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慈爱赛马:子宫里的五公里,燧石之诘

小说:燧石之诘 2025-09-11 22:03 5hhhhh 5120 ℃

  ##慈爱赛马:子宫里的五公里

  第二轮“慈爱斗犬”的终结钟声,带着洗刷不净的血腥余韵,沉重地砸在藤宫由纪的耳膜上。她像一滩被彻底榨干的烂泥,瘫倒在冰冷的安全区金色平台上,沉重的合金护爪甚至无法在光滑的金属表面留下抓痕。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肋骨折断般的剧痛,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护爪上闪烁的刺眼红灯(2分)如同胜利的耻辱烙印。她活下来了,以红灯第二名的身份——前田麻衣(D-03)绿灯第一,小泉玲子(D-19)绿灯第三。她这条命,是前田麻衣再次“指名存活”的施舍,更是她用牙齿、用爪子、用近乎同归于尽的疯狂从D-19的致命扑杀中撕咬出来的。D-19那只阴鸷的眼睛,被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连带着合金牙套狠狠咬穿、捣烂的画面,混合着血腥味,成为她胜利记忆里最黑暗的底色。

  清算的流程冰冷重复。零分者化为狗粮流水线上的原料,红灯者(包括由纪在内)在特制荆棘钢鞭下哀嚎翻滚,直至流产。惨叫声中,由纪麻木地感受着钢鞭撕裂皮肉的痛楚,腹部的剧痛和空虚感反而带来一种诡异的解脱——那个“筹码”终于消失了。绿灯未进前三者接受三鞭“警示”,背脊皮开肉绽。母狼的惩罚区再次传来开水灌子宫的恐怖嘶鸣和熟肉恶臭,其中似乎夹杂着L-07那熟悉的、压抑到极致的嗬嗬声,让由纪胃部痉挛。

  被驱赶回巨大蜂巢般的犬舍区时,藤宫由纪几乎是被拖行的。修复后的身体表面伤痕被缝合,内里的空虚和剧痛却更深。她蜷缩在熟悉的冰冷笼格里,脊柱芯片的干扰电流如同背景噪音,下体的震动棒沉寂着,只有那条象征屈辱的金属犬尾沉重地拖在身后。饥饿和干渴如同两头凶兽啃噬着她。对面笼格,D-55微弱的敲击声传来:“嗒…嗒…活着?”(活着?)由纪艰难回应:“嗒…嗒…”(活着)。D-55的护爪是绿灯(3分),她成功活了下来。敲击停顿片刻,再次响起,带着沉重的悲伤:“D-31…面包…光…”(D-31的面包,是光)。由纪闭上眼,将脸贴在冰冷的栅栏上,D-31最后塞给她面包时那绝望又带着微光的眼神清晰如昨。这点微光,在第二轮更血腥的绞杀中,是她没有彻底沉沦的最后锚点。

  “嗡——!!!”

  毫无预兆,巨大的轰鸣伴随着整个犬舍区的震颤席卷而来!厚重的合金闸门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缓缓开启!一道刺目的、久违的(或者说从未真正属于她们的)“自然”光线粗暴地撕裂了永恒的昏暗,裹挟着大量涌入的、冰冷而新鲜的空气,还有……尘土和某种枯萎植物的干燥气味。

  “放风时间!十分钟!爬出去!四肢着地!谁敢站起来,芯片立刻超载!”执事“铁线蕨”冰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短暂的死寂后,是压抑的骚动。笼格被依次打开。幸存下来的母犬和母狼们,带着惊疑、麻木和一丝本能的、对广阔空间的恐惧,艰难地、手脚并用地爬出牢笼,涌向那片被高耸电网围起来的、寸草不生的荒芜空地。

  藤宫由纪混杂在人群中爬行。冰冷的沙砾摩擦着她护爪下尚未愈合的伤口,粗糙的地面与膝盖、手肘的皮肤直接接触,带来火辣辣的刺痛。久违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只能眯着,贪婪地呼吸着虽然干燥但不再充斥着血腥和消毒水味道的空气。空旷带来的不是自由,而是更深的不安——无处躲藏,暴露在无数监控探头和工作人员冰冷的视线下。

  放风区边缘,一道幽蓝的身影沉默地匍匐着,像一块被遗忘在荒漠中的黑色礁石。黑曜石。她的存在感极低,却像一块磁石,吸引着由纪的目光,也吸引着其他母狼下意识的、带着恐惧的远离。她下腹的隆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虚脱的平坦,防护服下隐约透出大片新愈合的、粉红色的狰狞疤痕轮廓。开水灌子宫和一百荆棘鞭的酷刑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她的动作带着一种深沉的迟滞,每一次挪动都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她依旧挺直着脊背,幽蓝的护爪深深陷入沙土。她的脸被散落的墨色长发遮挡大半,只有偶尔抬起时,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扫过人群,里面燃烧的冰冷火焰未曾熄灭半分,甚至因为极致的痛苦和屈辱,烧得更旺、更幽深。

  突然,一阵压抑的、带着恶意的嗤笑声从不远处传来。是几只聚在一起的母狼,护爪蓝光黯淡,显然在第二轮斗犬中表现不佳。她们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投向黑曜石那平坦的腹部和防护服下隐约的疤痕,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却足够刺耳。

  “……看那肚子…被煮熟了吧?”

  “活该…叛徒…”

  “还装什么清高…开水灌进去的时候叫得比谁都难听吧?”

  “听说血玉髓大人亲自监督的…真解气…”

  她们的议论声清晰地飘了过来。藤宫由纪的心猛地一沉。愚蠢!这是在找死!

  黑曜石的动作停住了。她没有立刻看向那几个议论者,而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墨色的长发从脸颊滑落,露出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仿佛凝结了万载寒冰的眼眸。她的目光穿透人群,精准地锁定了那几只母狼,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待死物的、绝对的漠然。

  下一秒,幽蓝的光影动了!

  没有咆哮,没有蓄力。黑曜石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那几只母狼中间!速度之快,甚至让周围的空间产生了一丝扭曲的错觉!

  “砰!”

  “咔嚓!”

  “呃啊——!”

  沉闷的撞击声、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凄厉短促的惨嚎声几乎同时响起!

  黑曜石的动作快得超出了视网膜捕捉的极限!由纪只看到幽蓝的爪影如同死神的镰刀般闪过!一只母狼(L-14)的脖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身体软软倒下!另一只(L-11)试图格挡的手臂被幽蓝利爪抓住,如同折断枯枝般反向扭断,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最惨的是那个带头议论的(L-08),她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一只闪烁着高频幽蓝光芒的利爪已经如同铁钳般扼住了她的手腕!

  “不…黑曜大人!饶命!是血玉髓大人逼我们说的!她说…啊——!!!”

  L-08的求饶和辩解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声撕心裂肺的、不似人声的惨嚎!

  黑曜石的动作冷酷而精准。她没有杀死L-08,而是用那只幽蓝利爪,如同最精密的液压钳,缓慢地、不容抗拒地、一点一点地,将L-08的右手腕骨捏得粉碎!骨骼碎裂的“咯咯”声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剧烈的痛苦让L-08眼球暴突,身体疯狂抽搐,涎水从被牙套撑开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整个放风区瞬间死寂!所有幸存的母犬和母狼都僵在原地,如同被冻结的雕像,惊恐地看着这电光火石间的血腥报复。连远处巡逻的工作人员都愣住了,手中的电击棒闪烁着蓝光,却一时忘了动作。

  黑曜石捏碎了L-08的手腕,如同丢弃垃圾般将她甩开。L-08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抱着粉碎的手腕发出濒死的哀嚎。黑曜石的目光扫过地上L-14的尸体和抱着断臂哀嚎的L-11,最后落在如同死狗般抽搐的L-08身上。她的眼神依旧冰冷,毫无波澜。

  血玉髓。

  这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由纪的心头,也清晰地烙印在黑曜石的意识里。

  黑曜石缓缓地转过身,拖着那具承受了非人酷刑、动作迟滞却依旧散发着恐怖威压的身躯,一步一步,沉默地爬回她最初所在的、放风区最边缘的阴影角落。她没有再看任何人,仿佛刚才的雷霆一击只是碾死了几只聒噪的虫子。

  她背靠着冰冷的、带着电网余温的合金围栏,蜷缩起来,将脸埋进臂弯。墨色的长发垂落,遮盖了她的面容。只有微微颤抖的肩头,泄露了一丝这具钢铁之躯下汹涌的、几乎要焚毁灵魂的怒意和……某种更深沉的东西。

  *(黑曜石视角)*

  冰冷的合金触感透过薄薄的防护服传来,也无法冷却血液里奔流的岩浆。手腕粉碎的脆响,L-08濒死的哀嚎,都无法带来丝毫快意,只有更深重的、令人窒息的污浊感。

  血玉髓…彼岸花…

  那个名字像毒蛇的獠牙,狠狠噬咬着记忆深处最不愿触碰的角落。

  眼前不是荒芜的放风区,而是“慈爱之巢”最核心的禁区——那间被称作“圣所”的、永远弥漫着诡异甜香和生命原液气息的房间。巨大的、如同活体器官般搏动着的维生舱占据了大半个空间,半透明的舱壁上布满了虬结的、如同血管般的能量导管。舱内,浸泡在淡金色液体中的,并非什么神明,而是一具…干瘪、枯槁、如同风干了千年的木乃伊般的男性躯体!无数细小的管道刺入他身体的各个部位,尤其是小腹下方,那里连接着一个不断搏动的、由无数细密符文构成的能量核心,贪婪地汲取着维生液。

  那就是“慈爱之神”?那个她们宣誓效忠、奉若神明的存在?一个依靠吞噬未出世女婴的生命精华来维持残喘的怪物?!

  震惊与恶寒如同冰水浇头。她猛地回头,对上了身后那双眼睛——彼岸花(血玉髓晋升执行官前的代号),她最信任的副手,首席执事。彼岸花当时就站在她身后,那张总是带着谦卑忠诚、如同白百合般纯洁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极致的惊恐和……一种被信仰瞬间碾碎后产生的、近乎疯狂的扭曲!她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嘴巴无意识地张大,精致的面容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面具,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混合着极致的恐惧、崩塌的信仰和一丝……即将喷薄而出的、毁灭性的告密欲望!

  那一刻,黑曜石就明白了。彼岸花看到了,也绝不会保守这个秘密。她的忠诚是对那个虚假的神像,而非真相。告密,是她扭曲心灵唯一的出路。

  果然…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情的围捕、除名、以及如今这母狼的枷锁和开水灌体的酷刑……

  摄像头…冰冷的红点在不远处的围栏顶端闪烁着。

  黑曜石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深潭般的眼眸穿透凌乱的发丝,精准地、毫无温度地凝视着那个闪烁的红点。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充满无尽嘲讽和毁灭意味的弧度。那弧度里,映照着彼岸花那张扭曲崩溃的脸,也燃烧着她对那个腐朽“神祇”和整个“慈爱之巢”最深的憎恨与即将到来的复仇之火。

  *(黑曜石视角结束)*

  ---

  **慈爱之巢-监控中心**

  巨大的环形光屏占据了整面墙壁,分割成无数监控画面。放风区的血腥报复清晰地呈现在其中一个主屏幕上。L-08手腕被捏碎的惨状,L-14的尸体,L-11的断臂,以及黑曜石最后爬回角落、抬头凝视镜头的特写——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充满冰冷嘲讽的眼睛,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向屏幕前的观察者。

  血玉髓(Carnelian)猛地从宽大的指挥椅上弹起!绚丽的红发如同燃烧的火焰,暗红的哥特裙摆因剧烈的动作而翻涌。她精致的、如同白瓷般的脸上,此刻血色尽褪,只剩下一种病态的惨白。那双深红琥珀色的瞳孔剧烈收缩,倒映着屏幕上黑曜石那双冰冷的、仿佛能穿透屏幕直达她灵魂深处的眼睛!

  “啊!”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呼不受控制地从她喉咙里挤出。她像是被那目光烫到一般,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纤细的手指死死抓住了椅背,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猩红的指甲深深陷入昂贵的皮革中。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一股冰冷的、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那是黑曜石的眼神!是她在“圣所”门外,发现黑曜石窥见“慈爱之神”真容时,自己脸上瞬间崩溃扭曲的表情!是她告密前内心最肮脏的恐惧和疯狂被彻底看穿的羞耻与恐慌!那个眼神,像一面最残酷的镜子,将她内心最深处、最不愿面对的卑劣和懦弱,赤裸裸地照了出来!

  “该死…该死!!”血玉髓猛地摇头,试图驱散那如影随形的恐惧和那双眼睛带来的压迫感。她强迫自己站直身体,挺起胸膛,猩红的眼眸里强行点燃怒火,试图掩盖那丝挥之不去的惊惶。

  “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她对着屏幕里那些呆若木鸡的工作人员尖声咆哮,声音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微微变调,“连只拔了牙的母狼都看不住!让她在放风区行凶!要你们有什么用?!给我把受伤的拖去刑房!活着的立刻强制受孕!死的扔去喂狗!快!”

  她的咆哮在空旷的监控中心回荡,带着一种色厉内荏的虚弱。她猛地转过身,不再看那个让她心神不宁的屏幕,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暗红的裙装勾勒出紧绷的线条。她抬起手,用微微颤抖的手指,神经质地反复擦拭着面前另一块光洁的控制台表面,仿佛想擦掉什么看不见的污渍,又像是在平复自己失控的心跳。

  “哼…看你能嚣张到几时…”她低声咒骂着,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猩红的指甲在控制台上无意识地刮擦,发出刺耳的噪音,“下一场…赛马…看你还能不能爬得起来…叛徒…”然而,那冰冷的、充满嘲讽的眼神,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她的视网膜上,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驱散。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椎悄然爬升。

  ---

  **慈爱之巢-核心神殿**

  穿过层层叠叠、由活体合金构成、表面流淌着幽蓝色能量回路的巨大甬道,空气变得越来越粘稠,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甜腻花香、冰冷金属和……浓郁生命原液的复杂气息。光线昏暗,只有墙壁上自行发光的、如同血管般的能量导管提供着幽蓝的照明,将行走其间的身影拉长成诡异的形状。

  钻石(Diamond)赤着双足,行走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纯白的洛丽塔裙装在幽蓝的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微光。金色的长发如同流淌的熔金,在无风的甬道里静静垂落。她脸上的纯白陶瓷面具毫无表情,只有眼睛位置那两个深邃的空洞,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脚踝上缠绕的荆棘锁链随着她的步伐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甬道的尽头,是一扇高达十米、由某种暗金色、布满玄奥符文的生物金属构成的巨门。门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神殿内部的景象。

  这里的光线更加幽暗。巨大的空间呈完美的圆形,穹顶高耸入云,看不到顶端,只有无数细密的、如同星辰般闪烁的能量光点缓缓流动。神殿的中心,并非神坛,而是一个占据了几乎整个空间的、庞大无比的、半透明的维生舱!舱壁并非玻璃,而是一种蠕动的、半流质的、布满金色脉络的活体组织,如同巨大的、搏动着的子宫!舱内充满了淡金色的、粘稠的液体,散发出浓郁到令人几欲窒息的生命气息。

  在这“子宫”的核心,浸泡在金色液体中的,是一具躯体。

  它勉强保持着人形,却干瘪枯槁到了极致。皮肤紧贴着骨骼,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色,如同在沙漠中风化了千年的木乃伊。无数根粗细不一、闪烁着微光的半透明导管,如同巨树的根须,深深刺入这具躯体的四肢百骸,尤其是集中在下腹部一个不断搏动着的、由无数细密血色符文构成的复杂能量核心上。能量核心如同一个贪婪的心脏,随着搏动,将维生舱内淡金色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汲取、转化,再通过那些导管输送到躯体各处,勉强维持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生命波动。这就是“慈爱之神”的真容——一个依靠吞噬未出世女婴的生命精华苟延残喘的腐朽躯壳。

  神殿四周的环形墙壁并非空白。上面镶嵌着一幅幅巨大的、风格古典而阴郁的壁画。其中一幅,正对着维生舱,被幽蓝的光线重点照亮。

  画面上,是罗马神话中的农神萨图尔努斯(Saturn)。他面容苍老而扭曲,带着一种疯狂与绝望混杂的神情。他坐在石座上,强壮的手臂死死扼住一个孩童的身体。那孩童惊恐地仰着头,身体被扭曲成一个痛苦的弧度。而萨图尔努斯,正张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凶狠地咬向孩童的肩胛!画面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暴虐、吞噬亲子的原始恐惧和一种文明崩坏前的绝望感。正是彼得·保罗·鲁本斯的名作《农神食子》。

  钻石的身影在巨大的维生舱和这幅惊悚壁画前显得渺小而圣洁。她停下脚步,微微仰起头,纯白的面具朝向那搏动着的“子宫”核心。她抬起带着白色长手套的双手,在胸前交叠,做出一个虔诚而诡异的祈祷姿态。

  “至高的慈爱之父,”她的声音空灵悦耳,如同水晶风铃在空旷的神殿中敲响,带着一种非人的穿透力和绝对的恭顺,“您行走于尘世的卑微代言者,钻石,向您呈上新一轮‘慈爱斗犬’的净化之果。”

  她的声音在巨大的空间里回荡,被那搏动着的维生舱壁吸收,没有激起任何回应。只有金色液体中那具枯槁躯体下腹部的能量核心,似乎随着她的话语,搏动的频率微微加快了一丝,贪婪地汲取着更多的生命原液。

  “‘种子’的孕育与收割如期进行。”钻石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诵读着冰冷的报告,“负分者已回归慈爱循环,红灯者接受鞭刑净化,其‘罪孽之种’已剥离,等待再次播撒。绿灯者获得警示,其坚韧将贡献于下一轮净化。”

  她微微侧身,纯白的面具转向那幅巨大的《农神食子》壁画。幽蓝的光线在她面具的空洞眼窝里投下深邃的阴影。

  “正如古老预言所昭示,生命之树需以血浇灌,永恒之果必以骨为壤。”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咏叹般的诡异腔调,“萨图尔努斯吞噬亲子,非为暴虐,实为维系神权不坠,秩序永存。腐朽的枝干唯有汲取新蕊的生机,方能延缓归于尘土的宿命。”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壁画,落在维生舱中那具枯槁的躯体上。

  “您的意志,即是至高法则。以‘种子’之生机,延续神躯之不朽;以母体之痛苦,滋养慈爱之循环。此乃天地至理,万物归途。”钻石深深地弯下腰,行了一个完美而谦卑的礼节,纯白的裙摆铺洒在冰冷的地面上。“新一轮的‘慈爱赛马’已准备就绪,更多的‘种子’与‘土壤’已备好。愿她们的奔跑与牺牲,如同萨图尔努斯之子,为您带来更丰沛的生命之力,维系这无上慈爱的光辉,直至永恒。”

  神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维生舱那巨大“子宫”搏动的低沉嗡鸣,能量核心贪婪汲取液体的汩汩声,以及《农神食子》壁画上,萨图尔努斯那吞噬亲子的疯狂眼神,在幽蓝的光线下,无声地凝视着这一切。钻石保持着鞠躬的姿态,如同最虔诚的雕塑,等待着那永远不会降临、却又无处不在的神谕。

  ---

  **慈爱赛马场**

  震耳欲聋的、混合着电子音效和狂热人声的喧嚣,如同沸腾的岩浆,从高耸入云的环形看台上倾泻而下,狠狠冲击着下方巨大的环形跑道。空气灼热,弥漫着人造草皮的塑胶味、汗水的酸馊味和一种病态的兴奋气息。

  场地中央,是长达一千米的、猩红色塑胶跑道,光洁平整,在强光灯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跑道外侧,是狭窄的、用低矮电子栅栏隔开的“休息补给区”。跑道内侧,则是空旷的、铺着沙土的“狩猎区”。

  此刻,跑道起点处,景象诡异而残酷。

  三十六名少女被强行按在起跑线上。她们年龄不过二十出头,面容姣好,身材匀称,曾经或许是田径场上的健儿。但此刻,她们身上仅穿着勉强蔽体的、由几近透明的薄纱和粗糙皮带构成的“赛马服”,关键部位若隐若现,极尽羞辱之能。她们的下腹无一例外地高高隆起,但腹部的形态却异常怪异——阴道被特制的扩张器强行撑开到极限,透过薄纱能看到粉红色的、被过度拉伸的脆弱内壁,整个下腹因此呈现出一种异常紧绷、仿佛随时会撕裂的骇人弧度,巨大的胎儿沉坠其中,每一次胎动都带来明显的、痛苦的凸起和母体压抑的呻吟。她们的双手和双膝被套上了特制的、带有微型蹄铁状感应器的护膝护腕,强迫她们只能以四肢着地的姿态奔跑。每个人的脖颈上都套着一个闪烁着冰冷蓝光的金属项圈——里程计数器。

  她们就是“母马”。

  在每一组(两只)母马身旁,站立着(或者说,被迫四肢着地挺直)一名“管理者”。她们是藤宫由纪这样的前女警,上一轮斗犬的幸存胜者(绿灯或成功进入安全区者)。她们身上没有任何装备,只穿着统一的灰色紧身防护服,赤裸着双手和双膝,与母马们一样佩戴着里程项圈。她们的任务是“守护”母马完成赛程。由纪被分配管理编号H-07和H-13的母马,她看到了对面小组里D-55那熟悉而紧张的眼神。

  而在跑道内侧的沙土“狩猎区”边缘,九道身影伏低身体,如同蓄势待发的鬣狗。她们是母狼,仅装备着合金牙套,幽蓝的护爪被卸除,但眼中的嗜血光芒丝毫未减。她们的任务是“狩猎”——阻止母马完成赛程,目标直指母马腹中那巨大的、诱人的“积分”(胎儿)。黑曜石的身影赫然在列!她沉默地匍匐在阴影里,动作依旧带着开水酷刑后的深重迟滞,平坦的腹部在防护服下勾勒出狰狞的疤痕轮廓。她低垂着头,墨色长发遮盖了面容,只有偶尔抬起时,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扫过跑道上的母马和她们身边的管理者,冰冷的目光在藤宫由纪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里面没有任何波澜。

  穹顶巨大的屏幕上,钻石(Diamond)的巨大投影悬浮在空中。纯白面具俯视着下方如同棋盘上的棋子般渺小的生命。

  “慈爱赛马,开始!”空灵的声音穿透喧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嘀——!!!”

  尖锐的电子发令枪声响彻全场!

  起跑线上,三十六匹“母马”在巨大的恐惧和项圈电击的威胁下,爆发出凄厉的哭喊和尖叫,四肢疯狂地扒拉着塑胶跑道,踉跄着、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她们隆起的、被扩张到极限的下腹随着奔跑的动作剧烈地晃动着、沉坠着,每一次落地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流产的恐惧!薄纱“赛马服”在剧烈的动作下几乎起不到遮蔽作用,屈辱的姿势和暴露的躯体引发看台上更加癫狂的尖叫和口哨声。

  藤宫由纪和其他的母犬管理者们,立刻四肢着地,紧随着自己管理的母马冲了出去!她们的项圈与母马的项圈通过无形的数据链连接。规则如同绞索套在脖子上:母马每跑完一圈,有十分钟休息补给时间。但母马在休息区停留超过十五分钟,管理她的母犬项圈将启动持续电击,直至死亡!

  “快!H-07!跟上H-13!”由纪对着自己管理的两只母马嘶喊,喉咙干涩疼痛。H-13似乎体能稍好,忍着剧痛冲在前面,而H-07则因为腹部的巨大负担和恐惧,动作笨拙落后,发出痛苦的呜咽。

  跑道内侧的沙土区,母狼们幽绿的眼睛瞬间锁定了目标!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她们四肢发力,猛地冲入跑道!没有护爪,但军人的爆发力、精准的扑击技巧和那张开的、闪烁着合金寒光的利口,就是最致命的武器!目标明确——母马那毫无防护、高高隆起、剧烈晃动的腹部!

  “吼!”一只母狼(L-04)如同离弦之箭,凶狠地扑向由纪小组落后的H-07!张开的大口,锋利的合金牙套直指H-07那脆弱的侧腹!

  “不!”由纪瞳孔骤缩!她距离H-07还有几米!来不及了!她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朝着H-07的方向猛扑过去,试图用身体阻挡!

  然而,另一道身影比她更快!

  一道幽蓝的光影(来自狩猎区边缘的身份标识)如同鬼魅般切入!是黑曜石!她的动作带着明显的迟滞,远不如斗犬时迅捷,但时机和角度精准得令人发指!她没有扑向L-04,而是猛地撞在H-07踉跄的身体侧面!

  “砰!”H-07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撞得偏离了方向,向前扑倒,险之又险地避开了L-04致命的一咬!L-04的利齿只撕破了H-07大腿后侧的薄纱和皮肉,带起一串血珠!

  “呃!”H-07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惊叫。

  L-04扑空,恼羞成怒,幽绿的眼睛瞬间锁定了干扰者黑曜石!她低吼一声,转身就要扑向这个“叛徒”!

  黑曜石的动作依旧不快,甚至有些僵硬。她只是微微侧身,用肩膀迎向L-04扑来的方向,同时抬起一只前臂(手),动作看似随意地向外一拨一引。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L-04扑击的势头被巧妙地带偏,她的一条前肢(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肘关节被黑曜石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拨,硬生生折断了!剧烈的痛苦让L-04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攻势瞬间瓦解,狼狈地翻滚在地。

  黑曜石甚至没有看L-04第二眼,仿佛只是掸开了一只苍蝇。她深潭般的目光扫过挣扎着爬起的H-07,又瞥了一眼刚刚扑到近前、惊魂未定的藤宫由纪,眼神依旧冰冷,没有任何情绪。随即,她拖着那具伤痕累累、动作迟滞的身躯,沉默地、一步一步地退回了跑道内侧的阴影之中,重新伏低身体,如同从未动过。

  由纪的心脏狂跳不止,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她来不及思考黑曜石为何出手,也来不及道谢(或者说,她根本不敢),一把拉起还在痛呼的H-07,对着前面已经拉开距离的H-13嘶喊:“快跑!进休息区!”

  第一圈,就在母马的痛苦奔逃、母狼的致命扑杀、管理者的亡命守护和黑曜石那石破天惊又归于沉寂的短暂插曲中,混乱而血腥地展开了。钻石的投影悬浮在穹顶,纯白的面具俯视着下方这场以生命为赌注、以子宫为跑道的残酷赛局。神殿深处,维生舱内那具枯槁的躯体下腹,能量核心搏动的频率似乎加快了一丝,贪婪地汲取着赛场上弥散开的恐惧与痛苦。墙壁上,《农神食子》壁画中,萨图尔努斯吞噬亲子的疯狂眼神,在跑道的猩红反光中,显得越发狰狞而……贴切。

小说相关章节:燧石之诘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