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才刚轻轻裹住隆起的乳房，怀中的Beta就喘着粗气将额头抵在了自己肩膀上。这是太敏感还是太喜欢自己了？Omega有些怀疑，大概是都有吧，说不定两者还是相辅相成的关系。由于两人之间的体型差，素世一只手便能同时侍弄睦两边的乳房，被遗漏的部位也会依照某种节奏得到关照，另一只手则在腰腹间留下情欲的火种，烧得人眼尾都开始泛红。

好舒服，好喜欢，这样的感叹在出口后化成或急或缓的喘息或闷哼。素世趁机空出一只手让睦抬起头，和她接了一个短暂的吻，“小睦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我非常喜欢。”

“素世也……”睦下意识地回应，后面的话却被吞进吻中，一吻结束，唇瓣又被食指抵住，是噤声的意思。

“有些话小睦乖乖听着就够了，不需要回应。”今天以来素世第一次在调情中占了下风，正寻思该如何找回属于成年人的余裕，一低头，发现Beta腿间的性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硬挺起来，没多想便伸手将其握住，怀中人又一次被刺激得靠到肩膀上，“小睦刚刚还说不想做，结果现在又硬了呢。”话语中调侃的意味让傻子来听都能听出来。

但脑电波所处的频道比傻子还让人难以理解的睦却一点都没有听出来，反而记起某位长崎老师传授的知识，认真解释道：“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

小睦真的是……算了。成年人终于意识到在这种事上要争个输赢的想法相当幼稚，开始着力于施展手活技术。大拇指在铃口附近摩挲，其余四指环贴着茎身轻轻撸动，拇指向下滑至冠状沟，和食指一起关照这片过于敏感的地带，剩下的手指依旧在用或揉捏或抠挖的动作刺激着性器，同时另一只手也没停下对身体的爱抚，两相配合之下，耳边传来的喘声越发急促。

“素世……”睦的本意是想要告知对方自己快要射了，然而分心说话的瞬间意志力便宣告失守，先前没能泄完的液体尽数射在身前人胸下和腹间，“对不起……”自觉做错事的Beta没敢再抱着Omega，和人拉开了些许距离，由于道歉时总习惯性将头低下，现在反倒把一片狼藉的“犯罪现场”看得更加清晰。

素世没在第一时间给出口头上的回应，而是伸手揩起一指浊液，缓缓抬手，睦的视线也随之向上移，最后手停留在唇前，睦不解地眨眨眼，去看素世，却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心中生出一股做坏事被抓现行的窘迫感，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见Omega一面张开嘴一面将沾着液体的手指往里送，靠得越近，Beta的眼睛睁得越大。

然而手指在越过牙关后很快又退了出去，转而放到了睦的嘴巴旁边，“小睦觉得我会把这种东西吃进去？这可是小睦犯的错，后果应该由你自己来承担才对。”成年人一开始本没有逗弄高中生的心思，但是那炙热得像白痴一样的眼神实在太容易令人产生兴味了，忍不住想要看到更多有趣的反应。

睦的视线在素世脸上和手指上流转一番，随后便偏头前倾身子，准备将自己留下的罪证吞入胃中销毁，只不过嘴唇刚要触碰到手指，素世就立马将手收了回去，“小睦难道真的准备把这些都舔掉吗？”以为这个问题是在验证自己认错态度的Beta认真地点了点头，看得Omega忍不住怀疑把小狗养得太乖也不全然是一件好事，而且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形象是不是有点奇怪了？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浅绿色的脑袋，“笨蛋，去浴室洗掉就好。”

两人进入浴室，成年人不放心地问了句：“小睦知道怎么做事后清理吗？”被问到的高中生如实回答说跟着视频学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答案令素世一时哑然，随后又不免露出微笑，小睦就是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表现得很可爱呢。

Omega安静地享受着Beta细致的清理服务，后者似乎也因此感到快慰。结束后素世在衣柜里拿出一套日常的衣服给睦穿上，明明穿在自己身上刚刚好的尺寸，穿在对方身上却有点oversize的意思。

等素世穿好衣服，睦还在像新生的动物幼崽一般嗅着衣服上的气息，成年人走到高中生面前，边替她将衣领整理好边说：“小睦有话想说就说出来吧。”在浴室里就感觉眼前人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自己不主动提的话又准备憋到什么时候？

被看穿心思的睦有些慌张，却被素世轻轻牵起了手，还被捏了捏手心，勇气好像从两个动作中滋生出来，睦抿了下嘴唇，问：“现在的素世有伴侣吗？”其实算得上是明知故问了，但还是想从当事人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

这是吃醋的意思吗？素世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觉得抓到了逗弄眼前人的机会，便轻轻点头，大胆承认道：“嗯，有哦。”话音落下，面前人的脑袋果然也跟着垂了下去。

睦有些迷茫，她不明白性爱这件事对素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吗，所以对象是谁都可以，哪怕是和她关系不好的自己也可以？但明明有那么多可供选择的对象，为什么要选择自己，看到这张脸不会感到厌烦吗？那么伴侣对素世而言又究竟意味着什么，可以稳定帮助解决生理需求的对象吗，所以在有伴侣的情况下和自己做爱也没关系？难以计数的问题堆在一起，压得睦感到太阳穴附近有一阵幻痛，最后她问：“这算是出轨吗？”

原本还在期待着什么的素世脸色因为睦抛出的问题而变得有些阴沉，自己在小睦眼里就是那样对待感情和性都十分随便的人吗？非常想对着那张漂亮的脸说些不漂亮的话，又在一个深呼吸后决定原谅对方，毕竟小睦还是未成年的高中生，思维发散一些是很正常的，对吧？于是尽可能地扯出笑容，“小睦为什么都不问一下我的伴侣是谁呢？”

反被抛来问题的Beta抬起头，又因为Omega意味不明的笑容与眼神而再次低下头，素世为什么要诱导自己问出那种问题，难道很想要告诉自己吗，可是为什么？是熟人或者会让自己意外的人吗，所以才期待自己的反应？好像不是完全不好奇，但又不想从素世口中听见别人的名字……“那是素世的隐私。”脑海里的天人交战最终以理智的胜利画上句号。

任谁都会因为这样神奇的脑回路笑出来吧？反正素世会，而睦因为她轻笑出声的反应愈发幽怨。成年Omega有些受不了未成年Beta这副样子，遂如实坦白：“我的伴侣就是小睦哦。”说着又亮出左手，“这枚戒指也是小睦给我带上的。”她早就注意到眼前人偶尔会过分关注戒指的视线，只是认为太理所当然就没想起要解释。

“真的吗？”这大概是睦进门以来反应最快的一次，眼里瞬间闪起莫名的光亮，却很快黯淡下去，“可我不是Alpha。”虽然很希望可以成为素世的伴侣，但她也清楚地知道，比起平平无奇的Beta，在基因上有着天生优势的Alpha和Omega才是更好的配对组合，同时两者之前还存在着生理性吸引，说是字面意义的天作之合也不为过，何况Omega存在着发情期，哪怕是最劣等的Alpha都可以提供信息素帮助对方度过，Beta却对此无能为力。

为什么不去找别的Alpha。素世很自然地再次想到另一位睦当初所问的问题，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由于成为Beta而产生自卑感这件事是有利有弊的，在享受的同时也需要付出代价，比如承受对方的怀疑与不信任，“没有人规定Omega只能和Alpha在一起，也没有人规定Beta只能和Beta在一起，对吧？现在可是自由恋爱的时代，难道小睦是那种觉得人应该按照第二性别配对的老古董吗？”

被问到的人摇了摇头，好像想说点什么，又无法组织好语言。素世怎么会和自己结成伴侣？即便将第二性别抛开来谈，素世也应该和更好的人结成伴侣才对，而不是总让她受伤、难过、生气的自己。

眼前人这副模样素世实在是见过太多次了，只需一眼她便能知道对方是在内疚，而且大概还在散发着自以为是的好意，“小睦，抬起头来看我。”等睦应声抬头，素世便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一下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稍微将语言组织一番后开口：“不管是和小睦做爱，还是和小睦结成伴侣，我都是因为喜欢小睦才做的。”顿了一下，又补充：“无论是二十六岁的我，还是十七岁的我，我都是这样想的。”当年没能说出正经告白的遗憾，现在竟然阴差阳错地补足了，素世的心情不免变得轻盈起来，转念想到二十五岁的睦，又忍不住笑了笑，为了避免那位小睦吃醋或者胡思乱想，回去之后把这些话再对她也说一遍吧。

素世……喜欢自己？睦有些恍惚，开始怀疑一切是否都是自己做的梦，一场因为太害怕分化成Beta后就和素世成为陌路人而做的美梦，但梦终究会醒的，不是吗？悄悄用大拇指指甲去掐食指指腹，痛感清晰地传递至神经中枢，这说明一切都并不是梦。睦更加恍惚了。

成年人完全能理解高中生此时的沉默，毕竟这个年纪的人总有着强大的接受能力，又容易因此对过往构建起的认知产生怀疑，显得一切都不太可信，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年纪，作为成年人，素世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承担起某种责任，于是温声说：“小睦对我的告白就是这样的反应吗？让人有点伤心呢。”

告白。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明确得不能再明确了，但睦仍旧有些纠结。自己喜欢素世没错，可眼前的素世，是自己所喜欢的素世吗？十七岁和二十六岁的差别在哪里，十六岁和二十五岁的差别又在哪里？啊、说到二十五岁，既然结成伴侣，不就意味自己到二十五岁依旧喜欢着素世吗？随着这个念头的出现，世界本就不复杂的睦脑海中一直没能串联起来的回路终于能够正常运行，先前脑海中堆积的问题在瞬间化为空气，面上也露出很浅的笑容，“素世，我喜欢你。不要伤心。”尽管喜欢的两端是不断变化的，但其中总有什么是能够确定的，就像喜欢这种情感本身一样。

“嗯。”素世将睦拥入怀中，伸手轻抚着浅绿色的后脑勺，又在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等十七岁的素世回来之后，不管她否认、生气或者说难听的话，小睦都要把这份心意好好传达给她。”似乎是有点任性的要求呢，但是没关系，因为是小睦的话，一定会很愿意好好接住的。

睦展开双臂回抱住素世，轻声应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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