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断崖的绝望、将军的羽翼与讨伐的誓言

冰冷刺骨的绝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乙姫残存的意识。鸣神岛荒僻的古代遗迹深处，她蜷缩在冰冷粗糙的石板上，赤裸的身体布满青紫与污浊，每一寸肌肤都在尖叫着昨夜的屈辱与剧痛。喉咙深处残留着令人作呕的腥膻，下体与后庭撕裂般的痛楚如同灼烧的烙铁，而身下那片早已干涸、却依旧刺目的暗红血痕，无声地宣告着她最珍视的纯洁已被彻底践踏、粉碎。

巨大的空洞感吞噬了她。对五郎的恐惧与憎恨如同毒蛇噬心，但更深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对诺莉光的愧疚与绝望。她视若珍宝的姐姐，她鼓起全部勇气送出戒指、寄托了所有旖旎幻想的人……她却在自己最不堪的时刻，被那个与诺莉姐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男人，以如此肮脏暴虐的方式彻底玷污了！她觉得自己脏透了，从里到外，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污秽气息。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诺莉姐？还有什么资格去守护那份被她藏在枕下的、可笑的“心意”？

死。

只有死，才能彻底洗刷这份耻辱，才能终结这无尽的痛苦，才能……让诺莉姐的世界里，不再有她这个污点存在。

求死的念头一旦滋生，便如同疯狂蔓延的藤蔓，瞬间占据了乙姫全部的心神。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忍着浑身的剧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不能死在这里，死在这个充满罪恶记忆的地方。

她跌跌撞撞地离开遗迹，如同行尸走肉般，凭着本能走向鸣神岛深处一处人迹罕至的瀑布。冰冷的水流如同利刃般冲刷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她用力地搓洗着，仿佛要将皮肤都搓掉一层，想要洗去昨夜所有的污秽和痕迹。然而，那些深入食道、子宫、甚至肠道的“精华”，那些被强行灌入、被迫吸收的屈辱烙印，又岂是冰冷的泉水所能冲刷干净的？那只是徒劳的自我安慰。

清洗干净，换上仅存的、相对整洁的衣物（虽然无法掩盖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失魂落魄的神情），乙姫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了，只剩下一个冰冷的躯壳。她没有留下任何信件，没有任何遗言。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无声无息地消失，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鸣神岛东面一处名为“断魂崖”的险峻山崖。这里风大浪急，崖壁陡峭如削，下方是咆哮着撞击礁石的汹涌海水，是稻妻有名的绝命之地。

站在崖边，凛冽的海风卷起她的短发和衣袂，仿佛要将她单薄的身体吹落深渊。下方海浪的咆哮声如同地狱的召唤，充满了诱惑。乙姫闭上眼，琥珀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光亮，只有一片死寂的灰暗。她回顾着自己短暂却充满了戏剧性的一生：从懵懂的小泥鳅，到努力化形、学习绘画、成为画师，再到遇见诺莉光，萌生那份炽热而纯粹的百合情愫……最后，却被卷入这肮脏不堪的漩涡，以最屈辱的方式被摧毁了一切。

对不起了，诺莉姐……原谅我的懦弱和……肮脏。

乙姫在心中默念，身体微微前倾，准备拥抱那永恒的黑暗与解脱。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冷而充满威严的厉喝如同惊雷般在乙姫身后炸响！紧接着，一道迅疾如电的身影带着凛冽的风声，猛地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乙姫向后倒去的手臂，用巨大的力量将她硬生生地从悬崖边缘拽了回来！

乙姫被拽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茫然地抬起头。逆着刺眼的阳光，她看到了一张英气逼人、此刻却写满了震惊与怒意的脸庞——天领奉行大将，九条裟罗！

裟罗今日奉将军之命前往鸣神大社与八重神子沟通近期治安事务，返程时心血来潮想走这条僻静的海岸线巡查，却万万没想到会撞见有人欲在此轻生！更让她惊愕的是，轻生者竟是那个在八重堂兼职、总是充满活力的小泥鳅妖乙姫！

“乙姫？！你疯了？！”裟罗蹲下身，紧紧抓住乙姫冰凉颤抖的肩膀，金色的眼眸锐利如电，试图从她空洞绝望的眼神中找出原因。当她的目光扫过乙姫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淤青、以及那身虽已清洗却难掩憔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破碎感的衣着时，心中猛地一沉！这绝不是普通的情绪低落！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裟罗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但其中蕴含的关切却如同磐石般坚实。

被裟罗那充满力量和安全感的双手抓住，听着她严厉却隐含关怀的质问，乙姫心中那堵冰冷的绝望之墙，仿佛被砸开了一道裂缝。压抑了太久的痛苦、恐惧、屈辱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伪装和麻木。

“哇——！”乙姫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裟罗的怀里，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放声大哭起来！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浸湿了裟罗胸前冰冷的铠甲。她哭得撕心裂肺，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将昨夜那场发生在荒废遗迹中的、如同噩梦般的遭遇，连同五郎那疯狂扭曲的面容、污秽不堪的言语、粗暴至极的侵犯……一股脑地倾泻了出来。

“……他……他把我当成了诺莉姐和心海……他……他疯了！他强迫我……用嘴……那么多次……好痛……好恶心……然后……然后他撕了我的衣服……就在地上……血……好多血……他抱着我……离地……进去了……好痛……像被撕开了……五次……他……他又让我倒着……一边……一边弄下面……还……还强迫我……我……我控制不住……潮……潮了……他……他也……七次……最后……最后他……后面……后面也……呜……三次……好痛……裟罗大人……我好痛……好脏……我活不下去了……我没脸见诺莉姐了……” 乙姫的哭诉破碎而混乱，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和羞耻，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泪。

裟罗静静地听着，环抱着乙姫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为她隔绝这世间所有的寒冷与伤害。金色的眼眸中，最初的震惊早已被滔天的怒火所取代！那怒火如同实质般燃烧，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毁！

五郎！

那个她曾敲打过、警告过的海祇大将！

那个看似正直可靠的男人！

他竟然！竟然做出了如此禽兽不如、令人发指的暴行！对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少女！用如此残忍、如此下作的手段！

“畜生！”裟罗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低沉却蕴含着雷霆般的怒意。她感受到怀中少女那几乎要崩溃的颤抖和深入骨髓的绝望，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和义愤！

她猛地捧起乙姫泪流满面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那双燃烧着正义火焰的金色眼眸，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如同最庄严的誓言：

“乙姫！看着我！”

“你不能死！”

“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更不是那个畜生可以随意践踏的！”

“你是受害者！是这场暴行最直接、最重要的证人！”

裟罗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如同将军御前的雷霆，不容置疑：

“我，九条裟罗，以雷电将军御前大将、天领奉行代行之名义起誓！”

“我会帮你！”

“我会让那个疯子——五郎！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我会为你，讨回这个公道！”

“相信我！”

乙姫看着裟罗那双坚定如磐石、燃烧着熊熊怒火与正义之光的金色眼眸，听着那掷地有声、如同惊雷般的誓言，心中那片冰冷的、绝望的黑暗，仿佛被一道刺破长夜的雷霆狠狠劈开！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光，艰难地透了进来。

她停止了哭泣，只是身体依旧在无法控制地颤抖。她看着裟罗，如同看着最后的希望，如同看着降临人间的、执掌雷霆与律法的神使。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个破碎却坚定的音节：

“嗯……”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