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男人给的纸巾，胡乱地擦拭了一下腿间，但那点纸根本无法处理干净这场情事的泛滥痕迹。大部分的液体还是流了下去，与地板上原有的水渍混合在一起，散发出那股浓郁到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理智崩溃的、混杂着腥与甜的气味。

男人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又恢复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他没有再看她一眼，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走了出去，还不忘用手徒劳地拉扯了一下那件皱巴巴的柠檬黄短裙。

走廊里，那个身影果然还在。

他靠在对面的车厢壁上，低着头，双腿焦躁地变换着重心。当他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时，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张脸。

那张脸……曾是自己的。

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在看一张褪色的旧照片。那个压抑的、不起眼的男人，他的倦容，他的渴望，他的局促不安，都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然而，这一切在她心中已激不起任何波澜，只剩下一种看待陌生人的疏离感。过去二十八年的人生，仿佛一场与自己无关的、冗长乏味的电影，终于落幕。

而新生，是从那片粘稠的、极乐的混沌中开始的。

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她的心中涌起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造物主般的、高高在上的了然，一种恶作剧得逞般的隐秘快意。

她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她知道他将要走进那个充满了她和那个男人气息的、滚烫的欲望孵化器。

她知道他将会经历她刚刚经历的一切——从最初的窥探与想象，到中途那场意识被凌迟般的感官同化，再到最后，彻底沉沦，被剥夺自我，迎来新生。

于是，她停下脚步，微微歪了歪头，对他露出了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了然一切的通透，有开启下一个篇章的邀请。

然后她收回目光，不再理会那个已经被这眼神钉在原地、彻底呆住的路人。她转过身，腰肢款摆，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风情，快步跟上了男人的背影，一同消失在车厢连接处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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