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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江月】(1),1

小说: 2025-09-11 22:02 5hhhhh 7030 ℃

 作者:elva168

 2025年8月11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是

 字数:24362

                第1章

  宏达公司办公楼,午休时间。

  大部分员工或是定了外卖或是去餐厅吃午饭。

  只有普通职员林海缩在角落的工位里,对着一个磕掉漆的旧铝饭盒埋头扒饭。

  他吃得又快又急,对同事的邀请和嬉闹毫不在意,像块吸音的背景板,没多少存在感。

  嗒、嗒、嗒!

  清脆的高跟鞋声敲击着地面,由远及近。

  江月端着咖啡走来,茶水间的光线仿佛自动聚焦在她身上。

  173cm的身高,米白色工作裙勾勒出完美的腰臀曲线,每一步都摇曳生姿。

  浅灰真丝衬衫贴合着饱满的胸线,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的雪白脖颈和锁骨无声地散发着诱惑。

  她的目光掠过角落里的林海,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闪过眼底,随即移开。

  这种男人,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她走进茶水间。

  站在她对面的,是已婚的副总张诚。

  四十出头,保养得宜,此刻额角却渗出细汗,眼神牢牢粘在她身上。

  「张总,」

  她声音不高,带着点慵懒的沙哑,像羽毛搔过心尖,「领带歪了。」

  话音未落,她已带着一阵清冽的雪松冷香前倾。

  涂着透明甲油的修长手指,缓慢地擦过张诚的喉结下方,动作轻柔得像情人的抚摸。

  张诚的喉结猛地滚动,呼吸瞬间粗重。

  江月的视线顺着自己上移的手指,掠过他微张的唇,最后对上那双骤然变得幽深、燃烧着赤裸欲望的眼睛。

  她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指尖最终落在他领带结的褶皱上,轻轻抚平。

  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甜腻的古龙水味,与她的冷香在空气中无声交缠。

  「谢…谢谢。」张诚的声音干涩。

  江月眼底的掌控欲更盛。

  她非但没退,高跟鞋尖细的鞋跟反而在无人可见的角度,带着一种磨人的压力,极其缓慢地蹭过张诚裹在西裤下紧绷的小腿肌肉。

  张诚腿部肌肉瞬间僵硬,随即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起来。

  他瞳孔猛地收缩,灼热的气息几乎喷到她的锁骨上。

  带着明显的欲望和狼狈。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个碍眼的「背景板」。

  隔着一片磨砂玻璃隔断,林海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里拿着空杯子。

  他像是被冻住了,落在茶水间里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看到被发现,他猛地低下头,转身狼狈的仓惶逃离。

  江月眼底那点掌控的快意瞬间冻结,像被泼了冰水。

  她猛地收回手,也撤回了身体,拉开足有一米的距离,刚才那点旖旎黏稠的空气荡然无存。

  她端起骨瓷咖啡杯,语气冷得像冰:「不客气,张总。

  下午的会别迟到。」

  嗒、嗒、嗒,高跟鞋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节奏远去,留下张诚僵在原地,一脸狼狈的燥热。

  一股强烈的厌恶涌上江月心头。

  不是因为林海可能看见了什么,而是他那副样子——那副慌乱、穷酸的可怜虫样子,让她觉得自己被什么脏东西玷污了视线。

  他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一个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的男人。

  几天后的午休结束,走廊里人流渐多。

  林海刚从楼下那家招牌油腻的「老王面馆」回来,手里捏着几张找零的、带着葱花味儿的皱巴零钱,准备去茶水间倒杯白水解解咸。

  他低着头,只想快点穿过人群。

  「哟,林哥!这就吃完了?」一个慵懒又带着刺儿的声音响起,像块石头砸进水面。

  林海身体一僵。

  是江月。

  她正和几个打扮入时的女同事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印着某高档餐厅Logo的精致打包袋,诱人的香气飘散开来。

  她停下脚步,挡在林海面前,脸上瞬间堆砌起过分「关切」的表情,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附近几个路过的同事侧目。

  「看你这脸色,灰扑扑的,」

  江月上下打量着林海,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零钱上,红唇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又去『老王』那儿照顾生意了?八块钱一碗的素面,真是「经济实惠」啊!」

  她把「经济实惠」四个字咬得又重又慢,像在咀嚼什么脏东西。

  不等林海吭声,她立刻转向旁边看戏的同事,用分享「奇闻轶事」的语气:「哎,你们不知道吧?林哥可是『老王面馆』的VIP!那地方,一碗素面管饱,才八块!林哥顿顿去,比打卡都勤快!是吧林哥?」

 不等林海吭声她笑盈盈地看向林海,眼神却冰冷锐利。

  林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紧紧捏着零钱。

  他喉咙发紧,只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目光聚焦,闷声应了句:「…嗯。」

  低头就想从旁边挤过去。

  「哎,别急着走啊林哥!」

  江月却像没看到他的窘迫,身子一侧,又挡住了去路,脸上依旧是那副「为你着想」的假笑,「正好碰上了,省得我跑一趟。」

  她慢条斯理地从臂弯挂着的精致文件夹里抽出一张小小的、几乎被遗忘的纸片,用两根涂着透明甲油的纤长手指,以一种近乎施舍的姿态,郑重其事地递到林海鼻子底下。

  「喏,上周部门团建,你『垫付』的那瓶矿泉水的发票,」

  江月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字字敲在林海紧绷的神经上,「两块钱。」

  她清晰地报出金额,在安静下来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海看着那张小小的发票,感觉像被当众扇了一耳光。

  两块钱…在人均消费几百的团建里,微不足道得像个笑话。

  江月仿佛没看到他瞬间煞白的脸色,自顾自地、用一种「好心提醒」却充满压迫感的语调继续说道:「财务部刚下的通知,所有积压报销,今天下午四点前必须交齐,过期一律作废!」

  她顿了顿,欣赏着林海眼中升起的无措,又慢悠悠地补充,语速刻意放慢,确保每个字都清晰灌入周围人的耳朵:「流程可不能马虎哦*得你本人填好报销单,附上这张发票原件,先找李主管签字,再交到财务部小张那儿。一步都不能少。」

  她晃了晃手指,目光扫过墙上指向1:50的时钟,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残忍,「对了,李主管下午三点半要去总部开个重要会议,四点才结束。你可得抓点紧,赶在他走之前把字签了。

  要是过了四点…」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耸耸肩,「这两块钱,可就真飞喽!唉,可惜了,够你再买小半碗素面呢!」

  「噗嗤…」旁边有同事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

  其他人眼神各异,有同情,有嘲弄,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玩味。

  林海僵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

  那张轻飘飘的两块钱发票,此刻重若千斤,死死压在他手上,也压在他心上。

  他知道江月在故意刁难他,用最微不足道的金额和最繁琐紧迫的流程,当众羞辱他,浪费他下午赶张总那份急报告的时间!他下午的报告才开了个头!他几乎能想象张诚阴沉的脸。

  去报销?意味着他要花至少三四十分钟填单子、排队等李主管(还不一定能赶上)、再跑财务部。

  报告肯定完蛋,还要被嘲笑为了两块钱「上蹿下跳」。

  不去报销?江月那顶「不守公司财务制度」、「给财务添麻烦」的大帽子就扣实了,更显得他懦弱可欺。

  江月把他精准地钉死在了这个两难的耻辱柱上。

  她看着他脸上血色褪尽、额头渗出细密冷汗、嘴唇哆嗦却说不出话的狼狈样子,眼底那点恶意的愉悦几乎要溢出来。

  她甚至还「体贴」地追问了一句,声音甜得发腻:「林哥,你不会嫌麻烦吧?两块钱也是钱,对吧?咱们公司制度可是铁打的,不能因为你金额小就搞特殊化呀!要是人人都拖着不报,财务那边还不得乱套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海身上,像无数根烧红的针。

  林海死死咬着后槽牙,下颌线绷得像块石头。

  巨大的屈辱感和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他能感觉到自己捏着发票和零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最终,他从几乎窒息的胸腔里,极其艰难地、带着一丝破音地挤出一个字:「好。」

  他猛地一把抓过那张发票,像抓住一块烧红的烙铁,头也不抬地、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僵硬地冲向自己的工位。

  那背影,狼狈得像一条被当众痛打的落水狗。

  江月看着林海仓惶逃窜的背影,红唇满意地向上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她优雅地理了理文件夹,转向旁边看戏的同事,轻描淡写地笑道:「唉,林哥这人,就是太较真了。这么点小事,瞧把他紧张的。走吧,尝尝我新买的马卡龙?」

  她轻松地将一场精心设计的羞辱,粉饰成了林海的「小题大做」和「不懂变通」。

  林海就像一块沉默的礁石,任凭江月掀起的恶意浪潮如何拍打,都只是默默承受,从未反抗,甚至连一句反驳都没有。

  他的隐忍非但没有让江月收手,反而像一种无声的邀请,让她变本加厉,手段愈发刁钻刻薄。

  他那份沉甸甸的、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沉默,成了她最好的消遣。

  几天后,部门需要紧急处理一批积压的报销单据。

  江月被张诚临时抓了壮丁,负责核对。

  她看着小山一样的票据,红唇一撇,直接抱着整摞走到林海工位旁,哗啦一声全堆在他桌上,震得他水杯晃了晃。

  「林哥,帮个忙。」

  江月的声音甜得发腻,眼底却一片冰凉,「张总急着要。你手脚快,把这些都录入系统,分类整理好。今天下班前给我。」

  她甚至没问一句「行不行」。

  林海看着那堆单据,又看了看自己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报表,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谢啦。」江月轻飘飘丢下两个字,扭身走开。

  高跟鞋敲在地砖上,嗒,嗒,嗒,像倒计时的鼓点。

  林海沉默地开始整理。

  一张张发票,一笔笔金额,枯燥繁琐。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

  办公室里的人陆续离开。

  林海还在敲着键盘,屏幕的光映着他疲惫的脸。

  「还没弄完?」江月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耐。

  她刚送走张诚,脸颊还残留着一抹情动后的红晕,嘴唇微肿,发丝有些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颈侧。

  空气里似乎还飘着她身上那股冷香和张诚的古龙水混合后的暧昧气息。

  林海身体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没回头。

  「快了。」他的声音有些哑。

  江月没走,反而斜倚在他旁边的隔断板上。

  她今天穿了条包臀的黑色短裙,丝袜包裹的长腿交叠着,一只脚上晃荡着细高跟鞋的尖头。

  她的目光扫过林海那件发白的衬衫领口,一丝嫌恶闪过。

  「林哥,」

  她声音拖长,带着点刚满足后的慵懒,「你天天这么省,真是个好丈夫。哪个女人嫁了你,真是有福……」

  她没说完,但那未尽之意像冰冷的蛇,缠绕上林海紧绷的神经。

  他敲键盘的手指更加用力。

  她甚至故意往前探了探身,丰满的胸部几乎要蹭到林海的肩膀,那股浓郁的、混合着情欲的香气更直接地笼罩住他。

  「喂,问你呢。我和你老婆,谁更漂亮?」她的气息喷在他耳廓,带着灼热的温度。

  林海猛地侧开身体,避开了那令人窒息的接触。

  他依旧低着头,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低沉压抑:「弄好了,江小姐。」

  他飞快地点了保存,把整理好的电子文档发给她,又将那堆散乱的原始票据迅速码放整齐,推到她面前。

  动作快得有些狼狈。

  江月直起身,红唇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她拿起票据,指尖不经意地扫过林海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背。

  那触感冰凉滑腻,像蛇爬过。

  「效率不错嘛。」她轻飘飘地赞了一句,转身离开。

  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有节奏地回响,嗒,嗒,嗒,每一步都像踩在林海紧绷的神经上。

  林海坐在原地,很久没动。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一片死寂。

  他慢慢抬起刚才被江月指尖扫过的手背,用力在旧衬衫蹭了蹭,仿佛要蹭掉什么不洁的东西。

  几天周末,市中心医院。

  江月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深栗色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米白色套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行走间带着一股清冽的雪松冷香。

  她是来探望住院的闺蜜苏雅的。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江月正要迈步进去,脚步却顿住了。

  电梯里站着林海。

  他看起来比在公司时更憔悴,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像化不开的墨,身上还是那件旧夹克,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和一个精致的水果篮。

  林海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江月,脸上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下意识地想后退,但电梯空间狭小,无处可避。

  他只能僵硬地往里缩了缩,垂下眼皮,低低地叫了一声:「江小姐。」

  江月精致的眉毛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和林海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属于底层生活的陈旧气息,让她感到不适。

  她没应声,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姿态高傲地走进电梯,刻意与他拉开距离。

  那个精致的水果篮,她在超市见过,价格不便宜。

  他怎么舍得买这么高级的水果?

  电梯停在五楼。

  林海像是得了特赦,几乎是挤着门缝就侧身溜了出去,脚步匆匆,背影透着股狼狈的急切,甚至没再看江月一眼。

  江月盯着他消失的方向,那点被无视的恼怒和被「脏东西」污染了空气的厌恶再次翻腾。

  她本该直接去苏雅的病房,高跟鞋却鬼使神差地一转,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林海在走廊尽头一间普通病房门口停下,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轻松的笑容,才轻轻推门进去。

  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缝隙。

  江月停在几步外,借着立柱遮挡往门缝里看。

  靠窗病床上半躺着一个女人,脸色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身子瘦削。

  尽管如此,她的五官依然清晰分明:小巧的瓜子脸,鼻梁高挺,眼窝微陷,这反倒显得那双眼睛更大,幽深无光。

  他老婆?江月脑子里瞬间闪过林海在茶水间那句沉闷的「长得普通」。

  一股尖锐的酸意猛地刺进江月心口。

  这女人,病成这样,竟比自己精心打扮后的样子还要惹人怜爱!尤其林海此刻的神情,是她从未在公司见过的——那种专注的、带着沉重却无比柔软的温情。

  他小心地放下保温桶,拿出那个昂贵的水果篮,仔细地削着一个苹果。

  果皮在他粗粝的手指下打着卷儿落下。

  他切下一小块,送到女人嘴边。

  「老公……」

  女人的声音很轻,带着病弱的沙哑,她微微摇头,想推开他的手,「别浪费钱了……太贵了。」

  「不贵,你吃。」

  林海的声音低沉,却异常坚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那小块苹果直接抵在她唇边,「医生说要补充维生素。乖。」

  女人看着他固执的眼神,眼底泛起一点水光,顺从地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咬。

  林海另一只手自然地伸过去,用指腹轻轻擦掉她嘴角一点微不可察的汁水。

  那动作,充满了熟稔的亲昵和小心翼翼的呵护。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个近乎圣洁的剪影——一个贫穷却倾尽所有的丈夫,一个被病痛折磨却依旧美丽动人的妻子。

  这温馨的画面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江月眼里。

  她精心描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像阴沟老鼠一样活着的男人,能拥有这样一个即使在病中也美得让人心惊的妻子?凭什么她能得到这样专注、这样毫无保留的温柔眼神?而她江月,拥有令人艳羡的外表、手段和一切,却只能靠调情和玩弄那些庸俗男人的欲望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强烈的嫉妒瞬间点燃了她心底那团名为「恶女」的火焰。

  这火焰烧灼着她的理智,扭曲了她的感知。

  林海那笨拙的温柔,女人病弱的美丽,都变成了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她看着林海粗糙的手指抚过女人苍白的脸颊,那画面非但没有让她感动,反而激起一股更深的、带着毁灭欲的恶意。

  他配吗?他也配碰这样的女人?一个阴暗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如果……如果女人死了呢?或者,如果林海彻底失去她呢?那张总是沉默忍耐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绝望崩溃的表情?

  光是想象那个场景,一股隐秘的、带着残忍快意的电流就窜过江月的脊椎,让她身体深处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双腿下意识地夹紧。

  她感到下腹涌起一阵突兀的、陌生的燥热。

  这感觉让她既兴奋又羞耻。

  她猛地吸了口气,那冰冷的雪松香气也压不住这股由嫉恨和恶意催生的生理反应。

  她死死盯着门缝里的林海。

  他正低头专注地给女人掖被角,侧脸在光影下显得格外坚毅,汗水顺着他紧绷的脖颈滑落,没入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

  很好。

  江月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一个无声的冷笑在她心底绽开。

  林海,你这个不起眼的「背景板」,你和你那病秧子老婆……成功惹到我了。

  既然你们这么「恩爱」,那就让我看看,这恩爱到底有多坚固。

  她最后瞥了一眼病房里那对刺眼的「恩爱」夫妻,高跟鞋踩在消毒水浸透的冰凉瓷砖上,嗒嗒作响。

                第2章

  几天后,公司茶水间。

  林海正对着饮水机接水。

  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端着杯子的手有些不稳。

  「林哥。」江月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一丝刻意的甜腻。

  林海脊背瞬间绷紧,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僵硬地转过身,水差点晃出来。

  他眼神疲惫又困惑,这个刻薄的女人又想干什么?

  江月走近两步,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冷香袭来。

  她今天穿了条酒红色的紧身针织连衣裙,裹得曲线毕露,领口开得略低,露出一段雪白晃眼的乳沟。

  她目光扫过林海憔悴的脸,心里那点恶意的火苗又蹿高了一截,脸上却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上次在医院,你是去探望病人吗?」她问,声音放得很轻。

  林海眼神一黯:「我爱人……她住院了。」

  他下意识地想避开这话题,端着水杯就想走。

  「嫂子没事吧?」

  江月没给他机会,红唇微启,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疲惫的脸,「我看你最近脸色差得很,别把自己也熬垮了。」

  林海脸上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没事……都挺好的。」

  江月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同僚」的体己:「唉,都不容易。对了,上次那份报表,张总催得急,我看你昨晚熬到很晚?」

  她不等林海回答,话锋一转,声音压低,带着点神秘的亲昵,「张总那人你知道的,脾气急。不过嘛……」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点着自己嫣红的唇瓣,眼神流转,「有些事,我帮你递个话,总能缓一缓的。别太硬扛着,林哥,有些台阶,该下就下。」

  林海端着那杯摇晃的水,对江月这明显的转变感到一阵不适。

  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低头快步离开了茶水间。

  江月那身酒红紧身裙裹着的身体和刻意的亲近,像一团带着刺的火焰,让他本能地想躲。

  几天后,一个难缠的客户揪着一份林海负责的合同细节不放,在电话里咄咄逼人,要求立刻修改几个关键条款,否则就威胁撤单。

  这笔单子金额不小,对林海这个月的考核至关重要,更关系到急需的奖金。

  林海对着电话解释得口干舌燥,额角渗出冷汗,对方却油盐不进。

  他攥着话筒,眼神里是压不住的焦虑和疲惫。

  江月路过他工位,脚步顿住了。

  她斜倚在隔断板上,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林海焦头烂额的样子。

  他眉头紧锁,声音带着强压的急躁,那件衬衫似乎都跟着绷紧了。

  江月红唇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机会来了。

  等林海挂断电话,脸色灰白地瘫坐在椅子上时,江月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关切:「怎么,王胖子又炸毛了?」

  林海猛地抬头看她,眼神里有意外,更多的是被戳破窘境的狼狈。

  他没说话,默认了。

  「他那点心思,不就是想多扣点钱?」江月嗤笑一声,随手撩了下深栗色的长发,发梢扫过白皙的锁骨。

  「合同第三条第五款,附加条款第二项,你提一下,告诉他再闹,宏达法务部不介意陪他聊聊上个月他那批货的『小问题』。」她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林海愣住了。

  他飞快地翻开合同,找到江月说的条款,眼睛猛地睁大。

  那条款确实有模糊地带,但指向性很强,足以拿捏住客户那个不大不小的把柄。

  「你……」他看向江月,眼神复杂,充满了难以置信。

  「试试?」江月朝他眨了下眼,眼神带着一丝掌控全局的得意。

  「就说是我提醒你的。」她说完,不等林海反应,扭身走了,高跟鞋敲在地面上,嗒,嗒,嗒,带着胜利的节奏。

  林海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再次拨通了客户的电话。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按照江月提示的,点出了那个条款和可能的后果。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是王胖子明显软下来的声音,带着点讪讪的意味。

  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挂断电话,林海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份合同,第一次觉得江月那张总是带着讥诮和算计的脸,似乎也没那么刺眼了。

  一种复杂的、带着点感激和更多是困惑的情绪在他心里弥漫开。

  她为什么要帮他?

  周末,市中心医院熟悉的消毒水味再次包裹住林海。

  他提着保温桶,里面是刚熬好的鸡汤,脚步沉重地走向沈薇的病房。

  连续的加班和医院的奔波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推开病房门之前,他用力搓了搓脸,试图挤出一点精神。

  沈薇半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比上次亮了些。

  看到林海,她虚弱地笑了笑:「老公。」

  「嗯,好点没?」林海走过去,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他打开保温桶,热气带着肉香散开。

  他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沈薇嘴边。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叩响了。

  林海回头,瞬间僵住。

  江月站在门口。

  她今天没穿那些极具攻击性的紧身裙,换了一身米白色西装套裙,里面是件浅杏色真丝吊带,长发柔顺地披着,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

  她手里捧着一束包装素雅的百合花,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

  「林哥,这么巧?」江月的声音清亮悦耳,目光落在病床上的沈薇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一丝「偶遇」的惊讶。

  「我来探望一位朋友,在楼下看到你上来,就想着顺便……看看嫂子?」

  她视线转向沈薇,笑容加深了些,「嫂子你好,我是林海的同事,江月。」

  林海端着鸡汤的手停在半空,脑子里一片混乱。

  巧遇?她怎么会在这里?他下意识地看向沈薇。

  沈薇显然也愣住了。

  她看着门口光彩照人、气质出众的江月,再看看自己病容憔悴、穿着宽大病号服的样子,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自惭形秽和本能的警惕。

  她看向林海,眼神带着询问。

  林海喉咙有些发干,放下碗,局促地站起来:「江小姐……这是我爱人,沈薇。薇薇,这是我同事,江月。」

  他介绍得干巴巴的。

  「嫂子好。」江月款款走进来,高跟鞋踩在病房光洁的地砖上,声音清脆。

  她将那束百合放在床头柜上,姿态优雅。

  「林哥在公司可是出了名的好丈夫,我们都羡慕呢。」

  她语气真诚,目光在沈薇脸上停留,带着毫不掩饰的、带着评估意味的欣赏,「嫂子真漂亮,病着也这么好看。」

  沈薇被江月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江小姐过奖了……谢谢你来看我。」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病弱的沙哑。

  「应该的。」江月自然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双腿交叠,丝袜包裹的小腿线条流畅。

  她无视了林海僵硬地站在一旁的样子,目光转向床头柜上林海刚放下的保温桶。

  「林哥给嫂子熬的汤?真有心。」她语气带着点感慨,「现在会照顾人的男人可不多见了。」

  林海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江月每句话都像带着刺,扎在他和沈薇之间。

  他想让江月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硬着头皮说:「江小姐太客气了……你朋友在几楼?别耽误你……」

  「不急。」

  江月摆摆手,打断他,视线又落回沈薇苍白的脸上,眼神专注,带着一种探究,「嫂子这气色看着好多了,医生怎么说?是什么病?需要住院这么久?」

  她问得直接,语气关切,眼神却锐利得像手术刀,仿佛要剖开什么秘密。

  沈薇放在被子下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林海的心猛地一沉。

  江月的问题像根针,精准地刺向他最紧绷的神经。

  沈薇的病……是肝的问题,而且越来越严重。

  这沉重的现实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本能地不想让江月这种外人窥探太多。

  「是……肝有点问题,」

  林海抢在沈薇前面开口,带着明显的回避,「医生在观察治疗,需要静养。」

  他不想具体说是肝衰竭,更不想提那遥远又可怕的「移植」字眼。

  沈薇微微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阴影,默认了林海的回答。

  江月敏锐地捕捉到林海语气里的遮掩和沈薇那一闪而过的黯淡。

  她心里那点恶意的火苗又蹿了一下。

  肝有问题?严重到需要长期住院?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薇的脸色,那病态的苍白和疲惫感是装不出来的。

  「肝啊……」

  江月拖长了调子,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那可要好好养着。林哥你也别太辛苦了,看你这脸色……」

  她目光转向林海,带着一种关切,「公司家里两头跑,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嫂子这边,除了你,还有别人常来照应吗?亲戚朋友什么的?」

  她看似随意的问话,目光却紧紧锁着林海的反应。

  林海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挪开视线。

  「没……就我。」他声音更低了些。

  亲戚?自己父母在农村,沈薇父母年纪也大了,不能让他们担心。

  朋友?徐朗算一个,但最近好像也很忙……林海没深想,只觉得心力交瘁。

  「哦,这样啊。」江月点点头,红唇微抿,似乎有些同情。

  她站起身,那股清冽的雪松香味在病房里弥漫开。

  「嫂子你好好休息,我就不多打扰了。」

  她转向林海,语气带着「关心」,「林哥,送送我?正好跟你说点公司的事。」

  林海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沈薇。

  沈薇对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示意他快去快回。

  林海只好点点头,跟着江月走出病房。

  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更浓了。

  江月放慢脚步,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海跟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低着头,沉默着。

  「你老婆……确实漂亮。」

  江月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带着点玩味,「难怪你藏着掖着,在公司提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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