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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語誌-當工作來敲門。,巷語誌系列

小说:巷語誌系列 2025-09-11 22:00 5hhhhh 7710 ℃

週六下午三點多,夏天的午後雨剛停,空氣濕得像濾過沒洗的汗衫,悶悶熱熱。門鈴一響,陳柏仁把濕毛巾往肩上一扔,赤腳走去開門。

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提著手搖飲、表情像剛把會議秒殺的同事A,還有站在她身後、肩膀還掛著雨點、提著保溫袋的中年獸人──同事B。

「……我真的每次來你家都有種走錯門的錯覺。」

A一踏進門,眉頭就皺得像打了結,視線掃過散落一地的襪子、空酒罐,還有冷氣機發出的孱弱哀鳴,「這味道跟我大學經過男體育班教室時一模一樣──汗水、泡麵,加上失控的雄性費洛蒙。」

柏仁打了個哈欠,沒放在心上,一邊把沙發上的衣服隨手撈開讓她坐,一邊慢悠悠回嘴:「現在不是很流行瓶裝生態圈嗎?這也是一種啊。自然生長、自給自足、不加干預,保持生態平衡。」

他指了指筆電,螢幕上閃著未存檔的採訪稿,「再說了,那辦公室窄得像棺材、椅子硬得像神主牌,每天通勤過去根本在消耗我的陽壽好嗎?」

A嘖了一聲,把外套下擺撩起來,一臉怕沾到什麼不明黏液的表情勉強坐下,順手把手搖飲往他懷裡一塞。

「我真的是腦袋壞掉才會幫你買這杯鬼東西。」她碎念連發,語氣嫌棄但動作準確熟練,「青茶底加冬瓜、布丁、椰果、蒟蒻球還全糖──你怎麼會喜歡喝這種像核廢料桶撈出來的液體啊?」

柏仁接過杯子,吸了一口,滿足地眯起眼睛:「衣服堆得高,靈感才會飄;桌面像山崩,字句自然通。」

「橫批:懶得剛剛好。」

B哥站在玄關邊聽得津津有味,還真像在唸春聯似的對上最後一筆。

他笑著走進客廳,一邊將茶几上的空酒罐、髒襪子和一碗沒吃完的關東煮往旁邊集中,一邊從保溫袋裡拿出便當盒和湯壺,熟門熟路地擺起來。

「我帶了排骨湯、炒豆皮,還有剛悶好的地瓜飯……你們先墊墊肚子。」他動作俐落,語氣輕柔,像個來出任務的主廚爸爸。

「……你是跟他結婚了,還是他請的幫傭啊?」A皺著眉,看著那張看似永遠不會乾淨的沙發。

她掏出隨身酒精瓶對著沙發坐墊就是一陣狂噴,坐下時還不忘墊了張不知道哪裡來的報紙,動作俐落得像在實驗室處理感染源。

柏仁看著琳瑯滿目的家常菜,耳朵有些發熱,像是剛被什麼溫熱的東西掃過一下。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他低頭避開視線,語氣還是撐著不讓自己軟下來:「……你不要每次都帶這麼多吃的來,我真的會被你養成廢人。」

「那你就不要每次都吃友善時光的微波食品啊。」

B哥語氣溫和,卻像已經念過無數次一樣熟門熟路地接話,沒等柏仁回嘴,就順手遞上一雙乾淨筷子。

柏仁下意識地伸手接過,手指碰到那雙溫熱的掌心時停頓了一下,耳尖有點癢。他乾咳一聲,裝作沒事地低頭拆筷套:「……今天是排骨湯?」

「還有豆皮跟地瓜飯,不要挑食。」B哥笑了笑,把湯壺蓋打開,香氣一出來,就像是家裡有人的證明。

那句話拋出去之後,空氣裡只剩下排骨湯的熱氣和一種藏不住的、輕微的期待。

「……我可不可以拜託你們兩個先不要在我面前曬恩愛?單身多年還得被逼著看現場真人實境戀綜,麻煩等我喝醉後再曬恩愛好嗎?」

A一邊攪拌手搖飲裡的冰塊,一邊語氣平淡地投下這顆核彈,沒抬頭、也沒笑,就像報告月底財報虧損一樣自然。

柏仁猛吸了一口排骨湯差點嗆到,B哥倒是咳了兩聲,笑得有點無奈,卻也沒否認。

整間屋子仍有股洗衣籃沒清的味道,也混著連假頂樓加蓋的潮濕霉味在角落打轉。電風扇轉啊轉,吹得幾張草稿紙飄了幾下,不遠處的筆電還開著,螢幕停在寫到一半的採訪稿上。

茶几前三人圍坐下來,一瞬間竟有種莫名的溫馨感──或許是那鍋熱騰騰的排骨湯太香,或許是便當盒裡的豆皮太入味。

「這地瓜飯……你加薑了?」柏仁咬了一口,眼神閃了下,彷彿嚐到某種記憶裡的味道。

「一點點,怕你腸胃太冷。」B哥語氣自然,像是早就習慣幫他調整食材搭配。

「這也好吃的太犯規了吧……」柏仁小聲念著,嘴上抱怨,筷子卻沒停。

A坐在一旁也吃著,語氣難得柔了一些:「這豆皮絕對可以出去擺攤賣耶,味道比我上次出差時吃的那家關東煮還細緻。」

「我認真覺得你該開副業。」她淡淡說著,一邊喝著飲料,像是在報告會議裡拋出一個預算建議。

三人間的話題像湯一樣慢慢燉開,熱氣裡夾雜著食物的香與日常的鬆弛感。等到飯快吃完、筷子放下的聲音響起,A終於擦擦嘴角,抬頭。

「好,那我來講正事了。」她語氣還是那樣公事公辦,卻多了一點人味。

「……有個學妹昨天私訊我,說她們社團最近辦了一場試膽活動,出了事。」

A說這句話時語氣平平,像是在報告財務異常。

「出事的是活動組的男學長,據說儀式結束後,他一度在電梯裡失控射精、不斷呻吟,醒來時下體嚴重腫脹,伴隨劇烈抽搐與過度性敏反應。醫院診斷寫得很含蓄,說是『自主神經紊亂引發的性高潮性抽搐』。」

她頓了下,補了一句:「目前靠藥物壓制中樞反應才能維持昏迷。只要醒來,就會再次無預警高潮……聽說連褲子都穿不上,觸碰到都會誘發反射。」

桌面一時陷入靜默,只剩地瓜飯微焦的香氣還留在空氣裡。

陳柏仁撐著下巴看著A遞來的醫院截圖,眼神有些發直。

「……那不就變成,一夜七十次郎?」

陳柏仁腦海中浮現出只有在二次元同人本才有可能出現的場景,一種說不清是羨慕還是恐懼的複雜感在他腦海裡盤旋。

「不對,那不是做愛……那是純生理反射。」他又補了一句,像在說服自己也在釐清現象,「高潮被拆解成沒有愉悅、只剩消耗……聽起來比下地獄還慘。」

「是在電梯裡發作的。」B哥接話,聲音低穩,「他有說自己做了什麼事?比方說,前置流程、時間點……或者儀式感強的動作?」

A翻著訊息截圖,語氣冷靜:「學妹說,是他自己從社團那群人中跳出來自願挑戰的。」

她抬起頭,補充了一句:「午夜進廢棄電梯,戴上紗布、獨自一人,連續按下五層不同樓層。全程不能睜眼,也不能說話。」

「五層……不能重複,不能被打擾。」B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是某種邀請。樓層就像密碼,只要你按對,就會有人或著有東西回應。」

「然後電梯會突然卡住,像是當機一樣,但又不是機械故障。開門延遲的那幾秒,是界線模糊的瞬間──」A補完,「他說那時開始聽到帶有電子雜音的開延長廣播,但那聲音卻好像有人貼在耳邊舔他的耳朵,還有──」

她略微皺眉,似乎在挑字:「還有陰莖被口交的感覺。不是空氣那種冰涼的感覺,是真的有舌頭,牙齒,還會含住深喉……然後他就整個人……射了。」

柏仁低低嘟囔:「……這種沒來由的靈異口交也太超展開……」

他搔搔頭,看起來不確定自己該羨慕還是害怕:「……不能說話,手還要交疊到背後被動接受遇到的一切──聽上去有夠像是某種儀式的。」

「傳說規則通篇在強調“不得主導”。」B哥摸了摸下巴,「只要你睜眼、發聲、亂動,可能就會中斷。或者……」

他沒把話說完,但眼神已經透露出他的推論。

「或者會變得更糟。」A接上,語氣冷得像診斷結果:「像那位學弟一樣,現在只能靠藥物維持昏迷,一睜眼就高潮、連穿褲子都會誘發射精反射──聽上去很爽,但其實身體根本撐不住。」

柏仁皺了皺眉,喃喃地說:「這比榨精乳牛本還誇張啊……」

週日午後三點,台北東區巷弄裡一間開到快倒閉的手沖咖啡館,天氣悶得像蓋著棉被關冷氣。

陳柏仁坐在駕駛座,窗戶搖下一半,濕熱的空氣卡在喉頭,像沒吞下去的嘔吐物。

副駕駛座上是同事A,墨鏡壓在鼻梁上滑著手機,神色自若,彷彿外界高溫根本不配讓她皺眉。她總是妝容得體,髮絲不亂,舉手投足自帶一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精準節奏感。無論是工作、生活還是心情管理,都像她衣櫃裡的襯衫一樣,永遠燙得筆直服貼。

後座則是同事B,一身厚重犬毛在盛夏悶得發脹,連空調也壓不下那股濃烈的「狗味」──不是汗臭,而是動物體溫混著雄性費洛蒙的原味,帶著一種壓迫又催情的氣息。那氣味裡又摻了股薰衣草調的古龍水香,像是用力壓制獸性外洩的最後防線。敞開的襯衫透著胸毛,他鬆開領帶靠著椅背喘氣,像正努力與氣味共存的人。

推門進咖啡館,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強硬的香氣,像是被咖啡豆機關槍掃射一般撲鼻而來,濃得幾乎能在鼻腔留下砂礫感。可這香氣還沒站穩,就被另一股咖哩與辛香料的嗆辣迎頭撞上──兩種氣味在鼻腔裡扭打成一首不和諧的交響樂。這家咖啡館並不單純,牆上的手寫黑板羅列著足以逼哭美食評論家的奇葩組合:麻婆豆腐拿鐵、檸檬胡椒摩卡、海苔鮮蝦卡布奇諾……光看名字就倒胃。

吧檯後的老闆是個鬍渣橫生、戴著金鍊子的黑道大叔,眉眼凌厲得像隨時會翻桌,但開口時語調卻意外親切:「三位隨便坐。」

陳柏仁翻開菜單,嘴角抽了一下,又默默地闔上;同事A同樣淡然地闔上菜單,像是在會議上駁回社長提的又一份不可能的提案;B哥抬頭聞了聞空氣,表情沒什麼變化──犬科敏銳的嗅覺在進門的那一刻就警告了他,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最後一致選了最普通的美式咖啡。老闆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露出一臉懷才不遇的表情,重重嘆氣:「唉……三位真會挑呢。」

語氣雖親切,但那份失落像是看著一場好戲被腰斬──少了點驚喜,多了點遺憾。

還沒等咖啡端上來,就聽見玻璃門外傳來爭吵聲。

門外,一位氣質明麗、青春洋溢的女大學生正跟計程車司機理論,神情焦急,雙手比劃得像在拍街頭即興劇。

她的外貌絕對算得上是校花等級,卻在下一秒做出完全不符形象的舉動──眼尖地透過玻璃看見三人,整張臉猛地貼上門板,鼻子和嘴巴被壓得變形,隔著玻璃大喊:「學姊救我!」

三人面面相覷,看著這位校花級少女將自己的臉擠壓成社會版頭條的嫌犯照,空氣裡出現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尷尬與荒謬感。

同事A只扶了扶額,語氣毫無起伏地自言自語:「這筆我報公帳。」接著站起身走出咖啡廳。

幾秒後,女大學生整個人如同一隻掛在樹上的樹懶,扒在A身上不肯鬆手。A則面無表情地將她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放倒在地上,轉身走回店內。

等到她自己踉蹌走進來時,身上的狼狽痕跡已全部消失,妝容無懈可擊、氣質回到剛才的校花模式──這變化快得讓柏仁忍不住在心裡吐槽:「怎麼過個門就跟沒事人一樣了?」

這位外表美麗、氣質清新的大學校花級女生坐下前已經在吧檯前跟老闆熟練地點起餐,語速沉穩得像常客,甚至毫不猶豫地報出那串光聽名字就讓人胃抽筋的「地獄料理」咖啡套餐。

等她端著號碼牌走回來時,神情自然得像剛剛那場鬧劇根本沒發生過。她輕巧地拉開椅子坐下,衝三人露出禮貌又明亮的笑容,仿佛直接跳過了所有開場寒暄,開門見山地說:

「學姊,這次的事情……我們學生會真的壓不下來了。」

柏仁愣了下,本來還想問她剛才是怎麼從「通緝犯模式」切換成「校花模式」的,但被這句話硬生生攔住。

A只是不動聲色地把吸管攪了攪,示意她繼續。

B哥微微往後靠,像在等一個完整的故事。

「本來只是想把試膽活動當作迎新噱頭,結果出大事了。」

她把包包拉過來,抽出一台平板,手指滑開鎖、轉向三人。螢幕上是校內討論板的匿名帖子:

【廢棄電梯的紗布先生,你敢來挑戰嗎?】

底下回覆密密麻麻,有人貼照片、有人傳經驗談,也有人畫了黑影插圖,留言區一半在調侃、一半在勸退。

B 哥坐得不近,眼睛卻掃過幾行就輕輕敲了敲桌面:「……這些帳號我見過。」

A側頭:「你逛過這個版?」

「不是。上個月我在另一個討論版找資料的時候在一篇『401號房的傳說』討論串也有看到類似的帳號。兩週前這些帳號卻全部跑來改推這個電梯傳說串。」

他指著幾個發文者:NoPain_09、N0_Pa1n、PainFree_xx……字母大小寫、數字替換各不相同,但命名結構像從同一份模板印出來。

他又補了一句:「而且數字清一色用3、5、7、9這種單數,發文時間都卡在凌晨兩點前後。」

學妹皺眉:「凌晨兩點……就是傳說裡的儀式時間。」

B 哥微微頷首:「同一批人,換了無數個假帳號。他們在刻意推動這個故事。」

B哥把平板放平,指節點了兩下螢幕:「可以簡單解釋為三個步驟。」

「第一步,種下好奇的種子。」

「凌晨兩點、後棟廢棄電梯,規則寫得一清二楚:蒙眼、五個樓層、不掀紗布。文末固定是『朋友的朋友』,再配幾張糊到辨識不出來的照片,足夠像真。」

「第二步,擴散與意義塑造。」

「學生彼此轉載、改寫、補細節──有人說聽到同步喘息、有人說鏡中影子先動。重點不是正確,而是共識:大家腦子裡先有了『那台電梯可能有東西』的模型。這就是召喚的前半段──觀測即是存在。」

A點了一下杯口:「先讓它可被想像。」

「第三步,引導與篩選。」

「在串裡反覆追問、特別著迷的人,會被殭屍帳號私訊,給完整版:真正的樓層暗碼、進夾層的方法、還有『不公開的附加體驗』。只要你已經共享了那個意義,儀式就更容易對位。」

他把幾個帳號名圈起:NoPain_09/N0_Pa1n/PainFree_xx。

「命名圍繞『無苦』的英文變形,數字清一色3、5、7、9,發文卡在凌晨兩點前後──像在舉行儀式。」

學妹聽到這裡怔了一下,忍不住追問:「你怎麼知道學長是被人私訊,才拿到完整流程的?」

B哥把平板轉回自己面前,指尖點了三下:「因為你剛才的敘述裡,出現了只有私訊版才會同時出現的三個條件──

一、單數樓層序列(你說他停在第七層,前面按的是不重複單數,這點在公共版多半寫『隨機』);

二、站位(離後壁兩步、置中,公版幾乎沒有這種精確描述);

三、沉默規則不是『別說話』而是『全程無發聲,連牙齒碰撞聲都不行』。這種寫法只出現在NoPain系列的模板私訊裡。」

他頓了頓,語氣仍然平穩:「上個月有一份私訊截圖在另一個社群外流過一次,格式、標點、甚至用字習慣都一樣──句尾愛用兩個破折、截圖時間都顯示01:57–02:03,還附上『失敗即拒絕』的單行備註。」

A抬眼:「真不愧是前警察啊。」

B哥靦腆一笑,輕點桌面:「上一份工作留下來的職業病罷了。」

那位校花級女生張了張嘴,卻一時說不出話。指尖在杯沿上繞了半圈,忽然像被什麼電到似的彈了一下──

「等一下!學長那天有帶相機,他習慣把活動全程錄下來……而且他有開即時備份!」

她連忙把平板喚醒,飛快登入學校帳號,手指在雲端硬碟裡一路鑽進去:學生會/活動組/RAW/2025-08-09。

列表刷地一排跳出來──

Elev_Test_0158.mov、Elev_Test_0201_autobackup.mp4、Elev_Test_0204_frag.tmp……

「找到了!」她把0201_autobackup點開。畫面先是一片漆黑,接著是抖動的金屬牆反光,左上角浮著時間碼02:01:13。

遠處傳來電梯馬達的低鳴,樓層燈從1、3、5一格格跳,停在7時,畫面微微一頓;

廣播的「開門」兩字被拉出一條不自然的長音,伴著電流噪,像有人把喇叭貼在耳邊呼氣。

A立刻伸手把音量拉低:「先別把整家店都叫來。」

學妹把音量拉到最低,貼著平板揚聲器聽。影片在樓層燈停在「7」的那一刻,畫面忽然全黑──不是卡頓,也不是靜止噪點,是那種被什麼「悶住」的死黑;唯獨音軌還在跑。

先是電梯馬達的低鳴,接著是紗布摩擦皮膚的細碎聲、急促起來的呼吸,夾著不規則的低呻吟。

A抬手,比了個「再小一點」的手勢;學妹點頭,把音量再降兩格。

音檔裡傳來一記「嗒」的輕響──像指節敲到金屬面板。呼吸在那瞬間變得更快,伴著一串壓抑到幾乎要破音的悶聲。

又過了兩秒,是布料被扯動的窸窣、金屬扣碰撞的微響;下一拍,世界像被拉開了一道口子──

「啊──!」

尖叫炸開,但不只一條。左聲道先起、右聲道緊跟,兩條幾乎一模一樣的嗓音,以肉耳能聽出的微小時間差疊在一起。那不是回音──回音會散、會拖、會變薄;這兩條聲音卻同樣飽滿、同樣近,像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同時在同一個密閉空間裡大喊。

學妹整個人僵住,指尖扣住平板邊框。

B哥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倒回去,讓那一秒再來一次,然後第三次。

「聽到了嗎?」他低聲說,「左先、右後,這不是井道回響──電梯的箱體回授頂多二、三十毫秒,而且頻段會被吃掉。這兩條幾乎是同源的。」

A目光沉下來:「他當時……掀了紗布。」

學妹喉頭動了動,聲音很輕:「對,他說覺得不對勁,就……拿下來看了一眼。」

B哥點頭:「傳說裡明確寫到『不能掀開紗布』。」

他指了指黑到發悶的畫面:「音軌上面顯示了兩個不同音源──他在那個瞬間,有另一個人跟著他一起尖叫。」

此話一出,眾人皆沉默不語。

咖啡館老闆在這個時候把美式咖啡送上,杯裡黑得發亮;玻璃杯把眾人的輪廓一分為二,像被複寫在夜色上。

柏仁回神,低低開口:「……你們聽過鏡中二重身的傳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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