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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部曲-下,重生三部曲,1

小说:重生三部曲重生三部曲 2025-09-11 22:01 5hhhhh 7920 ℃

命運( 121至190)

作者:雌蜂

《重生》、《冤家》、《命運》之三

  人物簡介

  洪玫瑰——小說主人翁,以第一人稱出現

  張孝天——如意集團公司董事長

  張衛男——張孝天之女,移植洪玫瑰男性生殖器官變爲男性,洪玫瑰丈夫

  老九——如意娛樂公司業務主管招聘廣告部經理

  王嫂——如意娛樂公司老闆情婦兼助手

  老頭——如意娛樂公司老闆

  老黑——如意娛樂公司高級緊縛師

  馬老師——如意集團公司董事長情婦如意娛樂公司特級首席緊縛師

  水仙——洪玫瑰好友,如意公司戲劇演員

  孔大夫——市四醫院麻醉師,水仙表姐

  張主任——市四醫院外科主任,水仙表姐夫

  白荷花——如意娛樂公司,M女演員

  黃月季——如意娛樂公司,M女演員

  高工——礦產研究所技術開發主任

  殷莫者——藥廠廠長重生公司總經理

  金銀花——SM愛好者,業餘M女演員,富家女

  范思友------金銀花之夫,如意房産公司總經理

  鳳仙——如意集團公司,M女演員

  司菊——如意娛樂公司,M女演員

  向陽花----如意娛樂公司水陽市分公司女職員,

  王老八----津河市銀峰鄉人販集團大老闆

  二混子-----津河市銀峰鄉人販集團二老闆

  冉桃青-----二混子情婦,被拐女青年

  

121 信件風波

  公公出門己一天了,到晚上還設回來。我和婆婆不止一次的往山溝裏那條石條路望,但一次又一次失望,直到深夜還來見人影。我心裏直犯滴沽,難道公公沒找到公司,鍾先生不在?正常情況下,鍾先生是不外出的;我把公司地址寫得非常清楚,畫了路線圖,還教他最後一招,叫個計程車;但我又擔心吝嗇的公公,捨不得花那幾塊錢。天黑了,婆婆就上床了,她一聲不啃,我知道她心裏很急,我也無法安慰她,也上床睡了。白天給綁了一天,又受了點驚嚇,所以不知不覺睡著了。

  “玟瑰。快起來!”婆婆急促的喊聲把我喚醒。我忙起床,拖著腳鐐,噹啷,噹啷,跌跌衝衝地打開房門,來到堂屋。看見公公笑容滿面地坐在那裏,婆婆僅穿個大褲頭,蹲在那裏幫他洗腳。平時遮蓋得嚴嚴實實的腳鐐,拖在她腳邊。見我出來說:

  “孩子。快去竈上吊鍋裏再打點熱水來,讓你公公再泡一泡。”

  我正要去竈房,公公對我說:

  “不要去了。泡好了。孩子,我們這下出頭了,長生果賣掉了,全換成大米背回來了。那個鍾老闆真好,還額外給了我一點路費,開了的房間讓我睡了一覺,所以回來到家天都快亮了。”

  婆婆嗔了他一聲說:

  “你這個老東西。在外快活,我急得一夜未合夜。玫瑰呀!你公公和我商量了這事,不要同村裏任何人講,我們一家偷偷挖,這等好事一輩子才遇這麽一次。”

  “婆婆,這山上長生果這樣多,就是全村人都上山也挖不完,你們這樣做有必要嗎?”

  公公一聽,勃然大怒,雙目對我一瞪,呵斥說:

  “你小孩子知道什麽。若同任何人露一個字,我就扒了你的皮。”

  婆婆跟著說:

  “你要聽話。我們家發財了,你也享福。不要告訴別人,噢!聽話。”

  我看他們心胸這樣狹隘,感到無奈。目前只有忍一忍,以後再說。但心裏這是很委曲,若不是我,你們有這條發財門路嗎。剛剛賣了一次,對我兇相畢露。越想越生氣,一言不發的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想來想去,心裏很難受。我已看出,在公公眼裏,我在這個家是沒有任何地位的,和家裏養得牲畜沒有任何區別。不過,回過頭想想,把我在沁州刑場上所處困境相比,這種環境在當時來講是最好的,起碼脫離了如意公司大股東的魔爪,生命安全受到保證,更重要的是神使鬼差的把我賣進我夢寐以求的長生果産地。在短信中,已暗示鍾先生做個全分析,看這裏長生果中有效成分含量多少,有無真正價值。若品質滿足生産需要,再想辦法擴大生産。

  第二天清早,婆婆把把叫起來,拿了件她穿的舊祆和短裙,山襪和麻編的草鞋叫我換上,和她一決上山采挖長生果,直到傍晚才回家。公公在家睡覺,下半夜再來直接將我們挖掘出來,洗乾淨的,藏在山上長生果莖塊背走,連夜到龍口,第二天下午就趕回來,一天一趟。

  我手術後,幾乎沒有參加過體力勞動。每天拖著鐐上山下山,還帶著鐐挖掘,特別吃力。婆婆經常勞動,腳鐐已帶了幾十年,已習慣。我這樣一天複一天的幹,真把我累壞了,每天回家上床休息,身上骨骨節節都痛。第二天想休息,但看到婆婆冷若冰霜的臉色,也不敢開口。這樣沒日沒夜地幹,十多天後的一天下午,我與婆婆正在山溝小河裏洗刷剛采挖的長生果莖塊,公公返回後直接來找我們。他看見我們後,垂頭喪氣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婆婆看他反常。問:

  “老頭子。今天怎麽啦?”

  “不要挖了,人家說不收了,今天的帳都沒讓結。”

  婆婆一聽也泄了氣,焦急地問:

  “爲什麽呀?”

  我聽了也很奇怪,爲什麽鍾先生不要貨了。出了什麽事?是銷售出了問題,還是這兒的長生果品質不好。看公公陰沈著臉,我也不敢問。這樣也好,我也實在幹不動了,正好休息休息。

  我們三人沒精打埰地回到家,晚飯都未做,他老兩口回到自己房間裏,關上門在講著什麽,聲音很低,我也聽不清。我累得身體同散了架似的,也不想知道他們談什麽,洗漱好,換了衣服,上床就睡著了。

  本想第二天不上山,睡個痛快,沒想到早上婆婆又把我叫起來。我渾身酸痛,腳鐐好像變得格外沈重,一步步拖著鐐到竈房洗臉。婆婆跟進來,皮笑肉不笑地對我說:

  “孩子。你能不能再寫封信給那個鍾老闆,叫他收我們的貨。你看你公公急的,一宿都未合眼。”

  我立刻想到,到龍口鍾先生那兒交貨,肯定有什麽事發生。鍾先生收到新産地長生果,不可能不給我反饋資訊,他不給公公結賬,肯定有原因。想到這,我心裏有了底,於是我假裝糊塗,回答婆婆說:

  “寫什麽呀?我又不認識鍾老闆。”

  “上次不是你寫信,叫他收我們的貨?”

  “我家本是做山貨生意的,在被人販子騙賣之前,在家聽說龍口縣有一個鍾老闆專收這種東西,就冒昧給他寫了封信。他現在不收了,我有什麽辦法。”

  “你公公說鍾老闆要你的信才收。”

  我一聽更明白了,鍾老闆肯定想知道我的情況。但胡家是花錢把我買來的,怎麽會讓與我家有聯繫的人瞭解到我的下落。於是我就裝傻到底。對她說:

  “鍾老闆要我什麽樣的信?我不能瞎寫呀,亂寫一通有什麽用。”

  “這我也搞不清,去問你公公去。”

  她拖著我到了堂屋,公公坐在那兒抽悶煙。婆婆把我拉到他跟前說:

  “老頭子。你要她寫什麽信,你說呀,我這叫她來了。”

  老頭對婆婆瞪了一眼,怒氣衝衝地說:

  “我昨晚就對你說了,這信不能寫。你怎麽這樣稀裏糊塗。”

  “我說你才糊塗呢。你怕玫瑰與他聯繫上了,跑了?跑了又怎麽樣,這長生果這麽值錢,幹一天等於你挖草藥一個月。若再幹幾天,買玫瑰的錢就收回來了,再幹下去,我們就發大財了,就是十個媳婦也能買得回來;若鍾老闆不要你的貨,什麽都是空的。再說玫瑰她跑得了麽?她雙腳釘了死鐐,出得了神仙寨這個山窩?我以前不也是想跑,但跑了幾十年,不也是沒跑走。若還不放心,再天天上鏈子鎖著,看她能跑掉。前面老吳家小媳婦想跑,把她雙手也鎖了,生活都不方便,不是不跑了。”

  “那讓她寫?”

  “當然得寫。就是不能寫我們住在什麽地方,叫他們找都找不到。把你帶來的幾張紙片片給她看,反正你也看不懂什麽意思。再不能對鍾老闆胡說八道了。”

  老頭從懷裏掏出幾張紙,交給我。我一看有一張是一封短信上面寫道:

   洪女士:

   請給我回話。

   鍾

  其他幾張是長生果品質分析資料列表,鍾先生是何等聰明之人,時機不成熟的話他是不說的。從表上資料看,本地的長生果品質非常優良,比松樹嶺的好。十年生的長生果有效成分含量最高,幾乎是五年生的三倍。以前我們采收的五年生莖塊,也是受資源短缺所累,嚴重浪費資源。這分析資料全是英文,難怪老頭看不明白。爲了消除他們的疑慮,産生不必要的麻煩,決定不回信。我就對神情異常緊張的公婆說:

  “從信上看,鍾老闆並沒有要我回信呀!”

  公公疑惑不解地說:

  “那爲什麽鍾老闆給我字條後,每次都要你的回話,後來還發了火。”

  “回話不等於回信。他要我們只送在地下生長十年以上的長生果,可我們不聽他的,還送比較嫩的,他能不拒收嗎?”

  婆婆聽了後悔莫及,對老頭子說:

  “都怪我圖方便,盡在河邊、路邊挖。這些樹都較小,泉眼上面樹大,我們明天到那兒去挖。老頭子,你看,若不是玫瑰看了字條,解了這個迷,我們還在瞎著急呢。”

  公公對我說:

  “那我對鍾老闆怎麽講?”

  “那你就代表我認個錯,今後只送十年以上生的長生果。”

  122 天災

  自發生那次信件風波後,公公加強了對我的防範,外出時用一把小鐵鎖將我雙手鐵環鎖在背後,勞動時才放開。在家裏婆婆形影不離的同我在一起,晚上睡覺從外面把我的房門外鎖上,我就同囚禁在她家犯人一樣。

  我們就這樣天天在泉眼上挖掘長生果,連田裏莊稼都荒蕪了。別人的油菜都收了,插上秧,而我家的都熟透了,菜子從夾裏炸出來。終於引起村裏人注意,有人跟蹤到泉眼,問婆婆挖什麽。婆婆總以找草藥來搪塞。有些好心的村裏人警告公公,泉眼周圍是聖地範圍,不能在那裏亂挖亂掘,會招災的,公公財迷心竅,根本聽不進。

  當村裏插完秧後,天氣變得反復無常,暴冷暴熱。村後高山上的雪峰,整天雲霧彌漫。那一天在山上,天氣異常的熱,氣壓低,人悶得難受。我對婆婆說:

  “婆婆。這天不正常,我怕要下雨,早點回去吧。”

  婆婆也累得夠嗆,臉上又是汗,又是泥。她望瞭望天,雖然是晴空萬裏,但太陽光火辣辣的,不像四月天。她自言自語地說:

  “這天實在太反常了,怕有大雨。”

  她默不做聲地收拾工具,將挖出的長生果拾進筐裏,我和她擡到泉眼下山溝小河裏邊洗淨。我同她一樣,腳上粘滿了泥,連腳鐐鏈上也糊滿了。她對我說:

  “把身上洗洗,早點回家吧。”

  我坐在河邊,先洗臉,把手和手腕上鐵環上粘得泥洗乾淨;再把山襪上,草鞋上及腳鐐上的泥全用河水沖掉。山溝小河的水,是雪峰上下來冰水和泉眼冒出的熱水混和在一起的溫水,洗過後,臉上、手上感覺特舒服,皮膚上就同抹了一層油脂一樣光潔潤滑。我突然醒悟,這神仙寨人的美麗與健康,和這雪峰下來的冰水與泉眼噴出熱水肯定有關。産在這裏長生果的保健價值,也肯定與其他産地不同。我正在想入非非時,婆婆一聲呵叫。

  “發什麽呆!快洗,好回家!”

  婆婆沒好氣地呵叱聲,把我從沈思中喚醒。她和公公近來收入頗豐,越來越財大氣粗的樣子。近來,把我剛來時那一點點友善的假面具都撕下來,把我純粹當牲口來使用。我聽婆婆話,連忙把臉上水擦幹,走上岸。她把背筐讓我背上系好,將我雙手反剪,用鎖把我手腕上鐵環上兩個半環鎖在一起,再將部分工具和生活用品放在背筐裏面,她自己也背個背筐,同我一起回家。

  背上駝了幾十斤東西,身上綁的金屬鏈勒得更緊,束腰壓迫胸腔,呼吸淺而頻繁。陰部的環在負重走路時,對那敏感的地方刺激得更利害,雙手反鎖在背後,想往上提緊內褲,來束縛一下陰部的環都不可能。剛走上石條路,我已是面紅耳赤,氣喘噓噓,拖著腳鐐我實在走不動了,我看到路邊有塊大石頭,一屁股坐下來。婆婆看我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她指著我罵著說:

  “你這沒用的東西,白吃飯了,才走幾步就不走了。天說變就變,還不起來快走。”

  “婆婆。我實在走不動了,坐一下就走。”

  “真是賤貨,看來是欠打。”

  婆婆邊說邊從路邊折下一根樹枝,披頭蓋臉地抽下來。我雙手反鎖,擋又不能擋,只好儘量躲閃,護著臉,將臉藏在石頭旁,跪在地上,儘量彎著腰,任由她抽打我的肩臂和臀部。由於彎腰,束腰頂在乳房下好難受,頸部給金屬鏈勒得出不了氣。正在這時,聽見背後哢嚓一聲,束腰突然松了,頸部鏈子也松了。忽然婆婆住手了,有一個人在說:

  “唉呦,那有新媳婦不犯錯的,打幾下就行了。玫瑰。快起來認個錯。”

  我擡頭一看,原來是芙蓉,她拉住了婆婆。我連忙轉過身,跪在婆婆面前,哭泣地說:

  “婆婆。我錯了,你饒恕我吧,我馬上走。”

  芙蓉把我拉起來,幫我擦掉臉上的汗水和淚。說:

  “走吧!不要惹你婆婆生氣了,我們趕快下山,西邊的烏雲上來了,要下雨了。我連一擔柴都未拾好,怕變天下山,正好遇到你們。一下雨就麻煩了,你帶著鐐,下雨路上有水,石條路特滑,那真是寸步難行,難怪你婆婆發火打你。”

  芙蓉挑起擔子,我們重新上路。身上沒有了金屬鏈和束腰的拘束,輕鬆多了。我想我離開沁州有三個多月了,這束腰早就應當自動解開了,爲什麽今天才開呢?可能是早開了,但插銷還未脫離,今天受婆婆抽打,死命一掙,插銷就脫開了。回家趕快把束腰拿掉,這樣行動方便多了。

  回到家,公公還在睡覺。婆婆解開我手腕上的鎖,叫我去做飯。我去菜園摘黃瓜,拔小青菜,急急忙忙洗好,把飯做好,放在堂屋飯桌上。一般情況是公婆先吃,剩下飯菜我收拾回竈房吃。回到竈房吊鍋裏打了熱水,到我自己房間裏。首先脫掉衣服,身上金屬鏈已鬆鬆垮垮纏在身上,我把它們解下來,鬆開束腰的氣孔,把緊束在身上三個月的束腰終於拿掉了。這下腰部突然放鬆,好像失去支撐,人還坐不住,我只好躺在澡盆裏,仔細清洗腰部皮膚,然後飯也沒吃就睡了。我想讓腰部受擠壓的內臟和肌肉慢慢恢復,還是暫不進食的好。

  夜半時分,一聲巨大的雷聲把我驚醒。窗外電閃雷鳴,傾盆大雨從天而降。狂風暴雨橫掃我們這個小山溝。我從床上爬起來,不敢再睡,將衣服穿好。房門被外面鎖著也出不去,就半躺在床上,過了二小時左右,房門突然被打開。婆婆闖進來,急促地對我說:

  “快起來,給你公公幫幫忙。”

  我只好起身拖著鐐來到公婆房間,公公正在把大包小包的糧食、衣服等貴重東西往閣樓上轉移。我和婆婆在下面遞,公公在樓上往上拉,不斷催促我,並說山洪很快要不來,說不定要漫到房子裏來。剛把物品往閣樓上轉移好,我們還未喘口氣,一陣陣沈悶的轟隆聲從山口方向傳來,中間還夾雜著樹幹被折斷的啪啪聲,非常恐怖。公公臉色都變了,口中嘟嚕著說:

  “不好了,走蛟龍了。”

  很快嘩嘩的水聲由遠而近傳過來,公公打開大門,外面風雨交加,狂風夾帶冰冷的雨水從門外掃進來;又是一次閃電,將外面照得雪亮,門外是白茫茫一片水,巨浪攜帶著樹枝和泥沙滾滾沖向下游,不聲從村裏傳來淒厲喊叫聲,令人不寒而慄。

  洪水漲得很快,我們家前院很快進了水。一會兒就漫過門檻,進了屋。公公連忙上了樓,並將婆婆拉上去,對我卻撒手不管。我雙腳被腳鐐限制,自己上不去,只好退回自己房間,把箱子搬上床,我爬到箱子上坐著。水一直往上漲,很快俺沒了床,我急了,順手又抓住漂起的木椅,放在箱子上,心裏恐慌極了。還好,水好像沒往上漲了。天亮的時候開始退,到早上院子水也退了。我將裙子挽起來紮在腰上,赤腳下地,又找了根細帶子把腳鐐上的鏈子中間系好吊起來,固定在腰上,開始清除房間裏污泥。當水退到院外時,我已將堂屋和竈房清掃好,除掉束腰後,幹活有力氣得多。

  山水來得快,退得也快,到中午,水己從道路和田中退回河道。但這次洪水對神仙寨來說是滅頂之災,田裏不僅禾苗全無,而且面目全非;田裏堆積著山水帶來厚厚一層石塊,無法再耕種。許多村民望著這保命的土地,欲哭無淚。

  晚上芙蓉來我家,想借點糧食,但被狠心公公一口回絕。公公反而在她面前叫苦不疊。她歎了口氣說:

  “今年神仙寨是在劫難逃,看來誰家都一樣。糧食最多的也撐不了一個月,少的馬上就要斷炊了。水把出山的路全沖壞了,想走也走不了。這樣下去,肯定要鬧饑荒了。村上人都說,肯定有人冒犯了山神爺,山神發火了,放出蛟龍懲罰我們。大家都議論紛紛,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亂棍打死。”

  我聽她這樣講,感到這裏人無知的可悲。這山洪暴發本是自然現象,與山神有什麽關係。不想方設法生産自救,去瞎猜疑。就是打死人家,能幫大家渡過難關嗎?我永不住對芙蓉說:

  “神仙寨過去發沒發過大水?”

  芙蓉不假思索就回答說:

  “大水年年發,但走蛟不多。前幾年也走一次蛟,村裏餓死不少人。”

  “那一次是誰得罪山神?”

  “那次倒沒人說。但這次村裏老人傳出來,有人得罪山神。”

  由於沒借到糧食,芙蓉愁眉不展,也沒心思與我們聊下去,就走了。芙蓉走後,公公緊張地目送她上了大路後,神色凝重地對我說:

  “我們家有糧食誰也不借,待村裏人斷糧時,我們可以賣個天價,把村裏好田好地都弄到手。記住了,誰也不借,天王老子都不行。從今天起,每天吃兩頓稀飯,還要摻野菜。”

  我想不到公公是這種發財不擇手段的人,但我也無可奈何我,本人就被他控制死了,身不由已。

  第二天,村裏召集所有男人都村委會開會。公公吃了中飯就去了,到晚上九點才回來。回來時,我從自己房間裏朝堂屋看,發現跟了二個中年人到我家。這二人在我祭山神松綁儀式上見過。公公回來時,我正在房間整理大水後受污染的衣物。今天清早洗乾淨,才曬乾,我把它們折好,放在箱子裏。正忙著,婆婆走進來,除留下我來得時候,青龍市人販子老大給我做的一套衣服外,其他衣服都拿走了。並叫我立刻換上這套衣服。我聽了莫名其妙,也不敢問爲什麽,想了想對婆婆說:

  “婆婆。這條褲子我沒法穿,我腳上有鐐。”

  她看了我一眼,將我婚禮上穿的大紅軟緞長裙扔到我身上,冷若冰霜地說:

  “那就穿這個,換好馬上出來。”

  由於有外人,在我換好衣服,將頭髮重新梳好,紮了個當地年青媳婦髮型,鬢角插了朵紅絹花,將吊耳環也帶上,對鏡子反復看看,沒有什麽不妥,拖著鐐,噹啷,噹啷走出房門。來到堂屋,對面無表情,冷漠的公公說:

  “公公。我來了,找我有什麽事?”

  公公並不答理,他對來的二個人說:

  “這個女妖交給你們了,現在我胡家與她毫不相干,你們把她帶走吧!”

  那個年紀較長的中年人說:

  “交出來就好。族長和村裏人不會再責怪你們,你們爲大夥作了犧牲,下次破費再娶個好媳婦吧。”

  123 公公要滅口

  我被公公與中年人一席話弄得一頭霧水,但初步感受公公家不要我了,這不是一個好兆頭。果然另一個中年人往我這兒走,我一看,發現他手裏拿著一束麻繩。我心中一擰,知道不好,頭腦嗡的一下,軟癱在地。那中年人拿住我胳膊往上一拽,讓我跪在地上。另一個也走過來,二人合作,三下五除二把我綁得人仰馬翻,整個上身給束縛得一點動不了。然後將我拉起來,又在我脖了上拴了根繩牽著。我後面的人提著我背後多餘繩頭,對我臀部踢了一腳,我一個啷嗆,腳鐐差點把我判倒。前面把繩一拉,我趕快起步走。公公把我們送到路邊,就回去了。

  走上村中大道,涼風一吹,我才緩過神來。第一感覺是繩綁得特別緊,好像他倆人有什麽仇恨,全集中在我身上。天很黑,路看不清,我又上綁帶鐐,雖然我儘量注意前面路,但還免不了深一腳淺一腳摔倒幾次。到後來,他倆不耐煩,一邊一個架著我,幾乎是拖著我走到一間大房子裏。

  在裏面一看,是上次祭山神來過的胡家宗祠。他倆把我從上到下密密麻麻用繩綁在大堂的柱子上就走了。我被綁一動也不能動,背靠著柱子,在這陰森恐怖的詞堂裏又急又怕。開始我還掙紮,後來頭腦冷靜下來。我全身綁得結結實實,能掙脫嗎?於是我安靜下來,回想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我始終找不到原因。自到神仙寨,從未單獨活動過,時刻在公婆嚴密看管之下,一點自由都沒有,會得罪誰呢?左思右想,理不出頭緒。我怎麽啦,受到這種磨難,越想越悲傷,忍不住痛哭起來。大約夜半時分,聽到有輕輕的腳步聲,我徒然緊張起來,停止哭泣,是鬼?是人?害怕極了。

  “玫瑰。是我,你別害怕。”

  我身後有人壓低聲音在說話。我一聽是芙蓉姐,心裏好高興。她轉到我面前,向四周望瞭望,掏出手帕幫我擦了擦臉,急促地對我說:

  “我不能在這兒久留,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你思想要有準備。我知道你特冤枉,但你不能指望任何人救你,你得自己想辦法救自己。我就是現在把你放了,你也逃不走。”

  原來她參加了村裏大會,由於她是本地姑娘,是會上唯一女性。會議開始主要是討論抗災自救的事,這次洪水造成損失極大,田地全毀了,莊稼一點未留下來;耕種的大牲口大部分來不及救,淹死了;家裏糧食本來就少,油菜子也大部分讓水從家裏沖掉了;更重要種子都沒有,一年都無收成;靠山上野菜,是度不過去的。今年饑荒已成定局,餓死人已在所難免。大家一籌莫展,誰也拿不出好辦法,好多男人當場痛哭流涕,悲傷萬份。本來要散會,叫大家回去再想想辦法。這時有二個平時比較心細的人,一個是村裏會記,一個是常年在山上跑的采藥的,指責我公公,這次災禍,是他近一個多月在長生泉附近聖地亂挖亂掘,惹怒了山神造成的。他倆曾勸阻過,但我公公置若罔聞,因此他倆要求村裏重罰,有幾個受災嚴重入會的,當時就要求將你公公亂棍打死。你公公嚇壞了,當場說他買來的媳婦是個女妖,常對他施魔法,到長生泉聖地亂挖,是女妖的主張,要挖蛟蛋增加自己妖法,自己是無辜的。若村裏能將女妖治了,他還要重謝大家。

  芙蓉最後告訴我,明天還有最後給自己辯護的機會。若不能說服大家,那將是死路一條。她急急忙忙講完,就匆匆走了。我聽了十分憤怒,沒想到公公爲了自己,把我犧牲。這件本可避免,當有人告之聖地不能挖掘時,可到別處,結果闖下禍,用別人作替罪羊。這時我真把公公恨死了。但又想,恨他有什麽用,我現在己牢牢捆在祠堂裏,等人宰殺。恨他並不能救自己。想到這裏村裏人,不是同樣道理。就是殺了我,也救不了村裏人。反過來,我有好辦法幫村裏人度過這場災難,也不救了自己。這樣分析,明天最後的機會不是證明自己不是女妖,而是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幫大家度過這場劫難。爲了利用好這最後機會,必需保持好自己的精力和清醒的頭腦。於是我不再胡思亂想,努力忍受麻繩緊勒造成肌體痛楚,閉目養神,迎接明天戰鬥。

  第二天上午,昨天把我綁在柱了上二個人又來了,將我從柱子上解下來,在柱子綁了一夜,雙腿全麻木了,根本站不住,癱軟在地上。他倆抓住我胳膊,將我拖到祠堂院子的戲臺上,我跪在戲臺右前臺,往下一看,全村的人全集中到戲臺前。我一出現,在戲臺上下面的人議論紛紛,對我指手畫腳。公公站在最前面,抱著雙手,一幅得意洋洋的樣子。一會兒,村長上臺了,並帶上幾個人,其中有一個白髮蒼蒼老人,撐著一支手杖,在村長摻扶下,坐在中間椅子上。村長走到前臺,宣佈會議開始。村長話音剛落,公公就在下面跳起來,指著我說:

  “還開什麽會,不趕快把這個女妖沈到泉眼前水池中俺死,向山神賠罪。鄉親們,你們說是不是呀。”

  但下面附和的人並不多,從人們憂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擺脫即將面臨的饑荒,才是他們最關心的。但公公爲什麽這樣窮兇極惡,非要對我落井下石呢?是爲了表白自己,不是。我突然感悟他在滅口,只有我才知道他發財的秘密。我這下明白,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狼。

  村長在臺上擺擺手說:

  “大家不要吵了。現在是講文明社會,既然女妖得罪了山神,也要問個明白。女妖來歷,她爲什麽要害我們。最後才由大夥決定如何處理。”

  公公又在下面叫道說:

  “這女妖善於妖言惑衆,不要問她什麽了,直接由大家定個處死方法就拉倒了,她反正都得死。”

  村長說:

  “那不行,得按規矩來。女妖,你是從哪里來?爲什麽要來神仙寨害我們?”

  我看這關鍵時刻到了,我要抓住主動權。我挺直了繩捆索綁的身子,將跪著帶鐐的雙腿往台前移了二步,清清嗓門,高聲對全村男女老少們說:

  “鄉親們。無論你們是如何看待我,今天我只有一句話。我有一個好主意,能幫助大家擺脫饑荒,度過┅。”

  這時公公突然打斷我的話,大喊大叫對村民說:

  “別聽她的花言巧語,她是騙人的,把她打死算了。”

  說完拾起一塊石頭,往臺上沖,想砸死我。

  立刻擁上幾個村民,扭住了他。下面好多人在議論。

  “這胡大叔怎麽啦?話都不讓人講。”

  “女妖是他一個人說的。她有辦法救我們,無論真假,總要聽聽,有許能行。”

  “現在救災要緊,有主意總比沒有強。”

  “就是把她殺了,也不能度過饑荒。”

  “┅。”

  這時臺上老人站起來,扶著手杖慢慢走到台前。村長對台下高聲喊道:

  “大家不要吵了,老族長要講話。”

  台下大家都靜下來,唯有公公還氣勢洶洶地往臺上沖。老族長見他這樣,厲聲說:

  “這胡老大全沒規矩。來人啦!把他趕出祠堂,不讓他進來。”

  立刻又上來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公公架走了。老族長看了看我,嚴肅地對大家說:

  “我身爲胡吳二姓族長,想講幾句話。八年前走蛟,村裏鬧饑荒,人死了一半,到今天都未恢復元氣,我心裏很悲痛;這次又走蛟,我徹夜難眠,絞盡腦汁也找不到度災良策。昨天召集大家,也拿不出好辦法,難道我們在這裏等死。胡家買來的新媳婦剛才說,她有救災好主意。我想,還是要聽一聽。就是魔鬼,他有幫我們寨子度荒的好辦法,我們都要聽,不然真是要挨餓死人的。”

  他轉過身,彎下腰,嚴肅地對我說:

  “這救荒的事,可不能胡編亂說。若你的主意真能行,你放心,有我在,我會公正對待你的。你當著全村人面說說,你的好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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