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加速返程了。路过了郁郁葱葱的牛油果树，路过了无辜却无法自我辩解的芒果树——月岛之所以送影山杂志，在回旅馆的路上给他买了西瓜、柠檬苏打，是因为想更多地和他走过各种未知的小巷，延长与他单独相处的时间。

“月岛。”

“嗯？”

“你说，从旅馆跑到巨大的基督像，要多久啊？”

“哈？我怎么知道。”

“月岛。”

“干什么？”

“要买‘那个’吗？”月光、街灯、便利店门头的灯，照在影山的脸上，他仍旧稚气未脱但意气风发的脸，既经受得起月岛的热情，也能再以此煽动月岛的热情，“收拾行李的时候，美羽姐就在旁边，我没放进去。要买吗？”

“你不会随便找了个角落就放吧？”月岛蹙起眉头，抓着影山的手腕走进了便利店内。

“怎么可能？我藏得超级隐蔽，”陈列安全套的货架旁，满是封面劲爆的情色杂志，影山羞赧地环住了月岛的胳膊催促他，“藏在靠枕的枕套里了。”

“哈？”超级隐蔽？不是超级容易被发现吗？！见影山神不守舍地偷瞄旁边的杂志，月岛挨到他的耳边低声问他：“诶，国王喜欢‘那样’的啊？”

“哪，哪有！我才不喜欢！”影山连说带比划地为自己辩解，“这大得太离谱了。”憋了半天，他憋出了一句：“跟排球似的。”

“排球脑袋，”不论说影山这是“心无旁骛”，还是“不会看气氛”，月岛就是觉得他很可爱，月岛的手指若即若离地抚过影山的肩胛骨，“那，国王喜欢什么样的？”

影山的锁骨红了，他气急败坏地随机抓取了一盒粉色的，便拽着月岛去结账：“你等下就知道了！”

通过先到先得的方式，日向获得了单人单间的特权。

“挤死了，”即使与影山做过了最亲密的事，月岛仍不习惯和他一起洗澡，只要看看他的脖颈、胸膛、手臂的色差，就能知道他在他们没有见面的这些天晒了多少太阳，他以五指作梳梳理头发时，肩胛骨的动作流畅自如，如同月岛在前几天的下午，用双腿夹着枕头时想象过的模样，“你背过去。”“分开洗不好吗？又不赶时间。”

“哦，”口头应承着，影山并没有挪动，反而是凑近了月岛湿润的皮肤，“没什么事的时候，我一般十点半睡觉，但是，不是要做吗？我想节省点时间的。”“你身上好香啊。”

“我们用的是一样的沐浴露。”

“哦。”影山的嘴唇贴到了月岛的肩膀上，亲吻他留有浅色痕迹的擦伤，“你闻起来和沐浴露本身的味道不一样。”“先亲会儿。”

“唔，我还没洗脸。”

“嗯。”

“你有没有在听？”

“嗯。”

……

安全套的尺寸买错了。

月岛边歪坐在床沿吹头发，边笑着看影山摆弄尺寸过大的安全套：“傻子。”“你不是也没发现买错了？”影山一手夺走月岛手中的吹风机，一手掀起他的衬衫，顺势将他压倒在床上，“月岛，就‘这么’做吧？”

“枕头湿了……”旅馆的枕头有着它特有的缺乏弹性的绵软感，月岛跌入其中，佯装抗拒却伸手去摸了影山的腿，确认他蓄势待发的欲望，月岛喜欢影山浑身潮湿的气息，“你的脸上全是水。”

“等会儿睡另一张床，”拂开碍事的吹风机，影山轻吻月岛的喉结，“网上说了，情侣就要选标准二人间，上半夜睡一张床，下半夜睡另一张床。”

“你上网都看些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情侣百科，不正经吗？”影山吻了月岛的上臂内侧，他喜欢这里的触感，“我觉得挺正经的。”“用嘴先做一次？”

“不要，”旅馆的床铺绵软，空调的运作良好，月岛犯困了，他疲倦的臂膀和腿缠紧了影山的身体，在他身上摇摇欲坠，“你不是说了‘就这么做’嘛？”

“可，可是，”影山握着月岛的胯骨，扭捏暧昧地抚摸月岛的颈和背，“我感觉，呃，直接进去，可能一下子就出来了……”

“早泄。”

“才不是！是谁从洗澡的时候就开始到处乱摸啊？”影山气急败坏地咬了月岛两口，“你不喜欢用嘴？”

“我就想看着你的脸做，不行吗？”

“哦。行的。”

“唔，国王你是狗吗？”不知从几时开始的，每当影山说不过月岛的时候，就会不讲道理地亲吻他，虽然月岛不承认，可他的身体对此相当受用，尤其喜欢被吮吻颈间的感觉，“你,你别咬了。”“快点。”

“你喜欢这样的，我知道，”影山拥抱了月岛，轻拍了他光滑柔软的脸颊，是他初次与月岛接吻后，判断那个吻是否真实存在的相同的方式，“腰再抬起来点，好好做扩张。”

“我不管，刚才不是弄过了吗？快点进来。”

“你这家伙！”

体内被温热实在地填满，月岛难耐地发出暧昧的呻吟，太糟糕了，和平时隔着一层薄膜的感觉完全不同，月岛来不及仔细感受，便颤抖着绷紧了身体。

“月，月岛，萤……”

更糟糕的是，月岛蓦地感受到了一股暖流的涌入，再被挤压而出顺着臀腿淌下，自己应该是感同身受地高潮了，或许弄湿了影山的小腹，但他不想看，让影山去尴尬吧，他只管与影山接吻就好了。

“国王秒射了啊，”月岛心满意足地搂着影山的脖子笑道，“好逊。”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影山的头发因为浴水和汗水而缠在一起，月岛撩开了他额前的碎发，眯着眼睛用哄小孩般的语调哄他睡觉，影山断然拒绝，“不睡！再来一次！”

“我困了，你自己用手做吧。”语毕，月岛作势要下床。

“你躺着别动就行。”影山一把将月岛捞回了床上。

“喂，你的那个，别顶着我啊！”月岛着实是困了，虽然他不困的时候也折腾不过影山，“你以为你多轻？下去。”

“哈？不下，不顶着你怎么做？”得寸进尺地顶弄月岛的大腿根，影山捡起了先前的话题，“话说，你为什么不让我用嘴给你做？”“如果只是讨厌用嘴……不对，你对我没少用嘴来着……”

“说什么呢？”“没有什么为什么，”想象了影山那张脸在自己的两腿之间，月岛的心猛烈地跳了几拍，“你做不做了？”在被对方戳中的情况下，月岛会顾左右而言他。

“做的，”影山点头，“让我试试。”

“啊？不要。”

“就试一下，好不好？”影山按着月岛的膝盖，却没用力，月岛最受不了他这点，比起自己曲折且遮掩的欲望，影山总是随性所致的，从月岛的视角，恰好能看到影山水汪汪的、无辜又坦率的大眼睛。

“随便你！”

“月岛，看看我，我想让你看着。”

月岛永远无法忘记这一幕：影山是跪坐着的，坐姿甚至十分端正，他的睫毛于顶灯的投射下长长的细密影子，生涩地品尝着果实饱满、汁水丰沛的地方，他收着牙齿问月岛舒不舒服，跟他将球抛给月岛，说“发个好球”时没两样。

“还行，”禁不住被影山盯着看，月岛捂不到他的脸，只能捂自己的，“一般般，不怎么样。”

“我学着你做的啊，太浅了？”影山疑惑地停下了嘴，考虑是否是学艺不精，可月岛分明很硬了，以手抚慰月岛，听到他发出了熟悉的喘息声，“啊，我知道怎么做了。”

“你别……唔……”前面被吸吮的同时，尚未从绵软中恢复的身后，再度被影山的手指进入了，月岛不可遏制地挺起腰，想把自己送得更深些——想弄到国王的脸上。“不行，要，要出来了……”“你的手！”

“嗯。”

“你，你松开！”

“没关系的。”

“呜……”

结果来说，影山不太成功地被月岛弄了满脸。

“月岛，月岛？”

“干什么？”

影山伸出手臂搂住了月岛，月岛太明白他动作中的情欲涌动了，打着哈欠回吻影山：“等下我要睡另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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