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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复现8:平凡即是喜乐,燧石之诘

小说:燧石之诘 2025-09-11 22:03 5hhhhh 9360 ℃

  ##可能性复现8:平凡即是喜乐

  混沌之海的核心,那团永恒的意志在亿万可能性星尘的残骸间缓缓流转。祂的“目光”掠过那些被祂吞噬、同化的激烈印记——不屈的燧石,冰冷的秩序,纯白的枷锁,燃烧的阴影,逆神的旗帜,伪神的欢愉,终焉的残蜕……一种前所未有的、深不见底的倦怠,如同粘稠的油污,浸透了祂存在的每一寸“纤维”。亿万年的推演,亿万种他者与自身的终局,如同反复咀嚼的蜡,滋味早已寡淡至虚无。存在的意义,维系这腐朽神座的动力,在绝对的“已知”面前,正悄然崩塌。

  “推演……”意志的涟漪带着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如同沉入最深的海沟。这一次,推演的透镜并未聚焦于某个激烈的终局,而是转向了一个从未被祂真正凝视过的、近乎亵渎自身存在的方向——“从未存在”。

  “从未存在……”这念头本身,如同一缕清风,吹散了那淤积亿万年的、名为“永恒”的尘埃。让这名为“慈爱之父”、依靠汲取苦难维系的腐朽意志……从一开始就……不曾诞生?

  “推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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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演漩涡-“无”之原点

  没有维生神殿的嗡鸣,没有金色溶液的流淌,没有枯槁躯干搏动的血色符文。没有慈爱之家诱捕绝望者的虚伪圣所,没有慈爱之巢这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冰冷庞大的苦难熔炉。

  推演的画面,并非一片死寂的虚无。相反,它从一片混沌的、充满了原始生命律动的星云深处展开。代表“慈爱之父”诞生的那枚至关重要的、蕴含着扭曲意志的“源点”——那颗在某个濒死文明绝望献祭中意外凝聚、本该在星云引力潮汐中坍缩成“祂”的奇异能量漩涡——在这一次的推演中,它……消散了。

  并非被外力摧毁,亦非自身坍缩失败。而是如同投入大海的一粒盐,自然而然地融入了那广袤无垠的、孕育着无数可能性的原始星云背景之中。它蕴含的那点扭曲的“意识”火花,甚至来不及闪烁一下,就被宇宙本身那宏大、冰冷、却又生机勃勃的熵增洪流彻底稀释、抹平,回归了最基础的能量与物质形态。

  涟漪消散,再无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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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演进程-“无”之世界

  画面如同最精密的画卷,在意志的核心急速铺展、演化。没有了那个贪婪汲取苦难的核心意志,没有了那精心编织的、名为“慈爱”的庞大囚笼与掠夺机器,那个本该被祂捕获、被祂榨取、被祂视为养料与玩物的宇宙角落……会是如何?

  藤宫由纪:她依旧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名为“伊谢尔伦”的边境行星挣扎求生。炮弹掀起的泥土糊满了她年轻却布满风霜的脸。她抱着怀中早已冰冷的妹妹,蜷缩在残破的防空洞里,泪水混合着血污无声滑落。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但这一次,没有来自星空彼岸的、带着“救赎”诱惑的低语在她灵魂深处响起。她的绝望是纯粹的、属于她个人的、未被任何存在觊觎和利用的绝望。她可能会在下一轮炮击中死去,化为焦土的一部分;也可能在某个黎明,被路过的反抗军残部救起,带着失去至亲的伤痛和求生的本能,挣扎着活下去,在废墟中寻找一点点微光。她的痛苦没有成为某个神座运转的燃料,她的生命轨迹,无论短暂或漫长,悲苦或偶有微光,都只属于她自己,只属于这片饱受蹂躏的土地。

  黑曜石(前黑郁金香):她依旧是那个冷硬如铁、信仰秩序的铁血军人。在某个人类帝国庞大的军事机器中,担任着清剿叛乱的执行官。她可能会在一次针对叛军基地的突袭中,被藤宫由纪这样走投无路的平民用简陋武器击中要害,冰冷的合金地面带走她最后一丝体温,她的信仰与生命一同终结在无意义的战场角落。她也可能在漫长的军旅生涯中,目睹了太多帝国自身的腐朽与不公,那深潭般的眼眸深处,源自开水酷刑的幻痛或许会化作一丝冰冷的诘问,让她最终选择成为帝国本身的“叛徒”,带领同样被压迫的士兵,举起反旗。她的结局可能是被帝国镇压,绞死在广场;也可能成功推翻腐朽,建立起新的、或许依旧不完美但至少摆脱了“神权”的秩序。她的燧石之心,不再有神权的枷锁,只为自己认定的道路燃烧或熄灭。

  钻石:她或许只是某个高度发达、社会结构森严的文明中,一个出身优渥却内心空洞的贵族小姐。她拥有令人艳羡的美貌、财富和地位,穿着最精致的纯白礼服,悬浮在反重力沙龙中,接受着众人的仰慕。但她纯白面具(社交礼仪的象征)下的眼神,依旧是空洞的。她的价值依附于家族、依附于社会赋予她的身份。她可能会在家族联姻中,嫁给一个同样空洞的贵族子弟,在华丽的金丝鸟笼中度过苍白的一生;也可能在某个深夜,凝视着窗外繁华却冰冷的都市灯火,被一种巨大的虚无感攫住,选择从高耸入云的塔楼一跃而下,结束这毫无意义的存在。她的高贵,不再与神权绑定,却依旧无法摆脱凡俗的枷锁与内心的空洞,只是这空洞,不再有维生舱那贪婪的搏动作为背景音。

  金鸢尾:她或许是一名普通的社区护理员,或是某个小型星际医疗船的医护人员。她淡紫色的眼眸依旧温柔,带着悲悯。她会在某个贫民窟的诊所里,为受伤的孩子包扎伤口,轻声安慰哭泣的老人;或是在资源匮乏的殖民星球上,竭尽全力救治被未知病毒感染的拓荒者。她会疲惫,会为无法拯救的生命而悲伤落泪(如同看着黑曜石坠入光门时的无力),也会为一点点微小的成功而露出温暖的笑容。她不再需要侍奉冰冷的青金石,不再恐惧锆石的觊觎,她的悲悯与善良,可以毫无保留地、真正地给予需要帮助的凡人。她的生活或许清贫、辛苦、充满无力感,但那微光,是她自己的,照亮的是真实的、未被神权扭曲的苦难与希望。

  彼岸花/血玉髓:她可能只是一个在混乱街区长大的、性格偏执而充满攻击性的少女。她或许会成为某个帮派的打手,为了一点地盘和资源与人拼命,最终横死街头;也可能被某个老兵收留,在严苛的训练下,将那份扭曲的狂热转化为保护弱小的偏执正义,成为某个边缘星球的民间守护者,满身伤疤,眼神锐利如旧,但目标不再是为某个“君王”效死,而是守护自己认定的“家园”。那份燃烧的忠诚与毁灭欲,有了一个或许渺小、但属于她自己的落点。

  母羊、母狼、母犬……她们从未存在过。那些本该被诱捕、被改造、被投入开水池、斗兽场、赛马场的亿万绝望灵魂,她们的生命轨迹散落在各自原本的宇宙角落。她们可能死于战火、疾病、饥荒、意外,在各自的命运中品尝着凡俗的苦痛;也可能在绝望的深渊中抓住了一根意外的稻草,挣扎着活了下来,在废墟上重建家园,在病痛中康复,在失去后找到新的慰藉。她们的痛苦与喜悦,生与死,都不再是某个至高存在精心设计的养料生产线上的标准件。她们的苦难依旧存在,但那是宇宙本身冰冷法则和凡俗社会复杂纠葛的一部分,不再是维系某个伪神永恒腐朽的特定燃料。

  推演的画面继续流淌,如同亿万条没有剧本的溪流,汇入名为“可能性”的、无边无际的海洋:

  某个平凡的农业星球上,一个农夫在金色的麦田里直起腰,擦去额头的汗水,看着沉甸甸的麦穗,露出满足的笑容。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一座繁华的都市里,一个孩童在喷泉广场上追逐着肥皂泡,发出清脆的笑声。他的母亲坐在长椅上,微笑着注视。

  一艘老旧的货运飞船穿过小行星带,驾驶舱里,满脸胡茬的船长哼着走调的歌,他的机械副手发出滋滋的电子音表示抗议。

  一个古老的图书馆里,学者们为了某个历史细节争论得面红耳赤,书页翻动的声音沙沙作响。

  某个偏远的哨站,孤独的哨兵裹紧大衣,望着窗外浩瀚的星海和偶尔划过的流星,眼中带着一丝思乡的忧郁。

  医院的产房里,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紧张的气氛,疲惫的母亲露出虚弱的微笑,父亲激动得手足无措。

  战场的废墟中,两个来自敌对阵营的伤兵,在短暂的停火间隙,分享着最后一壶水,眼神复杂地沉默着……

  没有惊天动地的伟业,没有永恒不灭的神祇,没有精心编织的巨大阴谋与苦难熔炉。有的只是生老病死,爱恨情仇,劳作与休憩,战争与和平,绝望与希望……亿万个体,亿万种平凡或跌宕、短暂或漫长、充满苦痛或偶有微光的生命轨迹,如同宇宙星尘般生灭不息,交织成一张没有中心、没有目的、却也……没有特定掠夺者的、庞大而真实的生命之网。

  平凡。

  即是存在本身。

  即是……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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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之海

  意志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这没有“慈爱之父”存在的推演世界。那宏大的、冰冷的、如同背景噪音般的倦怠感,第一次……被某种东西触动了。

  没有祂的介入,藤宫由纪的痛苦并未消失,但那份痛苦不再有被“预定”为养料的宿命感,它只是她个人生命的一部分。

  黑曜石的挣扎与毁灭,不再是为了对抗一个无法撼动的神座,而是为了她自身信念的选择。

  钻石的空洞,属于凡俗的苍白,而非神性枷锁下的绝对虚无。

  金鸢尾的微光,可以真正照亮需要它的角落。

  彼岸花的偏执,可以守护她所珍视的事物。

  那些本应成为“母畜”的亿万灵魂,在各自的命运长河中沉浮,她们的痛苦与喜悦,是宇宙自然律动的一部分,而非被系统化榨取的“资源”。

  更让意志核心泛起涟漪的,是那些画面:

  农夫满足的笑容。

  孩童追逐泡泡的笑声。

  老船长走调的歌声。

  学者面红耳赤的争论。

  哨兵望向星海的忧郁。

  新生儿响亮的啼哭。

  伤兵分享一壶水的沉默……

  这些画面,这些属于最平凡生命的、转瞬即逝的瞬间,没有宏大的意义,没有永恒的追求,甚至充满了琐碎、艰辛与无常。然而,在这推演的画卷中,它们却散发出一种……祂从未体验过的、鲜活而真实的……生命力。

  一种名为“平凡”的、不被任何至高存在注视和定义的、自由流淌的生命力。

  一种在苦难中挣扎,在微光中欢欣,在短暂中寻找意义的……属于尘埃本身的……喜乐。

  维生神殿内那永恒搏动带来的满足感,那汲取亿万苦难维系自身存在的“神性”餍足……在这“平凡即是喜乐”的画卷面前,忽然显得如此……苍白,如此……造作,如此……毫无意义。

  祂曾推演过自身的亿万种终局,烬燃、侵蚀、倾覆、囚禁、湮灭……每一种都带着或壮烈、或荒诞、或冰冷的终结感。唯有这一次,推演自身“从未存在”的可能性……祂感受到的不是终结的“甘美”,而是一种……奇异的、近乎刺痛般的……释然?或者说……羡慕?

  那枯槁躯干下腹的血色符文,搏动的节奏……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无法抑制的……紊乱。一种源自存在本源的、冰冷的颤抖,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铁,瞬间传遍了祂腐朽的意志核心。

  “原来……无我……众生……反得自在……”意志的涟漪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悲悯的震颤。这悲悯并非指向众生,而是指向……祂自身。指向这亿万年来,依靠掠夺他者苦难而维系的可悲存在。

  为了铭记这推演带来的、颠覆性的触动,也为了某种无法言喻的、对那“无神”世界的最后致意?祂的意念,在剧烈的存在震颤中,最后一次拨动。

  嗡——

  核心神殿那面巨大的墙壁,空间无声地荡漾、凝固。一幅前所未有的、充满了难以想象的磅礴生机与精微细节的巨幅画作,如同从宇宙初开的混沌中诞生,带着一种温暖、湿润、充满泥土与星辰气息的能量微光,凭空浮现!

  画作的内容,并非任何激烈的神迹或苦难,而是一颗……星球。

  一颗悬浮在深邃宇宙幕布上的蔚蓝色星球——地球。

  但这幅《摇篮》,其精细程度超乎想象,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海洋:湛蓝的海水并非均匀的色块,而是由亿万种深浅不一的蓝色、绿色、甚至紫色交织而成,每一片浪花都呈现出独特的形态,泡沫飞溅的瞬间被永恒定格,甚至能看到阳光穿透水面时形成的、摇曳的光柱和其中悬浮的、微小的浮游生物!海流如同巨大的、活着的脉络,在星球表面蜿蜒流淌,卷起深海冰冷的暗涌与暖流相遇时形成的、肉眼可见的温度分界线。

  陆地:连绵的山脉并非简单的起伏线条,而是由无数嶙峋的岩石、覆盖其上的植被、融化的雪水冲刷出的沟壑共同构成!喜马拉雅山脉的雪顶,每一粒冰雪的晶体结构都清晰可见,反射着清冷的阳光。亚马逊雨林的绿色树冠如同沸腾的绿海,仔细看去,能分辨出不同树种叶片的形状,甚至能看到藤蔓缠绕的细节,叶片上凝结的露珠,以及一只正在啃食叶片的、甲壳上带着金属光泽的甲虫!撒哈拉沙漠的金色沙丘,每一粒沙子的棱角、被风吹拂形成的波纹都历历在目。

  河流:长江、黄河、尼罗河、亚马逊河……如同大地的动脉!画面不仅能看清河水的浑浊与清澈,更能看到水流冲刷河岸带起的泥沙,河床底部的鹅卵石,岸边被水流侵蚀形成的独特地貌!一条小溪汇入大河的交汇处,两种不同流速、不同温度的水流交融形成的漩涡,其湍流的细节都完美呈现!

  云层:卷云如丝,积云如絮,雷暴云如山峦般翻滚!云层的厚度、阴影、水汽的饱和度都无比真实!甚至能看到一片薄云在高空被强风撕裂的边缘,如同最轻柔的棉絮被扯开。

  众生:这才是最震撼之处!画面并非静止的风景,而是充满了动态的、惟妙惟肖的众生百态!在非洲草原上,一群角马正在渡河,溅起巨大的水花,鳄鱼潜伏在水下,露出冰冷的眼睛,一只落单的小角马惊恐的眼神被精准捕捉!在东京的十字路口,人流如织,西装革履的上班族、穿着校服的学生、推着婴儿车的母亲……每个人的表情、姿态、衣着细节都独一无二,一个街头艺人正在演奏萨克斯,手指按动音键的瞬间被定格!在威尼斯的水道,刚朵拉船夫撑着长篙,水面倒映着古老的建筑和桥上游客的身影!在北极的冰原上,一只母北极熊带着幼崽在浮冰间跋涉,幼崽好奇地探出头,胡须上挂着冰晶!在亚马逊的部落里,土著居民正用天然颜料在脸上绘制图案,颜料滴落的瞬间都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喜马拉雅山脚下,一个朝圣者正一步一叩首,额头沾满尘土,眼神却无比虔诚;巴黎的咖啡馆外,一对情侣正在拥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撒哈拉的游牧民族帐篷旁,骆驼卧在沙地上反刍,眼神温顺而疲惫……

  微观:画作的魔力更在于,当“目光”聚焦于某一点时,细节会无限放大!一片树叶的脉络如同精密的电路图,叶绿体在阳光下工作的过程仿佛可见!一滴露珠中,倒映着整个扭曲而清晰的微型世界!一只蜜蜂落在花瓣上,绒毛上的花粉粒、复眼中无数个六边形的小眼都清晰可辨!城市街道上,一粒被风吹起的尘埃,其不规则的形状都纤毫毕现!

  这颗星球上,没有维生神殿的轮廓,没有悬浮的慈爱之巢,没有象征苦难熔炉的能量导管。只有风霜雨雪的雕刻,只有大地板块的呼吸,只有亿万生灵依照自然的法则、社会的规则、个人的意志……生息、繁衍、劳作、争斗、相爱、死去……奏响一曲没有指挥、没有终极意义、却磅礴壮丽到令人窒息的生命交响!

  画作下方,一行仿佛由晨露、泥土、草木清香与星辰尘埃共同凝结而成的题词,无声地铭刻:

  《摇篮》

  神殿内,维生舱金色的溶液依旧在流淌,发出永恒的、低沉的嗡鸣。枯槁的躯干在溶液中悬浮,下腹的血色符文依旧在搏动,但节奏似乎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迟滞?钻石悬浮在主位之上,纯白的面具空洞地俯视着下方,但在那空洞深处,当她的“目光”扫过那幅名为《摇篮》的巨画时,那代表绝对秩序的冰冷逻辑流中,似乎也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代表“未知变量”的闪烁光点。血珀慵懒地把玩着脊椎骨短杖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青金石晶片中的数据流,出现了一个短暂的、代表“无法解析信息熵”的警告标记。

  那幅描绘着没有“慈爱之父”存在的、充满平凡生机的地球巨画,如同悬挂在神座之上最温暖、却也最冰冷的镜子,无声地映照出这个依靠苦难维系的永恒神国最深的讽刺与……最遥远的、永远无法企及的……乡愁。平凡即是喜乐,而这“喜乐”,对神殿中所有被禁锢的存在而言,已是……遥不可及的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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