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司在床上紧紧拥抱着绪子的尸体。

明明她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冷无比，他却无法就此起身离开。

斋司已经获得了满足，理应回到与世界联系的状态当中，但他十分害怕，唯恐再难触碰到这种短暂而真实的爱。

这种几近于恐怖的不安，在他的心中不断纠结，扩散。

要不，把她带回家吧？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野草般在心中扎根疯长，令斋司激动难抑。

然而，当他起身低头凝视绪子的面容时，这份狂热却如潮水般退去。

斋司用手轻轻拨开绪子散乱的金红色波浪，仔细地端详着她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庞：快要蹦眶而出的眼珠、青得快要变成黑色的双唇、略显削瘦的颧骨、带些刻薄的尖细下巴、失去了触感的肌肤。

奇怪！

斋司猛然发觉，这个叫绪子的女人，竟一点都不是他喜欢的那种长相，甚至和心里她也大相径庭，这就是一个带着些风尘味的妓女。

当难以言说的冲动散去，斋司胃里泛起一阵恶心，他居然会和这样的女人缠绵做爱。

“混蛋啊！”他暗骂自己，“这真是玷污了我的手，我的身份！”

有些懊恼的斋司决定抹除掉自己的踪迹，他无法容忍让别人发现他不堪的污点。

指甲缝隙的血迹，齿间的残液，这些都易于清理。只是，当斋司的目光落在绪子胸前那对依然挺硬的乳房上时，心神却再次恍惚。

她的乳头周围还残留着湿润的唾液，齿痕清晰可见，那是他在激情中用力撕咬、舔吮留下的印记。那些痕迹仿佛在诉说刚刚过去的疯狂，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魅惑。

斋司突然觉得，这个名为绪子的女人的一切，似乎全部都集中在了这里。

他暗骂自己不过是个被欲望控制头脑的蠢货，原来吸引他的从始至终都不是她的身体，而是这对乳房。

比起她的身体，他更应该带走这对乳房。

这让斋司有些犯难，他意识到，他需要一把锋利的刀。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了，这个时间，外面还有卖刀的地方吗？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应该有吧？

为了不失去这对引发他冲动的乳房，斋司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去找找看。

他穿上衣服，小心地锁上房门。

霓虹的情侣酒店以其独特的设计和高度私密性而闻名，自动化的无接触入住系统让一切悄无声息。

斋司入住时并无杀害绪子的意图，但他习惯用现金支付的谨慎显然为他规避了风险。

为了不引起怀疑，也为了避开可能的目击者，他选择了从昏暗的紧急出口溜出去。

不知为何，从走出酒店的那一刻，斋司竟有种心旷神怡之感，好似从来到人世之后，那种包裹在身上的伪装终于自今晚彻底碎裂。

斋司尽情地沉浸在这份如获新生的新鲜感中，肌肤感受到的微凉秋风让他陷入一种异样的亢奋。

东京是个不眠的城市，街头巷尾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便利店随处可见，但深夜买刀的行为，难免引人怀疑。

尤其是绪子的尸体若被发现，警方搜查周边时，很容易就让人把买刀的行为和凶手联想到一起。

斋司决定谨慎行事，他钻进车里，发动引擎，打算开到远一些的区域。

在中野区内一家大一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斋司找到了一把多功能的菜刀，为了不让单买一把菜刀显得古怪，他又走向生鲜区，随手拿了几包蔬菜和肉类，装作日常采购的模样。

凌晨买东西的人并不算多，但总归是有些客人在的，斋司渐渐觉得自己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妥。

就在他准备走向收银柜台时，一个奇怪的女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她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粉色卡通连帽睡衣，衣摆长及脚踝，睡衣上面印着许多卷毛狮子狗的图案，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冷藏区的货架前。

她的左手腕松松垮垮地挎着一个购物篮，纤细的手腕在宽大的袖口下若隐若现，带着一种莫名的脆弱感。

比起他，她的样子显然更引人注目，也更可疑。

就在他思索的一刹那，一声喊叫打破了店内的寂静，“喂，我说你！刚刚是不是把什么东西放进口袋了！”

一个中年女店员快步逼近着这个穿着睡衣的女人，“说你呢！喂，就是你！别装傻！你是个惯犯吧？”

“啊？不，不，不是，那个……”

女人的声音带着仓皇失措，细弱得像随时会被风吹散，让人忍不住生出几分怜惜。

斋司看到那个店员涂着红色口红的嘴唇再次张开，似在为下一秒的大呼小叫做准备。

若在平时，生活在这个原子化的大都会，斋司定会冷眼旁观。

然而今晚，他的精神亢奋得近乎失控，血液里仿佛流淌着某种不安的火焰。他不假思索地走向那个女人身旁，佯装熟稔地开口，“绪…绪子，你在这儿啊？别一个人乱转，我还在想你跑哪儿去了。你要这个便当是吧？放我这儿。”

他的声音流畅而自然，带着一丝亲昵的暧昧，仿佛他们真是熟识的恋人。

斋司察觉到了那个中年店员投来的狐疑目光，这让他心底泛起一阵不快。于是，他狠狠瞪了回去，眼神中带着几分霸道，仿佛又回到了刚才在酒店房间里的状态。

掌控一切，肆意而为！

他的高大身躯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店员立刻像只受惊的小动物，慌忙移开视线，嘴唇微微颤抖，不敢再多言语。

站在冷藏区前的女人连帽下有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哪怕她带着口罩，斋司也能感受到她的惊讶。

斋司看她没有回应，便一把拽过她的手臂，做出非常亲密的样子，挽着她向收银柜台走去。

店里的收银员好像是个打工的学生，他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拿着条形码读取器扫着柜台的商品。

斋司一声不吭地交了钱，拎着装有菜刀和生鲜的袋子，带着女人出了店门。

夜风拂过，女人用带着歉意与羞涩的声音道，“那个，谢，谢谢，谢谢你……”

她与斋司的肩膀齐高，包裹的算是严实，听声音也就二十多岁。

“没什么。”

斋司耸了耸肩，他对她没有产生任何冲动，只是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插曲有趣，仿佛是内心在跃跃欲试地挑战着他从未敢尝试的事情。

“…对不起，我…是不是看上去很可疑？所以才会被误认为是要偷东西的小偷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斋司瞥了她一眼，安慰道，“没有，不是的，我一直在看，知道你没偷东西。”

话一出口，他才察觉这话有些歧义，忙补充，“啊，我不是故意盯着你看，也没什么别的意图。”斋司不过是怕刚才在便利店有人过多关注到他买刀的举动罢了。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这家店在午夜会将当天没有卖完的便当饭团打折出售。我在等店员在便当盒上贴上打折标签…也对，像我这种脏乱的打扮，难怪看起来很可疑。”她絮絮叨叨地解释着，声音轻柔，带着一丝自嘲。

“没事了。”斋司没有多安慰什么，将刚才从货架上取得的便当递给她。

她欲言又止，咽了咽口水，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出话来，“那个，我叫小安，栗春小安。你…方便的话，要不要去我家一起吃便当？”

斋司有些意外，她的眼神清澈，没有丝毫诱惑的意味，显然只是单纯的礼貌与感激。

哪有刚认识就邀请陌生男人回家的女人？这个女人很单纯呀！

想到还在酒店的绪子，斋司摇了摇头，拒绝道，“抱歉，我还有事。”

“嗯嗯。”她点了点头，睡衣帽子上的毛球跟着晃了晃，显得有些俏皮，“那个…我能留你个联系方式吗，等到发薪日，我会把钱还你的。”

斋司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又不知她有没有注意到自己买刀的行为，留个好印象总比让她起疑来得安全。

等他意气昂扬地返回酒店，绪子依然躺在床上等着他。

这不是一场梦，她赤身裸体的姿势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可是斋司对她的渴望却已消散殆尽。

他拆开菜刀的硬纸板包装，手指又试着摸了摸冷白刀刃，总觉得这种程度的刀刃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切开人类肉体的利器。

斋司这么想着，用刀尖向绪子右边乳房的下边乳肉刺了过去，待她皮肤随着刀的力道向下陷去的时候。斋司又觉不对，这个角度会破坏掉这对美好的乳房。

他调整动作，换了个角度，改用刀身紧挨着她的胸口，用全部的刀刃抵住她乳房的边缘地带，看上去像是要把整个乳房齐平削下。

斋司缓缓移动菜刀，刀刃压着绪子的皮肤在她乳肉下前后锯动着。

只听扑哧一声，她的皮肤被锯出来一个口子。

或许是因为她死后血液都沉积在背部，或许是乳房周围本就血流稀少，又或许是尸体早已僵硬。

她的伤口只是渗出了一点暗红色血迹而已，斋司小心而缓慢地沿着这个口子撕扯皮肤，把伤口扩大，沿着她的乳房底部环切了一圈。

这确实是个辛苦的工作，斋司用菜刀顶着切出来的伤口前后滑动，如拉锯般一点点切深着伤口。

一开始的切割工作还算顺利，但是不一会便嘎吱嘎吱响，慢慢地再也切不动了。

斋司还以为是刀刃钝了，抽出来一看发现才上面满是滴滴答答混着血液的黄色脂肪。

他把手指伸进切开的伤口掀开来一瞧，发现里面是一层好像鸡皮般的黄色脂肪层。

无奈之下，斋司只能把菜刀拿进浴室冲洗。洗干净之后，他又回到房间继续切割，切了一会又切不动的时候，他又去洗刀。

就这样切切洗洗，斋司足足花了十多分钟才切完绪子的一个乳房。

乳房握在手里，原本十分丰满的外形，如今却如臭鸡蛋的蛋黄般松散软塌，不过就算是这样，它对于斋司来说还是有着令人着迷的魅力。

斋司无法抵抗它散发的诱惑，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献上了一个饱含深情的吻。

之后，他又转向绪子左边的乳房。这一回，他很娴熟的只用了五分钟就完成了工作。

绪子的尸体躺在床上，露出胸前两个黄红色的伤口，她身上失去了所有的魅力，斋司觉得他和自己刚刚爱过的女人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这只不过是一堆丑陋的肉块罢了。

斋司把两个乳房顺着切口合拢在一起，先用生鲜蔬菜上的保鲜膜裹住，又把它们装进购物袋里。

就在这个时候，从绪子两腿之间流出的白色液体映入了斋司眼帘，他的精液正从她身体的深处慢慢流出来。

斋司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她的内部，如果就这么留下精液，可就麻烦了。

要是把卫生纸塞进去擦的话，倒是可以擦干净，但还是会被检测出来吧，阴道内壁上还是会有残留吧？

如果搬进浴室清洗的话，血液还要清理——哎呀，真是的，我把它也切下来一起带走不就完了吗？

斋司一拍脑袋，他的注意力刚才一直都集中在那对乳房上面，却没有想过只要自己愿意，他可以带走她身上的任何一部分。

“喂，斋司先生，你在听吗？”

电话里小安的声音将斋司从回忆的迷雾中猛地拉回现实。

“我在听。”斋司回应道，“等我过去，见面说吧。”他问清楚她的位置，挂断电话，穿上灯芯绒长裤和开襟衬衫，坐电梯下到停车场，取车后驶向横跨隅田川的x形拱桥。

这个女人是开始怀疑了么？应该不会，不然她就不会打电话过来了。

她应该是有事情找我吧？

城市的霓虹光芒将车内笼罩在粉蓝交错的光晕中，斋司扶着方向盘，目光则穿过挡风玻璃，心头思索着如何对待这个女人。

银座是霓虹最著名的高端购物和商业区。

小安说的地方靠近京桥，这里矗立着很多商贸公司、出版社、还有各种事务所租用的写字楼，白天很是喧嚣热闹，晚上紧闭门扉下，倒显得一片寂静。

接到小安的时候，是晚上十点。

比起初见，小安今晚穿着职场常见的浅灰色ol装，套裙下是一条完美贴合腿部线条的黑色超薄款连裤丝袜，肩上挎着一个比钱包大不了多少的小包。

她脚上蹬着一双灰白色细跟皮鞋，鞋跟高度恰到好处，斋司判断她一米六左右，没了睡衣口罩的遮挡，她苗条纤细的身材完全展露在他眼前。

没有刘海遮挡的黑长直发直到腰间，娟巧的眉目配上娇翘的小鼻头，整个人看起来就有一种柔柔弱弱，惹人怜惜的感觉。

“真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扰你。”

她带着些拘谨，身上还带着些酒气，上车后连声抱歉着。

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斋司能明白她的拘谨。他安慰道，“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没什么…”她还是带着些欲言又止。

注意到她的睫毛膏被什么东西冲出了几片晕圈，眼眶也红红的，斋司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

“去哪里。”他问。

“中野区…”她说出目的地后，又连带着说了声抱歉，这才拉上安全带。

她系安全带时，斋司注意到她内搭着一件简约的白色真丝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隐隐露出她双峰之间那道诱人的沟壑。

“没什么，我也不是早睡的人，正好出来兜兜风。”斋司的语调因性奋而变调，他感觉她那里散发出一股远胜其他女性的诱人魅力。

小说相关章节：东京连环杀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