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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於此世只為見你—上篇—,行於此世

小说:行於此世 2025-09-11 22:02 5hhhhh 2010 ℃

接續行於此世只為疼你,建議先從行於此世只為愛你—楔子—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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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火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被巨大的樹木枝條輕輕環繞著,意識雖然清楚但身體好似長年未動,沒辦法很好的控制四肢,像是移動到空缺處,頭朝下的往下墜,細枝劃破了皮膚,墜落接近地面時華火看清那棵巨大的樹木———夜螢樹。

地面並沒有積雪,而是薄薄的一層冰,撞破冰層直接落入水中,撞擊冰面再次造成傷害,冰冷的水刺激著傷口,包裹全身的是華火一直很懼怕的水,本能的從時空中抽出白銀劍。

『嗯?』大量的回憶湧進腦海,看到劍能出現在自己眼前,很是欣慰,看來自己終於能夠使用魔法了,但……水似乎在搗鼓著肺部。

拖著濕漉漉的身體爬離水邊,坐在夜螢樹的根系上看著一朵朵掉落的夜螢花,回顧著四周和記憶消失前大相逕庭。

原本種在後院的夜螢樹已經高大到盤踞整座城堡,樹頂甚至高過後山,巨大的在穹頂開啟巨量的花朵,如傘一般的保護著這座已然稱做古蹟的城堡。

看這棵樹齡至少超過千年,華火想尋找本帶在身上的懷錶卻發現衣服早已破爛不堪,隨便撕扯都能成為碎片,待身體恢復的差不多後起身搜尋著附近還能使用的東西。

長年的歲月使所有物品幾近崩壞,連不該出現在城堡內的低窪都成為水池,為夜螢樹提供充足的水分生長。

找尋了一番後換上幾件保存還算完整的衣服,拿起懷錶開始計算。

「一千零七十年了啊……」

華火的樣貌和最初死亡的25歲時一樣毫無變化,爬上夜螢樹高處眺望遠方,只有巨大的夜螢樹保護著本是屬於椿家的領地範圍區域無太多變化,仍白雪皚皚,其他區域已經化作焦土。

巨大的反差讓華火久久不能回神,北城曾是大雪的故鄉,如今只剩下椿家領地和家族守護的後山還有白雪,往南一遍被大火灼燒過的土壤,沒有雪存在過的痕跡,沒有樹木,沒有生息,如一遍荒土般。

簡單的尋找一些還能使用的東西,限制環解開一邊後,華火的魔力至少恢復五成,至於右手上的限制環……也許時隔千年,到了東島可能有新資源能找方法解開,來到安葬處,道別了父親和伊凡,踏上去往東島的路途。

離開雪地的一刻,一股熟悉的聲音傳到華火腦海裡。

『錯的人也許是我,留下了太多,給還在的人困擾,如果可以,我希望什麼都沒留下,就算還在時有千萬思念,也不曾後悔;若你不小心撿到了什麼,希望你不要發現那就是我。』

「炎瑯?」華火驚恐的喊出這個名字,這個聲音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但樣貌卻因還有三百餘年的記憶而開始模糊,「對不起,你還在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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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之時是一個類似黃泉的地方,每一世結束時,華火總會在一座非常高的白塔上等待著炎瑯,而炎瑯也會踏著看不見盡頭的樓梯不斷的迴旋向上,直到平視夕陽,找到華火,來世才能再相遇。

「對不起,讓你等很久了嗎?」華火拿出七重杖,準備執行毀滅世界一舉,卻看見七重上杖上少了一部分的道具,那是華火分給炎瑯權能後用於守護炎瑯的七菱環,如果此世七菱環沒有回到七重杖上,表示炎瑯還在此世。

放下七重杖,華火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結束這一世,論壽命長度,此世的炎瑯應該早就在黃昏之時的塔上等待著華火,但若炎瑯不在那裡……

「如果你還愛著這個世界……」收起七重杖,華火的目標不再是解開限制環,而是———找到炎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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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被一座山崖橫斷切割成南北城,北城一半已經成為焦土,南城的狀況更爲慘烈,地殼像被炸開般,還有岩漿不斷在地上蔓延,這種景象在北境正常是看不到的,除非有神明級別的強度能如此毀壞生態。

華火有點生氣,這是他的世界,北境是他的故鄉,雪是他的根源,不知道是哪個膽子這麼大,哪裡不破壞,專挑他的出生地。

跨過大海來到曾是東島的地方,看著昔日的北面城,原本連著山體的城牆此刻彷彿被巨獸劈過,環繞的矮山被橫劈切半,整齊平切的山體和城市一同消失,地上的災難和北境南城不差,再向南邊看去,看起來東島似乎遭受過極大的災難。

有魔法的加持,飛快的踏過一個又一個死城,東島的地形構造特殊造成常有異世界的時空裂縫產生,怪物會穿梭在狹隙間,這種時空裂縫通常稱為副本,冒險協會也有專門的人負責討伐。

但一路上的景象ㄧ直不斷的讓華火驚嘆,裂縫越大副本等級越高,越靠近中央城裂縫越大,而且怪物已經不在狹隙間活動,而是正大光明的出現在路上,破壞著曾經的城市,看著被破壞的痕跡時間推斷至少有好幾年,簡單的用魔法收拾一些擋路的怪物,華火選擇往東城去一探曾經的住處。

一條接近劃破天際的時空裂縫大大的在東城正上方,曾經第二繁榮的城市已成為焦土平原,接近百級的怪物王靜靜的坐在東城中央,等待著前來挑戰的人類。

一路上完全見不到半個人影,好像人類已經被滅絕般,更加不可思議的是,華火完全感受不到所謂的魔力。

看了一眼王坐下的位置,那正是曾經的協會本部,千年來,魔法沒有使人類更加強大嗎?

墊量了一下自己單手的魔力和休息千年的體力,華火決定單人挑戰那隻囂張的王。

白銀劍似乎很久沒有戰鬥,很是興奮的加祝力量,與王怪戰鬥三小時勝負分出,巨大的王轟然倒下化作碎片,留下遍地的材料,東城天上那條巨大的副本也跟著關閉後消失。

望眼一覽無遺的平地找不到曾經的家,華火體力不支的待在原地不動,連材料也不收拾,坐在地上閉上眼直接休息,被魔法轟炸過的東城更加破爛不堪,朵朵的雲開始聚集,好似在歡慶怪物離開,天空開始下起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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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華火體力恢復後睜開眼,一群人穿著著普通的布料衣服站在面前指指點點,見華火睜眼,終於有個像領隊的人上前和華火攀談。

華火被帶回中央城,那裡的景象不如從前,高大的厚鐵板嚴密的圍住中央城,城裡那些曾經輝煌燦爛的建築物被破壞殆盡,現在的中央城堪比東島曾經最破爛的小城市,人數看似也不多,重要的還是華火仍感受不到半點魔力。

被帶到一個稍微精緻的石屋裡,與高層交談幾句便了解現今狀況。

魔法是精靈賜福給人類的禮物,北境人大多都會魔法,由於幾千年前的戰爭,北境人大量消失,導致會魔法的人出現斷崖式減少,時至今日,法師這種職業已經徹底消失,沒有魔法的世界不足以對抗世界之外來的災難,東島整塊大陸幾乎快成荒土,被怪物們各個佔領城鎮,唯獨中央城聚集著一些強力的劍士和靠精神力治療的補職。

千年下來,曾經的勢力早蕩然無存,只剩下團結的人民圍起高牆守護著這座要點最好、災害最少的中央城。

華火隱瞞了自己的身分,大夥人極力的想把華火這種稀有物種留下,華火不願意,最終答應了肅清周圍五百里難搞的怪物。

其實華火不知道該怎麼讓東島恢復正常,憑自己一個人要掃蕩所有的怪物,掃的清一時但掃不了永遠,華火從來沒有這麼漫長的生命過,從來不知道自己曾經待過的世界未來會走成什麼樣,也從來不知道自己毀滅掉的世界後續會如何,因為只是自己進入下個輪迴罷了。

夜晚獨自坐在小沙丘上看著周圍的鐵牆,看著怪異顏色的夜空,看著破爛的城市,嘆口氣起身拿出七重杖。

『如果沒有與你的緣,我還能進入下個輪迴嗎?』華火看著七重杖缺少的部件位置,再次收起七重杖。

『如果你還愛著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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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漫長的旅途,一邊收拾東島的怪物,一邊尋找炎瑯,不會衰老的樣貌讓華火沒辦法在定點待上太長時間,兩百年間不斷的在東島流浪,教導那些有資格成為法師的孩子,踏遍東島每一寸土地,試圖讓曾經繁榮的國度再次恢復。

白衣劍士的行跡很快在東島流傳開來,東島的居民也很尊敬,不該問的不該說的也不會猛追著華火詢問。

有時流浪累了就回到北境看看白雪,待在夜螢樹下享受著漫長的時間。

千年間因法師的數量急遽下降,寸土沒有魔力的流動讓東島東側外海上的異時空加速擴大,地形特殊的東島被副本佔據,怪物溢出生態改變,人類守護不住這片貴金之土便向南方遷移,南境資源本就稀少,小規模的衝突不斷地讓人類銳減加速。

根據古老的情報,每隔百年就會有龍族出現,焚燒北境大地,使之無法讓人生存。

這一次龍族從遙遠的南境之南再次飛往北境,試圖用破壞的方式喚醒精靈一族,但夜螢樹代表著華火一直在履行職責守護純白大地。

華火算準時間回到北境,站在中嶺地的壁崖最高處等待著龍族到來。

果然感受到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魔力向北境的方向過來,一隻黑色非常巨大的飛龍,體型足以籠罩整座城市,目標明確的向純白大地靠近。

巨龍一到達南城,口吐巨焰灼燒遍地的雪花,雪的故鄉瞬間化作火海,火焰可以持續燒灼好幾年,即便每年大雪落下也掩蓋不住地表上火焰的翻滾。

華火非常生氣,巨龍剛越過中嶺地的橫斷壁崖便遭受巨大的冰劍砍斷一側半塊翅膀。

疼痛讓巨龍觀察著地面,以中嶺地斷崖為中心,巨大的法陣在高空中展開,一柱一柱的冰柱貫穿巨龍的身軀,被貫穿的傷口很快復原,巨龍發現有如此魔力的人類正在攻擊,想反擊卻不斷的遭受冰柱下落打擊,巨大的眼珠瞥了華火一眼便轉身飛離,華火自然沒打算放過,施法準備禁制巨龍離去時一把長劍打向華火,因閃避而施法不完全讓巨龍飛離去。

華火看著腳邊一把烏漆嘛黑,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劍,劍格處有一顆眼珠不停的轉動盯在華火身上飄移,華火認得這把劍,世上僅有一把的傳說級武器——黑惡魔。

黑惡魔和白銀劍一樣是認主人的,撿起黑惡魔發現並沒有刻名,代表還沒有主人,但能讓這把劍出現代表此世還有實力非常強大的人存在。

黑惡魔的眼珠不斷的示意華火刻上名字,想認華火成為主人,但華火知其代價,與惡魔做交易只有傻子才會,將黑惡魔丟入自己的時空中不再理會。

看著巨龍狼狽離去的身影,看起來龍族暫時不會再來破壞北境了。

讓華火不安的是黑惡魔的出現,這把劍在記憶中已經不是第一次到自己身邊,每次出現通常沒有好結果,災厄會不斷的纏繞自己,回想起此世,似乎現在站在此地就已經不是好結局。

放棄再多想,花費幾天的體力,將南城的大火平息,等待著大雪掩平災難痕跡,踏上東島繼續尋找炎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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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個一百年後。

漫無目的的旅途找讓華火一度想放棄,每天不斷的付出勞力收拾一個又一個副本,重複著不一樣話語找尋著一個此世不存在的人,每當想要重啟世界時卻又茫然著自己為了什麼而走至今日。

過度漫長的時間每天隨著變化侵蝕華火的精神,每每回到北境看著巨大的夜螢樹,從享受到折磨,從懷念到絕望,華火已經記不清自己留守至今的目的,是在找誰?他長什麼樣子?他的聲音似乎開始模糊,沒有留下任何東西能夠懷念。

椿家曾經的安葬處已然變樣,華火甚至開始忘記自己是誰,自己的過去,自己的目標,只有那棵巨大的夜螢樹不斷提醒著華火,使命尚未結束。

「三千年的壽命對你來說太長了嗎?」

「有一點。」

厄翁斯出現在夜螢樹下,華火坐在樹下迷茫的看著花飄落。

用一個一千年讓東島恢復繁榮,副本開始有討伐隊處理,華火復興法師一職,大量的人從沙土之地歸回。

「還記得你的目的嗎?」

「不記得了,守護這裡嗎?」

歲月的沖刷讓華火經歷太多,記憶不斷的疊加又失去讓華火早已對任何事物麻木,避世的心態更加讓情感快速失去。

「你有試著想往南境之南走嗎?」

「為什麼要去那裡?」

兩千六百年下來不止心靈上的疲憊,身體更是像是受到不死詛咒般的,想腐爛卻像活體標本般存續,身體即便有魔力的支撐也擋不住時間的磨損,南境是華火沒辦法習慣的地方,只要這棵夜螢樹還在,華火就死不了,等於到了南境就是不斷在折磨自己。

「為什麼不直接重啟?」

「尚若他還愛著這個世界……」

「誰?」

「我……不記得了。」

「但惡魔一直在告訴你。」

因為華火長時間待在夜螢樹下,時空中的黑惡魔不斷的散發不詳的氣息讓厄翁斯感覺到,才決定現身,不然即便龍族把純白之地踏平精靈也不會出現干涉。

華火將黑惡魔再次拿出,沒有厄翁斯的提醒華火早已忘了這把劍,再次拿出時黑惡魔的眼珠仍不斷掃視華火祈求刻名般。

拿出黑惡魔時感受到與之同款的白幽靈氣息。

「還記得你的目的嗎?向最南走吧。」

「炎……瑯?」

模糊的記憶讓華火想起這兩把長劍,曾經是炎瑯專屬的武器。

華火找回自己的目標,有了厄翁斯的提點,華火決定起身再次踏上那個寧死也不願到達的國度。

厄翁斯出現的目的只有讓黑惡魔離開北境之北,目的已經達成,厄翁斯隨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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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白幽靈似乎已經被刻上名,黑惡魔才會如此躁動,兩把劍的來源華火記不清楚,但肯定不是此世的記憶。

起身離開坐了好幾年的位置,捲起大量的夜螢花納入時空,那是華火的食物,再次踏上去往南境的旅途。

焦灼的沙土和烈陽讓華火非常不習慣,南境最大的城邦早已不存在,沙土的流動讓南境的居民只能隨之遷徙,有點資源的早就離開這片不適生存的土地,還留在南境的居民非黑及盜,也因此劃分成很多部族。

靠著黑惡魔的躁動程度尋找著白幽靈,目標不是很明確,但直覺告訴華火,找到白幽靈或許能找到炎瑯。

沙土大規模的流動讓各部族每天都在上演爭奪水源及土地,華火來到南境已經三年,始終無法習慣此地的氣候,到處躲著部族間的戰爭和白天的烈陽,看著時空裡僅剩沒多少的夜螢花,想回北境的念頭一動便感受到白幽靈就在附近。

循著痕跡來到一處剛爆發衝突的部族間,看著狼藉倒地的一群族人,華火沒有理會太多,因為黑惡魔已經在時空裡不停翻滾想出來。

華火踏過屍體,忽視瀕死之人向他的求救,來到一個少年身旁,看著少年半臥垂頭,身上插滿一堆兵器及大量溢出的溫熱鮮血,顯然剛死亡不久。

這位少年正是華火此生一直在尋找的人,一直有話沒來的及告訴他,是什麼話華火已經不記得,只記得一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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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亞布羅,還記得契約嗎?』

『呵呵,不記得也得記得。』

一隻全身漆黑頭上長角的怪物出現,周圍的空間被感染成黯色,時間空間皆被停止,怪物一步一步的走到華火身後漸漸化成人形,直到貼在華火身後,人形化為里嵐的樣貌。

華火知道這隻惡魔是在捉弄他,帶著惡意,但華火完全不受影響,因為與這隻惡魔打交道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曾在某一世華火為救炎瑯,向惡魔許了願望,條件是復活炎瑯,代價是一命換一命,因惡魔出爾反爾,華火隱瞞神明身分,將命換掉時,在炎瑯尚未復活間,立即重啟世界輪迴,願望已許,代價已成立但條件不滿足,這位惡魔便只能跟隨華火進入一世又一世的輪迴。

華火用反制契約的方式綁住這隻惡魔,每當華火遇到危急時總會叫出這隻惡魔來幫忙擋災,長久下來成為互利互惠的關係。

『復活。』華火不喜歡惡魔,因為狄亞布羅總是帶著欺騙和惡意,甚至有時候喚出來還會被他的話語毒傷。

若不是有碾壓級的力量,狄亞布羅根本不怕這種弱小的人類,但這位弱小的人類卻是手握第七真理鑰匙的神明,甚至還礙於契約未達到卻成立的關係,不得不與華火捆綁,對狄亞布羅來說,華火才是真正帶著欺騙和惡意的人。

狄亞布羅摸摸鼻子正想說什麼,華火扭頭鄙視的看著這位父親樣貌的惡魔,眼神充滿殺意。

『呵呵,契約成立。』從華火胸口拉出一樣東西,摸了摸已死少年的頭,恢復正常時空,狄亞布羅消失在華火的視線中,黑惡魔劍不再躁動。

華火看著自己的胸口,沒有任何表情,此世早已無命在身,契約根本不存在。

新條件已達成,代價未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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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緩慢的睜開眼,華火摘除插在少年身上的兵器並用盡全力治療怵目驚心的傷口。

少年全身上下的疼痛漸漸減緩,過半時辰,與該部族爭戰的敵方像是取得勝利般歸來盜取戰利品。

華火見大批穿著與少年不同的人帶著敵意靠近,起身施法。

就像對待破壞家鄉的龍族一樣,法陣展開,群星墜落的火球精準的打在每一位敵人身上,觸碰火球的一瞬間即化作骸骨,還能掙扎的敵人全都被第二層法陣的雷擊貫通,化作煙塵。

高強度的治療和綜合性的施法很快讓華火體力不支,直接往少年的身上倒去。

看著敵軍一瞬間全化成灰燼,少年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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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火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大型野獸專用的牢籠,心臟處隱隱作痛,雖然只有脖子被犬鏈束縛,但一系列的施法及治療加上炎熱到暈厥的氣候,讓華火連起身都無力。

休息了一段時間後天色已暗,華火口渴難耐的爬起身想施點法製造一點冰,卻發現身邊有位與被自己復活的少年長相相仿的男人,伸手快速抓住華火脖頸,注入了一針液體。

很快無力感襲擊全身,神智漸漸迷糊,看著男人再次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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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不要殺他,哥哥。」

「非部族的人一律不留後患。」

華火被一陣吵雜聲吵醒,吃力的將頭扭向聲源,看見少年背著自己的鐵籠擋著拿著大刀的男人,虛弱的喊出:「瑯。」

少年與男人都停下動作望向牢籠裡的華火。

「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華火奮力的想起身但只能在地上不停摩擦翻滾,沒有力氣挪動身體,只能抬頭望著那個長相與炎瑯一模一樣的少年。

男人推開少年,提著大刀打開牢籠,抓起華火的頭髮,少年則馬上衝進來抱著男人的手,不斷向他哥哥求饒過華火一命。

經過一番軟磨硬泡,男人終於放下華火,憤憤離去。

隔著鐵籠,華火得知這位少年姓氏「炎」名叫「瑯」,那位想殺他的男人是炎瑯的哥哥——炎瓏,是部族的族長,他所待的部族為「米茲蘭斯」,部族最早由一位炎氏創立延續上千年,無法考據,都是口述傳承。

華火完全沒在聽炎瑯說話,因為不管聲音還是長相都與記憶中的炎瑯一模一樣,甚至部族的標誌都在模糊的記憶中看過,華火隔著鐵籠抓著炎瑯的衣服遲遲不肯鬆手。

「你這樣我動不了啊!」炎瑯笑笑的看著華火,華火抓的很緊,完全不想讓炎瑯移動般。

那個溫柔的笑容,那個臉龐,那標誌性的眼窩深痕,被大量記憶沖刷離去的過去,與前世的片斷記憶疊加,早已忘記此生的悔事不斷閃過眼前,想說的話太多太多,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炎瑯試著抽離華火抓緊的衣物。

「……」華火張口,卻發現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開口說話過,發不出半點聲音。

最後一次說話好像是三年前,華火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快忘記,只能癡癡的望著炎瑯。

炎瑯頭側一邊好奇的看著眼前這位穿著厚重,看起來不屬於南境這塊大陸上會出現的人,丟了一大串問題:「你是治癒師嗎?我看你會使用像是魔法的東西,你從哪裡來的?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呢?」

華火突然感覺到本來一直隱隱作痛的心臟突然加壓般,劇烈的處痛讓華火放開抓著炎瑯的手,捂著胸口大力喘著氣,一句話也說不出,連吭聲都沒有的陷入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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蛾鱗血,一種用來限制行動力的藥水,對一般人來說不再使用幾天就能代謝掉,對植物來說是一種除草劑。

炎瓏用注射蛾鱗血來限制華火的行動力,對有花族血統的華火來說幾乎是致命毒藥,華火躺在牢籠裡幾天無法動彈,一直處於醒來又遭受極大痛苦而昏迷的狀態,炎瑯每到入夜時總會陪在華火身旁。

看著華火沒吃也沒喝,身體不斷冒汗,時而顫抖時又不動,炎瑯擔心這位救命恩人會這樣就死在他眼前,拿著一堆藥不知道該怎麼餵華火。

但沒有幾日的時間可以讓炎瑯擔心,部族必須不斷遷徙才能存續,年輕的男人必須出去爭奪有水源的地方,部族定點太久很快就會被其他部族圍剿。

而沒有戰鬥力的女性在部族裡相當沒有地位,除了有繁育能力的女性能被留下,其餘都會被當即處理掉。

炎瑯白日和其他族人在外面尋找水源,入夜回來後發現華火不在鐵籠裡,他很清楚自己哥哥族長的個性,凡事會拖累部族的人一律不留活口。

急忙的衝向部族最大的篷房,一進入就看到華火已被褪去精光,正被幾個部族裡戰績較高的男性抓著侵犯,自己的哥哥則是剛享受完坐在一旁。

「過來吧!你也想發洩一下吧。」

炎瑯看著華火表情痛苦,無力反抗,脖子上的項圈及手上的鐵鍊,像對待從戰敗的部族抓過來的女性俘虜般,被男性瘋狂的發洩著。

「我答應你不殺他,但部族裡不能存在沒有貢獻力的活口,這是規矩,如果他能以俘虜身分存在,我允許他待在部族裡,明白?」

「住手……你們都住手啊!」炎瑯衝上去推開正在性侵華火的戰士們,護住華火,怒視著哥哥以示不服。

炎瓏抽出大刀架在炎瑯的脖子上,「規矩就是規矩,你若要壞規矩,我連你都殺。」

炎瑯非常害怕自己的哥哥,炎瓏向來冷血無情,不能繁育的姊姊被拋下,沒有戰鬥能力的父親弒殺掉,俘虜過來的敵族女性用完就殺掉,壞規矩的族人也會處理乾淨,這樣沒人性的霸權制度一直是炎瑯痛恨但卻不敢言的。

炎瑯下意識的離開華火。

炎瓏收回大刀,冷笑一番後大喊:「全部都給我出去,瑯,留下。」

炎瑯打了一個寒顫,知道自己後面不會有好下場了。

待全部的人都離開,篷房內剩下三人,炎瓏坐回位子上,冷冷的看著炎瑯。

「上他。」

炎瑯呆住。

「我說,上了他,聽見?」

看著華火在地上掙扎,炎瓏再次補充:「需要我教你怎麼使用男性嗎?」

「我……做不到……」炎瑯看著華火痛苦的樣子。

炎瓏起身,再次抽出大刀走向華火,炎瑯也抽出自己的劍來,發抖的雙手,懼怕的眼神,舉著劍鋒對著自己的哥哥,擋在華火前。

炎瓏大刀舉起揮向炎瑯,炎瑯沒有退卻,閉緊雙眼準備領死。

大刀在離炎瑯頭頂三分處停下,炎瑯褲底濕了一片,看到哥哥放過自己後,全身癱軟跪在地上。

炎瓏坐回位子,看著炎瑯邊帶淚邊抱著華火侵犯,嘴裡不斷喊著「對不起」,不知道是在向誰說,也許是對自己的哥哥,也許是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也許是對自己的不守規矩。

暖暖的體液流入華火身體裡,一股純淨的火焰在華火體內竄流,火焰將蛾鱗血蒸發殆盡,一個男孩溫柔的擁抱著華火,華火久違的感受到兩千六百二十三年前曾經有過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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