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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重拾浮尘往事,浮尘往事【2019-2025】

小说:浮尘往事【2019-2025】 2025-09-11 22:02 5hhhhh 2150 ℃

23

回到岛上时,是一个初秋的深夜。

又一次,天空下起了灰色的雪,那是天灾过去后雨水与尘埃云因区域气温失衡所形成的结晶,神秘,又带有几分忧郁的色彩。

罗德岛的坞舱打开了,硕大的钢铁之门开启时,温暖的气息叫这辆特殊执勤任务车的玻璃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将我和斯卡蒂载回罗德岛的那位拉特兰公民走下车来,目送我踏上坞舱内。

“进来喝杯热茶吧。”我邀请道。

他摇摇头:“我的朋友们还在等我回去,重建工作也需要更多的人力。义人啊……祝你前方的道路永远坦荡。”

和能天使一样,他用“义人”称呼了我。

或许是因为同那片残破的城区人们一起抵御天灾的功绩,这已经是拉特兰公民所能给予我最高限度的赞誉与认可了。

一边回想着,一边坐上电梯,我默默地前往上城区。

电梯停留在地下二楼的时分,斯卡蒂该下去了,平日安排给她的宿舍里,大多数干员都在睡着,空荡荡的夜晚寂静无声。

我按住电梯按钮,心想着横竖不过是几步路,是否要送她回宿舍。

话虽如此,几经折腾的身躯早已濒临散架,急切地催促着我回去休息。

“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对她说。

“博士。”

“嗯?”

斯卡蒂往前走了一步,随后我的身体被某种柔软的触感所包裹了,俏丽的脸庞停留在我的颈脖处,柔顺的长发一片冰凉。

没等我犹豫是否也要回抱一下庆祝旅程的结束,她便松开了手。

“拥抱在阿戈尔人的文化中是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拥抱的意思。”她说。

“咳咳,咳咳。”宿舍门口的休息处,一阵刻意的咳嗽声传来。

我们疑惑地走出电梯,只见幽静的灯光下,白金在宿舍走廊的玻璃前擦拭着自己的长弓。

“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在罗德岛的任务轻松,膳食也油腻,如果再和那些懒惰的人一样每天早早休息,我保持多年的身材可就要和我说再见了,”她无聊地抱怨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打量了一下我们,“欢迎回来,博士……看样子玩得很开心嘛。”

“路上遇到了不少的麻烦,”我坦言说道,“不过,你猜怎么着,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说罢,我从口袋中掏出见义勇为时那名小女孩送我的手链。

张开手心,送到白金的面前,但她没有接。

直到此时,我才后悔自己连一个礼物盒都没准备,就这么徒手送了。白金皱起眉头,对着那只廉价的手链看了许久,放在灯光下照了又照,最后叹了口气。

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反应,然而亲耳听到这句话时却依旧叫我尴尬无比。

“世界上难道会有女孩子要这种东西吗?”

“我。”斯卡蒂插话道。

“哈?”白金的耳朵动了动,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要。”

“慢着——!”白金话锋一转,连忙把手链戴在右手的手腕上,“不论怎样,既然是博士特意为我准备的礼物,这份心意还是可以勉强认可一下……呀咧呀咧,真没办法,人家接受了。”

她故意把“为我”两字音调抬高了。

斯卡蒂倒也并不羡慕,如同往日一样完成任务般转身离去。

也正是那一刻,我理解了她不为人所理解的孤僻,以及享受的独处。

我独自一人回到电梯,回到罗德岛的上城区。

外环平台,巨大的探照灯射向这座移动城邦的上空,城市犹如深海,灰色的云彩蔓延成不规则的线条飘浮而过,像是零落的海草,漂泊在不同的城市和时空之间。

一步一步,走向熟悉的路灯下,脚底的路已经逐渐柔软。

她撑着一把伞,影子在摇曳的灯火下被拉得很长。

“诗怀雅说你是上午出发的,晚到了四五个小时。”

“你等了多久?”望着她伞上的积雪,我感到难以置信。

印象中的凯尔希,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去做等候之类的事情。

“你走了多久?”

“断断续续,一整天的样子。”肩膀和脊椎传来一阵阵刺痛,“龙门的直升机都用于救援工作了,只给我派了一辆运载车,不过城市的断裂毕竟也是咱们造成的,也就没什么可抱怨的啦。”

“你累了。”凯尔希说。

“我们都累了,谁背谁回去?”我问。

“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她望着旁边的椅子道。

我连忙上前走了两步,弯下腰,用袖子将椅子上的雪渍擦干,才示意她坐下,她拿起一只保温杯,放在我的身边。

“阿米娅想亲手交给你,但你一直没到,被我劝回去睡觉了。”

“我们的最高领袖,必须确保8个小时的睡眠。”我赞同道。

“我们的未来。”她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意。

“我有几个问题想知道……关于我们过去的组织。”

“巴别塔。”

“是的,你和塔露拉都曾经提到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我们共同的领导者,也是卡兹戴尔的英雄与王女,特蕾西娅。”

“她已经不在了吗?”

“是的。”

“塔露拉说,阿米娅被迫承担了萨卡兹一族的命运,是特蕾西娅干的?”

“不,是一个至今我都无法真正理解的人。事后几年,我反复揣测与推敲,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是我看错了什么,隐瞒了什么?后来我猜到了,但我已经无法再与那个人心平气和地去面对。我想特蕾西娅已经用她的方式惩罚了我们,也宽恕了我们,我只是没有办法接受她离开了我们。”

“所以,巴别塔在那之后就开始分裂了。”

“我们都曾经想过,用某种途径去拯救别人,但回头来看,谁也没能做到。特蕾西娅也是W的指路人,而塔露拉将会以她的理解,去实现W破碎的梦。”

“你的指路人呢?当时有谁支持你,保护阿米娅吗?”

“有的。”

“是谁?”

“是你。”凯尔希说道,“你教会了我很多事情。”

我愣住了,良久,笑道:“这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荣幸。”

不知不觉间,灰色的雪渐渐复归白色。

没有天灾的世界便是如此,连雪花都仿佛鸟儿落下的白色羽毛般纯净无暇。

“阿米娅决定要救你的时候,我是持反对意见的……即使不谈切尔诺贝格当时的局势,从医生的角度,我也必须考虑更多的现实情况。比如你永远也不会恢复记忆,不会成为我们回忆里的那个指挥家;或是你的身体与精神状态无法维持平衡,再一次地离开我们;还有一些更极端的情况,也一一在脑海中推演过了……但你依旧是你,纵然失去了所有回忆,你对罗德岛的忠诚,对阿米娅的爱也不曾动摇过,那些事情就显得不再可怕了。所以,我慢慢接受了阿米娅对于我们两人能够相互扶持前进的期望,不仅仅是这座罗德岛的大小事务,哪怕是整颗心也愿意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你。”

纯净的火光映照在凯尔希雪白的发梢上,流淌着一丝金色的辉煌。

她慢慢地抬起头,报以平静温婉的笑意。

“……我很想你。”

24

第二天,凯尔希取出两张照片。

像警察将犯罪证据展示给嫌疑犯那样,她将其中一张递给了我,另一张递给了斯卡蒂。

照片很显然是从墙外的窗户偷偷拍摄的,虽然我们当时住在22楼,但对于某些专注于潜入的精英干员来说,高度似乎完全不算问题。

照片比诗怀雅的针孔摄像头更为清晰,但因为视角缘故,整体画面像是浸润在了黄昏的橙红里,画面中我拥抱着斯卡蒂的腰,两个人的唇舌亲密地缠绕着,如同热恋中的情侣,只消看一眼,就不禁叫人脸红心跳。

“你在威胁我们。”斯卡蒂望着照片,十分果断地说。

“威胁个鬼啊,快说谢谢。”我小声提醒。

“谢谢。”斯卡蒂改口道。

明明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话,却不得不用相反的态度面对。

斯卡蒂盯着凯尔希,表情很困惑。

“怎么了?”凯尔希问她。

“博士说你会生气。”

“为什么我要生气?我对你说过,我不干涉干员的私事,也不会过问他们做了些什么。事实上,我很高兴你不是感染者,否则的话博士的体检项目就要增加了,而且……”凯尔希的气场不改,目光却好似柔和了几分,“不管怎么说……你救了他的命。”

“我不是为了你救他的。”斯卡蒂并不领情。

“我并不想否认你的主观愿望,但是你与罗德岛由契约相连,无论是否喜欢,这都不过是一项任务。”

“需要经过你批准的任务。”

“目前看来,确实如此。此外,你虽然战斗中发挥出色,但在与龙门大小姐的谈判中没有发挥任何有效作用,这是我的疏忽,今后我会重新评估你在博士身边的价值。”

“我错了。”斯卡蒂出乎意料地忽然放弃了争辩,与此同时耳边仿佛听见了极小声的嘀咕:“下次还敢。”

“最后,盗摄了你的照片,请你原谅。我向你保证,底片已经让红删除了。”

“那这两张……”

“是你们的了。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吗?随便夹在其中某一页,将来某天,你会发现它对你的特殊意义。”

斯卡蒂想了想,侧过身子,将照片往披风一侧口袋里塞去。才刚放入,又把照片取出来藏进宽大的帽子里,紧紧拿在手上,背上大剑离开了。

每次都是如此,她走得太过洒脱,毫无芥蒂,从来没有半分留恋的样子。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错误地估量了这位深海猎人的感情,却也无法消除内心的不安。

“我原本以为你会帮她说话。”

“我原本以为你们会吵起来。”

“我也以为。但斯卡蒂,她确实是有所改变……和那时不同,现在的她,已经真正接纳罗德岛以及我们定下的规矩了。”

“你也一样,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凯尔希收回目送斯卡蒂远去的视线,重新落到我身上。

按照原本的规程,现在应该是医生为我进行例行身体检查的时候了。

“向阿戈尔人道歉的感觉是怎样的?”凯尔希带上听诊器,将听头按在我的胸前问。

“和接吻的感觉……有点像。”我心虚地说。

“心跳有点快了。”

“因为紧张。”

“可笑至极。”

“你接吻,你也紧张。”

“很遗憾,我是矿石病携带者,如果口腔黏膜出现破损,就有概率会传染。”

“多大概率?”

“取决于血液源石结晶密度,你连这种基础知识也忘了吗?”

“没有……我只是,想用相同的方式向你道歉。”

那一刻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我将手放在凯尔希医生的肩膀上。

如果是往日,她会毫不犹豫地打开我。

出乎意料地,她别过脸去,目光中带有一丝失落。

虽然只有一瞬,我忽然开始坚信,无论血液源石结晶密度有多少,现在我都应该勇敢起来,去亲吻凯尔希苍白的嘴唇。

“博士,体检结束了吗?”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啊,还没有。”我立马松开手,不假思索道。

“那我陪你们一会儿吧~”

伴随着轻快的声音,阿米娅蹦蹦跳跳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少女兴致盎然,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没有任何打算离开的意思。

“已经结束了。”凯尔希改口道。

“真的?好不容易才等到博士回来,今天我们中午一起做午餐好不好?”

我和凯尔希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

“对了,最近有干员提出甲板的栏杆需要修理,我去调查一下。”良久,我说。

“既然如此,我陪你去看看吧。阿米娅等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凯尔希心领神会。

“哦,那我先去洗菜了……博士和凯尔希医生可要快点回来啊。”

小兔子的长耳朵微微垂了下来。

在电梯上楼的过程中,我和凯尔希医生的手是握在一起的,心中带有一丝荒谬的喜悦,它融化了我们之间长久的隔阂,让某种名为幸福的感觉从裂缝中流泻而出。

然而,我们刚刚走到甲板,就从门口偷窥到早已经有干员占据了那里。

雪后阳光,分外明丽。天台的边缘,德克萨斯和空两人正在愉快地聊着什么,空正在换着新的演出服,而德克萨斯则耐心指点着怎样更好地掩饰住她的种族身份。

那真是一副很美好的光景。

“我们去罗德岛外环吧,那边有一片很美的生态湖。”我建议道。

五分钟后,在湖泊前,我再一次看见了斯卡蒂的大剑。

湖泊对面,幽灵鲨幽幽地蹲坐在葳蕤的草地上,怀中抱着斯卡蒂的帽子,望着湖中游来游去的斯卡蒂,听着她讲述旅程中的故事,当听闻与塔露拉的单挑对决时,幽灵鲨的神情也专注起来,她神色不安,口中念念有词。

两位深海猎人在一起的场景,也是如此弥足珍贵。

“去药房吧。”凯尔希建议道。

又是五分钟后,我们在甲板下三层的仓库看见了药房柜台前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发呆的华法琳。

刚准备掉头就走,就被她敏锐地发觉了。

“凯尔希医生?早上好,今天不是给博士做体检吗,怎么来药房了,值班表上最近都是我的轮值,我可没有偷懒啊……诶,博士也在?”

“华法琳。”凯尔希喊道。

“唔,怎么了?”

“一直以来工作繁忙,辛苦你了。”

“啊哈哈哈,倒也不是那么辛苦啦。”

“我决定给你放半天有薪假。”

“诶,诶?!”华法琳睁大了眼睛,“真的吗,现在就放?”

“现在就放。”凯尔希点点头,她起先的表情有些严厉,像是要把华法琳立马扫地出门,随后还是克制住了情绪,面露亲切的微笑,“明天上班前,你都可以自由做喜欢的事情了。”

“太好了!谢谢你,凯尔希医生,那么,我先告辞了,祝你和博士——”

话到一半,华法琳忽然停滞住了,仿佛悟到了什么,这只伶俐的吸血鬼仔细地瞧了一眼我,又瞧了一眼凯尔希,在脑海里权衡了一下数百年的人生经验,试探着敲竹杠道:“……我要三天带薪假!”

“一天。”

“两天!”

“好吧,成交……你能不能快一点……”凯尔希叹了口气。

“知道知道,嘿嘿嘿……那么我先告辞了,回去后我会在出勤表上把自己的值班记录填满,并且不会上班,保证药房连续两天都空无一人,对了,安全和情趣用品在L4货架上,凯尔希医生比我专业,一定知道怎样做好预防措施,那么,祝你和博士度过愉快的——”

“再多说一句话你就半天假期也没有了。”

华法琳飞快地捂住嘴,转身拉上门开启了自己的胜利大逃亡,我和凯尔希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望着彼此那小心翼翼而胆怯的模样,又不由得哑然失笑,我捧起凯尔希的脸庞,久久地凝望着,她闭上了眼睛,睫毛有些颤抖。

然而门又吱呀一声打开了,还是华法琳,她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把钥匙放回到桌上,并且拉上了窗帘,然后再次飞一般地消失了。

我们僵在原地。

空荡荡的药房里只有指针移动的声音,干涩而乏味。

“那个……是不是可以,继续下去了?”

“要说想的话,我确实已经快要没有兴致了。”凯尔希不悦的把手按在额头上,最后贴在脸侧,大概是测量脾气上火时的体温,“要说不想的话……好不容易都到这儿了。”

“那我吻了啊。”

“别抖。”凯尔希不悦地按住我的肩膀。

“没,没抖。”我结结巴巴地说。

“你明明就在抖。”

“我真的没抖。”

凯尔希犹豫了一下,她的视线不自然地游离到别处,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是我在抖。”

我的心也倏忽感到了一丝脆弱,柔声问:“你害怕吗?”

“不,我很安心。”

她释然地笑了笑,把脸颊贴在我的胸膛。

“两天,真的好奢侈。”我感慨道。

“……”凯尔希忽然沉默了。

“你该不会打算——”

“还有许多工作容不得拖到明天了,下午我就得恢复工作,阿米娅还在等我们。”

“那你还给华法琳两天的假!”

“算了,本来就打算让她休息一下的,我再去找来实习的医疗干员谈谈吧。”忽然,她抓起桌子上的一张处方单,皱起眉头,“唉,芙蓉的处方也弄错了,血液源石结晶密度在0.2以下的病患者不需要使用第四期药物,虽然第三期的存货量不多了,但第四期有轻微副作用,会加剧夜晚的疼痛,华法琳根本没有细看,我得去把药拿回来。”

“那我们呢?”我珍惜地望着怀中的女人,追问道,“今后怎么办?”

“我们的人生都不属于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凯尔希沉默了。

“将一切奉献给罗德岛。”我自问自答。

虽然了无遗憾,却也不免心生一丝苦楚。

但凯尔希的眼中却有种光芒,宛如面向一片光潮闪耀的地平线。

“对不起。”她踮起脚尖,亲吻了我的脸侧。

我不再退缩,将她压倒在药房的柜台上,直至此时,这个坚强而淡漠的女子才有半恼薄红浮上颊侧,我们像两只偷食的猫一样,在这既不美好也不温馨的密室中亲吻,不敢大声喘息,不敢窃窃私语,空气中飘浮着熟悉的药物的气息,全都凝固成了我对凯尔希医生的理解与思念。吻着她张开的唇角和微颤的耳朵,倾听她浅浅的压抑着的呜咽声,感受她舔舐在颈脖处有些酥麻的温热,以及近乎哀怨般拥住我身体的柔软的手。

我们都曾看见美好支离破碎,梦想转瞬成空。

庆幸的是,在这短暂的时刻,我们属于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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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那是一段很漫长的吻,几乎已经叫人忘却了时间。

其实,我已经能感受到她的难熬,与隐隐一丝渴望解脱的释怀。

凯尔希逃避着侧过身去,身后凹下的脊线勾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我把脸贴在她胸前,用唇舌亲吻描摩着那姣好的肩膀与锁骨,右手也不听话地伸入宽大的特制罩袍下,凯尔希的胸部虽然不显巨硕饱满,但那份触感依旧温婉滑腻,拿捏在手中,也是美不可言。

凯尔希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似乎欲言又止,那一刻我理解了她的心思,开始主动揉抚医生下方的温软幽丛,她慌乱地按住我的手,摇了摇头。

“等等,衣服的扣子在这里……”她微弱地喘息着,引导我缓慢解开那浅绿色的外衣。

如雪的凝白肌肤,在黑暗的药房里格外耀眼。

凯尔希闭着眼睛,同样用指尖解开我的衣扣,灼热的胸肌与背脊紧贴的一瞬,一股无法抑制的颤抖便从体表蔓延至体内,凯尔希喘息着,任凭膨胀的肉菇拨开贴身内衣,植入湿润的饱满嫩脂之间,甚至微微弓起来,迎合着研磨,十分渴望。

当我们终于合二为一的时候,惊人的快美瞬间击溃了所有的理智与矜持。

“真好,”凯尔希抱住我的颈脖,近乎是忍着疼痛,强笑着道:“你终于……回来了。”

“是我不好,让你独自面对这么多事情。”

说罢,我便直挺挺的滑送到底,将久待甘霖的湿窄花径撑得满满的,凯尔希微微张口,却压抑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面对野兽一般的侵犯,她只是持续以迷乱的亲吻回应着,桌子坚硬,我们便已站姿交合,身上的衣物并未完全脱去,便散乱着与身躯一同拥抱在怀,凯尔希的肌肤逐渐溢出细密的汗珠,那快感似乎也连绵不断,令呻吟声逐渐变得清哑,颀长美腿好几次险些站不住,很快就达到了高潮巅峰。

不出十分钟,我便瞬间缴械了一次,而凯尔希也用了足足两分钟才缓过神来。

“有些用力过猛了。”我的语气充满内疚,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还有时间……我们慢一点。”她喘息着道。

“不是那个意思。”

“已经……不行了吗。”

“对不起,今天没什么状态……”

“你的身体状态从未完全回复过,平时的活动也需要更多睡眠来弥补。”

“现在我们在药房,给我打一针。”我说。

她断然摇头,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要求。

紧咬着嘴唇的女子,神色哀婉,似乎想要放弃。

“等等……帮我含一下试试。”我想了想,说出了那个卑劣的请求,眼瞧凯尔希即将恼怒,忙补充道:“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催情剂,会让我状态好起来。”

凯尔希依旧紧锁着眉头,那包含严厉,充满责任感的目光此时逐渐变得娇柔,神圣而不可亵渎的脸颊也变得酡红,甚至浮现出几分久违的少女情愫来。

最后,她顺从地跪坐在了面前,指尖将垂落的短发轻轻勾在脸侧。

受限于经验,无所不知的医生此时取悦的技巧显得略为生疏,但还是很认真地捧住我,用温热的口腔滋润着我的跟紧,柔软的舌尖拂拭着,无可避免的发出淫荡的水润声,这让她的喉咙因为抗拒和紧张发发生一阵阵蠕动,带来层层交叠的快感。

我闭上眼,揉拭着她柔软的耳朵,一点一点深入到喉,因为沉睡石棺许久而虚弱的身体逐渐坚挺起来。

凯尔希聪明绝顶,又善于总结,逐渐找到了我喜欢的节奏,开始越发熟练地呵着湿热香息,加快了吞吐的频率,配合指尖的轻拢慢捻,叫我第二发喷涌而出的精液已经浓厚了好些,几乎难以吞咽,当那柔润的唇角和下巴都被浓厚的白浊所玷染时,竟然分毫不显疲软。

像是天生就契合彼此身体,在凯尔希的全力配合下,我已经进入了异常完美的状态。起身后,直直地从背后压住了她雪腻的臀部,这个姿势让凯尔希既羞又怒,想起身呵斥我,却被迎面吻住,呜咽难续,纤手无处安放,只能紧握柜台边缘,身子如雨打浮萍般被入地啪啪作响,整个腰肢被迫弯做令人沉醉痴迷的曲线,夹杂着饥渴与不甘的酸楚,更兼有一股彻底堕落的极致刺激。

望着平日里从容不迫的医生,此刻只能耻辱地通过肢体语言表达快乐,巨大的征服欲便伴随着成就感油然而生,在肉体的交织缠绕间融成了幸福。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逃走了。”我咬着她的耳朵说道。

“那里……不要做这种事,我会撑不住……呜呜!里面,好麻……哈啊,啊啊!”

这一次,我不再焦急,而是细致入微的采撷着,有意识地延长着凯尔希燃烧的欲念,每一次刺激敏感的麻痒之处都点到即止,让这个冷冰冰的女子颤抖着收紧双腿,被如丝如电的快感一寸寸蚕食,到最后连每一次轻描淡写地抽出,都足以叫凯尔希的意志濒临崩溃。

“你一直都这么敏感吗?”我难以置信又有些担心地问。

“少废话,要插就好好地插……别小看我……”

虽然嘴硬,但是凯尔希口中香涎不住地伴随着母猫般的呜咽流下,已经彻底背叛了她的自尊。

随着喷发的快感不断累积,我也无法继续把持想要慢玩女人的理智,飞快抽插起来,凯尔希通体酥软,柔若无骨,雪腻腿心如蚁啮电殛般痉挛着,在永无休止的高潮下死了一次又一次。

当一切结束,我的脑海如同熔浆炸裂,一片空白,整个身躯也仿佛被烈火吞噬般带着惊人的酸软与刺痛。

凯尔希医生的腰部再也直不起来,只得闭着美眸瘫软在柜台上,幽深狭长的臀沟被插得满溢浆液,顺着白皙温腻的大腿内侧缓慢丝落。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做过了?”我问。

凯尔希沉默了,她无可回避,久久地用玉腿勾勒着我的身躯,别过脸喃喃说道:“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已经忘了是什么滋味……其实,如果只是为了满足需要的话,姑且不论男性干员,即便是女性,何尝不是有许多人愿意服从我的命令……但我的身份特殊,难保窥觑这副皮囊的人对罗德岛没有别的想法……何况万一意外怀上,许多计划也就无人再去执行推动,为了阿米娅,我必须确保自己远离潜在的阴谋和利益干系,即使是偶尔的一晚也不行。”

“一个人死撑着,不会寂寞吗?”

“有时候,会想起特蕾西娅在的时候。”她脸颊略有羞耻,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情。

“辛苦你了,从今往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当初我们身体好的时候没有好好配合过,现在连做这么两次都好吃力。”她咬着牙,牙齿有些微颤,像是很冷,“我的腿软地不听使唤了。”

“这里有没有病人能用的垫子?我扶你躺下。”我四下寻找。

“是我犯蠢了,来药房是个坏主意。”

“我抱你回房间去,我们重逢后的第一次应该在温暖的床上。”

“会被干员们看见的。”

“那就让他们看好了,让整个罗德岛都知道我们在一起!”

我坚定不移地提高了声音,为她系上衣角的扣子。

凯尔希用厌恶的眼神盯着我,不情不愿地被我抱起。

阳光与微风下,散乱的衣衫和短发都还残存着零落的美,凯尔希肌肤微微的红潮尚未消退,紧紧并在一起着的双腿间也还有动情的爱液在一滴一滴沿着腿根滑落,伴随凝块状的精液滴在半透明的无菌膜高跟鞋里。

在我怀中,她的一切,都是如此神圣而淫靡。

回到浴室,她初次帮我擦洗了一次身子,宛如新婚夫妇般,我们认同了彼此的身份。

冲洗之后,凯尔希也终于平复了往日那知性成熟的端庄姿态,脸上的容颜宛如新生。

“感觉你年轻了十岁。”我真诚地赞美道。

“我会永远记得今晚的。”凯尔希说。

那只旧的锥形瓶落满灰尘,我只记得上面盛开的蓝盆花,分隔两地时,没有一双手在它枯萎的时候为她换上新的。

在我为她盖上被子的时候,她拉住我的手,放在柔软的胸前。

弯下腰,轻轻吻着医生的前额,如雪的发丝仍旧透出淡淡的令人安心的香气。

望着凯尔希白腻纤细的身子,我又感到了一阵阵的馋意。

“今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再像今天这样在一起亲热吧。”

“这种机会不会很多。”

“你是医生,你知道的,规律一点,对身体好。”我坏坏地亲吻她的鼻尖。

“一个月一次。”凯尔希细细地估量了一下,回避着我的视线说道。

“开玩笑,一周两次。”

“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

“但我看你挺受用的。”

“你是华法琳吗,和我讨价还价。”

“她毕竟还价成功了。”

“那,一周一次……但任何情况下,罗德岛的事务优先级都更高,如果出现失误,这个月都不要再来见我。”

“这就够了,希儿真乖。”

我顺理成章地挤入被窝,将彼此裹在一张被子下。

凯尔希试图用肘部推开我,我不肯走,第二次她用了点力气,两人连同被子一起滚了下去,艰难起身时已如一团棉球般,我们紧裹在一起,异常笨拙,停下了孩子气的争斗。

窗外的流萤划过纤细的轨迹,淡绿色的光芒像极了她的眼睛,白玉似的俏脸映在月光下,似乎强忍着什么耻辱与哀伤,倏忽间,眼角的泪珠晶莹剔透地滴落下来,流过脸颊,咸湿,温热。

“怎么了。”

“你知道,因为过去发生过的事情,我不会许诺你结果。”

“我知道。”我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我等得起。”

“或许永远也不会有。”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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