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露出牙齒，故意讓她以為我輕敵。她身邊的首席操盤手，維克托，一個前情報員，眼神像刀，削過我的臉，試圖找到裂縫。

我不是那麼在乎他，他的眼神太急躁了，像賭桌上初學者，總想用氣勢掩蓋底牌的脆弱。

「午夜輪盤，」索菲亞聲音低沉地說。

「三輪，贏家拿走一切。」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像在品嚐勝利的味道。

我瞥了眼莉莉香，她站在我身後，銀色面具遮住半張臉，銀髮在燈光下閃耀，像月光下的刀刃。她的沉默是我的底氣，我知道，她已經在腦中算好了每一步。

這場賭局的賭注是我們的地下賭博網絡，還有這座城市裡的影響力。輸了，我們可能連這間別墅都保不住。可是我從來不怕輸，因為我有她。

第一輪：心理撲克

索菲亞提議先來一場撲克熱身，德州撲克，簡單直接，像刀對刀。

我坐上主位，莉莉香站在我身後，手輕搭在我的肩，像是無聲的提醒。

維克托對面眼神就像在解剖我，指尖輕敲籌碼，啪、啪、啪，三下，停頓，再三下，像在模仿心跳。我心裡冷笑，這種小動作，以為能亂我節奏？真當我是學園時代那個衝動的早乙女芽亞里？

牌盒吐出紙牌，擦過桌面，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像蛇在草叢中滑行。我抽牌，動作慢得像在挑釁，讓維克托的眼神更急。他加注，500萬美元的籌碼推到桌中央，聲音沉悶，像石頭砸進水面。

我跟注，嘴角上揚假裝漫不經心。他的手指抖了一下，幾乎看不見，但我抓住了，像在賭桌上抓到一張王牌。燈光壓下來，刺眼得讓人頭暈，汗珠從維克托的鬢角滑落，他以為我沒看見。

我心裡嘲笑：老兄，你的汗比你的牌誠實多了。

翻牌，三張：黑桃A、紅心K、方塊10。我的底牌是一對J，不算完美，但還是夠用。我知道維克托在等我的反應，他的眼睛像探照燈，試圖掃出我的底線。

我故意嘆氣，假裝猶豫著，然後推250萬籌碼，聲音清脆，像在敲擊著他的神經。他猶豫了，食指停在籌碼上，像被凍住。我心裡數著：一、二、三。他跟了，果然，這個男人太需要證明自己。

轉牌，方塊Q。我的牌面更近一步了，但他完全不知道。我再加注，500萬，籌碼堆得像小山，壓得桌面微微震動。

他的嘴角抽搐，像在忍笑又或者是像在忍痛。河牌，梅花8，無關緊要。我全押，2000萬，聲音像炸彈在桌上炸開。

維克托的臉色變了，像被抽乾血。他看著我，試圖讀我的眼，可我只給他一個微笑，甜得像毒藥。他棄牌，手抖得像風中的葉子。我攤牌，一對J，他愣住，然後崩潰地笑了，笑得像在掩蓋自己的坍塌。

「第一輪，芽亞里。」莉莉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低沉而平靜，像在確認我的勝利。我轉頭，對她眨眼，心裡的壓力像被她輕輕撫平。可我知道，這只是開始，索菲亞的眼神告訴我，她不會輕易放手。

-

芽亞里的勝利像一記重拳，打在維克托的自信上，他的眼神像碎玻璃，散了一地。

我站在她身後，銀色面具冷冰冰地貼著臉，遮住我的表情，但我的心跳比平時快了半拍。

她的金髮在燈光下閃耀，像獅子的鬃毛，兇猛而耀眼。

我愛她的衝動，但也怕它會燒傷她。這場賭局太危險，索菲亞不是普通的對手，她的暗夜之鷹組織像影子，無處不在。

我的情報網告訴我，她在拉斯維加斯有政商靠山，這場賭局的背後，可能藏著更大的陷阱。

燈光太刺眼，像在逼我暴露底牌。我調整呼吸，數著節奏：一、二、停；三、四、停。

芽亞里贏了第一輪，但她的眼神裡有裂縫，那種贏了卻不滿足的空虛。我知道她在想什麼，這城市讓她喘不過氣，就像我有時也覺得自己的冷靜是種詛咒。

我的手輕按她的肩，提醒她我在這，可她的背微微繃緊，像在抗拒我的安撫。我心裡一沉，我們的默契無懈可擊，可裂縫還是會在壓力下擴大。

第二輪：心機輪盤

索菲亞換了遊戲，輪盤，真正的午夜輪盤。

賭桌中央的輪盤像黑洞，紅黑格子旋轉時發出低鳴，像在低語這城市的秘密。

我負責這一輪，芽亞里退到旁邊，眼神銳利，像在替我守著邊界。對手是索菲亞的數據分析師，艾娃，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眼神像計算機，冷靜得讓人毛骨悚然。

她的手指在桌上畫圈，像在模擬輪盤的軌跡，我心裡有些疑惑又覺得無聊：這小動作，以為能讓我分心？妳的圈畫得像小孩的塗鴉。

我設計了這場輪盤的規則：每輪下注前，玩家必須回答一個問題，答案的真假會影響賠率。

這是心理戰，我的地盤。燈光調暗，低頻音效從隱藏的音響傳出，像心跳，壓迫著空氣。

艾娃的嘴角微微抽動，她很不喜歡這環境，我知道我就是要讓她不舒服。我的第一個問題：「妳最怕失去什麼？」她愣了一下，回答：「控制。」我笑了，這答案太誠實，也太致命。

輪盤轉動，鋼珠在格子間跳躍，咔嗒、咔嗒，像在敲她的神經。我下注紅色，500萬，聲音清脆，像在挑釁。

她跟注，選擇黑色，手指輕抖，像在掩蓋緊張。鋼珠停在紅色，我贏了第一注。她的眼神閃過一絲裂縫，像玻璃被敲了一下。

我再問：「妳為索菲亞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她臉色一白，勉強說：「沒什麼。」我心裡嘲笑：撒謊，妳的眼角都出賣妳了。

第二注，我加碼1000萬，燈光更暗，低頻音效加重，像在擠壓她的胸口。輪盤轉動，鋼珠的聲音像子彈在膛內滑動。

我選擇單數，她選雙數。鋼珠停在17，我贏了。她的手指攥緊，關節發白，像在抓最後的救命稻草。

我再問：「妳覺得索菲亞信任妳嗎？」她沒回答，沉默像刀，割開她的自信。第三注，我全押，3000萬，輪盤轉得像暴風，她棄注，臉色像被抽乾的紙。但是我並沒有感到喜悅，因為我知道，索菲亞在等最後一擊。

-

莉莉香的勝利像一場無聲的爆炸，艾娃的眼神像被踩碎的玻璃，散了一地。

我站在旁邊，看著她操縱輪盤，像在操縱人心。她的冷靜讓我心動，卻也讓我有點火大，她總是這麼完美，像台該死的機器。

我知道她在壓力下，她的沉默比平時更重，像在背負什麼。我想伸手拉她，可她的銀色面具像堵牆，讓我不知道怎麼靠近。她的手輕搭在輪盤邊，指尖微微顫抖，只有我知道，那是她緊張的痕跡。

索菲亞的眼神更冷了，像蛇在盤算最後一擊。我心裡的壓力像籌碼堆積，沉得讓我喘不過氣。

這場賭局不只是錢，是我們的生存，輸了，我們可能連這座別墅都保不住。可是我看著莉莉香，告訴自己，我們不會輸，因為我們有彼此。可這份信念，也像賭桌上的牌，隨時可能被翻轉。

第三輪：情侶聯手

索菲亞站起來，宣布最後一輪：雙人對決，她和她的私人顧問馬克斯，對我和莉莉香。

賭注是我們的全部財產和地下網絡，輸家一無所有。

賭桌換成撲克，燈光更刺眼，像在燒我們的皮膚。

馬克斯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眼神像鷹，嘴角總掛著一絲笑，像在嘲笑我們的年輕。我心裡冷笑：老傢伙，你的笑比你的牌假多了。

牌局開始，我和莉莉香的默契像刀鋒，無聲卻致命。我負責進攻，她負責防守。

我推100萬籌碼，聲音像炸彈，馬克斯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索菲亞冷靜得像石頭，但她的手指輕敲酒杯，三下，停頓，再三下，像在模仿我的節奏。

我心裡嘲笑：模仿我？你還差得遠呢。

翻牌：黑桃K、紅心Q、梅花10。我的底牌是A和J，莉莉香的是Q和8。

我們的牌面不錯，但不夠好。我看著莉莉香，她點頭，眼神像在說：進攻。

我加注200萬，馬庫斯跟了，索菲亞猶豫了一下，也跟。轉牌，方塊A，我的牌面更強了，可索菲亞的眼神沒變，像在等什麼。我心裡一沉，她有陷阱。

河牌，梅花2，無關緊要。

我再一次加注，500萬，籌碼堆得像山，壓得桌面震動。馬克斯棄牌，索菲亞卻笑了，推全部籌碼，5000萬。我和莉莉香交換眼神，她的沉默告訴我，她有底牌。

我點頭，示意她接手。她問索菲亞：「你為什麼非要贏？」索菲亞愣住，回答：「因為我從不輸。」莉莉香笑了，聲音像冰：「那你今晚會學到新東西。」

攤牌，索菲亞的同花順看似無敵，但莉莉香揭開我們的牌：四條Q。

她在最後一刻換了策略，用心理戰逼索菲亞暴露底牌。我們贏了，索菲亞的臉色像被抽乾血，馬克斯的笑僵在嘴角，像個破敗的雕像。我心裡的壓力像被炸開的核彈一樣，因為這勝利太重，像把我們推向更深的裂縫。

第6章：不完全的勝利

賭局結束的瞬間，空氣像被抽乾，地下室的輪盤停下，低鳴像心臟停止跳動。

索菲亞和她的人馬離開時，腳步聲在The Ridges別墅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回響，像敗犬的喘息。

8300萬美元的籌碼堆在桌上，像一座沉默的山，閃著冷光，卻沒能讓我心跳加速。莉莉香站在我身旁，銀色面具摘下，露出的臉龐冷靜如常，銀髮在燈光下閃耀，像月光下的刀刃。我看著她，想從她的眼中找到一絲勝利的光芒，可她的眼神像湖面，平靜得讓我不安。

我們贏了，保住了地下賭博網絡，保住了這座8000萬美元的玻璃宮殿，甚至逼退了暗夜之鷹的威脅。

可這勝利像一杯喝到一半的香檳，氣泡散盡，只剩酸澀的餘味。我的手指摩挲著桌邊，感受到籌碼的冰冷，像在提醒我，這一切不過是另一場賭局的開場。

我心裡有股空虛，像賭桌上翻開一張無用的牌，贏了，卻沒贏什麼。我告訴自己，這是拉斯維加斯，勝利從來不乾淨，可這想法像根刺，扎進我的胸口。

莉莉香轉身走向陽台，腳步輕得像貓，沒發出一點聲音。我跟上去推開玻璃門，夜風撲面而來，帶著沙漠的乾澀和遠處賭場的喧囂。

拉斯維加斯大道的霓虹燈在下方流淌，像一條發光的蛇，永遠在吞噬什麼。我靠在欄杆上，她的香水味屬為木質麝香，帶點茉莉的甜，像她的性格，冷靜卻藏著熱度。我看著她，她背對我，銀髮被風吹得微微晃動，像在訴說什麼我聽不懂的故事。

「我們贏了，」我說，聲音低得像在試探。她的肩膀微微一僵，沒轉身，只是說：「是啊，贏了。」她的語氣平淡，像在讀一份報表，我心裡一陣煩躁。

她總是這樣，冷靜得像台機器，可我知道，她心裡也有裂縫，只是藏得比我深。

我想問她，這勝利值不值得，可話到嘴邊，變成一句：「妳覺得這城市會放過我們嗎？」她終於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疲憊，嘴角卻勾起一抹笑：「它從不放過任何人，芽亞里。」

她的話像刀輕輕划過我的心。我笑了，帶點自嘲說：「那我們還真是這牢籠裡最漂亮的囚犯。」

她沒笑，只是走近我伸手撫過我的臉，指尖冰涼，帶著她的溫度。我抓住她的手，吻她的指尖，試圖用這動作蓋住心裡的空虛。

風聲更大了，像在嘲笑我們的勝利，遠處的賭場音樂斷續傳來，像這城市的脈搏，永遠跳得太快。

-

我站在欄杆邊，拉斯維加斯大道的燈光像無數雙眼睛，盯著我們，等待我們露出破綻。她的金髮在風中晃動，像獅子的鬃毛，兇猛而耀眼，可她的眼神裡有東西在搖晃，像賭桌上即將翻開的牌。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這場勝利沒能填滿她的空虛，就像我的冷靜也填不滿我的裂縫。

我們贏了索菲亞，保住了我們的網絡，可這勝利像一張假支票，表面光鮮，兌現時卻空無一物。我的情報網告訴我，索菲亞不會善罷甘休，她的暗夜之鷹像影子，還在暗處盤旋。

我沒告訴芽亞里，她已經夠煩躁了，我不想讓她更亂。我的手指輕觸欄杆冷得像冰但是不如我心裡感受到的冷。

這城市像個無底洞，吞噬一切，連我們的勝利都顯得那麼蒼白。

她的聲音打破沉默：「你覺得這城市會放過我們嗎？」我轉身，看著她，眼中藏不住疲憊。

我想說，這城市從不放過任何人，可我只說了半句，因為我知道，她懂。她笑了，說我們是「最漂亮的囚犯」，我沒笑，因為這話太過於真實，真實到像子彈射穿進心臟。

我走近她撫過她的臉，指尖感受到她的溫度像在賭桌上找到的唯一確定。我想吻她，可風聲太大，像在警告我，別在這一刻軟弱。

-

勝利後的第二天，我們決定把部分贏來的資金——2000萬美元捐給拉斯維加斯的婦女庇護所，幫那些被這城市碾碎的女人重建生活。

這不是善意，至少我不願承認。我對芽亞里說：「這是交易，買個清靜。」

她笑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妳這算盤打得比我還響。」我聳肩，沒否認。這城市教會我們，連善意都要包裝成交易，否則就像在賭桌上亮出底牌，太過於危險了。

芽亞里昨天幫一個服務生，瑪莉，瘦得像竹竿，欠了黑幫5萬美元。她塞給他10萬，說是看她像熟人，實際上是她心裡那點不願承認的溫柔。

我沒說破，因為我知道，她討厭被叫「好人」。

我也是，昨天下午我安排了10萬給一個荷官，傑克，讓他逃離這城市。他被高層脅迫作弊，眼神像榨乾的檸檬。

我留了字條：「別回來，這地方不值得。」我沒見他，見面太麻煩，像在演一出廉價的救贖劇。

我對著鏡子笑，這算什麼？英雄？簡直是黑色喜劇。這城市連善意都像個笑話，可我還是做了，因為不做，我會覺得自己和這城市沒什麼兩樣。

芽亞里知道我的事後，調侃我：「又偷偷當聖人？」我吻她，堵住她的嘴：「別鬧，我只是不想這地方太無聊。」她笑，眼裡的光像賭桌上贏我一局。

我沒告訴她，這種「善意」是我在這城市裡的錨，讓我覺得自己還沒完全被吞噬。

-

夜深了，我們站在別墅的陽台上，風聲呼嘯，像在低語這城市的秘密。拉斯維加斯大道的霓虹燈在下方流淌，像一條永不乾涸的河，賭場的音樂斷續傳來，像心跳急促而無情。

芽亞里的香水味混雜在風中，薄荷與玫瑰，甜得讓人上癮。我靠在欄杆上，銀髮被風吹亂的像散開的絲線。

她的金髮在燈光下閃耀得像火焰，我看著她想說什麼，可是話卡在喉嚨。

「這勝利值不值得？」她突然問，聲音低得像自言自語。我沒回答，沉默像一堵牆擋在她和我之間。

我想說這勝利只是暫時的，這城市永遠在等我們露出破綻，可是我只說：「值得，只要我們還在一起。」她的笑帶點了苦澀，然後走近我抱住我，頭埋在我的肩窩。

她的溫度穿透我的皮膚，像在賭桌上找到的唯一確定。我回抱她，手指滑過她的背，感受她的心跳，急促得像輪盤轉動。

我們沒再說話，沉默比語言更重。風聲更大了，像在嘲笑我們的勝利，賭場的喧囂從遠處傳來，像在提醒我們，這城市從來不會睡覺。

她的香水味纏繞在我鼻尖，我閉上眼，試圖讓這一刻長一點。可是我還知道裂縫還在，勝利沒能填滿它們。

-

我靠在莉莉香的肩上，她的銀髮蹭著我的臉，癢癢的，像在提醒我她還在。我贏了索菲亞，可心裡還是空的，像賭桌上翻開一張沒用的牌。

這城市像個怪獸，永遠在吞噬什麼，我怕有一天它會吞掉我們。

可莉莉香在這，她的冷靜、她的溫柔，是我唯一的錨。我幫了那個服務生，10萬美元，扔出去像扔垃圾，可我心裡知道，那是因為我想證明，我還沒變成這城市的傀儡。

呵，真可笑，芽亞里，妳還在乎這些？這城市不配妳的善良，可妳還是做了，像個笨蛋。明天還會有賭局，還會有壓力，可只要她在，我就不怕。或者，我只是怕承認，我怕得要命。

-

芽亞里的頭靠在我肩上，她的溫度像火，燒進我的心。

我贏了艾娃，贏了這場輪盤，可勝利像沙子，從指縫溜走。這城市是個陷阱，每一步都像在走鋼索，我冷靜得像機器，可心裡的裂縫越來越大。

我幫了那個荷官，10萬美元，像扔一張廢牌，可是心裡知道，那是因為我不想變成索菲亞那樣的怪物。

哈哈，莉莉香，你還真會自欺欺人，救人？不過是給自己找個理由，讓自己覺得還有點人性。

這城市不會放過我們，但芽亞里在這，她的金髮、她的衝動，是我唯一的救贖。明天還會有賭局，還會有裂縫，可只要她在，我就敢賭下去。或者，我只是不敢承認，我已經輸給了她的笑容。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