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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爱斗犬:血笼微光,燧石之诘,1

小说:燧石之诘 2025-09-11 22:02 5hhhhh 8060 ℃

  震耳欲聋的喧嚣如同实质的海啸,从高耸入云的环形看台上倾泻而下,狠狠拍打着斗犬场中央那片唯一的“净土”——直径十五米的金色安全区平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新鲜血液的甜腥、内脏破裂后散发的恶臭、排泄物的臊气、砂石尘土被践踏扬起的粉尘味,还有……一种更深沉的、名为绝望的气息。

  藤宫由纪趴在冰冷的金色金属地面上,身体因为剧烈的喘息而不断起伏。沉重的合金护爪深深嵌入平台光滑的表面,倒刺扎进早已血肉模糊的掌心,每一次心跳都牵扯出钻心的疼痛。脊柱深处的芯片嗡嗡作响,持续释放着低强度的干扰电流,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虫在啃噬她的神经,放大着透支体力后的虚脱感和无处不在的恐惧。下体与后穴塞满的震动棒虽然沉寂,但那巨大的存在感和残留的肿胀感,以及那条拖在身后、沾满血污泥泞的沉重犬尾,依旧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非人的处境。

  她的脸上、脖颈、护爪上,到处是干涸和新鲜的暗红色血痂,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死在她爪下、或死在她面前的同类的。合金牙套撑得她两颊酸痛麻木,涎水混着血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滴落在身下冰冷的金属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护爪上闪烁的红灯,像一双嘲讽的眼睛,冰冷地宣告着她的负分状态(-1分)。杀死D-78获得的0.5分,早已被腹中胎儿这个“负资产”抵消殆尽。

  安全区并非天堂。这里只是暂时隔绝了场外血腥撕咬的修罗场,却无法隔绝那震耳欲聋的死亡狂欢,更无法隔绝平台上弥漫的、更加压抑的死寂和……仇恨。

  平台上,算上由纪,只有五道身影。

  安全区中心,高高在上的是三位“胜利者”,她们四肢着地,姿态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倨傲。

  第一名:编号D-03,前田麻衣。一个曾因金融诈骗和谋杀丈夫入狱的女人。她体型丰腴,动作间带着一种刻意的优雅,护爪上闪烁着稳定的绿灯(3分)。她脸上带着胜利者虚伪的悲悯笑容,眼神却锐利如刀,贪婪地扫视着平台下方仍在进行最后挣扎的零星战斗。她完好无损,甚至连防护服都只沾染了少量污迹,显然她的胜利之路充斥着精密的算计和同伴的尸骸。

  第二名:编号D-19,小泉玲子。曾是一名手段残忍的地下器官贩子。她身材瘦削,眼神阴鸷如毒蛇,护爪同样是绿灯(3分)。她的防护服破损严重,裸露的皮肤上布满新鲜的抓痕和咬伤,一条手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经历了惨烈的搏杀。她低垂着头,舔舐着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发出嘶嘶的抽气声,看向其他“胜利者”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戒备与凶残。

  第三名:编号D-67,佐藤美咲。一个因嫉妒烧死闺蜜全家的纵火犯。她护爪闪烁着刺眼的红灯(1分)。她几乎是爬着滚进安全区的,浑身浴血,腹部有一道可怕的撕裂伤,透过破损的防护服,能看到模糊的血肉和蠕动的肠子。她蜷缩在平台边缘,身体因剧痛和失血而剧烈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眼神涣散,濒临崩溃的边缘。她的胜利,充满了侥幸和垂死的挣扎。

  而由纪,这个红灯负分的闯入者,只能蜷缩在平台最边缘的角落,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她甚至不敢抬头直视那三位“胜利者”,巨大的身份落差和负分的阴影如同冰冷的锁链,将她死死捆缚在绝望的深渊。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穿过安全区的边缘,投向那片地狱般的活动区。

  战斗已接近尾声。曾经喧嚣拥挤的活动区,此刻如同被飓风肆虐过的屠宰场。砂石地被厚厚的、粘稠的暗红色血泥覆盖,踩上去发出令人作呕的噗叽声。断肢残骸随处可见,有的被随意丢弃,有的则被啃食得面目全非。尚未凝固的血液在低洼处汇聚成小小的、反射着穹顶冷光的血泊。零星的、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在弥漫着血雾的废墟间缓慢爬行、撕咬,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和濒死的哀鸣。那是最后的幸存者,在绝望中进行着无意义的、只为发泄痛苦和延缓死亡的杀戮。

  过渡区方向,幽蓝色的光芒零星闪烁。母狼的数量也锐减了大半。她们大多伤痕累累,下腹异常隆起的弧度因为激战而显得更加紧绷危险,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她们像疲惫的鬣狗,逡巡在安全区的边缘,幽蓝的目光冰冷地扫视着活动区内最后的猎物,也警惕地望向安全区平台,尤其是……那三位胜利者。

  穹顶巨大的屏幕上,冰冷的数字无情地跳动着:

  **【母犬存活:8/100】**

  **【母狼存活:9/20】**

  **【积分≥3分(绿灯):2】**

  **【积分<3分(红灯):6】**

  **【负分:1】**

  “咚——!!!”

  那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宣告终结的沉重钟声,再次轰然炸响!声波如同实质的巨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让整个巨大的角斗场为之震颤!

  喧嚣的看台瞬间爆发出更加狂热的嘶吼和欢呼,如同海啸般席卷一切!赌赢的狂喜,赌输的咒骂,纯粹的嗜血快感……无数声音汇聚成毁灭性的洪流。

  安全区平台中心的上空,光影再次汇聚。巨大的钻石(Diamond)投影缓缓浮现。纯白的洛丽塔裙装依旧圣洁无瑕,冰冷的陶瓷面具俯视着下方这片由她亲手缔造的血腥地狱。金色的长发在无形的气流中微微飘拂,脚踝上缠绕的荆棘锁链闪烁着寒光。

  “净化时刻结束。”钻石空灵的声音穿透鼎沸的人声,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生者,背负罪孽;死者,回归慈爱。现在,清算时刻。”

  她的目光扫过安全区平台上的五只母犬。

  “胜利者,上前,领取你们微不足道的仁慈。”

  前田麻衣(D-03)第一个抬起头,脸上挤出谦卑而狂热的笑容,四肢着地,却尽力挺直腰背,以一种近乎献媚的姿态爬向平台中心。小泉玲子(D-19)阴鸷地瞥了她一眼,也拖着受伤的身体,沉默地跟上。佐藤美咲(D-67)挣扎着,试图爬动,但腹部的重伤让她每一次挪动都带出更多的鲜血和痛苦的呻吟,最终只能瘫在原地,发出绝望的呜咽。

  “胜利者D-03,绿灯状态第一名。”钻石的声音毫无波澜,“行使你的权力。”

  前田麻衣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残忍的光芒,她迫不及待地抬起头,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平台下方还在苟延残喘的母犬和母狼。

  “我……我指名!”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牙套的阻碍而有些变形,却充满了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意,“母犬!D-77!藤宫由纪!她必须存活!”她的爪子指向蜷缩在平台边缘、如同死狗的由纪。

  由纪的身体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前田麻衣……指名她存活?为什么?这个精于算计的女人,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由纪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一种比死亡更冰冷的不祥预感攫住了她。

  前田麻衣的目光没有在由纪身上停留,立刻转向过渡区方向,锁定了其中一只体型相对瘦小、下腹异常肿胀、护爪蓝光黯淡的母狼(编号L-16)。“还有!母狼!L-16!杀死她!”她的声音带着残忍的兴奋。

  钻石的投影微微颔首,没有任何动作。

  “滋——砰!!!”

  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几乎在指令下达的瞬间响起!过渡区内,编号L-16的母狼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她的后背脊柱位置猛地爆开一团刺眼的火光和血雾!破碎的金属零件和血肉内脏碎片四散飞溅!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上半身被巨大的冲击力撕扯得几乎断裂,残破的身体如同被丢弃的破布娃娃般扑倒在地,幽蓝的护爪瞬间熄灭。

  看台上爆发出更加狂热的欢呼!一场即兴的、毫无反抗的处决,满足了他们最原始的嗜血欲望。

  前田麻衣脸上露出满足而扭曲的笑容。

  “胜利者D-19,绿灯状态第二名。”钻石的声音继续。

  小泉玲子(D-19)阴冷的目光扫视着,最终停留在活动区角落,一个刚刚艰难杀死对手、正喘息着的红灯母犬身上(编号D-55)。“我指名母犬D-55存活。”她的声音嘶哑冰冷。接着,她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过渡区内一只腿部受伤、行动迟缓的母狼(编号L-09)。“杀死母狼L-09!”

  “滋——砰!!!”

  同样的爆炸!L-09的右腿根部被炸得血肉模糊,惨叫着翻滚倒地,很快在失血和痛苦中咽气。

  轮到佐藤美咲(D-67)了。她蜷缩在地上,身体因为剧痛而不断抽搐,鲜血浸透了身下的金属平台。她艰难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望向钻石的投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流声。

  “胜利者D-67,红灯状态第三名。”钻石的声音依旧冰冷,“选择:指名存活一只母犬,或指名杀死一只母狼。”

  佐藤美咲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涌出的只有血沫。她的目光在平台下方那些同样濒临死亡的母犬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距离安全区边缘不远、一只同样腹部重伤、正在艰难爬行的母犬(编号D-31)身上。那是……藤宫由纪之前试图保护的D-31!她竟然还活着!虽然奄奄一息。

  “呜……D……D-31……活……”佐藤美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模糊的音节。她选择了让D-31存活。或许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一丝未曾泯灭的、同为沦落人的微弱怜悯?又或者,仅仅是随机的选择?无人知晓。

  钻石的投影微微颔首。一道无形的屏障似乎笼罩了D-31,让附近逡巡的一只母狼停下了试探的脚步。

  佐藤美咲的身体猛地松懈下来,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头无力地垂落在冰冷的金属上。她死了。在获得“胜利”的瞬间,死在了安全区里。她护爪上的红灯,如同她短暂而罪恶的生命,悄然熄灭。

  清算并未结束。

  “失败者,接受你们的净化。”钻石的声音转向那些未能进入安全区前三的母犬们。她的投影手臂优雅地抬起。

  安全区平台边缘,靠近活动区一侧的金属地面,无声地滑开数道幽深的方形洞口。冰冷刺骨的寒气混合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从中涌出。

  一群穿着深灰色制服、面无表情的男性工作人员如同幽灵般从通道中列队走出。他们手持特制的合金套索和电击棒,动作精准而高效,如同冰冷的机器。

  “积分≤0者,出列!”为首的执事(男性,佩戴着“铁线蕨”的草名牌)声音毫无起伏地命令。

  活动区和过渡区边缘,几只母犬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们护爪上的红灯早已熄灭,代表着负分或零分。其中一只(编号D-92)发出绝望的悲鸣,挣扎着想要爬走,但立刻被一名工作人员用电击棒狠狠捅在后腰!

  “呃啊啊啊——!”高压电流瞬间流遍全身,D-92的身体剧烈地痉挛、抽搐,口吐白沫,护爪在砂石地上疯狂地抓挠,留下道道凌乱的血痕。

  工作人员们冷漠地上前,用合金套索精准地套住这些零分或负分母犬的脖子,如同拖拽死狗般,无视她们微弱的挣扎和哀嚎,粗暴地将她们拖向那些散发着寒气的方形洞口。洞口下方,隐约传来低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机器轰鸣声——那是狗粮加工流水线启动的声音。

  藤宫由纪蜷缩在安全区边缘,看着D-92被拖走时那绝望的眼神,心脏如同被冰锥刺穿。如果不是前田麻衣指名……此刻被拖入那冰冷洞口、化为狗粮的,就是她自己!恐惧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她浑身冰冷。

  “积分≥1分但不足3分者(红灯状态),接受鞭刑净化!”执事“铁线蕨”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丧钟。

  更多的工作人员手持特制的刑具走出通道。那不是普通的皮鞭,而是由某种漆黑的、布满细小金属倒刺的合金荆棘编织而成的钢鞭!鞭身足有手腕粗细,倒刺在穹顶的光线下闪烁着乌光,狰狞可怖。

  十几只红灯母犬被工作人员粗暴地拖到安全区平台靠近活动区的边缘地带,强迫她们四肢着地,高高撅起臀部,将隆起的、孕育着生命的腹部,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屈辱的姿势让她们发出痛苦的呜咽。

  “啪——!!!”

  第一鞭落下!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令人头皮炸裂!

  “呃啊——!!!”被抽中的母犬(编号D-48)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漆黑的荆棘钢鞭狠狠抽打在她脆弱的腰腹结合部!特制的倒刺瞬间撕裂了防护服和皮肉,深深嵌入肌体!鲜血如同喷泉般飙射而出!更可怕的是,巨大的冲击力毫无保留地传递到隆起的腹部!

  “啪!啪!啪!啪!”

  鞭刑如同狂风暴雨般落下!没有怜悯,没有间隔!每一鞭都精准地抽打在母犬们最脆弱的腰腹区域!漆黑的钢鞭每一次抬起,都带起大片的血肉碎末和淋漓的鲜血!惨叫声、骨骼碎裂声、皮肉被撕开的嗤啦声、以及……某种更加令人心悸的、仿佛薄膜破裂的闷响,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地狱的哀歌!

  “噗——”

  一名母犬(编号D-25)在连续三鞭后,整个腹部如同被重锤砸中的西瓜般,猛地爆裂开来!鲜血、破碎的内脏、以及一个被巨大冲击力撕裂的、尚未成型的粉红色胎儿残骸,混合着浑浊的羊水,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溅射在周围的地面和施刑者身上!她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更多的母犬在鞭刑中痛苦地翻滚、哀嚎,她们的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塌陷、破裂!流产!这是鞭刑的必然结果,也是“净化”的核心环节!用最残酷的方式,剥夺她们腹中的“罪孽之种”,用极致的痛苦来“洗涤”她们的灵魂。

  浓烈的血腥味和内脏破裂后的恶臭瞬间盖过了角斗场其他区域的味道。藤宫由纪蜷缩在平台上,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让她浑身痉挛。她死死咬住合金牙套,口腔内壁被磨破,满嘴都是铁锈般的腥甜。她看着那些在血泊中翻滚哀嚎、失去孩子的同类,看着那些破碎的胎儿残骸,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这就是红灯的惩罚!五十鞭!直至流产!如果她不是被指名存活,此刻在鞭刑下痛苦哀嚎、失去腹中那个她厌恶却又不得不依靠的“筹码”的,就是她!

  前田麻衣和小泉玲子冷漠地看着下方惨烈的鞭刑,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漠然。仿佛下面被鞭挞的,只是无关紧要的牲畜。

  鞭刑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最后一声鞭响落下,平台边缘已是一片血肉模糊的修罗场。十几只红灯母犬瘫倒在血泊中,大多已经昏死过去,身体因为剧痛而不时抽搐。她们的腹部一片狼藉,防护服和皮肉被彻底撕裂,子宫破裂,胎儿流产。鲜血浸透了身下的金属地面,汇成小溪,沿着平台的边缘滴滴答答地流淌下去。

  工作人员们冷漠地上前,如同处理垃圾般,将那些尚有气息的、腹部被摧毁的母犬粗暴地拖走,拖向那些散发着寒气的洞口。等待她们的,将是“有限度的修复”和再次被强制注入“种子”,为下一次的“慈爱斗犬”做准备。而那些直接在鞭刑中死去的,则被拖向另一个方向,投入狗粮加工的深渊。

  “积分≥3分者(绿灯状态但未进入前三),接受警示。”执事“铁线蕨”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活动区内,还残存着几只护爪闪烁着绿灯的母犬。她们大多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但眼神中依旧残留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警惕。她们被工作人员驱赶到安全区平台下方,被迫排成一排,四肢着地,将背部暴露出来。

  “啪!啪!啪!”

  三记特制的荆棘钢鞭,带着风雷之势,狠狠抽打在她们的背上!力量比之前的鞭刑要轻一些,目标也避开了要害,但钢鞭上的倒刺依旧毫不留情地撕裂了防护服和皮肉,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皮开肉绽的恐怖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们的脊背。

  “呃!”“啊!”痛苦的闷哼声响起。但相比于刚才那些红灯母犬的地狱景象,这三鞭更像是一种象征性的羞辱和警告。她们是“强者”,获得了绿灯积分,但未能挤入安全区前三,因此只需承受三鞭的“警示”。她们强忍着剧痛,没有倒下,眼神中充满了屈辱和对规则的恐惧。

  惩戒结束。血腥的清算暂时告一段落。工作人员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地狼藉和刺鼻的血腥。看台上的喧嚣也渐渐平息,观众们意犹未尽地议论着,等待着下一场盛宴。

  安全区平台上,前田麻衣和小泉玲子获得了短暂的喘息。工作人员为她们送来了少量的清水和一种粘稠的、散发着古怪气味的营养糊糊。她们贪婪地舔舐着,补充着消耗殆尽的体力。

  藤宫由纪依旧蜷缩在冰冷的角落,无人理会。她没有资格获得任何补给。饥饿、干渴、疼痛、寒冷、恐惧……无数种负面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啃噬着她的意志。护爪上的红灯,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灵魂上。她活下来了,但代价是什么?前田麻衣那意味深长的一指,让她感到无比的不安。她这条命,随时可能成为别人交易的筹码或泄愤的工具。

  就在这时,安全区平台边缘,靠近由纪刚才被拖上来的地方,一个小小的身影艰难地爬了上来。是D-31!

  她浑身浴血,腹部的伤口被草草缠绕的藤蔓已经被鲜血彻底浸透,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佐藤美咲临死前的指名救了她一命,让她暂时免于被母狼攻击或工作人员拖走。她护爪上的红灯微弱地闪烁着(1分,佐藤美咲的指名并未改变她的积分状态)。

  D-31艰难地爬到由纪身边,那双被血污和汗水模糊的眼睛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不见底的痛苦。她看着由纪,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大颗大颗的泪水混着血水滑落。她颤抖着,用被合金护爪禁锢、早已扭曲变形的手指,极其艰难地,从自己破碎的防护服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里,抠出了一小块东西。

  那是一块婴儿拳头大小、早已被血水浸透、边缘发黑、甚至有些发霉的面包!不知是她何时藏起,又是如何在如此惨烈的搏杀中保存下来的!

  她将这块染血的、肮脏的、却代表着生命希望的面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塞到了由纪同样被护爪禁锢的手中。

  然后,她的身体猛地一松,眼神迅速涣散,头无力地垂落在冰冷的金属平台上,护爪上的红灯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她死了。在将最后的“希望”传递给由纪后,死在了这冰冷的安全区里。

  由纪呆呆地看着手中那块沾满血污、冰冷发硬的面包,又看看D-31失去生气的脸。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巨大的悲怆瞬间冲垮了她的心防。泪水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滴落在冰冷的金属地面。她死死攥紧了那块面包,尖锐的护爪边缘刺破了面包,也刺破了她的掌心,但她浑然不觉。

  这微不足道的一小块面包,是D-31用生命传递的、在这片绝望地狱中,最后的、微弱的火种。

  ---

  胜利者的“仁慈”尘埃落定,失败者的血肉化为狗粮或等待修复的残躯,巨大的角斗场渐渐从沸腾的狂热中冷却下来,留下满地狼藉和挥之不去的血腥。工作人员如同高效的工蚁,清理着残破的肢体和污秽,高压水枪冲刷着染血的砂石地,发出刺耳的嘶鸣,水流卷着暗红的泡沫流入隐藏的排水口。消毒水的气味强势地压过血腥,却带来另一种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气息。

  藤宫由纪和其他幸存的母犬们,连同那些在鞭刑后奄奄一息、被“修复”过的红灯母犬,以及仅存的几只母狼,被粗暴地驱赶着,穿过冰冷幽深的金属通道。沉重的合金护爪在光滑的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伴随着压抑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通道两侧是厚重的合金闸门,上面喷涂着冰冷的编号和“慈爱净化”的标语。

  最终,她们被驱入一个巨大无比、如同蜂巢般的空间——犬舍区。这里光线昏暗,空气污浊,弥漫着消毒水、排泄物、伤口溃烂以及绝望混合的怪味。无数个狭小的金属笼格如同蜂巢的巢房,层层叠叠,向上延伸至视野的尽头。每个笼格不过一米见方,高度仅容人蜷缩,冰冷坚硬的合金栅栏隔绝了所有视线交流的可能,只留下狭窄的缝隙。

  “进去!”工作人员粗暴地用电击棒驱赶着,如同驱赶真正的牲畜。

  藤宫由纪被猛地推进其中一个冰冷的笼格。沉重的合金护爪撞击在栅栏上,发出哐当的响声。她踉跄着跌倒在冰冷的金属底板上,脊柱芯片的干扰和全身的伤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狭小的空间让她只能维持着四肢着地的跪趴或蜷缩的姿态,如同被关进笼子的狗。合金牙套撑着她的嘴,口水不受控制地滴落。下体塞满的震动棒和沉重的犬尾,在这极致的禁锢中,带来的不适感被无限放大。

  她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背靠着冰冷的栅栏。掌心传来硬物的触感。是D-31用生命塞给她的那块染血的面包!她小心翼翼地,用被护爪禁锢的手指,极其笨拙地将它从身下抠出。面包已经冰冷发硬,边缘发黑,浸透的血污变成了深褐色,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

  饥饿感如同凶猛的野兽,瞬间撕咬着她的胃。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了。她颤抖着,将面包凑到被牙套撑开的嘴边。坚硬的牙套边缘刮擦着面包粗糙的表面。她伸出舌头,艰难地舔舐着。霉味、血腥味、还有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掩盖的谷物气息,混合着金属的冰冷,涌入她的口腔。

  这点微不足道的食物,带来的不仅是生理上暂时的缓解,更是一种精神上的锚点。D-31那双充满痛苦和最后一丝微光的眼睛,仿佛就在眼前。活下去……带着这点微弱的希望活下去……她更加小心地舔舐着,将面包屑一点点卷入口中,用唾液软化,艰难地咽下。

  笼格外传来压抑的哭泣声。是隔壁笼子。声音嘶哑而绝望,充满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和鞭刑后的创伤。那是红灯母犬的悲鸣。藤宫由纪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依旧隆起的小腹。那里,那个被强行注入的、她深恶痛绝的“罪孽之种”,因为之前剧烈的奔逃和搏杀,此刻传来阵阵隐痛,也带来一种冰冷的“庆幸”——如果她不是被前田麻衣指名,此刻在隔壁笼子里为失去胎儿而哀嚎的,就是她。

  时间在绝对的黑暗和死寂中缓慢流逝,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不知是惨叫还是机械运作的沉闷声响,提醒着她们身处何方。饥饿、干渴、疼痛、寒冷、以及无处不在的恐惧和绝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每一个幸存者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有规律的敲击声,从藤宫由纪对面的笼格传来。

  “嗒…嗒嗒…嗒…”

  声音很微弱,带着金属碰撞的质感。

  由纪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对面笼格栅栏后模糊的轮廓。

  敲击声停顿了一下,再次响起,节奏似乎带着某种规律。

  “嗒…嗒…嗒嗒嗒…”

  是摩尔斯电码?!由纪的心脏猛地一跳。她作为法医,虽然不精通,但基础的求救信号还是知道的。这节奏……是“SOS”的变体?还是别的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强忍着护爪倒刺带来的疼痛,用指关节,在冰冷的金属底板上,也轻轻敲击起来。

  “嗒…嗒…”(收到?)

  对面的敲击立刻停止了,片刻后,再次响起,节奏变了。

  “嗒嗒…嗒嗒嗒…嗒…”(你是谁?)

  由纪笨拙地回应着,报出了自己的编号:“D…77…”

  对面沉默了片刻。然后,敲击声再次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和……疲惫。

  “D…31…朋友?”(你认识D-31?她最后…)

  由纪的心揪紧了。她艰难地敲击:“她…给我…面包…死了…”

  对面沉默了更久。再次响起的敲击声,带着沉重的悲伤:“她…好人…我们…等…机会…”

  机会?由纪心中一片苦涩。在这铜墙铁壁、如同地狱般的牢笼里,机会在哪里?但她没有反驳。这点微弱的联系,这点通过敲击传递的信息,本身就像D-31留下的面包一样,是这片绝望中唯一的光。

  “你…编号?”由纪敲击问。

  “D…55…”对面回应。

  由纪想起来了,是小泉玲子指名的那个红灯母犬,在活动区边缘幸存下来的那个。

  “小心…D-03…”(小心前田麻衣)由纪提醒道。前田麻衣指名她存活,绝非善意。

  “知…道…”D-55的回应很简短,显然也深知那个女人的可怕。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电击棒轻微的噼啪声,打断了这隐秘的交流。是巡逻的工作人员!由纪和D-55立刻停止了敲击,将身体蜷缩得更紧,屏住呼吸。

  脚步声在由纪的笼格前停顿了一下。一道冰冷的手电光柱刺破昏暗,扫过她蜷缩的身体,在她沾满血污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落在她紧握的、还残留着一点面包屑的手上。

  “哼,红灯废物,还有心情偷藏吃的?”一个粗哑的男声带着嘲讽响起,随即是电击棒捅在栅栏上发出的刺耳电流声。“老实点!再敢搞小动作,下次鞭刑就是你的开胃菜!”

  手电光移开,脚步声继续向前。

  由纪的心脏狂跳不止,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她死死攥紧手中仅存的一点面包屑,将它藏进防护服最深的褶皱里。这点微弱的联系,这点残存的食物,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凭证。

  ---

  犬舍区最深处,一个与普通牢笼截然不同的区域。这里的合金闸门更加厚重,闪烁着幽冷的蓝光,门禁森严。这里是母狼的专属囚笼区,同时也是临时的“净化”场所。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蛋白质烧焦般的怪异气味。

  编号L-07、L-12、L-14的三只母狼被粗暴地拖了进来。她们护爪上的幽蓝光芒黯淡,下腹的隆起因为激战和之前的威胁而显得异常紧绷,脸上写满了疲惫、伤痛和……一种深沉的恐惧。她们的女婴都在混乱中失去了,或流产,或被吞食。

  房间中央,矗立着一个冰冷的金属台,旁边连接着复杂的管道和蒸汽阀门。一个巨大的、底部装有加热装置的水槽正咕嘟咕嘟地沸腾着,翻滚的热浪扭曲了空气,散发出灼人的蒸汽。几个穿着深灰色制服、戴着厚实隔热手套和面罩的工作人员如同雕塑般站在旁边。

  房间上方,是一个悬空的、由单向玻璃构成的观察室。

  观察室内,光线柔和。一个少女斜倚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中。她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有着一头如同燃烧的晚霞般绚丽的红发,发梢挑染着几缕如同凝固血液的暗红。她的面容极其精致,如同最上等的白瓷,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然而,那双眼睛却破坏了这份精致的美感——瞳孔是奇异的、如同半凝固血液般的深红琥珀色,眼白部分布满了细密的血丝,眼神锐利、冰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和一种……近乎神经质的亢奋。

  她穿着一身剪裁贴身、设计繁复的暗红色哥特式裙装,裙摆如同流淌的鲜血,胸口别着一枚造型狰狞、仿佛滴血心脏般的血玉髓胸针。正是新晋第十三席执行官——血玉髓(Carnel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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