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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誤收貢品心煩憂,雲影玉

小说:雲影玉 2025-09-12 10:05 5hhhhh 2990 ℃

冬至過後,北嵎皇城的雪似乎格外綿密。

南宮雲書房內那幅美人圖成了府中一景,引得無數人私下議論。

白晝時分,畫中人持劍起舞,劍光如虹,英姿颯爽。

身形修長如竹,劍勢凌厲如風,透著江湖女俠的豪邁不羈。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畫軸上,彷彿能聽見劍氣破空之聲。

待到夜幕降臨,燭火搖曳間,畫中人卻彷彿換了模樣。

衣衫輕薄如蟬翼,舞姿撩人似春水,轉身都透著無盡的嫵媚風情。月光如水,灑在那若隱若現的玉體上,令人遐思無限。

雖看不清面容,僅憑那婀娜身段與絕美體態,無不令人心動神搖。

南宮雲視若珍寶,連他爹南宮德也只許看不許碰,更是下了死命令,府中任何人不得擅動此畫,引得府中上下議論紛紛。

有人說這是南宮雲在江湖遊歷時遇見的紅顏知己,有人說這是他花重金求來的曠世名作,更有甚者猜測這畫中暗藏什麼機密。

但無論如何猜測,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南宮雲對此畫的珍愛,已經到了近乎癡迷的程度。

新年伊始,皇城內的政治暗流愈加洶湧。南宮雲在府中回廊下與人對弈,對面坐著的是幾位京中子弟,皆是聲名在外的世家晚輩。有兵部尚書之子李明軒,有太常寺卿之子趙子墨,還有御史大夫之侄王天行。

棋局未半,勝負已分。南宮雲的黑子如游龍戲水,在棋盤上縱橫捭闔,已將眾人殺得片甲不留。眾人卻仍談笑風生,顯然早已習慣了敗在南宮雲手下。

南宮雲故作伸懶腰,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將一子落於角隅,語帶戲謔地道:「你們一群人圍著我一人打,還下得如此吃力,莫非是怕壓壞我這紈褲的名聲?」

李明軒苦笑道:「雲兄說笑了,我等哪裡是你的對手。你這棋藝,怕是連太傅大人都要甘拜下風。」

趙子墨也搖頭嘆息:「我看雲兄分明是在讓我們,否則三十手內就能結束戰鬥。」

王天行忽然壓低聲音道:「雲兄可聽聞最近朝中的風聲?先帝新崩,幾位皇子暗中較勁,各家世族都在觀望,不知該站哪一邊。」

南宮雲手中棋子一頓,眼神微不可察地一凝:「皇朝大事,自有天子定奪。我等小輩,還是莫要妄議為好。」

話雖如此,但在場眾人都心知肚明。北嵎皇朝傳承三百年,如今到了關鍵時刻。

先帝年節駕崩之後,太子北辰禹雖名正言順,但三皇子北辰胤手握兵權,而大皇爺北辰望雖已禪位讓賢於二弟北辰禹,卻仍在朝中深得人心,暗流洶湧,勝負未卜。

正在此時,一名小廝匆匆趨前,在南宮雲耳邊附耳低語。

南宮雲眉梢微挑,目光不動聲色地掠向西廂——那是玉冰心私用的茶屋,平日裡除了心腹丫鬟,外人不得隨意出入。今日,正有來客不請自來。

他未言語,只擺手驅人退散。眾世家子弟見狀,也知趣地告辞離去。

雪子不知何時已立於後側,手中托著一盞熱茶,低眉順眼,如影如霧。

總是一身素白和服,看似人畜無害,但誰都知道她是南宮雲最倚重的心腹

「西廂是給玉主母送禮,說是來走親戚的」她聲音輕得仿若隨風即散。「嗯,說是玉主母遠方分支,說得頭頭是道,竟讓人一時信了。」

「娘心氣甚高,怕是懶得分辨真假了。」南宮雲隨手取過茶盞,盯著那片靜止不動的茶葉。

他語氣平淡,眼神卻冷靜如冰。他爹南宮德耽於享樂,對府中事務疏於管理;他娘玉冰心好大喜功,會做出這決定不意外。對於一些細枝末節本就不謹慎,這讓南宮雲深感憂慮。

他沉思片刻,抬眼看向雪子:「你想方設法確認一下這人的來歷,這段時間收禮要格外小心。人要確認,禮也要確認是否合規。府中上下都要提醒,不可再有疏漏。」

雪子不語,只輕輕為他整了整袖角。

但這份不速之客送來的禮物,徹底打破了南宮府的寧靜。

當夜,玉冰心親自開啟禮箱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箱中躺著的竟是一對鎏金玉如意,玉質溫潤如脂,雕工精湛無比,龍鳳呈祥的紋飾栩栩如生,更驚人的是,如意底座刻著的竟是皇室專屬的五爪金龍印記。

這對玉如意乃北嵎皇室御賜之物,通體採用西域極品和田白玉雕琢而成,每一處細節都顯示著皇室的威嚴與尊貴。

玉冰心雖出身名門,但也從未見過如此珍貴的皇室貢品。她的手微微顫抖著,幾乎不敢觸碰那如意的表面。旁邊服侍的丫鬟更是嚇得面無血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就在玉冰心開啟禮箱的同時,南宮雲正好聽到雪子匆匆趕來的稟報。

「雲少!」雪子的聲音中難得帶著一絲急切,「奴查到了,那禮品是皇室專屬貢品!」

南宮雲手中的毛筆應聲落下,墨汁在宣紙上暈開一片烏黑。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一聽到這消息便馬上放下手上處理的府中事務,快步離開書房去找其父南宮德商議。

當南宮雲離開後,雪子馬上接手府中後續事務,同時運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御影。

她的影子如活物般在地面上蠕動,然後分裂成無數細小的影子,像黑色的蛇般悄無聲息地擴散到皇城各處,尋找那個送禮之人的蹤跡,以及是否還有其他相同的禮品流入市面。

半個時辰後,南宮雲垂頭喪氣地回到書房,頹喪地癱坐在椅子上,神情沮喪至極。

「父親認為這只是件小事,不必大驚小怪。」他的聲音中透著無奈與絕望,「他說什麼收個禮品而已,退回去便是,何必如此緊張。」

雪子默默為他倒了一杯茶,輕聲道:「老爺向來不諳政治,這也是情理之中。」

南宮雲苦笑一聲:「外姓家族私收此物,不僅是禮儀大錯,更可被視為僭越,甚至招致皇室懲罰。在當前這個敏感時期,稍有不慎就是滅族之禍!」

皇城暗潮洶湧,各方勢力虎視眈眈,南宮府若在此時犯下如此大錯,後果不堪設想。

他雙手抱頭,首次在雪子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沉默片刻後,南宮雲終於振作起來,抬起頭看向雪子:「你調查如何?可有其它發現?」

雪子眼中閃過一抹凝重:「公子,事情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嚴重。」

她走到南宮雲身邊,壓低聲音道:「奴的影子探查到,今夜同樣的禮品不只送到了我們南宮府。同樣的鎏金玉如意,分別送到了四大世家——南宮世家、北川世家、東方世家、西門世家。」

南宮雲霍然起身,「什麼?四大家都收到了?」

「是。而且送禮之人皆自稱是各家遠房親戚,說辭如出一轍,手法一模一樣。」雪子的聲音越來越冷,「看來是有人刻意要讓皇室與四大世家對上,這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陷阱。」

南宮雲倒抽一口冷氣,腦中瞬間清醒。如果只是南宮府一家收到,或許還能說是意外或疏忽,但四大世家同時收到相同的皇室貢品,這絕不是巧合。

「幕後黑手是誰?」他的聲音如寒冰般冷冽。

雪子搖頭:「目前還查不出來歷,但能同時對四大世家下手,絕非等閒之輩。而且選在這個時機……」

「選在皇權交替的敏感時期,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無限放大。」南宮雲接過話來,眼中殺氣隱現,「有人想借刀殺人,讓皇室懷疑四大世家有異心,或是挑撥四大世家與皇室的關係。」

他在房中來回踱步,腦中飛速思考著對策。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化解這場危機,不能讓幕後黑手的陰謀得逞。

南宮雲與雪子討論許久後,認為不能被動處理此事。

「雲少所言極是。奴以為,既然有人要陷害四大家,我們不如將計就計。」雪子也贊同,沉吟片刻後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不如強取四家的禮品後一併送到皇門前,順道將那些送禮人的人頭也一併奉上,直接向新皇表明四大家絕不參與皇權之爭的立場。」

南宮雲聞言一怔,本想拒絕如此殘酷的行徑。

但想到若真捲入皇權鬥爭的可怕後果,只能咬牙點頭:「唉~也只能如此了。」

但隨即又皺起眉頭:「以我的能力,最多一夜能闖兩家,另外兩家如何處理?」

「雲少忘了您的摯友司馬君石嗎?」

雪子對南宮雲笑笑,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

「他與萬丈波瀾半步海的西門寒照頗有交情,可讓他去西門世家商議此事。而司馬君石的同行者劍君十二曾說過,北川家大小姐北川烈是他從易水樓培訓之地一同殺出來的老相識,所以可讓他去北川世家取禮。剩下的東方世家,就由雲少親自處理。最後讓司馬君石拿著這四組禮品直接進皇城上供給新皇。」

南宮雲沉思片刻,無奈地點頭:「時不我予 ,急從權。只是要勞煩好友走這一趟,實在是.....。」

話音未落,他走到牆邊,取下懸掛的黑獅面具。

那是一張猙獰可怖的面具,獅眼如血,獠牙畢露。

當南宮雲戴上面具的瞬間,整個人的外型衣物隨之神奇地變化,從溫潤儒雅的公子哥,瞬間變為霸氣的黑衣武者,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殺氣。

「麻煩你了,雪子。」南宮雲輕聲道。

緩緩走到雪子身後,一步、兩步,南宮雲的身影竟如水波般融入雪子身後的幽影,身形漸漸消失在房間內,彷彿被黑暗吞噬一般。

雪子則一抹臉,容貌瞬間變化,轉身時已是南宮雲的模樣,連神態氣質都一模一樣。

等南宮雲離開後,由雪子假扮的南宮雲默默地處理著桌上未完的事務,讓外人完全察覺不到真正的南宮雲已經離開。

原本寂靜的夜晚突然變得熱鬧起來,撕裂了北嵎皇城的安詳。

火光沖天,彷彿天邊燃起了片片紅霞。

陣陣爆竹聲如雷鳴般從四面八方傳來,人聲鼎沸,哭喊聲、怒罵聲、驚呼聲交織成一片,整座北嵎皇城彷彿在頃刻間從沉睡中驚醒,變得如過節般熱鬧喧囂。

南宮府內,燈火通明。

「少爺!大事不好!」一名下人跌跌撞撞地衝進書房,額頭冷汗直冒,聲音顫抖得厲害,「少爺!有個戴著黑獅面具的人,身形高大威猛,舉手投足間竟與我府護院『黑獅吞日墨』有幾分相似!此人闖入府庫,取走了那鎏金玉如意,更是一拳將主母打傷!」

由雪子假扮的南宮雲皺眉問道:「傷亡如何?」

話音未落,又有人衝進來:「少爺!剛剛得到消息,東方府也被那個黑獅襲擊了,同樣取走了鎏金玉如意!」

「稟少爺,經過清點,這黑獅雖然出手凶悍。我府上下雖有十餘人受傷,但並無人員死亡。」

「下去好好照顧傷患,不得有任何疏忽。」假南宮雲下令道。

隨即又有人來報:「少爺!西門府和北川府也被襲擊了,同樣是鎏金玉如意都被取走了!」

「稟少爺!」另一個下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衝進來,臉色慘白如紙,「那黑獅⋯⋯那黑獅將不知從哪裡來的人頭,在皇城門口築成了京觀!血腥味飄散十里,圍觀的百姓都嚇得魂飛魄散!」

最後,有人氣喘吁吁地跑來:「稟少爺!有人拿著搶來的四組禮品進了皇城!且那人之後居然毫髮無傷地走出了皇城!」

聽到這個消息,由雪子假扮的南宮雲才揮手讓所有下人離開。「都下去吧,今夜加強府內警戒,任何風吹草動都要立即稟報。」

「是!」眾人應聲而退,屋內瞬間安靜下來。

當屋內再無外人後,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忽然,一道極其霸氣的黑影從雪子身後的陰暗角落緩緩走出。

臉戴猙獰的黑獅面具,渾身上下血跡斑斑,有些已經乾涸成深褐色,有些還在緩緩滴落,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他人的鮮血。每一步踏出,都帶著令人心悸的殺氣。

經過書桌時,黑衣武者隨意將那張猙獰的黑獅面具丟到書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摘下面具的瞬間,奇蹟般的變化發生了——外貌從霸氣凶悍、殺氣騰騰的黑衣武者,瞬間又變回了溫潤如玉的南宮雲。

那張清秀儒雅的臉龐上滿是疲憊,眼中帶著深深的倦意。

他疲憊不堪地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看起來精疲力竭。手無力地垂在椅子扶手上,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顯然剛才的行動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和精神。

雪子恢復了原本的容貌,看著眼前這個毫無防備的少年,心中五味雜陳。

這深受南宮家上下愛戴的少年,表面風光無限,實則孤苦無依。

家族中的人只會向他索取,要求他承擔責任,解決麻煩,卻從沒有人真正關心過他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穿暖,身上的傷有沒有好轉,心中的苦悶有沒有人分擔。

為何南宮府的這群人如此不知自覺,一直給雲少添麻煩?男人們貪圖權勢,女人們爭風吃醋,沒有一個人真正為他著想。

雪子心疼地走近,輕輕撫過他額前略顯凌亂的髮絲,低聲呢喃道:「雲少,玉主母此事不可輕忽。」

雪子平日裡只敬稱南宮雲為雲少,任何其他人在她眼中都是一樣的存在,她都直稱其名。

然而此時,她卻稱玉冰心為「玉主母」,這讓精神恍惚的南宮雲很是驚訝,疲憊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這個稱呼上的細微變化,在南宮雲疲憊的狀態下,更容易動搖他內心的認知,讓他對雪子的話產生更深的信任。

精疲力竭的南宮雲聽到這話,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喃喃地說道:「她畢竟是我娘⋯⋯」

雪子見狀,熟練地走到南宮雲身旁,輕柔地側坐入懷。

下一刻,她的身形開始變化,如水波般流動,化作了一把漆黑如墨的琵琶。琴身上刻著精美的雲紋,那些紋路在燈火下閃著幽幽光澤,彷彿有生命力一般在輕微地流動著。

「雲少,奏上一曲吧。」雪子化作的琵琶傳來輕柔的聲音。

自從冬至之後,每當南宮雲忙完府上諸事後,雪子都會這樣化作琵琶,讓他彈奏一曲來紓解心中的壓力和痛苦。

在這深夜時分,在這個沒有外人的小小空間裡,他終於可以卸下所有的偽裝,做回真正的自己。

樂音漸起,房間角落的燭火搖曳不定,將牆上那幅玉冰心的美人畫照得忽明忽暗。

畫中的玉冰心身上的素衣漸漸褪去嚴肅的色調,如秋葉般慢慢變換顏色,最終變成了絲質般輕薄的火紅舞衣。

那舞衣輕薄如蟬翼,在燭光下若隱若現,勾勒出完美的身體曲線。

神情也從冷傲凌厲轉為媚態橫生,那雙原本冰冷如劍的眼眸變得溫柔如水,眼波流轉間帶著誘人的風情,彷彿能勾走人的魂魄。

隨著琴音愈發悠揚,畫中的身影竟緩緩從畫框中走出,如夢似幻地化作一個真實存在的性感舞孃。

她的動作輕盈如燕,優雅如鶴,每一步都帶著難以言喻的魅力。

她身材曼妙,腰肢如柳般纖細,肌膚如雪般潔白,在火紅舞衣的映襯下更顯得嬌豔動人。

每一個動作都散發著致命的魅力,如同傳說中的妖精一般。

舞孃來到房內,開始為疲憊的南宮雲獻上火辣性感的舞蹈。

她的舞姿如蛇一般柔媚,如火一般熱烈,每一個轉身、每一個回眸都帶著無法抗拒的誘惑。

絲質火紅舞衣在燭光下若隱若現,勾勒出完美的身體曲線。

她的手指如蘭花般輕撫過空氣,彷彿在撫摸著看不見的情人。

南宮雲的意識在琴音與舞姿的雙重刺激下越發模糊,理智漸漸被抽離。

琴音與舞姿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的心神牢牢裹住,讓他無法掙脫。他的眼皮漸漸沉重,呼吸變得綿長而深沉,整個人陷入了半夢半醒的迷離狀態。

就在南宮雲半夢半醒之間,雪子化作的琵琶傳來輕柔而蠱惑的聲音,開始慢慢地扭曲著他的想法,如絲線般細密地編織著新的認知。

「雲少,玉主母此事不可輕忽。」她的聲音如夢境中的呢喃,緩緩導引著他的思緒,

「玉主母確是高貴無雙,麗質天成,世人皆拜倒於她的威儀之下。她的美貌傾國傾城,她的地位至高無上⋯⋯」

房間內那虛幻的舞孃聞言,身形一變,火辣的舞衣瞬間化為冰冷的劍裝,媚態橫生的神情變回了玉冰心原本的樣子——冷傲凌厲,劍氣森然,不可一世,眼中帶著令人心寒的殺意。那是一個美麗卻冷酷,權勢滔天卻讓人敬而遠之的女人,如高山雪蓮般可望而不可即。

她的美是冷豔的美,威嚴的美,讓人只敢遠觀而不敢褻玩。

「但俗話說,玉不琢不成器。」雪子的聲音中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玉主母雖是世間罕有的美玉,但她現在還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呢。她那心高氣傲、貪戀權勢、狠辣無情的性格,都不過是包裹在美玉外的骯髒外殼罷了,是雜質,是瑕疵,是需要被清除的障礙。」

「當磨掉這些骯髒的外殼後⋯⋯」雪子一邊輕聲細語,一邊開始改變房間內的虛幻美人。

每說一個字,就讓那個宛如羅剎般的女劍客玉冰心發生一點細微的變化,如同最精妙的雕刻師在進行精細的雕琢工作。

冷傲的眉宇間開始透出一絲柔媚,如冰雪初融;森冷的眼神慢慢變得溫順,如猛獸被馴化;緊抿的薄唇逐漸展現出誘人的弧度,如花蕾般慢慢綻放;筆直驕傲的身軀開始變得柔軟可人,如柳枝般婀娜;凌厲的劍氣消散成了脈脈溫情,如春風化雨⋯⋯

一點一點地,那個令人敬畏的女劍客玉冰心,在雪子的精心控制下,重新變成了性感撩人的舞孃。

這個變化過程緩慢而細膩,如同看著一朵冰花慢慢融化,重新凝結成美麗的水晶。

「⋯⋯她便能化為讓你時刻盤玩的無瑕美玉,」雪子的聲音如蜜糖般甜膩,「只屬於你一人的珍寶,永遠不會離開,永遠不會背叛,永遠只注視著你一人。」

內心深處的渴望

半夢半醒的南宮雲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孩子般的渴望,聲音帶著顫抖,低聲問道:「娘會專心看我不看其他東西嗎?」

「一定,奴保證,奴保證到時她一定只能看雲少一人。」

雪子聽到南宮雲問出這如同幼兒般純真的問題,心頭一陣酸楚,彷彿要碎裂開來。

她柔聲回應,聲音中滿是疼惜與堅定:「 到時她的眼中只會有你,心中只會想著你,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再無其他。」

南宮雲的眼神愈發迷離,卻又帶著無盡的渴望,望著那性感撩人的舞孃,喃喃問道:「那我要做什麼?怎樣娘會專心看我?」

雪子化作的琵琶微微顫動,琴弦彷彿在燭光下泛起一抹幽光。她的聲音變得更加勾人,帶著一絲殞地般的冷酷,緩緩說道:「要將她化為你時刻盤玩的無瑕美玉,必須先將她的桎梏一一粉碎——她的驕傲、她的堅強、她的掌控欲,皆是阻礙。」

南宮雲像是個孩子般,固執地反覆問道:「那我要做什麼?」

雪子的語調忽然變得輕鬆愉快,又像是拿著糖果誘惑小孩的狡黠大人,慢條斯理地說了起來

「這次玉主母不察,誤收了皇室專屬貢品,此事必然會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南宮德那個老狐狸,作為丈夫,必然會在眾人面前表現出深情款款的模樣,說什麼不忍對這樣一位賢淑美貌的好妻子施以嚴厲懲罰。畢竟,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情深義重好丈夫』的名聲呢。」

雪子一邊批評著,一邊冷笑道:「這南宮德啊,身為南宮家主,明明該為家族的榮辱負責,卻不敢對自己管教不嚴的過失承擔後果。但他這個人最精明的地方,就是在『誰來動手執行家規』這件事上的算計。」

「南宮德素來以謙謙君子自居,溫文爾雅,怎麼可能親自動手打女人?那豈不是有失風度,壞了他苦心經營的君子形象?」雪子的聲音中滿是嘲諷,「所以這責罰之責由誰執行,那可是大有講究的。」

「下人絕不可打主母,那是以下犯上,會亂了主僕尊卑的秩序;家中姊妹更不能責罰弟媳,那是僭越之舉,有違婦德倫常;至於那些旁系親戚,更是萬萬不得插手此事,否則南宮家的家規威嚴將毀於無形,讓外人看了笑話。」

雪子的聲音變得意味深長:「俗話說得好,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如此,按照南宮家祖宗留下的規矩,最終只能讓雲少你這個嫡長子來對玉主母執行家規了。畢竟,你是南宮家的唯一繼承人,有這個地位執行家法,也有這個責任維護家規。」

「到時候,雲少你只需要點頭答應就好,」雪子的聲音變得格外溫柔體貼,如同最貼心的侍女在為主人分憂,

「剩下的一切瑣事,奴都會為你妥善安排處理。你不必弄髒自己的手,也不必為此事煩惱。奴會讓整件事看起來合情合理,無人可以挑剔。」

房間內的燭火在夜風中搖曳不定,光影變幻間,那如舞孃一般妖嬈的幻象玉冰心此刻正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身軀瑟瑟發抖。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又讓人產生征服的欲望。

然而,就在雪子以為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時,本來昏昏沉沉、意識模糊的南宮雲突然開口,聲音雖然微弱,但異常堅定:

「不。」

這個簡單的字劃破了房間內的寧靜,讓雪子的琴音都為之一頓。

「此事⋯⋯」南宮雲努力撐起疲憊的身軀,眼中的迷茫正在快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此事必須由我親自執行。」

雪子感到了一絲不安,琴音變得有些急促:「雲少,不如先休息⋯⋯」

「這第步若不親自邁出,往後更無路可走。」南宮雲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彷彿從夢境中完全醒來,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而堅決,「要做就做,我絕不能假手他人。」

他緩緩站起身來,雖然身體依然疲憊,但精神卻前所未有地集中。

燭光照在他清秀的臉龐上,此刻竟透出了一種成熟的決斷。

「如果要錯,就由我自己來承擔,」南宮雲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清醒,

「我絕對不會給自己留下藉口,說這都是別人做的,與我無關。既然選擇了要這塊玉,我就要為自己的每一個決定負責到底。」

他轉身面對雪子,眼神清澈而堅定:「雪子,我明白你的用心良苦,知道你想要保護我,想要為我分憂。但這件事,我必須親自面對。這不僅是對她的責任,也是對我自己的責任。」

「如果我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連面對自己選擇的勇氣都沒有,那我又如何配得上你的付出?又如何配得上你的忠誠?」

雪子化作的琵琶微微顫抖,琴弦發出細微的震顫聲,彷彿在表達著複雜的情感。良久,她輕聲道:「雲少⋯⋯奴明白了。那奴會在一旁協助,絕不讓您獨自面對。」

南宮雲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溫暖:「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房間內,燭火依然搖曳,但氛圍已經完全不同。幻象中的玉冰心慢慢消散,只剩下牆上那幅真正的美人畫,在燭光下靜靜注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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