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意为了让拥抱持续的时间变得更久而拖进度，将头发吹得蓬松也没花费太多时间，放好吹风机后两人就自然而然地滚到了床上。

手腕被压制住的时候素世莫名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终于是要开始了，明明这种事总是被描述得像是干柴碰上烈火，要多火热有多火热，怎么一到自己和小睦这里就成了掷入大海的石头，只能激起几圈涟漪，这节奏是不是有点奇怪了……难道因为小睦是节奏吉他手自己才会被带着走吗？好荒唐，但是也不讨厌。

正解着身下人睡袍的睦自然发现了对方在走神，因为往常这个时候她都会被素世捏着耳垂接吻，现在难免有些不悦，眉头也随之蹙起两毫米，将睡袍完全解开后忍不住在恋人锁骨上咬了一口，并且在对方开口之前简明扼要地指出：“素世刚刚在走神。”

此话一出，自知理亏的素世不得不打消原先准备装模作样控诉顺带装一下可怜的计划，“是在想小睦。”

有些怀疑地看向素世的眼底，没有找到说谎的痕迹，心中的困惑不由得加深了几分，“我在这里。”既然自己就在身边的话，为什么还会想自己呢？脑筋和琴颈一样直的吉他手搞不明白。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是很想解释，但又害怕身上这个总是在奇怪的事情上表现得有些固执的傻瓜钻牛角尖，心思很多的长崎小姐最终决定偷懒，“反正是在想小睦，没有想别人。”说完她坐起身子，开始和笨蛋女友接吻，本来还想信手把对方的睡袍给解开，但又怕她在这种天气下着凉，于是仅仅将系成活结的腰带轻轻扯开就没再继续做下一步。

尽管仍不太清楚素世的心思，但这番回答对睦来说已经足够了，因而她识趣地选择没有继续向下追问，只是乖巧地接受着亲吻并给予回应，由于知道面前人做爱时不太喜欢睡袍的触感，在结束接吻后又主动将剩下的部分解开，顺手将衣服丢到一旁，随即便和恋人一起陷入进柔软的床榻。

睦像小鸟一样轻啄着素世的双唇，用附有薄茧的左手抚上对方丰盈得一掌无法完全覆盖的胸乳小幅度地揉捏，右手则是作为辅助以及拥抱的替代品而垫在背后，依着重力尽可能地让两人贴合得更紧密。

“嗯啊……”有些享受地听着女友如同是给自己的奖励、没有刻意掩藏的呻吟，倏地，睦脑海里想起上次性爱结束后素世在温存时像是撒娇的抱怨：总是只有我自己发出声音，就像一个人在演独角戏一样，很讨厌。

如同平日里给人留下的印象一样，睦在情事上也是比较沉默、更倾向于行动的风格，一方面是性格本就如此的缘故，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第一次做爱时不太清楚应该做些什么也不明白身下人的反应都代表着什么而说了许多显得有些不解风情的话，结果被脸皮薄的女友勒令以后禁止在床上说些意味不明的话。搞不懂对方口中所说的意味不明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那之后睦索性便选择闭嘴，基本只会在手指或脑袋被夹得不舒服时叫素世的名字——只要把犯错的可能性从源头上扼杀就不会犯错。

但或许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抱着这样的念头，睦抬起头，停止唇上的动作，原本贴在恋人肌肤上的手也改为撑在对方身体两侧，借着灯光将那张距离自己不超过两掌且被情欲感染而略带潮红的脸蛋一览无余，睦只感觉到胸腔里的心脏开始躁动，并且嘴巴响应得比脑子更快，“素世……”

被叫到名字的人首先是应激一般放松身体并将双腿稍微打开，随后才意识到两人甚至才刚开始尝试进入状态，反应过来的素世羞红了脸，同时因为亲密行径骤然中止而感到有些不爽，却还是很耐心地回了一句嗯，无奈等了好几秒也没能等到下文，又只好主动追问：“有什么问题吗？”

这对情商尚有很大上升空间的睦而言是回答起来有些困难的问题，但好在坦诚是她一向在不知道如何选择时会做出的选择，并且这一选择通常在素世面前很管用，只听见她说：“喜欢。”

“什、什么？”素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失灵了，声线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相较于有些无措的恋人，睦依然表现得平静，不过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嘴角含着几分笑意，语气也变得有些轻快，“喜欢素世。”说完便又去向告白对象讨要亲吻。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素世第一次在床上听到女友说喜欢，不过以往的情况睦不是做完后在半梦半醒间发出呓语就是在她假装入睡时冷不丁地感叹，但在现下这样两人都清醒也都知道对方正清醒的情况听到喜欢，确实还是第一次。认识到这点的素世回应睦的亲吻时有些不敢直视那双总是单纯而热切的眼睛，仿佛多看一眼全身就会被金色的火焰点燃，又不自觉地将对方抱得更紧，不算重的力度却足够在睦白皙而单薄的后背上留下暧昧的红痕。

吻向下蔓延便开始变得细碎起来，双手像往常一样很好地安慰着胸乳，偶尔还会给已经挺立的乳间一点特殊照顾，像是用舌头去舔弄或吮吸之类的，温吞却不容抵抗的攻势似是要在恋人越发滚烫的身体每一处都做好标记。睦属于很享受给予伴侣爱抚的那类人，甚至到了有些固执的程度，关于这点，素世既是最直接的受益人也是唯一的受害者，她必须承认，被悉心对待的感觉很好，可与此同时由于小睦对于想和自己有更多肢体接触以及想看自己反应这两件事似乎都太过有执念，每次欲望被触碰、舔舐以及啃咬等各种充满着情色意味的动作轻轻勾起，没过多久就又因为动作突然中止而被重重摔下，如果不是对身上这位足够了解，素世真的会怀疑她是不是在刻意使坏。说起来先前还因此发生过一段有些诙谐的插曲，那时候单方面宣告冷战的素世在乐队成员面前没好气地抱怨说某人既然那么有服务精神干脆去不正规的夜店工作好了，而这样的言论被当事人得知后，给出的回答也十分具有她本人的风格：只服务素世。

所以说……偶尔可以稍微对自己粗暴一点的啊。断断续续传来的快感让经过浴室那一出本就容易被牵动欲望的素世很是不满足，难免有些后悔当时的举动简直是自讨苦吃，“小睦，”话一出口声调就抖得不成样子，余光扫到对方微微绷着脸的谨慎模样，更没有办法将内心真实想法倾吐出口，只得换成委婉的说法：“不要像乌龟一样慢吞吞的，也不要总是看着我，好不好？”

是控诉吗，还是命令，抑或是撒娇？应该是都有吧。睦有些分辨不清，但也知道现下不是纠结这种问题的时刻。所幸隐约能明白恋人话语背后的暗示，应过一声好便将原本只是在逗弄胸部的右手开始向下移动，顺着身体曲线抚上侧腰，虚捏一把，听到娇喘声才改变方向横扫过平坦而软滑的小腹，行至肚脐又转而朝下游走，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最隐私的地带。

仅仅是接近无意的触碰素世就忍不住夹紧双腿，被低声唤了名字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了，回过神后不免有些庆幸，还好小睦不是会说浑话的类型——当然得把第一次做时求知欲过于旺盛的情况除外，否则现在如果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湿了”或者“素世好敏感”这种话，真的是要无地自容了。

恋人与往常不同的表现让睦有些拿不定主意，犹豫地咬了咬下唇，试探性用指腹轻轻擦过一片湿润中已经勃起的花核，顺势伸入一节手指，不出意外地被穴肉咬紧了，同时因为足够润滑又被吸进去一个指节，耳边的呻吟也随之变了调。这是喜欢的意思。确认过后睦不免有些愉悦，随即加入第二根手指开始抽动起来。

作为知名乐队的节奏吉他手，睦手指的灵巧性自然不需要怀疑，甚至素世反倒希望这人偶尔能够笨拙一点，毕竟经历过难以计数的床事，睦似乎已经完全掌握了她的敏感点，两相结合之下，只是简单的进入和抽出以及恰到好处的按压与停顿，再加上掌心随手指活动对阴蒂轻轻摩擦，素世便感觉被情潮推至了登顶边缘，仅存的羞耻心摇摇欲坠，不太想让愈发放浪的声音完全从口中溢出，但分出心思有意将其关在口腔里的感觉也并不舒服，只好用接吻的方式使其稍微消解；双脚无意识地蜷缩起来，环在睦脖颈双手也不自觉地更加用力，引得两人间的距离无限接近于零，顺从着心底欲望地扭动腰胯去迎合身上人的动作。

“素世，”被亲吻堵住的声音终于得以找到出口，只不过在过热的氛围下烘烤得更像是一道气息，“更喜欢这样吗？”话音才刚落下，恋人陡然弓起的身躯和仿佛失魂的神情就已经先于语言给出了答案，睦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用左手撑起身子，还放在甬道内部的右手手指动作也变得缓慢，直至完全停下。

被高潮的快感所裹挟的素世很难分辨清楚睦究竟说了什么，只是捕捉到几个关键词便草率地给出了肯定的回复，直到余韵退去，渴望抚慰的欲求也没得到回应，她才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太对劲，小睦为什么忽然是一副委屈又失落的模样，有些紧张地伸出手抚平对方微皱的眉头，问：“怎么了吗？”

睦垂着眼睑纠结了好一阵才将眼睛睁圆，慢悠悠地吐露出心声：因为第一次做爱的时候素世在做前戏时给的反应很好，所以认为素世也喜欢，于是之后都是那样做的，但今天才发现事实好像和认知存在偏差，也就是说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被纵容了……

竟然是在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沮丧啊，第一次做爱用反应多给予一些鼓励很正常吧，何况先前小睦还表现得对这种事毫无兴趣一样，所以才会表现得夸张一点，甚至连那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羞耻问题也一一回答了，没想到最后却招徕了误会，至于所谓的前戏，确实是喜欢没错，小睦也做得很好，但也没有到那种一定要把所有步骤都做完才进入正题的地步，今天想要快节奏的体验更多的是兴致使然，这种东西又怎么能由自己来控制，说到纵容的话，好像没有办法反驳，但感觉跟小睦对这件事的理解不太相同，诶，说起来上次听到小睦这样坦诚地说一长段话是在什么时候来着，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当初告白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小睦总是在一些令人意外的地方格外严肃，虽然这也算独特的魅力点之一，但过头的话会显得很像笨蛋啊，要解释的话有点麻烦呢，小睦真是个麻烦鬼，可一点都不讨厌……

“只要是小睦的话，怎样都喜欢。”素世一面说着，一面想仰起头去吻恋人的唇角，不料动作牵动到下半身，让停留在体内的手指向里深入了几分，好巧不巧地擦过某块过于敏感的肌肉，毫无防备地泄出一声呜咽，脸不受控制地变得通红，血液几乎都要从皮肤下渗透出来，所以说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讨论这些啊……即使内心忍不住抱怨，也还是在一触即分的亲吻后不得不就着话题说下去，“虽然我是有纵容小睦没错，但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那种没有底线或者没有主见的人，之所以会纵容你，是我自己想要那样做，而想要那样做的根本原因，是我喜欢你。这种心情，小睦应该很能体会到吧？”因为你分明也是这样纵容我的，如果不能懂的话，完全就是笨蛋啊。

睦缓缓眨了几下眼睛，思考一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这副模样在素世看来很是呆傻，没忍住伸出手捏了几下面前人的脸颊。紧致又软弹，像小孩子一样，手感很好。素世才刚在心底发表完对恋人脸蛋的捏后感，睦就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拉一旁并用脸颊乖巧温顺地去蹭掌心，耸动鼻子嗅了嗅，闻到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味后不禁露出很浅的笑容，目光往下扫了一眼，很快回到身下人的脸上，“要继续做吗？”

时至今日，即使素世清楚地知道睦在这样的时刻问出这种问题完全是出于体贴，也还是会怀疑对方是否是为了戏弄自己而在明知故问。真是读不懂氛围的家伙，有些不爽地腹诽了一句，又马上在心底妥协，但再怎么像个木头也是自己选择的恋人，而且这不还挺可爱的吗？于是素世伸出双手攀上睦的肩胛骨，唇瓣凑到对方耳边，“嗯，请小睦给我更多吧。”

与勾引无异的请求落入耳中，有些干涩的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本能反应一般去恋人唇间觅求水源试图解渴，原本停留于另一处湿地的手也开始搜寻起来，显得有些急切。可事实上，睦对性事不存在什么热情，过往在月之森上生理课听着那些令班上同学脸红的知识，她也只是用和其它课程一样的心境平等对待了，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如果不是当初被实在难以忍受的素世以近乎强硬的态度压在床上，睦可能到现在都不会自发地生出和恋人做爱的想法；尽管在生理方面没有太多感觉，手指或者嘴唇也不等同于性器官无法引发并传达快感，但看着身下的恋人由于自己以及喜欢自己才会展现出别人绝不可能看到、可爱又迷人的模样，精神方面得到的快慰使得睦不禁想要沉沦其中。

素世正因为自己而感到幸福。这不需要过多思考便能得到的结论让睦很是愉悦，不自觉地加快了手指抽插和抚慰肌肤的动作，如愿从恋人口中听到了断断续续却令人心神荡漾的话语，不过……睦眼中的光芒骤然黯淡下去，还是控制不住会有更贪心的想法，俯身轻轻吻了吻身下人的唇角，“素世，”她没有打算压抑住私心，很直接地表达出并不任性的诉求：“可以抱紧我吗？”果然还是更喜欢彼此距离近到可以听到另一份心跳声的感觉。

沉浸于生理快感的素世听到声音还是很快做出响应，睁开眼去看身上人，即使此刻意识不如平日清醒，也能很轻松地从微微朝下撇的眉毛判断出此刻对方是在小心翼翼还带着一点委屈地撒娇。小睦在这种时候就像是有着肌肤饥渴症呢。素世一面想着一面展开双臂去环住睦的后背，但碍于体力已经因为做爱而消耗了一大半，同时又要跟地心引力作斗争，还要照顾身上人的感受，平心而论，以当下的情况进行拥抱其实不太舒服。

时刻关注着素世反应的睦自然迅速地察觉到恋人表情中多出一丝为难，所幸还算聪明，花费几秒钟的时间就找到了原因，缓缓起身并引导着对方坐起来，调整成适合拥抱和接吻的姿势。

经历过高潮的身体本就异常容易被激起反应，体位变换后指节又几乎是全部没入，再加上睦的动作不曾停歇，不成文的娇弱喘息在每一个亲吻的间隙都能抓住机会从素世口中溢出，喜欢和舒服一类的感叹也毫无约束地传入身前人的耳朵，而听到睦笨拙又真挚的回应，素世不自觉地将双臂收得更紧，拥抱着恋人就像在汹涌的情欲中抓守住最后一点理智。

又一次被推向了最高峰，素世不用眼睛去看光是用身体去感受就能知道此刻自己的下体有多灾难，因而没好意思应允身边人的索吻。不知道什么时候分泌出来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又因为两人贴着脸，睦也感受到那份湿润的触感，微微拉开距离，用舌头卷走了那些因为太舒服也太幸福才流下的眼泪，转而留下属于自己的晶莹痕迹。

“素世……”睦想问要继续做吗来着，但被素世用手阻止了，还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唇前，嘘声示意她暂且不要说话，“让我好好抱一会儿。”

完全没有办法拒绝的请求，睦低低地应了一声好，将手指从素世仍随着呼吸而收紧和放松的穴道中抽出来，牵连出些许粘着的液体，盯着手掌思考一会儿，最终决定牺牲本就要换掉的床单，将手擦拭干净才回抱住恋人。

过于安静的氛围与过于亲密的接触相叠加，两人无需多费心神便能感受到彼此胸腔中心脏的律动，时间向后拉长，处在不同音轨的心跳声开始趋于一致。

很舒服，很温暖，但是有些超出，几乎要睡着了。睦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意识也仿佛朝远处飘去，但萦绕在鼻尖的气息让她没法就此丢下恋人向睡意投降，于是很直白地把先前没能问出口的问题抛出：“还要继续做吗？”

素世的呼吸一滞，绯红在脸上蔓延，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感到气恼，这家伙到底把自己当成怎样的人了？“小睦真的很擅长说这种让人上火的话呢。”说完便像报复一般在睦的肩膀上咬出一圈牙齿的印记。

吃痛地闷哼一声，连带着语气一同变得低沉，“没有擅长，不要上火。”结果又招致了一次啃咬，不过这次被盯上的位置是侧颈，好心的体贴似乎被当成恶意的调侃了，却不是很清楚引起误会的关键原因是什么，只好说点其它的，“去做清洁？”

“不去，现在好累，只想要休息。”虽然说这话有一半原因是耍性子故意想和人作对，可素世也没撒谎，她此时确实很是疲惫。蓬——将人带着向后躺倒在床上，这下是真的最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句尾上扬的撒娇语调让睦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理智占据上风，“会不舒服，我抱素世去做。”

身体上有些粘腻的感觉确实让人不太适意，可更不想再折腾，被折腾也不行，而且……素世向下睨了一眼睦的身躯，还抱自己去做呢，自己又不是吉他，她难道对这小身板没点自知之明吗，平常连做清洁这个环节都支撑不到，总是自己多辛苦一点，现在有点力气倒也是逞起强来了，等下抱到一半摔了怎么办，身体层面的受伤先不提，打击到她的自信心可就不好了，否则天知道这个笨蛋又会做出一些什么傻事，上次因为开玩笑说了一句小睦好矮，这家伙就往家里买了好几箱青汁牛奶，这次要是让她意识到力气不足，该不会要去买一堆蛋白粉吧，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必须禁止发生。短短几秒素世的心思绕了一圈又一圈，这大概算是她的一大天赋所在，至于另一大天赋，自然是说话的艺术，“明明小睦也很累吧，不用勉强自己，而且和小睦在一起，我就会觉得很舒服。”

被抱得更紧了，脑袋也被压在胸间，属于恋人的温度通过紧贴的肌肤传达至神经，鼻腔里满是对方的好闻气息。仅仅是几句简单的话语和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彻底让有些固执的念头在睦脑海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让这一时刻永存的想法。

没过多久，睦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缓，素世盯着浅绿色的头顶，莫名觉得怀中人此时很像那种需要呵护的小动物，可爱而纯粹，虽然很清楚这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但也不妨碍她想要这样认为，正思考着，脑海里猝不及防蹦出一段幽默的记忆：某次做爱过后的第二天早晨，她照镜子时看见锁骨间堪称斑驳的痕迹，没忍住说了一句小睦是小狗吗，结果得到了“会努力成为人类”的意外回答。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很想笑，世界上到底怎么会存在这种笨蛋？而自己偏偏在数以亿计的人群中爱上了这个笨蛋，是应该说眼光独到得有些刁钻，还是应该说其实自己也是笨蛋？素世一面想着，一面无意识地将放在睦后脑勺的手按得更紧。

“素世。”因为恋人的动作，睦现在双唇正紧紧抵在对方的胸口，呼出的气息也全洒在眼前温热的肌肤上，仅仅是开口讲话都像是在进行挑逗。素世本来没有多想，无奈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正盘算着是否还有精力再做一次，就听见睦用沉闷的声音说：“要呼吸不过来了。”

……果然是笨蛋。差不多是恼羞成怒地推开怀里的家伙，伸手用很重的力气拍系开关熄灭了房间的灯光，极其幼稚地卷了一大半被子，“现在小睦可以好好呼吸了。”

对于女友冷不丁就耍小孩子脾气这种事，以往睦还会因为焦急说很多话结果多说多错导致事态变得愈发诡异，但所幸现在已经能够依据积累下来的经验很好地处理了。只见她一声不吭且极其熟练地从素世刻意留下的空隙中钻进被窝，环抱住对方的腰身，脑袋顺势抵在后背，轻声说：“喜欢素世。”

不要总是这样没有前言后语就只说一句喜欢自己啊，把这当成万能解法了吗？素世很是无奈，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一套对她来说很管用，至少现在已经完全不恼火了，虽然本来也没多生气。

不知过去多少时间，一片昏暗中，终于响起一声似是妥协的叹息，紧接着是纤维摩擦的窸窣声响，最后是随着拥抱一同到来的告白：“我也喜欢小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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