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窗外，黑色的暴雨如同天河决堤般倾盆而下，疯狂地抽打着公爵府那坚固的琉璃窗。沉闷的雷声，如同战败古神的垂死怒吼，在乌云密布的苍穹之上，滚滚而来，震得整个大地都在微微颤抖。闪电，则像一条条银色的、狰狞的巨龙，一次又一次地撕裂夜幕，将公爵府那哥特式的、充满了阴森与压迫感的尖顶，映照得惨白而诡异。

这样恶劣的天气，是进行秘密会面的最好掩护。

一辆通体漆黑、没有任何徽记、由四匹披着防水斗篷的梦魇兽所拉动的华丽马车，在暴雨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驶入了公爵府的后门。

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两名侍卫的护卫下，迅速走进了府邸。那人身披一件能隔绝一切探查魔法的深渊黑袍，兜帽压得很低，但从他那偶尔露出的、带着鳞片光泽的下巴，以及那双在阴影中闪烁着熔岩般红光的眼眸，便能轻易地判断出，这是一位地位显赫的、血统纯正的魔族头目。

他，是格罗斯公爵最重要的“商业伙伴”之一。而他们今晚要密谈的内容，关系到一条全新的、足以从根基上动摇整个王国经济命脉的、高纯度魔晶石走私线路。

公爵的书房内，壁炉里的火焰烧得正旺，将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温暖而暧昧的橘红色。

然而，今晚，在这间象征着无上权力的书房里，气氛却与往常有些不同。

没有那些美艳妖娆的女仆侍立在旁，也没有那些谄媚逢迎的官员跪地候命。

只有肥硕的格罗斯公爵，像一尊肉山般，无比惬意地、半躺在他那张由整块北境猛犸象皮包裹的巨大沙发上。他的手中，端着一杯盛着暗红色液体的、如同鲜血般粘稠的顶级魔酿，正与他对面沙发上，那位同样放松下来的魔族头目，低声交谈着。

“德拉蒙大人，您提出的那个价格，实在是……太没有诚意了。”格罗斯晃动着酒杯，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虚伪的笑容，“您要知道，为了打通这条从‘哀嚎深渊’直达王都地下的秘密通道，我可是买通了足足三个伯爵，还暗杀了两个不听话的子爵。这其中的风险和成本，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魔族头目德拉蒙，发出了一阵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非人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质感的笑声。他的体型异常高大，即便只是坐在那里，也给人一种强烈的、如同山脉般的压迫感。他那身漆黑的、仿佛由凝固的暗影构成的甲胄上，布满了狰狞的骨刺，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张狰狞的、由不知名生物的头骨制成的面具，只露出两点猩红的、如同燃烧的炭火般的光芒。

“格罗斯公爵，我的朋友。风险越高，回报才越丰厚，不是吗？只要这条线路能够稳定下来，您每年从中获得的利润，足以让您再豢养一支装备精良的万人军团。到那时，这顶小小的王冠，对您来说，还不是探囊取物？”

他们的谈话，轻松而随意，仿佛在讨论一桩再也普通不过的生意。但谈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足以让整个王国天翻地覆的、恶毒的阴谋与血腥的野心。

而就在格罗斯公爵那肥硕的小腿旁边，就在他那双穿着昂贵丝绸拖鞋的、肥大的脚下，趴伏着一个娇小的、如同祭品般的身影。

那正是曾经的“晨星之剑”，奥蕾莉亚公主。

不，现在，她只是莉莉。

她脖子上那个黑色的、闪烁着微光的皮革项圈，彰显着她卑贱的、独属于主人的奴隶身份。

她以一个最标准、最下贱的“母狗形态”，四肢着地，趴伏在冰冷坚硬的黑曜石地板上。她那头灿烂的、曾经象征着荣耀与活力的金色双马尾，此刻正无力地垂落在脸颊两侧，沾染着地上的灰尘。她那曾经挺直的、如同利剑般的脊梁，此刻正温顺地弯曲着，形成一个柔媚而诱人的弧度。

她身上那件被精心裁剪过的、名为“女仆装”实则与情趣内衣无异的蕾丝布片，将她那纤细而富有弹性的娇躯，勾勒出一条令人血脉贲张的、充满了屈辱与诱惑的曲线。她那挺翘、圆润、雪白得如同上等羊脂美玉般的、完美的臀部，被布料勒出一道深深的、引人遐想的沟壑，正对着壁炉跳跃的火光，仿佛一件等待被鉴赏的艺术品。

格罗斯公爵的左脚，正随意地、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占有姿态，踩在了莉莉两片挺翘的、被蕾丝女仆装那紧绷的布料勾勒出的臀峰之间。那肥大的脚掌，几乎覆盖了她整个臀部的沟壑。

他把她，当成了一个最舒适、最独特、最高级的“踩脚凳”。而他对面那位魔族头目，对此也早已见怪不怪，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用那双熔岩般的眼睛，毫不避讳地、欣赏着这具曾经属于王国公主的、此刻却任人踩踏的、美丽的雌性肉体。

莉莉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痛苦，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屈辱。

她的那双碧绿色的、曾经如同星辰般明亮的眼眸，此刻正微微眯起，带着一种餍足的、如同小猫般慵懒而顺从的神情，专注地、仰视着那位把自己当做踩脚凳的使用的，高贵的主人。

她甚至在用自己娇嫩的脸颊，主动地、讨好地，去轻轻磨蹭着主人那昂贵的丝绸拖鞋，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忠诚与爱慕。

对她而言，能以这种“物品”的形态，参与到主人的核心机密会议中来，这本身就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是一种对她“价值”的、最直接的肯定！

这意味着，在主人的心中，她不仅仅是一个用来发泄欲望的肉便器，更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可以被带到最重要场合的、“自己人”。

这种认知，让她的内心充满了巨大的、病态的满足感。项圈的魔石，正持续不断地、如同温泉般，向她的体内输送着一股股让她浑身酥麻、大脑放空的、温暖而舒适的快感暖流。

这让她浑身都泛起了一层细密的、粉红色的鸡皮疙瘩。那双被白色蕾丝长筒袜包裹着的大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她沉醉在这种被“物化”、被“使用”的幸福之中，甚至觉得，自己生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然而，就在公爵府的阴影之中，另一颗充满了忠诚、爱慕与焦急的心，正在飞速地跳动着。

在外待命的王国骑士团副官——莱纳斯，那位年轻英俊、对公主怀有绝对忠诚与深切爱慕之情的金发骑士，此刻正像一只敏捷的猎豹，借着暴雨和雷鸣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公爵府外墙的阴影里。

他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充满了强烈的不安。

自从上次，那份由公主传递出来的“关键情报”，最终导致巴顿侯爵的调查行动功亏一篑、惨淡收场之后，莱纳斯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从那以后，公主通过秘密渠道传递出来的信息，就变得越来越少，而且内容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含糊不清，甚至……甚至在好几次事后的复盘中，他都发现，那些情报中，似乎带有一丝微妙的、不易察觉的误导性。

就仿佛，公主已经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晨星之剑”，而变成了一个……一个被敌人操控的、身不由己的傀儡。

而今天，当他像往常一样，在公爵府外围进行例行侦查时，他那经过圣光祝福的、敏锐的感知，竟然在庄园内部，捕捉到了一丝一闪而逝的、精纯而强大的魔族气息！

一股如同冰水浇头般的、强烈的恐惧与不安，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

魔族！公爵府里，竟然出现了魔族的踪迹！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她……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他无法再坐视等待下去了！他不能再相信那些该死的、被动的“潜伏计划”了！他要去亲眼确认！他要亲自去把那个他日思夜想、发誓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人，从这龙潭虎穴之中，拯救出来！

怀着对公主安危的极度担忧，以及一股近乎于“违抗军令”的决绝，莱纳斯决定，效仿当初公主潜入时的行动，亲自潜入这座被誉为“恶魔巢穴”的公爵府，一探究竟！

他拥有着王国骑士团中最顶尖的、由公主亲手教导的潜行技巧。他就像一个融入了黑夜的幽灵，借着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时所造成的、短暂的视觉盲区，有惊无险地、一次又一次地，避开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明岗暗哨。

他翻过高墙，穿过花园，如同鬼魅般，摸进了公爵府那庞大复杂的主建筑内院。

顺着走廊尽头，那唯一一扇透出微弱光亮的、虚掩着的书房门，莱纳斯屏住呼吸，放轻了所有的动作，悄悄地、一点一点地，靠了过去。

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他既期待着能立刻看到公主的身影，又害怕看到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他将眼睛，凑到了那道仅仅只有一指宽的门缝前。

然后，透过那道门缝，莱纳斯看到了。

他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也让他心中那座名为“信仰”的、金碧辉煌的神殿，在瞬间崩塌、碎裂、化为齑粉的、地狱般的一幕。

那个肥硕的、该死的、王国的最大毒瘤——格罗斯公爵，正无比悠闲地、像个帝王一样，半躺在沙发上，与他对面一个浑身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魔族头目，谈笑风生。

而他的脚下……

他那双肥大的、穿着丝绸拖鞋的脚下，踩着的，并非是什么华贵的兽皮脚凳……

而是……

而是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发誓要用尽自己的一切去守护、去拯救的……奥蕾莉亚公主殿下！

莱纳斯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他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公主殿下……她……她怎么会……

她怎么会穿着这么淫荡下流的衣服趴在地上？！

她那圣洁的、不容任何人亵渎的娇躯，怎么会像一件物品一样，被那个肥猪，用他那肮脏的脚，随意地踩踏在脚下？！

而她的脸上……

她的脸上，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丝毫的痛苦？没有丝毫的屈辱？甚至……甚至还带着一种……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专注而又顺从的、近乎于……享受的神情？！

不！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是魔族的魔法！

莱纳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告诉自己，公主殿下一定是在演戏！她一定是在用这种方式，来麻痹敌人，来换取情报！

然而，接下来，从房间里飘出的、他们讨论的内容，却像一把烧红的、淬满了剧毒的铁钳，狠狠地、无情地，将他这最后的、可悲的自我安慰，彻底夹得粉碎！

只听格罗斯公爵用一种带着些许烦恼的语气说道：“德拉蒙大人，您提出的这个计划虽然精妙，但有一个漏洞。如果我们在邻国‘银月公国’的生命之泉源头，直接投入那些常规的亡灵瘟疫毒素，虽然能立刻造成大面积的污染，但也很容易被他们王室的那些圣光大祭司，在第一时间侦测到，并用大规模的‘圣光净化’法术给清除掉。到时候，不仅达不到挑起两国战争的目的，反而会暴露我们的意图。”

魔族头目德拉蒙也皱起了他那长着鳞片的眉头，沉吟道：“公爵大人说得有理……圣光法术，的确是我们深渊造物最大的克星。难道……要动用那件禁忌之物？不……代价太大了，得不偿失……”

就在两人都陷入沉思，对这个计划的细节感到烦恼的时候。

一个莱纳斯熟悉到骨子里的、但又陌生到让他感到恐惧的声音，轻柔地、带着一丝丝谄媚与讨好的意味，从格罗斯的脚下，响了起来。

那是他心目中那圣洁如晨星、清脆如银铃的、公主殿下的声音。

但此刻，这声音里，却充满了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娇媚与淫荡。

“我……我伟大的、无所不能的主人……❤️”

“莉莉……莉莉只是您脚下的一条蠢狗……但莉莉刚才……在听您和这位尊敬的大人谈话时，想到了一个……一个或许能解决您烦恼的、小小的、愚蠢的办法……❤️”

被格罗斯踩在脚下的奥蕾莉亚，微微抬起了她那张沾染着灰尘、却依旧美得令人心颤的小脸，用一种充满了崇拜与献媚的、闪闪发光的眼神，仰望着她的主人。

“主人……如果用那些常规的、一瞬间就能爆发的毒药，的确很容易被那些讨厌的圣光法术净化掉。但是……但是如果，我们换成一种更隐蔽、更恶毒的东西呢？❤️”

“莉莉知道，魔族的‘黑森林’里，生长着一种名为‘灰疫’的真菌孢子……这种孢子，本身不带任何亡灵或深渊的魔力气息，所以无法被圣光法术侦测到。它无色无味，能够完美地融入水中。当人或生物饮下之后，它并不会立刻发作，而是会有长达数周、甚至数月的潜伏期。”

“在潜伏期内，感染者不会有任何异样。但潜伏期一过，他们的生命力、魔力、甚至灵魂，都会开始缓慢地、无法逆转地、如同花朵般凋零、枯萎……直到最后，变成一具失去所有生命特征的、干枯的活尸。”

“最重要的是……这种‘灰疫’孢子所引发的病症，从表面上看，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规模的自然疫病，没有任何区别！而且，据莉莉所知，这种孢子，只有用特定的、由数种深渊稀有植物调配而成的魔族解药，才能够彻底清除。”

“这样一来……主人……您不仅能兵不血刃地，就让整个银月公国陷入巨大的恐慌与混乱，还能完美地将自己伪装成‘无辜的受害者’，甚至还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谴责’他们防疫不力，导致‘疫病’有蔓延到我们王国的风险，从而获得发动‘自卫反击战’的完美借口！”

“而且……而且，等到他们焦头烂额、束手无策的时候，我们……我们还能让邻国不得不派出使者，通过我们的秘密渠道，低声下气地、用天价，来向……向我们伟大的魔族盟友，购买那独一无二的解药！这……这简直就是一举多得、名利双收的、最完美的计划呀！❤️”

说完这番话，她便像一只献上了最心爱玩具的、等待着主人夸奖的小狗一样，用自己的脸颊，更加亲昵地、更加用力地，去磨蹭着主人的脚踝，喉咙里还发出了满足的、愉悦的“咕噜”声。

这番话……

这番歹毒、阴险、精妙到令人不寒而栗的、绝户的计策……

从他心目中那个纯洁善良、为了从魔兽口中拯救一个平民小女孩，而宁愿自己受伤的、圣洁如晨星般的公主殿下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这……这已经不是演戏了！

这根本就不是演戏能演出来的！那种发自内心的、为自己的毒计感到骄傲和兴奋的神情，那种对主人的、深入骨髓的崇拜与献媚，是任何演技都无法伪装出来的！

“轰——！！！”

莱纳斯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地、完全地，崩塌了。

他心中那座用忠诚、爱慕和信仰所堆砌起来的、属于“奥蕾莉亚公主”的、完美无瑕的神像，被这番话，狠狠地、一举击得粉碎！

一股无法抑制的、混杂着震惊、愤怒、背叛和心痛的狂暴情绪，如同火山般，从他的胸腔中猛然爆发！

“砰——！！！”

一声巨响，那扇由名贵铁木制成的、厚重的书房门，被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一脚踹开！

“公主殿下！！！”

莱纳斯双目赤红，像一头发怒的雄狮，手持着那柄曾经被公主亲手赐予的、象征着荣耀的骑士长剑，冲进了书房，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不敢置信的怒吼：

“您……您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莱纳斯的出现，以及他那声充满了痛苦、愤怒与不敢置信的、撕心裂肺的怒吼，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地、不偏不倚地，劈开了奥蕾莉亚那片早已被无边无际的、名为“快感”与“献媚”的浓厚黑雾所笼罩的意识海洋！

那张熟悉的、英俊的、此刻却写满了极致痛苦的脸……

那双蓝色的、曾经总是充满了对她无限崇拜与爱慕的眼眸，此刻却倒映出愤怒、绝望与不敢置信的火焰……

那个熟悉的声音，那一声声“公主殿下”的呼唤……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把生了锈的、被遗忘了无数年的钥匙，猛然间，插进了她灵魂深处那扇早已被她自己亲手锁死、贴满了封条的、名为“过去”的房间的大门，并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将它拧开了！

“轰——！！！”

尘封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在一瞬间，以一种摧枯拉朽的、不可阻挡的姿态，疯狂地、汹涌地，倒灌回了她那片早已被改造成“莉莉”形状的、贫瘠而又下贱的大脑！

那个名为“奥蕾莉亚·晨星”的身份！

以及与之相关的所有一切——那作为王国长公主的责任、那作为“晨星之剑”的荣耀、那为了守护人民而日夜不休地学习与锻炼的日日夜夜、那教导莱纳斯在月光下的训练场上演练剑术的场景、那她在骑士团命令他作为自己接应人时他那羞涩而又欣喜的脸庞……

所有的、所有的、被她刻意遗忘、被她用快感和堕落所掩埋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部都回来了！

然后，她看到了自己。

她“看”到，自己此刻，正以一种何等卑贱、何等下流、何等无耻的姿态，赤身裸体地趴伏在地上！

她“听”到，自己刚才，正用一种何等谄媚、何等歹毒、何等令人作呕的语气，向着王国的敌人、向着邪恶的魔族，献上那条足以让无数无辜之人惨死的绝户毒计！

而这一切……

这一切，都被她最忠诚的、最信任的、对她而言仿佛青梅竹马的玩伴，莱纳斯，完完整整地、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听在了耳中！

“啊……啊啊啊……”

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最冰冷的、带着倒刺的铁爪般、狠狠攫住她心脏的极致羞耻感，瞬间爆发了！

她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她想要尖叫，想要捂住自己的脸，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想要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无比荒谬的、强烈的冲动——她想冲过去，捂住莱纳斯的眼睛，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伪装！

然而！

就在她这丝属于“奥蕾莉亚”的理智，回归的这一瞬间！

就在她产生“向莱纳斯解释”、“背叛主人”的这个念头的、零点零一秒！

她脖颈上那个黑色的、如同她第二层皮肤般的皮革项圈，仿佛感应到了她这剧烈的、不可饶恕的“背叛”念头，猛然间，收紧了！

“呃啊——！”

一股惩罚性的、如同被烧红的烙铁死死烫在喉咙上的、尖锐剧痛，瞬间传来！那疼痛，不仅仅作用于肉体，更像是直接穿透了她的皮肤和血肉，狠狠地、直接地，作用在了她的灵魂之上！

她浑身猛地一颤，整个人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垂死的鱼，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口中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压抑的呻吟。

是的，她拥有【破妄之眼】。理论上，她可以豁免这种来自于契约的、强制性的魔法惩罚。

但是，她那具早已被快感和痛苦彻底驯服、改造、重塑的、下贱的肉体，却早已将项圈所赐予的、任何一种感觉——无论是巅峰的快感，还是此刻这种撕心裂肺的剧痛——都当成了凌驾于自我意志之上的、绝对的、不容置疑的“神谕”！

痛！

好痛！

为什么会这么痛？！

是因为……是因为我刚才，居然产生了想要“背叛”主人的、大逆不道的念头吗？！

是因为我居然对主人的敌人，产生了“同情”和“羞耻”这种不该有的、肮脏的情绪吗？！

我错了……我错了主人！莉莉错了！莉莉再也不敢了！

快感的缺失，以及剧痛的降临，如同最严厉的鞭笞，让她那刚刚冒出一点点属于“奥蕾莉亚公主”的苗头，瞬间就被打压了下去！

书房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充满了张力的死寂。

格罗斯公爵与那位魔族头目德拉蒙，都饶有兴致地、像是在观看一出精彩绝伦的戏剧一般，欣赏着眼前这一幕。

格罗斯那张肥胖的、油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度扭曲、极度愉悦的变态笑容。他当然看出了，他这件最完美的“作品”，此刻内心正在经历着何等剧烈、何等痛苦的挣扎。

而这，正是他最喜欢的、最完美的、能将一件“作品”彻底打磨成型的、最终的调教机会！

“呵呵呵……哦？我最聪明的小莉莉，看来……你的一个‘旧相识’，找上门来了啊。”

他慢悠悠地、用一种充满了恶趣味的、拖长了的语调说道。然后，他缓缓地、从那张巨大的沙发上，站起了他那座肉山般的身躯。

他抬起脚，用一种极度轻蔑的、如同在踢开路边一块碍事的石子般的随意姿态，一脚，狠狠地、将正趴在地上因为痛苦和矛盾而微微颤抖的奥蕾莉亚，踹得滚了出去。

她那娇小的身体，在地板上狼狈地、翻滚了好几圈，最终，停在了莱纳斯的脚前。

然后，格罗斯从腰间的武器带上，解下了一把装饰着华丽宝石的、但刃口却闪烁着致命寒光的、锋利的匕首，“当啷”一声，扔在了她的面前。

匕首掉落在坚硬的黑曜石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如同敲响了丧钟般的、冰冷的回响。

“来吧，我忠诚的、可爱的小母狗。”

格罗斯用一种充满了魔鬼般诱惑力的、低沉的声音，下达了他的命令。

“现在，向你的主人，同时向我们尊贵的德拉蒙大人……证明你的忠诚。”

“捡起匕首。然后，杀了他。”

“让他，也让你自己，彻底地、清清楚楚地明白……你现在，到底是谁。”

杀了他……

杀了莱纳斯……

这三个字，如同三柄最沉重的、来自地狱的攻城锤，狠狠地、反复地，撞击着奥蕾莉亚那片混乱不堪的、即将崩溃的意识。

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碧绿色的、已经失去了焦距的眼眸，茫然地，看向了莱纳斯。

她看到了，莱纳斯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在听到格罗斯这番话后，仍然还在燃烧的那一丝丝……期盼的、希望的火苗。

他在期盼着什么？

期盼着自己，会捡起匕首，刺向那个肥猪吗？

期盼着自己，会像过去一样，与他并肩作战，反抗暴虐吗？

期盼着那个“奥蕾莉亚公主”，能够重新回来吗？

她又感受到了，来自脖颈上那个项圈的、如同情人般温柔的、催促的信号。

那不再是疼痛。

而是一种……充满了诱惑的、温暖的、如同在耳边低语般的、疯狂的渴望！

服从……服从……服从……！

献媚……献媚……献媚……！

取悦主人……让主人高兴……让主人满意……！

只要你这么做了……只要你杀了他，证明了你的忠诚……你就能得到……你就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最顶级的、最巅峰的、足以让你忘记一切的……快乐！

一边，是属于“过去”的、那微弱的、几乎快要熄灭的、名为“理智”与“羁绊”的火苗。

另一边，是属于“现在”的、那汹涌的、炙热的、足以焚烧一切的、名为“欲望”与“本能”的岩浆。

她陷入了最后的、最痛苦的挣扎与矛盾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地拉长了。

最终……

在莱纳斯那双由期盼，逐渐转为惊愕，再转为不敢置信，最后，彻底化为一片死寂的、无边无际的绝望的注视之下。

奥蕾莉亚，动了。

她缓缓地、伸出了她那只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雪白的手。

然后，捡起了那把，冰冷的匕首。

她握着匕首，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那被蕾丝包裹的淫荡身体，就那样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个她曾经最信任的、最忠诚的骑士。

“公主殿下……不……不要……”

莱纳斯的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他眼睛盯着那个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耳中传来的是那尖锥一样的鞋跟踩在地面发出的脆响。

他没有抵抗。他甚至没有升起一丝一毫的、抵抗的念头。

因为他看到，在那把闪烁着寒光的、阴险的匕首之上，竟然……竟然凝聚起了一层淡淡的、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圣洁的、如同月光般柔和的……白色光芒！

圣辉剑技！

那是……那是公主殿下独有的、只传授给了他们这些最核心的、最忠诚的皇家骑士的、用以斩杀邪魔、守护正义的……圣辉剑技！

而现在……

她竟然……用这本该用来守护王国的圣光，来对准了……她自己最忠诚的骑士。

万念俱灰。

原来，自己毕生所守护的、所信仰的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笑话。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沉闷而又清晰的声响。

奥蕾莉亚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匕首，用一种极其精准、极其熟练、毫不拖泥带水的专业手法，狠狠地、毫不犹豫地，捅进了莱纳斯的心脏。

匕首上附着的圣辉剑技，在一瞬间，就摧毁了他体内所有的生机。

莱纳斯甚至没有发出一声痛哼。

他只是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那柄熟悉的、沾满了自己鲜血的匕首。然后，又抬起头，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人。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他眼中的光芒，迅速地黯淡了下去，变得空洞，灰败，最后，彻底熄灭。

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鲜血，从他的身下，迅速地蔓延开来，染红了那片冰冷的、黑色的地板。

奥蕾莉亚……不，莉莉，静静地，看着莱纳斯的尸体。

她缓缓地、松开了握着匕首的手，任由那把凶器，留在了他的胸口。

然后，她转过身。

在格罗斯和德拉蒙那充满了赞赏与愉悦的、满意的注视下。

她缓地、决然地，一步一步地，爬回到了格罗斯的脚下。

她用一种近乎于虔诚的、如同在朝拜神祇般的姿态，跪伏了下来，然后，伸出舌头，仔仔细细地、将自己刚才因为杀人而溅到主人皮靴上的、那几滴属于莱纳斯的、温热的鲜血，一滴不剩地，全都舔舐干净。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抬起头，看向莱纳斯那具，正在慢慢变冷的尸体。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彻底解脱与极致堕落的、病态的、妖异的、谄媚的微笑。

她用一种无比清晰、但又无比空洞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如同人偶般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向着整个世界，宣告道：

“我……不认识什么……公主殿下。”

“这里，只有主人的宠物……”

“我叫……莉莉~❤️”

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

一股史无前例的！超越了过去任何一次！如同整个宇宙在她脑内轰然爆炸般的！究极的！巅峰的！无与伦比的快乐洪流，从她脖子上的项圈中，如同决堤的、来自天堂的金色神河，猛然爆发了出来！！！

这股快乐，是如此的庞大！如此的纯粹！如此的……不可抗拒！

它在一瞬间，就彻底地、完全地、势不可挡地，冲垮了她意识海洋中，那最后一道、由“羞耻”与“羁绊”所构成的、脆弱不堪的防线！

“啊……啊啊啊啊啊啊——！！！！主人……！！！莉莉……莉莉好快乐……好幸福……啊啊啊啊啊——❤️❤️❤️❤️”

她在这股极致的、让她灵魂都为之蒸发的极乐之中，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然后又猛然瘫软！她的身体，如同触电般，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痉挛了起来！她的双眼，猛地向上翻起，只剩下骇人的眼白！她的口中，再也发不出任何完整的音节，只能溢出一连串不成调的、混合着口水和白沫的、最原始、最下贱的呻吟与喘息！

她的肉穴和后庭，在那一瞬间，如同两个失控的喷泉，猛烈地、汹涌地，喷射出了大量的、滚烫的、黏稠的爱液，将她身下的地板，都浇灌出了一大片充满了淫靡与堕落气息的、可耻的湿痕！

这一刻她彻底的清晰地认识到……

“奥蕾莉亚”……死了。

从今往后，活着的，只有“莉莉”。

主人的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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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雨声似乎永不停息，壁炉的噼啪声响为屋内不断带来温暖，这噩梦般的一夜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莱纳斯死了，可是这并没有什么影响不是吗，密会仍在持续，格罗斯公爵和魔族的德拉蒙都无视了莱纳斯的尸体继续交谈，而莉莉正以一个最标准、最卑贱的姿态，四肢着地，跪趴在格罗斯的身前。作为杀人凶手沾染上的鲜血，正从她的衣摆上，一滴一滴地，缓缓滑落，顺着勒入臀缝的狭窄丁字裤，滴在她那被白色蕾丝长筒袜包裹着的、雪白的大腿上，绽开一朵又一朵，妖异而又美丽的、小小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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