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佘王村，天空依旧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腥气。展轶从草席上爬起，俊朗的脸庞带着几分倦意，汗湿的额发贴在额头，深邃的眼眸下隐约有黑眼圈。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喉结滚动着咽下昨夜梦境带来的燥热，低声嘀咕：“睡得真不踏实。”赵凯还在一旁打着呼噜，肥硕的身躯挤占了大半草席，林若溪早已醒来，坐在窗边擦拭登山杖，眼神冷峻。

“喂，醒了，我们要出发了，别让刘大哥等太久。”她踢了一脚地上的赵凯，后者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嘟哝着：“再……再五分钟……”

展轶低下头，按了按太阳穴，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昨晚没睡好，头有点晕，要不……我去后山那泡个温泉缓缓，你们先去禁区吧。”

林若溪瞪了他一眼，语气带刺：“泡温泉？哼，展轶，你最好别干出什么傻事。”展轶挠了挠头，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宽阔的肩膀微微耸起：“就泡一会儿，马上跟你们汇合。”出乎他意料的，林若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他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赵凯这时终于爬了起来，还来不及反应，手里就被林若溪塞进了一根登山杖。“好自为之吧。”对展轶甩下这么一句话，林若溪就拉着赵凯出了门。

不多时，两人就走到了后山脚下的路口。只见刘记者孤身一人站在一棵树下等他们，手里照例点着烟，见他们来后才掐灭。“今天是个调查的好日子，村里人都忙着准备祭祀，后山这边没有人来，不会发现我们。”他抬起头，“嗯？那个叫展轶的小子呢？”

“哦，他拉肚子了，今天不会来了。”林若溪笑道，“不用管他，这人靠体育保送上的大学，四肢发达智商欠费。其实我们俩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一旁的赵凯心里嘀咕着小两口又在玩什么play，一边附和：“对，放心吧刘哥，有我们在，不管看到啥稀奇古怪的，都能给你调查个八九不离十出来。”“是吗？”刘辉嘴角现出一丝冷笑，“你们大学里学的东西，怕是在这里派不上什么用场哟。”

后山的路崎岖湿滑，雾气浓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刘辉手里握着短刀，在前开路。林若溪紧跟其后，登山杖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赵凯喘着粗气，勉强跟在最后面。穿过一片扭曲的枯树林，三人终于抵达了刘辉所说的禁区。

只见一片开阔的空地上，散布着数十个黑灰色、石化的奇怪蛋状物，大小不一，表面布满龟裂的纹路。空地中央，一座巨型石蛋耸立，高约三米，蛋壳已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露出中空的内部。四周地面坑坑洼洼，像是被某种巨大冲击力凿出的痕迹。

林若溪蹲下检查一颗小石蛋，低声道：“这些东西……是天然形成的？”刘辉不答，径直一个人走到那颗巨型石蛋前，掏出手中的刀，用刀尖轻轻敲击巨蛋布满青苔的外壳。一声脆响后，几片覆盖着青苔的碎石片剥落下来，露出下方洁白晶莹的质地。刘辉收起刀，用手指摸了一下石蛋裸露出来的内层，喃喃道：“光滑粘腻，嗯……不错，这玩意儿，孵出过什么。”

剩下的两人闻言同时哆嗦了一下。林若溪赶忙丢下了手里的小石蛋。一直在空地边缘站着、不敢靠近的赵凯胆小的性格原形毕露，喊道：“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我要回去！”

草木掩映，雾气氤氲。后山的温泉是白浊的石灰色，水面冒着热气，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味。展轶独自站在岸旁，长呼出一口气，将背包扔在了地上，脱下衣物，露出一丝不挂的健壮身躯，肌肉线条在林中光线下流畅紧实。他缓缓踏入温泉，水温恰到好处。水面逐渐没过他的身体，从膝盖、小腹，再到微微起伏的胸膛。展轶闭上眼，靠在岩壁上，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巴滑落。

不一会儿，他便情不自禁地将手轻抚上自己微微鼓胀的下体，昨晚射完后的粘腻不适感在温泉的荡漾中一扫而空。“嗯……哼……”万籁俱寂，他仰着头，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呻吟。

就在他沉浸在温暖中时，水面泛起一阵涟漪，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舒服吗？”安小佘的声音柔得像丝绸。展轶猛地睁眼，心跳骤然加速。

只见安小佘赤裸身体，站在温泉中，露出白皙的上半身。水珠顺着十八九岁少年匀称的肌肉滑下，那线条流畅得宛如雕塑。他天使般的脸庞在雾气中更显妖冶，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勾魂的魅惑。

展轶喉头一紧，血液不受控制地涌向下身，脸颊烫得像火烧。他干笑一声，试图掩饰：“你、你怎么在这儿？”

安小佘缓缓靠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个温泉最舒服，是我常来的地方。我猜，你也会找到这。”水面下，他的动作轻盈得像游动。

展轶注视着他缓缓靠近自己，直到肩并肩地靠在岩壁上。赤身裸体的少年转头看向他，笑容单纯可爱。但又是这显得极致的单纯，才越深不可测，引人浮想联翩。

太近了，如此近的距离下，少年容貌的种种细节像海啸般、不加过滤地涌入了展轶的脑中——沾湿忽闪的睫毛、微微抿紧的嘴唇、蜷曲的黑发、微红的耳廓……展轶突然发觉自己心中的弦不知何时已经绷紧到了极点，他的脸变得赤红，大脑一片空白，一时竟不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你知道吗，只要你愿意，可以待得久一点的。”安小佘率先开启了话题，他盯着温泉水面，用手轻轻推出几圈涟漪，“这里很少有外人来，我……寂寞惯了。”说最后半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我……我们暑假结束，还要回去上学的。抱歉……不能留下来陪你玩……”展轶尴尬地笑道。

“你是大学生对不对？”少年突然转过头，眼里带着一丝兴奋，“所以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好玩吗？”

“外面的世界吗……”展轶顿住了话头，垂下眼睛，“嗯，是很不一样的。”

“我知道——”

一阵触电般的酥麻。展轶感到少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一定……很累吧。”少年温暖湿滑的皮肤轻轻蹭了展轶的手臂。安小佘抬起头，他们四目相对。

白浊的水面下，展轶突然感到有什么柔软的物体缓缓包缠上他勃起的下体，触感滑腻，却又带着让他无法拒绝的快感。少年的手，居然是这种感觉吗？他心跳如擂鼓，四肢僵硬，目光无法从安小佘的眼眸中移开，那眼中含着一丝悲哀，又含着一种知晓一切的包容。

少年凑得更近，气息拂过展轶的耳廓，低语道：“留下来吧，陪我……佘王村现在还不够规模，但总有一天，我会把这里变得好上一万倍，我们会住上大得不得了的宫殿，就你和我，你会是我永远的展哥哥，而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啊啊……呃……”展轶心头震颤，感到全身其余的感官信号都被屏蔽了，而从下体传来的阵阵剧烈快感却像被放大了无数倍。那缠绕在他胀大巨棒上的软物时而挑逗地抚摸着，时而像是欲求不满地压迫收缩着。

“啊……好舒服……我要……我……”展轶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发出破碎的呻吟。他的腹肌绷得紧紧的，温泉里的下身不由自主地前后抽动着，频率越来越快，渴望着肉棒与那紧裹着的软物的每一次摩擦。丝丝缕缕的淫液不断从龟头前端溢出，弥散在温泉里。

安小佘的耳廓也逐渐变得通红，他把脸贴在展轶的胸肌上，逐渐沉重的鼻息随着节律拂过展轶湿漉漉的肌肤。

“啊！”巅峰终于到来，展轶的马眼突张，股股浓精不受控制地射入水中，逐渐与白浊的温泉化为一体。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的展轶终于面对了真实赤裸的自己，同时承认了一件事：是的，他是深爱着安小佘的，从看到他的第一刻起，他就彻底沦陷了。

二人在高潮后的一段时间里静静靠在一起，谁也没有再说话。

但那个真实赤裸的自己很快变得模糊，另一个更具权威的声音开始显露：你有自己必须佩戴的面具，必须依循的规矩。展轶的脑海里闪过林若溪的脸，宛如一道电击。望着波光粼粼的温泉水面，他声音沙哑，低下头，喃喃道：“谢谢……但我……我……感觉还是城里生活更适合我。”

安小佘的表情僵住，眼里的光一下子暗淡了下去。

两人继续泡在温泉中，不知过了多久，安小佘突然换上了轻松的语气，问道：“展哥哥，你喜欢什么动物啊？”

“动物吗？小猫小狗什么的吧。怎么了？”

“那……特别点的呢，比如……蛇？”

展轶皱了一下眉，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被安小佘捕捉到了。“蛇？呃……挺丑的。有点恶心。”

安小佘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但他还是笑了笑，掩饰得滴水不漏：“是吗？有意思。你说，这个世界的爱憎，是否决定于美丑与外在？就像，如果我并非这副样貌，你又会否对我动心？”他起身，水珠从他身上滑落，背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我有点事，先走了，你慢慢泡。”

展轶看着安小佘的背影消失在雾中，想着他最后的话，心中一阵烦乱，甚至觉得温泉的水都渐渐凉了下去。这时，他才想起另一伙人应该都结束调查禁地了，于是匆匆起身，拾掇妥当后，向住处走去。

傍晚，展轶在木屋里与赵凯和林若溪重逢。两人并没有过多盘问展轶的温泉之旅，而是将今日刘记者带领他们在禁区的所见所闻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三人一致决定不管明天雾有没有散，都必须下山，就算迷路也不能再待在村子里。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佘王村的木屋里，油灯早已熄灭，只剩窗外浓雾在月光下翻涌，透着诡异的白光。展轶躺在草席上，健壮的身躯微微蜷缩，脑海里仍是温泉中安小佘那双眼睛。他翻了个身，试图甩开那股悸动，喉结上下滚动，喉咙干得像要冒火。林若溪睡在旁边的草席上，呼吸平稳但眉头紧锁。赵凯胖乎乎的身影在黑暗中拱来拱去，往日的呼噜声迟迟没有来。只要再熬过这最后一夜，反而是有这样的念头，三人都难以入眠。

半夜，展轶被一阵细碎的响动惊醒。他揉了揉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赵凯踉跄地爬起来，背包被他踢到一边，发出轻响。“干嘛去？”展轶低声问，声音有些沙哑。赵凯揉着肚子，小声嘀咕：“上厕所，憋不住了。”他推开木门，脚步声在雾气中很快模糊。屋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什么在草丛中滑行。过了一会儿，窸窣声又渐渐远去，仿佛从未存在。

迷迷糊糊中，展轶感到自己终于陷入了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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