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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云上去,伪装魔王与祭品勇者,1

小说:伪装魔王与祭品勇者 2025-09-11 21:59 5hhhhh 4420 ℃

  希雅痛哭了几分钟,又抹着眼泪抽噎了几分钟,泪水在脸上糊成一片,擦也擦不干净。可哭泣能改变什么呢……她不能停下。

  入口肯定不在阴蒂前面,在后面的话……换个姿势会不会容易些?

  希雅翻过身,跪趴在床上。

  “啊……!”

  她几乎是惨叫了一声。

  被乳环禁锢蹂躏的乳尖碾在床单上,被她自己的体重压迫着,瞬间炸开的快感让她眼前一黑,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希雅才在虚脱感中勉强恢复清醒,浑身打着颤,咬着牙,淌着泪,用一只手臂拼命支撑起发软的身体,另一只手抓起淫具,向着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湿滑黏腻的私处探去。

  这个姿势更别扭,手腕酸疼得使不上劲,每一次徒劳的戳弄都只带来更深的挫败和羞耻。最终,她只能哭哭啼啼的,像只受伤的小动物,重新翻回仰躺的姿势。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找不到?难道是她太害怕了,没有用上足够的力气?非要……非要强行顶开才行吗?

  希雅一咬牙,把淫具朝设想中的入口位置用力挤了下去。

  “呜——!”

  一股被强行撑开的酸胀感猛然袭来,仅仅是肉壁被挤开的触感,就让希雅浑身剧颤,喉咙里溢出痛苦与渴望交杂的呜咽,身体深处爆发出一股热流。

  被肏了这么多次,每次的扩张仍让她感到不适,似乎永远无法习惯异物的侵入。

  希雅本能地想要退缩,想要扔掉这可怕的东西,但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不敢停下。

  布兰克在看……

  当然……他一直在看……

  不能停下……是命令……

  下体早已泥泞不堪,一旦找准了位置,推入就不再如之前那般困难,但每一次向内推送都伴随着更深的恐惧和异样感。她总觉得位置不对,方向错了,会捅坏什么内脏……动作变得极其缓慢而僵硬。

  每一寸深入都在产生强烈的阻塞感,仿佛甬道本身在抗拒入侵。穴肉的抵抗沿着淫具传递到手掌,她深刻体会着自己身体内部的抗拒与痉挛——她在亲手撑开自己,侵犯自己!

  “啊……呜……”

  这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泪水混着屈辱的呻吟声滑落。

  终于,那根东西没入了一半。

  希雅僵在那里,不敢再动,然而身体深处的空虚和未得到满足的焦渴开始躁动,渴望着更彻底的填满和摩擦,穴肉一抽一抽的,竟像是在主动吞吃。

  “手动还是自动……随便……”

  自动?……光是想象那嗡鸣声,肉壁就痉挛着收紧,涌出更多温热的液体。那太过了……她不敢承受那么多的刺激。

  她选择了手动,好像这样能保留一丝虚假的自主权。

  希雅颤抖着,往外抽出一点,再试探性地向里推了一下。

  “啊!”

  顶端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块异常敏感的软肉,电流般尖锐的快感炸遍全身,希雅眼睛一翻,抽搐着松开了手。

  淫具一半嵌在穴内,一半沉甸甸地吊在体外,牵扯着脆弱的穴口,带来一种古怪而羞耻的下坠感。

  希雅只能再度握紧它,缓解穴口的压力。

  然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再往里推了一下。

  这次她成功避开了那个要命的地方,她松了口气,却猛然发现这不是一件好事。

  ——不碰那里,怎么高潮?

  可是……可是她实在没有勇气……她不敢用自己的手碰那里……

  太过了……太刺激了……她只想逃……

  比起受刑一般的主动,被动承受反而更好接受。希雅放弃了,颤抖的手指摸索着,拨开了开关。

  嗡——!

  柱体骤然活动起来,在她体内开始了强硬的、不容抗拒的抽插。穴肉在片刻的惊惶后,仿佛被唤醒了快乐的记忆,立刻贪婪地包裹、吮吸、绞紧这根入侵者。快感的浪潮根本不由她控制,以恐怖的速度积聚、攀升。

  “不要……停下……拿出去……呜……呜呜……!”

  希雅脑中一片混乱,只剩下最原始的求饶本能,全然忘记房中只有她一人,是她自己将自己推进了如此境地。被动承受快感早已成为一种习惯,她甚至无法生出将淫具拔出的念头。

  体内像是炸开了一团炽热的烟花,希雅眼前一片白光,全身肌肉绷紧到极限,脚趾蜷缩,小腹弹起,穴肉疯狂地绞紧巨物。屈辱、恐惧、无法逃脱的绝望和快感将她强行推上顶峰——就差那么一点。

  “啊……嗯啊……啊……啊啊……”

  

  “忍耐十秒。”——布兰克的命令在她脑中炸响。

  

  不……还不能……不能到……还要十秒……

  希雅剧烈喘息,手指死死抠进床单,用尽意志力对抗快感的狂潮,在极致的欢愉与痛苦中濒临碎裂。

  

  七……八……

  

  “啊……嗯啊……”

  

  终于,在数到第十个数字时,紧绷到极限的意志断裂,希雅无声地张着嘴,被灭顶的快感冲刷、淹没。

  高潮的巅峰慢慢褪去,身体仍在余韵中颤抖、抽搐,淫具不知疲倦地蠕动,一下又一下地撞在她最不想被碰到的位置,榨出更多破碎的呻吟与眼泪。

  

  “呜……呜呃……”

  

  就这样任它撞着,或许能更快完成第二次任务吧,但太刺激了,太难受了……希雅挣扎着,用脱力的手指摸索着关掉了开关。

  

  她人生中第一次,用自己的手——至少一半时间是靠自己的手——让自己高潮了。

  明明算是主动的行为,肉体也确实感到了欢愉,可是……只觉得难过。

  希雅瘫软在床上,大口喘息,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那东西还深深插在体内,沉甸甸的,像一块耻辱的烙铁。

  还有两次。

  

  这个念头让她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布兰克没有规定完成时间,也许,她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

  

  她想等待快感的余韵散去,想积蓄更多体力,但停下的时间越久,就越不想开始。

  

  假装睡着,能不能蒙混过去呢?

  

  她也确实累得快晕厥了……

  

  不想做……

  

  能瞒过去吗……

  

  “……”

  

  希雅抬起手掌,用失焦的眼神看着。

  

  小时候,姐姐握着她的手,手把手地纠正她握剑的姿势。

  

  牵着她,一起去挑属于她的第一匹小马驹。

  

  似乎还能回忆起姐姐掌心的温度。

  

  如果不是为了她,姐姐不会陷入险境。

  

  “呜……呜呜……”

  

  希雅嘴角向下撇去,无法控制地溢出呜咽声。

  

  好想被姐姐抱抱……

  她再次打开开关,手指失了力气,她就夹紧双腿扭腰。

  

  “嗯啊——!”

  随着身体的细微颤动,淫具顶端突然戳中了某个极其要命的点。

  一股强烈到令她恐惧的、尖锐到几近摧毁意识的快感窜遍全身,希雅的魂儿差点飞了出去,她惊慌失措地松开双腿,拼命逃离那个角度。

  

  尖锐的快感立刻消失了,希雅缓缓吐出一口气,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又有种隐隐约约的不满足。

  

  那里真的好刺激……

  

  不知不觉间,她再次夹紧双腿,扭着腰,把淫具往记忆中那个角度送。这一次她有了心理准备,快感袭来时仍并着腿,但——仅仅比上一次多坚持了一秒,她就坚持不住地卸了力气。

  

  太刺激了……她根本不敢这么玩弄自己。

  

  之后的时间,希雅偶尔又会夹着淫具朝那个点顶去,每次都是一触即离,即便如此,快感仍在她的一次次尝试中攀升。

  

  第二次高潮很快降临了,穴肉痉挛间,希雅忽然想,如果此时淫具能用力顶着那处研磨,那该有多么的……

  

  她已经很清楚那个点的位置了,只要她稍微夹一下腿,就能得到更多更多的快乐……

  

  “嗯啊……啊……”

  

  光是想象,穴肉就抽搐着挤出一股股淫液,双眼不受控地翻白。

  

  也只能想象——那感觉太过了,她不敢做……

  她攀上顶峰,随后慢慢落下,身体上自然是快乐的,但总觉得缺了什么。

  希雅泪眼朦胧地看着天花板,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如果是布兰克……如果是他来做,他一定不会让她逃开的……

  

  在她给出激烈反应的同时,布兰克就会牢牢按住她,精准地抵住那个点,将她钉死在快感浪潮里,直到她彻底崩溃,不,就算崩溃也不会停下……

  这个念头带来的不是厌恶,而是……期待……

  是啊,还是由布兰克来做更好,她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好……

  第三次高潮是在麻木中完成的,快感依旧会累积,会爆发,但更像是一种机械反应。

  

  希雅只是张着嘴,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喊,身体剧烈地绷紧、弹跳,然后彻底瘫软下去。这一次,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空洞。

  结束了。

  布兰克的命令在脑中回响:“高潮三次后,捏碎这个球体……”

  希雅伸出手,捏住那颗小球。

  束缚她乳尖的乳头锁松开,掉落在湿漉漉的床单上。乳头处一阵酸麻刺痛。

  希雅握住淫具底部,一狠心,将它一口气抽出。

  

  “嗯啊……”

  

  柱体上的凸点快速碾过黏膜,快感的余韵随之弥散。希雅轻颤着,发出一声软绵的、带着媚意的呻吟,身体几乎又被点燃。

  

  这声音一点都不像曾经的自己了……希雅恍惚了一瞬,侧倒在床上,蜷缩起身体。

  

  下身一片狼藉,先是温暖的黏腻,很快转为湿冷。

  她获得了暂时的、肉体上的自由。没有绳索,没有乳环,没有永无止境的欲望。

  但脖子上的项圈依旧冰冷地贴着皮肤,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情欲气息,提醒她永恒的身份。

  希雅抬起眼皮,目光空洞地扫过房间,视线最终停留在天花板的某个角落。

  布兰克……在看着吗?

  他看到她的服从了吗?看到她绝望的表演了吗?

  他看到她的眼泪了吗?

  他会满意吗?

  姐姐……会安全吗?

  “随你做什么。”

  她现在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她不知道。巨大的疲惫和灵魂深处的空虚吞噬了她。她只想就这样躺着,沉入无边的黑暗,暂时逃离一切。

  希雅闭上眼,将脸埋进带着自己汗水和体液气味的床单里,无声地啜泣起来。

  夜色深深,丛云吞月。

  希芙勒紧缰绳,胯下坐骑喷出粗重白息,疲惫地停在荒丘之上,蹄下沙石簌簌滚落。

  原本七日的路程,她日夜兼程,硬生生压在三天内赶完。

  

  此刻,数里之外,那座对她而言曾象征希望与繁华的巨大轮廓,沉在浓浓夜幕中,只余下不可知的危险。

  贸然进入,无异于自投罗网。

  又要连累薇薇了……

  希芙眼帘低垂一瞬,旋即抬起,指尖凌空划动,点点金光迸现、凝结——

  【明日午后,木屋】

  最后一笔落定,希芙手腕一挥,悬浮的魔文骤然坍缩,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都城方向,她血脉相连的另一个妹妹那里飞去。

  光流消失,荒野重归黑暗,希芙的手却迟疑地悬于半空。

  

  还有一道不知是否该下达的命令,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口。

  

  以她如今的处境,不可能调动正规军。

  

  但她手中,还握有几支不为外人所知的私兵。

  

  在两族停战时调集私兵攻打魔族等同于叛国,她会立刻被钉在所谓大义的对立面,即使是对她忠心耿耿的私兵,恐怕也难以提起士气。

  

  所以上一次救援,她只能以个人名义召集志同道合的同伴,即使如此也还是失败了。

  

  她要解决师出无名的问题。

  

  攻打魔王是叛国,那直接攻打王城呢?

  

  会被认为是继承人之一为实现个人野心而实施的正常举动吧。

  

  愿意跟随她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等成功后,再以君主的名义派遣讨伐队,一切就名正言顺了。

  

  想想还真是荒唐。

  

  只是……真的要这样做吗?

  

  调兵的字句在希芙脑海中翻腾,灼烧着神经,她指尖几次欲动,又死死攥紧。

  

  一路上,她不断追问自己,哪条路对于希雅来说是最好的?有那么几个瞬间,她恍惚觉得,被圈禁起来远离外界伤害,对希雅来说或许更好。

  

  但反覆咀嚼这个想法后,又只感到可笑。

  

  被囚禁怎么可能会是好事?这永远不可能是一件好事。

  

  何况希雅的身体和精神情况相当不对劲,魔王一定还隐瞒了一些事。或许,希雅就是在被虐待着。

  

  即使魔王说的都是真话,要指望他永不变心吗?再正直真诚的人类都无法保证自己永不变心。

  

  是的,要救希雅的理由有无数无数……

  

  只是,要为了希雅,犯下如此大“罪”吗?要在已经和平的现在,再次将无数人卷入战火吗?

  

  从理性的角度考虑,将和平的希望寄于魔王虚无缥缈的“爱”上,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既然已掌握对他不利的信息,制定计划将其击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是,这其中又确实包含着她的私心……是否是她的私心,在为自己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呢……

  腰间的传讯水晶忽然嗡嗡作响,希芙心头一紧。

  正好在她犹豫要不要做所谓“多余的事”的时候联系她……是单纯的巧合吗?

  希芙迅速压下心中的动摇,把水晶球举到眼前。

  

  球体中显现出魔王的脸。

  他眼神黯淡,似乎很是疲惫。

  “我想给希雅找个说书人。”魔王说道,“你有合适的人选吗?越快越好。”

  “我去联系。”希芙暗自舒了一口气。

  “希雅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布兰克又问。

  

  他的视线瞥向桌上的另一颗水晶球。

  

  球体映现出希雅的身影:她抓着被子缩成一团,无声地哭泣。

  

  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起来?

  

  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想同希雅一起体验……

  

  “喜欢做的事,喜欢吃的东西,喜欢听的故事……能让她心情好起来的,什么都可以。”

  

  魔王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于恳求的急切。

  希芙思索片刻,“骑马。”

  “……噢。”布兰克的声音有一丝不自然的波动。

  

  希雅竟然喜欢骑马吗?

  

  但她如今的身体……不说还有没有骑马的体力,马背上那么颠簸,以她现在的敏感程度,几个呼吸间就会被诱导发情吧……

  

  她以后是不是再也无法享受骑马的乐趣了?

  

  “……还有别的吗?”布兰克艰难地压下翻涌的愧疚,继续问道。

  “她很喜欢魔法。”希芙视线微垂,回忆与希雅的过去,“她说,魔法让人感觉很温柔,因为能用意志改变现实。”

  “……还有呢?”

  “她还喜欢一些对抗性强的活动。骑射,比武,或者……下棋?”

  

  希芙的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希雅好胜心挺强的,但千万不要故意输给她,不然她会更不高兴。只要两个人都认认真真的,她就会满意,然后——如果她输了,会缠着你来下一轮。”

  

  “说些希雅现在能做的!”

  

  布兰克简直怀疑希芙是故意的。故意说这些希雅根本无法触及的过去。

  

  “希雅现在……做不到这些事吗?”希芙攥紧缰绳。

  

  “你不是知道她才受了刺激吗?”布兰克反问,“她精神还是不好,做不了太消耗心力的事。”

  

  确实如此。希芙垂眸。

  

  但或许也是物理意义上的“做不到”。

  

  魔王对希雅自由的限制,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为什么她会喜欢骑马?”魔王忽然问道,“她不是会魔法——她不是能飞吗?”

  

  “骑马和飞翔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希芙道。

  

  布兰克无法理解。在他看来,飞翔比骑马迅捷得多,也省力得多,除非是为了节省魔力,但按照希雅的魔力容量,她不需要在这种小事上节约。

  

  希雅喜欢骑马一定有特别的原因,而他通过知晓这个理由,就能更多地理解希雅,靠近希雅……

  

  可那句“哪里不一样”,死死地堵在喉咙里。

  

  如果真的决定放手,就不该再了解希雅更多,不该……变得更喜欢她。

  

  “……哪里……哪里不一样?对希雅来说,哪里不一样?”

  

  最终,布兰克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口。

  

  没能克制住,想要了解希雅的心。

  “希雅没有明确和我说过她喜欢骑马的原因,我只是知道她喜欢,我试着猜猜她的想法吧。”希芙说道。

  “拜托了。”布兰克恳切道,“请尽可能详细。”

  希芙整理着思绪,缓缓说道:“马是活生生的生物,有血有肉,通晓情感。它们认得主人,依赖主人,甚至会对主人撒娇。与其说是坐骑,不如说是朋友、是战友,与这样一匹温热的生命建立起感情和信任,和自己独自一人在空中飞翔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布兰克屏息凝神,试图捕捉每一个字词里有关于希雅的温度。

  “希雅学骑马时并不怎么努力,当然,她也不需要努力,真要赶时间或是省力气,飞去目的地就好了。希雅最初学骑马纯粹只为了体验,或者说,为了玩吧。她常常兴致勃勃地骑上一次,再歇上好多天。而在歇息的那些日子里,她仍总往马厩跑,去找她的小马玩。”

  希芙凝望着远处的黑暗,似乎想透过那沉沉黑色,看到过去的时光。

  “希雅还偷偷把那匹小马驹带回过寝殿,想带上她的床一起睡。”希芙嘴角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随即又染上些无奈,“床是没塌,但是小马在她床上排便了,拉在她最心爱的布偶身上。那时我恰好在宫中,亲眼看见希雅抱着布偶哇哇大哭,哭得脸都白了。可当我作势要教训马驹时,她却扑上来护着它,眼泪汪汪地求我不要打它。”

  “到第二天,这不学好的,又把马驹带回去一次,这次直接拉在了她身上,那哭的,可以说是惊天动地……”

  当年尚且年少的希芙也颇感尴尬,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慰小希雅。这匹小马毕竟是她送给妹妹的,惹出这些麻烦——虽然大半是小希雅自找的——是否也有她的一份责任呢?

  而如今回想起来,所有的尴尬都变成了怀念。

  还有挥之不去的感伤。

  不知不觉间,一切都已逝去了。

  希芙深深吐出一口气,掩饰突如其来的泪意,“希雅她……她还缠着我问,能不能给小马戴尿布……总之,折腾几次之后,她总算消停了。”

  “……”

  水晶球的另一端,布兰克一时失语。

  希芙叙述中的希雅,总是如此鲜活、生动,有时调皮得让人无言以对。

  

  而他所认识的那个希雅,却是苍白、惊惧、永远在无声流泪的。

  每一次希芙的描述,都像是在撕裂他心中这个虚无的希雅,然后用绚烂又残酷的色彩,向他描绘她原本的模样。

  

  那真的是希雅吗?还是希芙编造出来,用来刺痛他的?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答案吗?最初和希雅相处时,希雅不还偶尔露出活泼天真的一面吗?

  

  是在那间房间里度过的日日夜夜,将她磨损成一具只知讨好他的人偶了吧。

  

  “还有吗?”布兰克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带着贪婪的渴求。

  对于希雅的过去,他心怀猜忌,心怀恐惧,却抑制不住地——想要了解更多。

  希芙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水晶球,继续说道:“后来,希雅仍是天天往马厩跑。听仆从们说,希雅会抱着书,挨着小马驹坐着,一本正经地念书给它听。马驹的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听困了,还是单纯地黏她。再后来,马驹长成了高大的骏马,希雅依然经常去看它,给它‘讲故事’。”

  “我曾告诉希雅,马匹容易受惊,需要进行脱敏训练,比如说,在它附近突然制造巨响,让它习惯突发刺激。结果呢……”

  希芙忍不住牵起嘴角,露出混杂着怀念与悲伤的、淡淡的笑意。

  “结果希雅就和那匹马玩起了捉迷藏,躲在角落里突然探头出来吓它……那马儿常常被她弄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真不知道是谁更可爱一些了。”

  “……还有吗?”布兰克问道,急切地像是想抓住每一缕关于希雅的微光。

  “关于那匹马的?”

  “关于那匹马的,或是其他的,什么都好。对了,它叫什么名字?”

  “小云。”

  “小云……”布兰克轻声重复。

  很可爱的名字,轻盈,柔软。

  “是希雅给它取的名字吗?”他问道。

  “是。”

  “我想也是。”布兰克微微弯起嘴角。

  希雅会用什么样的声音呼唤小云?

  清脆的?

  温柔的?

  狡黠的?

  布兰克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那个鲜活的希雅:她躲在墙角,偷偷探出头,飞快缩回去,又猛地探出头,然后大叫一声蹦到呆愣的小云面前,抱着它的脖子,嘻嘻哈哈笑成一团。那时阳光总是很好,但不好也没关系,反正每一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他好像能听见她的笑声。

  好像,他也在一旁,与她一同笑着。

  “啊……”

  布兰克轻轻叹息着,屏住了呼吸。

  哪一边才是幻梦?

  一个明显到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只是,还想骗自己,骗得更久一些吧。

  布兰克慢慢睁开眼睛。

  水晶球的另一端,希芙静静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示意。

  还要继续听吗?布兰克有些茫然。

  藉由希芙的叙述与自己的想象,他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这对于他、对于希雅来说,都不是好事。

  但仍然……想要了解,想要看见。

  就像是越喝越渴的海水,但当人渴到极点时,谁会在意喝下这口水后有什么后果呢。

  “小云……还活着吗?”布兰克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还活着。那是我送给幼时希雅的礼物,是匹温顺的小型马,不适合行军作战,所以留在了王城中。”

  布兰克松了口气,脱口道:“那你……”

  ——你能把小云带来吗?

  他猛然停下,声音戛然而止。

  能将人渴死的最后一口海水,骤然灌进了他嗓中——

  试着将自己代入希雅的视角:当看到本应远在家乡的“老朋友”出现在魔域,她会感到惊喜,还是恐惧?

  答案必定是恐惧。彻骨的恐惧。

  希雅只会认为这是新的枷锁,是赤裸裸的威胁。

  如果另选一匹马送给希雅呢?

  希雅怕他怕到了骨子里,如果说在命令她自慰之前,布兰克对此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幻想,如今他已能清晰地预见那个画面——

  希雅会颤抖着,瑟缩着,并非出于喜欢,而是为了讨好他、取悦他,才战战兢兢地爬上马背。

  而只要在马鞍上摩擦几下,她就会不可抑制地发起情来。她会难受得伏下身去,却不敢向他要求停止,只能含着泪,在难耐的情欲和屈辱中,完成他“希望”她完成的指令。

  于是,想让希雅展颜的礼物,最终又会变成刑罚。

  知道希雅喜欢骑马没有用,理解她为什么喜欢骑马也没有用。

  每一份心意都会被解读为恶意,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重新获得希雅的信任?

  还是说,已经没有任何一条路,能够走通了吗……

  布兰克颓然垂首,良久,他缓缓抬头,看向监控卧室的水晶球。

  希雅蜷在被窝里睡着,看不清她的脸,但一定是恐惧无助的。

  “你还想听吗?”希芙的声音打破沉寂,“关于希雅喜欢骑马的真正理由。”

  “刚才那些……还不够吗?”布兰克怔怔道。

  “那是喜欢‘马’的原因,而非是喜欢‘骑马’的原因。”

  布兰克不确定自己是否该继续听下去,但要就此停止,他又觉得不甘心。他疲惫地揉揉眉心,“你说吧。”

  “除了马本身的陪伴,骑马的体验感和成就感也与飞翔不同。”希芙语气中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度,“一旦熟悉了飞行,飞行便如走路般寻常,不再有新鲜感,而每一次骑马,每一次骑不同的马,都是全新的感受和挑战。”

  “比如说,一匹与自己不相熟的马,可能会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间,因自己意想不到的原因失控狂奔……我之前提到过希雅好胜心强吧?那当然不是她自己亲口说的,而是每次她与人比试胜利后,每次她制住发狂的马匹时,都会露出开心得意的笑容,大概是在心里夸自己好厉害吧。”

  说到这里,希芙也微微弯起唇角,露出一丝温柔的弧度。

  “但我想,最让人神往的,还是那种无与伦比的驾驭感。通常情况下,自身的意志只能驱动自身,但熟悉的马匹却能呼应主人的心意,成为主人意志的延伸。当你坐在马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的意志之下延展。即使暂时没有确定方向与目标,你也知道,只要一个念头,你就能去往任何地方……”

  希芙顿了顿,声音几不可察地提高些许,“我想,没有人能拒绝这种自由的感觉吧。希雅给自己的第一匹马取名叫小云,是不是想骑着它,到云上去呢?”

  自由……

  哈……

  “……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放了希雅吗?”布兰克向后重重一靠,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你看不出来我有多心烦吗?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种时候试探我?”

  “不是试探。”希芙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温柔,“我只是想帮助你,帮助你们。人类极易受环境影响,比如说,一直呆在房间中,再乐观的人也难免抑郁。所以,如果希雅在当前这个环境中没法好起来,或许,换个环境……”

  “帮我?”布兰克讥讽道,“那你是彻彻底底地帮了倒忙!我和希雅本可以很好,希雅也本可以过得很好……但因为你,就是因为你闯了进来……!”

  布兰克捏紧的拳头猛地砸在椅子扶手上,坚固的实木瞬间被砸成粉末。

  见过希雅后,他对希芙就充满了怨气,只是刻意压抑在心底。

  可他为什么要忍?

  他已经是魔王了!除了那未知的神明,他分明凌驾于众生之上,本该是所愿皆所得!

  结果呢?不仅得不到所冀求的,还屡屡被一个人类冒犯。只因为她是希雅的姐姐,连朝她发火都要瞻前顾后。

  所以说,为什么要忍?!

  一直积压在心中的沮丧、迷茫、痛苦,此刻尽数喷发,化为焚毁一切的愤怒。

  布兰克的声音陡然拔高,因暴怒而变得扭曲,“希雅认定我要拿你当人质!她怕我怕得要死,把我的所有举动都解读为恶意。她对我卑躬屈膝,极尽讨好……都是因为你,我们之间的误会根本没法解除了!”

  希芙呼吸微滞,声音却仍是惯常的冷静,“是因为我,她才怕你的吗?”

  “又要进行有关于‘权力’的那套说教?”布兰克猛然站起,高大的身形在水晶球中投下压迫性的阴影,“你实在不必在每一次对话里都想方设法地教导我!”

  其实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希芙说的都是事实——只要他掌握着对希雅生杀予夺的权力,希雅就必定会恐惧他。

  但他不想听!他不想在心烦心焦的时候,还要被人教育!

  他死死盯着水晶球另一端的女人。只要一念,就能让这碍眼的存在消失,是的,只要他的一念……

  不……还没到真正不可挽回的地步……不要做不可挽回的事……

  布兰克用尽全身力气攥紧双拳,忍耐席卷全身的、如暴风般渴望摧毁一切的愤怒。

  “……我劝你,谨言慎行。”布兰克咬牙咬得齿酸,每一个从牙缝中挤出的字都带着冰冷的杀意,“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可能会忍不住,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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