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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之影 第二部:无力(竹内的枷锁),慈爱之巢

小说:慈爱之巢 2025-09-12 10:06 5hhhhh 3570 ℃

  ###第二部:无力(竹内的枷锁)

  1.绝望的午夜

  竹内真刚结束一个冗长的跨国视频会议,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回到自己顶层公寓的客厅。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一条来自琉璃的信息,时间是一个多小时前:“书买好啦,准备回家咯!明天文学课要讨论普鲁斯特,头大~(笑脸)”

  他笑了笑,手指划过屏幕,本想回复“小书虫,早点休息”,想了想又删掉,拨通了琉璃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忙音。一遍,两遍…始终无人接听。

  一丝不安悄然爬上心头。琉璃很少不接电话。他转而拨给灰岛研二。

  “研二?琉璃跟你在一起吗?她电话打不通。”

  “没有,她不是去买书了吗?我还在实验室。”灰岛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

  “她一个小时前说买完书就回家,现在电话没人接。”竹内真的声音沉了下去。

  “…我打她公寓座机试试。”灰岛的语气也带上了一丝紧张。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竹内真烦躁地在客厅踱步,昂贵的波斯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却吸不走心头的焦躁。落地窗外,东京的夜景璀璨如星河,此刻却显得冰冷而遥远。

  灰岛的电话很快回了过来,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没人接!公寓没人!房东太太说她没回去!”

  竹内真心头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猛地抓起车钥匙:“我去她公寓附近找!你继续打她电话,联系她同学!”他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黑色的跑车如同离弦之箭冲出地下车库,引擎的咆哮撕裂了夜的宁静。竹内真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昂贵的西装下,心脏在疯狂擂鼓。他沿着琉璃可能走的路线疾驰,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街道两旁,每一个相似的背影都让他心头一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话不断响起,是灰岛,是琉璃的同学,回复都是:没有消息。

  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越缠越紧。竹内真将车停在琉璃公寓楼下,冲进那条她常走的、通往书店的昏暗小巷。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夜风吹动垃圾的窸窣声。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束在肮脏的墙壁和地面上扫过。

  突然,光束定格在一堆散落的书籍上。

  《追忆似水年华》第一卷…《西方文论史》…还有一本沾着污泥的《雪国》…

  琉璃的书!

  竹内真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冲过去,颤抖着捡起那本精装的《追忆似水年华》。书脊裂开了,硬壳封面上沾着暗红色的、粘稠的、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旁边,还有几片被撕裂的、印着淡雅小花的白色棉布碎片!

  嗡——!

  竹内真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脏上!他双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如同困兽般的、压抑的嗬嗬声。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屏幕碎裂。

  “琉…琉璃——!!!”一声撕心裂肺、绝望到极致的咆哮,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在死寂的暗巷中凄厉地回荡开来,惊飞了附近树上栖息的夜鸟。

  2.金钱的苍白

  冰冷的太平间,弥漫着消毒水和死亡的气息。无影灯惨白的光线下,覆盖着白布的推床被缓缓推出。

  竹内真如同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僵硬地站在那里。灰岛研二站在他旁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眼镜片后的眼睛空洞失焦,仿佛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白布被掀开一角。

  那张脸…曾经在樱花树下笑得温柔纯净的脸…此刻却毫无生气,苍白冰冷。精致的五官被凝固的痛苦和恐惧扭曲着,额角一处可怕的凹陷,边缘凝结着暗红色的血痂。嘴唇微微张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最后的绝望。脖颈上,是青紫色的、清晰的扼痕。

  竹内真猛地闭上眼睛,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胃里翻江倒海。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压下那几乎冲破喉咙的呕吐感和灭顶的悲痛。他不敢再看第二眼,那景象足以摧毁他所有的理智。

  灰岛研二却像被钉在了原地。他死死地盯着琉璃的脸,目光从她额角的伤口,移到脖颈的淤痕,再到白布下隐约透出的、被撕裂衣物包裹的身体轮廓…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瞳孔急剧收缩,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然后,他猛地扑了上去!

  “琉璃!琉璃!!!”他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嚎哭起来,声音嘶哑凄厉,双手颤抖着想要去触碰那张冰冷的脸,却又不敢,最终只能死死抓住推床冰冷的金属边缘,指甲刮擦出刺耳的声音。巨大的悲痛和无法理解的愤怒在他瘦弱的身体里冲撞,让他几乎崩溃。

  竹内真强忍着巨大的眩晕和心口的剧痛,上前一步,用力抓住灰岛研二几乎失控的肩膀,将他强行拉开。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力量:“研二!冷静!…别…别这样…让她…安静地走…”

  灰岛研二的身体瘫软下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双手死死抱住头,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幼兽哀鸣般的呜咽。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如同实质般笼罩着两人。

  几天后,阴雨绵绵的清川家葬礼。

  小小的灵堂里挤满了人,低沉的哀乐和压抑的啜泣声交织。琉璃的父母,一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十岁的普通夫妇,穿着黑色的和服,如同两尊失去灵魂的雕塑,木然地站在女儿的遗像前。遗像上,琉璃穿着洁白的衬衫,笑得温柔而腼腆,与灵堂中央那具冰冷的棺木形成残酷的对比。

  竹内真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站在吊唁人群的外围。他脸色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昂贵的西装也无法掩饰他整个人的憔悴。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支票——一个足以让琉璃父母下半生衣食无忧的天文数字。

  他想上前,想将支票交给那对悲痛欲绝的父母,想说点什么…哪怕只是“节哀”。但是,当他的目光触及琉璃母亲那双红肿的、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无尽哀伤和空洞的眼睛时,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自责和羞耻感瞬间将他淹没。

  是他!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那晚没有坚持送她回家!是他沉浸在那些该死的商业会议里,忽略了她最后的信息!他引以为傲的财富、地位、社交圈,在琉璃冰冷的尸体面前,在清川夫妇绝望的眼神里,都成了最苍白无力的笑话!他有什么资格上前?用钱来买一份心安吗?那是对琉璃的亵渎!

  他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出去。他只能像个懦夫一样,远远地站着,承受着那无声的、如同实质般的质问目光。巨大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锁链,将他牢牢捆缚。他悄悄将支票塞给了负责葬礼的司仪,然后在琉璃母亲的目光再次扫过来之前,仓惶地转身,几乎是逃离了灵堂。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压抑的泪水。

  3.疯狂的赌注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东京繁华的夜景,霓虹闪烁。但竹内真顶层公寓的客厅里,却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和绝望的气息。昂贵的地毯上散落着空酒瓶。竹内真瘫坐在沙发上,领带扯开,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灰岛研二坐在他对面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同样一身酒气,眼镜歪斜,手里还攥着半瓶威士忌。

  “钱…钱有什么用?研二…”竹内真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自嘲和绝望,“堆成山…堆成金山…他妈的有屁用!买不回她的命…买不回…”他猛地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无法温暖那颗冰冷的心。他仿佛又看到了琉璃母亲那双空洞的眼睛。

  灰岛研二没有看他,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酒瓶,里面的琥珀色液体晃动着。“…她的身体…很冷…非常冷…”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如同梦呓,“那些人…那些渣滓…他们…他们怎么敢…”他握着酒瓶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眼中翻涌着刻骨的仇恨和一种近乎疯狂的痛苦。

  “警方怎么说?还是没线索?!”竹内真猛地坐直身体,赤红的眼睛盯着灰岛,像一头困兽。

  “监控死角…没有目击者…像人间蒸发…”灰岛的声音压抑着狂暴,“他们查了所有琉璃认识的人…没有动机…没有异常…像是…随机的…纯粹的恶…”他猛地将手中的酒瓶砸在地上!玻璃四溅,琥珀色的酒液如同眼泪般流淌开来。“随机!哈哈…随机!!”他发出神经质的、充满痛苦的笑声。

  竹内真看着好友濒临崩溃的样子,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再次将他淹没。他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电话接通,他没有寒暄,声音冰冷而强硬:

  “是我。悬赏。追加一倍。不,两倍!不管多少钱!我要那几个畜生的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立刻!马上!”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回应。金钱的力量再次开动。但这庞大的金钱投入,如同石沉大海,只能换来一次次令人失望的“暂无进展”报告。竹内真感觉自己像是在用钞票填补一个无底深渊,每一次投入,都只换来更深的绝望和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日子在酒精、愤怒和徒劳的追查中煎熬。灰岛研二更加沉默寡言,几乎住在了实验室,眼里的血丝和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

  直到一个深夜。

  竹内真公寓的门铃被粗暴地按响。他打开门,门外站着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得如同鬼魅的灰岛研二。他眼镜片后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书卷气,只剩下一种近乎燃烧的、不顾一切的疯狂光芒。他一把抓住竹内真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声音因为激动和某种隐秘的希望而颤抖:

  “竹内!我发现…我发现了一个地方!太平洋深处…一个岛!那里…那里有东西!一种…一种力量!一种可能!或许…或许能把她…带回来!”

  竹内真看着好友眼中那病态的狂热,理智告诉他这太荒谬,太疯狂。但灰岛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火焰,却像一根火柴,点燃了他心底那片被绝望冰封的死海深处,那最后一丝不该存在的、微弱的、名为“希望”的火苗。

  他太累了。太绝望了。太需要抓住点什么,哪怕是根稻草,哪怕是通往地狱的绳索。

  “你…说什么?”竹内真的声音干涩无比。

  “复活!竹内!”灰岛研二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般的嘶哑和一种殉道者般的狂热,“不是假的!不是幻想!我看到了!我感觉到了!那个地方…它能做到!它能无视规则!它能创造可能!就像…就像它能从混沌中诞生生命一样!它能把琉璃…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慈爱之巢”…灰岛研二喃喃着这个充满讽刺的名字,眼中燃烧着毁灭与新生的火焰。

  竹内真沉默了。他看着灰岛,看着他那双被疯狂和希望烧得通红的眼睛。巨大的风险?伦理的深渊?灰岛的精神状态?…这一切,在“复活琉璃”这个终极诱惑面前,都变得模糊不清。

  良久。在窗外淅沥的雨声中,竹内真仿佛听到了自己灵魂深处枷锁崩断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最后一丝挣扎被一种孤注一掷的赌徒般的决绝取代。他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涉及他半数流动资产的巨额资金转移授权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命运的叹息。

  “拿着。”他将授权书递给灰岛研二,声音低沉而疲惫,却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沉重,“去…把她带回来…无论…用什么方法。”

  灰岛研二颤抖着接过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纸,眼中爆发出令人心悸的光彩。他紧紧攥着授权书,如同攥着通往天堂或地狱的门票,转身冲入了外面的雨夜之中。

  竹内真站在原地,听着雨声和远去的脚步声。他看着窗外模糊的霓虹,巨大的空洞感再次袭来。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仅赌上了财富,也赌上了自己灵魂的底线。赎罪?还是更深重的罪孽?他分不清了。他只知道,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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