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想回去啊......”

穿梭于夜间的公路之上，天边黑夜的幕布落下，将周围的自然之景尽数淹没在了夜的舞台之后。唯一能看到的，只有被汽车照明灯与公路灯光点亮的道路，以及周围不时穿梭而过的其他车辆。

在这被饮食文化研究部占满的车里，能看清眼前这一切的，唯有古馆九礼亚一人。

城市夜景并不足以用美丽去形容，之所以古馆九礼亚会觉得其美丽，大概是和公路的单调比起来，她更愿意去欣赏那被霓虹灯渲染的景致。而当她出声地想要呼唤大家来看夜景，上方的镜子显示出身后已睡作一团的三个人，副驾驶上的人也传来这样的声音之时，她感到长久驾驶的疲劳也尽数消散了。

今日的一切，对她而言，是如同往日重现一般奇特的感受。

重新去过筑地，与此时车上睡着的四个人一同聚餐，登上摩天轮的感受，此刻还依旧历历在目。喜悦与激动自然不必多说，那早已包含在小川诗音与星奈奈两人欢乐的呼声里放飞给傍晚的一切，就足以代表她的一切感受了。

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盖过了行车的杂音，这一切无不是朋友们放松下来的证明。遥想到幼时的自己已经坐在了如今妈妈的位置，自己如此被大家信任着，她便也随着大家的安心而安心下来了。

夜间驾驶尤其不能分心，偶尔透过窗玻璃看一看夜景就是唯一的放松了。尽管古馆九礼亚也觉得驾驶在高速公路上也相当紧张，但今日的欢乐记忆与车内静谧的氛围消散了这种紧张感。

若是这样的时光能够延续下去，那么以后大学的生活里，一定会有更多的时光能同饮食文化研究部的大家一起创造回忆吧。如此想着的古馆九礼亚嘴角勾起笑容，继续把注意力专注于行车之上。

就让她们多睡一会儿吧，反正距离到家还有一段时间呢。

......

“各位醒醒哦，马上要到家哦。”

驶出高速公路的汽车来到了街道上，顺着蜿蜒的山路进发，很快在街灯铺满的金黄色之下回到了城内。随着古馆九礼亚一声催促的呼唤，头顶后视镜上迷迷糊糊的人也睁开了眼。

“唔......くれあ，到哪里了。”

“还有几分钟就能送你们到家门口啦。”

“哇！好快！明明还想再多看看街景的。”

第一声应答来自小川诗音，她恢复活力的速度向来很快，引得身边没有跟上节奏的比嘉美虹与星奈奈二人也一并被吵醒。

“呜——玩得好开心！今天回家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也要更努力地在同好会享受休息时光！”

“什么叫努力地享受休息时光啊.....”

“果然在体力上比不上你们啊。”

“是啊是啊，要是我和ひつじちゃん也能像你们两个一样很有活力就好了。”

“还不想回去啊......”

原本这样说话声音渐渐大起来的四个人，却因为来自副驾驶这样柔软而又缓慢的声音停止了谈天。等待红绿灯的间隙，古馆九礼亚微微侧目，那是紧贴着车窗说着梦话的河合真子，微微垂下头，即使是在此时，双眼依旧没有睁开。

古馆九礼亚回过头做出“嘘”的姿势，其余三个人也纷纷会意，在红灯转变为绿灯的一瞬，又一次，回荡在此处的只剩下了行驶的声音。

随着车辆微微摇晃，几分钟后便送走了三人。直至抵达小川诗音家门口之时，下车之前，古馆九礼亚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呼唤：

“那个，くれあ啊。”

“什么事？”

“没什么，开车辛苦啦。”

来不及回应，车门便被关上，紧接着就是小川诗音飞快地跑步离开的声音了。原本还想打趣她两句的古馆九礼亚也只能耸耸肩，对于小川诗音是猜到了自己会打趣所以快速逃跑，还是觉得说出这样的话承受不住羞耻心而离开，她也不明白了。

“河合さん，该醒醒咯。”

“唔，唔......”

“河合さん？”

软软的声音，令古馆九礼亚再一次向副驾驶转过头，那是依旧不变的河合真子的睡颜，静静地侧靠向车窗一边，安稳地睡着。那份平静与乖巧在平日的河合真子脸上并不少见，但此时的模样，唯有古馆九礼亚一人能看见。

“还不想回去啊......”

第三声同样的话语，却听起来比前两次多了一分软糯。比起自言自语的梦话，古馆九礼亚却觉得，其中有着更多的请求意味。

回忆是在此时被勾起的，仿佛时间倒回了今日日落之时，抬起头看见已被霓虹灯点缀的摩天轮，在背后已呈现出深蓝色的天空中散发出五彩缤纷的光芒。蓝调时刻，所谓入夜的序幕，就伴随着星奈奈与小川诗音的高呼而拉开，在五个人一同坐进一个摩天轮揽箱时结束了。

“可惜没能看到日落，不然一定要拍下来！”

“是很可惜，不过日落的话在海边拍过了。”

“是啊！海边的日落也不错呢。”

三个人的声音在另一边的座位不停地议论着，而轻松地笑看这一切的古馆九礼亚只是坐在座位上，时不时观赏着这入夜景致，直到摩天轮的缆车已经上升了大半截，她才恍然意识到身边的河合真子一直没有说什么。转过头，双手放在膝上如同学生一般乖巧地坐着的她，此时也注视着缆车以外的风景。

安静向来是河合真子的风格，而凝视着对方侧颜的古馆九礼亚记忆被飞速带回着。

她想到放学回家以后与她聊起幼时与妈妈进货经历的归途对话，想起在休息站吃着肉包时对方为自己主动提出的去往筑地的提案，想起在海边烧烤结束之后那句道谢......想起了自己回忆满满的今日，正是因为对方而变得格外难忘。

“河合さん？”

“啊，我在。”

“在想什么事吗？”

“嗯......只是觉得今天真的好开心啊，还想，再多和大家创造回忆呢......”

“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的啦。”

尽管如此安慰着对方，可古馆九礼亚很能共情。从升学高中毕业而来，最终为了顾家而放弃了和朋友们去更远大学的选择，她所拥有的回忆已经全部终止于高中毕业的那一刻了。今日上午能谈起的儿时时光，是来之不易可以分享的事。明明微不足道，却被河合真子所察觉，所珍惜，最终有了今日与大家共享的这段美好回忆。她大概明白，总是一个人生活着的河合真子大概也与自己一样，已不再拥有那些可以聊起的回忆。对于对方为何会希望今日能够延长，古馆九礼亚最能理解。

“不过，果然还是觉得，古舘さん很厉害呢。”

“诶？怎么突然这样说......”

“是古舘さん的话启发了我，也是你开车带着大家一起来这么远的地方，真的，很感谢。”

“哪里哪里，倒不如说河合さん为了我而选择了筑地，我应该感谢你呢。”

“哎嘿嘿......”

这样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河合真子将头埋得低了些，脸上也泛起了红晕。摩天轮的霓虹灯透过玻璃窗闪烁在她的脸上，令古馆九礼亚感到此刻的对方竟格外地可爱。

蓝调的苍蓝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夜之深渊的漆黑，逐渐地被星光点缀，为缆车里凝视着夜空的人们送上透明色的，微不足道的星光。在摩天轮升得更高以后，大海也随之成为夜的一部分，地面上因霓虹灯而明亮的一切也被晕染做了水彩画。

“夜景真漂亮啊。”

“是呀，从来没有坐过摩天轮，这种感觉真是第一次呢。”

“以前坐只是觉得转了一圈而已，现在，有人陪在身边的感受，真的很不一样呢。”

“有人陪在身边......”

河合真子自言自语着，目光却迟迟没有抬起来。那时的古馆九礼亚感到身边人与自己座位之间的距离又减少了一些，即使不用转过头，她也大概明白对方此刻心中在寻求着依靠的想法。

“古舘さん，就像妈妈一样，真的很可靠呢。”

“是吗？......要是开车这种事算的话，确实是在做以前妈妈做的事呢。”

“能被古舘さん陪在身边的人，一定会很安心吧。”

“呵呵......还是这么温柔呢，河合さん。”

不知怎地，距离的缩进让古馆九礼亚感到多了一分温暖。是来自对方的体温吗？还是说这是自己的缘故？总之，在与身边人这样聊着天，而自己思索着这样的事时，两人都没有察觉到摩天轮就要抵达最高点了。

忽然坐直了身子的河合真子，深呼吸着，再一次主动开启了话题。

“那个，古舘さん......”

“怎么了？”

“我......”

“大家快看！外面的夜景好漂亮啊！”

被小川诗音打断的河合真子吓得弹起，而古馆九礼亚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相视一笑的两人朝着小川诗音的方向看去，那是她们在摩天轮上升之时一直在欣赏着的沿海夜景。

明明是十分绮丽的景象，偏偏在此刻摩天轮登上最高点之时已经显得不足为奇了。但是，五个人还是一同欢笑着，分享着这份喜悦。这份喜悦被藏进手机相片里，直到大家落地之后再回到车上也久久未曾停息。

她并没有忘记河合真子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这回事，只是在路上问起之时，被对方摆摆手给掩盖过去了。开车的途中也并没有分心去思考，于是便被遗落到了现在。

古馆九礼亚并不迟钝，即使不去思考摩天轮上未说出口的话，她大概也明白，现在的河合真子大概并不想一个人回家。她理解这份心情，那不想从今日余留的时光里走出的她，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依靠。

若是河合真子把自己视作可靠的人，那么现在，她也愿意为了对方的信任而付出一些什么。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让她明白，河合真子在自己心中一定是特别，可这种心情究竟是什么？古馆九礼亚却一时间想不清楚。

迟迟不醒来也不是办法，如果真的不想回去的话，就姑且带回家吧。

这样想着，古馆九礼亚再次上车，空荡到只有两人的车中并不显得孤独，只会让古馆九礼亚更有被依靠的安心感。而在她未曾察觉到的时刻，那如同夜之深渊中的星光一般透明色的情感，正一点点在向心中渗透，将属于河合真子的那块着色。

今日，大概还不会轻易结束吧？

......

尽管平日的贪吃让河合真子的体重超过了古馆九礼亚的预料，但长期帮忙进货而肩负重物还是让她将熟睡中的河合真子背回了家里。背上柔软的触感，以及切实感受到的对方的体温，都随着河合真子在背上均匀地呼吸传递给了古馆九礼亚。

只要给妈妈打过一声招呼，留同学在家过夜并不是问题。于是怀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客人扔在客厅的想法，她选择把熟睡的对方安顿在自己的卧室里。

她向来喜欢可爱的事物，即使如今升入大学了，房间里依旧陈列着满满的粉红色。她凝视着躺在床上熟睡着的河合真子，圆润的脸流露出安详的表情，乖巧地熟睡着。若不是平日里河合真子总给人以身高出众的印象，古馆九礼亚真的会觉得她是摇篮里的婴儿吧？

很可爱，以至于在房间里完全没有违和感。但古馆九礼亚并非单纯地觉得可爱，她心中忽地升起一股情感，是对河合真子挽留今日的感激？还是对对方孤单的共情？亦或者只是看见对方如此一面的怜悯？......总之，那种情感翻越着，渐渐地成为了她胸腔中的温度，让古馆九礼亚的目光无法从眼前人移开了。

“果然很可爱啊......”

想起摩天轮上的对话，她不免觉得并不是自己像妈妈，而是河合真子更像小孩。其实平日里并非如此，毕竟，河合真子是同好会的主厨，是支撑起整个同好会的存在，而自己也只是做一些打下手的工作。说着自己像妈妈一样可靠的对方，其实比自己要更像是大家的妈妈。

至少在对待しのん这方面比自己要温柔不少吧。这样想的古馆九礼亚自嘲地笑了笑。

“河合さん啊......”

可即使是她，也会在今日展现出这样幼稚又脆弱的一面。究竟是有意对自己撒娇，还是仅仅出于无人陪伴的寂寞呢？

“会和我，想着同一件事吗？”

答案尚不明确，但古馆九礼亚不敢多加追问。她害怕自己过于急躁的情绪破坏了河合真子纤细的内心。这种没来由的保护欲，大概最能说明古馆九礼亚的心情吧？

她轻轻地俯下身，在与那张沉睡的脸越来越近的时候，心跳也随之加快。双唇触碰到额头，仅仅蜻蜓点水的一吻，很快就分开。

仅仅是一点点的私心，不会被发现吧......越是这样想，越是被刚刚所作行为的羞耻心击溃。古馆九礼亚赶忙起身，想要就此逃离自己的卧室。

现实不会轻易顺应古馆九礼亚的想法，当她想要离开的前一刻，被拉住的衣角让她一刹那愣神。

“古舘さん......”

被呼唤的瞬间，转过身，那是依旧躺在床上的河合真子，刚刚睡醒的她在朦胧中微微睁开眼，拉扯着对方衣角的力道却分毫不减。

其实想要挣脱很轻易，但那近乎纤细到触碰即破碎的声音让她无论如何也不忍心离开。就如同在车上听见“还不想回去啊”的声音一样，与那时别无二致的心情占据着古馆九礼亚的内心，自己已经沦陷的事实，反应得太迟了。

“怎么了？河合——”

未等到这声回应呼出一半，转过身的动作就伴随着突然力道的增加，将自己也一并拽向了床上。伴随着古馆九礼亚的一声惊呼，与河合真子的距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从上至下，若不是古馆九礼亚依旧撑住了床板，她就会这样倒向身下人。

四目交接的一瞬令古馆九礼亚心跳骤停，而在想要张口说出什么的瞬间，支撑床板的手已经没有了意义。身下人就这样环住了身上人的后颈，本就已经近到过分的距离再一次被拉进，直至随着双唇的触碰变为零，一切的心情仿佛都在不言中说明了。

“唔，呼......”

推不开距离，而又被迫接受着唇上的行为，最终也认命一般地接纳了它。那心上人双唇的触感，以及接吻之时快要融化一般的美妙感受，古馆九礼亚第一次感受到。直至终于分离以后再次看清了对方的表情，才醒悟过来刚刚对方的意识大概十分清醒。

“请陪着我，古舘さん。”

“但是，但是这种事......”

“明明古舘さん也做过了。”

“河合さん......一直是装睡吗？”

“这并不是我在装睡的问题哦。”

被嘴角勾起的邪魅笑容所击溃，原来这个平日里如此乖巧的孩子，在触碰到名为爱的情感之时，也会变得如此狡猾。

不过，这种狡猾，古馆九礼亚并不讨厌。

再一次交融在一起的双唇比起第一次有了更多的从容，古馆九礼亚主动伸出小舌向前探寻，在逐渐融化的湿润感受之中轻轻地舔舐着，品尝着这充满意外却又甜蜜无比的吻。也许这种味道，可以被称作初恋。

再一次分离之时从两人舌尖勾起的银丝，一步步将局势推向不可逆转的过程。

“古舘さん，好热......”

“......这样不对哦。”

“可是.....想要古舘さん陪着我......这样的话，可以吗？”

“太犯规了，河合さん。”

是的，太犯规了，犯规到即使是理性如古馆九礼亚也没法再保持理性，犯规到即使知道这是在依仗对方的温柔，也无可奈何地喜欢得紧。

最外层的衣物被脱下，随之而来的是攀上胸口的温柔触感。经由对方手指触碰的身体微微发颤，在古馆九礼亚的手指攀上胸前的柔软之时，颈侧也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灼热的吐息。眼前紧紧依偎着自己而接纳着自己如此触碰的人，似乎与案板上任由自己揉捏的食材也没有区别了。

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每一次触碰顶端之时河合真子所发出的轻喘，可这种喜欢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究竟是为什么呢？

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只是感受着与对方肌肤相亲之时的一切温暖，感受着身下人在摩挲着双腿之时的焦急，感受着平日胆怯的她也会在无可忍耐的时候发出这样的声音。

“古舘さん，更多......”

顺着身体滑下的手指，渐渐地来到了双腿内侧，仅需轻轻触碰就能感知到的湿润，引起河合真子身体更大的颤抖。然而，古馆九礼亚并未感到分毫紧张，她甚至觉得身下人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并非游刃有余，也并非逢场作戏，只是在失控之前已经预料到了会失控的结果，也早已确认了彼此之间的心意。

仅此而已。

“哈，嗯......古舘さん......”

沉入身体以内的手指被湿热包裹，初次经历这一切的古馆九礼亚也只是来回抽动着手指。如此细弱的快感，依旧点燃了爱欲的火焰，让河合真子在被触及的每一刻都把最大的反应传达给身上人。

那大概是古馆九礼亚第一次如此沉默。这并非她的本愿，她多想用温柔的姿态回应河合真子，多想让她在被爱的时候能够清醒一些。可她做不到，除了在四目交接之时凝视着对方渐渐失控的表情，她什么也做不到。

手指抽送的速度被加快，而身下人的喘息声也随之变大，似乎身下人也担心着门外妈妈会听见，那依旧有意识地在抑制着的声音，只会让古馆九礼亚觉得更加可爱。

“河合さん......”

“啊哈......嗯，啊哈......”

“可爱。真的，很可爱。”

她能分得清这相同的发音包含着对她的称赞吗？能明白此刻正在作乱的身上人已经变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只有一次又一次地用手指表达爱意，才能明白这一切吧？

声音无可控制，连同呼唤着自己名字的呻吟声也变了调。被照顾着的快感终究是压过了那不值一提的痛，随着手指一次次碾过敏感点侵占着河合真子的身体。古馆九礼亚凝视着那张脸，凝视着那已经无法睁开双眼，却依旧不松开环抱着自己身体的双手的河合真子，在孤独之人的灵魂交缠而吸引的瞬间，找到了属于内心不纯情感的归宿。

这一切，并不算太迟吧？

“古舘......さん......”

“我在，我在。”

如同安慰着小孩一般的回应，是那样微不足道，也是那样令河合真子珍惜。

“喜欢你，喜欢你哦......呜，啊！......”

破碎得七零八落的音节终究拼凑起了这句告白。在身下人的颤抖达到了最大，手指感受到内部的一阵阵收缩以后，已有花蜜自指根滴落而下。在告白一瞬后而暴露给所爱之人的，高潮之时的表情，在古馆九礼亚看来，竟会那样可爱。

抽出手指，轻轻舔舐掉那其上身下人的花蜜。微微的咸涩感刺激着她的神经变得清醒，却并没有因荒唐事而慌张。

那一瞬间她不由得想到了许多，她回忆起在高尾食堂用餐结束后的道别，回忆起一同购物那日的愉悦，回忆起对方替自己说出去筑地之时的欣喜，回忆起摩天轮上的时光......还有在归去路途上的那句还不想回去。河合真子的愿望，大概就是希望着她在古馆九礼亚身上找寻着的那份安全感，能够成为自己的唯一吧。

那种不可言说的心情，她好像明白一点了。

余韵之中失去了意识，怀中再一次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古馆九礼亚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有些乱掉的床，最终将被子盖上，让河合真子今日在车上未做完的梦继续下去。

那张睡颜依旧乖巧，依旧可爱。古馆九礼亚轻轻拭去她额头汗珠，这一次，她不再犹豫，而是郑重其事地在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了一吻。

“谢谢你哦，河合さん。”

我也喜欢你。

（Fin）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