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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捡了个麻烦,变态依存症候群,1

小说:变态依存症候群 2025-09-11 22:03 5hhhhh 5030 ℃

烦死了。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连续加班一个月几乎与社会脱节什么的。终于迎来难得的假期结果醒来已经是下午什么的。抱着不能浪费假期的心态出来散步,结果迷路导航出错绕了很久天黑了才找到路什么的。

夕阳早就已经落山了。现在这个晚上连星星都看不见几颗。城市的光污染下完全看不见星星呢。

总之社畜千夏,也就是我。现在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

晚饭就用速冻食品什么的糊弄一下就好了。就像糊弄自己迄今为止的二十八年人生一样。

一切的一切完全看不到尽头。啊哈。啊哈哈哈。发出那种已经习惯了的苦笑声。

肚子在叫。腿疼死了。好饿。好累。好想回家。

总之还有最后一个路口就要到家了。

明天还有一天休假再也不出来了。就在床上看动画解决就好了。

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往下个路口行进。然后——

"哇啊!"

“唔”

一抹白色的短发在视线中一闪而过。

伴随着“咚”的闷响我与什么柔软的东西相撞了。一个穿着卫衣和短裙的娇小身影跌坐在地上,慌忙按住翻起的裙摆,长筒袜包裹的膝盖微微发红。

屁股诚实地传来痛感。有点想哭。

果然今天倒霉透了啊啊啊啊啊啊。

这样想着我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来不及整理身上的衣服。总之现在先道歉再说。

“那个,总而言之非常抱歉——”

工作中养成的肌肉记忆使我先低下头。

然而道歉在看清对方样貌的时刻凝固在半空中了。

城市过于良好的夜间照明可以让我看清她的样子。那绝对不是一张人类的脸。

宝石般大大的卡通风格的红色眼睛。仅仅一条曲线代表的嘴巴。柔顺的齐耳白色短发此刻散乱着。以及头上恶魔风格的角。如此的一张脸上正是令人怜爱的表情。

我往下看下去。她的身上是卫衣和短裙的搭配。上衣紧紧包裹着发育得有些过于良好的胸部。一条细长的尾巴从短裙后面伸出,末端弯曲成心形。裙子下两条细长的腿包裹在黑色的长筒袜里,有些刻意地弯成内八。两个脚尖靠在一起。脖子处能看到紧身衣的接缝。

此刻娇小的身体在卫衣里缩成一团。短裙散开在地上,她的双手戴着猫爪手套撑着地面。头壳上的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简而言之如同二次元的美少女来到现实一般。

“kigurumi……?”

一位kiger。以前有听说过kigurumi这种角色扮演的形式,但是真人还是第一次见。比想象中的要可爱不少。

和因为劳累过度皮肤粗糙且黑眼圈严重的我在各种意义上都不像一个画风的。

真是的。居然在这种时候……

“那个,没有摔坏什么吧?”我再次问道。

感觉这个头壳不会很便宜的样子没有摔坏真是太好了。

Kiger摇了摇头,用手撑着地面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大得有些夸张的胸部随着动作摇晃,直挺挺地往面前的电线杆上撞。我赶紧伸手拦住她。

“小心!”

手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话说从刚才起就很在意啊。那个胸部是怎么回事啊也太大了吧。让人莫名的火大。

气氛现在有点尴尬。

我跟她对视着。过了半分钟对方也没什么反应。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虽然一直这样看下去也并不令人讨厌。但我的腿还在隐隐作痛。肚子也开始叫了。

总之没事是吧。那么没事的话我就先行一步回家了。

虽然很好奇一个kiger为什么不在漫展上而是出现在这种地方。但那和我无关所以并不在意。

“那个,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喔……?”

我感到一阵来自身体后方的阻力。

她正两只戴着猫爪手套的手一起抓住我的手不放。像是挽留主人的宠物般拼命地摇头。

……怎么回事。

“那个,你还有什么事吗?”

"唔唔。"

她突然把脸凑近我的肩膀嗅了嗅。鼻尖几乎要贴上来。

白色的发丝蹭的我有点痒。戴着猫爪手套的双手像盲人摸象般沿着我的手臂向上摸索。稍微摸了摸后就拽住我的衣角不放了。

你是猫吗。我好想吐槽。

难道说戴着这样的装备视野不是很好吗。话说真的能闻出什么东西来吗。

搞不懂了。总之似乎是需要帮助的意思。

但是我很累了所以要回家。需要帮助的话就请找别的好心人就好。

“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不过我之后还有事你可以找别人……?”

话说到一半就说不出口了。因为她似乎有些失落的低着头。一副被抛弃了的样子。

她把脸贴近摇晃着我的衣角。胸部随着动作左右摇摆。头发传来好闻的味道。

没办法。那样的动作配合上她头壳上那副纯洁无瑕的表情实在很有杀伤力。在撒娇一样的攻势下我还是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你是迷路了吗?"

点头。

"需要我带你去哪里?"

摇头。

"那我回家了?你总不能跟我回家吧。”

疯狂点头。

不是吧。

我警惕地后退半步。该不会是什么新型诈骗吧。但是看着对方笨拙地差点又被自己绊倒的样子,又觉得不太像。

"我说啊。你这样随便跟陌生人回家很危险的……"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她立刻伤心地缩成一小团。头壳下发出有些失落的的呜咽声。我赶紧安慰她。

"啊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带你走就是了。”

“但是先说好,我家非常乱喔…而且我完全搞不懂你要干什么可能不一定能帮到你喔…”

她点点头。

完完全全被她牵着鼻子走了。真是的。

就这样。我,千夏。在加班后的疲惫夜晚,莫名其妙地捡回了一只野生的kiger。

她伸出一只手让我握住。毛茸茸的猫爪握在手里很舒服呢。我们就这样手牵着手往我家走去。

……

路上。

“呯”撞上路灯杆的声音。

“那个。”

“呯”

“我说啊。”

“呯”

我扶住额头。

从刚刚起就一个劲地往各种路灯杆上撞。

只是两个街区而已。她把能撞上的东西都撞了个遍。好在那对胸部起了很好的缓冲作用让她每次不至于撞得太重。

看来我和她撞上绝不是偶然。

并排走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到她其实比看上去要高一些。应该是戴着头壳的原因吧。

努力地不去在意那两团不太健全的东西。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喂。我说。你该不会其实什么都看不见吧。”

刚才就很想问了。我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毫无反应。

她歪着头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喔的样子。好令人火大。

与此同时她的手却干脆抱紧了我的胳膊,整个人贴了上来。柔软的触感从左半边身体传来。

女孩子的身体原来有这么柔软吗。让我稍微有点脸红。

除了她好像比预想中的要重。让我走路稍微有点吃力。

总之维持目前的状况似乎也不错。那我就不在意那么多好了。

话说她一直都不说话的吗。明明两个人走在路上却无话可说吗。那也有些过于悲哀了。

“那个,即使是为了还原角色?因为现在不在漫展上所以你也可以说话喔。我不会介意。”

她摇了摇头。

“你一直不说话的话,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帮你喔。”

如此执着吗。既然那样打字总可以吧。

“那么打字?啊不过,戴着这样的手套很不方便吧。我帮你脱下来好了——”

我伸手去摘她的手套。在触碰到她猫爪的一瞬间,她闪电般地抽回手塞进卫衣口袋里。一副窘迫的样子。

“好好好我错了。我不摘!不摘就是了。”

为什么啊??

那里是什么重要地带吗。还是说只有足够好感的人才能看这样的设定。完全搞不明白啊。

不过她大概也看不清屏幕吧。那么摘了手套估计也无济于事。

那之后她才慢慢把手又伸出来让我牵在手里。一副防备的样子。搞得我是什么可怕的存在一样。紧接着。

“砰”她的胸部撞上路牌的声音。

真是的。一会一定要好好问个清楚。

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实在是快要累死了。这种程度的运动量对于我来说还是有点太超过了。

把冰箱里还剩的咖喱热了热吃完了。坐在椅子上的我一时半会还起不来。

活过来了啊。

那么。我抬头看向客厅。

现在她正乖巧地坐在我的小沙发上,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尾巴可爱地竖着。面具上还是一样的表情。简直像是等待老师发话的优等生一般。

"所以。”

我蹲在她面前。

“到底是怎么回事?”

……

“首先,让我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她点点头。白色的发丝轻晃。

“你看不见。”

点头。

“也说不了话。”

点头。

“手指被拘束着。完全用不了。”

点头。

“而且。”

“并不是被人强迫或威胁。是你自己把自己拘束成这样的。”

点头。

“衣服上锁钥匙丢了。备用钥匙和开锁机关在你家里。”

点头。

“……寻求刺激?”

以我的认知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

沉默。然后缓缓地点头。

我用手扶住额头。

“……”

“变态吗你是。”

她低下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敲在她头壳上的脑门上。

“你知道自己这么干有多危险吗。喂。”

“作为女孩子要好好珍惜自己啊。”

她往后缩了缩。

我叹了口气。眼睛又落在她那对夸张的胸上。干脆用力地拍了拍。

"说什么寻求刺激…”

"要是遇到把昏迷的你直接塞进车厢的混蛋。要是被带到连导航都找不到的仓库..."

说着说着我停下了。不是因为她知道错了。

“。”

从她的头壳下传来可疑的喘息声。

“喂。”

“…你这个变态该不会在兴奋吧。”

她的身体一僵。

迟疑了一下后摇摇头。

“认真听人说话啊啊啊啊啊???”

这家伙已经没救了。

感觉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局面了。

我用力地扶住额头。

“报警吧。或者找个开锁师傅来。”

她突然剧烈摇头,双手慌乱地摆动,尾巴焦急地左右甩动。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扑过来用猫爪手套死死按住我的手机。

"唔唔!"头壳下发出含糊的抗议声。

"没有别的办法了吧!这种事情就应该让专业的人来干不是吗!”

那双卡通大眼睛近在咫尺。明明应该是固定的表情却莫名看出哀求的意味。

害怕社死吗。

“害怕的话当初就不要玩这么大啊??”

我扶住额头。

“那我找剪刀剪开?”

猛烈地摇头。大概是不想弄坏这一身衣服。

已经是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

看了看她哀求的样子。终于还是放下了剪刀。

可恶。

麻烦死了。

虽然是变态但是外表是美少女。

可爱得讨厌不起来算怎么回事啊。

总之还是先试试把能脱下来的装备都脱下来再说。先把她那条碍事的尾巴拆了下来。

“那个。这个要怎么打开啊。”我指了指她的脑袋。

她的手指向头壳两侧。

我顺着她手的方向摸去,在假发底下摸到了隐藏的按扣。伴随着咔哒一声,头壳分成了前后两半。

然而想象中的脸并没有出现。

“……。”

我深吸一口气。

头壳下,她的脸正被与身上相同材质的的布料紧紧包裹着。

布料有相当的厚度。肉色的脸上没有任何五官,如同商场里的假人一般。她喘着粗气,胸部随之一上一下。

真是难以想象她多闷热以及呼吸有多困难。以及到底多变态才能故意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

然后起伏的胸部让人莫名地不爽。

无视掉她的抗议。把她的上衣脱了下来。两颗大小可观的肉球立刻弹了出来。在大脑里努力屏蔽掉很不健全的画面,我摘掉她的猫爪手套。里面的五根手指被紧身衣紧紧地拘束着,连丝毫都分不开。

怪不得路上她不让我摘掉手套。

在她的背部摸出了一个拉链头。我顺着拉链头一路拉下去。

然而露出的依然不是真实的皮肤,而是一层黑色的乳胶衣。

“我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叹了口气。

把这层肉色紧身衣的上半身都给她脱下。扒下了她的肉色脑袋后,呼吸声明显大了很多。

她的头依然被黑色的乳胶衣包裹着。乳胶衣的眼睛处完全封死。鼻子留了两个小孔用于呼吸。嘴部是红色的牙套。手上的手套依然五个手指连在一起。背部的拉链处摸到了一把小锁,把她牢牢地锁在这身衣服里。大概就是它的钥匙丢了导致她被困。

黑色的乳胶闪闪发亮,身材也被完全勾勒出来。胸部丰满的感觉快要爆开了呢。有点莫名的脸红以及嫉妒。

现在她上半身是黑色的乳胶,肉色紧身衣还挂在她的面前。下半身是她的短裙和长筒袜。就仿佛褪皮到一半的外星生物一般。

这还真是。

看着眼前过于超现实的景象我久久不能平静。

“……”

“…要不我还是报警吧。”

“呜呜呜呜!”

叹了口气。

她还真是精力充沛呢。在这么多层包裹下走了很久居然还有力气闹腾。

试着拉了拉她背后的锁。纹丝不动。

我扒开她嘴部的牙套。红色的乳胶完全包裹着整个口腔,连牙齿和舌头都包裹着。大概这就是为什么她没办法说话。

把两根手指捅进她的乳胶口腔里。手指往深处探去。里面似乎是封死的,并没有办法喝水或者做什么。

我的搅动引起了她的一阵干呕。她呜呜的发出抗议声。双手来试图移开我的手。

“喂。是你自己要穿成这样的好吗。”

出于某种报复心理我不打算停下来。

她急促地喘息着,被束缚的身体微微发抖。这副任人摆布的样子,简直就像在邀请别人欺负她一样。

在这之后。我的视线第无数次不受控制地落在那对夸张的乳胶乳房上。

实在无法让人当做看不见呢。

咬牙切齿。

反正是个变态所以应该无所谓吧。

伸手狠狠捏住那团柔软的乳胶。

“呜!”她身体猛地弓起,却没有躲开的意思。

在她幸福的哀嚎中我把那团肉揉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现在才知道害羞吗。”

被束缚的双手徒劳地推拒着我的手腕,黑色长筒袜包裹的膝盖无意识并拢摩擦。

我把她丢在沙发上。她的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着。

“把自己裹成充气娃娃的时候在想什么啊。”

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感我如此说到。

爽。

解气。

虽然但是。帮她解锁的工作还得继续。

在上半身没有找到什么突破口。我准备看看下半身有没有什么发现。

“坐好。我帮你把下半身也脱掉。”

我掀起她的裙子。

“呜呜呜!”

她试图阻止我但为时已晚。

一根硕大的,绝对不属于女性的器官此刻直挺挺地暴露在空气中。

“……”

“…………”

空气凝固了。

……

“滚出去。”

“呜呜呜呜呜呜呜”

“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撒娇也没用!”

在自己家门口上演着如此奇异的画面。

大叫着的我在与一个乳胶衣包裹的黑色人偶拉扯。黑色人偶有着夸张的胸部,腿上套着短裙。

然而事到如今我很清楚裙子下面是怎样的景象。

“你其实是男的!?”

我把沙发上的抱枕朝他丢去。

没错。现在该用他来称呼了。

“差劲。恶心。死变态。”

“受虐狂。暴露狂。社会渣滓。”

我把能够想到的所有词汇像机关枪一般发射出去。

生理男性。穿着两层紧身衣穿着女装扮成无助的二次元美少女寻求帮助什么的。还被带回了女生家里。

整个人紧紧靠在我的身上什么的。还总是装可爱骗取同情什么的。

而且。

“好歹给我穿条内裤啊啊啊啊啊??”

短裙下完全是真空的。几层包裹还特意在那里开了口让那个东西伸出来。

一想到那个画面就一阵恶寒。胃里那点可怜的咖喱在愤怒和羞耻感里翻江倒海。

“去死吧。”

他紧紧抱着我的手不放。

“给我去死啊啊啊啊啊!”

一脚用力地踹在他的大腿上。

在那之后他差点被就这样赶出去。还是以全身只穿着黑色乳胶衣且那个暴露在外的形态赶出去。最后还是好不容易哀求才被同意留下。

没办法。把这样的危险分子放到大街上实在有伤风化。被人看到这样的可疑人士在游荡会被立即抓起来吧。

虽然也很想把他就这样交给警察就是了。

“去角落里蹲着。但凡敢干什么我就报警。”

他乖乖地爬去客厅角落缩成一小团。

注意到真实性别后才发现这家伙其实比我高。只是因为那身装扮让我以为像是妹妹系的存在。以及这家伙老是像现在这样缩成一团也让人意识不到他的真实体型。

拉扯时也明显感觉到他的力气和骨架都比我大。

那个夸张的离谱的胸部想必也是垫出来的。虽然触感逼真到几乎认不出来。

自然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胸部呢。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胸部呢。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胸部呢。

我一点也没有很在意。因为很重要所以多说几遍。

明明就全是破绽。

为什么之前意识不到啊。

总之全都是这个变态的错。

甩甩头。努力把混乱的想法赶出去。当务之急是怎么处理眼前这个变态。

“既然脱不下来就给我先穿回去。”

我把他脱下来的皮和头壳递到面前。

实在是不想一个可疑的裸体黑色人偶就这样待在我家。下半身还裸露着奇怪的东西。看着太容易引发误会了。与之相对还是之前装出来的那副可爱美少女的外表比较顺眼。

虽然改变不了大变态的内核就是了。

拉链又被我重新拉上。随着咔哒一声头壳合上他现在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至于是否会给他的呼吸带来压力我一点也不想管。

原来的短裙太过危险了。衣服给他换成了我的睡裙。因为很宽松所以还算合身,除了胸部紧紧绷在衣服上。他低下头,有些无助地揪着自己的胸口。我的脸上一僵。

“…这条裙子我以后不要了。送给你了。”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虽然他看不到就是了。

太晚了。没有钥匙解不开内层的束缚。结果就变成先在一起过夜,明天再思考怎么解决了。

我揪着他的衣服把他拽到客厅。拉开一张折叠床。

“听着。”

“今晚你睡客厅。明天一早你就给我滚。”

我扔给他一条毯子。

“要是晚上敢有什么轻举妄动。”

转头恶狠狠地补充到。

“…我就捏爆你的蛋蛋。”

重重地关上卧室的门。锁上。上床睡觉。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

客厅里躺着个大变态。

客厅里偶尔能听到的布料摩擦声和碰撞声验证着这一点。

努力地不去想这一切。我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铺。把脸埋在枕头里努力地摩擦。试图把今晚遭遇的一切荒谬都挤压出去。

这都什么事啊。真是的。

总之明天就会都结束了吧。

松懈下来后疲惫如潮水般涌上,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都见鬼去吧。现在先睡觉再说。

我安心地躺下。意识在睡意中逐渐模糊。

窸窸窣窣。

客厅传来细微的、持续的声响。

布料的摩擦声。什么东西小声的刮蹭声。膝盖或手肘与茶几轻微的碰撞声。

声音变得急促起来。猛烈的喘气声。低低的呜咽声。隔着卧室门也能隐约听到。伴随着身体在地板上不安挪动时衣料摩擦的噪音,越来越响。

“呜…呜呜呜…唔唔…”

声音断断续续。层层包裹下变得模糊,却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刺耳。

…搞什么。

呜咽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更加凄惶无助,甚至带上了点哽咽的调子。声音不大但持续不断。搅得人不得安宁。

我猛地坐起身。拖着酸痛的腿,我唰地一下拉开了卧室门。

“有病啊!?”

忍无可忍地吼道。

客厅里只开了盏昏暗的落地灯。那个应该待在折叠床上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滚了下来,正蜷缩在沙发与墙壁形成的夹角里不断颤抖着。白色的假发凌乱地贴在头壳上,那双大大的卡通红眼睛仿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的虚无。双手紧紧环抱着膝盖。

“大半夜的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猛地向声音的方向转头。

隔着头壳我也能感受到他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的眼神。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他飞快地向我爬过来,膝盖在地板上磕得咚咚响。

“呜呜呜呜呜呜呜!!”

两只猫爪手套胡乱地在身前摸索着,直到一把摸到了我的睡裤裤脚,然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抱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裤子扯下来。

“喂喂给我松手。好恶心。你这个变态。”我试图踢开他。他丝毫不动。

他死死地抱住说什么也不肯放开。那颗顶着二次元美少女脸的头也一个劲儿地往我腿上蹭。像被遗弃的宠物一般。

就好像客厅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感觉就算是作为变态也不太对劲。

“…你没事吧。”

那双红色的大眼睛无助地看向周围。虽然并不能看见东西就是了。

“呜呼。呜呼。”

他急切地指指客厅。又指指自己的眼睛。

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意思啊。

我只能呆呆地看他把同样的动作做了一遍又一遍。看着他急切地呜呜叫着。

他比划了好久我才终于明白。

“怕黑……?”

头点得像打桩机一样。

我一时语塞。

…你是在耍我吗。

能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眼睛蒙上,嘴巴堵上出门晃悠的变态。现在跟我说自己怕黑。

怕黑还敢在晚上出门寻找刺激。怕黑还能玩这么大。

就算是找借口也找个靠谱一点的吧。

“…”

什么也没有说。我立刻关上卧室的门。

“呜呜呜呜呜呜呜。”

门外的人偶还在哀嚎。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最后一点点变成小声的啜泣。

联想到他那副可爱的外表。一股罪恶感升上我的心头。搞得好像是我把谁抛弃了一样。明明就是自作自受。可恶。

害怕的样子不像演的。

现在的状况即使是开灯他大概也看不见任何光亮。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

啊啊啊啊。够了。

我忍无可忍地低吼一声。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认命般地打开门,弯下腰,揪住他睡裙的后颈。

顺带一提入手沉甸甸的。那对假胸果然分量十足。

用力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给我起来。”

他踉跄了一下。一只猫爪手套摸索着抓住了我的手腕,另一只还紧紧攥着我的裤脚不放,整个人几乎半挂在我身上。

“听着。”

我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往外蹦。

“我现在,非常、非常、非常想把你从窗户丢出去。”

他缩了一下脖子,但抓着我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反而更用力了。

“进来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几乎是拖着他一步一踉跄地把他拽进了我的卧室。他笨拙地跟着我的步伐,膝盖时不时撞到门框和床脚,发出沉闷的响声。

“咚。”头壳撞上了卧室门框。

翻了个白眼。已经懒得吐槽了。

揪住他的后颈把他拖进来,丢在床的另一侧。

“待在那边。给我躺好。”

“背过去!不准转过来。敢越界就杀了你。”

他笨拙地爬上床,面朝墙壁,把自己缩成一团,努力占据最小的空间。胸部随着他紧张的呼吸微微起伏。白色的发丝散在床上。

我关掉灯。也背对着他躺下。黑暗中只剩下两个人压抑的呼吸声。一切的一切终于安静了下来。

累得要死。身体像散了架。腿还在隐隐作痛。全身上下都在酸痛,像是被压路机碾过一样。

躺在床上。今天发生的各种事情在我的眼前闪过。从迷路到意外地把可爱的女孩子捡回家。然后发现他是个真空出门的变态。再到现在因为各种原因和一个变态人偶不得不挤在一张床上。至今仍然没有什么实感。

荒谬。恶心。麻烦透顶。

黑暗和寂静像催化剂。那些平时被麻木压下去的念头,此刻正争先恐后地冒出来。身体重得抬不起来。意识却跟灌了咖啡一样清醒。一个月以来的委屈、疲惫、被工作榨干的空虚感,还有今晚一连串的破事,像潮水一样拍打着理智的堤岸。

该死的。彻底睡不着了啊啊啊。

转头看了一眼。宽松的睡裙掩盖住了他男性的轮廓。此刻他正以稍微有些刻意的可爱睡姿侧躺在床上。白色的假发在枕头上铺开,像某种无害的装饰。

已经知道这幅外表下藏着怎样的变态了。说不厌恶是不可能的。

但是硬要说极度憎恨。

似乎也没有到那样的程度。

更可恨的是,这家伙除了是个变态暴露狂外,虽然很不愿意承认,目前为止,确实没干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举动。

从床的那头传来了属于另一个人的、因为包裹在层层乳胶和布料下而显得格外沉闷的呼吸声。和他安静祥和的睡姿在一起显得人畜无害。

烦死了。

我翻过身去。扯过被子蒙住头。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见鬼。

“喂。我说。”

我鬼使神差地开口。

“…你这家伙还醒着的吧。”

背后的身体稍微动了一下。

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今天被堵在喉咙口的所有疑问此刻一个个冒出来。

“你……” 我掀开被子,声音干涩,“到底是什么人啊。”

满脑子都是那个谜团重重的身影。

“把自己搞成这样……”

回应我的只有那沉闷的呼吸。死寂反而像催化剂。

“这一身。”我说下去。也不管有没有回答。“很贵吧。看着就贵得要死。感觉要加好几个月的班才买得起的样子。”

“难道说你是什么恶劣的富二代吗。糟糕透了。”

没有回答。不置可否。

“有工作?或者在上大学?”

“还是说皮套下其实是个恶心的中年大叔什么的。”

“…至少让我知道你比我小还是比我大吧。”

背对着他问出一连串问题。回答我的是呼吸声和一些谁也听不懂的怪声。

“我为什么在问这些啊。明明是个又麻烦又恶心的家伙。”

我对着面前的空气吐槽。

“算了。反正嘴被堵着你也回不了话。”

一旦沉默被打破就很难停下。

积压在心里好久的话终于找到了出口。一个月以来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让我不吐不快。即便说话的对象是个恶劣的变态也好。

我换成平躺的姿势,看着天花板。举起自己的手,眼前只有望不到头的黑暗。

“你知道吗。”

我对着一片黑暗自顾自地说。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

“今天……是我连续加班整整一个月后盼来的第一个双休。”

“讨厌死了。不管是上司还是同事都好讨厌。一群虚伪又不讲理的家伙。”

“方案老是被推翻重来。天天都在做无用功。明明大家做了好久,就凭一句话就能让我们都推翻重来。连一点道理都不讲。最差劲了”

“明明就是上面不对。最后为什么后果要推到我身上来啊。”

“消息跟催命一样。下班时间也发个不停。本来就没给多少休息时间。搞得多休息一秒都是天大的错一样。”

“这么能使唤人工资倒是打多点啊。混蛋们。”

“努力了被当成理所当然的。工资一点也不涨。连一句感谢都没有。说什么因为年轻所以要多吃苦。然后就把自己不想做的工作统统推给我什么的。”

我停了下来。又是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你知道吗。”我把头埋进枕头里。

“上周三这个时候我还在公司里。“

”所有人都走了。就剩我一个还在电脑前。

“全黑的楼梯间。安静的出奇的大厅。

“…简直就像被全世界遗忘了一样。”

对面有了微妙的动作。

“当时我在想。要是,要是能就这样永远消失该多好。

“一直逃跑。逃到永远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地方。”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去。忍不住去想。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的尽,尽头…又在哪里。”

“放开我。我没,没有哭。也轮不到你安慰。”

“你一个死,死变态…你又…你又懂懂懂什么…”

想要表现得尽可能坚强。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把头埋在他那对大胸里大哭着。

“我。我努力了的。我有好好努力的。凭什么啊。”

“为什么只有我。为什么全都要我来承担啊。”

“谁都好。告诉我我做的很好。我有好好努力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谁都好。”

“好累…好累…好累…”

泪滴大颗大颗的滚下,在他的睡裙上湿成一片。边哭边捶打着那对欧派。

为什么这么大啊混蛋。

“今天,今天一天也是。都是倒霉的事。好不容易能休息的。结果起床就已经是中午了。”

“已经快不记得外面的世界了。出门还迷路。”

“晚饭也没来得及好好吃。”

他不说话。当然也没法说话。我能感受到他用一只手抱紧我。另一只手温柔地摸着我的头。

隔着乳胶并没有体温传来。但是已经足够让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存在。

“最倒霉。最倒霉的就是遇见了你啊。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

抱着我的手在逐渐用力。

“给我放开。放开我。我说了,说了放开我。放开。恶,恶心死了…”

“放开我啊。”

用力捶着他的肩膀。身体却诚实地往深处缩了缩。

“糟糕…糟糕透了…”

“算了…就先保持这样…也,也不错…”

我们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在那之后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上次像这样哭过是什么时候了呢。一年前。还是两年前。自从独居以后连哭的能力似乎都逐渐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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