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飯店房間的窗簾尚未拉開，城市的天光灰濛濛地透進來。

沈以衡睜開眼的瞬間，感受到手臂下壓著一個柔軟的重量。林沛晴的頭靠在他肩窩，長髮散落在他胸前，呼吸均勻，身體微微蜷曲，如貓般貼靠。他動了動手臂，她也順勢蹭了蹭，喃喃低語了一聲，像是在做夢。

沈以衡輕輕抬起她的頭，抽出手臂，下床時幾乎沒有發出聲響。他的白襯衫扔在沙發邊，胸前的釦子半解，衣襬還沾著昨夜的凌亂。洗手間的門輕聲關上，鏡中映出他的臉——沉默、清醒，還有一點未完全褪去的慾望與空虛交錯。

他用力轉開冷水，任水流衝刷他的掌心與額角，像在沖走某些不該留下的痕跡。

等他再走出來時，沛晴已經坐起身，裹著浴袍，靠在床頭看他。她沒說話，只是朝他笑了笑，像是對昨晚的默契了然於心。

他回以一個幾近公式化的點頭，然後開始收拾行李。

回程車上，兩人分坐後排兩端，話不多。其他同事都還在昏睡，沈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仿佛整晚什麼都沒發生過。

手機震了一下，是李芷瑩傳來的一句：

【你什麼時候回來？家裡的冷氣又怪怪的。】

語氣平淡，沒有加任何表情符號，卻準確地傳達出她的存在感。像是一根細線，穿過他的日常，繫在他每一個選擇的後頭，從未真正鬆開。

他簡短回覆：【傍晚前到。】

她沒再回，但他知道，那一條線又收緊了一點。

同一天傍晚，台北城另一端。

李芷瑩站在廚房，左手翻炒著鍋裡的菜，右手順手切換爐火。她穿著合身的白襯衫與緞面長裙，剛結束一場重要的合作洽談會議就趕回家，連妝都沒卸。

飯菜上桌的同時，她順手打開了冰箱裡預先準備的西洋梨與無糖氣泡水，擺上他習慣的位子——不鹹不淡的儀式，像婚姻裡僅存的默契。她看著對面空著的位置，目光淡而鋒利。

沈以衡回到家時，已過晚餐時間。玄關的燈是亮的，空氣裡有淡淡的柚香與檀木味，那是她最近換的新擴香，他沒有特別在意，但她知道他記得那味道。

她走出來，對他輕聲說了句：「飯我熱著，你要吃嗎？」

他點了點頭，像往常一樣換下西裝外套。李芷瑩看著他的背影，一如往常地挺直、有分寸，但她的眼神凝住了幾秒。

那件襯衫雖然整齊，卻微微皺著袖口，第二個釦子比平時少扣一顆。他的眼神不像疲憊，更像清晨過後餘溫未散的沉澱。

她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走進廚房，又重新熱了一次湯。盛湯時，她的手動作極輕，但眼角微挑，像是一把藏在袖中的短刀，未出鞘，卻已開始研磨。

吃飯過程安靜得過頭。他吃得少，話也少。她不動聲色地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遞給他，螢幕還亮著，剛關掉訊息提示。

她眼神不動，只是淡淡地說：「最近你訊息都回很慢，會不會是太累？」

他抬頭，看見她眼裡藏著一層薄霧般的光，像在觀察，又像早就有答案。

他微笑，「最近案子多。」

她點頭，沒再追問。只是放下湯匙時，手指不小心碰掉了他的一支筆，那是某家飯店聯名筆款。

她是那種骨感卻極具吸引力的女人，曲線纖細，沒有豐滿的胸部，卻以每一個眼神與細微動作，牢牢牽制住對方的注意力。

她彎腰拾起，輕輕地看了一眼筆桿上印著的飯店名字。

南部某間高級商務飯店。

她將筆放回桌上，神色如常，只是換了個話題：「我下週的婦科健檢改成週三了，你記得幫我留個空。」

他「嗯」了一聲，低頭繼續吃飯。她沒再說什麼，但手指輕輕轉著餐盤下的杯墊，慢慢地，一圈又一圈。

那天夜裡，當沈以衡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李芷瑩正坐在床邊擦乳液。她的動作緩慢、細緻，頸線修長，膝蓋微曲，睡袍滑至大腿根部，露出細膩白皙的肌膚，腰身柔順，身體像一尾安靜伏在夜色裡的蛇。

他盯著她的背影，莫名覺得陌生又熟悉。

她轉頭看他一眼，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今晚還有體力嗎？」

那一瞬，他分不清那句話是調情、試探，還是某種心理遊戲的開場白。

她讓他坐在床邊，語氣平靜地說：「手，給我。」 他遲疑了一秒，卻還是照做。她用絲質的緞帶繞過他的手腕，綁在床頭的欄杆上，力道不重，卻牢牢限制了他的動作。她沒有問他是否願意，也沒有給他選擇的空間——她知道，他不會拒絕。

他被綁在床頭，雙手向上固定，手腕被緞帶束住，背部微微後仰，腿自然分開，膝蓋彎曲，像是被迫敞開的姿態。他的身體被迫暴露在她的視線與掌控之下，無法遮掩，也無法逃避。

她跪坐在他身上，雙膝穩穩地壓住他的腿根，讓他無法移動。她的身體前傾，手掌貼著他的胸口，指尖在他皮膚上遊走，像是在調整一件精密的儀器。她的髮絲垂落在他臉側，氣息輕輕掃過他的耳際，既親密又冷靜。

他的腰部被她的身體壓制，無法自主地挺動，只能依賴她的節奏。她掌控著整個律動，時而前傾、時而後仰，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精準地測量他的反應。她不急不徐，像是在進行一場儀式，而他，只能被動地承受。

她忽然停下動作，低頭看著他，眼神冷靜得近乎殘酷。她伸手輕撫他的臉，語氣低柔：「你現在很乖。」 那句話像一道鎖扣，將他整個人鎖進她的世界。他的身體開始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渴望——渴望她的掌控，渴望她的允許。

他的身體早已緊繃到極限，像一根被拉至斷裂邊緣的弦。她的動作始終不急不徐，像在精準計算每一次刺激的強度與間隔，讓他無法預測下一秒是釋放還是懲罰。

她低頭看著他，眼神冷靜得近乎殘酷，彷彿在衡量他是否已經足夠順服。她的手指輕輕劃過他胸口，像是在撫慰一隻被馴服的獸。然後，她終於俯身，在他耳邊低語：「可以了。」

那句話像一道開關，瞬間解放了他所有壓抑的渴望。他的身體猛然一震，像是被電流貫穿，腰部不受控制地向上拱起，整個人陷入一種近乎失神的顫動。她的手掌穩穩地壓住他的下腹，掌控著他最後的節奏，讓他無法逃離，也無法加速。

他像是被她的允許推入深淵，所有的理智與防線在那一刻崩潰。他的喉嚨裡溢出一聲低沉的喘息，混合著羞恥與釋放，像是懺悔者終於獲得赦免。他的指尖抓緊床單，手腕因緞帶的束縛而泛紅，整個人像是被拉扯至極限的弓，終於在她的掌控下斷裂。

她沒有加速，也沒有放縱，只是精準地維持著那個節奏，讓他在高潮的洪流中無法逃脫，只能被動地承受。他的身體一波波地顫抖，像是餘震不斷的地層，每一次抽動都像是在向她臣服。

當最後一絲力氣從他體內抽離，他整個人癱軟在床上，胸口劇烈起伏，汗水濕透髮根與背脊。

釋放過後，他癱在床邊，手腕仍被緞帶束縛，額角的汗水沿著臉頰滑落，像是某種無聲的懺悔。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喉嚨裡壓著一聲聲喘息，像是剛從深海中被拉起的溺者。

她沒有立刻鬆開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目光平穩地看著他。那眼神不帶憐憫，也不帶驕傲，只是一種冷靜的確認——她知道他已經被打碎。

他低頭看著自己，襯衫凌亂、肌膚泛紅，像是被標記過的領地。他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羞恥，像是被剝光站在眾人面前。他不是被強迫的，他是自願的。他不是被征服的，他是渴望被征服的。

那種羞恥不是來自她的眼神，而是來自他自己。他想起自己在公司裡的冷靜、理性、掌控一切的模樣——而現在，他卻像一隻被馴服的獸，在她的腳邊喘息、顫抖、等待下一次的命令。

她終於伸手，輕輕解開緞帶。他的手腕上留下一道淡紅的痕跡，像是某種無形的印記。他下意識地遮住，卻知道那痕跡不會消失——不在皮膚上，而是在他心裡。

那羞恥，已經成為他存在的一部分。

這一夜，沒有爭吵，沒有淚水，甚至沒有刻意的質問。但沈以衡心裡清楚，那些沒說出口的東西，正慢慢滲入。

沈以衡轉過身，看著熟睡中的芷瑩，忽然想起林沛晴的笑。那笑像霓虹光影，耀眼、誘人、虛幻。

而枕邊這個女人，像水泥地底下緊鎖的鐵鍊，冰冷，沉穩。

他這才意識到，他已經被牢牢繫住，永遠無法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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