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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1

小说: 2025-09-11 22:02 5hhhhh 1210 ℃

​序章:梨园初梦​

北京,2025年的盛夏,空气粘稠得像化不开的蜜。阳光透过茂密的梧桐树叶,在铺满树荫的胡同里投下斑驳的光影。在一个不起眼的老式四合院里,年仅十四岁的小白,正对着一方小小的梳妆镜,聚精会神地描绘着自己的脸庞。

镜中的女孩,有着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像两颗浸润在清泉中的黑曜石,闪烁着纯真和好奇的光芒。她的皮肤白皙,脸颊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此刻,那双眼睛却异常专注,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她小心翼翼地用细毛笔蘸取着鲜红的胭脂,一点一点地晕染在眼角眉梢,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小白姐,好了没啊?刘老师说今天要考《牡丹亭》里的杜丽娘呢!”院子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是小白的玩伴,也是同班同学小雅。

“就来就来!”小白应了一声,手上却丝毫没有加快动作。她将胭脂点在唇上,用舌尖轻轻舔了舔,感受着那丝丝滑滑的触感,然后拿起眉笔,细细描摹着远山般的眉形。最后,她拿起一把小巧的团扇,半掩住娇羞的脸庞,对着镜子轻轻一瞥。

镜中人,已经不再是平日里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的活泼女孩。而是一位身段婀娜、眉眼含春、面色娇艳欲滴的花旦。浓墨重彩的妆容掩盖了她原本的清秀,赋予了她一种古典而冶艳的风情。

这是小白最大的爱好——京剧表演。从她记事起,她就对舞台上那些咿咿呀呀唱念做打的人物充满了迷恋。尤其是旦角,那种柔美、婉转、充满故事感的演绎,让她如痴如醉。父母起初有些担心她沉迷其中会影响学业,但在看到小白在舞台上的专注和投入后,也只能默默支持。幸运的是,北京作为文化古都,有着丰富的戏曲资源,小白得以在课余时间参加一个社区京剧社的学习和演出。

每一次化妆,都是一次变身。每一次穿上戏服,登上舞台,小白都感觉自己脱离了平庸的日常,进入了一个纯粹的美学世界。尽管学业压力不小,尽管排练常常占用她的休息时间,但只要一想到能站在聚光灯下,扮演那些或娇俏、或哀怨、或端庄的女性角色,她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今天的考核很成功。小白扮演的杜丽娘,将少女的懵懂情愫和对美好爱情的向往演绎得淋漓尽致,赢得了老师和同学们的阵阵掌声。卸妆的时候,看着镜子里那张被厚重的油彩覆盖过,此刻又恢复了素面朝天的脸,小白心里竟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落。舞台上的那个“她”那么鲜活,那么光芒四射,而镜中的自己,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平凡普通的邻家女孩。

“小白,你今天真棒!”小雅跑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刘老师直夸你呢!说你很有天赋。”

“哪有啦,还有很多要学。”小白嘴上谦虚着,心里却甜滋滋的。她喜欢这种被关注、被赞美的感觉,更喜欢在戏中体验不同人生的奇妙。

这次成功,像一颗种子,在小白心里悄悄发芽。她开始渴望更多的舞台,更华丽的装扮,更深入的角色塑造。京剧的旦角妆扮虽然美丽,但似乎总隔着一层油彩的距离。她开始对其他形式的舞台表演产生了兴趣,尤其是那种更加贴近现实,却又充满神秘和异域风情的表演。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网络上看到了一段关于日本艺伎的纪录片。视频中,那些身着华丽和服,脸上敷着雪白粉底,画着精致“隈取”妆容的女子,迈着轻盈而优雅的“外八字”步,如同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她们的美丽带着一种距离感,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却又在转身回眸的瞬间,流露出勾魂摄魄的魅力。

“好美啊……”小白看得入了迷,连呼吸都忘了。那种全身的白色妆容,那种极致的、仪式感般的装扮过程,让她心驰神往。这与京剧的浓墨重彩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了艺术的美感。她开始幻想,如果自己也能穿上那样的和服,化上那样的妆容,在榻榻米上优雅地起舞,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她开始偷偷地搜集关于艺伎文化的资料,看相关的电影和舞台剧。她甚至说服了妈妈,给她买了一套简易的和服,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练习仪态。

与此同时,学校的社团活动也日益丰富。除了京剧社,还有各种舞蹈社、戏剧社、cosplay社等等。小白在一次校园文化节上,看到了戏剧社排演的一出融合了现代舞和日本能剧元素的实验性短剧。演员们脸上涂抹着厚厚的白色油彩,只留下深邃的眼窝和鲜红的嘴唇,配合着缓慢而富有张力的肢体动作,营造出一种诡异而神秘的氛围。

“这种风格……好特别。”小白喃喃自语。她被那种极致的视觉冲击和独特的艺术表达方式深深吸引了。她开始思考,戏剧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为什么一定要拘泥于传统的模式呢?也许,她可以尝试一些新的东西。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小雅。小雅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忠实的支持者。

“小白,你想学艺伎?或者那种……白脸的舞蹈?”小雅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好奇,“听起来好像很有趣,但也挺难的吧?”

“嗯,我知道很难。”小白的眼睛亮晶晶的,“但是,我觉得很美。我想试试。”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小雅看着好友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对艺术的狂热追求,让她无法拒绝。“好啊,”她笑着说,“如果你决定好了,我支持你。我们一起想办法。”

得到小雅的支持,小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开始更加积极地寻找机会。她加入了学校的现代舞社,学习现代舞的基本功,研究不同舞蹈的表现形式。她也开始关注一些小众的表演艺术团体,希望能找到通往那个神秘世界的入口。

她不知道的是,命运的齿轮,已经在悄然转动。一条通往“极致之美”,也通往未知深渊的道路,正在她面前缓缓展开。而她,这个对艺术充满无限憧憬的少女,将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彻底改变她人生轨迹的舞台。

​第一章:初窥门径​

时间飞逝,转眼间小白升入了高中。学业的压力更大了,但她对艺术的热情丝毫未减。她不仅在京剧社努力排练,还在课余时间积极参加现代舞社的活动,尝试着将两者融合。她的舞姿日渐优美,对身体的控制也越来越自如。

然而,传统的舞台和舞蹈似乎已经无法完全满足她内心深处对那种“极致妆容”和“神秘氛围”的渴望。她依然时常在网络上搜索相关的信息,渴望找到一个能够实践她心中所想的平台。

一次,在浏览一个本地艺术论坛时,她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名为“幻色马戏团”的招募启事。启事上并没有详细介绍马戏团的内容,只是用极具诱惑性的语言写道:“寻找热爱舞台、渴望蜕变、敢于展现真实自我的艺术探索者。在这里,你将体验前所未有的装扮,经历非比寻常的表演,成为聚光灯下最耀眼的‘艺术品’。”

“非比寻常的表演?”“前所未有的装扮?”这些词语像钩子一样牢牢抓住了小白的心。她点开了招募启事的联系方式,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通过邮件询问了更多细节。

很快,她收到了回复。对方自称是马戏团的“经理”,语气神秘而热情。“我们是一个致力于探索人体美学与表演艺术极限的团体,”邮件中写道,“我们欢迎所有对艺术有执着追求,并愿意为此付出努力的年轻人。我们的表演形式多样,包括但不限于特殊妆容、肢体艺术、行为表演等。如果你认为自己足够独特,并渴望突破,欢迎前来面试。”

面试?小白的心怦怦直跳。这听起来不像普通的社团活动。但她心中的好奇和渴望压倒了疑虑。她和父母商量,父母自然忧心忡忡,认为这听起来不太靠谱,坚决反对。但小白的态度异常坚决,她向父母保证,这只是去了解一下情况,绝不会耽误学习,而且她会非常小心。

最终,父母拗不过她,同意了。面试安排在一个废弃的旧仓库区。小白和小雅一起去的。小雅有些担心,紧紧跟在小白身边。

仓库内部空间很大,光线昏暗,只有几束追光灯打在不同的区域。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新油漆混合的味道。小白看到了“经理”,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戴着墨镜和礼帽的中年男人,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微笑。周围还有几个工作人员,表情冷漠,默默地忙碌着。

面试的过程很简单,甚至有些奇怪。“经理”并没有问小白太多关于表演经验的问题,而是让她即兴表演一段。小白选择了京剧《贵妃醉酒》中的一段唱词。她尽力将自己代入角色,咿咿呀呀地唱着,水袖轻扬。然而,“经理”和他的团队似乎并没有太多反应。

随后,“经理”示意小白走到场地中央的一块幕布前。他亲自掀开幕布,露出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旁边摆放着各种化妆工具和颜料。

“看看你自己,”经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然后,告诉我,你想成为什么样子?”

小白看着镜中的自己,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扎着马尾,脸上是未经修饰的青春痘和淡淡的雀斑。这与她想象中马戏团需要的形象相去甚远。

“我……我喜欢戏剧,喜欢舞台,”小白有些紧张地说,“我喜欢化妆,喜欢扮演不同的角色。京剧的浓妆我很喜欢,但是……”她顿了顿,想起了之前看到的艺伎和能剧演员,“我也喜欢那种……更特别、更极致的妆容,比如全白的……”

经理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墨镜下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光芒。“哦?极致的妆容?为了艺术而改变自己?很好,非常有潜力。”他点了点头,对旁边的工作人员示意了一下。

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模样的女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调色盘和几支粗大的画笔。她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小白坐下,躺在一张简易的美容床上。

“你要做什么?”小白惊讶地问,下意识地看向经理。

“放松,”经理微笑着说,“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第一份礼物,一次小小的‘蜕变体验’。让你提前感受一下,我们这里的‘妆容’。”

小白犹豫了。她对陌生人随意在自己脸上涂抹感到不安,更何况是在一个如此神秘的地方。小雅也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离开。

“没关系的,”经理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我们只是进行一次纯粹的艺术尝试,不会伤害到你。如果你不喜欢,随时可以停下。这是我们筛选人才的独特方式。”

他的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让小白有些动摇。她内心深处对那种“极致妆容”的渴望,以及对突破自我的期待,最终战胜了恐惧。她深吸一口气,对小雅说:“雅雅,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好吗?很快就好。”

小雅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点点头,退到了仓库门口。

小白躺了下来,那个粉色护士服女人用温热的湿毛巾擦去了她脸上的灰尘和油脂,然后拿起一支白色的颜料,沾了些许清水,用画笔在她脸上轻轻拍打起来。

冰凉的触感让小白微微颤抖了一下。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颜料一点点覆盖在她的皮肤上。那不是普通的粉底,质地有些粘稠,带着奇特的香气。她能感觉到,不仅仅是脸颊,额头、下巴、脖子,甚至耳后,都被仔细地涂抹着。

她能听到小雅在外面似乎和工作人员说了什么,但声音很模糊。她也无法看到自己的脸正在发生怎样的变化。她只能闻到那股越来越浓郁的、类似石膏的气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白脸上的“粉底”越来越厚。她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被一层厚厚的面具覆盖了,呼吸都有些不畅。她开始感到不安,想要坐起来。

“别动,”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是那个护士服女人,“要保持放松,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小白只好继续躺着。她能感觉到,除了白色,还有其他颜色开始在她脸上勾勒。红色的颜料点在了她的嘴唇上,不是口红,更像是某种颜料的堆积。黑色的线条出现在她的眼眶周围,勾勒出一种奇特的形状。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当小白再次睁开眼睛,坐起来的时候,她几乎认不出镜子里的那个人。

镜中是一张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如同上好的宣纸。眉毛被修得很细很长,向上挑起,眼窝深陷,用黑色的颜料勾勒出浓重的眼线,一直延伸到太阳穴,形成一种诡异的“翅膀”。嘴唇被涂成了饱满的红色,如同两片花瓣。整张脸的轮廓都被清晰地强调出来,五官被夸张地放大,却又带着一种非人的精致感。

这妆容,比她见过的任何京剧妆、艺伎妆都要浓烈,都要……不似真人。它像一张完美的面具,遮盖了她原本的容貌和表情,只剩下一种纯粹的、符号化的美丽。

“怎么样?喜欢吗?”经理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欣赏着镜中的作品,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

小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张脸美得惊心动魄,但也陌生得可怕。她抬手想去触摸自己的脸颊,却被护士服女人轻轻按住了手腕。

“现在还不行,”女人说,“底妆需要时间干燥固定。在它完全干透之前,不能触碰。”

小白这才感觉到脸上那层厚厚的颜料带来的沉重感。她的头微微有些晕眩,不知道是因为过程中的紧张,还是颜料的某种气味所致。

“这是我们马戏团演员的标准底妆之一,‘雪肌’,”经理解释道,“它能完美地覆盖一切瑕疵,塑造出最纯粹的舞台形象。当然,这仅仅是个开始。我们还有更深入、更具表现力的妆容体系。”

他走到镜子前,指着小白的眼睛:“你看,仅仅是眼妆,我们就有‘幽潭’、‘魅惑’、‘迷离’等多种画法。根据不同的表演需求和角色设定,我们会为演员量身定制。”

他又指了指小白的嘴唇:“口红也不仅仅是装饰,它含有特殊的成分,能够在灯光下产生微妙的光泽变化,增强舞台效果。”

小白呆呆地听着,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原本只是想尝试一些特别的妆容,却没想到会遇到如此专业、如此……极端的妆扮体系。

“那么,小白小姐,”经理转过身,正式地看着她,“你对我们的‘艺术’有什么看法?是否愿意加入我们,进行更深入的学习和探索?”

小白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那张脸美得不似凡人,但也空洞得不似凡人。她感到一阵眩晕,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刚才的平静和好奇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不适感和恐惧。

她想逃走,立刻!

但就在这时,经理递过来一杯水,微笑着说:“别担心,初次体验可能会有些不适应。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恢复饮料,可以帮助你稳定情绪。”他顿了顿,语气变得稍微严肃了一些,“而且,你已经体验了我们的一部分‘核心艺术’,如果我们现在放你走,你脸上的妆容可能会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全卸除,甚至可能留下痕迹。这对你的学业和生活,恐怕会有不小的影响。”

小白惊恐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她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的颜料粉末。她再看向镜子,那张惨白的脸似乎正无声地嘲笑着她的天真和冲动。

她该怎么办?报警?可是这里偏僻,而且她也无法证明自己受到了胁迫。跟父母说?他们会相信吗?只会把她禁足,什么也改变不了。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了她。她感到孤立无援。

经理似乎看穿了她的绝望,语气缓和了一些:“当然,如果你真的对艺术有着无比的热爱和坚定的信念,能够承受住未来可能面临的挑战和‘蜕变’的痛苦,那么,我们非常欢迎你。在这里,你将有机会接触到最前沿、最震撼的艺术形式,实现你成为‘艺术品’的梦想。”

他停顿了一下,给小白留出思考的时间。“你可以先不用急着回答。我们提供一个星期的冷静期。一周后,如果你仍然坚持,再来这里找我,我们会为你安排正式的入门测试。如果放弃,我们会提供专业的卸妆服务,保证让你毫发无损地离开。”

说完,经理示意护士服女人带小白去一个房间休息。

小白失魂落魄地跟着那个沉默的女人,离开了镜子前的区域。她回头看了一眼,镜子里那张惨白的脸似乎正对着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接下来的几天,小白过得浑浑噩噩。她不敢告诉父母,也不敢告诉小雅全部实情,只是说自己去参加了一个戏剧社的活动,但对过程含糊其辞。她每天照镜子时,都会想起自己在“幻色马戏团”被化妆成那个怪异样子的情景,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排斥。

但是,那个“雪肌”妆容下的感觉,那种被彻底改变、被塑造成另一种形态的体验,却又像毒品一样,让她隐隐有些着迷。她不得不承认,当她看着镜子里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时,内心深处似乎也有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悸动。

那个经理的话,也一直在她耳边回响。“成为艺术品”,“独一无二的舞台”,“极致的美”……这些词语像魔咒一样诱惑着她。她渴望舞台,渴望被关注,渴望突破自己。难道,这就是她一直以来寻找的途径吗?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小白内心天人交战,痛苦不堪。她一遍遍地问自己:艺术,值得付出这样的代价吗?那个“幻色马戏团”,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最终,对舞台的渴望,对“极致之美”的迷恋,以及对平淡日常的厌倦,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在一个黄昏,她独自来到了那个废弃的仓库区。

“经理”看到她,似乎并不意外,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小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神复杂。

“很好,”经理拍了拍手,“欢迎正式加入‘幻色马戏团’。我是这里的艺术总监,你可以叫我‘阁下’。从今天起,你的‘蜕变’之旅,将正式开始。”

小白深吸一口气,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她知道,从踏入这个仓库的这一刻起,她的人生轨迹,将彻底偏离曾经熟悉的轨道。前方等待她的,是无尽的化妆、训练、表演,以及……她尚未能预见的,更深层次的改变。

​第二章:艺伎之影与白粉之缚​

加入“幻色马戏团”后,小白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再仅仅是一个爱好戏剧的学生,而是开始接受系统而严苛的“艺术培训”。

培训的内容是全方位的。首先是舞蹈。马戏团请来了专业的舞蹈老师,教授一种融合了日本舞踊和现代舞的独特舞步。这种舞步要求极高的身体控制力和柔韧性,步伐轻盈,姿态优雅,但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僵硬感和程式化。小白每天都要进行数小时的训练,汗水湿透了衣衫,肌肉酸痛难忍。但她咬牙坚持着,因为她知道,这是通往舞台的必经之路。

然后是仪态和表情管理。老师会用各种方式训练她们保持优雅的站姿、坐姿,行走时如同水上漂般轻盈,转身时裙摆飞扬。更重要的是表情。她们需要学会如何在浓妆的覆盖下,用眼神、嘴角的细微变化,甚至呼吸的节奏,来传递复杂的情绪。她们要练习“空洞的凝视”,练习“魅惑的微笑”,练习“哀伤的低垂”,让每一个表情都精准符合角色的设定,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受控于背后的操纵者。

最让小白感到震撼和不适的,是化妆培训和第一次正式的“白粉”体验。

化妆课由那位最初给她面试和“雪肌”妆的护士服女人负责,她自称“绘师”。绘师女士讲解了马戏团独特的化妆体系,从底妆的种类、质地、上妆手法,到眼妆、唇妆、眉形的各种画法及其象征意义。她强调,化妆不仅仅是伪装,更是塑造角色灵魂的过程,是舞台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

“你们的脸,将是最重要的画布,”绘师女士的声音冰冷而专业,“我们会根据你们的特质、表演类型,以及客户的需求,为你们设计独一无二的面具。记住,忘记你们自己,你们的脸属于舞台,属于角色。”

小白听得心头发毛,但她努力记下每一个细节。她开始理解,为什么马戏团的妆容总是如此夸张和非现实。

而所谓的“白粉”体验,则是让她真正体会到了这种“非人化”妆容的冲击力。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雪肌”底妆,而是更为彻底的全身“涂白”。

训练在一个专门的白瓷浴室进行。墙壁和地面都铺着洁白的瓷砖,冰冷而坚硬。绘师女士和几位助手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巨大的塑料桶和刷子。桶里装着一种粘稠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白色膏状物。

“脱掉衣服,”绘师女士面无表情地命令道,“全身涂抹,不留死角。这是为了让你们习惯被‘覆盖’的感觉,理解‘净化’与‘重塑’的含义。”

小白犹豫了一下,但看着其他新加入的成员都默默照做,她也只好照办。当冰冷的膏体被刷子刷在皮肤上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种触感很奇怪,不像颜料,更像是某种腻滑的泥土。它迅速覆盖了她的肌肤,原本的颜色被彻底遮盖。

助手们非常有效率,分工合作,很快就将她从头到脚涂成了一片惨白。白色膏体很厚重,干了之后会在皮肤表面形成一层硬壳,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包裹在了一个石膏模子里。她的头发也被仔细地盘起,用白色的发饰固定。

当整个过程结束时,站在镜子前的小白几乎认不出自己。镜子里是一个通体雪白、缺乏生气的“人偶”。她的五官被刻意简化,只留下淡淡的轮廓,眼睛周围画着黑色的“隈取”,如同戴上了能剧的面具。没有一丝血色,没有任何属于活人的温度。

“感觉如何?”绘师女士走到她面前,审视着她。

小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束缚感和窒息感。这种全身的白色,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剥夺了身份和生命的幽灵。

“这是艺伎妆容的基础,也是我们马戏团某些表演的保留项目,”绘师女士解释道,“它代表着纯洁、神秘,以及与世俗的隔绝。你们要学会爱上这种感觉,爱上被‘纯白’覆盖的状态。”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白每天都要接受这样的“涂白”训练。一开始,她非常抗拒。白色膏体干燥后的紧绷感让她很不舒服,行动也变得笨拙。她讨厌镜子中那个苍白、僵硬、没有表情的自己。她渴望看到自己原本的肤色,渴望感受到风吹在皮肤上的真实触感。

但渐渐地,一种奇怪的变化发生了。在日复一日的“涂白”过程中,她开始习惯了这种被覆盖的感觉。当厚厚的白粉成为身体的第二层皮肤,当镜子里的那张陌生面孔变得熟悉,她内心深处某种被压抑的东西似乎被释放了出来。

在全白的包裹下,她不再需要为自己的容貌、肤色、表情而焦虑。她只是一个纯粹的“形象”,一个承载着表演使命的载体。这种感觉,意外地让她感到轻松和解脱。

她开始尝试去理解这种“纯白”的美学。它不仅仅是单调和死亡,更是一种极致的简约,一种留白的艺术。在这片纯粹的白色之上,只需要用几笔简单的色彩,就能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表情和故事。就像日本艺伎脸上那唯一的红色唇印,或者眼角的那抹嫣红,能在一片素白中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她也逐渐适应了行动的笨拙。每一次旋转,每一个步伐,都需要更加精准的控制和平衡。这让她对自己的身体有了更强的感知力。

更让她意外的是,在这种全白的伪装下,她似乎更能放开自己。当没有人能认出她是那个普通的、甚至有些平凡的小白时,她可以尽情地去扮演,去舞蹈,去释放内心深处那些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感和欲望。

她开始享受这种被“纯白”包裹的感觉。享受在聚光灯下,作为一个“无面人”(尽管脸上有妆容)翩翩起舞的神秘感。同学们开始注意到她的变化。她变得更加安静,但也更加自信。她的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一种与周围喧嚣的校园生活格格不入的疏离感和独特气质。

“小白,你最近有点不一样哦。”小雅也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好像……更漂亮了?但也更冷了。”

“有吗?”小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涂着淡妆(为了掩人耳目,她平时只化淡妆出门)的脸颊,“可能是最近排练太累了。”

她没有告诉小雅真相。这个秘密太重大,也太危险。她害怕小雅会像父母一样,阻止她,甚至会因此疏远她。她只能将这份沉迷和挣扎,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马戏团的训练越来越严格。除了舞蹈和化妆,她们还要学习礼仪、历史、音乐,甚至是一些心理学和表演理论。她们被要求阅读大量的古典文学和戏剧作品,提升自身的文化底蕴和艺术修养。

阁下偶尔会来看她们的训练。他很少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偶尔会提出一些尖锐的问题,或者给出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却能引发深思的建议。他对小白似乎格外关注,会时不时地指点她的仪态,或者评价她的妆容效果。

“小白,你的骨相很好,很适合塑造具有古典韵味的角色,”一次,阁下在看过她的练习后,对她说,“但是,你的眼神还不够‘空’,不够‘静’。试着去想象,你身体里空无一物,只有角色的灵魂在指引你的动作。”

“空无一物?”小白有些不解。

“是的,”阁下微微点头,“忘掉你自己,忘掉你的喜怒哀乐,让自己成为一个容器。艺术,将通过你这个容器来呈现。”

这些话玄之又玄,但小白隐隐感觉到,这或许就是更高层次表演的关键。她开始尝试按照阁下的指示去练习,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更深邃、更平静,仿佛能吸走人的灵魂。

在一次内部的小型汇报演出中,小白扮演了一个幽怨的艺伎。她全身涂着雪白的妆容,只有一双红色的嘴唇和眼角淡淡的胭脂。她在舞台上缓缓起舞,水袖翻飞,眼神哀怨而空洞,仿佛承载着千年的愁绪。她的舞姿或许还不够完美,但那种独特的、非人的美感,以及身上散发出的神秘气息,深深地吸引了在场的观众,包括阁下和其他资深演员。

演出结束后,阁下亲自走上台,递给她一杯水。

“进步很快,”他看着小白的眼睛,微笑着说,“你已经初步掌握了‘白’的奥秘。记住,美,往往诞生于极限和异化之中。当你完全舍弃了‘自我’,你才能成为真正的‘艺术品’。”

小白接过水杯,指尖传来一丝冰凉。她看着阁下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敬畏,也有一丝莫名的寒意。

她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地滑向那个未知的深渊。她享受着“白粉”带来的蜕变感和舞台上的光芒,但也隐隐感到,自己正在失去一些东西。她开始怀念自己原本那张普通的脸,怀念那种不用伪装、可以肆意大笑的轻松感。

然而,当聚光灯再次亮起,当“白粉”再次覆盖上她的身体,那种成为“非人”的诱惑,以及随之而来的、被彻底改造的快感,又会像毒蛇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让她无法抗拒。

她的人生,似乎正在被这场名为“艺术”的盛宴,一点一点地吞噬。

​第三章:人偶初啼与彩绘之迷​

随着技艺的精进,小白开始获得更多登台表演的机会。她不再仅仅是在内部汇报演出,有时也会参与马戏团对外的一些小型商业演出。她扮演的角色大多是古典或奇幻题材中的女性形象,依靠全身雪白的妆容和独特的舞姿,营造出神秘而梦幻的效果。

每次穿上演出服,化上全身的“白粉”妆,走到聚光灯下时,小白都能感受到一种奇妙的转变。台下观众的窃窃私语、闪光灯的追逐、舞台上迷离的灯光,都让她感到一种与日常生活的彻底割裂。她不再是学校里那个成绩中等、性格有些内向的小白,也不是家里那个需要听从父母安排的乖女儿。在舞台上,她是“艺伎”,是“幽灵”,是“月光女神”,是任人欣赏、无需拥有真实情感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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