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晚风啊,请拂尽英雄伤疤,因你而在的故事,1

小说:因你而在的故事因你而在的故事因你而在的故事 2025-09-12 10:05 5hhhhh 7550 ℃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其余黄金裔陆陆续续“机械飞升”以后,只有那位救世主,依旧陷在沉睡之中。

对此,美貌举世无双智慧举世无双的黑塔女士联合螺丝咕姆研究了一段时间表示,白厄的意识已经和铁墓,或者说这台权杖融合的太深,随着权杖的损坏,想分离出来还是比较困难的。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阻止说不定又是一位绝灭大君的诞生,黑塔女士,还请你再研究研究解决办法。”

望着言辞恳切的开拓者,黑塔把玩着手中缩小化的钥匙,忍不住开口发问:“小家伙,我怎么感觉,你比那些和他朝夕相处的黄金裔还着急呢?”

开拓者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道:“因为我很心疼他。”

“哦?”黑塔来了兴致,“心疼?”

这两个字被她念得格外清晰,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开拓者心里激起更大的涟漪。开拓者感到脸颊有些发烫,下意识想避开黑塔那仿佛能洞穿灵魂的视线。

开拓者刚才完全是本能反应,被黑塔一针见血地点破后,那份潜藏心底、连自己都未曾完全正视的情绪才猛然浮出水面。

“我……”开拓者张了张嘴,试图组织语言,却发现平日里应对危机时的伶牙俐齿和油嘴滑舌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场。开拓者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白厄那无数次轮回的的决绝背影,沉睡前最后望向自己那疲惫却温柔的眼神,还有之前与自己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份“心疼”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带着酸涩与沉重。

“他付出了太多。”开拓者最终低声说道,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为了所有人,他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大家都获救了,获得了新生,只有他……只有他还被困在那里。”开拓者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所以,是愧疚?是同情?”黑塔步步紧逼,“还是说……你觉得他‘可怜’?”,“可怜”这个词从她口中说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不是可怜!”开拓者猛地抬头,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和抗拒,“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他是……他是……”开拓者卡住了,那个称呼在舌尖滚动,却无法顺畅地说出来。救世主?英雄?还是……一个让自己无法移开目光、牵动心绪的存在?

“不必再追问了,黑塔女士,”此时此刻,螺丝咕姆开口道,“在我看来,您早已知道问题的答案,何必再这样呢?”

“好吧小家伙,我知道了,”黑塔一撩自己的头发,手指一拨,身子向后坐在了放大版的钥匙上,“办法倒是有,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卡厄斯兰那?白厄?总之呢,他当时被铁墓封印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已经陷入了沉睡,如果你能把他唤醒,那就万事大吉喽。”

“我要怎么做?”开拓者一听有希望将白厄从权杖中解救出来,顿时双眼放光。

“你被浮黎瞥视了,对吧?那就以虚拟的记忆体形式,进到权杖里,找到钥匙,打开他。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那我也不知道,全看你的造化喽,”黑塔随手一挥,一面流转着光晕的镜子便出现在开拓者面前,“不过,权杖里面本来就很危险,崩毁之后更是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要是准备好了,就进去吧,如果事成之后,别忘了给我测十期的模拟宇宙!”

黑塔说的什么,自己已经无心再听了。开拓者深吸一口气,伸手触碰到了水波般荡漾的镜面。

霎时,一股强大的吸力牵扯着开拓者的手指,难以言喻的彩色气泡纷飞在开拓者眼前,等到它们纷纷破裂,开拓者睁眼,发现自己正身处破碎的创世涡心。

不过,这创世涡心怎么是横着的?

还有自己头底下,怎么这么柔软?

“搭档,你醒了?”一个熟悉的温煦声线在开拓者耳边响起,吓得开拓者从白厄的大腿上弹了起来。

“你你你……这是……?”开拓者摇了摇头,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地上的白厄,白厄神情疲惫,但在对上开拓者的眼神时,还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开拓者看到这个场景,只觉得鼻子发酸,自己并不知道现在是哪个时间段,但肯定很惨。可是白厄依然是这样,永远乐观向上。

“再创世马上就要就开始了,搭档,”白厄垂下头去,纯白色的发丝垂落在额头,他的语气轻颤,“我知道你很累了,但是还是要打起精神啊。”

开拓者哪里还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时候,明明就是白厄下定决心去面对纳努克的前不久。开拓者很了解白厄,即使再重来无数次,他还是会选择那条路。

所以,开拓者没有多说,只是轻轻蹲下来,给了白厄一个深深的拥抱。

开拓者的拥抱过于用力,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白厄脸上的薄红和陡然变快的心跳。

“你说的那本书,我替你看过了,”开拓者的声音闷闷的,“是个好结局呢。”

“是吗……”白厄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回抱住了开拓者,“那就好啊。”

“不过,我们还有点时间,”白厄轻声在开拓者耳边说道,“所以,我还有一个最大的愿望,希望能和你一起实现,搭档。”

白厄的语气突然变得郑重起来,甚至比当时当上逐火的领导者,得知这个世界的真相和三千万次的轮回更郑重。

“什么?”开拓者从未听过白厄如此郑重和紧张的语气,“你尽管说,我肯定会答应你的。”

白厄深吸了一口气。银发因为这个动作而轻轻颤抖,拂过他微微发红的脸颊。

"我想带你去看看哀丽秘榭。"他小声说,"就是那后面的麦田,还有我的家。你……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白厄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像是怕惊扰了夜色中的湖水。他转过头去,星光在他银白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开拓者怔住了。记忆中那个永远从容不迫的救世主,此刻竟像个递出情书的少年般局促。白厄向来擅长用玩笑掩饰真心,用轻描淡写掩盖千钧重担。可此刻,他把自己最柔软的念想就这样摊开在夜色下,连声音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好啊。"开拓者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更温柔,"我很想去看看。"

白厄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下来,像是卸下了某种重担。他低头笑了笑,星光在那双总是藏着秘密的眼睛里流转。"谢谢你 搭档,"他轻声说,"那里……对我来说很特别。"

他的指尖在衣袖上划出几道褶皱又抚平,像是要把这些年独自咽下的孤独都熨烫平整。"哀丽秘榭……在古语里是'极乐之地'的意思。小时候我总以为,那些麦浪是星星坠落后化成的。"他的声音渐渐染上温度,"可惜后来……”

开拓者突然伸手,轻轻覆在他不安的手指上。"带我去看看吧,"开拓者打断道,"我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

白厄的呼吸滞了一瞬。星光下,开拓者看见他眼底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像是长久以来的孤独终于找到了归处。

"嗯。"他点点头,反手握住开拓者的手腕,力道很轻,却像是抓住了什么不敢奢望的珍宝,"我带你去看。"

哀丽秘榭昨天才下过雨,地面很是湿滑黏腻,柔润到腐烂的落叶挤挨挨地和鞋底摩擦。白厄示意开拓者小心,他注意着姿势和礼节,谨慎地隔着衣服握住开拓者的手腕,牵引对方避开那些积水的小坑,走向浓金的田野。

脚下的泥土湿润而富有弹性,每一步都带着轻微的“噗嗤”声。雨后特有的清新空气混合着麦子成熟时的微甜暖香,萦绕在两人之间。白厄的手隔着开拓者腕部的衣料,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克制,却又无比坚定地牵引着方向。

“小心这里。”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融入了风吹麦穗的沙沙声里。开拓者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避开了一处积满浑浊雨水的浅坑。

开拓者任由他牵着,目光却无法从白厄的侧脸上移开。夕阳的余晖在他银白色的发丝上跳跃,给他苍白疲惫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边。他专注地看着脚下的路,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去了部分深藏的疲惫,却更凸显了那份近乎透明的脆弱。这就是那个背负了无数轮回、即将走向最终命运的人?此刻的他,更像一个只想带朋友看看自己心爱家乡的少年。

“看那边,”白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指向田野深处,“那几棵橡树,小时候我经常爬上去,能看到整个哀丽秘榭的屋顶,还有远处的小河。夏天的时候,叶子茂密得像一把巨大的伞,躲在下面乘凉,听着蝉鸣,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的语气带着追忆的暖意,但尾音却染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那些蝉鸣,那些屋顶,早已消失在战火与时间的洪流中,只存在于他这被编码的记忆里。

开拓者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自己能感受到白厄话语里那份沉甸甸的、对已逝之物的珍视,以及更深处的孤独。这片麦田,这些树,这个“家”,是他仅存的、还能真实触碰到的关于白厄这个人而非所谓“救世主”身份的碎片。

“很美,”开拓者由衷地说,目光扫过无垠的金色麦浪,“很安静,也很温暖。就像你描述的一样。”

白厄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开拓者会这样回应。他侧过头,夕阳的光芒落进他湛蓝色的眼瞳里,仿佛点燃了深藏的星火。一个纯粹而明亮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驱散了眉宇间的阴霾,带着少年般的羞涩和满足。

“你喜欢就好。”他的声音轻快了些许,握在开拓者腕上的手指似乎无意识地收紧了一瞬。

两人继续前行,深入麦田。麦穗拂过开拓者的手背,带来细微的痒意。白厄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讲述着童年在这里发生的趣事:追逐田鼠结果摔进泥坑,偷摘邻居家的果子被发现,和伙伴们在麦垛里捉迷藏直到天黑,坐在檐下静听风铃的轻响……这些平凡而鲜活的碎片,构成了他生命中最明亮的底色。开拓者仿佛透过他的描述,看到了那个无忧无虑、奔跑在金色田野上的银发少年,而非后来那个背负着沉重命运、眼神疲惫的救世主。

这份想象让开拓者心中那份心疼更加汹涌。自己掌握着岁月的权能,自己多想让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停在这个只有微风、麦香和少年笑容的午后。

小白,那你呢?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你救了那么多人,可这千千万万次的轮回里,你到底……

小白,我们不去救世了,好吗?我们就留在这里,过着最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没有重担,没有悲伤,没有别离,只有最纯粹的喜悦。

可开拓者没有说出口。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麦田中央一块稍微干燥的高地。白厄终于松开了开拓者的手腕,两人并肩站着,望着眼前延伸到地平线的金色海洋。晚风拂过,麦浪起伏,发出连绵不绝的沙沙声响,如同大地温柔的呼吸。

沉默降临,但并非尴尬,而是被一种奇异的、宁静而饱满的情绪所填充。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融入了摇曳的麦浪之中。

白厄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没有看开拓者,目光依旧投向远方,但声音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平静:

“搭档,你知道吗?在无数次的轮回里,我见过无数的人,经历过无数的离别和牺牲……但只有这一次,”他终于缓缓转过头,湛蓝色的眼眸深深望进开拓者的眼底,那里翻涌着复杂而炽热的情感,“只有这一次的轮回里……遇见了你。”

开拓者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我……”白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份在权杖内部被压抑了万亿次代码的情感,此刻如同破土的幼苗,带着惊人的力量,“我一直在想,如果……如果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如果明天之后,我注定要消散,或者成为权杖里永久的代码……那我最遗憾的,不是这么多次都没能找到拯救世界的办法,而是……”

他停顿了,仿佛接下来的话语重若千钧,需要耗尽他全部的勇气。夕阳的光辉勾勒着他精致的下颌线,他的脸颊染上了比晚霞更深的红晕。

“而是……没能早点带你来看看这里,没能……没能让你知道……”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被风吹散,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开拓者的心上,“知道……你对我而言,有多么不同。”

风卷起几缕白发,拂过他泛红的眼尾。开拓者怔怔地看着他,看着这位强大而疲惫的救世主,此刻像个情窦初开又害怕被拒绝的少年,笨拙地、孤勇地袒露着内心最深处、连他自己都或许未曾完全理解的悸动。

开拓者知道,白厄的心是冷的,他不爱他自己,自然也没有多余的爱分给别人。他只有愤怒,没有欢欣,因为他背负了所有,而且并没有战斗的理由。

所以开拓者从未听过白厄说这样的话,自己对白厄是有情感的,可开拓者根本没想过白厄会这样向自己袒露心迹——即使这并不是白厄本人,只是一个记忆体。

可记忆体的记忆也是来自于本人的啊。开拓者复杂地注视着白厄的侧脸,小白啊,这是你真正的愿望吗?如果当时我们真的有时间,你真的带我来到了这样的哀丽秘榭,这些话,你真的会对我提起吗?

麦浪在他们身边温柔地起伏,金色的光芒将两人包裹。白厄没有再说话,只是用那双盛满了未言之语的湛蓝色眼眸,忐忑而期待地凝视着开拓者,等待着最终的审判,或者……救赎。

“小白……”开拓者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开拓者看着白厄因为自己的呼唤而睫毛剧烈颤抖了一下,仿佛害怕听到接下来的话。

开拓者没有立刻回答那个“多么不同”的告白。那个问题太沉重,太宏大,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开拓者只是向前一挪,拉近了两人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金色的麦浪拂过两人的裤脚,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紧紧交叠在一起。

然后,开拓者做出了一个比拥抱更直接的动作——抬起手,没有犹豫,也没有像白厄那样隔着衣料,而是直接、轻轻地覆在了白厄紧握成拳、指节都因紧张而发白的手背上。

白厄的手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下意识地想抽回,却被开拓者更坚定地按住。他的皮肤冰凉,带着一种长期压抑和疲惫的微湿感。

开拓者没有看他的眼睛,目光落在那只被自己覆盖的、属于救世主的手上。这只手曾挥舞利刃斩断黑暗,也曾徒劳地想要抓住流逝的生命,此刻却在自己掌下脆弱地颤抖着。

“傻瓜,”开拓者低声说,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强忍着什么巨大的情绪,“你看着我。”

白厄几乎是屏住呼吸,顺从地抬起眼。夕阳的光落入他湛蓝的眼底,清晰地映照出里面翻涌的惊惶、期待,以及深不见底的、近乎绝望的温柔。

白厄总说自己笨笨的,不会说话,但开拓者明白,自己能透过他的眼睛,去看到那个真挚的内心。

开拓者深深吸了一口气,麦田的清香涌入肺腑,带着泥土和生命的味道。自己终于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看见了。”

白厄的瞳孔微微放大。

“我看见了你的哀丽秘榭,”开拓者的声音逐渐平稳,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力量,“看见了那棵橡树,看见了屋顶,看见了小河……看见了那个摔进泥坑、偷摘果子、在麦垛里藏到天黑,喜欢听风铃响的男孩。”

开拓者感觉到掌下冰凉的手,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暖意。

“我看见了‘你’。”开拓者的目光变得无比专注,仿佛要穿透眼前这具疲惫的躯壳,直抵那个在无数轮回中挣扎、却始终未曾真正熄灭的灵魂,“不是无数次轮回的苦难,不是救世主卡厄斯兰那,不是帝皇权杖里的代码,不是注定要去面对纳努克的牺牲品……”

开拓者的声音微微哽咽,但眼神却更加坚定明亮:

“我看见了白厄。那个会笑,会累,会害怕,会……会希望有人能看看他故乡的白厄。那个在万亿次轮回里,终于等来了‘这一次’,等来了我的白厄。”

“所以,”开拓者终于松开了覆在他手背上的手,却在白厄眼中瞬间涌上失落的前一刻,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这个动作让白厄浑身剧震,湛蓝的眼眸瞬间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几乎要承载不住那份汹涌而来的情感。他的脸颊在开拓者的掌心下滚烫,心跳声震耳欲聋。

开拓者微微踮起脚,让自己的视线与他齐平,额头轻轻抵上他微凉的额头,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融,麦浪的沙沙声仿佛成了天地间唯一的背景音。

“所以,不用遗憾没能早点带我来,”开拓者的声音低得像叹息,却又带着斩钉截铁的承诺,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送入白厄的耳中,烙印进他颤抖的灵魂,“因为‘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因为‘我’,就在这里,看见了‘你’。”

“你对我而言,”开拓者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被水汽氤氲得如同破碎星河的湛蓝眼眸,说出了最后的、也是最重的答案,“从来就不只是不同,小白。”

“你是唯一的。”

“这一次轮回里的唯一。我的唯一。”

最后一个字落下,开拓者感觉到捧着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大颗大颗温热的液体毫无征兆地砸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灼热得惊人。白厄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一张被拉至极限的弓,终于承受不住那积蓄了万亿次轮回的、庞大到足以焚毁星辰的孤寂与渴望。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猛地低下头跌坐在地上,将滚烫的额头更深地埋进开拓者的颈窝,双臂以一种几乎要将开拓者揉碎、又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的绝望力量,死死地环住了对方的腰背。那压抑了无数岁月的、无声的恸哭,终于在这个被夕阳染成金色的麦田里,在这个唯一看见了他全部灵魂的人怀中,彻底决堤。

开拓者紧紧回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体剧烈的震颤和颈窝处迅速蔓延开的滚烫湿意。同时也闭上眼,任由自己的泪水也悄然滑落,滴入他银白色的发间。开拓者用力地、一遍遍地抚过他颤抖的脊背,像安抚一个受尽委屈终于归家的孩子。

金色的麦浪在他们相拥的身影周围温柔地起伏、摇曳,仿佛整个哀丽秘榭的精灵都在为这迟来的、跨越了亿万次轮回的相拥而无声地歌唱。夕阳沉入地平线,将最后的光辉慷慨地泼洒在这片小小的、承载着巨大悲欢的麦田中央,将两个相拥的身影,镀成了永恒的金。

就在这一刻,麦田的景象突然开始扭曲。金色的麦穗化作数据流消散,夕阳的余晖被撕裂成无数光点。开拓者感到怀中的温度正在消失,白厄的身影变得透明。

"不!"开拓者惊慌地想要抓住他,却发现自己的手指穿过了他的身体。

白厄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泪痕,却露出了释然的微笑:"原来这就是被看见的感觉……真好。"

"等等!小白!别走!"开拓者徒劳地想要再次拥抱他,"我还没——"

"谢谢你愿意来找我,搭档,”白厄的声音越来越轻,"现在,该醒来了……”

现实世界,黑塔实验室。

"数据正在猛烈波动!"螺丝咕姆的机械音突然提高,"权杖核心出现意识反应!"

黑塔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只见实验台上的权杖碎片正在发出耀眼的光芒。躺在旁边的开拓者身体剧烈颤抖,眼角不断有泪水渗出。

"有意思……”黑塔眯起眼睛,"看来小家伙真的找到钥匙了。"

权杖内部,无数记忆碎片开始重组。那些被封印的、被遗忘的、被刻意隐藏的情感如洪水般奔涌而出。在记忆的最深处,一个银发的身影缓缓睁开了眼睛。

"搭档……”白厄轻声呼唤,声音穿过层层数据屏障,"我在这里。"

现实世界中,权杖的光芒突然收敛,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开拓者的眉心。与此同时,实验室的警报声戛然而止,所有仪器恢复正常。

"成功了?"黑塔挑眉。

开拓者猛地坐起,大口喘着气。他的瞳孔中还残留着金色的麦田倒影,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开拓者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半透明的银发青年。

“意识体…实体化显形了?!还是在我们完全没有介入的情况下?”饶是见多识广的黑塔,此刻也倒抽一口冷气,手中把玩的微型钥匙“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这小家伙,把权杖里那点残存的意识核心…硬生生抽出来,还塑形了?!”

螺丝咕姆的系统飞快检索着着,冰冷的合成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更准确地说,黑塔女士。是开拓者阁下强烈的意识共鸣,结合权杖内部因强烈情感而激发的某种…我们暂命名为‘存在性确认’的能量,共同构建了这个临时的意识载体。它极度脆弱,依赖与开拓者阁下灵魂层面的深度链接维持形态。”

悬浮的银发青年眼睫剧烈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那双曾映照过万亿次轮回绝望的湛蓝眼眸,此刻清澈得如同哀丽秘榭雨后的天空。迷茫只存在了一瞬,他的目光便精准地落到了下方刚刚挣扎着睁开眼的开拓者脸上。开拓者的视线还有些模糊,残留的金色麦芒在瞳孔中跳跃。但当自己对上那双眼睛时,一切眩晕都消失了。

“小…白?”开拓者的声音嘶哑,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开拓者怀里的的白厄努力地、极其缓慢地,向开拓者伸出了半透明的手。指尖穿过稀薄的空气,带着微弱的金色光屑,轻轻触碰到了开拓者抬起的、沾满泪痕的脸颊。

“我听见了…”白厄的声音很轻, 却清晰地响在每个人耳边,“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烙在这里。”他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流淌着金光的心口位置。

开拓者猛地抓住他触碰自己脸颊的手。这一次,不再是穿透虚无,自己能感受到那半透明手掌下细微的、属于生命的震颤。滚烫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开拓者用力将他那只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仿佛要确认这并非一场太过美好的幻梦。

“欢迎回来……”开拓者哽咽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沉甸甸的四个字,“欢迎回来……”

白厄的嘴角一点点弯起,那是一个真正卸下所有重担、纯粹的笑容。他任由开拓者紧握着自己的手,目光转向一旁震惊的黑塔和螺丝咕姆。

“黑塔女士,螺丝咕姆先生,”他的声音稳定了许多,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感谢你们。”

螺丝咕姆的机械眼锁定着白厄周身流淌的数据流:“令人惊叹。这种强烈的情感共鸣,竟能短暂地赋予纯粹意识以‘存在’的锚点,甚至暂时摆脱了物质载体的绝对束缚。这颠覆了我们对意识——物质关系的认知。”

黑塔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她弯腰捡起掉落的钥匙,脸上重新挂起那种看透一切又兴致盎然的表情,只是眼神深处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哼,‘看见’的力量?”她嗤笑一声,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钥匙冰凉的表面,“无聊又麻烦的情感…不过,倒是给我省了十期模拟宇宙的测试报告。”她目光扫过紧紧相握、一人一意识体的手,挑了挑眉,“小家伙,人我们给你弄出来了,虽然是以这种…奇妙的方式。接下来怎么安顿你这个他,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别让他散了,我还没研究够呢。”

实验室巨大的舷窗外,翁法罗斯螺旋状的光带刺破黑暗的宇宙幕布,金红的光芒泼洒进来,恰好笼罩在实验台上。新的一天开始了,而这一次,将不再有孤独的救世主,只有两个终于找到彼此的旅人。

“等等……螺丝,白厄见过我们吗?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名字……?”

……

白厄的存在是脆弱而奇妙的。那半透明的、流淌着金色数据流的身躯需要开拓者持续不断的精神力锚定才能维持形态,仿佛一个随时会消散在阳光下的露珠。这导致了一个非常直接的结果——白厄几乎无法离开开拓者超过十步。

经过黑塔女士的努力,白厄终于脱离了这种幽灵般的形态,可是现在他还是不能离开拓者太远。

对此,黑塔只是表示无能为力:“既然他是由你的思想和记忆锚定在这里的,或许等什么时候你们的羁绊深到一定层次,他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所以开拓者走到哪里,身后总缀着一个安静、专注的银发身影。白厄像一道温柔的影子,又像一只认定了主人的大型犬,保持着一步之遥的距离。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丝线,无时无刻不缠绕在开拓者身上,湛蓝的眼眸里盛满了新生的好奇、全然的信任,以及一种近乎贪婪的、想要汲取对方所有气息的渴望。

开拓者在整理星轨图鉴,白厄就安静地坐在旁边的软垫上,双腿屈起,下巴搁在膝盖上,银白的发丝垂落,目光一瞬不瞬地追随着开拓者翻动书页的手指。开拓者去厨房准备简单的餐食,白厄便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高大的身体倚着门框,专注地看着开拓者切菜、搅动汤勺,偶尔开拓者回头对他笑一下,他便会立刻回以一个明亮得晃眼的笑容,带着点笨拙的讨好。

“搭档……”他的声音总是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需要我帮忙吗?”尽管他的前半段人生几乎没怎么体验过这样的生活。

开拓者总是摇摇头,温声说:“不用,你在这里就好。”这句话总能换来白厄更加专注的凝视和微微放松的肩膀。

然而,这种如影随形的陪伴和全神贯注的依赖,在夜深人静时,却悄然发酵出另一种更为原始、更为滚烫的渴望。

与列车其他成员相比,开拓者的房间可以说是很大了,虽然只有一张床,但睡下两个人也绰绰有余。为了维持白厄的存在,两人不可避免地需要同榻而眠。起初只是并肩躺着,开拓者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传来属于白厄意识体的、微凉的、带着麦香的气息。白厄很安静,甚至有些僵硬,像怕挤到开拓者。

但某个夜晚,开拓者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热意贴上了自己的后背。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温度,而是一种更为深沉、更为灼人的精神波动。紧接着,一条强壮的手臂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环上了开拓者的腰。

“搭档……”白厄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难以启齿的颤抖,湿热的气息拂过开拓者的后颈,激起一片细微的战栗,“我…我好难受……”

开拓者瞬间清醒了大半,转过身。黑暗中,白厄那双湛蓝的眼眸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纯粹的、未经掩饰的欲望,既羞耻又带着本能的渴望。他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饱满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身体无意识地、难耐地在开拓者身侧小幅度磨蹭着。

开拓者瞬间明白了。白厄在摆脱了沉重的使命枷锁后,那些被压抑了万亿次轮回的本能需求,如同解冻的春水,汹涌澎湃地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而开拓者,作为他存在的锚点、他情感的唯一寄托,自然成了他所有渴望的投射对象。

“哪里难受?”开拓者明知故问,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白厄滚烫的脸颊。

这简单的触碰如同点燃了引线。白厄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呜咽,像被踩了尾巴的大型犬。他下意识地追逐着开拓者指尖的温度,将脸颊更深地埋进开拓者的那里,轻轻地,细细碎碎地吻着开拓者的手心。他的身体贴得更紧,几乎要把开拓者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里……”他抓着开拓者的手,带着一种近乎渴望的急切,引导着那只手向自己小腹下方探去。隔着薄薄的、触感绵软的衣物,开拓者的掌心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处惊人的、灼热的硬度与搏动。那东西尺寸惊人,即使隔着内裤也能感受到其分量和蓄势待发的力量。

“帮帮我……搭档……求你了……”白厄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撒娇意味和毫不掩饰的渴求。他像一只渴极了的萨摩耶,用湿润的鼻尖蹭着开拓者的颈窝,滚烫的呼吸喷在开拓者的皮肤上,身体不安分地拱动着,腰臀摆动,将那硬挺的欲望隔着衣料在开拓者大腿上磨蹭,笨拙地寻求着缓解,“好胀……好热……要疯了……只有你能帮我……”

开拓者看着他这副情难自禁、完全被欲望支配却又无比依赖自己的模样,心中那点怜惜瞬间被更为汹涌的掌控欲取代。自己知道白厄是属于自己的,完完全全,从身体到灵魂都完全地依赖着自己。

小说相关章节:因你而在的故事因你而在的故事因你而在的故事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