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利奥尼娅简约办公室里面的里诺又多闻了几口周围的味道，茶饮还是苦涩之后的清香，烘焙的点心旁多了一倍粘稠的浓牛奶。

“累坏了吧，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你快尝一下。”

利奥尼娅温柔、期盼看着自己的样子，是真把自己当她弟弟了吗？

今天的她不是穿着灰蓝色的教会长袍，而是修身的白色，不……宽大没有美感的长袍是被她的身材撑出来的轮廓。

想着时，视线看向她弯腰俯身为自己倒茶的胸部轮廓，吊垂下来的模样完全遮盖住了下半身的视线。

“你怎么了？里诺。”抬起的眼眸对着他，面容带点疑惑。

尴尬的里诺回过神来，急忙掩饰自己的龌龊行为：“我在看架子的箱子，想着里面装着什么。”

还好利奥尼娅身后平行的地方摆着一个大箱子，给了他一个借口。

“偷看别人的东西可不好，现在你安静聆听吧。”

利奥尼娅此刻对他温柔以待让他觉得自己非常惭愧，居然在想着那些亵渎的事情，不要想。

她拿出圣典开始研读起来，被一点点抚平内心涟漪的里诺闭眼聆听，同时拿起那杯有些酸味的浓牛奶继续喝起来。

待到了临别之际，他询问利奥尼娅主教为什么要这样特别对待他。

利奥尼娅双手握在胸膛上，应该说是压在两团鼓起上，面容忽然有点哀伤，浅黄褐色的眼眸蒙着一层晶莹。

“因为你真的很像我的弟弟，你可以叫我一声姐姐吗？”说完，她又急忙道歉，成熟的面容有些慌张，让里诺忘了刚刚的事情。

“没关系的，姐姐，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我很感激。”

突然的姐姐让利奥尼娅有点惊喜，眼眶也变得湿润，这温婉的一幕让里诺感觉很舒心。

这段时间多亏来这里聆听、安静一会，不然他真的无处发泄积攒的苦闷。

就在这时，利奥尼娅抓起他的手握住，细腻的触感有点冰冷：

“以后你可以常来姐姐聆听，弟弟。”

扬起笑意的面容带点儿期盼，眼眸里面是他的倒影。

心跳加速的里诺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体有点发热的感觉，但是……

“但是姐姐，这对你不好，我是男的，这里是女修道院，我经常来会引起一些误会。”

理智告诉他该主动避免一些情况，况且圣教会还是坚定站在自己背后的。

“没关系，你可以从密道来这里，而且我只是关照一下弟弟的姐姐，并没有背叛神，神为何会责备我们？”

说着，利奥尼娅放开的他的手，打开那扇小门，里面是一处休憩的小房间，睡床整齐叠好杯子，衣柜简朴，梳妆台上是书籍。

在里面靠近内侧还有三扇小门，第一扇被打开，他们一直往下面走去，最后在陡坡那一侧打开，下面就是悬崖一样的深渊，想离去得贴着墙壁。

二人几乎是贴着站在这处悬崖的小平台上，一些堆起的石头刚好巧妙遮掩了这里。

“你来的时候和伊莎贝尔私下说一下，然后再来这里，她会来接你的。”

利奥尼娅再次握住里诺的手，眼神之中的殷切几乎就要溢出来。

无视了脚下深渊的里诺眼里只有她，回答着好。

离开办公室时，伊莎贝尔询问起里诺最近怎么样？

见到那抹对着他的笑容，里诺说了一下困扰的事情，特别是洛瓦哈纳骑兵在边境劫掠放火的烦心事。

“那里诺阁下你要小心了，对方肯定还会来的。”

“就怕他们来了又走！”

来到下面时，拄着拐杖的维瑞蒂恰好走到门洞前，见到里诺随即要躲开。

“干嘛要这样，我都说了不杀你。”

“我怕你把我抢走成为你的奴隶。”维瑞蒂直言不讳的说出来，里诺看过她的身体，万一真的强暴她怎么办？

“伊莎贝尔院长还在这里，我也是要脸的。”

既然开玩笑那就开，身侧的伊莎贝尔掩笑让维瑞蒂上去，不要让主教大人等。

送到外面，里诺挥手朝伊莎贝尔告别，好像没看到老修女玛莎，她平时都和维瑞蒂走在一起的。

可能是有事吧，大家都忙。

将木材运出去后，他挑出一处比较好防守的村子进行改造和搭建，之前被安置的难民也被安排来以工代赈。

洛瓦哈纳人三番四次在他这里吃瘪，很快就会有恶战，希望戴斯、切尔、吉本他们能够把那群人练出来，起码不胆怯能够直面对方。

而在另一边，塔拉斯见到副手赫里霍利重伤归来勃然大怒，那些狡诈的布尔诺人居然敢设陷阱暗算。

幸好箭矢没有伤到心脏，但是穿透了胸膛依旧是致命伤，剩下的就看他自己能不能熬过去。

以前他们都是在这里来去自如，就和生活在草原一样，现在对面来个新人就让自己三番四次折损人员，实在是忍无可忍。

“索罗卡，跟我去找莫洛杰要那门火炮，要更多火药，我要荡平那处村庄。”

被堵着门的莫洛杰也是一愣，但是面见总督的时候，对方吩咐，这群人要东西就给他们，让他去打就行。

自己手上也只给了这一门，犹豫了许久，他还是给了，不然这群人闹到总督那里难堪的也是自己。

半人高的野战炮被从仓库里面推了出来，车轮包着铁片，还有备用置换的炮管，黑乎乎的炮口能够塞入一个拳头。

“你们会用吗？”莫洛杰有点看不起这群人。

塔拉斯当即身体挺直，气势一变：“学不就会了。”

用干草包裹的箱子被打开，里面包裹装好的发射药，每一次塞入一个即可，另一个箱子是拳头大的漆黑坚硬炮弹。

莫洛杰带着担忧让这群人学起来，希望他们别出岔子。

夜晚的时候里诺就收到对方动用火炮的消息，还好只有一门，如果来个十门摆开，他直接跑路。

现在青春的燥热让他睡不着觉，现在只好躺在河水里面冷静冷静，以前的自己不会这样啊，难道是长大了吗？

艾萨克和他汇报说铁不够了，现在缺钉子。戴斯也说要给新编练的士兵打造器械，不然只靠弓箭手是不行的。

难！

里诺沉入水里面，脑海里面浮现去找修道院借一些或者买一些铁怎么样？

利奥尼娅会答应自己吧？

不行，还是去找总督要，自己在库尔这里累死累活可是给国王守卫边境。

第二天他写信让山姆·本森去拉维特城要铁要补给，不然自己做不了事情。

“霍奇家族……他们也可以尽一份力。”

从库尔城往西走，沿着洛特河来到山峦起伏落差大的地方有一处横跨河流的石桥，桥两端是石头修建的堡垒。

按理来说库尔城修在这里才是，通往洛瓦哈纳的大道也在这里，商人往来、贸易都方便。真不知道当初的人是怎么想的！

核实身份，霍奇家族的士兵放他们进去来到河的另一侧。

伊夫·霍奇携带着儿子杰登霍奇还有其他儿子女儿来迎接他。

无心吃这些精心准备的餐食，里诺开门见山，希望他可以协助一下应对洛瓦哈纳的袭扰。

伊夫·霍奇脸色为难：“大人，小的要守护石桥还有看守大道，实在是没有余力做其它的事情的。如果石桥落入敌人的手里，我怎么向陛下、总督交待？”

预料到他会这样说的里诺表示不出人没关系，可以给物资资助，比如铁、盐、粮食之类的。反正自己不能空手而归。

怎知伊夫·霍奇也是个不要脸的主，直接跟他哭穷。

“大人，今年我们将石桥和道路修缮了一遍，还欠着钱呢，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难道你什么都没有了吗？”

这么一说，伊夫·霍奇终于有些尴尬，表示可以给一些粮食。但剩下的真没有办法，而且还要给女儿准备嫁妆。

里诺看着他那五个有大有小的女儿，确实让人发愁。

怎么没有送几个到修道院呢，索菲亚修道院就在附近？

也不算空手而归，能够接受的里诺告辞离去，相送的伊夫·霍奇在只有二人时小声询问他：

喜欢的话，他可以把女儿嫁给里诺当侧室，几个都可以商量。

“我才刚拒绝了陛下，最近这些事情就不要说了，怕会波及到你们。”

真是不放过一丝向上爬的机会，但没必要找自己这颗摇摇欲坠的大树，把自己孩子置于危险的境地。

第二天，艾萨克归来告知里诺，协调的铁等物资要在一个月后才能到，现在布雷西亚总督区哪里都缺。为了弥补库尔地区，总督会再送来五千支箭矢。

坐在位置上的里诺手扶额头有点无奈：“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

只能再去联系下商人，看能不能买到一些铁，价格只能接受高价。其它必须物资也要囤积。

来到驻地里面，戴斯与吉本拿着鞭子游走在训练得有模有样的士兵方阵里面。另一边的切尔在围起来的简易长廊里面教导骑手们击打立起来的稻草人哪些部位。

还行，几天就有模有样了，虽然无法时时高强度训练，但每天的基本要求还是要做到的。

巡逻的布鲁斯特策马飞奔进来带来一个消息，对面的洛瓦哈纳集结三百多骑兵要去强攻柳巴尔村，那门火炮也被拉上了。

“吹响号角，征发民夫、弓手，去会一会这群人。”

三百多骑兵应该就是对面来的草原蛮子全部，再多人，对面地里的东西就不够吃了。

如果任由对方攻陷柳巴尔村，那自己在库尔地区不用待了，简直无能。

全身穿戴上护甲后，切尔领着三十名骑兵，戴斯、吉本领着步兵二百人，一百名弓手列好了阵，另外还有三十多名被毁掉村庄的精壮，他们拿着草叉、斧头也要跟随一起去。

艾萨克、山姆也带着一些人匆匆赶到，是维持城里治安的力量。

沉思一会的里诺对戴斯道：“我给你留下五十名弓手看守库尔城，艾萨克和山姆会协助你的。”

“不行，我怎么能离开你。”戴斯言辞拒绝，他的职责是护卫里诺。

“你给我看好家我才能放心外面，况且这也不远。”

命令不容许拒绝，接着里诺也告知艾萨克、山姆，如果他离开后，城里有人闹事就告知戴斯让他带人直接杀了，还有动员能动的人去修缮加固破墙。

布鲁斯特将巡逻队收拢回来，负责后勤和道路的畅通。

在队伍出城时，艾尔不知道什么做了两面旗帜，与脸色坚毅许多的琼·纳斯各自举着一面，上面是鸟儿的轮廓，拢起来的利爪抓着一株鲜花。

虽然整体看起来还是聚在一起的农民，但起码也有些样子了，就是大部分都穿着皮革，很少甲胄。

行进道路一半时，伺候回来汇报，洛瓦哈纳的骑兵已经包围住了柳巴尔村。

果然在不久后，里诺也看到对方的斥候，他立马在远方的山坡上，看到自己这支队伍后迅速掉头离去。

“全军加速，我们必须尽快靠近柳巴尔村。”

现在己方对方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对方还是骑兵，最忌讳就是这种开阔地上面对他们。

同时，布鲁斯特的骑兵斥候也被聚拢回来，主要负责前面一段路就好，落单很容易被对方缠上杀掉。

村民聚起来的队伍跑来一个人找他，个子很高很壮，胡子几乎盖满脸，约莫三十岁这样，名字叫古达克。

“大人，我们可以叫上其它村子的人，大家都憋着一口气要干这群狗娘养的蛮子。”

“来不及了，而且还提防他们四处劫掠，声东击西。”

“大人，我们熟悉周围的地形，让我们去吧。”

看了遍自己队伍的里诺忧郁一会点头同意，让他们小心点、机灵点。

队伍继续加速前进，在看到那道种有果树的山陇时，柳巴尔村就快到，它山陇前右方下侧。

然而天不遂人愿，前面冒出一排骑着马的洛瓦哈纳人，身上穿着动物皮毛制成的原始衣服。

古树林里面冒出个人在朝他们吹着哨子，吉本给他解释，这是本地人的意思，应该要他们去那里。

但是那排人已经朝他们冲来，后面跟着一排又一排，汇聚成箭头的模样要把他们冲散。

早有研究的里诺随即让人发号施令，队伍围成四方阵，弓手在里面弯弓搭建箭面准疾驰而来的敌人。

切尔领着的骑手也纷纷下马，在中间协助，他们只有一点人，要是露在外面肯定被吃掉。

成群嘶鸣的战马踩踏着大地摇晃，泥土四溅，举着弯刀的人们大声叫喊宛若厉鬼。

拿着长枪顶在前面的士兵看到面前潮水涌来的一幕，身体已经忍不住后退，督战的里诺直接一鞭子甩下去。

“我还在这里呢，你要是敢逃，我会在马腿踩死你之前先把你杀了。怕什么，敢冲上来就宰了他们。”

吉本和布鲁斯特也在督战另外几面，同时赞叹里诺敢直接站在正面。

艾尔让弓手们准备，对方见到他们阵型严密肯定不会真冲过来，但也要用弓箭迫使他们减速。

成为村庄难民领头的古达克也被吩咐等会他们拿斧头专门砍马腿，剩下的不用管。

跑到最前面的骑手举起了短弓，朝他们射出箭雨，里诺也拿着一面木盾挡在前面，抵挡自己这个位置的袭击，但身边有些人中箭倒地，后面的人拉他进去迅速补位。

艾尔大喊一声，己方的反击也发射出去，跑在前面的马倒下几匹，还有几个人翻身落地。

果然那些人在快到时左右分开，并未强攻，而是围着他们射箭袭扰。但这恰好也在己方射程内。

不一会，无法占到便宜的他们开始后退重新组织，里诺当即下令，所有人跟着他口令移动，艾尔找了几个嗓门大的复述他的话。

见无法恐吓对方，洛瓦哈纳骑手拿出火枪，但他们走进射程就被弓箭覆盖，根本不给近距离开枪的机会，更别说丢炸药，那只是看个响的吓人东西。

里诺全军得以进入果树林之中，等待在那里的人表明是埃弗拉的仆人，给援军带一句话，在西南侧的果树林站住脚，与村子互相守望防守。

明白其意的里诺率领队伍穿过去来到另一侧，前面缓坡下是被包围的柳巴尔村，还好这是个数百人的大村子，能够撑得住。

分成几部的骑兵在外面寻找突破口，刚刚阻击他们的那队也来到右侧。

“往外面移一点，用弓箭射靠近这侧的骑手。”里诺依靠着果树林列阵，让人构筑简易的防御工事。

埃弗拉这个老头难怪舍得在这片良田上种一片格格不入的果树，现在还有这个用途。

村子前面的塔拉斯训斥起去阻拦里诺的人，责备他为何放对方过来，对方人也不多，怕什么？

“赫梅利尼茨基，你也是看到他们的箭矢有多锋利，如果我们真的冲上去会死掉很多人，更别说还要跨过铁枪。既然说着那么容易，为什么你不自己去。我们帐里可是死了好几个人。”

“科布扎，你敢质疑我的命令？”

塔拉斯有些愤怒，科布扎是小部落的头领，带着一百骑手来到他的队伍南下，之前还算听话，现在居然开始质疑他了。

“赫梅利尼茨基，我们来这里不过是为了钱，不是为了送死，如果我们死了，那么我们的老婆孩子财产就是别人的了。”

科布扎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塔拉斯望着左右那些不敢承认的家伙也是握紧拳头，他是头领所以为众人的利益负责。

压下对科布扎的杀意，他让人拉出那门火炮对着前面的木墙。

“给我轰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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