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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农」草莓

小说: 2025-09-11 22:01 5hhhhh 6930 ℃

*abo带把预警,灯A农O

*ooc,时间线为大学毕业,乐队解散。

*大概不推荐重度灯爱尺观看,be,且怨念颇多。

  千早爱音喜欢雨天。

  她觉得,当雨水冲刷这世界的时候,一切气味都会变得稀薄,包括她自己那身甜腻的,据说是能够引诱所有alpha的高等信息素。

  在学生时代,她曾为此沾沾自喜。她是受欢迎的Omega,是人群里那颗最饱满亮眼、被簇拥在中央的草莓。

  可现在,大学毕业数年后,她无比庆幸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它像一张吸饱了水的毛毡,将整个东京的气息都死死捂住。

  她甚至闻不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象征着Omega身份的甜香。

  

  公寓楼下的门禁发出沉闷的电子音,千早爱音撑着伞,有些迟疑地抬起头。五楼的某个窗户亮着暖黄色的灯,像一颗被雨水浸透的却不会融化的糖。

  高松灯住在那里。

  长崎素世发来的消息还停留在手机屏幕上,“灯ちゃん好像发烧了,她一个人住,我有点不放心。爱音ちゃん你离得最近,能帮忙去看看吗?”

  

  多突兀的话。她们这群人,在MyGo!!!!!解散后的这些年里,已经演化出了一套心照不宣的相处方式。没有人会单独地提起另一个人,更不会像这样,把两个人推向一个无法回避的密闭空间。

  

  千早爱音收起伞,在高松灯家门口跺了跺脚,水珠四溅。她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不是自己的草莓味,而是另一种,更清淡、更纯粹的,像是小时候含在嘴里,慢慢融化后在舌根泛起微小颗粒感的金平糖。

  

  是高松灯的味道。Alpha的信息素,即便主人状态不佳,也依旧霸道地从门缝里渗出。

  

  千早爱音按下门铃,心跳在一瞬间变得不规律。她想,这一定是Omega的生理本能在作祟。Alpha和Omega之间那该死的、被写进基因里的吸引力,就像此刻弥漫在空气中的信息素,无孔不入,无法抗拒。

  

  门开了。

  

  高松灯穿着一件宽大的旧T恤,是当年乐队的纪念衫,胸前MyGO的字样已经洗得有些发白。她的头发凌乱,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一双总是躲闪着看人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水汽,显得尤其无辜。

  

  “...小爱?”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素世让我来的。”千早爱音把手里拎着的便利店袋子举了举,像是在展示自己到访的合法性证明,“给你带了点药和吃的。”

  

  她侧身挤进玄关,没有看高松灯的眼睛。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僵硬。她太累了。

  

  现在的她,连扯动一下嘴角都觉得费力。

  

  公寓很小,但很整洁。东西不多,几盆绿植垂着蔫蔫的叶子,和主人的状态如出一辙。

  

  空气里,那股金平糖的甜味因为主人的发烧而变得有些浓郁,带着一股焦糖化的燥热。

  

  千早爱音的信息素也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有些许溢出。

  

  这是一种Alpha和Omega之间天然的、不讲道理的生理反应。千早爱音感到后颈的腺体一阵发烫,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领。

  

  “谢……谢谢。”高松灯关上门,跟在她身后,“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的。”

  

  “是吗?”千早爱音把东西放在厨房的流理台上,语气平淡,“那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

  

  高松灯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里有种爱音看不懂的东西。或许是困惑,或许是怀念,又或许,什么都没有。

  

  这几年,她们就是这样。

  

  在为数不多的几次乐队成员聚会上,高松灯总是试图靠近,而千早爱音总是巧妙地避开。她会和乐奈聊最新的甜品,和长崎素世讨论新开的咖啡馆,甚至会和椎名立希心平气和地聊上几句音乐。唯独对高松灯,她维持着一种客气而疏远的安全距离。

  

  乐队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她在和高松灯拉开距离,却没人知道原因。

  

  长崎素世曾去找过千早爱音谈心,她说,高松灯惶恐又不解,她做错什么了吗?

  

  千早爱音头一次对长崎素世冷下脸,或许也不能这么说。她只是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然后若无其事的说,“没什么,只是觉得Omega还是和Alpha保持距离为好。”

  

  说谎。MyGo!!!!!除了千早爱音,都是Alpha,怎么就要单单和高松灯保持距离呢?

  

  只是到最后,长崎素世也没有再问出这句话。

  

  千早爱音能说得清对高松灯的情感吗?

  

  总归是没有恨的。

  

  恨意是一种尖锐的,是滚烫的,需要力气去维持的情感。而千早爱音早就没有那样的力气了。

  

  她对高松灯的情感,更像是一块沉在她心底的、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石头。它不割人,只是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那口浊气,就这样,吐不出,也咽不下。

  

  高中的时候,千早爱音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她拼尽全力、用尽自己所有的热情,拼凑出了MyGO!!!!!这个“一辈子的乐队”。

  

  “和我组一辈子的乐队吧。”

  

  是高松灯说的。

  

  在那个LIVE HOUSE的后台,在鼎沸的人声里,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一刻,千早爱音觉得全世界的聚光灯都打在了自己身上,高松灯眼里的光,比任何灯光都要亮。她想,自己对于高松灯而言,是无可替代的。

  

  然后,丰川祥子出现了。

  

  那个女人,Crychic的亡灵,只是坐在那里,提出了一个看似荒唐的重组请求。千早爱音记得当时记得自己的错愕。

  

  但她记得最清楚的,是高松灯的表情。

  

  她没有立刻拒绝。

  

  在那短短的,也许只有三四秒的沉默里,高松灯犹豫了。她那双总是盛满迷茫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被千早爱音准确捕捉到的动摇。

  

  就那几秒钟。

  

  几秒钟,足以将“一辈子的乐队”这个承诺砸得粉碎。几秒钟,足以让千早爱音明白,原来在天平的两端,她和她拼凑起来的MyGO!!!!!,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

  

  原来在“一辈子的乐队”之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被铭刻在心里的“初次的乐队”。

  

  

  原来,一辈子,是这样可笑的承诺。

  

  

  后来,高松灯拒绝了丰川祥子,MyGO也磕磕绊绊地继续了下去。千早爱音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做那个积极开朗的节奏吉他手。她甚至比以前笑得更用力,说的话更多。

  

  她只是不再是那个会因为灯的一句话而心跳加速的千早爱音了。

  

  大学毕业后,乐队的解散几乎是水到渠成。

  

  没有人挽留,甚至没有人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就像一场漫长的、心照不宣的告别仪式,终于走到了终点。

  

  千早爱音第一个收拾好自己的吉他,第一个离开了那个承载了她们所有青春的练习室,没有回头。

  

  从那以后,她便刻意地拉远了距离。她不再主动组织聚会,不再在社交网络上点赞,不再对任何人的生活表现出过度的好奇。她把那份曾经毫无保留献出的热情,小心翼翼地收了回来,藏得严严实实。

  

  

  “小爱,”高松灯的声音把她从回忆的深渊里拉了回来,“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千早爱音从袋子里拿出退烧药和一瓶水,递给她,“把药吃了就去躺着。”

  

  高松灯顺从地接过,拧开瓶盖,仰头把药片吞了下去。她的喉咙因为吞咽的动作而上下滚动,如此脆弱。

  

  千早爱音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她的后颈上——Alpha的腺体,隐藏在薄薄的皮肤之下,此刻因为发烧而显得格外滚烫,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那股诱人的金平糖甜香。

  

  千早爱音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小爱....”高松灯刚想说什么,身体却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千早爱音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

  

  高松灯的身体滚烫得惊人,隔着薄薄的衣料,像是要把爱音的手臂都烫穿。而她在接触到爱音的瞬间,也发出了一声满足又微弱的呻吟。

  

  千早爱音身上那清甜的草莓味,对于一个正在发烧的Alpha来说,是最好的镇定剂,也是最致命的催情香。

  

  “好香...”高松灯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她把脸埋在爱音的颈窝,像只寻求安慰的猫一样轻轻蹭着,“小爱的味道……”

  

  草莓味和金平糖味,在零距离的接触下,彻底地融合在一起。千早爱音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Omega的天性在大声尖叫,催促着她,诱惑着她,让她去接纳、去抚慰眼前这个虚弱的Alpha。

  

  但她的理智在疯狂地拉扯。她想起那几秒钟的犹豫,想起那双动摇的眼睛。

  

  她用力地想推开高松灯,但Alpha的力量,即使在生病时也远非Omega能比。高松灯的手臂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灯,放开!”千早爱音的声音也染上了一丝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情欲还是因为那股沉甸甸的怨。

  

  “不要...”高松灯在她耳边呢喃,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腺体上,让她浑身都起了战栗,“不要走...小爱,不要再推开我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爱音心里某道尘封已久的门。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和愤怒,混杂着被Alpha信息素激起的欲望,如同洪水一样冲垮了千早爱音最后的防线。

  

  她忍不住哽咽了。

  

  你什么都知道。

  

  却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做。

  

  那我们就用最原始的方式来纠缠好了。

  

  反正Alpha和Omega之间,不就是这么回事吗?身体永远比真心来得诚实。

  

  千早爱音不再挣扎,她揽住高松灯的脖颈,近乎自暴自弃地吻上了那双因为发烧而显得格外柔软的嘴唇。

  

  她的牙齿磕在高松灯的嘴唇上,尝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金平糖的甜,形成一种诡异而刺激的味道。

  

  高松灯先是愣住了,随即发出了呜咽般的回应。她那双无处安放的手开始在千早爱音的背上胡乱抚摸,似乎是在确认这一切的真实性。

  

  Alpha的本能被彻底点燃,她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舌头笨拙地探进爱音的口腔。

  

  空气里的信息素浓度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草莓的甜腻和金平糖的清甜交织成一张粘稠的网,将两人死死困在其中。

  

  千早爱音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几乎要站不住。

  

  当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高松灯抱到了她的卧室里。

  

  她亲吻着她的脖颈,她的锁骨,最后停留在她后颈那块因为情动而变得异常敏感的腺体上。

  

  “嗯——”千早爱音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呻吟。Alpha的鼻息喷洒在那里,光是这样,就足以让一个Omega溃不成军。

  

  高松灯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用舌尖轻轻地、反复地舔舐着那块皮肤。每一次舔舐,都让千早爱音的身体产生一阵剧烈的痉挛。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融化,变成一滩草莓味的糖水,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可她的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看着高松灯毛茸茸的头顶,看着她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耳廓,心里那块又冷又硬的石头纹丝不动。

  

  你想要我,是因为发烧时Alpha的天性,还是因为你高松灯,想要千早爱音?

  

  如果是后者,在那个曾经,你又为什么会犹豫?

  

  你想要的,是一个能让你安心的Omega,还是我?

  

  这些问题在她脑子里盘旋,却一个字都问不出口。问了又怎么样呢?她不期待答案,或者说,她害怕听到答案。

  

  

  高松灯笨拙地撩起千早爱音的衣摆,滚烫的手掌贴上了她平坦的小腹。那温度烫得爱音一激灵,身体的反应却愈发诚实。一股湿热的溪流,不受控制地从身体深处涌出,浸湿了内裤。

  

  草莓味的信息素,此刻已经浓郁到了熟透、甚至有些糜烂的地步。

  

  “小爱....好甜...”高松灯的呢喃断断续续,她抬起头,那双迷蒙的眼睛里,此刻只有最原始的欲望,“可以做吗...?”

  

  一个Alpha在发情时,竟然还在征求Omega的同意。

  

  千早爱音的心在一瞬间冷了下去,但身体却背道而驰。她没有回答灯的问题,既不说可以,也不说不行。

  

  她只是伸出手,用一种近乎麻木的精准,解开了高松灯上衣的下摆,然后是她自己的。肌肤相贴的瞬间,两个人都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小爱...”高松灯的理智似乎被这毫无保留的接纳彻底烧毁了。她的声音沙哑而急切,不再有任何请求和疑问,只剩下最原始的对Omega的渴求。“能再给我点吗....你的味道...”

  

  一种近乎哀求的呢喃。

  

  却比直接的索求更让千早爱音感到悲伤。

  

  她想,你想要的,是这个吗?一个温顺的、甜美的、能安抚你所有不安的Omega身体。

  

  那我给你。

  

  我把我自己,这个你曾经邀请要共度“一辈子”的人,摊开在你面前,让你看清楚你现在索求的,究竟是什么。

  

  她抬起腿,缠上了高松灯的腰。

  

  灯闷哼一声,急切地褪下彼此最后的阻碍。狭小的公寓里,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和愈发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金平糖和草莓的信息素彻底混合发酵,变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甜腻气息,席卷了整个房间。

  

  高松灯的动作毫无章法,完全是凭借着Alpha的本能,一下一下地、笨拙地往里冲撞。她的欲望是如此滚烫,几乎要将千早爱音的内里灼伤。每一次顶入,都像是要将自己死死地钉进Omega的身体最深处。

  

  黏腻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下流。床板随着撞击的节奏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千早爱音咬着自己的嘴唇,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咽回喉咙里。

  

  她仰着头,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天花板那盏简单的吸顶灯上。

  

  灯光昏黄,像一颗不会融化的糖。

  

  高松灯的嘴里断断续续地念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的唯一一根浮木。

  

  “小爱....小爱...”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在千早爱音的心上慢慢地、反复地切割。

  

  你叫得这么亲密,这么依赖。

  

  那你记不记得,丰川祥子坐在我们面前的时候,你看着她,你的眼神,你的沉默。

  

  那几秒钟,在千早爱音的脑海里被无限地拉长,慢放。

  

  第一秒,是丰川祥子带着那副脆弱的表情,说出“能和我重组Crychic吗”。千早爱音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

  

  第二秒,她看到自己脸上震惊的表情。

  

  第三秒,她看向了高松灯。她以为会看到和自己一样坚定的属于MyGO的眼神。

  

  但是她没有。

  

  她看到的是动摇。那双眼睛里,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映出了犹豫。高松灯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有话要说,却又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

  

  那一眼,就像一根最细微的毒刺,扎进了千早爱音的心里。它太小了,以至于当时并没有感觉到多痛,只是有点麻木。

  

  可是在之后的岁月里,这根刺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长成了一棵盘根错节的吸食她所有热情和快乐的毒树。

  

  只要丰川祥子招一招手,她所谓“一辈子”的承诺,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她甚至不能和任何人谈起这件事。毕竟这只是个小事。毕竟高松灯最后还是选择了MyGo。

  

  可她依旧放不下。

  

  

  “嗯...哈...”身体的快感是诚实的。高松灯的顶撞越来越深,研磨着她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Omega的生理构造就是为了取悦和接纳Alpha而存在的,千早爱音的身体也不例外。

  

  快感像电流一样窜过四肢百骸,让她不受控制地弓起身子,迎合着那粗暴的入侵。

  

  她一边在情欲的海浪里浮沉,一边淡漠地在心里计数。

  

  一下。

  

  你犹豫的第一秒。

  

  又一下。

  

  你沉默的第二秒。

  

  再一下。

  

  你让我彻底明白,你的承诺只是玩笑的第三秒。

  

  “爱音....我....”高松灯的动作猛然变得急促,在一次最深的挺进后,将自己滚烫的欲望尽数灌注到了千早爱音的身体深处。

  

  Alpha的本能让她在顶端形成了一个生理性的结,将两人更紧密地锁在了一起,确保她的所有物被彻底控制。

  

  千早爱音浑身一颤,一种失控的极致快感瞬间吞没了她。她的眼前一片空白,只剩下天花板上那团模糊的光晕。身体被快感冲刷着,空虚了很久的生殖腔被Alpha滚烫的精液填满,一种生理性的被满足的战栗从尾椎骨一路攀升到天灵盖。

  

  然而,当那阵剧烈的快感褪去后,留下的是更加巨大的空虚。

  

  以及一种被困住的、屈辱的恶心感。

  

  那个生理性的结让她无法立刻与灯分开,她被迫亲密地与这个让她爱怨交织的Alpha连接在一起。高松灯身上的热度惊人,金平糖的味道混杂着汗水和情欲的气息,浓得发苦。

  

  灯在高潮的余韵中喘息着,她用脸颊蹭了蹭爱音的侧脸,声音因为满足而变得慵懒粘稠。

  

  “小爱....好温暖”

  

  说完这句话,她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还在发烧中的虚弱和情欲的宣泄让她再也支撑不住,眼皮一沉,就这么在千早爱音的身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均匀的呼吸声取代了粗重的喘息,她睡得像个孩子,毫无防备。

  

  千早爱音一动不动地躺着。

  

  她听着高松灯的呼吸声,感受着她身体的重量,以及两人之间那尚未完全消退的连接。

  

  她想,灯,你真狡猾。

  

  你用你的天真和胆怯作为武器,伤害了别人,却可以永远躲在“我不是故意的”这把保护伞下。你闯进别人的世界,许下不切实际的诺言,然后在更诱人的旧梦面前,暴露出你摇摆不定的真心。

  

  现在,你又用一场高烧和失控的欲望,理所当然地闯进我的身体,攫取你想要的安慰和温暖,然后心安理得地睡去。

  

  你知道吗?我曾以为“一辈子”是真的,并为此沾沾自喜了好久。

  

  你不知道。

  

  你更不知道,你那短短几秒钟的犹豫,在我心里,下了整整一个青春都不会停止的暴雨。

  

  

  终于,身体的连接慢慢松开。

  

  千早爱音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睡熟的高松灯从自己身上挪开,轻轻地放在床的另一侧。她掀开被子,赤身裸体地站起来。腿间一片狼藉,灯的东西正顺着她的大腿内侧,缓缓地、屈辱地流下来。

  

  她没有看床上的灯一眼,径直走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冰冷的水在热水器启动前,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千早爱音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她需要这股冷意,来浇灭身体里残留的情欲燥热,和心里那股烧了许多年却始终烧不成灰烬的无名火。

  

  热水很快来了。她站在蒸腾的雾气里,用沐浴露一遍又一遍,用力地擦洗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洗掉那股侵入骨髓的金平糖味,洗掉刚才那场荒唐性爱里,自己身体不争气的反应。

  

  镜子里,她的身影模糊不清。她看到自己身上那些被用力吮吸过的痕迹,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不像一个刚刚经历过激烈性事的Omega。

  

  没有满足,没有羞涩,甚至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

  

  原来,怨到了极致,是会累的。

  

  她把自己清理干净,换上自己来时穿的衣服。她没有去擦干客厅地上的水渍,也没有去整理那张凌乱的,散发着浓郁信息素味道的床。

  

  千早爱音走到玄关,穿上鞋子。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小的,只亮着一盏昏黄壁灯的客厅,目光掠过那几盆蔫掉的绿植。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卧室那扇没有关严的门缝上。她仿佛能听到里面传来均匀的、安稳的呼吸声。

  

  高松灯,祝你今晚能睡个好觉。

  

  千早爱音在心里,用一种近乎诅咒的平静,默念道。

  

  她轻轻地打开公寓的门,又轻轻地把它关上。咔哒一声,隔绝了那个充满了甜腻气息的房间。

  

  楼道里的空气混杂着陈旧的尘土味,让她感到一阵久违的安心。

  

  外面,还在下着小雨。

  

  千早爱音没有撑伞,就这么走进了冰冷的雨幕里。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雨水的气息,干净又凛冽,冲刷着她的嗅觉。那股萦绕在她鼻尖、仿佛已经渗透进血液里的金平糖味,终于被一点点地冲淡、稀释。

  

  只有她自己身上那股草莓的味道,被雨水一激,反而变得更加清晰。只是,那不再是熟透的、诱人的甜香,而像是一颗被雨水打烂的,带着泥土和青涩味道的无糖草莓。

  

  一点也不甜。

  

  并且,从今往后,大概再也甜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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