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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别传·续】第九章 过刚易折,1

小说: 2025-09-12 10:05 5hhhhh 6280 ℃

 作者:xzy16888

 2025/08/15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7874

  笔者言:周末出游,提前更新。

  此外我做了一些穆桂英ai图,只是似乎太大了没办法发出来,不知有没有相关大大能做一些更好的ai图?如果有想法,可以私信联系我,在下拜谢!

  上回说到,李元昊为求自保,众里寻她演忠臣,夜训春兰再施毒计。

  后事如何,且听我慢慢道来。

  窗棂外,残月似被浮云咬缺一口,晕着惨淡灰白的光。

  院里那株老槐的枝叶在晚风里沙沙摇动,如同无数只窃窃私语的嘴。

  几日过去,穆柯寨在一种紧绷的平静里缓缓流淌。

  穆桂英肩头的淤伤在李元昊那秘法揉搓下,消退得极快,肌肤只余浅淡的青黄印子,仿佛陈旧褪色的宣纸。

  剩下那份被指尖嵌入揉捏的微妙麻痒和随之而来骨缝深处的松散舒泰,却顽固地盘踞在她思绪角落里,挥之不去。

  每每独处静思,肩头被触摸过的肌肤便隐隐重温那触感,连带心尖也跟着轻颤。

  次月换季,寨中大会之时,就论功行赏,打发他去后山练兵吧……看守寨中退路,还掌有练兵之权,足见信任了……

  穆桂英默默地想。

  这天傍晚,暑气未散。

  穆桂英在靠后溪的那座箭楼里检视弓弩,贴身侍女春兰静静侍立一旁。

  几缕晚霞穿过木棱窗格,在穆桂英紧绷着弓弦的健硕臂膀上投下道道金红,汗珠沿着她紧俏的鬓角滚落,濡湿几缕鬓发,黏在光滑白皙的颊侧。

  「姑娘,歇歇吧。」

  春兰斟了碗凉透的药茶递过来,声音低微,眼神却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闪烁,「天都擦黑了,仔细伤了眼睛。」

  穆桂英嗯了一声,接过茶碗一气饮尽,冰凉苦涩的茶汤顺着喉咙流下,稍稍驱散了胸腹间的燥热。

  她随手将喝空的茶碗搁在铺满弓弦草料的一张矮几上,目光却没离开手中那柄新制的九曲铁胎弓。

  春兰没立刻收拾茶盏,只在穆桂英身后那片幽暗的地板上挪了挪脚。

  窗外溪水流淌的声音汩汩传来,衬得楼内愈发静谧。

  春兰绞着自己单薄的素麻裙角,手指微微发颤,嘴唇翕动,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声若蚊蝇地唤道:「姑……姑娘……」

  穆桂英回身看她,夕阳残光正映在她眉宇间的疲惫里:「何事吞吞吐吐?」

  春兰脸腾地一下烧得通红,头几乎要垂到胸口,声音愈发细小,颤巍巍钻入粘稠的暮气里:「奴婢……奴婢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只是实在……实在熬不住了……」

  她尾音带了点难以抑制的哽咽,那无助的腔调立刻攫住了穆桂英的心。

  穆桂英放下铁弓,正色道:「姊妹一场,有话但说无妨。若受了委屈,自有我为你做主。」

  「不是委屈……」

  春兰连连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在粗布鞋面上,「是……是……」

  她像是羞臊到极点,一咬牙,声音抖得更厉害,「奴婢这副身子……不中用了!入了夜,尤其这两日……」

  她猛地抽泣一声,「那地方……又湿又痒……像无数蚂蚁虫子在那处又啃又钻……扰得人睡不安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宿整宿……」

  后面几个字细若游丝,终于彻底淹没在她细碎的呜咽里。

  穆桂英心头微震,愕然看着春兰羞窘绝望、肩背起伏的模样。

  那话语和姿态撕开了夜幕下孤身女子难以启齿的隐秘一角。

  似乎有同病相怜的痛楚在她胸中缓缓弥漫开。

  她走近两步,伸出刚沾了清漆微有粗糙感的手,轻轻搭在春兰微凉颤抖的肩头:「莫哭了。

  你这……不是病,是妇人常有的难处。

  单身久了,气血瘀滞,加之夏日湿邪浸淫,难免……如此。

  「她自己也觉话语干涩,勉强寻了个最冠冕的理由。

  「那……那怎么办?」

  春兰抬眼看她,泪眼婆娑,写满了走投无路的恐惧,「忍也忍不住……奴婢……只差拿剪子去捅那害人的地方了。」

  「这话已近赤裸,带着一种绝望的疯劲。

  一丝红晕悄然爬上穆桂英莹白如玉的耳轮。

  她深知这种欲念熬煎,如蚁附膻,如影随形,绝非草药可医,更非意志能尽压,尤其在夜深人静时,那股从身体最隐秘深处蒸腾起来的空虚燥热,比战阵厮杀更磨人心志。

  穆桂英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在腰间犀带上摩挲过那冰凉玉板的纹理,目光掠过窗棂,投向溪水上跳跃的几点碎金灯火,像在寻找一个支点。

  最终,她垂下眼帘,低声道:「你这般难耐……倒也不是没法子……」话语出口,她自己也是一阵心跳。

  春兰猛地止住抽泣,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盯着她:「姑娘……有法子?」

  穆桂英转过身,避开那双盛满希冀又饱含羞窘的眼睛,走到箭楼角落里一个放满卷册的木箱旁。

  她蹲下身,背对着春兰一阵摸索。

  木箱开合的轻微摩擦声,纸张滑动的窸窣,都在这寂静的傍晚被无限放大。

  片刻后,她站起身来,手里多了一个巴掌长的狭长锦盒,盒身已有些年月,暗紫色的丝绒面上织着黯淡模糊的鸾鸟花纹。

  她没有立刻交给春兰,指尖用力,关节处微微泛白,仿佛攥着的是烧红的烙铁。

  犹豫只是一瞬。

  她终是转身走到春兰身边,将那锦盒往她手里一放,动作迅速,带着一种急于脱手的意味:「你……你且拿去吧。夜深难耐时,可用此物……稍稍纾解。」

  锦盒入手微沉,隐隐透出一丝幽寒湿腻之气。

  春兰双手捧住,心慌意乱,颤抖着揭开盒盖。

  一抹温润洁白的光泽骤然溢出。

  盒内衬的陈旧丝帛上,安静地卧着一件玉器。

  长不过半尺,入手生凉,须臾却又暖润起来。

  玉质凝脂般细腻剔透,被打磨出流畅饱满的弧度,通体圆润光滑,不见一丝棱角,恍然便是一条活物正在沉睡。

  最奇诡处莫过于其顶端,被鬼斧神工地琢成昂扬耸立之态,那龟头形状微妙毕肖,沟壑分明,微微上翘。

  连那根部,也精细无比地雕琢出累累垂垂的两颗圆球模样,系着一缕早已褪色的猩红络子。

  这玉石虽通体白腻冰冷,分明是死物,可借着暮色幽光细看,那栩栩如生的昂扬姿态,龟首纹路的细微凸凹,竟无端透出一股子钻心刻骨的邪魅,无声无息地撩拨着人心。

  春兰呼吸骤然凝滞。

  她虽未饱经人事,岂能不识这是个什么器具。

  那通体蕴含的暗示如此强烈、露骨。

  前几日姑娘洗浴之时手边放着的不正是此物?只是未曾想,姑娘竟将它藏到了此处。

  怕是正如教自己今日前来说这番话的那情郎所言,药力过了之后,只想着苦守着贞洁节律,惧了那焚身欲火……

  春兰捧着这邪异之物的手像被火炭烫着,差一点就要脱手丢开。

  她面孔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嘴唇剧烈地抖动,喉咙里咯咯作响,却是半个字也吐不出,羞愤、惊骇、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燥热直冲头顶。

  穆桂英不敢看春兰的脸色,只听得她陡然加重的、混乱的呼吸,和那几乎要将锦盒捏碎的力道发出的细微声响,她自己也已是耳根发烫,心跳如擂鼓。

  她只得强自镇静地低语劝道:「莫怕。此乃……内宅之物,无甚稀奇。七……七娘所赠,取『疏通』之意罢了。」

  最后一句已有些语无伦次。

  她飞快地将视线投向窗外暗沉下来的天色,像是给自己寻找解脱的出口,「你单身一人,无可厚非。夜深无人时,关门闭户,只需……小心擦拭洁净便是。总强过……伤了自身。」

  这番话说得颠三倒四,笨拙地盖着一层拙劣的遮羞布。

  箭楼内一时间陷入了死寂般的尴尬,唯有两人心跳声和远处溪流声嗡嗡作响。

  春兰死死地攥着锦盒,像溺水的人攥着唯一救命的浮木。

  那冰凉滑腻却又在掌心渐渐温热的触感,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入她的指端,顺着臂膀向上蔓延。

  羞耻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可心底那被这邪魅器物勾起的、隐秘的、干渴了三十年,近日才被满足的欲念之井,却仿佛骤然投入了一块巨石,搅动起浑浊的漩涡和莫名的期待。

  终于,她用尽全身力气,把那锦盒死死按在胸口,深深埋下头去,带着浓重泣音颤声应道:「奴婢……谢姑奶奶恩典。」

  穆桂英如释重负又满心羞愧地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收起来。

  她不敢再留在此刻空气都变得粘稠暧昧的地方,几步跨到那堆弓弩前,假意专注地再次拿起那张沉重的铁胎弓,粗糙的弓木硌在掌心,带来一丝真实的刺痛感,方才稍稍压下心头翻涌的杂念。

  身后传来春兰慌乱又小心的脚步声,急促地奔下楼去,脚步声消失在院门外。

  箭楼里只剩下穆桂英一人。

  昏暗的暮色将她伫立的身影拉得愈显孤高轩昂,却带着一丝摇摇欲坠的沉重。

  胸中堵得厉害,方才强装镇定压下的羞愤难当,此刻加倍地倒卷回来。

  她把如此私密、被她深锁视为洪水猛兽的东西递了出去。

  自杨宗保血染陷金,灵枢入土那日起,她便将那颗心也封进了棺材。

  守孝守节,忠君守国,哪一样不是悬在头上、刻在血肉里头的刀?更遑论她是巾帼元帅,杨家寡妇。

  一丝一缕的邪念,都是万劫不复的污点,是对那一缕忠魂的亵渎。

  纵使夜深人静,锦衾冰冷,偶尔被那莫名的燥热情潮袭扰,花心深处痒如虫蚁攒行,双腿绞紧也难以缓解空虚,她也只会将牙关咬碎,用意志死死抵住那焚身的热浪,直到热汗淋漓湿透单衣,紧锁的玉处亦是泪珠儿般滴湿一片。

  那杜七娘所赠的白玉势,被锁在最隐秘的椟篋深处,她避之如蛇蝎,触之如烙铁。

  直到那一日。

  那一日……如在梦中的情迷意动,醒来发觉竟在无意识中将它紧紧握在掌心,抵于玉门关口……身下漉漉水渍吓得她如坠冰窟,自此再未打开存放它的箱箧,把它弃于箭楼之中……

  这便是她为夫守节,为自己竖起的铁壁铜墙。

  可如今……

  她茫然看着自己粗粝骨节分明、刚刚还在擦拭弓弦的手。

  它方才触碰过那冰凉滑腻、雕琢得栩栩如生的玉体之物。

  一股强烈的背叛感又再次攫住了她。

  宗保温润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他的身影依旧挺拔如昔。

  穆桂英猛地闭上眼,胸膛剧烈起伏,喉头一片腥涩。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玉势上渗出的、如同活物般带着隐秘诱惑的湿气。

  夜更深了。

  溪水的潺潺声也沉寂下去,只有几声老鸹叫,嘶哑地划过墨色的夜空。

  几日光阴,在穆柯寨的巡防、演武和繁杂庶务中滑了过去。

  穆桂英刻意忙碌着,将那晚的尴尬与心底的惊涛骇浪强制按入深处,如同掩盖战场上遗留的血迹。

  一日清晨,穆桂英召集几位头目议定秋粮采买和库房整饬事宜。

  议事堂宽阔空旷,窗外朝阳初起,金光穿堂而过,将堂下的尘土照得纤毫毕现。

  寨中管事、账房、内外护卫头领七八人分坐两侧。

  李元昊来得稍晚,脚步沉稳有力。

  他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劲装短打,越发显得他身躯矮而精壮,肌肉虬结,如一截深埋地下的老树根,蕴着澎湃的力量。

  他踏入门口,豹眼一扫堂内,目光在穆桂英身上似有若无地停驻了一刹。

  穆桂英今日一身藏青色窄袖罗裙,腰束犀带,衬得那纤细紧实如弓弦的狼腰愈发清晰,即使隔着几丈远,也能感觉到其蕴含的力量与韧劲。

  他目光微垂,不露痕迹地掠过穆羽、管事刘伯,最后才抱拳沉声道:「李存孝见过寨主、穆老当家。」

  穆桂英点头示意他落座:「李头领来了,请坐。」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看见站在堂后帘内随时听候吩咐的春兰。

  短短几日不见,这丫头竟似变了许多。

  并非是容颜艳丽,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舒展。

  腰肢似乎直了些,一直微蹙着的愁苦眉尖略微舒展,那双原本总含怯意的眼睛里,透出一种带着淡淡水光的润泽。

  虽然穿着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素纱裙,可整个人如同在阳光下微舒展开脉络脉络的新芽,隐隐散发着一股沉潜在内的、被甘泉滋润过的活力。

  穆桂英心头莫名一跳,思绪不由自主地飞向那晚托付出去的锦盒……一丝异样又略带酸楚的涟漪在心湖深处漾开。

  她很快收敛心神,专注回议事上来。

  「……故此,库房三号仓的存粮,着李奎带人即刻清点,按账目明细……」穆桂英清越沉稳的声音在堂中回荡。

  李元昊坐在下首,听得格外认真,不时应和一两句。

  他说话语速稳当,切入要害,句句都在实处,全然没有那些老管事们绕了半天圈子也说不清的迂腐。

  穆桂英暗自点头,这李存孝虽非文士,却是个做事干练、头脑清晰有见地的——她需要这样的人手,哪怕不能引为心腹。

  议事毕,众人告退。

  春兰立刻端着泡好的新茶上来伺候。

  穆桂英端坐主位,目光扫过春兰近前奉茶的侧影。

  那动作果然比往日流畅自然了许多,不再带着那种畏畏缩缩、随时要躲闪的下意识。

  鼻尖似乎隐隐飘过一缕极其淡雅的、带着点露水气息的兰香,混杂在茶香里。

  这丫头,好似连身段都比前些时日渐显丰润了几分,那原本单薄的素纱裙下,依稀显出点起伏流畅的线条轮廓来。

  「春兰。」

  穆桂英接过茶盏,指尖触到微温的杯壁,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这几日可睡好了?那难缠的……症状,没再犯吧?」

  她的声音平静,春兰的身形却细微地僵滞了一下。

  捧着茶盘的手指收紧,白皙的手背上鼓起细微的青筋,脸颊瞬间晕开桃花色,一路羞红到耳根子。

  春兰垂下头,细声应道:「谢姑娘记挂……奴婢按姑娘教导的法子……好些了。」

  「那就好。」穆桂英啜了口茶,温热的茶水压下了心口那点翻腾的异样。

  时间如溪流滑过卵石,平静下隐匿着看不见的涌动。

  这日掌灯时分,春兰端着一盏炖好的灵芝鹧鸪汤送到穆桂英内室的书案旁。

  穆桂英正拧眉翻检着一叠粮价和赋税的告帖,烛光在她坚毅的眉骨和紧抿的唇线上投下深刻的阴影。

  「姑娘,夜深了,用点热汤暖暖身吧。」春兰轻声道,将汤盏小心放下。

  她今日发髻梳得格外整齐,插着一支新折的素绢绢花,脸上竟少见地挂着一丝浅浅的、发自内心的柔和笑意。

  这笑意冲淡了她眉眼间常年盘踞的愁苦,映着温暖的烛火,竟透出几分动人的光晕来。

  穆桂英抬起头,烛光摇曳在她深邃的眼眸里。

  春兰的变化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这丫头,似乎连眼神都比前几日更加清澈、安宁了,像是被一场春雨洗过的湖面。

  「劳烦你了。」

  穆桂英放下手中卷册,目光不由自主地在春兰脸上停留片刻,「看你气色红润不少。」

  这句话含着真心实意的欣慰。

  春兰闻言,脸上那层薄薄的红晕猛地加深,如同晚霞灼烧。

  她双手绞在身前,指尖无措地揉搓着衣角,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水汽的轻柔,却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羞怯与感激:「奴婢……奴婢全仗姑奶奶……」

  她顿了顿,仿佛接下来的话需要积攒莫大的力气,头垂得更低,细白的颈子在灯下泛着柔和的微光,「奴婢自从……用了姑奶奶赐的……那方子……」

  轰隆一下。

  穆桂英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了天灵盖。

  耳中嗡嗡作响。

  手中还握着沾了朱砂未干的细管笔,笔尖一滴殷红朱砂「啪嗒」落在新摊开的一纸告帖之上,迅速泅开一小团刺目的血痕。

  她自己却浑然不觉,只觉全身发僵,指掌间那支笔杆坚硬冰凉的触感此刻如此尖锐。

  书案边那碗温热的灵芝汤氤氲出的雾气,竟有种令人窒息的暧昧黏湿。

  春兰显然已豁了出去,似乎羞到极处反而生出孤勇,不顾一切地要将那份解脱表达出来:「那几日发作起来……苦处真真是生不如死……」

  她声音带着泣意颤抖,「可用了之后,真是……真是……」

  她猛地扬起头,脸上泪珠滚落,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发自肺腑的、重获新生的狂喜,「奴婢这心里……浑身的紧巴处……像是全都解开了。整个人都轻省了。连夜晚躺下,都觉得筋骨是舒坦的,再也不……不……」

  后面的话被巨大的羞耻感堵了回去,她猛地用手捂住了烧得滚烫的脸,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

  可那份巨大的、纯粹由情欲被消解而带来的愉悦和满足感,却毫无保留地透过她颤动的身躯传递了出来。

  「奴婢……奴婢谢谢您的大恩!」春兰哽咽着,深深蹲下福了一礼。

  仿佛怕这羞窘难当再多停留一刻,她飞快地从怀里掏出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暗紫色锦盒,看也不敢看穆桂英,颤抖着手搁在书案一角,便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转身飞快地冲出了内室,脚步声细碎凌乱地消失在廊下昏沉的夜色里。

  一切发生得太快。

  穆桂英僵坐在圈椅中,如遭雷殛。

  书案上那碗温热的灵芝汤袅袅地散着白气。

  烛火「啪」地爆开一个橘红的灯花,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她方才用来翻阅文书的右手微微蜷曲着,指尖不自然地收紧。

  目光定定地落在那静静摆在书案一角的锦盒上。

  紫绒面在跳动的烛光下,那些陈旧的鸾鸟花纹似乎在扭曲、浮动,像在嘲笑她崩塌的铁壁。

  书房里只剩她一人。

  烛芯噼啪又炸了一声,火苗摇曳,照在她瞬间褪去血色的脸上,光影斑驳,竟显出从未有过的脆弱。

  方才春兰那些如泣如诉,饱含解脱和感激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烧红的凿子,狠狠凿在她自以为坚硬无比的心壁之上。

  「用了之后……真是……浑身紧巴处像是全都解开了……」

  「连夜晚躺下……都觉得筋骨是舒坦了……」

  那赤裸坦诚的欢愉,毫无矫饰的痛苦倾诉,像一面镜子,蓦然将她深埋的、自欺欺人的伪装照得纤毫毕现。

  宗保,她挚爱的丈夫,她的天,是她心中永世不灭的烈阳,是她情愿用生命和所有清誉守护的忠魂。

  为他守节,是她刻进骨子里的信念,是她支撑自己披荆斩棘唯一的精神支柱。

  守孝之后而又守寡,三年有余了,情欲煎熬如沸水滚过心肝脾肺,身体深处如同埋着无数躁动的毒虫,啃噬着血肉,舔舐着骨髓。

  每一次那欲潮袭来,花心痒如蚁行,灼烧空虚得令人几欲发狂。

  可无论那火焰如何焚烧炙烤,她都用更坚硬、更冰冷的意志去锁,去熬。

  每一次熬过去,精疲力竭如同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厮杀,冷汗淋漓,湿透中衣,连最深处的亵裤也被腿根滚落的烫涩露珠濡湿一片。

  她以为她可以永远这样熬下去,直到青丝熬成枯槁白发。

  她把那七娘赠予的、带着救赎意味的玉势,视作洪水猛兽,视作诱人坠落的毒蛇。

  她觉得只要远离它,摒弃它,就守住了对宗保的清白。

  可春兰的话和她的变化……却如同一根冰冷的、淬了剧毒的钢针,直刺她最隐秘的心防。

  守寡之苦、独身之苦!

  春兰那枯寂了三十多年的身子,用了那物件,竟能焕发出如露润新荷般的生机?那长久郁结的、令她羞于启齿的瘙痒空虚,竟能化为「筋骨都舒坦了」的畅快?

  这些字句如同蚀骨钻心的跗骨之蛆,在她脑中嗡嗡回响,震得她头昏目眩。

  一个冰冷又带着巨大诱惑的声音在她意识深渊里翻搅,嘶吼着嘲笑着:「看啊!穆桂英。你是何等虚伪,何等可笑。你拿忠贞当枷锁,锁住的不只是身体,更是锁死了你还能喘息的一口气。」

  「那煎熬……那磨人的火!难道不是你身体本身发出来的呐喊?不是骨肉血脉深处活人才有的本能渴求?」

  「春兰用了,解脱了……身体焕新了……你呢?」

  「你呢?」穆桂英猛地闭上眼,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仿佛这样就能扼杀心底那个疯狂翻腾质疑的声音。

  可春兰离去时那份轻快的足音,和她带着羞红泪光却无比舒畅明亮的脸庞,如同烙印般灼热地刻在眼前。

  那并非什么淫荡浪妇的妖冶,而是一种纯粹生理禁锢解除后的、返璞归真般的安宁和舒展。

  一股无法抑制的、如同熔岩喷发的灼烫暖流,毫无预兆、不讲道理地从小腹深处猛地爆发出来。

  瞬间燎原般席卷四肢百骸。

  这绝非催情药那种霸道的侵袭和控制,而是被压抑太久太久、此刻被那巨大的自我质疑和隐秘诱惑所点燃的、属于她自己血脉深处的原始烈焰。

  「唔……」

  一声极其压抑破碎的呻吟,从她紧咬的牙缝里挤了出来,身体被这突如奇来的热流冲击得陡然一僵。

  握着笔的手指猛地痉挛收紧,那上好的斑竹笔杆被捏得发出「嘎吱」脆响。

  犀带紧束如开满月硬弓的小腹深处,熟悉的、如同千百只细小毒虫同时啃噬花瓣的瘙痒锐痛,狠狠地向上一冲,瞬间淹没了方才那燎原的热流。

  她痛苦地弯下腰,一只手死死按住平坦紧绷、此刻却剧烈起伏如同沙丘连绵的小腹。

  另一只手慌乱地抓住冰凉坚硬的书案边缘,指关节瞬间绷得泛白。

  「洪水猛兽……」她喉间沙哑地挤出这四个字,如同溺水者绝望地呼唤岸边的锚点,又像是自我欺瞒的最后一道符咒。

  这四个字曾是她的金科玉律。

  可此刻……那道裂痕已经出现。

  穆桂英抬起布满冷汗的脸庞,眼神带着巨大的惊惶、迷茫和一种毁灭性的动摇,空洞地、缓缓地挪向书案右角。

  那个深紫色的锦盒。

  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在她方才因惊骇而掉落朱砂笔染血的那卷告帖旁边,在摇曳的烛火投下的一片光影摇曳里,安静地散发着诱惑而邪魅的光晕。

  盒盖微微开启着一条缝隙,隐隐透出里面那件羊脂白玉的冰凉温润和顶端昂扬逼人的形状……

  穆桂英的呼吸,彻底乱了。

  烛火明灭,窗纸透出更深沉的墨蓝夜色。

  铜灯上幽冷的火焰在女子骤然凝固的瞳孔里,投下两簇跳动的暗影。

  那紫丝绒的锦盒沉默如谜,又锋利如刃,静静割着她自以为牢不可破的灵魂铁幕,无声裂帛。

  书案上那滴洇开的朱砂,殷红如血。

  灵芝汤升腾的乳白雾气渐散,凝在碗壁结成莹亮水珠。

  万籁俱寂。

  窗外沉沉的夜色如同无边墨海,吞噬着最后一点微光。

  烛火在她失焦的瞳孔里爆开第二个灯花,「噼啪」一声,清脆得刺耳。

  那锦盒。

  紫绒面,旧鸾纹,沉默地踞在染血的告帖旁,宛如一头苏醒的、蛰伏的兽。

  一丝汗迹沿着穆桂英紧绷的鬓角蜿蜒而下,滑过光洁的颈侧,钻入藏青色罗衣硬挺的领口深处。

  小腹深处毒虫般的啃噬愈发凶狠绵密,每一次细微的抽痛都牵扯着紧闭的花心酸胀不休。

  春兰离去时那饱含解脱与狂喜的泪眼在她脑中盘旋不去,混合着宗保清隽温润的眉目——那眉目曾是她焚身欲火中唯一的清泉与坚壁。

  可此刻,清泉动摇,坚壁剥蚀,冰与火的煎熬将她悬在崖边灼烤。

  呼吸急促起来。

  胸膛起伏,那沉甸若雪山蟠桃的傲人双峰被薄韧的细罗中衣死死兜住,勾勒出惊心动魄、几欲裂帛的浑圆弧线。

  紧束腰身的犀带勒得她近乎窒息,狼腰虽细韧如雌豹,此刻却被体内翻涌奔腾的滚烫欲流撑得筋肉僵硬。

  「……洪水……猛兽……」她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如同溺水者徒劳地攀抓即将沉没的木桩。

  眼神却像黏在了锦盒那微微启开的缝隙里。

  暗紫丝绒的幽暗背景中,一截玉似的莹白冰冷地探出来。

  鬼使神差般地,那只骨节因多年握刀而粗粝、沾着朱砂微粉的手,缓缓伸了过去。

  指尖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终究还是落在了那冰冷的紫绒面上。

  锦盒触手微沉,带着旧丝绒特有的滞涩颗粒感。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推开地狱之门,猛地掀开了盒盖。

  「嗡」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猝不及防地钻入她猝然张开的鼻孔。

  并非玉石清冷的凉气。

  那是一股极其浓郁、滚烫、带着熟烂果实发酵般的奇异甜腥气,混杂着一种……独属于女子隐秘角落浓稠液水所特有的、微咸膻烈、极具侵略性的体息。

  这气息如此鲜明、如此鲜活,如同无数根滚烫细小的针,瞬间刺穿了她因多年压抑而异样敏感的嗅觉。

  浓烈的荷尔蒙浪潮裹挟着春兰不久前刚刚经历过的、淋漓喷涌的忘形记忆,兜头盖脸、毫不容情地砸向穆桂英的神经。

  「呃……」穆桂英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压抑含混的低哼,仿佛被无形的皮鞭狠狠抽在脊椎。

  这缕属于另一个女子、赤裸裸毫无遮掩的情欲烙印,那浓烈得化不开的雌性诱惑气息,如同一道点燃荒原的火星,轰然引爆了她早已摇摇欲坠的欲念壁垒。

  她骇然欲绝地盯着锦盒内。

  那柄通体莹白、被打磨浸润得温润的羊脂玉势,静静地卧在衬底丝帛之上。

  顶端那龟头昂扬之状,线条流畅饱满,沟壑深邃,圆润龟棱被烛火映出暧昧的光晕。

  根部累垂的玉卵囊饱满逼真,系着的猩红旧络子垂落一旁。

  然而——就在玉势顶端那昂然龟首处,沾着极细小的、几不可察的半凝湿痕。

  烛光下隐隐折射出蜜色的、粘滑的光泽。

  玉身蜿蜒的纹路凹陷里,似乎也沁着极细微的、干涸后的淡黄色迹印。

  更浓烈的、那股滚烫甜腥膻闷的成熟妇人体味,正是源自这玉器周身,混合着玉石本身的凉润气息,形成一种足以将人灵魂烧穿的、淫靡又邪异的魅药。

  是春兰!是她方才还回此物前留下的。

  是她极乐之后仓皇离去未曾、抑或……故意未曾擦拭干净的……她情动花深处的……真露元浆。

  「春兰!你……」穆桂英的呼吸骤然粗重如撕裂的风箱。

  一股巨大无边的羞愤混合着连她自己都未曾觉察的、深渊般的悸动,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她下意识地就想抓起这亵物秽器狠狠砸碎!穆桂英那紧咬的牙关咬得格格作响。

  可就在这时,小腹深处那被血腥气味般挑逗起来的情欲烈焰,已然彻底失控。

  被那真实、浓郁、充满生命活性的雌性淫液气息裹挟着,凶猛地冲破了她强行构筑的堤坝。

  那积压了三年、如同地下暗火般灼烧了千个夜晚的饥渴空虚,如同火山熔岩般咆哮着,在她最为丰腴娇嫩的下腹秘处轰然爆发。

  「啊!」一声短促尖利的呻唤无法遏制地从她紧咬的齿缝里挣脱出来。

  握着锦盒边缘的手指瞬间痉挛,手背上纤长的青色筋络猛地贲张凸起!

  一种从未有过的、汹涌到近乎令她晕厥的滚烫潮汐,猛地从牝门深处席卷奔流而出。

  厚韧如剥壳荔枝内壁的娇红花唇,在这猝不及防的强烈涌动下骤然绽开。

  一股滑腻灼烫的爱液猛地涌溢,迅疾地濡湿了她的底裤。

  那湿热的触感紧贴着她饱胀充血的花阜私处,黏连着腿根内侧敏感滑嫩的肌理——这鲜明的濡湿感,远比春兰留下的气息更具毁灭性的冲击,如同最后一根勒紧脖颈的绞索彻底绷断。

  不只是洪水,再不是猛兽。

  它挣脱了牢笼,撕裂了枷锁!渴望着慰藉,渴望被填塞……不顾一切。

  穆桂英浑身剧烈地筛糠般颤抖起来。

  胸口剧烈起伏,那对被犀带束缚住的巨大双乳随着急促粗重的呼吸而惊涛骇浪般耸动弹跳,薄韧的细罗中衣绷发出近乎撕裂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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