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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985的窝不会因为染上赌毁掉自己的人生(一),反对赌博,从我做起!

小说:从我做起!反对赌博 2025-09-11 22:03 5hhhhh 8800 ℃

樱花盛放的四月,南城一中的光荣榜前挤满了人。陈屿的名字高悬理科榜首,照片里少年意气风发。苏晴踮着脚尖在文科榜上找到自己第三名的位置,嘴角刚弯起,就感到指尖被轻轻勾住。她回头,撞进陈屿亮得惊人的眼睛里。

“说好的,”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朗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清华见,或者北大也行,反正…得在一个地方。”他变魔术般从校服袖口里抽出一支裹着水珠的樱花,笨拙地别在她耳后。微凉的触感和清淡的香气瞬间包围了她,周围嘈杂的人声仿佛都褪去了颜色。苏晴脸颊发烫,用力点了点头,手指悄悄回握,掌心汗津津的。

九月,北京。未名湖畔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皱了湖面,也吹动着陈屿手里那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他终究以几分之差与清华失之交臂,进了隔壁一所顶尖985的王牌工科。苏晴则如愿以偿,戴着北大的校徽。

距离从四站地铁变成了横跨海淀与朝阳的漫长通勤,但热恋的浓度并未稀释。最初的周末,是浸泡在书本、自习室和未名湖、圆明园里的。陈屿会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里面塞满苏晴爱吃的零食和她随口提过想看的专业书,跨越半个城市来找她。两人挤在北图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叶洒在书页上,沙沙的翻书声和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交织成宁静的乐章。休息时,陈屿会用草稿纸折出精巧的纸飞机,轻轻一掷,纸飞机掠过埋头苦读的同学头顶,稳稳落在苏晴摊开的《西方哲学史》上,机翼上是他刚劲的字迹:“中午想吃什么?食堂新开了川菜窗口。”

堕落始于一个沉闷的、飘着细雨的周六下午。陈屿被室友李哲硬拉进烟雾缭绕、键盘声噼啪作响的大学城网吧。“看场球!光看多没劲,小赌怡情,十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李哲熟练地点开一个界面花哨的境外博彩网站,屏幕上滚动的赔率和即时比分闪烁着诱惑的光。劣质香烟的气味呛得苏晴直皱眉,她拉拉陈屿的衣角:“走吧,这里空气太差了。”

陈屿的目光却被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牢牢吸住,像被无形的蛛网黏住。“就玩十块,就这一次!”他掏出皱巴巴的十元纸币塞给李哲,语气带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试探和兴奋,“赢了请你俩喝奶茶,输了算我的!”他顺手把刚买的奶茶吸管塞进苏晴嘴里,试图安抚。比赛进入补时,陈屿无意识地攥紧了泡面纸碗的边缘,塑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当终场哨响,屏幕上跳出“您已赢得80.00元”的绿色弹窗时,陈屿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一把抱起苏晴转圈:“赢了!晴晴!赢了!”八十块钱,像一剂强心针,瞬间驱散了网吧的浑浊和阴雨天的沉闷。(小赌不怡情,小赌怡命!戒戒音)

那个周末,陈屿用赢来的钱加上自己省下的生活费,带苏晴去了大学城新开的海底捞。红油在九宫格里咕嘟咕嘟翻滚,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眉眼。陈屿把烫得恰到好处的毛肚、肥牛一股脑夹进苏晴的油碟:“多吃点!下次赢了,给你换个新手机!你那手机都卡成PPT了。”苏晴看着自己那台屏幕布满蛛网裂痕、反应迟钝的旧手机,再看看陈屿意气风发、用新赢的钱扫码付款的样子,心底那点因环境污浊产生的不安,被火锅的热辣和男友的“豪气”暂时压了下去”爱你宝宝!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家教什么的自己挣回来啊,这次运气好赢钱了收手就好啦。“陈屿不以为意地蘸着杯底的啤酒,在油腻的桌面上写下一串数字:“算过了,下个月本金翻倍,咱们去上海迪士尼!你不是一直念叨吗?”热辣的汤汁滚进胃里,也滚烫了那个关于童话城堡的许诺。

诱惑的闸门一旦打开,贪欲便如溃堤洪水。输钱成了常态,但每一次短暂的、或大或小的胜利,都像吗啡,短暂止痛,却让他们在泥潭里越陷越深。初冬的一个周五晚上,陈屿的电话打了三次苏晴才接到,背景音嘈杂混乱。“晴晴!快!借我两千!就两千!这把稳赢!赢了立刻还你,双倍!不,三倍!”他的声音嘶哑焦灼,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疯狂,背景里能听到催促下注的吼叫声。

苏晴的心猛地一沉:“陈屿!你又去赌了?不是说好不碰了吗?我哪还有钱!生活费都…”

“求你了!就这一次!输了我就金盆洗手!真的!平台审核马上要截止了!错过这把就完了!”陈屿的哀求带着哭腔,背景里有人用难听的话咒骂着什么。

苏晴握着手机,指尖冰凉。她想起三天前看中的那件羊绒大衣,想起陈屿许诺的迪士尼之旅。鬼使神差地,她点开了支付宝里那个几乎遗忘的、利率高得吓人的网贷小程序。手指颤抖着,输入了个人信息,人脸识别时,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冰冷的提示“2000元已到账”。她几乎是麻木地把钱转了过去。

半小时后,陈屿的微信轰炸过来,是一连串激动到语无伦次的语音和截图:“翻倍了!晴晴!我们赢了四千!!”“等着!明天就带你去买手机!买最新款的!”最后一条是一个酒店预订成功的链接——大学城最贵的五星级酒店行政套房。(赢钱才是最恐怖的!戒戒音)

那晚,苏晴躺在酒店松软得能陷进去的大床上,身下是丝滑的埃及棉床单。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浴室里传来哗啦的水声和陈屿不成调的歌声。床头柜上,她的新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崭新的界面。旁边是酒店送来的欢迎果盘和冰镇香槟。一切都像一场奢华的美梦。

然而,当她鬼使神差地点开陈屿随手放在床头的旧手机时,美梦瞬间冻结。屏幕还停留在一个陌生的赌博APP界面。她颤抖着手指点开“交易记录”和“借贷记录”。触目惊心的数字瀑布般冲刷着她的眼球:刚赢的“四千”下面,是数笔刺眼的“还款中”,金额从几百到几千不等,还款日期迫在眉睫,利息高得吓人。更让她浑身冰凉的是,记录显示,就在他哀求自己借钱之前,他刚刚输掉了一笔五千块的借款!胃里翻江倒海,香槟的甜腻变成了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原来那个“稳赢”的救命稻草,不过是他试图填补上一个窟窿的绝望挣扎。

苏晴开始失眠。深夜,她躺在宿舍窄小的床上,反复咀嚼着那个五星级酒店的夜晚——极致的奢华与手机屏幕上冰冷的债务记录形成的巨大撕裂感。她恨陈屿的欺骗,更恨自己那瞬间的动摇和鬼迷心窍。然而,当陈屿再次红着眼睛,带着一身烟味找到她,递上一个印着奢侈品Logo的首饰盒,里面是一条细细的、闪着碎光的铂金项链时,她的防线再次出现了裂痕。

“最后一次大的,晴晴,真的!”陈屿眼底布满血丝,声音却异常亢奋,“我找到门路了!有‘大神’带!这次绝对翻盘!赢了,我们所有的债都能清掉!还能剩一大笔!”他急切地把项链往她脖子上戴,冰凉的金属贴着她温热的皮肤,“你看,这像不像我们高三晚自习时,你折的纸飞机划过的那道月光?”

项链很美,他的话也像带着钩子。苏晴摸着冰凉的链子,心里翻腾着复杂的情绪:对债务的恐惧、对奢侈的隐秘渴望、对他描绘的那个“无债一身轻”未来的憧憬,还有…一丝不甘心。凭什么别人能挥金如土,他们就要被债务压垮?她想起那些网贷APP上滚动的“成功案例”,想起李哲吹嘘的“一夜暴富”。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底滋生:与其提心吊胆地担心他,不如…自己也试试?至少能看清他到底在玩什么,能有点共同语言,或许…还能看着他点?万一呢?万一自己能赢呢?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缠绕住她的理智。

她偷偷下载了陈屿常用的那个APP。注册、绑卡(用的是一张家里给她交学费、她还没来得及转出的银行卡),手指悬在屏幕上,心跳如雷。她深吸一口气,凭着印象,点开了陈屿提过的一种“简单”玩法——轮盘赌。第一次,她只押了50块,押红色。小球在轮盘上疯狂跳跃,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当小球稳稳停在红色区域时,50变成了100。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罪恶感和巨大兴奋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原来赢钱的感觉是这样的!轻而易举!

她开始背着陈屿,像做贼一样,在宿舍熄灯后,用被子蒙着头,对着手机屏幕下注。起初只是小打小闹,赢了点零花钱,买几件心仪的小东西,那种“靠自己”得来的快感让她有些沉迷。输钱的时候,她会懊恼,会自责,但很快又被“下一把就能赢回来”的念头支配。她甚至开始研究那些所谓的“路珠图”、“概率”,用她北大学霸的脑子去分析,试图找到规律,全然忘记了赌场最大的规律就是庄家通杀。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他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分享课堂趣事、讨论深奥的哲学命题或前沿的工程难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带着病态兴奋的“交流”。

“今天手气怎么样?”苏晴假装不经意地问,给陈屿夹了一筷子水煮鱼。

陈屿眼睛一亮,立刻掏出手机:“看!这把神了!跟了条长龙,直接翻三倍!晚上住W酒店去?听说他们家的泡泡浴缸超赞!”他凑近,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亲密,“有个新开的台子,首充送彩金,流水要求低,要不要试试?”

苏晴的心跳漏了一拍,强作镇定地摇头:“不了,我…我还有篇论文要赶。”但手指却在桌下,点开了自己手机里那个熟悉的图标,悄悄研究起那个“新台子”的规则。

隔阂在赢钱的狂喜和输钱的焦躁中逐渐消融,他们迅速滑向了更彻底的“共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并肩作战”,是在一个期末考前夜。两人本该在图书馆鏖战,却躲进了学校附近一个黑网吧油腻腻的包间里。烟雾缭绕,几台电脑屏幕闪烁着不同赌博平台花哨的界面。

“押庄!苏晴!这路子太明显了!庄家连赢五把了!”陈屿弓着背,眼睛死死盯着百家乐的牌路图,布满血丝的瞳孔里反射着屏幕上滚动的数字,像饿狼盯着猎物。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苏晴坐在旁边的电脑前,屏幕上也是同样的牌局。她紧抿着嘴唇,秀气的眉头紧锁,手指在键盘上悬停,指甲缝里还沾着下午做实验留下的试剂痕迹。她心里飞快计算着概率,但屏幕上毫无规律可言的牌路像在嘲笑她的理性。“我觉得…该跳闲了…”她犹豫着说。

“听我的!押庄!”陈屿几乎是用吼的,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他烦躁地抓了抓油腻的头发,“本金不多了!这把必须中!”

巨大的压力下,苏晴的手指一抖,按下了“庄”。虚拟的牌被翻开,“庄赢”!账户余额瞬间跳动。陈屿发出一声怪叫,猛地抱住苏晴,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浓重的烟味呛得她直咳嗽:“我就知道!你是我福星!晴晴!”他兴奋地拍着桌子,“服务员!再来一包华子!再加两桶泡面,加肠加蛋!”

赢钱的狂潮席卷了他们。包间里弥漫着廉价香烟、泡面调料和汗液的混合气味。他们大声讨论着下注策略,分享着“内部消息”,完全忘记了即将到来的考试。当账户里的数字膨胀到一个他们从未拥有过的金额时,陈屿直接预定了市中心最顶级的酒店套房。

那一晚是极致的挥霍。套房宽敞得能跑马,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着半个京城的灯火。他们点了客房服务里最贵的战斧牛排和香槟,穿着浴袍在松软的地毯上追逐打闹,昂贵的食物残渣掉了一地。苏晴泡在撒满玫瑰花瓣的按摩浴缸里,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香槟的微醺让她脸颊绯红。陈屿靠在浴缸边,叼着雪茄(他刚学会的派头),用手机给她看刚下单的奢侈品包包图片。一切都那么虚幻而美妙,仿佛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主人,金钱唾手可得。

“你看,”陈屿吐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烟圈,眼神迷离,“什么狗屁GPA,什么保研资格,都是浮云!只要我们手气好,想有什么有什么!”他俯身凑近苏晴,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晴晴,跟着我,没错的!”

苏晴望着窗外迷离的灯火,浴缸里漂浮的玫瑰花瓣红得刺眼。她心里某个角落似乎有个微弱的声音在提醒她:这是透支,是幻觉。但香槟的泡沫和账户里那个令人眩晕的数字,轻易地淹没了那点微弱的理智。她伸出手臂环住陈屿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放纵。是的,跟着他,沉沦在这虚幻的极乐里,暂时忘记明天就好。(看别人赢钱也很恐怖!)

虚幻的泡沫总是破灭得最快最彻底。赢来的钱像指缝里的沙,迅速流失在下一轮疯狂的赌局中,甚至欠下更多。向家里伸手要钱的频率越来越高,借口也越来越离谱。

苏晴坐在宿舍的椅子上,窗外是北京难得的蓝天。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一块翘起的木皮。

“妈…”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哭腔和焦急,“…我…我闯祸了…骑车不小心…把…把一个老教授撞了…他…他骨折了…要赔医药费…学校说处理不好会影响毕业…”她编造着细节,手心全是冷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红痕。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惊慌失措的询问和父亲沉重的叹息。愧疚感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她想起父亲在工地上晒得黝黑的脸,母亲省吃俭用给她打生活费的样子。但另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对债务的恐惧和翻本的疯狂渴望——死死压住了这愧疚。她听着电话那头父母焦急地商量着去哪里筹钱,眼泪无声地滑落,一半是真切的痛苦,一半是谎言即将得逞的可耻轻松。

陈屿的借口更加冷酷高效。他伪造了一份诊断证明,拍照发给了远在老家的寡母。“妈,急性阑尾炎穿孔,要马上手术,押金五万。”他发送信息的手指稳定而冰冷,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不到一小时,五万块打到了他卡上。他看着到账短信,嘴角扯出一个麻木的弧度,立刻将钱全数转入赌博平台,甚至没有多看一眼母亲随后发来的、一连串带着哭腔的语音询问。

道德底线如同被蚁穴蛀空的堤坝,在一次次谎言中轰然倒塌。最初的愧疚、不安、自我厌恶,在巨大的债务压力和不断寻求刺激的赌瘾面前,变得越来越稀薄,最终麻木。他们熟练地编造着各种“合理”的借口:学术会议缴费、出国交流保证金、培训费、甚至“投资导师的科研项目”。每一次成功的欺骗,都像一剂短暂的止痛药,缓解了被催债的灼痛,却又将他们推向更深的深渊。他们开始抽烟,从廉价的到昂贵的;他们酗酒,在输钱的夜晚用酒精麻痹神经;他们的出租屋里堆满了昂贵外卖的包装盒,与满地烟蒂和空酒瓶形成讽刺的对比。(戒戒:开始爆金币了)

春节前夕,北京城张灯结彩,年味渐浓。他们那间位于城中村、终日不见阳光的出租屋却像被节日遗忘的角落。空气冰冷,混杂着烟味、泡面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唯一的取暖器苟延残喘地发出微弱的光和热。催债电话如同跗骨之蛆,变着号码日夜不休地轰炸。陈屿的手机被调成了永久静音,只在裤兜里持续发出沉闷的震动,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苏晴蜷缩在冰冷的床垫上,身上裹着陈屿那件已经看不出本色的旧羽绒服。她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上那片不断扩大的、形状狰狞的霉斑,手里捏着一个干瘪的、早已过期的廉价面包。她饿得胃里一阵阵抽搐,却完全没有食欲。

陈屿像个困兽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步,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疯狂。他猛地停在苏晴面前,蹲下身,双手用力抓住她单薄的肩膀,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

“晴晴…晴晴你听我说!”他的声音嘶哑而急迫,“最后一条路!李哲给的消息!绝对可靠!有个女的…专门做这个…审核快!额度高!只要…只要拍点照片和视频…不用露脸也行!真的!就这一次!拿到钱,我们押最后一把大的!赢了就彻底翻身!离开这个鬼地方!”他的眼神灼热,带着一种病态的期盼,紧紧锁住苏晴。

“拍…拍什么照片?”苏晴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她其实已经猜到了,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冰凉。

陈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她的直视,声音低了下去,含混不清:“就是…就是证明你是女的…身材好点…能借更多…”他试图去握她的手,被她猛地甩开。

屈辱、愤怒、恐惧瞬间淹没了苏晴。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弹起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了陈屿一把:“滚!陈屿!你混蛋!你把我当什么了?!”眼泪汹涌而出,混杂着绝望的愤怒。她抓起手边那个干瘪的面包狠狠砸向他,“让我去卖肉给你填赌债?!你做梦!”

陈屿被推得一个趔趄,撞在堆满杂物的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响。他脸上闪过一丝狰狞,随即被更深的绝望和一种破罐破摔的戾气取代。他直起身,没有发怒,反而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语气说:“那怎么办?等死吗?等催债的上门,闹到学校?让你爸妈知道他们的北大才女在外面欠了几十万高利贷?让他们把棺材本都掏出来给你还债?还是等着被起诉,退学,进征信黑名单?”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苏晴的心脏。她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那些可怕的后果,她不是没想过,只是被刻意压抑在意识的最底层。此刻被陈屿血淋淋地撕开摆在面前,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比刚才的愤怒更甚。她看着陈屿那张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写满疲惫和扭曲的脸,想起高中时樱花树下那个青涩的吻,想起未名湖畔阳光下的自习…一切都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

冰冷的寒气从脚底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慢慢蹲下身,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像要把自己缩成一团,隔绝这可怕的世界。良久,一个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她蜷缩的身体里挤出来:

“额度…能有多少?”

陈屿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光,他立刻扑过来,语速飞快:“李哲说最高能到五万!看条件!我们…我们好好准备一下!挑个好点的背景…光线弄好点…肯定能过!五万!晴晴!五万够我们押一把翻身了!”他急切地翻找着自己的手机,似乎想立刻联系中介。

苏晴没有看他。她只是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空洞的目光越过陈屿兴奋得有些变形的脸,投向出租屋那扇布满污垢、永远关不严实的窗户。窗外,对面楼一户人家阳台上,挂着一串小小的、红彤彤的灯笼,在寒冷的夜风中轻轻摇晃,映出一点微弱而虚假的暖意。

她忽然想起高三那年,陈屿用草稿纸折的那个划过晚自习教室的纸飞机。机翼上写着:“毕业就结婚。”

纸飞机最终会落地。就像他们曾经璀璨的、触手可及的梦想,和他们自以为坚不可摧的、樱花般纯洁的爱情,终将在这冰冷的现实和深不见底的泥沼里,摔得粉碎。

编者按:谈恋爱遇到对象赌博第一时间选择跑!这不是自私,而是明哲保身的最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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