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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那水,那青春 上 作者:雌蜂,26

小说: 2025-09-12 10:04 5hhhhh 7120 ℃

趙場長已安排一匹矮馬,我穿旗袍不能跨著騎,就橫坐在馬上。紙箱掛在我前面馬背上,趙場長牽著馬走在前面。未進霧山街,往左拐向一條又深又窄的山溝,走不到500米,到了路邊第一戶人家。大概己帶信給他了,馬蹄聲通知他我們己到了,他在路口等我們。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山裡人,歲月在他臉上刻下深深的鄒紋,他將我攙扶下馬,扶著我一步步順台階往他家走。他的家是石塊砌得牆,園木屋架,石板蓋的頂,同霧山街上房子一樣,但比街上大。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站在大門口迎著我們,從男人手中接著我,扶我進了屋。這婦女有點出乎我意外,她是一雙正常的腳,但衣著打扮仍是標準霧山女人,僅不過顏色以深藍和黑色為主調。她將引導到堂屋裡坐下後,安排我們吃中飯。和普通人家一樣,正堂高掛毛主席畫相,畫相下神案上供著毛主席石膏像。家裡窗明几淨,非常乾淨。她將菜飯端上桌後再也沒露面。看情況,趙場長僅在這裡吃中飯。吃中飯時我無意中看到堂屋旁廂房門開了一條縫,有色彩豔麗的衣角露出來,有女人在裡面悄悄說話,有一個用得最多的詞我聽見了,那就是「鞋子」,我知道她們已注意到我穿的高跟皮靴了。

離開這家,我們又往溝裡走。路上我好奇地問:

「趙場長。這張老漢的老伴的腳和我婆婆的為什麼不一樣?」

他對我解釋說:

「這對老夫妻是抗日避戰火一塊進山的,進山時己結婚,當時這老張家婦女都是大腳,她們和男人一樣下地干活,所以老婆子是一雙解放大腳。老頭對霧山拐拐角角非常熟悉,是霧山的活地圖,也是我的好朋友。這次到他家來吃飯是次要的,瞭解那家有《霧山紅》茶葉才是最重要的。張老漢告訴我,只有在張家沖最裡面的那個生產隊有四、五家社員家還有,其他人家就是有,量也少。我倆去過的翻過埡口那一家,就是張家沖最裡面的那個生產隊,也是《霧山紅》茶葉產量在霧山比較多的一個生產隊。由於與茶場打交道最多,知道我們想什麼,最需要什麼,所以每次換購時,他們都要留一手。所以剛才溝口老張講得對,他們手中肯定有貨。這些人狡猾得很,尤其是你吃飯那一家婆婆王月芳,是張家沖最精明的女人;有文化,見過世面。若不是將她徹底改造成霧山的媳婦,她實在出不去,她早就遠走高飛了。為了守住這個漂亮女人,她的丈夫張天成,我在土改工作隊的同事,把工作都辭了,在張家沖最偏僻的地方安家。你要知道,劉家坪到千馬坑翻埡口的小路未通之前,這地方有多閉塞。為了到千馬坑方便,萬一霧山湖水暴漲進不了霧山;我們在六五年才開了這條小道,從小路將換購的《霧山紅》茶葉背出來。這個隊裡的人很難纏,目前沒有稀奇的東西引誘,是掏不出他們手中的茶葉的;明的去換,她們肯定漫天要價。這次我先安排你去,就講來搞《霧山紅》茶葉籽回去去引種實驗,實質上就以現身說法,向她們展示你穿的高根大紅高跟短筒皮靴。我認為,肯定能觸動她們,這樣你就好作工作了。你也很機靈,文化水平高,應當能鬥過她們。」

我與趙場長離開張老漢家時,趙場長將鞋全丟下,僅帶一雙高跟鞋和我穿過的那雙紅靴子,我當時很奇怪,聽他這樣說,我也明白了。笑著說:

「這叫欲擒故縱,姜子牙直釣釣魚,願者上釣。」

「到了之後,我藉故回公社開會,在公社等你消息。你在那兒住二宿,能否換到《霧山紅》茶葉,看你的本事了。」

「叔公,我們腳走不了路,怎麼給你送信」

趙場長笑著說:

「我漂亮的侄媳婦。平時看你聰明得很,這時怎麼犯糊塗了。到這些精似鬼的婆娘們想要的時候,她們肯定會安排人來公社找我,那要你跑。」

從溝口到張天成那兒有二十多里,一路全是上坡,還要翻一個叫扁擔嶺的大山,有的地方陡得我在馬背上緊緊抱著馬脖子,才不會掉下來。我想,若沒男人幫助,這霧山女人肯本走不出來的。何況我們被改造成的直腳背,更寸步難行。看到趙場長馬前鞍後照顧我,我心裡還真有點發毛。若他把我送到這張家沖那一家就不管我了,我可一輩子都出不了這大山溝了。

走了二個多小時,最終來到張天成家,將馬拴在離他家有100多米的山坡下。我下了馬,我穿著靴子,才勉強能走這段上坡路,趙場長攙扶著我往的張家走去。這坡雖不陡,我腳還是走得好痛。

還未到進張家小路,狗的狂吠聲己把男主人引到小路口。張天成看見了趙場長老遠就喊:

「大山哥。今天什麼風把你以來了。來之前怎不帶個信,兄弟到溝口去接你。」

趙大山大聲說:

「今天公社開會,另外茶場也有點業務,還要你幫忙呀。」

說話之間,我們走到他跟前。這張天成個高,並不胖,但身上肌肉發達,皮膚油黑髮亮。穿了一身黃軍裝,他看到趙場長身邊的我,打趣地說:

「一向古板正經的趙大哥也變得風流了,出門也帶個美人陪著。」

趙場長將我推到他面前說:

「這是你張叔,喊張叔叔。」

第六十九章 精明的王月芳

我真難為情,但頂著面沒法,含羞地說:

「張叔叔好!」

張天成有點好奇地問:

「大山哥。這漂亮的姑娘是誰?」

「她是我老大的兒子解放的新媳婦,也是我們茶場的農技員,叫王莉萍。這次送她來一方面考察你們隊的《霧山紅》茶葉樹,另一方面採收一點《霧山紅》茶葉籽回去作研究。她一人出來不方便,這次開會把她帶進山,你這兒《霧山紅》茶葉樹集中,在你家住我又放心。侄媳婦你就留在這兒,我走了」

見趙場長真的要走,把我一人留下,心裡還是發怵。低著頭,緊緊抓住他的衣角不放。他見我這樣勸慰的說:

「侄媳婦。這是工作,不能這丟不開,放不下。你同山裡面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女人不同,要……。」

「山裡的女人又怎麼啦?」一個女人高聲叫喊打斷了趙場長的話頭。她高門大嗓地說:「山裡女人不都是山外女人,給你們強佔來的,那一個沒見過世面?」

我抬頭一看,是去年被趙場長喊作妹子的女人,她是張天成的老婆,不知什麼時候她也出來了。趙場長給她一叫,頓時語塞。那婦人抓住我的手說:

「小姑娘。不要睬你這個狗屁場長,一肚子壞點子,跟在他後面沒好果子吃。我們走,到我家去我們拉拉話。」

她拉了我就走。趙場長搖搖頭,嘆口氣,告辭張天成下山去了。張天成跟在我後面進了他家屋。去年我來的時候,是一身男子打扮,今年見他,我是一身妖豔女人打扮,想到這裡我不知如何是好。羞恥,尷尬,渾身發熱冒汗,身上發顫,手腳冰涼。我低著頭不敢面對她,手足無措地坐在堂屋裡。這婦人說:

「小姑娘。你先坐下休息,涼快涼快。這陰曆六月是最熱的,我給你倒碗茶:」

她去倒茶,我將靴子脫下來放在椅子邊,這靴子穿著太悶氣,換上高根鞋要舒服多。她邊倒茶邊對他丈夫說:

「天成。這姑娘未出過門似的,見人不敢抬頭講話。她是誰?」

「月芳。別看她羞羞答答,她是高山打鼓,名聲在外。全霧山公社那個不知道她,就是六月初,從霧山跑出去,給新嶺人綁回來,又被大山他哥接回家的兒媳,千馬坑第一大美人,我不是告訴過你多次。」

「真的。天成,她這身打扮好漂亮,那我今天倒要看看這第一大美人的臉蛋,看美在那裡?」

見他們這樣說,我頭低得更低了。王月芳將茶碗放在我身邊的茶几桌上,走到我面前,一手扶著我的肩,一手托著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臉。我無法,只好抬起頭,眼閉著不敢睜。她說:

「臉蛋是可以。唉!小姑娘把眼睜開,我們都是女人,怕什麼。睜開!」

我迫於她的壓力睜開眼。我面前是一張風韻尤存,很有點姿色,那張熟悉的臉。她看我睜開眼感嘆的說:

「名不虛傳,可真漂亮。不過,天成,這雙眼我有點熟悉,好像近二年在那見過。」

「不要疑神疑鬼了。你從未離開過我們住的小山溝,她也第一次到我們張家沖,你同她熟什麼。現在下午三點多了,山上不熱了,我得去幹活了。大山的客人你要好好招待。」

張天成繫上刀鞘,別上山刀,扛了一把山,鋤糸上圍腰上山去了。王月芳坐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說;

「聽說你原是白馬沖王家女人,你是從白馬衝跑出去被抓的?」

我仍低著頭,聽她這樣講,低聲分辯說:

「不是這樣的,根本不是這樣的。」

「看你的樣子,也是霧山姚媳婦。是趙老大家娶了你?」

我點點頭。

「一般霧山的媳婦是不給出門的,也出不了門。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王莉萍。我是大學生,在劉家坪茶場當農技員。」

「趙大山把你弄到他那兒幹活,這我也聽說過。你姓王,是農技員,你們農場有幾個農技員?」

「就我一個。」

「去年你在茶場幹過嗎?」

「去年六月幹過一個月。」

「去年有幾個農技員?」

「也就我一個。去年我是來實習的。」

「這就怪了。去年六月趙大山曾帶了一個農技員,從劉家坪直接翻埡口過來,的那農技員也姓王,是個男娃,你認識不?」

我心裡咯噔一下,心想壞了,再給她問下去,麻煩大了,低下頭沒作聲。那女人是何等機靈之人,她彎下腰又仔細看了看說:

「都是農技員,又都姓王,劉家坪茶場也就一個農技員,去年是男娃,今年是女娃,那有這種巧事?天啦!你就是去年來過的那個男娃。鳳兒,鳳兒。你也出來看看是不是,我怎麼越看越像,看那雙秀氣的眸子,兩人一模一樣。」

我臉刷地紅了,她叫她兒媳婦過來。一陣踢踢遢遏的碎步,另一個女人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過來了。她也低下頭看,我只見她頭上了兩隻支掐金絲鏤空孔雀簪和髮際斜插芙蓉暖玉步搖,步搖懸掛的珠串,在我眼前晃動。她也驚訝地說

「媽。我看是一個人。去年在我們家吃中飯,我就懷疑,哪個男娃有那樣大的胸脯,不過現在更大了。」

王月芳拉拉我的胳膊說

「小王姑娘,這是怎麼回事?你一個大學生怎麼做了霧山人的媳婦,這真不可想像。現在來霧山的姑娘,是在娘家實在活不下去的人,到這裡未苟且偷生。你不同,可是人上人啦!肯定有人害你。」

她一下講到我心裡最疼的地方,若不是來劉家坪實習那天大意,那會落到如此地步。想到這,忍不住抽泣哭起來。她見我這樣,自己也落淚了。她將腋下夾在衣襟上的手帕拿出來,幫我擦掉眼淚,又沾干自己臉上淚水。嘆口氣說:

「這肯定是趙大山幹的好事!」

我急忙替趙大山分辯說:

「不是,不是!要不是他想方設法解救我,我現在還不知禁閉在這千馬坑那個人家,一輩子也不想出來。」

她冷笑幾聲,不以為然地說:

「我倒要想聽聽,你這個大山叔公,怎樣救侄媳婦的。」

我見她好像對趙場長有很大成見,就實事求是將臨時決定到劉家坪茶場實習;在新嶺被綁;困在霧山;我找趙場長,他怎樣用假出嫁,然後將我救回茶場;以及我在茶場雙重身份的事告訴了她。她眯著眼,沉思良久。我抬頭看看她。她的容顏與去年無變化,頭髮全綰在後面,盤一個園的發髻;在園的發髻斜插碧玉瓚鳳釵;細長的眉毛,又長又密的睫毛下閃動著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睛,流露出聰穎的光芒。皓齒朱唇,冷俊臉卻掩飾不住那天生麗質的瓜子臉,皓腕戴著兩個瑾玉手鐲若隱若現。身穿淡紫色的錦緞長旗袍,下襬與袖口銀絲滾邊,旗袍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紫藤花,穿一雙同旗袍同樣面料的坡跟鞋。人雖中年,仍不減勾人魂魄魅力。她理好自己思路,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經的說

「王姑娘。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願意回答我嗎?」

我現在真有點怕這個思維慎密的聰明女人,但感覺她無惡意,就點點頭。她叮著我眼看,我不敢與她對視,低下頭。她不緊不慢問:

「你說你臨時決定在這裡實習,那就是說,原計劃實習並不在這裡。為什麼要改變實習計劃?」

「這是省茶葉研究所在趙場長要求下施加壓力,臨時改變的。」

「趙場長知道你到達新嶺的時間嗎?就是不知道那一天,知道到達大概時間也是一樣。」

「車票是趙場長安排的,他肯定知道。」

「你女扮男妝,趙場長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在霧山親口告訴我,他去年就發現了。」

她聽我這樣回答。就興奮地說:

「這就對了,完全能對上了。王姑娘,我認為你目前看到的全是假象,我現在給你還原真像,信不信由你。」

我真迷茫了,在這二個多月的遭遇之中,還隱藏著一個我不知道的真像。肯定不會,這親身經歷的事,還有另一個版本。她叫我兒媳去休息,我才發現她兒媳有了身孕。待她兒媳回房間後,她喝了一杯茶,靠在椅子上,眼望著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對我說:

「當你還在省城忙著聯繫實習地點時,趙大山己在省茶葉研究所活動好了,若你不去實習,就不接受你到茶葉研究所工作;憑趙大山在農科院的人脈關係,做到這一點是易如反掌,但對你是要命的事,你別無選擇,只有到劉家坪茶場實習的一條路。趙大山去年知道你女扮男妝,他認為這肯定有原因,而且裡面還穿一套與我們這些霧山媳婦相似的棉衣,這給他一個很好機會。他是新嶺公社副主任,民兵那敢不聽他的。他安排民兵加強巡邏,宣稱抓一個女扮男妝從霧山逃出的新媳婦。他又在霧山兼副主任,民兵當然相信。你這張臉,怎麼看都是女人相,民兵很快發現你,當剝去你男人的偽裝後,我想你當時已又慌又急又怕,六神無主,手足無措;只有任人擺佈和宰割了。為防夜長夢多,趙大山叫民兵連夜送到霧山婦女保健中心,當晚動了你雙腳掌和腳踝關節的筋骨,並同時動了你的眉毛和眼睫毛,用一種自新疆傳來秘方對它們進行美容;在泡腳的藥水中加上能促使奶子發育的特殊中草藥,增大你胸脯,大大改變你的容貌。這時趙大山的第一個目標達到了。就是放了你,你不能,也不敢走出霧山和新嶺範圍,就是在劉家坪茶場沒有任何人限制你,你也只會老老實實待在茶場裡,不敢隨便離開。這時你己在趙大山牢牢控制之下,插翅難飛了。當然這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要你死心塌地為他完成他夢寐以求的項目。如是,先把你嫁到霧山,讓你下地獄,體會到做霧山媳婦的絕望與恐怖。一個逃跑又被抓回的霧山媳婦,無論是精神和肉體所受的折磨,是常人難以相信的。那三天新媳婦的生活,足以讓你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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