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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 Ep.9,至死不渝,1

小说:至死不渝 2025-09-11 21:59 5hhhhh 6120 ℃

冰霜平原上,风雪不寻常地在盛夏飘扬,夜幕将亡者的营地包裹得死寂而深沉。萨格兰与卡尔格林带领的精英小队潜伏在山脊阴影之中,俯瞰着霜裔军营那层层错落的亡灵士兵方阵与防线。

他们身后,是六名各怀绝技的冒险者——圣域最后的敢死之人,他们或是曾与格姆拉克并肩作战的旧友,或是来自他国的赏金猎人。他们一言不发,只等待着他们的‘老大’下达作战的方针。

“计划开始,”萨格兰低声说到,“按照预定路线推进。我们必须封锁能量回响,不让增援军接近血角,因此动静一定要小。”

他望向一位披着红黑斗篷的法师说到:“麻烦你阻断亡灵间的心灵感应。那些低级的士卒没有思想,但操纵起来非常简单。我们不能让他们靠近或者发现我们。”

“我能封住六百尺范围,但时间只有二十分钟。”她点头,不太在意地说到,“所以得快点。”

“足够了。”卡尔格林已经将矛尖缠上了附魔裹布,长矛轻轻一振,微微颤鸣。

萨格兰指向下方:“渥瑟尔在左翼的墓墙上负责夜巡,是负责侦测和斥候相关的家伙。费雷顿斯则驻扎在兵营中央,是血角的得力副手。按计划,我们分成两队:干扰、牵制、封闭场地。别让他们支援血角,也别让他们获得支援。他们可是聪明的对手。”

“若拖不住呢?”一名身形魁梧的蛮族战士问。

“……那我们兄弟俩就准备赴死。”卡尔格林低声回答道。

首先动手的是左翼突袭队。四名精锐一跃而下,扑向正在夜巡戒备的渥瑟尔。

“嗯?!有贼人!”渥瑟尔反应极快,瞬间拔出了自己的短刀,闪躲掉飞来的匕首之后朝着飞来的方向丢出自己的。

但那名突袭的盗贼已早有准备,他随即从包中掏出注法匕首,用一道反向力场墙隔绝了渥瑟尔的退路,将他的行动范围限制到一小片区域,紧随其后而来的是一名身披镀银盾甲的圣骑士,他高声祷言,光辉照耀之下将渥瑟尔的半边盔甲上的裹袍烧焦。

“你们……想把我隔绝开?!”渥瑟尔咆哮着用自己的武器击打着力场墙,可魔法力场构筑的透明薄膜可没那么容易打破。

“喂!你的目标可是在这儿!”圣武士大喊,他们三人死死缠斗,将渥瑟尔压制在了力墙之下。

同时,中央兵营中,另一组小队悍然出击,对上了费雷顿斯。

曾经王国的忠烈之将,现如今却披着重重黑钢盔甲,鲜血的气息一刻不停地萦绕着他,俨然一副堕落者的经典形象。随着他一声咆哮,一柄巨锤轰然砸落地面,掀起整片冰雪沙墙。

“来得好!圣光鼠辈!让我看看你们的骨头还剩几根!”费雷顿斯暴喝着冲向突然出现的豁然,钢靴踏碎地面,一斧横扫,将一个法师打飞到远处。

但那名矮人战士及时顶盾抵挡,烈焰符文盾面喷吐出火焰,将费雷顿斯逼退。

“喂,我记忆中的费雷顿斯可不是这样的。”被击飞的法师像没事人一样重新站了起来,以一种狡黠和惋惜的眼神望着费雷顿斯,“没想到你堕落成这么样子了。”

“呵,血角复生了我,让我瞥见了真理...你们终将灭亡!!”费雷顿斯跳开,继续像一只蛮牛一样冲向了他们。

“真是的...明明都是熟人,干嘛那么狂暴?”法师无语一样地抱怨道。

“因为曾经的费雷顿斯已经死了,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死亡骑士。”

“是吗?我觉得应该是巫妖命令的傀儡罢了,一个虚无的躯壳。”

双方陷入血战,但足够制造出二十分钟的空窗——足以让兄弟两人直入中心,孤身面向他们曾经的亲人。

......

血角被封印了。那尊屈辱之姿被永远钉在超自然的冰晶之中。

萨格兰与卡尔格林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从血角被封印之所中走了出来,披着沾满鲜血的披风,朝北方的小径缓缓撤离。他们的手上仍带着封印的光痕,指节破损,灵魂也因为神器的余波而变得炽热滚烫。

在路过军营时,他们与那支英勇而疲惫的小队终于合流,费雷顿斯和渥瑟尔则被禁止传送的力场墙困在原地。从刚才开始,他们就没法挪动一步,甚至喊出的话也不会被其他亡灵听到。

见到萨格兰和卡尔格林成功归来后,法师打了个响指,力场墙随即消失。这时的那两个死亡骑士已经快被他们小队打了个半死,稍稍卸下戒备也无妨。

渥瑟尔蹲坐在地,一只手臂上的死肉被劈开,几乎能看到里面的骨头,整个人无端地气息紊乱。费雷顿斯倒在一旁,盔甲碎裂,胸口插着一支破损的长剑,他喘着粗气,却仍盯着萨格兰。

凡人受到这种伤早就死掉了,但奈何他们是早就死掉了的死亡骑士。

“……你们成功了。”费雷顿斯的声音嘶哑,包含怒意地说到,“...但你们……终将失败。”

“我们从未指望胜利。”卡尔格林走近他,将他胸口的长剑收回,弄得费雷顿斯不舒服地叫了几声,鲜血喷溅,“只是……希望你们曾经的灵魂,还有知觉。”

“灵魂?”渥瑟尔轻笑一声,“你说的是那种……害怕黑暗、祈求安宁的东西?”

“是的。”萨格兰低声,“你们也曾为它而战。”

费雷顿斯低头,沉默半晌,忽然露出一丝苦笑:“……若有来生吧,圣武士。”

“来生……你们还能说话,已经很了不起了。”卡尔格林伸手把他们从地上半拖半扶起来,“我们不会杀你们。”

“为何?”渥瑟尔仰头冷笑,“怕沾了兄弟的血?”

“不,”萨格兰认真看着他,“你们不是兄弟了。你们只是……让我们记住兄弟曾为光明而战的一种方式。”

“你们已经死过一次了。若你们还有一线清醒,就不要再为瓦尔祖尔浪费第二次。”

渥瑟尔和费雷顿斯被丢在兵营之外的一处岩洞内,没有被他们杀害,没有被封印,只是暂时远离了打军。那一夜,他们没有再挣扎,只静静坐着,望着血角兄弟们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之中。

费雷顿斯低声说到:“你觉得……血角会醒来吗?”

渥瑟尔闭着眼睛摇头低语:“他不会醒……除非....那位主人的主人派人来。”

沉默蔓延在冰冷的洞穴内,直到风雪将洞口封死,凡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他们才离开。

冰晶石中,时间如寒霜般无声流逝。而那位囚徒——血角,曾经的格姆拉克,如今的主人忠犬、堕落的死亡骑士、死灵的骄傲却在沉寂中缓缓燃烧。

他的身体并未挣扎,那具被冻得纹丝不动的钢铁之躯此刻宛如雕像,完美地呈现着他的英姿和屈辱;而他的灵魂却没有停滞,在冰封的黑暗中抽搐、撕裂、呐喊。

在封印结界的最深处,有一道缝隙。那不是物理的裂痕,而是记忆的门扉,一道来自格姆拉克过去的圣印,在他心灵最深处悄然浮现。

那是那柄封印之剑碎裂的神性余辉,是萨格兰与卡尔格林不愿毁灭他灵魂的执念以及顶级祝圣神器所留下的残光。当他们使用圣物将血角封印之时,也将源自他诞生之所的光辉掺杂了进去,赐予了他。于是,一道闪耀着祝焰修道院古老铭文的祝圣之光,渐渐地如烛火一样藏在血角灵魂黑夜的最底层,温暖而微弱,随着黑暗之风的吹拂微微颤动,可从不熄灭。

这个牢笼并不仅仅是封印了血角。出乎萨格兰和卡尔格林预料的是,他引出了那几乎已经熄灭的火焰,而且只要牢笼不破,这股光耀的回响便不会消失。

冰牢里的时间失去了意义,失去视觉的血角看不到任何东西,感受不到出了虚无之外的一切东西,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之外融化,消解。但当意志也变得模糊时,血角似乎听见了另一个自己的声音。

一个本应该早就死去的自我。

格姆拉克的声音渐渐在他的耳旁响起,那个依然年轻,雄厚,包含精力的牛头人好似赤身裸体地出现在他的眼前,猩红的毛发充满生机,身上的伤疤依旧,只是少了几分符文和锁链的点缀,鼻环和乳环此时还并不属于他。

“醒醒吧……这不是你……我们不是这样的人……”他伸出手。

血角低头看向自己。是的,他还是那个被符文和锁链俘虏的死亡骑士,主人在他胸口和心脏上的印记依旧熠熠生辉,冰冷的肉体上连毛色都暗淡了几分。

“呵呵呵……‘人’?你是在说那个满口誓言、却在圣火中败北的可怜虫吗?他已经被链条拖走了。”

“我们曾誓死守护兄弟……曾誓言不辱血鬃之名……”

“但他们羞辱了我们,让我们赤裸跪地。是谁的骨头被瓦尔祖尔踩碎,又是谁在那一刻……感到了‘安心’?”血角低声笑道。

“不!那不是安心……那是堕落的毒药!你被打碎了,然后以他们期望的形状重组,却叫那是归属...你疯了。”

“疯?疯才自由。我愿为主人的锁链而生,为主人的怒火而死……我在他的脚下,才是完整的!”

血角怒吼着,他不知道这个‘东西’为何会出现,只是一味地排斥着他,好像如果不这么做,他就将被捕杀。圣光的封印让他短暂忘却了缘由,只记住了本能,没有和解,没有原谅。他的灵魂分裂成了对抗的两部分,而血角却毫无感知:一团是炽热的堕落死灵之火,咆哮着索求指令与惩罚,一团是微弱的祝焰残光像一位蒙尘的战士,艰难地撑起一面破碎的盾牌。

紧接着,场景微微变化,血角感觉自己正跪在虚空,主人的目光也如深渊注视着他。可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也站了出来——一个年轻的格姆拉克,赤裸着上身,血红的鬃毛披散,手持大剑,仿佛多年前的自己,他的眼神透出一股让血角感到恶心的怜悯和温柔。

“够了,别再躲藏了……血角……你不是野兽,你曾是兄长。”格姆拉克轻声说到,像是在安抚一个孩童。

血角站了起来,声音发颤,拳头渐渐握紧。眼前的这个牛头人愈发让他感到不适和讨厌:“兄长……?那种……被抛弃、被囚禁、被羞辱的身份?”

“别那眼神看我,我不是什么可怜人。命运引我至此,赐予我恩赐,我为何要拒绝?我找到了我的归宿,我的恋人,我的家庭...那是我....从未得到的目标!”

格姆拉克摇了摇头,踏前一步,将手放在血角的鼻环上,轻轻一扯并说道:“这个,是他钉上去的,不是你自己做的。你真的拥有他们么?”

“亡灵的控制超越了他们的意志,服从是他们的本能...是他强加给你,塑造给你的。”

血角因拉扯低头愣了一会,但随后双拳紧握,猛然朝着格姆拉克的脸上来了一拳并尖啸一声:“不!!这是我求来的,是我选择的!你没有资格把它拿掉!!”

“我们、都是!这么选择的!”

这一次,没有胜负。二者交缠,扭曲,如同咬住自己尾巴的巨龙,陷入了永恒的轮回与斗争。

而那柄封印之剑残留在他灵魂中的神性,如一面镜子,静静映照出他双重的本质:他既是服从的狗,也是背叛者的刽子手;既是堕落的奴隶,也是一位圣武士的最后碎片。

而这份撕裂,可能让血角,变成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危险的存在。

寒风中,两位身披黑银战甲的死亡骑士,拖曳着那块巨大的冰晶石,缓缓行走在冰封的山谷间。冰晶之中,血角那庞大而赤裸的身躯蜷曲着,每一寸肌肤都完整无缺,仿佛一件沉默的堕落遗物,被供奉着送往地狱的殿堂。

前方,是瓦尔祖尔的王座,那座用万骨铸就的黑暗圣所,而拖行血角的,毫无疑问,是他的两位旧识——费雷顿斯与渥瑟尔。

自从血角再次被封印之后,霜裔军团的指挥权又落到了他们俩的手上。不过这次,圣光势力做足了准备,从别的方向突破了其他亡灵大军的侵略,甚至有反攻之迹。为了保证王座的安全,瓦尔祖尔便抽调了霜裔军团的绝大部分兵力,回防已经占领的核心区域。

雪地之中,铁链划过寒冰,发出沉闷的摩擦声。费雷顿斯的手甲上沾满冰霜,渥瑟尔的斗篷被风撕裂出裂痕,然两人却毫无怨言。他们眼中燃烧的,不是怒火,而是那种他们从血角眼中看到过的熟悉的火焰——那种被控制、被命令、被赋予意义的服从之火。

“他真沉啊……”渥瑟尔喘息一声,略显沙哑。他本想抱怨,却在话语出口前转为低语,声音中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

“那是当然。”费雷顿斯半笑半叹地说,“他身上的每一块肉……都是主人的作品。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

“榜样?”渥瑟尔舔了舔已经苍白干裂的嘴唇,视线落在冰晶中那具赤裸、戴着穿环、身体被链条束缚的雄壮躯体上,“我们的榜样不应该是一座冰雕...”

离目的地还有一会,但风雪开始加大,因此他们在山路上小憩,冰晶安稳地嵌在雪中,如同一尊堕落战神的坟冢,等待着暴风雪过去。两人坐在一旁,在风雪中静静看着那块冰晶,沉默良久。

“你有没有……有时候也会想,成为他那样?”过了好一会,渥瑟尔才轻声问到

费雷顿斯没有立刻回答。他的指甲缓缓划过自己胸甲的边缘,他能感受到这副被血角选择的躯体在他的触碰下微微震动,夹紧后穴还能感受到肛塞的存在,虽然长久的佩戴已经让他这样的死亡骑士几乎忘却了自己后面还塞着一个死人必备的羞耻之物。

“我曾以为,我是光明的殉道者,后来成了黑暗的刽子手。但...我成不了他,我缺乏他的执着和信念,一如既往”他低笑了一声,带着一点下流的意味,“况且...我是因为他的欲望才复生的。如果我不能因为服从于他而兴奋的话...”

渥瑟尔的喉结滚动一下,立马打住了这个话题说到:“嗯...我知道那种感觉。”

接着,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冰晶中血角的胸膛,感受着那层封印符文下微弱的心跳。那是一颗尚未完全沉睡的心,它仍在跳动——或许是羞辱、或许是忠诚,或许两者兼有。

渥瑟尔的手停留在那里,不愿离去。费雷顿斯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低语道:“别想了。主人的猎物,我们现在碰不得。”

“不是猎物...”渥瑟尔的眼神低垂而炽热,但也不知道说什么,随后转身到了一旁去

他们继续上路,一边拉着链条,一边警惕着周围的环境,虽然敌人不大可能在瓦尔祖尔的眼皮子底下溜达。而当他们抵达亵渎王座之下时,天空已是血月高悬,冰原染上一层不祥的红晕,四下却没有任何风声之外的声音。

黑暗圣所内,巫妖之王瓦尔祖尔早已在等待。他的王座由骷髅、暗铁、战旗与血肉堆砌而成,浮空于一片永恒冻结的地窟上方,周围悬浮着无数尖啸的灵魂碎片与冻结的咒文,而巫妖之主则懒洋洋地坐在上方,审视着前来的人。

感受到主人无声的命令后,两位死亡骑士跪下,双手抬起封印中的血角。

“主上,血角已回归您座前。”费雷顿斯和渥瑟尔一起喊道,超自然的默契将他们连接在了一起。

瓦尔祖尔并未立刻回应。他空洞的眼眶中,蓝焰悄然翻腾。他低头凝视着血角那被链条缠绕的身躯,那些穿环仍在寒气中颤抖闪光,堕落印记未曾褪色,反而因圣光的反噬而更加深刻。

他没有立刻发话,而是从王座之下缓缓浮下。腐朽的斗篷如迷雾飘动,长指划破空气,伸向冰晶上的封印咒印。他虚空一般的触碰如同一道闪电,封印发出滋滋灼烧的声音。

“……这个咒物,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瓦尔祖尔有些不悦地说到,仿佛有一股轻微的怒火正在燃烧。

费雷顿斯低头,恭敬地低语到:“是圣光的渣滓们做的最后挣扎。我们…没能成功阻止他们。”

瓦尔祖尔注视着血角那冻结在最后一刻的双眼,似乎连他的灵魂都被洞穿。过了一小会后,他微微起身,回到了他的王座之上。

“那么,让其他人准备一下。我们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不管。”

接着,他从王座底部召出一对黑银符文锁链,分别交给了费雷顿斯与渥瑟尔。“将他带去王座下层的炼狱池,仪式要开始。”

“是,主上。”费雷顿斯和渥瑟尔匍匐在地上,随后不再犹豫。他们的动作熟练而恭敬,将冰晶层层缠住,然后把冰晶连同其赤裸身躯高高抬起,在王座左右两侧并行拖行,铁链和冰霜的尖锐摩擦声不绝于耳,仿佛地狱的恶魔就在此处歌唱。

冰晶裂缝中,血角的眉头仿佛轻微抽动了一下。那不是肉体的疼痛反应,而是潜意识的……动荡。

血角的封印需要很长的时间去解封,不过并不着急,军团有别人在指挥...就在他于地牢深处沉眠时,瓦尔祖尔忽然将目光移向身旁跪伏的两位死亡骑士——费雷顿斯与渥瑟尔。

那是巫妖之主稀有的目光,炽热而危险。

“你们是否…感受到了悸动?”瓦尔祖尔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气息,却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一般,贴近耳骨、缓缓渗入心底。

两位死亡骑士不敢抬头,却异口同声地低语回应:“是,主上……”

他们的嗓音颤抖着,不知是因寒冷、羞耻,还是内心无法克制的渴望,亦或者是担忧——瓦尔祖尔从来没有明面允许他们这样的死人还能拥有性欲和爱意。死亡骑士本是以纯粹的杀戮机器而创造的。

“你们曾是圣光之子,如今却披着我赐予的黑甲,但你们依旧保留了太多自我……太多抗拒,以及太少的狂热。”瓦尔祖尔平静地说到,而即使是上位者不带感情和评价的话语,在下属听来都如雷声一般震耳和惊悚,仿佛字字句句都在针对着他们,“若要真正理解他为何会堕落得如此彻底,你们,也该尝一尝……那种痛苦的甜蜜。”

瓦尔祖尔伸出手指,向祭坛后的黑影一挥。霎时,石墙缓缓裂开,露出一处的暗室。那是一间古老仪式用的折磨室。墙上悬挂着早已生锈却依旧锋利的刑具,而正中央,数具巨大的铁处女缓缓张开。它们的内部已不再是普通的尖刺,而是由魔法黑铁打造的锁钉与符文烙印针刺,每一根都带着附魔咒文,专为亡灵之体设计——既不会杀死,也不会真正伤害灵魂,却能让他们体验屈辱、痛楚、极度的折磨快感交融,仿佛堕落的圣餐。

“进去吧。”巫妖用冷酷无情,却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说到,“血角能从中汲取力量,你们也当体会。”

费雷顿斯和渥瑟尔对视一眼,二人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某种共识——那是服从的认命,也是羞耻的欲望。随后,他们缓缓脱去黑甲,露出苍白而坚实的身躯,身上布满曾经战斗的伤痕,遍布着死亡的符文。此刻,他们就像两具光裸的灵魂,自愿走向无望的束缚。

铁处女张开双翼,费雷顿斯第一个跨入其中。当第一枚锁钉缓缓刺入他的肩胛,他的肌肉一阵收缩,却并未挣扎。他咬紧牙关,低声喘息,看着大门渐渐关闭,直至眼前彻底沦为黑暗。

第二个是渥瑟尔,他身体更为敏感,第一枚符文钉触及胸口时便忍不住低吟出声,额角青筋微鼓,声音中掺杂着羞耻与……一种异样的满足。

“主人……啊……主人请……请继续指引我们……”铁处女中传来了渥瑟尔颤抖的声音,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有鲜血划过他的喉咙,而精神则似乎比刚才亢奋了不少,不再拘谨恭敬。

瓦尔祖尔轻哼一声,他不需要语言,他只是缓缓打了个响指,铁处女的壳便“咔哒”一声闭合。黑铁内壁一寸一寸收紧,钉刺滑入两人皮肤与骨肉之间,避开致命器官,却精准刺入他们所有感官最敏锐的位置——锁骨、脊柱、乳头、股内侧、会阴……费雷顿斯和渥瑟尔的卵蛋也被特别照顾,几根细微的针刺扎入了他们的蛋蛋之中,让他们一边哀嚎一边抽搐着下体,但紧接着就有一根带着尖锐构造的尿道棒插入了他们的尿道之中,让他们的挣扎自食其果,疼地他们失禁流出水来。

每一寸灼烧的痛楚,化为灵魂的呻吟;每一次刺入的撕裂,伴随的是强烈到近乎快感的悸动。他们在黑暗中喘息、战栗、呻吟,不是哭号的惨叫,而是被改造、被雕刻的屈服者之音。渥瑟尔在痛苦之中不知不觉地勃起,而即使是费雷顿斯,那被鸟笼锁住的肉棒也因为极度的兴奋而被紧勒着,充血的肉体甚至部份冲破了封锁,裸露在外,随后又再次被铁处女穿刺,血水带着淫水顺着针尖不断滴下。

在这里,时间失去了意义,即使每一分钟都会无比漫长,费雷顿斯和渥瑟尔几乎从未停止嚎哭,同时因为亡灵并不需要休息,也不轻易感到疲惫,他们的行刑可以说是没有丝毫浪费,每一丝痛楚都能被好好品味。他们的精神也自然在这样的折磨下只剩下本能的哭喊,随后慢慢变为一种麻木。再品尝过麻木之后,他们似乎能从铁锈和伤口中闻到别的味道了...

“你们现在……懂了吗?”几天的折磨很快就过去了,瓦尔祖尔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仿佛来自灵魂深处。“血角的跪伏,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屈辱带来的荣耀与归属...你们,还远远不够,但已足够入门。”

随着他手指再次挥落,铁处女缓缓开启。费雷顿斯和渥瑟尔从中缓缓跪出,伤痕累累,但血液在踏出的一瞬间便用魔力去除。他们是死亡骑士,他们的痛,不是鲜血,而是意志与尊严被剥离后的裸露和空白,任由黑暗去玷污。

他们双膝跪地,额头触地,肩膀、胸膛、臀部和大腿上仍插着数枚残留的符文钉,乳环和鼻环轻轻晃动,鸡巴还流着混着血的淫水,在铁处女残留的那洗脑般的折磨魔法作用下异口同声地轻声呼唤到:“主人……我们愿成为您的刀,您的奴....请不要犹豫使用我们……哪怕是当血角脚下的坐垫。”

瓦尔祖尔微微俯身,冷淡地一笑。“你们不会是他的脚下的贱奴。你们是他的武器,是引导他跪得更深的利器。”

“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没关系,只要能够让他彻底跪下,方式并不重要”

“起来,回到军队里。等我的再次呼唤。”

时间飞逝,亡灵的瘟疫还在扩散,战线不断来回腾挪,故土失而复得,寒冷的钢铁和炽热的信仰依旧在这片生灵涂炭的大地上对抗。不过这一切都和血角无关了,他的军队在费雷顿斯和渥瑟尔的指挥下一会前往他国,一会回防大本营,被瓦尔祖尔频繁调动。他这个真正的将军,似乎已经要被他的爱人所取代了。

陪伴着他的只有一圈圈黑色的法阵环、腐臭的巫术、堕落的赞歌、鲜血的献祭……瓦尔祖尔手下的力量一层层侵蚀着圣光所留下的封印。七年的等待,七年的仪式,七年的耐心,直至最后,在世界为之寂静之刻,那个包裹着他的冰棺骤然崩塌,在黑暗法术下化为一滩雪水。

寒气尚未散去,血角跌落在冰雪与碎片之间,他的意识从未远去,每一节骨骼都在复苏的瞬间发出令人胆寒的咯吱声。他的毛发一如既往,全身红色的毛发以及黑色的鬃毛有少许褪色,让他看上去衰老了几分,他那如岩石般坚硬的胸肌与腹部依旧坚挺,符文像是壁画一样随意地涂在他的身上,铭刻着他灵魂归属的鼻环、耳环、乳环却如旧日的誓言般熠熠生辉。

他缓缓睁眼,瞳孔不再是往日的冰蓝,而是闪烁着红色的光芒,血腥的疯狂意识在七年的历练之下愈发强大。圣光的封印给予了他弱点,但是灵魂的折磨却又恰好让他得到了升华,出乎了瓦尔祖尔的意料。

“咳...”他趴在地上,沉重地咳出一口混着冰晶的鲜血,口中的利齿在颤抖中摩擦。然后,他动作缓慢地,双膝跪地,一如旧日那般卑微,又如同新生的怪物。颤抖着举起双手,低声,用者着嘶哑破碎却虔诚的声音呼唤着:“……主……人……您的野兽……归来了……更强大了……更卑贱了……永远……属于您....”

他低下头,那枚黑银鼻环因封印前战斗的过度拉扯而泛着细微的血痕,而他……脸上却露出难以言喻的满足之色,仅仅是想着这一点,就能让他浑身发抖。

很快瓦尔祖尔缓缓踏入地窖的中央,他静静看着血角那庞大、匍匐的身影,一动不动,沉默地凝视着这头仆从,眼中似乎……微不可察地泛起了波澜。

血角抬头,双眼对上那永恒不灭的寒光,仅仅是一瞥,他的身体便颤抖更甚,每一寸肌肉都因为欢欣而紧绷。

瓦尔祖尔缓步向前,右手伸出搭上那枚鼻环,轻轻一拉,随着细小却清晰的金属摩擦声响起,血角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猛然低头,整个人伏倒在地,全身肌肉在主人的手下如触电般收紧颤抖,咬牙切齿,脸上尽是羞辱与狂喜交织的崩溃,被锁住的肉棒在狭小的空间里不停搏动,一张一缩,直到忍不住失禁,流出了一滩液体。

在欣赏了一会血角自慰一般的沉醉后,瓦尔祖尔终于开口,回荡在这个冰冷的房间内:“你变了。”

而就在这一刻,血角的灵魂深处,突然泛起剧烈波动、在被圣光封印的七年中,那枚钉在他心脏的圣锚碎片并未死去,它在他堕落最深的梦中点燃微弱的火焰,唤醒了那个曾被遗弃的名字:格姆拉克。

恍惚之间,血角好像又在瓦尔祖尔的身边看到了格姆拉克的欢迎,那个年轻且叛逆的自己,竟然和主人站在了一起....?

“哞...”血角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好似在向主人讨好,这样子格姆拉克的身影就能从他的眼前消失....只要主人愿意的话....他就会消失...是的....

血角迷茫地看着前方,没有看到瓦尔祖尔有任何举动,却好似听到了那家伙开口说话:“起来,别跪着了。”

“闭嘴……你早就死了。”血角在内心怒骂到,可在现实中,他只是简单地又哞了一声。“主人还活着,军团还存在。圣光救不了我们,只有跪下,才能生存。”

站在瓦尔祖尔身边的格姆拉克怒吼道:“你这怪物!这不是生存,这是奴役!”

“我们是血鬃家族的战士!我们曾是圣焰的执法者!而你却把我们的荣耀踩在脚下!”

“荣耀不能喂饱我……羞辱,才能让我快乐。你看——”血角冷笑道,随后, 他让记忆中瓦尔祖尔的拉环动作在灵魂中重演,拉扯出的羞耻与快感交织成无法抵抗的甜蜜毒素。“我们不是被奴役......生前受了这么多苦,死后不能享受一下?”

格姆拉克的幻影笑着说到:“哈哈,你把这个叫做享受?你还记得他是怎么让你和你的军队去送死吗?”

“哦当然...那些记忆...”血角回忆起之前每一次的穿刺,每一次的伤痕,那些仅存在记忆中刀斧劈到肉上的感觉就足以让他爽到翻白眼。“...我不惧怕死亡,混蛋...我享受它。”

“够了。”随着瓦尔祖尔的举动,格姆拉克的幻影消失,只剩下一片嘈杂的寂静。

而现实中,瓦尔祖尔俯视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战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东西:血角的身体与服从远比往日更为完美,灵魂的堕落也更为彻底,但那双眼中,却多了一种“不属于死亡骑士”的疯狂微光。他不记得自己有这么对待过血角。

巫妖主宰沉思片刻,随后向后退半步,将冰冷的指尖贴在血角额头上,喃喃咏唱起一段古老而危险的咒语,尝试去窥探血角的意识和灵魂深处,但他只听见重重叠叠的回响:

“主人……命令我……”

“主人……再拉一次……”

“吾主……给我镣铐……给我痛楚……”

“主……杀了不忠者……主……主……”

“……谁……我是……谁……?”

分裂的灵魂让巫妖都感到混乱无比,宛如一个不受控的狂犬,凶险,但只要给定方向,应当能堪大用。他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听从命令的死亡骑士了,理智受损的他是一个更危险且不稳定的存在。

瓦尔祖尔慢慢撤回手指,盘算着之后的计划,缓缓吐出一句:“……你不是原来的你,”接着,他却露出一抹残忍的笑。“不过……你现在,更好用了。”

“站起来。” 瓦尔祖尔命令到,血角毫不犹豫地起身,双膝跪地,手撑在地面,昂着头如战犬待命。

“留在我身边,充当我的近卫。你不再是霜裔的将军了。”瓦尔祖尔冷酷地说到。如今血角承受着精神分裂一般的病症,还他没有能力修补。虽然他依然忠诚,但不够理性的他很难再担任指挥官的职务。相反,愈发暴怒疯狂的他更加适合作为一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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