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眼有

哪吒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黑纱，跃跃欲试的要蒙上敖丙的眼睛。

敖丙有些紧张的攥住了衣角，他不知道哪吒哪儿来那么多坏点子，就喜欢变着花样折腾他。

“哪吒，你别这样……”

“别动，你知道你这样有多美吗？”哪吒吻上他的额头，低沉的说。

敖丙腰细得可以一手就可以掐住，身上的肉全长在了屁股和大腿上似的，生来就是要当被他操干的母马的——哪吒这样想到。他扶住那不盈一握的纤腰，沉下身，带着缓慢而不容拒绝的力道，把自己送了进去。

“等，等一下……啊……！！”尽管已经做过一次，但敖丙的身体依旧生涩得紧，加上视觉被剥夺，他现在更没有安全感，其他部位的感官被放大了好几倍。全身上下只能感受到哪吒火热的孽根，身上人偏偏还进攻着最敏感的一点，下体粗硬的耻毛扎在敖丙白嫩的花唇上，激得他浑身颤抖，狂乱的摇着头，丝绸般的蓝色长发披散在泛起粉色的皮肤上，像是要被捅穿了一样。

粗砺的指腹抵上他张开的嘴唇，滚烫粗重的喘息落在耳边，哪吒在他身上印下错落有致的吻痕，恶魔似乎沉迷于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敖丙常年穿着宽大的法袍，皮肤是一种不见光的冷白，稍微用点力就会留下浅红的印子。他作为神父，需要穿着高领的衣服，自然不用担心被发现。但被哪吒这么对待还是有些害羞，敖丙无助的蹬着双腿，偏过身子想躲，却被哪吒一把抓住脚踝拖了回来，牢牢禁锢在怀里亲吻。

“躲什么。”

恶魔像大型犬科动物一样舔着神父柔嫩的耳尖，又含住他花瓣一般的嘴唇不住的吸吮，最后在上面轻轻咬了一下。神父此刻已经是平时绝无可能见到的模样了——他的嘴角流下口涎，玉石般的身体上尽是狂乱的吻痕，黑纱蒙住的湛蓝双眼也一定是盛着雾气，不复平时的冷静。

结束后的余韵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敖丙大汗淋漓，清瘦的身体在高大的圣母像下显得格外单薄。他无意识地往哪吒身上靠了靠，哪吒立马心领神会，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低头去看怀中人此刻的神情，只是原本就环抱着敖丙的手臂立刻收紧，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霸道力道，将他更深地嵌入了自己的怀抱。

敖丙的脸颊紧贴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耳畔传来一声声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如同鼓点一般，一声声敲打在他混乱的心弦上，带着生命的蓬勃热度和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在这令人亲密的包围中，敖丙纷乱的思绪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

哪吒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抛开恶魔的身份和孩童形态的伪装，在方才那场大逆不道的，原始的纠缠里，他感受到的是一种纯粹的，近乎野性的生命力。哪吒的拥抱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却又奇异地蕴含着一种保护的意味；他的索取直接而热烈，却又并非全然的掠夺，像是试图通过最原始方式确认彼此存在的宣告。

那种感觉，不是教条规训下的温文尔雅，不是信徒仰望神明的卑微虔诚。那是未被礼教驯服的原始野性，是挣脱枷锁后的纯粹欲望，是只凭本能就能点燃他人，也燃烧自己的炽热存在。

他总算明白了，那无法拒绝的魅力，其根源正是这未经社会化的原始野性。如同荒野上熊熊燃烧的烈火，危险，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哪怕明知会被灼伤。

想到这里，他不禁抬头，对上了哪吒暗红的眼睛，那目光太过炽烈，让他羞赧的别过头

意识到这一点的敖丙心慌意乱，仿佛心底最隐秘的角落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几乎是仓皇地抬起头，仿佛想要寻求某种答案。

这一下就撞进了一双暗红色的眼眸里。哪吒正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总是燃烧着不驯火焰的红眸，此刻只有一种赤裸裸的，仿佛要将人灵魂都吸进去的专注和炽烈。那目光太过直接，太过烫人，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敖丙的心脏像是被那目光狠狠攥了一下，巨大的羞赧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烧红了他的耳根和脖颈。他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别过头，将滚烫的脸颊更深地埋进对方坚实的胸膛。

他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一点细微的血腥味。身体深处残留的愉悦感尚未完全消散，与此刻汹涌的羞耻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混乱。

如果只是做那种事，倒没什么好怕的。身体的沉沦，可以归咎于欲望的失控，归咎于恶魔的引诱，甚至归咎于为了拯救而不得不进行的苦修。他可以忏悔，可以鞭笞自己的灵魂，可以用余生去赎这份肉体的罪孽。

可是……

敖丙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依旧敲打着他的耳膜，那紧紧环抱着他的手臂带来的安全感是如此真实……他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漫过脚踝，即将将他彻底淹没

可是他已经发誓，身心都奉献给上帝。他的身体或许可以被玷污，但他的心，那颗在主的注视下跳动的心，只能属于唯一的至高存在。

他生怕自己爱上哪吒。

这个念头狠狠刺穿了他最后的防线。爱上这个犯下杀孽的恶魔？这比身体的背叛可怕一万倍，这意味着他灵魂的彻底失守，意味着他从身体到心灵，都将被彻底玷污！

那样的话，他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只有这个，是真实的罪孽。

敖丙在心底无声地呐喊，巨大的恐惧和沉重的负罪感狠狠压在他的胸口，几乎让他无法呼吸。对未来的忧虑像一根无形的绳索，将他紧紧缠绕。每一次靠近，每一次被哪吒所吸引的瞬间，都像是朝着那万劫不复的深渊，又迈进了一步。

他蜷缩在恶魔滚烫的怀抱里，感受着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和令人沉溺的安稳，灵魂却在信仰和情欲之间痛苦地撕裂着。那紧贴的温暖，如今竟成了最残酷的刑具。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奇怪。”两人回到敖丙的房间，这次哪吒没有变回去，以至于那张本就不大的床更显拥挤。空气里还残留着方才纠缠的气息，他却敏锐地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和心不在焉。

哪吒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了敖丙的下巴，强迫他转过脸来，直视自己那双如同燃烧余烬般的红眸：“发生什么事了？”

那目光太过锐利，仿佛能穿透他勉力维持的平静外壳。敖丙眼神躲闪，睫毛慌乱地颤动着：“没有……你想多了。”声音干涩，带着明显的底气不足。

然而，他的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对方结实宽阔的胸膛——那曾被圣水诅咒的狰狞伤口，在方才又一次的治疗后，愈合的迹象似乎更加明显了，新生的皮肉泛着健康的粉色。他很快就能完全恢复了……神父这样想到。

哪吒显然没有被他糊弄过去。恶魔凑得更近，灼热的气息拂过敖丙敏感的耳廓，声音带着一种执拗：“你是害怕被发现吗？” 他顿了顿，红眸紧紧锁住敖丙眼底每一丝细微的波动，不依不挠道，“还是……觉得背叛了信仰？”

这句话精准无比地射中了敖丙最隐秘的心事，它瞬间引爆了之前所有被强行压抑的，关于“背叛”的沉重思考——那份对自身动摇的恐惧，对爱上恶魔的惊惶，以及对地狱审判的绝望……

哪吒的话音刚落，敖丙的身体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那巨大的委屈，恐惧和无处诉说的罪孽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强撑的平静。冰蓝色的眼眸里迅速聚起浓重的水汽，一串泪珠毫无预兆地滑落。他死死咬住下唇，试图阻止哽咽的声音，却只是让肩膀的颤抖更加剧烈。

这突如其来的崩溃让哪吒彻底慌了神。他捏着敖丙下巴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脸上那点探究和强势瞬间被无措取代。平日里游刃有余的小恶魔，此刻像个闯了祸的孩子，手忙脚乱，语无伦次：

“敖丙哥哥？神父大人？别哭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慌乱，笨拙地用指腹去擦拭对方不断滚落的泪珠，那触感让他心头发紧，“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哭啊……”

敖丙被他慌乱的动作弄得更加心烦意乱，被戳穿的羞愤和无处宣泄的委屈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他猛地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狠狠地瞪向这个手足无措的始作俑者。为了掩饰内心真正的惊涛骇浪，为了转移哪吒的注意力，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翻起了旧账：

“你……你就这么讨厌我？”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却奇异地染上了一丝近乎撒娇的委屈，“故意放跑狗给我添乱？”

这指控来得莫名其妙，与此刻沉重的话题更是风马牛不相及。哪吒被他瞪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笨蛋神父是在转移话题，在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掩盖他真正隐秘的心事。

他连忙摇头，眼神无比认真，甚至带着点急切：“不是那样的。” 他双手捧住敖丙的脸颊，强迫他看着自己，“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就我们俩。”

看着敖丙挂着泪珠的睫毛，哪吒深深叹了口气。他伸出双臂，将那个试图用翻旧账来武装自己的神父，更紧地拥入自己滚烫的怀抱里。恶魔宽厚的手掌带着安抚的力道，一下下，轻轻地拍着神父单薄颤抖的脊背，仿佛在哄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他顿了顿，目光深深看进敖丙的蓝瞳深处，像是要穿透那层迷蒙的水雾：“敖丙，” 他叫他的名字，声音低沉下去，“那不是你哭的真正原因吧？”

被戳中心事，敖丙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狼狈地别开眼，试图挣脱哪吒捧着他脸的手，声音低哑：“是啊……”

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转过身去，背对着哪吒，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我违背了承诺，我会下地狱。”

“下地狱？！” 哪吒像是被这个词烫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愤怒和心疼。他一步上前，从背后猛地将敖丙紧紧搂进怀里，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隔绝所有冰冷和诅咒。

“你才不会下地狱！” 哪吒的声音闷闷地响在敖丙的耳边，带着一种近乎孩子气的偏执，“你那么好，比那些整天只会念经的假仁假义好一万倍！” 他收紧手臂，下巴抵着敖丙柔软的头发，恶狠狠地补充道：“谁说你不好，小爷打爆他的头！”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又故意板起脸，用凶巴巴的语气命令道：“你也不许这么说自己！”

这幼稚又霸道的维护，像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冲破了敖丙心中冰冷的堤坝。紧绷的身体在那熟悉的,带着少年人莽撞气息的怀抱里，一点点软化下来。那沉重的负罪感和恐惧，似乎被这蛮不讲理的宣言驱散了一角。一丝带着鼻音的笑声，终于从敖丙紧抿的唇边泄露出来。

听到这声笑，哪吒紧绷的身体也瞬间放松下来，他小心翼翼地侧过头，去看敖丙的侧脸。果然，那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许，虽然眼尾还带着湿意，但唇角却微微向上弯起了一个极淡的的弧度。

“好好好，” 敖丙的声音还带着点沙哑，却轻松了许多，“我们要一起上天堂。”

这句近乎天真的祈愿瞬间甜到了哪吒心里。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得有些傻气的笑容，随即又像是觉得这样太没气势，赶紧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眉毛高高挑起，龇牙咧嘴地哼道：“说得好像小爷占你便宜一样……”

看着眼前这张努力做出凶狠表情却显得有点滑稽的脸，敖丙心头最后一点阴霾也被彻底吹散了。一股莫名的勇气，混合着某种破罐破摔的冲动涌了上来。

他脸颊微微泛红，眼眸里却闪烁着一种豁出去的亮光。敖丙主动伸出手臂，环住了哪吒精瘦的腰身，将自己更紧地贴进了对方怀里。

“反正，” 敖丙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理直气壮，滚烫的脸颊埋在少年温热的颈窝里，闷闷地说，“你已经占我便宜了……”

他顿了顿，手臂收得更紧，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又像是终于向深渊纵身一跃。

“干脆占到底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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