床边的最后一支蜡烛燃到底部的时候，门随着倏然暗下的环境被推开。海瑟音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惊醒，抬眼看向来人的方向。

　　刻律德菈身上散发着倦怠与疲惫的气息，燃冕的火苗看上去都要黯淡许多。海瑟音识趣地没有问她去做了什么，只是柔声说，陛下，您今天回来得又晚了些。

　　刻律德菈斜乜了一眼靠在床头的剑旗爵，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放心，记性还没差到需要提醒的地步。”

　　于是海瑟音点了点头，海妖的眼睛在光线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更亮了几分，闪着某种浮游生物一样幽亮的光。她静静地看着刻律德菈有些单薄的背影，脱下那些冗杂繁复的衣物后走进浴室。

　　水声响起，寂静的房间变得有些嘈杂，打碎了一点海瑟音此刻平静的心绪。刻律德菈冲澡的时候喜欢把水流开到最大，自上而下连同头发把整个身体浇湿，像在冲洗泛起铁锈味的灵魂。这是海瑟音偶然发现的，那次她不慎闯进淋浴间，刻律德菈整个人湿淋淋的，脸颊一侧还有没被完全洗净的血迹，冰冷的眼神如同刚刚撕咬开猎物喉咙的兽。

　　不，凯撒不需要这种血腥的撕咬，她只是驱使着豺狼虎豹，猎物的血，猛兽的血，混合着无法分清，喷溅在她的眼底。

　　那次刻律德菈很有礼貌地把她“请”了出去，海瑟音也没有再追问那是谁的血，但偶尔地，她会想，假如有一天自己的血也这样涂抹在了凯撒的脸上，也会留下这么美丽的痕迹吗？

　　有些艺术家会将颜料桶在空中吊着倾倒在画布上，最后的成品往往参差不齐，正如死去的人无法控制自己血液喷出的轨迹，这种带有随机性的美丽让海瑟音感到一丝不可避免的失落，并生出一些难以言说的嫉妒。

　　如果那些血不属于我的话，便不要再有人把血溅到凯撒身上，那种残暴却无法复现的美丽不应当存在于这个世上。

　　海瑟音的脑海里正上演着精彩血浆片的时候，浴室的水声停了，刻律德菈在生活上的效率一向很高，她裹着海瑟音提前准备好的浴袍走出来，发梢还在向下滴水。

　　“帮我擦下头发吧。”她把浴巾扔给海瑟音，慢悠悠地走到床边，“说起来，你最近好像有些心事了？”

　　海瑟音的手刚刚碰到凯撒柔软的发尾，便迟疑地停下了。

　　刻律德菈微微回过头去，沉静的蓝色瞳孔紧盯着她。

　　“......没什么，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这样吗？”刻律德菈似乎无心计较，“好吧，随你的便。”

　　空气陷入安静，两人的呼吸彼此起伏，只余织物轻轻摩擦过发丝的声音。

　　“行了，就这样吧。”刻律德菈甩了甩头发，“反正水滴到你身上也不怎么要紧。”

　　“这副躯体偶尔还是会觉得凉的。”海瑟音诚实地回答。

　　刻律德菈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啊，是这样。有时候我也会想，关于在深海中生活的感受，你还记得多少——这样问，会勾起你伤心的往事吗？”

　　海瑟音摇了摇头：“我记不清了。”

　　“记不清也算好事。”刻律德菈说，“至少现在，在我身边，想些开心的事就好。”

　　床榻微微陷下一块，刻律德菈的膝盖蹭到床上，侧坐着亲吻海瑟音。凯撒习惯以一个轻柔的吻开启性事的序幕，但做至兴头的行为完全出自某种北国的狩猎本性，就连海瑟音也无法猜测她每次会做到何种程度。

　　好在，海瑟音并不排斥这种未知的刺激。

　　换句话说，她其实无比期待这种未知的刺激。比起陪伴在凯撒身边成为她的剑旗，当凯撒的獠牙扣上她的咽喉的时候，她才忽然从追逐着光与火的幻梦中清醒。

　　为君主屠戮的那些敌人，腥臊而卑贱的血，啊，凯撒，我会为你将这群叛徒扫净，能沾染到你身上的只有我的血。

　　刻律德菈结束了这个稍微有些漫长的吻，舌尖扫过海瑟音的唇，再向下亲昵地蹭了蹭她的下巴。

　　“嗯......今天我有点累呢。”凯撒笑眯眯地说，“想让我打起精神来的话，剑旗，你要努力啊。”

　　海瑟音跪坐在刻律德菈腿间，慢慢解开浴袍，视线向下锁定在尚未完全勃起的性器上，她平时会用手，但今天不明不白的情绪将她支配，迫使她低下头去，轻轻地用舌尖舔了下带着些凉意的肉茎。

　　刻律德菈没料到海瑟音今天突然用起了嘴巴，她舔得很慢也很生疏，不像是在做前戏，反倒像是在品尝某种新奇的食物。

　　“剑旗，这样舔的话，除了把那东西弄得全是口水以外，没什么作用的。”刻律德菈闭上眼，叹了口气，“你今天怎么了？”

　　“......只是想要更多，凯撒的味道。”海瑟音闷闷地说。

　　刻律德菈变得烦闷起来。她的鱼一定是遇到了些不太开心的事，但她不想问也不想去管，只是觉得被这种情绪破坏掉难得的同房，会让她的心情也变得不好。

　　秉持着及时止损的原则，她掐着海瑟音的脸颊强迫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然后不由分说地挺着胯将性器戳进她的嘴里。

　　海瑟音的瞳孔因诧异而放大，好在她不会过问凯撒的任何选择，只是努力地把嘴张得更开，含住性器。刻律德菈伸手扣住她的脑袋，缓慢地在口腔中抽送。海瑟音的天赋不错，本能地把牙齿收了起来，舌头囫囵地舔舐着肉茎顶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茫然无措，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呜——她的口水要流出来了。

　　刻律德菈被她这幅样子逗笑，加快了些挺动的速度，肉茎随着她的动作进得更深，顶端抵在海瑟音的喉头，压迫着那里的气道与食道。她低头看向剑旗，短暂的口交已经逼出了她的生理眼泪，瞳孔上移，露出了大部分的眼白，现在抽出来的话，估计要咳上好一阵子。

　　刻律德菈觉得事情还是慢慢来比较好，插坏了心爱的小鱼儿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她慢慢地把肉茎抽出，只留一点顶端含在海瑟音嘴里，剑旗的眼泪和口水混在一起糊了一脸，湿哒哒地吊在嘴边，刻律德菈细心地用拇指擦掉，然后扶着肉茎拍了拍她的脸。

　　海瑟音机械般地侧头，微张着嘴吐出一小截舌尖，往肉茎的方向蹭过去舔。

　　“海妖种族会对气味更敏感吗？”刻律德菈按着海瑟音的肩膀往下压，性器慢慢沉进丰满的乳沟，“嗯？海瑟音，我是什么味道的？”

　　海瑟音仰视着她的王，说不出话。好在王不需要答案。

　　刻律德菈随意在她的乳房上磨蹭了几下，肉茎变得坚硬，她一边伸手拨弄着海妖嫣红的乳粒，一边向下移去，用膝盖分开大腿，抵在泥泞的入口处摩擦。

　　“每次都流很多的水呢，剑旗。”刻律德菈笑了笑，“如果不是种族问题，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天生就这么骚了。”

　　“还是说，和种族无关，你就这样一个舔过肉棒，闻见气味，就会忍不住流水的骚货？”

　　海瑟音有些难耐地弓起腰，刻律德菈的话语打进她的耳朵，比最烈的媚药见效还要快。是的，她想，陛下，如果这并非床笫间的情趣，而是——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欲求不满、渴望着您、爱慕着您的人，我无时无刻不在奢想您狠狠插进我的身体，占有我、撕裂我、侵入我，然后在我的身体里留下属于您的种子，又该如何是好呢？

　　刻律德菈伸手拨开两片阴唇，潮湿而晶莹的穴口展露在她的眼前，她很喜欢海瑟音的小穴，温暖湿润，被撑开的时候会紧张地颤动，插得狠了会翻出嫩红的腔肉。她还没有内射过海瑟音，每次都是临近释放的时候抽出来射在一旁的床单上，或者干脆射在洁白的乳肉上。尽管海瑟音说过海妖没办法怀孕......她并非出于这种理由，而是单纯总是缺乏那份最后的兴致。

　　“凯撒......请，插进来吧。”海瑟音终于出声，她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让这份请求显得平淡又克制。

　　无聊的感觉又占据了上风。刻律德菈扶着性器慢慢地挤开穴肉，径直捅了进去，她和海瑟音的相性已经非常良好，可以一气呵成进到最深处，穴肉讨好般地吮吸着肉茎，随着她慢慢抽送的动作发出暧昧的咕哝声。刻律德菈像往常那样逐渐加快速度，掰过海瑟音努力抓紧床单的手扣住，打桩很枯燥，唯一有点意思的大概就是剑旗的反应，她很享受这种时刻，海瑟音仿佛成为她缰绳下的雌兽，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或呜咽或尖叫的呻吟，偶尔伴随着病态的喘息。只有在床事上，她才会叫出“刻律德菈”这个名字，而非陛下或者凯撒，事后她却又总是不会承认。

　　你现在是清醒着的吗，海瑟音？刻律德菈想问，但忍住了，她不喜欢没有太多意义的问题，但与此同时她又觉得好笑，和海瑟音的例行床事，也许是她这一生中所做的最没有意义的事。

　　刻律德菈侧过头贴上海瑟音的乳房，倾听海妖的心跳。她失败了，那里除了空空如也的水声，什么也没有。

　　于是她将鼻梁埋进乳沟之中，抬起手箍紧海瑟音的身体，停止了性器的抽插，狠狠地刺进膣肉深处，想要以这种方式惩罚没有心跳的海妖。

　　海瑟音发出短促的小声惊叫，被顶到深处让她控制不住地小小高潮了，穴肉颤抖着绞紧埋在其中的肉棒，阴穴尽头喷出的小股爱液被堵在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只有一些顺着穴壁和肉棒间的缝隙缓慢地从撑得溜圆的穴缝边缘溢出来。

　　刻律德菈仍没有射精的欲望，她无端地有些烦躁，想直接把性器抽出来甩在海瑟音脸上让她舔干净。她会这么做的，刻律德菈想，剑旗从不违逆她的命令，她甚至能想象到刚刚高潮过的那副样子，潮红的脸颊与涣散的瞳孔，柔软的舌和温热的口腔，她完全可以插在她的嘴里射得干干净净，再让海瑟音全部咽下去。

　　但她还是没有动，只是趴在海瑟音身上等着下体的那股收缩慢慢消去。疲惫感从大脑深处卷了上来，刻律德菈叹了口气，心想不然就这样抽出来睡觉吧，偶尔这样对身体也不会有很大伤害。

　　海瑟音忽然把手伸上来抱住了她。

　　“刻律......德菈，求您，射进来。”

　　刻律德菈微微怔神，并不为这份突兀的请求，而是剑旗忧愁卑微的哭腔，自她追随着自己上岸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低沉的情绪。

　　“你现在是清醒着的吗，海瑟音？”

　　在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刻律德菈已经问出了盘桓在心里的问题。

　　“我一直都是清醒的。”海瑟音抽泣着，眼泪浸湿了一小片枕头，“我想要您，想要您的一切，您的骨与血，魂与肉，凯撒，凯撒，我多么希望海妖也能孕育新的生命，我多么希望您的种子能在我的体内生根发芽......”

　　刻律德菈沉默着倾听。

　　“射进来吧，凯撒......”

　　性器重新开始运作，刻律德菈压着海瑟音的腰，又快又狠地向阴穴深处猛凿，肉茎顶端很快卡进生殖腔的小口，这是海妖残存的生殖器官，却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作用。

　　刻律德菈阴沉着脸向深处挺动，颇为蛮横地挤开那道狭窄的缝隙，抵在腔口处释放。浊白温凉的精液喷进退化的腔内，很快将其灌满，饱胀的感觉数倍放大到身体上，海瑟音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发出迷蒙而淫乱的哭叫。

　　刻律德菈拔出性器，盯着尚未闭合的嫣红穴口，透明的爱液混着白浊的精液缓慢地流出，因呼吸而翕张着的穴肉仍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很漂亮地、湿淋淋地颤抖着。

　　她跪起身，膝行着跨坐到海瑟音面前，沾满淫水的肉棒垂在她的下巴处。海瑟音只在行刑时见过刻律德菈如此阴沉的脸色，她的心中升起一丝奇异的、恐惧与兴奋混杂的绝望。

　　“舔吧。”刻律德菈说，“舔干净就可以睡了，我会帮你弄干净身体的。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