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崎岖的山间路上，一辆老旧的越野车正颠簸前行，车身沾满尘土，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车内，展轶紧握方向盘，宽阔的肩膀在T恤下显得格外结实，俊朗的脸庞上渗着汗珠，浓密的眉毛下，深邃的眼眸专注地盯着前方。副驾驶的林若溪——展轶的女朋友——此刻正低头摆弄着手机，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试图捕捉最后一格信号。赵凯——和展轶从小玩到大的小弟——瘫在后座，胖乎乎的身躯挤占了大半空间，手里攥着一包薯片，嘴里嘟囔着：“轶哥，这破路再开下去，车要散架了！早知道不听你忽悠，跑来爬什么野山！”

“别废话，到了山脚就清净了。”展轶瞥了后视镜一眼。林若溪抬起头，冷冷道：“信号没了，地图也用不了。喂，你确定没走错？”展轶耸耸肩，正要开口，车身突然一震，像是碾过了什么东西。

“什么鬼？！”赵凯猛地坐直，薯片撒了一身。展轶皱眉，缓缓停下车，推开车门跳了下去。林若溪和赵凯也跟着下车，夏日晌午的阳光洒在路面上，映出一滩暗红的血迹。路中央，一只小狗的尸体赫然在目，四肢僵硬，毛发被血污粘成一团，圆睁的眼睛透着死前的惊恐。林若溪的脸色瞬间苍白，纤细的身影僵在原地，声音颤抖：“是……小狗，被我们撞的？”

展轶蹲下检查，眉头紧锁：“不是咱们撞的，血都干了，估计是之前的车……”他话没说完，林若溪已经快步上前，蹲在小狗旁，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它的毛发，眼眶迅速泛红。她咬紧嘴唇，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在小狗沾血的毛上。“它还这么小……”她低声呢喃，声音哽咽，起身从车里拿出一把折叠铲，固执地开始在路边挖土。

赵凯挠了挠头，嘀咕道：“若溪，不就是只野狗吗？至于吗？”展轶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别说了，帮她一把。”两人无奈地帮林若溪将小狗的尸体移到路边，埋进浅浅的土坑。林若溪跪在地上，用手轻轻拍实泥土，泪水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她低声道：“希望你下辈子，别再被人伤害。”

三人回到车上，继续前行，车内的气氛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赵凯试图活跃气氛，嚼着薯片道：“咱们今天上山后，晚饭怎么解决呀？”展轶刚要回话，林若溪的视线又扫过路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大叫起来：“停，停！”展轶皱眉减速，停下车。赵凯嘟囔道：“怎么又来了？这狗也不能接二连三被撞死吧？”

只见林若溪率先冲下车，走到了路边，但还没靠近那黑乎乎的东西几步，就惊叫一声，捂着嘴巴，连连后退。赵凯和展轶凑近一看，才发现那黑乎乎的东西不是被撞死的狗，而是一条被车轮碾过的蛇，约莫一米长，墨绿色的鳞片沾满尘土，蛇身已经从中间断成了两截，但还没死透，两段身体在地上痛苦地盘绕着，蛇头张着嘴，发出微弱的嘶嘶声。

赵凯的眼睛亮了起来，兴奋地喊道：“哈！一条蛇！碾得好！”他咧嘴笑着，胖乎乎的脸满是幸灾乐祸，“见蛇不打三分罪，这东西活该！”他随手捡起路边一根断裂的树枝，狠狠戳向蛇身，尖锐的枝头刺穿鳞片，鲜血迸溅，蛇身被戳得血肉模糊，扭动的幅度渐渐微弱。展轶站在一旁，皱眉道：“行了，赵凯，别玩了，怪恶心的。”赵凯却越戳越起劲，嘴里嚷着：“恶心？这种东西就该死绝！”林若溪远远站着，捏着鼻子，这时脸上满是厌恶地附和着：“对，对！蛇这种东西，恶心死了，都死了才最好。”表情神态跟刚才给小狗挖坟时判若两人。

“走吧，我们已经超过原定的登山时间了。”展轶看了看手表。三人不再理会地上的蛇尸，回到车上继续前行，车轮碾过碎石，扬起一片尘土。太阳逐渐西行，暮色笼罩了山路。路边，断裂的蛇尸静静地躺在血泊中，蛇头微微张开，吐出最后一口暗红的血，竖瞳中的光芒渐渐黯淡。浓雾从山间升起，悄无声息地吞没了它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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