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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老郎中粹香揉玉趾 云女侠带伤闯龙潭,江湖风云录之白衣香莲篇,1

小说:江湖风云录之白衣香莲篇 2025-09-12 10:05 5hhhhh 2650 ℃

青蝉领着老黄郎中回来时,云英娘正倚在床头,指尖轻轻摩挲着脚底结痂的伤处。那处被铁线蚁烫出的燎泡已收了口,结了一层薄薄的暗红色硬痂,周边一圈嫩粉色的新肉微微发痒。她不敢用力挠,只敢用指腹绕着圈轻抚,反倒惹得那痒意丝丝缕缕地钻心。

听见脚步声,她抬头望去,心却是一沉。老黄郎中提着那熟悉的药箱跟在青蝉身后,步履沉重,全然不似前日那般和善,甚至带着一种暮气沉沉的颓唐。他低垂着头,花白的发辫都显得黯淡无光,进门后竟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只沉默地站在床尾阴影里,目光落在青砖地上,眉头紧锁,似有千钧重担压在肩上,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郁之气。

“黄老来了。”云英娘微微颔首,心中却暗自诧异,这老郎中今日竟连礼都未行,只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低垂,似有难言之隐。

青蝉快步走到床边,借着递茶的功夫,俯身凑近云英娘耳边,压低声音道:“姐姐,我去请黄老时,他正在收拾行囊,说是要离府……我瞧着不对劲,可问了他也不肯说。”

云英娘心头一跳,抬眸看向老黄郎中,想起昨日他来为自己看脚时的不寻常行止动作,那欲掰小趾却中途停手的举动,如今看来,更是疑云重重。她斟酌片刻,试探道:“黄老若有难处,不妨直言。世子待我……尚算宽厚,若您受了委屈,我或可替您在世子面前说上一二。”

她说这话时,心里其实并无把握。世子的心思如雾里看花,待她虽偶有轻佻,却也的确屡次相助,甚至深夜亲至为她疗伤。这般行径,若说毫无情分,她自己都不信。可若说世子真会为她撑腰,她又不敢笃定。毕竟这王府深宅,风云诡谲,她一个寄人篱下的江湖女侠,又能如何?

老黄郎中闻言,终于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似怜悯,又似无奈。最终,他只是摇了摇头,低声道:“云女侠的好意,老朽心领了。只是此事……还是莫要多问了罢。”说罢,他不再多言,径直走到床前,示意云英娘伸出伤足。

云英娘心中疑窦丛生,却也知此刻强问不出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忍着脚趾处隐隐的胀痛,小心翼翼地将那只饱受摧残的右足捧在掌心,轻轻递到黄郎中眼前。

这只曾令江湖宵小闻风丧胆的“落雪飞香脚”,此刻依旧美得惊心动魄。足型纤长而丰腴,五趾圆润如珠,趾甲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肌肤白皙紧致,在透过窗棂的晨光下,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脚掌宽厚饱满,足弓的弧度恰到好处,脚跟浑圆光洁。然而,那纤美的小脚趾根部,一个突兀的、如枣核大小的青紫色肿包赫然在目,破坏了整体的完美,像一件名贵瓷器上刺眼的瑕疵。随着她的动作,那白皙的足尖微微颤抖着,浓郁的、带着奇异甜香的热气便丝丝缕缕弥漫开来,瞬间充盈了整个拔步床内的小小空间。

黄老郎中对此恍若未闻,浑浊的目光只死死锁在那肿包上。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枯瘦如柴,带着微微的凉意,轻轻捻向那肿痛的中心。

“嘶——嗳哟~~~~~~!”

指尖甫一触及,一股尖锐的刺痛瞬间如电流般窜遍全身!云英娘猝不及防,浑身猛地一颤,失声娇吟起来。那声音又细又颤,带着难以忍受的痛楚。她本能地伸手虚护住自己的肉足,指尖距离老郎中的手只寸许,却不敢真格触碰,只能急促地哀求道:“疼!此处痛不可触!嗳~~~呦~~~~,轻些,黄老,轻~~~点按呐~~~~!” 额角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柳眉痛苦地拧在一起。

一旁的青蝉看得心都揪紧了,小脸煞白,双手下意识地往前伸,想去护住云英娘那只痛得微微蜷缩的香足,却又怕妨碍了郎中诊治,急得眼眶泛红,嘴唇哆嗦着,只能死死攥紧自己的衣角,像一只受惊的小鹌鹑。

黄老郎中捻了几下,手指感受着皮下的硬结,眉头锁得更深。他收回手,那指腹上似乎还残留着那奇异足香的热度,但他眼中只有凝重。半晌,他哑声开口:“此处骨脉昨日已正,并未错位。只是……淤血积聚甚深,凝滞于此,阻塞了筋络气血,故而肿胀难消,痛不可当。若想早日落地行走,需得……需得忍痛将这淤血揉散化开。”

云英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老郎中沉郁的脸,又想起昨夜玉环那颐指气使的嘴脸,想起昨日他欲行狠手又骤然停止的异常,再联想到青蝉说他收拾行囊要离府……这一切,恐怕都指向了那位心狠手辣的王府夫人柳如眉!

一股倔强之气猛地从心底涌起。她若一味畏缩不前,这脚伤何时能好?又如何去探听刘桂蓉姐姐的下落?黄老今日的异常,或也是身不由己……

当下,云英娘狠狠一咬银牙,贝齿几乎要在下唇上咬出血印。她强压下对剧痛的恐惧,迎着黄老的目光,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道:“黄老,小女既然请您来,便是信您宅心仁厚,必不会行阴狠之事!您老……只管施为便是!” 话虽说得铿锵,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却骗不了人,玉体已因预知的剧痛而微微轻颤。

言罢,她还是怕极。猛地转头,对旁边眼泪汪汪的青蝉伸出手:“妹妹,一会儿……不管我如何喊如何叫,如何挣扎……你只管……死死按住我!莫让我乱动,耽误了黄老诊治!” 那声音已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音。

“云姑娘!”青蝉呜咽一声,扑上前紧紧抓住云英娘冰凉的手,小小的手心全是汗,紧张得嘴唇哆嗦得更厉害了,眼泪成串地往下掉,“青蝉……记下了!”

云英娘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一般,猛地扭回头,将那只饱含痛楚的香艳肉足再次向黄郎中伸去,足尖因紧张而绷得笔直,足弓弯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她紧闭双眼,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请……黄老……施为!”

黄老郎中看着眼前这只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却依旧努力伸直的绝美玉足,看着云英娘紧闭双眼、视死如归般的侧脸,又看了看哭成泪人的青蝉,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沉重叹息。

他俯身打开药箱,动作有些迟缓地取出一个物件。那是一片打磨得极为光滑、边缘圆润、几近半透明的象牙刮板。板身微弯如新月,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泽,像凝固的月光。

“取活络油。”黄老郎中的声音干涩。

青蝉连忙松开云英娘的手,手忙脚乱地从床头小几上抓起那个青色瓷瓶递过去,又飞快地重新抓住云英娘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握紧。

黄老郎中拔开瓶塞,一股浓烈刺鼻的药香弥漫开来。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琥珀色的粘稠药油倾倒出来,滴在云英娘那青紫肿包的正中心。

“嗯~~~~~~”冰凉黏腻的药油触及滚烫肿胀的肌肤,云英娘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足趾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又因疼痛而猛地伸直,脚背上青筋都微微凸起。

黄老郎中枯瘦的手指稳稳地捏住了那片温润的象牙刮板。将刮板那光滑圆润的弧边,轻轻贴在了那沾满药油的肿包边缘。冰凉的触感让云英娘又是一颤。

下一秒,黄老郎中手腕猛地一沉!

“啊——!!!!!”

一声凄厉到足以划破屋顶的惨嚎瞬间爆发!云英娘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从脚趾根部炸开,那不是刀砍斧劈的锐痛,而是像有一把烧红的钝锉,被一只铁手死死按住,用尽全身力气在那最脆弱、最敏感的骨头缝里、筋膜深处,狠狠地来回刮磨!碾轧!

“嗷!嗷嗷嗷呀——疼死我了——!啊啊啊——!!!” 她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被青蝉死死按住的上半身剧烈地向上拱起,像一张拉满的弓!纤细的腰肢扭曲着,脖颈后仰到了极限,露出痛苦痉挛的优美线条。冷汗如瀑布般从额角、鬓发间狂涌而出,瞬间浸透了里衣。

“黄老!轻点!求您了!轻点啊——!!嗳呦~~~~~娘啊——!!!” 她哭喊着,眼泪决堤般涌出,模糊了视线。她拼命想抽回脚,脚腕却被老郎中另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动弹不得分毫!那只美得惊心动魄的香足此刻因剧痛而剧烈地颤抖、抽搐,五趾死死地抠紧,脚背绷直得几乎要断裂,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狰狞地浮现出来。浓郁的足香混合着汗水和药油的辛辣气味,形成一种奇异而浓烈的气息。

象牙刮板每一次刮下,都伴随着药油被挤压的黏腻声响,以及云英娘一声高过一声、几乎不成人调的哀嚎。她感觉自己的脚趾连带着整条腿,甚至半边身子,都像是被扔进了滚油锅里反复煎炸,痛得她灵魂都在尖叫!

“饶了我……饶了我吧……啊——!!!不行了……唔——呜呜!!啊!!!受不了……疼得受不了啊——!!!疼!!!疼死我——!!!啊~~~~~!!!” 她语无伦次地哭求着,声音嘶哑破碎,哪里还有半分白衣女侠的飒爽英姿,只剩下一个在极致痛苦中挣扎哀泣的柔弱女子。剧痛之中,她猛地一口咬住锦被的一角,身体却依旧控制不住地筛糠般剧烈抖动。牙齿深深陷入柔软的丝绸,发出沉闷的“呜呜”声,试图堵住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却又猛的松开,张大嘴发出痛不欲生的嚎哭尖叫!

青蝉早已哭成了泪人,死死抱住云英娘挣扎的手臂,感觉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像是要把她的骨头都捏碎。她只能一遍遍哭喊:“姐姐忍忍!姐姐忍忍啊!就快好了!黄老……求您轻点!求您了……”

黄老郎中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握着刮板的手指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微微颤抖着。他不看云英娘那张因痛苦而扭曲却依旧难掩绝色的脸,也似乎听不到那令人心碎的哀嚎,只能死死盯着那处肿包。随着刮板一次比一次深入、用力地刮过,那青紫的硬结周围,终于开始渗出星星点点的、深紫色的淤血点,像雪地上绽开的诡异花朵,皮肤下深藏的淤滞似乎真的在被强行化开。

那刮板边缘圆润,却带着股刚劲,一触即发,淤血被刮开时,痛楚如潮水般涌来。

“啊啊啊啊啊!!啊——呀!!!”云英娘尖叫持续不绝,粉面扭曲,泪珠如溃堤般涌出眼眶。那痛楚仿佛刮骨般深入髓里,小趾处的肿包被刮板压住,淤血翻涌,似有无数利刃在切割。她死死抓住青蝉的手,哀嚎声痛苦欲绝:“疼!疼死我了!!!嗳~~~呦~~~~,黄老,求求你!我求求你呀——!!!轻点,轻~~~点刮啊~~~~!我……我受不住了!我真的受不住了呀————!!啊——!!!啊呀呀啊~~~~~~!!!”

那声音高亢带着哭腔,尾音颤抖不绝。美白大脚在黄老掌中剧烈抖动,脚趾痉挛般蜷曲又伸直,汗水淋漓,香气四溢。云英娘上身后仰,丰胸起伏,腰肢扭动如蛇,痛不欲生中却又透着股痛苦煎熬的凄美。

青蝉搂紧了她,早是泣不成声。

再刮了约莫一刻钟,那肿包终于消散大半,淤血散开,如雪地落残红。

"淤血已散。"黄老终于停手,用软布擦净刮板,"女侠且试着动一动。"

那琥珀色的药油色油润在云英娘的小趾上,顺着她白玉般的脚趾缓缓流下,在红肿处积成一汪小小的油洼,映着晨光,竟显出几分旖旎。云英娘浑身紧绷,气喘连连,还在乱喊脚疼,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却又被黄老轻轻掰直。

“啊~~~~~~疼!疼煞人也~~~黄老~~~~轻……轻些点~~~~慢些……再慢些——噢呦~~~!!疼~~~~~疼死我了呀~~~~~~”

云英娘痛得几欲昏厥,纤腰猛地弓起如濒死的鱼儿,撑在锦褥上的十指猛然收紧,将绸缎抓出深深褶皱。她探出玉笋般颤巍巍的臂膀,便要去够自己那痛楚的源头,油光锃亮、汗香淋漓的肉足!可惜指尖离那雪足不过咫尺,却终究无力触及,徒劳地悬在半空颤抖。

泪珠早已溃堤,决了堤的洪水般扑簌簌滚落,沿着雪腻的腮边砸向精致的锁骨,洇湿了一片衣襟。那张俏丽无俦的脸庞此刻全被痛楚占据,柳眉紧拧如蹙春山,贝齿深陷樱唇,几乎要咬出血痕。偏生这般极致的苦痛,竟在她眉眼间晕染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破碎的妖娆。泪光盈盈的眼波流转如醉,飞霞染透的双颊艳若桃李,微张檀口呵出湿热气息,痛呼与哀求交叠的声音更是媚得化骨,娇得渗髓。那一声声百转千回的‘轻些’、‘慢些’,带着钩子般撩人心弦的泣音,柔弱不堪又勾魂摄魄,直似那初承雨露、不堪挞伐的雪嫩娇娘,被撞散了魂魄,碾碎了心肝,却偏偏在苦痛挣扎中焕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蚀骨销魂的活色生香。

一旁的青蝉看得心胆俱裂,却又莫名被这香艳凄绝的画面刺得脸颊飞红,手足无措。

老黄郎中见她如此惧痛,便松了手,向着泪眼婆娑望着他的青蝉道:“云女侠……这是疼得狠了,让她缓上一阵。”

他起身收拾药箱,并顺手将活络油的药瓶递给青蝉,叮嘱道:“每日早晚揉按两次,不可懈怠。”

青蝉红着眼睛双手接过,郑重得向黄老郎中蹲身行礼。“青蝉记下了。小婢代我家姑娘谢过老先生行术之恩。”

白衣女侠云英娘瘫倒在床上,曲腿塌腰,活色生香得手攀肉脚痛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老郎中扶起青蝉,郑重道:“好娃儿,这世道并不清明。但老夫读了一辈子圣贤书,虽才智不清,考不得功名,却也始终信得一句话,好人自得好报。”

他又向床第间抓脚哭疼的云英娘拱手行了一礼,“云女侠珍重。”

说罢,这位老先生拎着药箱转身而去。

萧条背影中自有一股浩然气。

老黄郎中那萧条却挺直如松的背影消失在拔步床的纱幔之外,仿佛带走了房间内最后一丝刚硬之气。留下的,只有浓郁得化不开的药油辛辣、汗水咸湿,以及云英娘那奇异的、混杂着痛苦与情热的浓郁足香。

“呜~~~~呜呜……疼……嗳嗳呦~~~~我的脚……脚趾头……要命了呀————”

云英娘整个人瘫软在锦绣堆里,方才那股视死如归的刚强早已被那酷刑般的刮磨碾得粉碎。她像只被利箭洞穿、濒临垂死的天鹅,曲着那条受创的右腿,丰腴的臀肉深陷在柔软的锦被中,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腰肢无助地扭动,胸前峰峦随着剧烈的抽噎起伏不定。那只饱受摧残的肉脚被她双手死死地捧在胸前,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易碎琉璃,又像是抱着剜心刺骨的痛源。她低着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串,大颗大颗地砸落在白皙的脚背上,再顺着那紧绷的足弓和微微颤抖的脚趾滑落,在肌肤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痛!钻心刺骨、深入骨髓的痛!那感觉并未因黄老的停手而立刻消散,反而像被唤醒的岩浆,在脚趾根部的每一寸经络、每一丝血肉里翻腾、灼烧、撕裂。每一次心跳都仿佛带着重锤,狠狠砸在那刚刚被刮开淤血的伤处。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血液重新涌向那片区域的胀痛。

“姐姐!姐姐!”青蝉扑到床边,看着云英娘痛不欲生的模样,自己的小脸也哭花了。她手忙脚乱地拧了条温热柔软的湿巾,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依旧红肿、但明显消散了许多的小趾肿包,轻轻擦拭着云英娘满是泪痕的俏脸和汗湿的脖颈。“姐姐忍忍,黄老说了,淤血散了就好,就好……”她的话语带着哭腔,既是安慰云英娘,也是在说服自己。

云英娘痛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痛不欲生的呜咽:“疼~~~~青蝉……疼死……疼死了呀~~~”她的身体因剧痛而间歇性地痉挛,每一次抽搐都让那只捧在胸前的香足跟着剧烈一抖,引得她又发出一阵更加凄惨的抽气声:“嘶~~~~~啊~~~”

青蝉看得心如刀绞,目光落到云英娘那依旧沾着琥珀色药油、微微泛着紫红淤点的小趾上。她想起黄老的嘱咐,连忙拿起那瓶活络油,倒了些在自己手心,用指尖搓热。看着云英娘痛得几乎虚脱的样子,青蝉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极度的谨慎:“姐姐……黄老交代……要……要揉开药力……我……我轻轻的……好不好?”

云英娘紧闭着眼,泪水不断涌出,她胡乱地点着头,算是应允。此刻任何能缓解疼痛的尝试,她都愿意。

青蝉屏住呼吸,将搓热的指尖,极其轻柔地覆上云英娘小趾根部的伤处。那触感温热而带着药力,刚一贴上,云英娘的大肉脚便像受惊的玉兔般猛地缩躲。

“啊——别!”她下意识地尖叫,脚趾瞬间蜷紧。

“姐姐!我不动!不动!”青蝉吓得连忙收回手,眼泪又下来了。

过了好半晌,云英娘急促的喘息才稍稍平复。那温热药油的触感似乎真的带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舒缓,让她从纯粹的剧痛中稍微找回了一点理智。她咬着下唇,带着哭腔,声音微弱却带着决绝:“……来……妹妹……你……你揉……轻……轻些~~~~”

“嗯!我轻轻的!姐姐你忍着点!”青蝉再次鼓起勇气,将温热的指尖重新放回那处伤肿。这一次,她几乎是用指腹在皮肤上极其缓慢地、画着最小的圈,力道轻得如同羽毛拂过。

“唔……嘶~~~~~”云英娘依旧疼得直抽冷气,身体绷紧,但总算没有像刚才那样剧烈挣扎。那痛楚依旧尖锐,但在青蝉如此轻柔的抚触下,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药油渗入肌肤,带来一点点的清凉,对抗着内里的灼热。她紧绷的神经和肌肉,在这持续不断的、极度小心的安抚下,竟真的开始一丝丝、极其缓慢地放松下来。

“好……好点儿了么?姐姐?”青蝉一边揉,一边紧张地观察着云英娘的脸色。

“……嗯……嗯~~~~~~”云英娘含混地应着,泪水还在流,但嚎叫已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压抑的呻吟,“……还是疼……但……但好像……没那么……那么钻心了……嗳呦~~~~”

青蝉心中稍安,更加专注地揉着,指下的力道依旧保持在最轻柔的临界点。时间在云英娘痛苦的喘息和青蝉全神贯注的揉按中缓缓流淌。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药力发挥了作用,也许是青蝉的抚慰起了效果,云英娘感觉那尖锐的、让她想发疯的剧痛,终于渐渐沉淀下去,变成一种深沉的、持续的酸胀钝痛。虽然依旧难熬,但已是可以咬牙忍耐的程度。

她的身体不再紧绷如弦,缓缓地、脱力般地彻底瘫软下去。泪水也渐渐止住,只剩下睫毛上沾着的泪珠,和微微红肿的眼眶。

“姐姐?”青蝉察觉到她的变化,试探着稍微加大了一点点揉按的力度。

“嘶……轻点~~~再轻点……”云英娘蹙眉,但已不再是那种崩溃般的反应,更像是对不适的本能提醒。她尝试着,极其小心地,自己动了动那根饱受折磨的小脚趾。一股清晰的酸胀痛楚立刻传来,让她“嗳”地又呻吟了一声,但紧接着,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那根脚趾,终于不再像被钉死在木头上的木偶部件,它有了知觉,也能被她自己的意志所微微调动了!

这个发现让云英娘精神一振。她深吸一口气,忍着酸胀,再次尝试屈伸小趾。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伴随着清晰的酸楚,但那被淤血死死禁锢、连碰一下都痛不欲生的感觉,确实消失了!

“能……能动一点了……”云英娘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看向青蝉。

青蝉破涕为笑,抹了把脸上的泪:“太好了姐姐!黄老的法子真有用!淤血散了!”她赶紧又倒了点活络油,更加卖力地揉起来,力道也稍微放开了一些。

“哎——呦~~~~轻~~~轻~~~~轻——”云英娘娇声缠绵得叫唤着,粉面潮红如染胭脂,媚眼如丝,眸光迷离似水。她双臂撑起上身,胸前丰盈的双峰随着急促的喘息轻颤起伏,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浪。那刚刚承受了酷刑的玉腿无意识地慢摇轻晃,像风中的柔柳。她就这么痴痴地、带着几分自怜自怨的春情,盯着自己那只被药油浸润得油光水滑、香艳欲滴的痛足大脚。脚趾微蜷,脚心处那点娇嫩的痂痕在晨光下清晰可见。汗水濡湿了她的鬓角,几缕乌发黏腻地贴在汗津津的腮边,更添几分慵懒颓靡的风情。贝齿轻咬着如樱花瓣般饱满红润的下唇,留下一排浅浅的齿痕,柳眉微蹙,含嗔带怨,泪光点点,那副又痛又怜、楚楚可怜中带着勾魂蚀骨媚态的表情,直让人恨不得立时拥她入怀,替她抚平所有痛楚。香汗淋漓间,浓郁的足香裹挟着药油的辛辣气息,蒸腾起一股令人血脉贲张的奇异诱惑。她微微嘤咛一声,娇喘细细,腰肢软软塌陷下去,像一株被骤雨打湿的海棠,整个人笼罩在一种痛苦与脆弱交织的、令人窒息的香艳氛围之中。

又揉按了好一阵,直到那酸胀感似乎也缓和了一些。云英娘感觉右腿都因为长时间的蜷曲而有些麻木了。她看着被自己捧了半晌、汗津津、油亮亮的香足,又看了看床边地上放着的软底绣鞋。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升起。

“妹妹……”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点试探,“扶我……我……我想试试……能不能下地……”

青蝉吓了一跳:“姐姐!这……这太急了吧?黄老刚刮完淤血,您还疼着呢!”

“我知道……可淤血既已散开,骨节也正了,总要……总要试着动一动。”云英娘眼中闪过一丝属于白衣女侠的倔强。王府危机四伏,她不能永远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更何况,黄老那句“好人自得好报”和他决然离去的身影,像块石头压在她心头,她必须尽快恢复,探听消息。

她挣扎着,试图坐直身体。青蝉见状,知道劝不住,只得赶紧放下药瓶,上前用力搀扶住她的胳膊。

云英娘咬着牙,忍着脚趾处传来的阵阵酸胀,将那只伤足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一点一点地往床边挪动。脚掌甫一触及冰凉的地面,那股酸胀感立刻变成了一种踩在棉花上的虚浮刺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嘶——”

“姐姐慢点!”青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云英娘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她将重心微微偏向完好的左脚,右脚掌只是轻轻点地,承受着微乎其微的压力。脚趾一动不敢动,全靠足弓和脚跟支撑。那被刮磨过的伤处依旧敏感,每一次细微的接触都带来清晰的痛感,但……似乎,真的可以忍受了!

她鼓起勇气,在青蝉的全力搀扶下,尝试将一点点的重心转移到右脚上。

“唔……”一股更强烈的酸胀混合着刺痛从脚趾根部直冲小腿肚,云英娘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额头瞬间又冒出冷汗,但终究没有摔倒。

“姐姐!还是别试了!等药力再行开些……”青蝉看着云英娘惨白的脸色,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恨不得一把将她按回床上。

“不……不成……”云英娘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声音细弱发颤,带着浓重的哭腔,却又奇异地夹杂着一丝不肯服输的执拗,“扶……扶我……就……就两步……我……我看看……” 她近乎是带着哭音在哀求,既是求青蝉,也是在求自己那痛得要命的玉足肉大脚。

在青蝉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半搀半抱的支撑下,云英娘像初学步的稚儿般,笨拙而惊惧地挪动了完好的左脚。接着,是那只承载了她所有痛苦和希望的伤足右足。她屏住呼吸,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青蝉身上,那只香艳却又饱受蹂躏的右脚,才哆哆嗦嗦、带着万分的迟疑,极其缓慢地向前探去。

脚掌甫一沾地,为了稳住身形,脚趾几乎是本能地、极其轻微地向下蜷缩了一下,试图抓地。

“嗷呀呀呀呀呀——!!!”

这一下微不足道的动作,却像是触发了什么恐怖的开关!那根饱受摧残的小脚趾根部瞬间爆发出撕裂般的剧痛​=!云英娘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烫到的虾子,猛地向上弹跳起来!那只伤足更是闪电般缩回,仅剩的左脚根本无法支撑,身子猛地一歪,全亏青蝉用尽吃奶的力气死死架住她,才避免了她重重摔倒在地的命运。

“姐姐!”青蝉吓得魂飞魄散,眼泪唰地下来了,感觉云英娘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瘦小的身子上,几乎要把她压垮。

“呜……呜呜……疼啊~~~~”云英娘挂在青蝉身上,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泪如泉涌,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刚才那一下,痛得她眼前发黑,感觉脚趾真的要断掉了!​​

过了好半晌,那阵让她想撞墙的锐痛才稍稍沉淀,化作一片更广阔、更沉重的酸楚和闷痛,沉甸甸地坠在脚上。她抽抽噎噎地,满脸泪痕,嘴唇哆嗦着:“没……没事……缓……缓过来了……”声音虚弱得如同蚊蚋。

她死死扒着青蝉,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这一次,她学乖了,再也不敢让那要命的脚趾有丝毫动作。她几乎是屏着呼吸,将那只右足僵硬得如同一块木头,小心翼翼地、仅用脚掌的平面,带着赴死般的决心,极其缓慢地向下平压。

脚掌落地!

“嘶——嗳呦~~~~~!”一声压抑的痛呼立刻从她紧咬的牙关里逸出。脚心那片硬痂被狠狠挤压,边缘仿佛要嵌入新生嫩肉里,带来清晰的火烧火燎的刺痛。同时,脚趾根部那片刚被强行化开淤血的区域,如同被投入一块巨石,钝重、闷胀的疼痛再次翻涌、冲击!脚底硬痂摩擦的灼痛和脚趾深处钝刀刮磨的沉痛,上下夹击,让她整只脚都像踩在一块布满尖锐碎石又烧得滚烫的铁砧上!​​

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她清晰可闻的倒抽冷气声,紧接着是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短促呻吟。她额角冷汗涔涔而下,身体因为忍痛而绷紧颤抖,抓着青蝉胳膊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把小丫头掐得生疼。那只香足每一次落地都显得那么沉重、那么迟疑,仿佛脚下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随时会吞噬她的熔岩。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她感觉脚底的灼痛和深处的闷痛几乎要将她淹没,眼前阵阵发黑,双腿发软,只想放弃跪倒在地时,一股极其细微的温热感,似乎从脚趾根部那饱受折磨的地方缓缓散开。像是那活络油的药力终于艰难地穿透了层层痛楚的屏障,开始一丝丝地浸润那疲惫不堪的筋络。那钝刀刮骨般的沉痛感,似乎……似乎真的……稍稍……缓了一点点……​​

她不敢确定,也许是痛得麻木了?也许是药力?

但这微乎其微的、疑似的变化,却像黑夜中的一点萤火,给了她一丝渺茫的、近乎错觉的喘息之机。

她咬着下唇,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但眼中的绝望和纯粹的痛苦稍稍褪去了一丝。她依旧痛得龇牙咧嘴,每一步都走得惊心动魄,姿态狼狈不堪,汗水和泪水糊了满脸,哪里还有半分女侠的飒爽之姿?但,她终究是拖着这只刚刚经历过酷刑的伤足,在这方寸之地,摇摇晃晃地走了起来!那最初让她痛不欲生的脚趾蜷缩之痛,在刻意僵硬的控制下,至少没有再将她瞬间击垮。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照射进来,落在她汗湿凌乱的鬓发上,照亮她苍白脸上未干的泪痕,也仿佛在她那因痛苦而紧蹙的眉心和依旧残留着恐惧、却又隐隐透出一丝不肯认输的眸子里,镀上了一层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光晕。那不是光芒万丈的坚韧,而是在泪水和剧痛中,一点一点挣扎出来的、属于她的微弱星火。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世子院泌香阁的门扉悄然开启,云英娘的身影出现在晨雾之中。她已换回了初入王府时那身行头。发髻裹着丝边白帕,上身白色劲装束紧袖口,下身一溜雪白的窄口长裤紧贴健美双腿,银色束带勾勒出婀娜腰身,脚上正是那双闻名遐迩的白鹿皮中筒靴。虽然脚趾深处和小趾根部残留的酸痛让她步履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微滞,但整个人挺胸昂首,眉宇间英气勃发,浑身上下透着江湖儿女的利落与一股刻意为之的、近乎锋利的威武之气。她就是要以这副白衣女侠最本真的姿态,去闯一闯那龙潭虎穴。

一路行至西苑门前,守卫的正是那环眼暴睛的壮汉。云英娘停步,抱拳朗声道:“在下云英娘,求见眉夫人,劳烦通禀。” 声音清越,在这清晨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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