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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浆玉酿——拓跋凌篇(5),琼浆玉酿——拓跋凌篇

小说:琼浆玉酿——拓跋凌篇 2025-09-11 22:02 5hhhhh 9260 ℃

(六)

吴王府后院的书房内,檀香从铜炉中袅袅升腾着,仿佛又有了几分当年承平时的气象。慕容垂坐在书案后,手中握着一本札册,眉头紧锁,不时摇头低叹一声。只见那札册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不少人名上还用红笔重重地画了圆圈。

段绮雪推门而入,脸上还带着复仇的兴奋。她见慕容垂神色凝重,微微一怔,上前施礼道:“王爷,今日在凤仪殿前把那贱人的女儿活煮了,那贱人封了前后两窍,已收入天牢,待移灵大祭之时,有她的好看!”

慕容垂放下札册,沉声道:“雪儿,我已不是当年的吴王,以后不要再喊我王爷了。此番叫你过来,正是为了玉儿的移灵大典。这份献祭的名册,我已看过,牵连的人未免太多了。”他顿了顿,语气中透着一丝忧虑,“天王临行前反复叮嘱,对燕地旧人,要待以宽仁,不可滥杀。这献祭要杀掉几百人,恐伤天和,动摇民心。”

段绮雪闻言,柳眉微挑,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王爷,献祭人数虽多,但没一个是滥杀的。天王宽仁,没杀那伪后,但伪后的三族必不能留,须趁此良机尽数翦除,以绝后患。”她翻开札册,指着上面的名字继续说道,“当年在府中充当内应的恶奴,虽已被伪后灭口,但其家人犹在,必让其代为赎罪。至于那些参与抓捕、折磨姐姐的骁卫、狱卒,更是罪不容诛,一个都不能留!”

慕容垂低头凝视着札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着,待段绮雪说完,他沉声道:“雪儿,玉儿当年为我而死,为她报仇是我多年夙愿。但若杀戮过重,恐致燕地人心不稳。我受天王之托经略燕地,不可辜负了圣主。况且玉儿天性善良,她若在天有灵,想必也不愿这数百人因她而死吧。”

“慕容垂,你说玉儿姐天性善良,是想说我心狠手毒对不对?”段绮雪把罩袍一脱,狠狠甩在地上,指着慕容垂怒道,“你还记得我姐当初是怎么死的吗?当年你坐在府里躲避风头,可我姐在天牢里苦熬了十天!你知道那十天她是怎么熬的?她走的时候,只有我陪着她……我亲眼看着她活活地……”话说到此处,段绮雪已是泣不成声。慕容垂默默递过一只帕子,低头不语。

“也罢。”段绮雪擦了擦泪,低声说道,“既然你要宽仁,我把册子里那些未到束发之年的名字删掉就是。”

慕容垂默默地看着段绮雪,努力地回想着她以前的模样。当年他续娶妻妹,大半原因是看这孤苦伶仃的小姑娘可怜。而这十年刀口舔血的生涯,已让这个少女褪去了所有的青涩和天真。如今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完全不是当初那个失去姐姐后不知所措地偎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了。默视良久,慕容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昏暗的地牢里,火把的光芒微弱而摇曳,映照着一架粗糙的木制水车。拓跋凌被赤裸地绑在水车上,正吃力地蹬着水车。她的双手前伸,被缚于水车的把手。双脚则被铁铐铐在水车的踏板上。随着她蹬动踏板,水车连接的吊桶从牢房一侧的深井中舀起冰冷的井水,沿水道倾泻而下,又复倒回井中,发出哗哗的响声。流水声如刀般刺入她的耳中,无休止地刺激尿意。她的膀胱已经被胀到极致,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挤得移了位置。每一声“哗哗”的水声都如利刃刺入神经,触发膀胱不由自主的痉挛。在水声的刺激下,她的下腹肌肉剧烈抽搐,宛如被千百钢针反复穿刺,痛楚如潮水般席卷全身,逼得她生不如死。

“求你们……让我死……让我死吧……”拓跋凌呻吟着。玉杵的尖球卡在膀胱口,死死地封堵住了膀胱中的洪水,将奔涌的洪水牢牢封死在她的腹中。每一次膀胱的痉挛都让拓跋凌感到地狱般的痛苦,仿若内脏被生生挤压至爆裂的边缘。

没有人回答她。这间刑室是狱卒们专门为她准备的。每天她都要在这架水车上遭受六个时辰的折磨,自己制造的流水声来折磨自己。她不敢停下来,因为一旦水声停止,狱卒就会过来给她用刑——用那些让女人生不如死的刑。他们会用铁钳夹她的阴蒂,会将烧红的钢针从阴道插进去一路烫到子宫,直到她彻底屈服为止。

腹中一阵绞痛袭来,拓跋凌不由得皱紧了眉。她的前后两窍已被封堵了两日有余,膀胱和肠道都像要崩裂一般地疼。虽然这两日未曾吃一顿正经餐食,只被灌了几碗豆羹,但她肚肠还是胀得仿佛要爆了。和膀胱发出的让人心烦意燥的胀痛不同,柔肠发出的是那种刀割般的剧痛,就像有人用剪刀在她的肚子里乱扎乱搅一样。拓跋凌的喘息越来越沉重,呻吟渐渐变成了惨叫。可在这幽暗的囚室中,连一个能听她求饶的人也没有。

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拓跋凌的眼睛一亮,涣散的目光中闪出一道微弱的希望,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一线生机。她的口中发出“嗬……嗬……”的叫声,眼睛直直地看向牢门。

“拓跋尚宫,今天的滋味怎么样?”两名狱卒推门而入,他们看了看拓跋凌那颤抖的躯体,走向水车,解开绳索和铁铐,把拓跋凌拖了下来。拓跋凌的身子瘫软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艰难地喘息着,她试图抬起头,发丝凌乱地披散,遮住涣散的凤眼,泪水混着汗水淌落。

“贱人,玩够了?该给你上柙床了。”一个狱卒淫笑着说道。拓跋凌的身子一震,她知道被锁在柙床上禁锢成仰躺的姿势对她意味着什么。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忙不迭地哭求道:“不……求你们……让我缩着呆一会儿……求你们……”。

狱卒们对视了一下,发出了放肆的淫笑声。一个狱卒上前一步,俯身说道:“缩着?哼,贱人,你到这儿是享福来的?”拓跋凌吓得身躯一缩,膀胱痉挛的剧痛让她几乎晕厥,她拼尽全力挤出讨好的表情,苦苦哀求道:“求你……让我缩一会儿……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狱卒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想上柙床?好,给你个机会。”他掏出一根粗大的线香,用火镰点燃香头,举到拓跋凌眼前:“贱人,拿这个点你的‘三点’。点完了,我们就让你在这儿多喘一刻钟,怎么样?”

拓跋凌的目光死死盯着线香,暗红的香火在她眼中跳跃。她自然知道狱卒所说的“三点”是什么地方,也知道用那猩红的香火烙烫自己那里会有怎样的疼痛。她的凤眼微微眯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内心激烈地挣扎着。好一阵,她才接过线香,低声说道:“我……点……”

两个狱卒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狞笑声。为首的那个双手抱胸,说了句:“快点,贱人!敢耍花样的话,有的是办法治你!”

拓跋凌挣扎着跪直了身子,手指紧紧攥住线香。她咬紧下唇,强迫自己将香头凑向左乳。她的手剧烈颤抖,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终于,她一咬牙,将香头按在乳尖上。

“啊——!”一声尖叫撕破地牢的死寂,拓跋凌的身体猛地后仰,险些摔倒。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拓跋凌褐色的左乳头出现一片焦红的烫痕,痛楚如潮水般涌遍全身。她喘息着,身体因剧痛而痉挛,泪水止不住地涌出眼眶。

她颤抖着将线香移向右乳,闭上眼,强忍着恐惧与痛楚,再次将香头按下。“哦——!”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拓跋凌的身躯猛地一弓,右乳上多了一道烫痕。

拓跋凌定了定神,艰难地分开红肿的肉缝,露出自己娇嫩的阴蒂。她犹豫了许久,手中的线香几次向阴蒂探去,又无力地停在了半空。

“快点!贱人!”狱卒一声怒喝,催促着拓跋凌。

拓跋凌猛地一颤,泪水如断线珠子般滑落。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将香头按向阴蒂。火光触及的瞬间,剧痛如雷霆般炸开,仿佛千万钢针刺穿她的神经。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猛地向前扑倒,冷汗瞬间浸透全身,淌落在青石地上。烧焦的肉体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阴蒂的烫伤与玉杵的胀痛交织,她几乎昏厥过去。线香从她手中滑落,滚落在地,火光在潮湿的地面上熄灭。她双手捂住下体,蜷缩成一团,放声痛哭起来,那哭声中夹杂着绝望与屈辱,在阴冷的地牢中显得格外悲怆。

“哼,看你点得还算利索,大爷就饶你一刻。”一个狱卒面带得色地说道。话音一落,拓跋凌便全身颤抖着倒在了地上,把身子几乎缩成一个球形——只有这个姿势,才能让她的膀胱稍稍轻快一些。

正在这时,牢房外忽然又响起一阵脚步声。两名狱卒面面相觑,握着铁铐的手不由得一紧。正犹疑间,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只见段绮雪身着一袭黑衣,如幽灵般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冷若冰霜,身上仿佛带着一股阴冷的寒风。

两名狱卒大惊失色,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触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段绮雪看了看二人,缓缓踱至拓跋凌身前,低头俯视她蜷缩颤抖的身躯。拓跋凌的身体本能地缩得更紧了,她的双手仍捂着下体,冷汗从脊背上慢慢滑落。段绮雪转头看向狱卒,问道:“怎的?还未将这贱人锁上柙床?”

狱卒们吓得不敢抬头,胆大的那个忙不迭地解释:“小的……小的们刚将她从水车上解下,正……正准备将她绑上柙床!”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段绮雪不怒自威地吼了一声。

“是!”两名狱卒慌忙起身,扑向拓跋凌,粗暴地将她拖向地牢一角的柙床。拓跋凌绝望地挣扎着,双腿徒劳地蹬动,但插在她前后两窍中的玉杵和桃木人使她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带来难忍的剧痛。狱卒们七手八脚地将她仰面按在柙床上,把她的双臂拉开,铐在床头的铁环上,双腿也强行分开,脚踝扣在床尾的铁扣中。憋尿的女人最怕仰躺,拓跋凌只觉得膀胱的胀痛骤然加剧,尿水翻江倒海般地冲向水门,又被玉杵死死地封堵在体内,痛楚从下阴一直席卷到全身。她忍不住呻吟起来,每一次呼吸都牵动膀胱的神经,让她全身颤抖。拓跋凌闭上了她那双美丽的凤眼,她明白,一场生不如死的煎熬又要开始了。她现在只恨自己,恨自己的生命为什么这么顽强?为什么膀胱还不爆裂?为什么煎熬了这么久,还是不能解脱啊?

段绮雪冷眼看着在柙床上不由自主地扭着身子的拓跋凌。她忽地一抬手,吩咐道:“去,取一碗水来!”那狱卒不敢怠慢,应诺一声便地跑出牢房。不一会儿,他端着一只粗陶碗走了回来,恭敬地递到段绮雪面前。

段绮雪接过水碗,她看了一眼碗中的清水,俯下身,慢条斯理地将水碗置于拓跋凌高高隆起的小腹上。拓跋凌的身体猛地一颤,膀胱的胀痛在仰躺姿势下已让她生不如死,这水碗更是如同千斤巨石压在她的神经上,逼得她下腹肌肉本能地抽搐起来,肚肠再一次爆发出刀绞般的剧痛。她咬紧牙关,呻吟声从齿间溢出,难忍的胀痛迫使她双拳紧握,腿部紧绷,每一秒都是地狱般的煎熬。

“拓跋尚宫,直到你下柙床,这碗水不许洒出一滴。听清楚了吗?”段绮雪直起身,冷冷地说道。

拓跋凌睁开凤眼,她想开口哀求,却只挤出一声沙哑的呜咽。她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屏住呼吸,试图保持身体的平稳,但膀胱的痉挛如刀割般袭来,让她几乎崩溃。她的心在尖叫,求生的本能与对死亡的渴望交织,脑海中却只有段绮雪那冷酷的笑脸,如恶魔般盘踞不去。

段绮雪转头看向两名狱卒,故意问道:“若这贱人敢洒出一滴水,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吗?”

狱卒们自然是心领神会,纷纷赌咒发誓:“夫人放心!若她敢洒一滴,小的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的们一定看紧她,管教她连喘气都不敢用力!”

段绮雪闻言,露出一丝得意的阴笑。她对狱卒们说道:“明日移灵大典,寅正时分我来监里提人。你们都给我警醒着点,我要让这贱人在死前一刻都不得好过!”说罢,她一甩衣袖,转身走出了地牢。

(七)

黎明时分,邺城最西的金明门上,夜色正渐渐褪去。城楼两侧的火炬逐个熄灭,这座中原大地上的城市,正从一场长夜中慢慢醒来。忽然,几只硕大的白色灯笼被挂在了城楼上。随着白色灯笼被挂起,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划破黎明的寂静,惊起了一片飞鸟。

“呜——呜——”号角带着悠长的回响。随着这声号角,城门上传来沉重的齿轮转动声,厚重的金明门缓缓开启,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自城中缓缓而出,踏上了通往城外的黄土官道。

这支队伍的最前方,是三十六骑白甲战马的肃穆骑阵。他们头戴银盔、身披白袍,每一匹战马的缰绳上都缀有素白缨穗。

紧随其后的是两列举着白色经幡的仪仗。经幡上书有“昭烈贞魂”、““魂归北垒”等墨字,随风猎猎作响。数十名执幡者面色肃穆,队列齐整,颇有皇家威仪。

仪仗之后,是一个手持引魂幡的少年。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一身素服,正是段绮玉的幼子慕容宝。慕容宝神色木然,紧紧握着手中引魂幡,幡杆上悬着黑白纸绢,幡头系着一枚银铃,每走一步,银铃便清响一声,恍若引魂的号令。

在慕容宝身后,是八名杠夫抬着的一副棺罩。棺罩外披黑纱,华饰尽除,仅缀有数枚素白绒球。透过黑纱,隐隐可以看到棺罩内放置的一只幽青色的魂瓶。

慕容垂与段绮雪并肩跟在棺罩之后。他们皆着麻衣素服,腰束白绫,脚履草屐,肃然如仪。慕容垂神色沉重,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段绮雪虽面露悲怆,却掩不住浑身的杀气。她不时地看着姐姐的魂瓶,眼中的火焰越烧越旺。

在慕容垂和段绮雪的身后,赫然是一辆木笼囚车。囚车四面以粗木为栏,四角缀有铜钉。拓跋凌被枷锁在囚车之内,赤裸的身体暴露在晨风中,她的双脚被粗麻绳绑在木笼的左右两端,双臂被反绑在身后,这让她女性器官一览无余,毫无遮掩。她的头被木枷卡在笼外,披散的发丝沾满汗水与尘土,遮住了她半边面容。她的小腹高高隆起,玉杵的封堵让膀胱的胀痛如烈焰般焚烧一般。而她的肠子也仿佛被人打了死结一般,将撕裂般的剧痛传向五脏六腑。囚车的每一次颠簸都牵动她的下腹,使她发出一声声低吟。

囚车之后,是几十名身披玄衣的鸮锐。他们手执兵刃,步伐整齐,个个目光冰冷,周身杀气腾腾。沿途的百姓看见这支送葬的队伍,尤其是队尾这几十个凶神恶煞般的鸮锐,无不俯首避路,莫敢出声。

送葬队伍一路向西,宛如一条蜿蜒的黑白长龙,穿行在晨雾渐散的荒野。号角声不时地响起,低沉而悲怆,与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天地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当天色大亮时,这支队伍终于接近了段绮玉的陵寝。

慕容宝手持引魂幡走在灵柩前方,手臂早已酸痛不堪。当他遥遥望见段绮玉陵寝前的望柱时,不由得眼前一亮。然而,正当他想松口气时,却看到了一幅恐怖的场景。只见望柱前的道路两侧,每隔五步便跪着一对赤身裸体的囚徒,那些囚徒被麻绳五花大绑,男女混杂,足有百余人。每个囚徒身后站着两名手持大刀的刀斧手,一把把钢刀在晨光中闪着寒光。囚徒们的嘴里塞着麻核,这使得他们无法叫喊,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他们的目光死死盯着逐渐靠近的送葬队伍,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送葬队伍依旧缓缓前行着。看到队首的骑阵徐徐而过,囚徒们的呜咽声愈发急促,他们仿佛预感到了死亡的逼近,身体本能地蜷缩着,仿若一群待宰的牲畜。当段绮玉的灵柩行至第一对囚徒时,站在他们身后的刀斧手便齐齐举起大刀,随着寒光一闪,刀锋划破空气,发出低沉的呼啸。囚徒的头颅应声落地,鲜血如喷泉般迸射而出,断头的尸体抽搐着倒下,短促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接下来是第二对、第三对……每当灵柩行至一对囚徒面前,两颗头颅便应声落地。鲜血浸红了黄土地面,宛如通往冥府的血河。

慕容垂行在棺罩之后,听着两侧惨叫与刀声,神色怆然,木然无语。段绮雪却昂首而行,嘴角带着一抹冷酷的笑意。她的目光扫过那些断头的尸体,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而在囚车中,被拷在木笼里的拓跋凌,却满眼空洞地看着那一颗颗翻滚的头颅,眼神中没有恐惧,反而泛起一丝凄然的羡慕。她羡慕那些囚徒——哪怕是跪死在黄土中、哪怕是刀下冤魂——他们至少,死得痛快。

送葬的队伍踏着一路洒落的鲜血,缓缓步入了段绮玉的陵园。这片陵地坐落在邺城西郊的缓坡上,三面环山,气势不凡。一座座新建的殿宇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山风吹拂间,白幡猎猎作响,纸钱像下雪般洒落满地。

引路的白甲骑兵没有进入内园,他们分列在二门两侧,下马施礼。慕容垂夫妇偕同慕容宝在几名鸮锐的护卫下进入享殿祭拜。而杠夫们抬着段绮玉的灵柩,绕过享殿,直往陵园深处而去。载着拓跋凌的囚车亦随之而行,在鸮锐押解下驶入陵寝后方的空地。

那里,是一片青石铺就的平台。拓跋凌被枷在囚笼中,本已神志模糊,但当囚车缓缓停在平台边缘,她的眼睛倏然睁大。

她看到,在平台靠近墓穴入口之处,是一张石雕的供案。条案之上,赫然列着三口铜鼎。左右两口铜鼎中,分别是猪头和羊头。而正中的那只铜鼎里——

拓跋凌一眼便看清楚了——那是萧澜的头颅。

女儿的面孔被定格在了临死的痛苦中,那张狰狞的嘴角,那绝望的眼神,仿佛利剑一般,剜在了拓跋凌的心上。

除了头颅,铜鼎中还凌乱地堆着女儿的内脏和残肢,甚至还有一对被活活蒸烂的乳房。

“澜儿……澜儿——!”拓跋凌的口中发出撕裂肺腑的呜咽,她的嘴里塞着麻核,声音模糊破碎,却如野兽哀鸣般凄厉。

杠夫们对拓跋凌的挣扎哀嚎无动于衷。他们将灵柩抬到墓穴入口前,小心地揭开棺罩的前帘,露出内中那只泛着幽青光泽的魂瓶。接着便将一旁早已备好的几根原木抬到供案前,开始搭建架子。

拓跋凌明白,那架子——是给她准备的。

杠夫们先是七手八脚地竖起一座一人多高的门字形架子,又在中段增设一道横梁,使整座刑架成为“日”字形。待木架搭成,日色已近正午。

眼见木架完工,几个鸮锐走向囚车。他们打开木笼,卸下枷板,连拖带拽地把拓跋凌拉下了囚车。

拓跋凌跌倒在青石地上。她从天不亮就被枷在这囚车之上,此时已是关节僵硬,四肢麻木,连蜷缩一下身子都做不到了。

鸮锐们一言不发,抄起她的胳膊与大腿,将拓跋凌拖至刑架之前。

拓跋凌虚弱地睁开眼,看了看那座刑架。刑架离供案不远,前面正对着盛着女儿头颅的铜鼎,而再往前,则是段绮玉的魂瓶。

几个鸮锐合力将拓跋凌按在刑架之上,两人将她的手腕拽至头顶,粗暴地固定在上横梁的铁环中,双腿随即被生生拉向两侧,强行缚在下横梁的铁扣中,整个人被展成一个残酷的大字形。拓跋凌的前后两窍已被封了近三日,膀胱和肚肠都已胀到了崩溃边缘,任何动作都会让腹内如刀绞般剧痛。鸮锐们这番粗暴的捆绑,早已让拓跋凌疼得一头虚汗,她的肠道仿佛被尖刀活生生地豁开,膀胱里更是如同装了一团烈火,灼烧感一路蔓延至腰间。拓跋凌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头颅后仰,唇边渗出血丝。

“唔……唔唔……”她被麻核堵嘴,只能发出撕裂肺腑般的低鸣,泪水夺眶而出。

鸮锐不为所动,又抽出一条粗麻绳,一圈又一圈地缠在拓跋凌的腰上,将她腰身死死捆缚于刑架中梁。绳索狠狠勒紧,将拓跋凌本已胀痛不堪的膀胱与肠道压迫得更加剧烈,那种来自体内的挤压与崩裂感犹如千万钢针同时刺入,拓跋凌的身体不由得抽搐起来。

就在刑架绑缚完毕之际,陵园上空再次响起一声低沉的号角。

“呜——”苍凉的号角声震荡在陵山古柏之间。随即,一阵脚步声从享殿方向传来,很快,一行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慕容垂夫妇走在前面,他们身后半步,跟着世子慕容宝,再往后,乃是诸门客旧臣以及身着黑衣的鸮锐。一行人等来到段绮玉的灵柩前,段绮雪一看到姐姐的魂瓶,不由得又想到了当年姐姐惨死时的情景,她上前几步,扑倒在灵柩前,用手轻轻抚摸着那个魂瓶,仿佛能触到姐姐的身体。

“姐……”她喃喃一声,眼泪夺眶而出,“你能看到我吗?这些年,我好想你……”段绮雪伏下身,将脸贴在魂瓶上,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在天牢中抱着姐姐痛哭的女孩子。

慕容垂站在灵柩前,眼眶早已通红。纵然戎马半生、平日杀伐决断,此刻的他却也压不住那一腔旧情。他看了一眼那青色的魂瓶,忽然躬身跪倒,颤抖着喊了一声:“玉儿……”

过了良久,段绮雪终于收起悲声,当她站起身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冷酷果决的表情。她猛然转身,目光如刀,指着拓跋凌发出一声凌厉的断喝:“行刑!用那贱人祭灵!”

一名鸮锐大步走到拓跋凌身前,手中握着一副沉重的夹板。他缓缓举起夹板,拿到拓跋凌眼前,迫使她看清这刑具的模样。只见这夹板由两块两尺见方的厚木板组成,两块木板之间以四条粗麻绳相连。拓跋凌的眼睛本已涣散,但看到那两块木板时,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求死的渴望与对痛苦的恐惧交织,两行泪水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鸮锐先将一块木板贴紧拓跋凌的腹部,将另一块紧贴她的腰背,然后一拉麻绳,将她的身躯夹在中间。拓跋凌猛然一震,本能地弓起身子,却被捆缚死死按在刑架中,动弹不得。

鸮锐绕到她身后,将四条麻绳在背后打结,结成一个粗大的绳套。他又拿起一支沉重的铁棒,插入绳套之中,狠狠一扭!绳索顿时绷紧,木板骤然收缩,死死夹住拓跋凌早已胀到极限的腹部!

“呃啊啊——!!!”拓跋凌双眼一瞪,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惊叫,那副夹板如两块沉重的石门,正在她将她最无法承受的地方狠狠夹紧!

那鸮锐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再次将棒身用力一扭,绳索“咯啦”一声绞紧,夹板咯咯作响,如同嗜血的野兽缓缓闭合獠牙。拓跋凌骤然一震,头上青筋暴突。她张大了嘴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铁棒又转了一圈,拓跋凌的脸孔扭曲了,她的胸脯猛烈起伏,双腿剧烈地颤抖着。她的腹腔像要爆炸一样,充盈的尿液疯狂地冲击着水门,却被粗达八分的玉杵无情地阻塞。

鸮锐面无表情,紧紧握住铁棒的手再次猛地一转,绳索陡然收紧至极致,厚重的夹板将隆起的小腹生生地压平。

“呃……啊——”拓跋凌像触电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双腿绷直,脚背绷到极致,脚趾死死蜷曲。汗水混着泪水从额角滑落,整张脸因为剧痛而扭曲得面目全非。

她的头颅向后仰去,嘴角猛地张开,发出一声惨不忍闻的哀叫。

就在那一刻,她高高隆起的下腹剧烈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炸开——她的膀胱,终于在那疯狂的压迫之下彻底爆裂了!

一股高温浆液如火山喷涌般冲入腹腔深处,仿佛千刀万剐在内脏之中横冲直撞。剧痛如狂潮淹没了她的神经,她浑身如筛糠一般剧烈痉挛,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鼓出,唇角与鼻孔同时渗出鲜血。她想哭,想死,可她什么都做不到。

段绮雪缓步走到刑架前,望着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她淡淡开口道:“这麻核太碍事了,可惜了她这副好嗓子。”

说罢,她挥了挥手,一名鸮锐上前掰开拓跋凌的嘴,用匕首用力挑出了卡在她口中的麻核。

“咯哒”一声,那枚染血的麻核掉落在青石地面上。

拓跋凌终于能张口了。一刹那,那压抑了许久的惨叫仿佛从肺腑深处冲破封印——“啊啊啊啊——!!!”

那是一声撕裂魂魄的嚎叫,带着彻骨的疼、滔天的恨,回荡在陵园之间:“杀了我!!段绮雪!!求你杀了我!!”

她的声音哽咽嘶哑,每一句都仿佛从被灼烧的脏腑中强行挤出,含着血,带着裂。

“我错了……我不该……求你了,求你给我一刀……让我死……”

她的泪水肆意奔流着,全身被冷汗浸透了。

但没有人回应她。

段绮雪只是静静望着,目光冰冷,一言不发。她要她活着受罪,在痛苦中忏悔、在羞辱中哀鸣、在绝望中慢慢熄灭。

时间在这片肃杀与惨叫中缓缓流逝。

阳光已越过陵顶,照亮了那副“日”字刑架上的雪白躯体,照亮了那张浮肿发紫的脸。

近一个时辰过去了。

拓跋凌的挣扎逐渐变得微弱。她的四肢仿佛已被灌入铅水,连抽搐都无法维持。她的头无力地摇着,汗水顺着下颌缓缓滴落,落在她自己干涸的胸口。

她的眼神早已涣散,瞳孔中不再有焦点,只有空洞与死寂。她的嘴唇一张一合,仿佛还在喃喃低语,可再无声音传出。

最终,她的头深深垂下,额角贴在胸前,再无一丝动静。

段绮雪冷哼一声,她俯下身,伸手握住玉杵的末端,用力一拔,玉杵从拓跋凌的下体抽出,带出一股猩红的血流,淌落在青石地上。段绮雪手捧玉杵,站起身来,走向姐姐的灵柩,将玉杵恭恭敬敬地放到了魂瓶前。

“姐姐,”她低声道,“雪儿替你报仇了。”

一名司礼官凑近慕容垂,面露难色地说道:“将军,奉安之吉时已到,还请夫人……”

慕容垂点了点头,他走上前来,轻轻扶住段绮雪的手臂,将她缓缓搀起:“雪儿,是时候……让她安息了。”

段绮雪缓缓点头,强压着哽咽,退后一步。

杠夫们小心翼翼地抬起段绮玉的灵柩,缓缓向墓穴走去。

段绮雪静静站在原地,一语不发,她目送着那青色的魂瓶连同那根沾着鲜血的玉杵,沿着青石铺就的墓道,一步步渐行渐远。直到一切都消失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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