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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死亡,残象人,我在对她犯罪(),1

小说:我在对她犯罪() 2025-09-11 22:01 5hhhhh 6330 ℃

弗洛洛在失亡彼岸的日子很悠闲。偶尔她拜访音乐老师,偶尔和丽亚奶奶他们聊天,偶尔帮梅丽莎找特莉丝,偶尔自己独处。

  偶尔,漂泊者会来,两人会共处一整天。您知道的,自从修复关系之后,他们的氛围现在很微妙……光说微妙您可能难以理解。这么说吧——她现在渐渐有些羞耻于被村里的大伙看见,自己和漂泊者呆在一块了。理由很简单,在村民们眼里,弗洛洛还是那个好心懂事又聪明的女孩,只不过老了几百岁。而漂泊者,是一个“有权进入彼岸而且和弗洛洛走得很近的帅男人”。

  您知道的,这多少会带起一点“啊呀弗洛洛是不是找到了男朋友啦”的善意揣测。

  每次被问起是,她都笑着搪塞过去,说:

  “我们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只是普通的关系。”

  嗯,的确不是男女朋友,但关系也没多普通。

  

  

Chapter.1 醒来

  

  “唔——”漂泊者是后醒来的那一个。

  先于视觉信号传达到他大脑的,反而是来自盆骨上的重量,与下半身的温暖和包裹。接着是湿润的声音,随着皮肤摩挲的声音一同传入鸣叫着的双耳。

  “……弗洛洛……”

  弗洛洛没有回话,赤裸的胴体在他模糊的目光中扭动。

  “……别搅了……下来……”他睁不开眼睛,疲倦地伸出手,摸索着骑在他身上的人。他的双手被一双纤细的手握住,弗洛洛俯下身,低声地,埋怨地说:

  “不解风情,我指责过你许久。”说着,她也没停下下半身的动作,不断地用漂泊者的肉棒搅动自己的腔内,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她轻轻咬住漂泊者的耳垂,从口中呼出甜蜜的气流。

  “我懂了……在床上杀了我,这就是残星会的目的吗……”

  “你该拿出合作的诚意了。”感受到身体中的异物正在因为不可抗拒的生理反应而挺立,弗洛洛满意地直起腰枝,一手撑在漂泊者的胸口,开始上下抽插。她另一手抓着漂泊者的手掌,引至她自己的胸口抓握,以谋求每一点快感。盈盈可握的雪白胸脯随着她玉体的起伏晃动,吸引漂泊者的目光。

  一滴汗水甩在了他的眼皮上,让他一下子清醒不少,但他还是没什么精神,只是干巴巴地躺着,像是任人玩弄的尸体:“你自己动吧——我真的累了。”

  说句羞耻的,其实漂泊者很喜欢这时候弗洛洛的眼神——那种带着一点幽怨和渴望的眼神,那种欲求不满却又不得不靠自己达到高潮的无奈和专注,在他看来非常的……令人悸动?

  他怀疑自己或许有点变态,也发现自己对弗洛洛的感情似乎已经有点变质了——原本只是一对可以融洽相处的敌友,现在却带上了许多多余的情感——或者说,不是情感,而是性欲。

  他喜欢弗洛洛骑在他身上时揉搓阴蒂的样子,也喜欢那时候她闭着眼享受的神态,喜欢她行欢时通红的耳垂,总是吊着半垂唾液的嘴角。渐渐地,他也喜欢那对并不大的酥胸,与胸口两侧因瘦弱而显出的肋骨轮廓;喜欢她温润的肩膀和纤细的手臂,喜欢她修长的双腿与隐秘在双腿间若隐若现的花蕊——

  呃,也许有点太变态了,变态到他需要反思。

  每每与她坐在一起的时候,漂泊者总会扭过头去,试着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如果不这样的话,许许多多奇怪的念头就会冒出来,干扰他们正常的相处。

  毕竟从传统的人际关系来看,他们并没有多么亲密,只是偶尔睡在同一张床上,然后做点男女之间睡在同一张床上都会做的事情而已。按理来说,他们本应在客厅里聊聊音乐,他也只需要帮弗洛洛修修雕像、搞搞胶水,或者是不是带点研究资料过来……

  可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他想不通,索性不想,只是享受下半身传来的愉悦,默默注视着身上舞动的她——她正忘我地上下抽插,身子止不住地痉挛,眼神飘忽着闪烁着。罔顾羞耻的痴态勾起了漂泊者的欲念,他猛地按住弗洛洛的大腿,忽然开始凶猛地进攻。

  突来的惊讶和强烈的快感,统统化作快乐的感觉冲击着弗洛洛的大脑,顶替了她每一根正常运作的神经。那双本无精打采的双眸劈里尽是贪婪的享受,那张本没什么好话的嘴里也吐出那么一两声不像样的细喘与呜咽——还有因短暂失神与喘气而耷拉出来的粉嫩的舌尖。

  ……哪怕是都这样了,她也不会发出什么好听的声音,真是令人遗憾……也有点令人气愤。带着这样一种微妙的怨气,漂泊者快速地上顶。但他的怨气,全都变成了弗洛洛的快感,让她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痉挛着,到最后脖子猛地后仰,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而后在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中逐渐平息。

  弗洛洛从失神中恢复过来,回正身子,撑在漂泊者身上凝视他的双眼——金色的眸子里只剩下疲倦和满足。她知道,自己的眼睛里或许也只剩下了类似的东西。她冲他笑了笑,手上用力,将自己撑了出来——

  粘稠的白色液体从两人的连接处溢出,湿稠的触感比声音先一步刺激人的感官。她看着生命的种子从自己的阴道中涌出,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但很遗憾,漂泊者的那活儿自打拔出来以后就瘫了下去,像一条半立着的大泥鳅,又软又湿。

  “……满意了?”漂泊者沙哑着嗓子问。

  “满意了。”弗洛洛轻柔而愉悦地回答。她还有些腿软,被起身的漂泊者一块扶下了床,一块进了淋浴间,又一块儿裹着浴巾满身通红地出来——大抵是在淋浴间里又发生了什么吧。

  漂泊者吃早餐的时候,弗洛洛正给房间换床单。

  他吃着东西,忽然停下刀叉,问:

  “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弗洛洛在两层间上上下下,没搭理他。

  “……呃,弗洛洛?”

  弗洛洛瞥他一眼,飘忽地说:

  “少说话,继续吃。”

  若不是她的脚步满是轻快,漂泊者又要以为自己惹她生气了。他想,自己也并没有问什么很难的问题,为何她不回答呢?

  ……还是说其实很难吗?

  漂泊者想了想,他自己能否概括两人的关系呢?

  密友?说不上。知音?概括不了敌对的关系。男女朋友——算了,这有点荒诞——可他们似乎经常做比男女朋友还要亲密的事情。

  ……总不能说是炮友吧?这也太怪了。漂泊者叉起盘中最后一块煎蛋,皱着眉头思索着——他想,如果交合是一种比其他行为更具有标定性质的行为,那么“炮友”这层关系似乎还真就比其他的关系要更说得通。但那些温和的相处、惬意的交谈又算什么?多余的小动作吗?

  他思来想去,发现如果自己有一位配偶的话,那么弗洛洛就很像他的出轨对象——一段没有亲密到极点,有所芥蒂,但又微妙地粘稠的关系。他们毫无疑问懂彼此,但并不因此变得无限亲密,也不会因此去作甚么分担……

  真怪啊。他放下刀叉,在心里做着感叹,就这么望着弗洛洛忙上忙下望了十分钟。

  一直到弗洛洛将洗好的床单被套晾在屋外,他也还是那副呆愣愣的样子,坐在桌旁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她看。弗洛洛没有反对,只是坐到他对面去,撑着脸,像往常一样地用冷冰冰的声音问他:

  “你不走么?”

  “……暂时不。”

  “为什么?”

  他靠在椅背上,长舒口气:

  “其实最近我很闲。黎那汐塔的事情告一段落后,鸣式暂时还没有踪迹。前段时间,我已经去很多地方闲逛、碰见了很多人了。”

  “所以呢?”她倒了杯茶给自己,把茶壶和杯子推给漂泊者。

  漂泊者也给自己倒一杯,盯着升腾的蒸汽,道:

  “我想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就当度假的一部分。”

  弗洛洛往茶杯里丢了一块方糖,用勺子搅拌。金属小勺刮过杯底,划出刺啦刺啦的响声。

  刺啦,刺啦,刺啦,刺啦,刺啦,刺啦——

  “你不说点什么?”

  弗洛洛只抬眼看他:

  “你希望我说什么?”

  刺啦,刺啦,刺啦,刺啦,刺啦,刺啦——

  “我以为你会高兴。”

  刺啦——声音停了。

  “我为什么要高兴?难道说你在闲暇之余,学习了做小丑的本事?还是说你钻研了一些——喜剧的秘密?。”

  “……倒不是这个层面的高兴。”

  漂泊者见她端起杯子,轻呼一口气——真该死,那轻微的吹气声总让他想到在床上的事情,让他有点不自在。

  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弗洛洛就是知道这一点似的,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盯着他,以一种微妙的方式将茶吹凉——她将薄唇微微地撅起来,呼气时短促,吹气时悠长,总让漂泊者想起两人行房后的余韵,那时她就会带着这种玩味的眼神,轻轻地这般喘息。

  在那之后,她习惯于送上一个湿润绵密的吻,将两个人的舌头连同灵魂全都乱七八糟地搅在一起——

  他咽了咽口水,感觉唇舌发干,于是也倒了杯茶。饮茶时,他瞧见弗洛洛在托着腮盯着自己看,嘴角还有若有若无的弧度。

  他不语,只是饮下热茶,掩盖背脊的寒意,和下腹微妙的热。

  

  

Chapter.2 尝试

  

  漂泊者在失亡彼岸度假的第一天,弗洛洛从书柜的深处,摸出了一本记绘古代宫廷男女交欢的图册。两人沉默无言的时候,她就将图册立在桌上翻看。图册的封面是一对油画风格的金发男女,赤裸地依偎并立。女人热切地望着封面外的读者,简直像是在炫耀她有一位英俊的男伴;而男人则将注意力放在女人丰满的胸脯上,右手将伴侣那水袋一半的乳房勒出抓痕。仅从艺术角度说,这幅油画将女人的身材刻画得非常有质感,腰间因自然挤压而出现的褶皱与圆润饱满恰到好处的四肢,容易让未经世事的男孩心生杂念。而男人被描绘得相当精瘦且有力,肌肉曲线优美而不至于臃肿,是个标准的斗士身材。

  忽然地,弗洛洛说:

  “你如何——看待……那种轻浮的——‘爱’?”

  她的脸藏在图册之后,而“爱”这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就像是水里捞出了汤圆做的月亮一样,软糯又虚幻。漂泊者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待什么?”

  “爱。”这次她吐字清晰利落,仿佛一声短叹。“男女之间的爱,轻浮的爱——你如何看待它?”

  漂泊者瞥了一眼图册的标题——行爱指南,副标题是“七丘人行房的三十六种体位”。

  “因男女之间的性别吸引而产生的本能,很多时候会被误认为爱。有爱的人,也不需要性事来证明爱。”

  她啪地合上图册,直直地凝视着桌子对面的人。在漂泊者眼里,图册将弗洛洛的脸分成两半,一半沐浴在光里演绎着不动声色的热切,另一半在阴凉中表达出深埋心底的欲望。被这眼神盯得发慌,漂泊者补了一句:

  “但对于有爱男女来说,偶尔行房也挺好,就当是一种情趣。”

  弗洛洛将图册垫在手肘下,撑着脸:

  “你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嗯。”

  “我回答不出来。”她望向窗外。“我想了很多答案,但都不合适。思来想去,我想到了这个。”她点了点图册,悠然说:“这本书中的男女,并不是夫妻。女人是古老宫廷旁系血脉,男人是她包养的角斗士与面首。”

  漂泊者的嘴角有些抽搐——他们俩想到了一块去,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女人永远不会嫁给男人,男人也不屑于依赖这种方式获得名利——但两人却依然享受着这种相处。”弗洛洛的眼神有些飘忽,她的手指微微蜷曲。“没有任何正当理由的关系,维系的唯一理由是,在夜间的相互理解和肉体宽慰。我曾经对这本图册所描绘的嗤之以鼻——”

  “结果现在,我们好像这两个不贞的人一样。”

  弗洛洛怔怔地望着窗外许久,叹了口气:

  “也许只是孤独而已。”

  “……我还以为你在这里会很满足?这里看起来还挺有人烟气的。”

  她深吸一口,长长地,长长地呼出气,严肃地望着他:“我不可能将我的所作所为全部告诉他们。”

  “害怕让他们失望?”

  “……他们只是太善良了,无法接受曾经天真的我变成了……一个罔顾人命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去衡量自己的生命和其他人的生命,把这种难题抛给他们,本身就是对他们的伤害。”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罔顾人命啊?”漂泊者笑着走到桌子中间,屁股靠在边缘,和弗洛洛一块儿望着窗外。“看来我在这儿待了这么久,多少还是有点用?”

  于是弗洛洛皱着眉头,嫌弃地说:“你自以为是沾沾自喜的傲慢,令我作呕。”

  “那你最好吐干净点儿,我带了些好食材来,正好中午多吃。”他指了指屋外,门口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箱。

  “我记得我说过,常人的口味对我来说太清淡了。而且,我也不爱吃肉。”

  “都是素的。我带了很多豆腐过来。”

  “……豆腐?”

  “想来想去,如果不能从酸味上满足你的话,我反而想试试清淡的东西。”

  他去门口将木箱子搬进了厨房——木箱子还冒着寒气,似乎是用什么特殊手段保持了低温。

  中午的时候,漂泊者做了一盘凉豆腐。就是,很大一块豆腐,煮熟,放凉,然后吃。

  “……不调味?”

  “豆腐本身有一点点清甜味。”他说着,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嗯,没什么问题。你尝尝?”

  弗洛洛用勺子挖一块豆腐送入口中,比味道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凉滑的触感本身,像是吃某种布丁的口感,但要比布丁寡淡太多太多。她停下勺子,凝视着盘子里的一大块豆腐,不知在沉思什么。

  漂泊者一边吃,一边说:

  “一直吃口味很重的事物会让味觉变得不敏感,需要偶尔吃些清淡的来调节——人的感情也一样,总是处在浓烈的爱恨当中,会让人忘记许多细腻的东西——弗洛洛?你在听吗?”

  她没有在。她低着头,想了很久,忽然抬起头说:

  “我有一份空白的‘剧本’。”

  “……?”

  “我向克里斯托弗要过一些,毕竟他本人并不乐意于帮我拯救大家,我只要到了空白剧本而已。我本想利用他的共鸣能力,撰写一个所有人都得救的结局,尝试将这里的人们带出去……但故事需要蓝本,而我的经历太过特殊。”

  漂泊者警惕地抬头,却见弗洛洛手里拿着一本猩红的剧本,叠在那画册上。她微笑着,歪着头,看着漂泊者:“现在,这份剧本可以有别的用处了。”

  “……你——想修改什么现实?”

  “我不想修改现实,没有他本人,剧本能做的不过是创造一个普通的故事,供人在其中扮演各自的角色罢了。”

  “慢着,这个剧本的蓝本,不会是——”

  “一对不贞的人,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呢……你有兴趣探究么?还是说,你要拒绝我?”

  他的喉结鼓动,做出沉闷的回应。“……怪怪的。”

  她嘴角的笑意愈发浓厚,仿佛她早已胜券在握、不容拒绝。

  “反正你接下来会清闲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在这个故事里,找到我们的关系,回答我们共同的问题。暂时忘掉此世的烦恼,将自己投入到一场……短暂的春梦。我也可以,暂时从这千百年的旅行中歇息——去找到一点我忘记的东西。”

  漂泊者感到唇舌干燥,夹起盘中一块豆腐吃掉,心不在焉地用舌头将它搅碎。弗洛洛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心烦意乱的样子,看着他意乱神迷、不知所措、自我怀疑。她没有注意到,她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其实也正在咚咚作响;她也没有注意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悄悄地在她脸颊晕开。

  漂泊者吃完了一整盘豆腐,弗洛洛两手相叉垫着脑袋,轻声问他:

  “想好了么?”

  和邀请他到床上去时的语气一样。

  沉默许久,漂泊者颤抖着,红着脸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谁是主角?”

  “这重要么?”

  “只有主角才能保留更多的记忆,从而对故事里的情况有更好的了解。要是出了意外,那个人需要掌控局面。”

  弗洛洛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愉快:

  “交给命运决定吧。”

  空白剧本的扉页被她白皙的指尖拨弄开,一道耀眼的光吞没了整座客厅。那本图册,两人的身影,都消失在客厅的温暖中,只留下弗洛洛那盘没吃完的豆腐,宛若少女赤裸的、毫无保留的展现。

  

  

  Chapter.3 沉眠

  

  漂泊者是先醒来的那一个。身下的触感异常柔软,腰下又似乎被什么东西所梗着,传来坚硬的不适感——那好像是一只手。相对应的,还有另一只手,从他胸口上面环过去。两只手将他扣住,手的主人因而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肌肤与肌肤紧贴带来的粘腻与湿滑令人不快,但怀中的温暖却让他舍不得离开——他意识到,自己的手也环绕在对方赤裸的背。

  他睁开眼,扭头环顾四周——一间他未曾见过的宽敞卧室,装潢华丽典雅。

  怀中的人有一头浅艾绿色的长发,埋头在他胸前,像一只温顺的小动物。

  是她,毫无疑问。但又好像,和她有一点微妙的区别?

  “弗洛洛?”他轻声呼唤。怀中的人仍在沉眠当中,一动不动。他放开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就像在给小猫顺毛。而她也合乎时宜地,发出一声迷梦中的低吟。他想,这剧本的主角,大概就是自己了。但弗洛洛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弗洛洛在她怀中踊动,又将他抱紧了些,用脸蹭了蹭漂泊者的胸膛,这对他的杀伤力有点太大了。这女人本是个若即若离、冷热分明的类型,不在床上的时候总是淡漠的样子,哪怕是刚刚做完房事,她也不会表现出多少留恋。而现在这个弗洛洛,可爱得令人有些难以置信——一股坏心思在他心里升起来,他要对这个可爱了不少的弗洛洛进行一些小小的报复。

  而恰好,两个人似乎在剧本上一幕中过分地亲密,下体直到现在都还紧紧相连。漂泊者翻身在上,轻微地顶送下跨,弗洛洛便在睡梦中发出一声轻哼——温热湿润的感觉从漂泊者的根茎传来,这意味着,毫无防备的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撑着床缓慢压下身子,在她的耳边低语:“我开始了?”

  “嗯……嗯。”她同意了?

  就当是同意了吧。

  于是漂泊者一手轻抱起弗洛洛的腰,在她微微湿润的阴道里缓慢抽插——他速度并不快,生怕是将怀中的小动物惊醒。他难得的一点恶趣味,要他享受这个缓慢的过程。

  “嗯……唔……”弗洛洛在睡梦中皱了皱眉,面色毫不掩饰地变得红润。随着抽插,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但依然没有苏醒,快感反倒使她将双手扣的更紧些。见她不醒,漂泊者心里反倒激起了一种奇怪的胜负欲——凭什么只能是她肏醒自己,而自己不能还回去呢?

  他保持着跪伏爬床的姿势,在弗洛洛的耳边呼气,暧昧地舔舐她的耳垂,用舌头品尝她的耳廓,仿佛也要把自己低喘中的性欲传进她的大脑里。在她半梦半醒之间,漂泊者加快了下身抽插的速度,而一丝丝甜蜜的喘息也从她口中传出,撬开了她紧闭的、干燥的双唇。

  “嗯——哈……”

  一点点声音,只是一点点声音,与漂泊者曾经听到的她完全不一样。在他的认识里,弗洛洛是个从不会娇喘的家伙,那张嘴比什么都要硬。可这甜美的喘息,切切实实是从他身下的女人口中发出,而且也切实是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导致——这点燃了他的欲火和本能,提醒着他,身下的女人正因为自己而快乐。

  有道是,反差也可以催情。忍受不住的漂泊者直起身子,两手抓住弗洛洛的腰,抬着她屁股就开始大力地顶撞。肉体之间的碰撞声与溅起的水声逐渐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带着一点宽阔而幽闭的回音。突如其来的冲击让意识模糊的弗洛洛头昏脑胀地嘟囔着:

  “……干什么——噫~”

  刚才拿一下顶到了她舒服的地方,浑身酥麻的感觉打断了她的埋怨。那两只白皙的手紧缩在胸口,毫无反抗的意思,仿佛待宰的羔羊般无力。强烈的快感强迫她抬起腰和胯,在一阵又一阵的冲击当中上下窜动,口中不断发出闷哼:

  “嗯——呜呜——”

  “早上好,弗洛洛。”漂泊者的早安被有规律的运动断成了好几节,而与之相对的,弗洛洛的声音完全被快乐给泡软了,从她口中飘出来的句子也只是软糯又颤抖的:

  “你……啊啊啊——”

  这可让漂泊者兽性大发了。他抓住了弗洛洛的手,完全将她当作发泄欲火的机器一般,粗暴地顶进她的最深处来回捅,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弗洛洛连哭泣的权力都被剥夺,被快感的浪潮拍打得近乎失去意识,口中只不断传出融化掉的埋怨。

  “放——放开——放开啊——”

  “放开什么?”漂泊者坏笑着,扯住她的手,将她的小穴死死抵在下半身。

  “手痛——受不了——”

  “受不了?”漂泊者毫无停下的打算,因为下半身传来的湿润触感告诉他——弗洛洛喜欢这样。可毕竟他也算是个温柔的人,听见人喊疼倒也真的不会老使坏,于是也放开了她的手,将双掌搭回她腰上。而那双重归自由的手,也并没有选择推开那具凌辱主人的身体,而是不由自主地找上了它们主人粉嫩的乳头,兀自揉搓起来。

  被强行唤醒的心悸与交合带来的刺激,让她剧烈的心跳声随着浑身的颤抖传导到漂泊者的心里去。愈来愈快的节奏压迫他的神经,感受着下体传来的、逐渐强烈的射精感。而弗洛洛也在被抽插和揉搓的快意交织中,逐步将自己推入高潮。可似乎是感受到了身体里传来的鼓动,弗洛洛猛地睁大了原本痴迷的眼睛,无力而慌乱地扒拉着漂泊者的手,在娇喘中混乱地说:

  “等一下——先等一下……呜❤——”

  温暖的液体直直注入了她的最深处,强烈的刺激感、被内射的慌乱与高潮通通叠加在一起,冲毁了她所有的清醒。过于强烈的快乐令她痉挛数秒,口中传出不受控制的高亢春音。她高高地抬腰,双脚颤抖地缩紧,死死扣住漂泊者的腰肢。双眼翻白、牙关紧闭好一会,她才全身瘫软下来,一手靠在额头上,涨红了脸不停地喘着粗气。她光滑如玉的身体,此时布满了淋漓的汗水,到处泛着温暖的红。

  漂泊者缓缓地将下体拔出,在两人的喘息中,满足地低下头,摇晃了一下脑袋——刚才的过度兴奋,让他也有些不清醒。可一低下头,他却看见,身下的人儿梨花带雨地哭起来,肩膀因啜泣而一耸一落。

  ……怎么会这样?总不能是射里面闹的吧……两个人之前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漂泊者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却在房间门口的衣帽架上,看见了一件眼熟的衣服。并不是那件如血般鲜红的彼岸花,而是一件洁白的演出礼服。似乎是,他一开始进入失亡彼岸时,过去的弗洛洛穿着的那身。

  ……坏了。

  ————————

  弗洛洛穿着那身白色礼服的样子,其实远比他想象的要诱人不少。被遮挡的地方变多,而衣服的繁复装饰变少,让人很难不去注意她的身体——而她其实也有着相当好的身材,纤细而不失美感。

  漂泊者想,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穿这身的时候,自己并不觉得有多么独特呢?现在看来,她就好像一朵待放的白玫瑰,令人忍不住去轻轻拨开花瓣,去找寻其中的蕊……

  啊,如果她不是一副沉默的样子就好了。

  似乎是因为刚才床上的粗暴对待,弗洛洛在吃早餐的时候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将盘中的松饼切割,送进嘴里。最可怕的事情是,她看起来没有一点儿生气的痕迹,只是如他不在的时候那般沉默而忧郁,沉稳而无声地进食。

  两人吃的东西来自弗洛洛亲手下厨得到的糖浆松饼——她真的很爱吃松饼,也很会做,漂泊者不认为自己会做得比她的饼更好。可当他想要诚心夸赞两句的时候,饭桌上的沉默又不得不令他噤声。他只能在吃东西时,悄悄抬起眼睛,望一瞬她的脸——

  她的右眼依然掩埋着不易察觉的红。没有缠着绷带和眼罩,这双异色瞳意外地鲜艳。漂泊者大概猜到,剧本只是将人带入了故事当中,暂时地蒙蔽他们的记忆,使其只行使“角色”的职责,这意味着弗洛洛的体制依然还是半人半残象,他也不用真的考虑人家会不会意外怀上……

  可这事儿又不能和进入了角色的她说,更何况,作为主角,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的角色是什么。

  为了打开局面,漂泊者也只得硬着头皮,找些话题。

  “……刚才在床上……对不起。”他卑微得像个负心汉。

  白色的弗洛洛挥舞刀叉,只是优雅地吃着松饼。宽阔的食堂里,只有他们两人,坐在一张长的要命的白色餐桌两头,隔着数个白色的烛台。房间的墙是白色的瓷砖,镶嵌着金边。照进来的光投下白色的亮斑,把白色的地砖照得刺眼。

  歉意也是白色的。

  大概是因为“这个”弗洛洛很喜欢白色吧,她对这歉意开口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漂亮的人,沉着漂亮的脸蛋,垂着漂亮的眉眼,说着漂亮的怪话。

  “……?”

  “……也许我只是在利用你泄愤。”她扭过头去,看着巨大玻璃窗外的风景——窗外依旧是失亡彼岸的风景,每扇窗都一样。仔细看去,房间的诸多细节也都丢失了其表面的纹理。无处不在的违和感,时刻提醒着他——这儿是个脆弱不堪的虚假世界。但,她没有在乎,也没有察觉,自顾自地说着:“我……利用了你作为听众对我的憧憬,把你当作缓解我孤独的工具,也当作欲望的载体。”

  “……??”

  “你很生气,对吧?所以你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想要在我身上留下痕迹,让我……”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漂泊者也没有答话——总不能说他其实是来感觉了吧?

  “还是说……你其实只是个不折不扣的种马,来感觉了就到处留种?”她翘起嘴角,笑着问。

  漂泊者尴尬地回应道:

  “其实是有点生气。”

  “……对不起。”她再次道歉。“我不该单方面地……玩弄你的感情。”

  “这么说,你要把我甩开了?”漂泊者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抱着手问。

  “……倒也不是。只是,你看,我……其实并不一定能满足你在憧憬中诞生的妄想——你所知道的我,未必是真正的我。”

  “是吗?为什么不能,说说看?”

  “……如果你想要我的财富,只能缓慢地取走。我的财富绝大多数都被掌握在公司的手里——合同期限之内,我的生活并不会比普通的人丰富多少,只不过是伙食不错,偶尔可以出去玩一玩罢了。”

  他摇摇头,“我对财富没有兴趣。”

  “你看上了我的名誉?这恰恰是最没有价值,也最没办法分享的东西。我倒是希望有人能帮我分担它,以卸下我身上的担子,让我有时间回到故乡去看一看……”

  “……你就不能把我往好的方面想?我看起来很像是一个在乎身外之物的人吗?”

  弗洛洛上下打量这位一袭黑衣的情人,点了点头:

  “在我邀请你来这里的时候,你没有拒绝。我邀请你上床时,你也没有拒绝。在我们行房之后,你愿意回应我的拥抱,将我当作普通人对待——作为我的粉丝,你的勇气太过不同寻常,很难不让我认为你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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