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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兔与胶之书,1

小说: 2025-09-11 21:59 5hhhhh 1730 ℃

一开始,我坐在一处露天的餐桌旁,看着路对面那栋深色的,被爬山虎覆了半壁的楼房,等着和枞页会面后一起去找荒兔。

枞页他果不其然迟了好几分钟。而我此时饥肠辘辘的,就忍不住在旁边的摊点那儿买了三个大份的手抓饼。一瞬间,就如魔法一般(虽说我真的会些魔法来着)我就将它们吃进了肚里。我擦了擦嘴巴,却仍没有太多满足的感觉,只觉得嘴里没味,胃里依旧窘迫地紧缩着,仿佛什么都没吃似的。但我也不打算继续吃东西了,那个手抓饼摊里那只白熊正对我诧异地皱着眉头呢。

沉闷的雷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漫天的大雨在此时候飘洒了下来。一瞬间,街道上就积满了水,被雨砸得仿佛在沸腾一般。小狐狸枞页这时才驱动着微胖的身躯,踩着水洼飞奔过来,和我一起躲到露天摊位的大伞下面。这突如其来大雨把他咖啡色的毛发淋得像条烂拖把,他将桌上的抽纸卷走一小摞,潦草地擦了几下后,忙从怀中取出一本大书,抹去黑色牛皮封面上的水,翻开来检查一番。

“怎么突然就下雨了。还好没把书淋湿。那个阿镜,你带雨伞了吗?”

我摇了摇头。没办法,因为某些原因我没法带伞过来。

“可惜,只能等雨停了再过去了。老板,我要一份加辣条里脊的饼。”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手抓饼来到了枞页的掌心。他露出尖牙,开始撕扯起松软的饼来。而我此时还是觉得很饿。

“怎么了阿镜。要不我分你一半。”

我摇了摇头。心想,我确实应当在过来之前吃点东西才对。

“枞页,你吃东西会把书弄脏的。把书给我保管一下吧。”

枞页挤弄着被手抓饼塞满的嘴巴,将书递到我手中。我轻轻地摸了摸粗糙的封面,做了些心里准备,才将那书打开来。

书里倒没什么东西像我袭来,它现在还是死的,没有丝毫魔力。但里面的内容却有些叫人着迷。精美的作画把那不为人知的森林画得好像宝石晶洞一般。造型奇特的植物上流着饱含光华的暗黑色乳液,围在四周的叙述性文字似幻非幻,理性的陈述犹如拟态捕食生物一般暗藏着激情。

我更饿了,如果现在能吃上巧克力奶油蛋糕就好了。其实蛋糕店就在附近,现在跑过去也淋不到多少雨,可我却没有行动的打算。我将书抱在胸前,看向路对过被灰蒙蒙的雨罩得模糊的深色楼房。

“你怎么今天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心理有点复杂。”

“复杂?啊呜啊呜。”

枞页的嘴巴里塞着手抓饼,因此没有顺着我往下问。但我仍然像要回答他将要提出的问题那样说:

“这次会面很特别,我以前还没有这样的机会与荒兔面对面交流呢。”

枞页咽下嘴里的东西:“都是普通兽啦,无非运气好多掌握一两个技能而已。况且那个荒兔仅仅是小有名气,所以也别因这个而紧张啦。”

我心里倒不是觉得紧张,荒兔这个家伙我熟悉的很。

“莫非,你是怕,嗷呜嗷呜,我们完不成,嗷呜嗷呜,上面交给我们的任务。你怕会有什么,嗷呜嗷呜,变故。比如荒兔怕危险,就拒绝帮我们把这本书做成魔法书?”

“行了吧枞页,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免得呛着。”我思索一下说“荒兔这兔子,是不大好意思拒绝别人的。所以我不担心他拒绝我们。”

枞页将最后一部分饼嚼碎,咽了下去。然后心满意足地抚摸着自己的肚皮。此时此刻,外面的雨似乎有变小的迹象。模糊的世界开始渐渐清晰起来。

我又把那书翻开来看了看,仔细地阅读几种植物的说明,依照冷静而生动的描述,想像着一只活生生兽兽被它们吞噬的场面。接着,我又翻到前面。书的前言后附有一张兽兽们的合影,后面还附有一列能和合影中的位置对应起来的名单,名单里的名字是用不同颜色写的,少部分黑字,极少数灰字,其余许多则是红字。他们是参与调查这些植物的兽,黑字的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灰字的已经去世,是因为一些意外,基本和他们的研究无关。而红字,不能说这些兽已经不在了,按这本书的内容来看,被吞噬的猎物会在极长的时间内在那些生物之中与其共生,在这期间或许他们的存活方式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想像的了。而我再看看那张合影,那些红字所对应的兽兽们。相片上的面貌都很不清楚,但我的脑袋里却可以生动地想像出他们的形象,有的踌躇满志,跃跃欲试,有的沉默寡言,心思缜密,有的不修边幅,骄傲自大,各式各样的性格和各式各样的过去,许多条河流在那片鲜为人知的森林里灌入了凝滞的沼泽,粘稠的灰褐色的泡泡短暂地映照着彩色。那究竟是如何一种感觉呢?

荒兔不久也会替我们去看看的。

“啪!”

“嗷哦!干什么呀枞页。”我咧起嘴来,急匆匆地用爪垫地揉着后背,虽说我也没怎么觉得疼。

“不好意思阿镜,我一不留神用力过猛了。你看,雨停了。我们赶紧走吧,要不然图书馆就要关门啦。”

枞页一说完,便好像一团风滚草一般,轻快地踩着水塘向着那些爬山虎进发。我也把书合上,从椅子里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找着水少的地方踩过去。布满街道的雨水洼,正倒映着清澈的天色与轻盈的云彩,使得这片街道看起来好像一座破碎的,漂浮在空中的孤岛一般。而我们要见的那个叫荒兔的法师,他就居住在孤岛里的这栋图书馆之中。

马上就要见到这个法师了。但我该和他讲些什么呢?当我刚开始思索的时候,却发现自早已经站在了那栋楼的门口。我回头,看见本应比我快的枞页还在远处想着此地奔跑。

“你怎么那么快呀,阿镜。”枞页还没缓过气,就急忙地打开了门,窜入门里。他似乎有意和我赛跑。但我不是很感兴趣,就消停地跟在他后面。

一进建筑的大门,先是一条不怎么亮堂的走廊,走廊里左右两面全是空荡荡的白墙,只在尽头有一扇敞着的大门,从里面散发出耀眼的光。我们走了很长一段路,进到这门里。当时我们正打算被图书馆的宏伟震撼得瞪大双眼呢。可定睛一看,我们却反而困惑地把眼睛眯了起来。眼前并不是什么图书馆,而是个堆满积灰的箱子,散发着霉味的大仓库。

难道图书馆就在这里面?我们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开始在箱子夹成的过道中穿行,走了很长时间也没有走到头,里面四通八达的,我们很快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我们迷路了?”

“阿镜你别这么说呀。”枞页此时,好像在考虑用什么东西来缓解我们的焦虑:“话说这些箱子里会不会藏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我看看啊。洁杓,熊诣,六地著,岘圳···”

箱子上的字龙飞凤舞的,根本不知道写得什么东西。我们看过这些字之后反而更焦虑了。我们又在仓库里转悠了半天,总算遇着一个驾驶着叉车的猫师傅。枞页急忙凑上去,问:

“师傅师傅,请问一下,我们怎么去图书馆啊。”

猫师傅轻摇着尾巴一言不发,只是用叉车带起一摞箱子,然后往某个方向开去。就在我们垂头丧气地看着他开着车钻进仓库深处时,他忽然抬手指了一个方向。枞页想都没想立马往那里跑去,我也急忙跟了上去。果然,我们看见了一扇门,打开一看,是黑洞洞的楼梯间。我们上到二楼,却没闻到书香,反而闻到了麻辣香锅和锅盖面的气味。眼前是个美食广场一般的地方,一些兽兽正在桌边大快朵颐。而我的肚子此时还饿着呢。

“这里是餐厅?看看有没有好吃的?那个炸鸡排看起来好像······”

“枞页!你刚才都吃了多少了?我们现在应该找有精神食粮的地方。”我揪住了枞页的耳朵责备着他。悄悄地咽下嘴里的口水。

“我只是看一看而已啦。”

我拽着枞页去了大厅中央的奶茶店。我在浓烈的奶香前忍着口渴,问了店主去往图书馆的方位。趁着枞页还没有开口点什么东西,我就急忙拉着他离开了这块地方。

按着店主所说的,我们从南门出来后找到了一架电梯。坐了电梯上去,走出楼梯间,里面却是跳动着电子音的游戏厅。我所一直期待的新游戏已经上线了,可我现在也没法玩,只能拽着妄图扑到机器上的枞页,继续找人问路。然而问了好几只兽,他们只是一边摇头说不知道,一边抱怨我们打断了他的游戏。后来我来到窗边时,看见一只从楼顶吊着绳子下来的雪豹兽太玻璃清洁工。

我尝试着问他:“请问,您知道怎么去图书馆吗?”

看着寡言少语的清洁工冲我们点了点头,紧接着就把两根从上面垂下来的绳子递给我们。

“你拽着,倒是上面的会拉你到图书馆附近。”

我们还没有进一步提问,那个清洁工就很快地降了下去。我们探出窗外,发现绳子探入下方的一片云雾之中,而清洁工已经不见踪影。我们此时别无他法,就按着这位师傅所说,抓紧了绳子。突然一股强劲的拉力传到我们的肉垫上,之后,我们好像上钩的鱼一样,被绳子拽出窗外,渐渐地送进了上方的窗户里。

当我们的身子被完全拉进窗户里后,那绳子突然一甩,便从我们手上凭空消失了。我们两失去依托便立马就摔在地上。幸好这房间里铺着柔软的毯子,这么摔倒也没把我们摔疼。枞页性急地爬了起来,说:“这会儿总该到图书馆了吧?”

枞页刚喊完这么一句,就立刻静默了下来。而我也发觉周围的气氛似乎怪怪的,叫人有些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劲。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刚从亮堂的地方进来,眼前一片乌漆嘛黑的,只看少许蓝的,粉的,紫的微光在四周旋转。我让视觉适应了一阵,才总算看见微光笼罩着的景物。许多人高马大的兽、如水面般洁净的吧台、松软的沙发和桌子、一处立着金属杆的小舞台。有许多长相可爱的兽太正穿着暴露的衣着,招待着坐在沙发上那些身躯庞大,看不见脸庞的顾客。

这样的地方,这样一种氛围,显而易见和图书馆完全不沾边。

“阿镜,别,别看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好的,不过,门在哪里?”

我们偷偷摸摸地避过服务生、顾客和那些飘忽的灯光,摸到了这间房的墙边。可沿着墙壁摸索了好一阵子,也没找到类似门的地方。我们这样悄悄地绕了一圈,最后却还是回到了我们刚才进来的窗子前。

“要不,我们还是从这里回去吧?”

我撩开厚厚的窗帘,往外面看了一眼。积满雨水的地面仿佛没有底的白色虚空。我缩回身子,对着枞页摇了摇头。正在这个时候,一只凉中带温的肉垫轻轻拍在我们肩膀上。

“二位,在窗户边上要注意安全。”

我们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只灰白毛色的兔子兽人。他穿着黑色的长筒手套与长筒袜子,还有一条细得几乎像丝带一样的内裤。细小的内裤里兜着蓬勃的球体。

“不好意思啊,我们不是顾客。”我强颜欢笑地对着这只小兔摆了摆手。这时,枞页抢过话头。

“你不会就是荒兔吧?”

“荒兔?”这只小兔蹙着眉毛,轻轻地摸着太阳穴。他的穿着黑丝的爪子纤细又不失圆润:“我们这里没有这只兽啦。听这名字可不像是又色又可爱的样子。”

“荒兔其实还是有点可爱的。”我小声地嘀咕着,应当没人听见我这句话。

“那么,二位来这里……”

看见这只穿着暴露的兔兽太露出服务人员的标准笑容,枞页面目严肃地摇起脑袋。

“不是,不是。我们不是来这里找服务的。虽然你这里也不错,但现在我们有要紧事。”

“我了解的。”小灰兔说着,亲热地摩挲着爪爪上那轻盈的料子:“你们两一定是来这里面试的吧!”

此话一出,我们两当时就仿佛被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一块奶油蛋糕给拍了脸,在不知所措之余,脸上还挂着那些粘稠甜腻,不怎么好收拾的东西。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工作?”

然而那小兔无视枞页的抗议,他轻轻拍了拍爪子。从黑暗中冒出两只熊兽,他们的体型与行动能叫人联想到些重工业或土木行业里的东西,无情而有力,不讲大道理。不必管我们怎么拒绝,只消将我们抬起来。那些硬邦邦的爪子我的身体上到处游走,又好像耍棍一样把我挥来挥去。

我们在半空中嗷嗷地叫了老半天,才总算降落了下来。刚站稳脚跟,就察觉到身上有些异样。我们两互相看看对方,再低头看看自己。我们的衣服已经不翼而飞,现在穿着的是和那只兔子类似的衣服。丝滑的长筒的手套与袜子,体面的小领结之下,却一丝不挂,露着毛茸茸的胸脯和肚子。我想我们孬好该像那只兔子那样,有条三角裤勉强遮着。可低头再仔细一看。胯下什么都没有。我与枞页那好似刚起床一般耷拉着的小鸡,早被在场的客人们看得清清楚楚啦。

脸颊底下冒出了温热的眩晕,缓慢流过身边的空气都让我身上感到痒痒的,气管下的心里酸溜溜得让我气息紊乱。枞页此时也该和我一样窘迫,不过他只是用咬牙切齿的凶相,来掩饰害臊的情感。可他的模样反而让底下的一部分客人越发激动了。

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像落入猪圈的饲料一般,被客人们围堵起来。我们被迫退到了亮堂堂的舞台中央,紧张不安地背靠着那根钢管。想办法捂住我们的私处。枞页好像还在考虑突出重围的可能,但却没有行动,估计他也发觉到刚才那两水泥柱般的大汉此时正紧紧盯着我们。

“喂喂。要不和刚才那个服务员说一下?”眼前的绝境让枞页的嗓音变得弱了些。而我则叹着气,指了指角落。我们看见那只兔子已经岔开腿躺在地上,前面不停地用舌头舔着一根饱满的肉棒,后头也有个不知疲倦的家伙正架起自己的家伙,往那窄小的洞里进进出出。他看见我们在留意他,还努力地用被干得恍惚的眼睛使了眼色。这样看我们现在也没法和他交流,而且就算交流上了,他八成也不会就这么让我们离开。

那些肥厚的手已经摸了上来,毛糙糙得开始触碰我们的手臂与腰。

“怎么办,我们岂不是要······”

我长叹一口气:“枞页,算了吧,我看现在我们也没办法逃走了。你就当这是必要的牺牲好了。”

"牺牲?"

“对呀。就像这本书里。”我不知何处把那本书拿了出来。谢天谢地,刚才我们换上衣服的途中,这书居然没有丢:“里面的冒险家那样。就算冒着很可能被胶液植物吞噬的危险也要完成研究。”

那些粗暴的手,已经开始摸上我们的头发。一些温温的硬硬的棒状物开始往我们的屁股上贴。我看枞页还不明白,就低声而迅速地讲:“先把这些家伙安抚住。等他们都放松警惕了,我们再考虑逃出去的可能吧。”

“好吧,既然阿镜你都这么说了。”

听了枞页这么同意了,我就抓好了身旁的钢管,绷起脚凹起背部。枞页看我这样,也带着不情愿的神色,俯下身子,翘起屁股。我不大清楚我自己怎样,但枞页却能把可爱与色情做到了极致。他的毛发在明亮的灯光下有着浓郁的热可可的色泽,身材曼妙,毛发蓬松,那不情不愿的表情,不怎么引人同情,反惹人眼馋。下面的人们也是这么看枞页的吗,下面的人此时也会这么看我吗?我害着臊轻轻地哈出一口气,一时间感觉到爪子上的布料摸起来很舒服,小鸡和后穴里有些微的发痒了。换句话说,我可能有点发骚了。

我们这两只小兽太散发出的这些骚气,倒是比我想像得要立竿见影。周围的那些兽群更加拼命地往里挤,几乎要榨出油来。而粗暴厚爪子从四面八方儿来胡乱地摸着我们的身体。偶尔有带着咸腥恶臭的硬物正用力地戳我的嘴唇,我也没什么拒绝,就让它钻了进来。布满浓郁粘液的肉棒在我的舌头上吧唧作响。后面也有一双手,钳子一般扒开我的屁股。另一根硬棒,开始冲撞我那脆弱的后穴。它轻易地破开城门,在我的体内烧杀抢掠。而我的双手已经被另一双有力的爪子反绑在身后,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

既然如此,我不如闭上眼睛,在不断地颤抖之中,期望着、感受着这些刻苦铭心的痛苦和销魂的快感流遍全身。然而,虽然我的期望很强烈,可那痛苦却没那么刻苦铭心,快感也没那么销魂,而我的肚子依旧感到很饿。

“啪,啪!”

忽然之间,那些粗壮的肉棒拉着细丝,匆匆地离开了我的身体。我后背的束缚也解了开来。我喘着气站直身体,发现近前的那几个兽捂着鼻子或肚子,痛苦地趴到在地。后面的那些兽则正好被倒地的这几只挡住去路,摸不到我了。随后我看见一双套着黑丝的脚爪在我眼前晃动。抬头一看,枞页以优美的体操姿势挂在钢管上方,向我深出手。

“我找到出路了,快把书拿上。”

我想抱怨一句:“我还没被肏够。”但又觉得没必要。我匆匆捡起脚边的书。上面居然没被那些体液溅到。随后我咬住书籍,接过枞页的手,就在那些兽扑过来之前,登上杆子,和枞页一同马不停蹄地向上爬去。很快,兽太酒吧那淫秽的灯光,就在我们眼前逐渐缩成个小圈,而我们头上是黑压压一片的虚空。我们爬得有些疲乏,但也不敢停手,因为我们的手套和袜子有些滑溜,一停下来就会顺着杆子溜下去。

爬了不知多久,头顶还真的出现了棕色的光。我想加快速度,可我因为太饿了,手脚上没有力气。我想像着一些好吃的东西,砸吧着嘴。结果一不留神,重要的书就从嘴里掉了出去。好在我眼疾手快,攥住了那本书的边角。书虽然到手了,可我自己却失去平衡,从钢管上脱落下去。枞页想伸出抓住我,可他离我的爪指还差那么半公分。

就在我觉得完蛋了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上方的洞中窜出来,飞到我的身下,像个充气气垫般迅速变大,将我托在半空。我趴起来,想看清身下的物体,却看见了一行晦涩难懂的语句。等我爬起来才发现,我居然身在一本巨大的魔法书的书页上,书摊开来的两翼像蝴蝶一样轻轻扇动着,使得书本悬浮在空中。我抬头看去,在洞口处看见了那只绿色毛发兔子,正露出浅浅的笑容。那毫无疑问便是荒兔了,明白这点我便开始感到不好意思了。

荒兔拿他毛茸的爪子打了个手势,我身下的书本便慢慢地浮了上去。

“等等我啦。”枞页赶忙从那钢管跳到了书上,悬浮的书接住他那微胖的身躯后,竟没产生任何摇晃与颠簸,只像在小河里泛舟那样,缓慢平稳地升到洞口。

“你们是枞页和阿镜吧,欢迎来到我的图书馆。”荒兔的话语很热情,但细小的嗓音说明他多少有点腼腆。这恐怕是长时间躲在图书馆里,深居简出的缘故吧。

开阔的空间游荡着空气悄然的回音,和煦的光线从敞亮窗户里透进来,供稀少的灰尘在光中悠然起舞。沿着泛光的瓷砖地向前看去,木制书架的队列难以一眼望到头,书架的分隔之中都放满了多彩而厚重的书籍。

这里显然不再是餐厅游戏厅那种聒噪的地方,也绝不是下面那种艳俗的场所。这样空旷宁静,无疑适宜让人思索的地方,毫无疑问就是图书馆了。

刚才那本载我们上来的书变回了原来的大小,钻过洞口,像驯服的信鸽一样扑棱着飞回荒兔的手中。荒兔将那本书“啪”地合上,轻轻放回他手边的一辆堆满书籍的小推车上。这只兔子有一双灯泡一样澄黄色的眼睛,身上覆盖着浅草地般的绿毛,穿着淡蓝色短袖的纽扣衬衫和与深色的棉质短裤,脖子系着一条短小的橙色围巾。在这间开阔且内涵深厚的魔法图书馆之中,他的个头着实显得过于渺小,衣着也很朴素。乍看之下,会让人觉得他仅是来这里帮忙的志愿者。只有连在他腰间皮带的一侧,便于他随身携带书本的卡槽,和挂在一旁轻轻晃动的大钥匙,会让你觉得他有那么点特殊之处。

“喂,我说你的图书馆怎么这么难找。为什么下面会有个通向那种场所的洞啊。”

“这栋楼的结构是有些古怪。有时候我也会在这里迷路呢。”

荒兔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开始憋起笑来。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

荒兔没有回答枞页话,只是快步地来到另一边的书架。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他把书往空中轻轻一丢。书本在半空中翻开页码,一团光球从中飞出,像昆虫一般环绕两圈后,飞到了我们身上。一阵光晕包围了我俩。我们刚才被粘液打湿的毛发顿时变得干燥,我们的身上也被换上了和荒兔同样款式的衣物。这衣物干干净净地,有着太阳晒过的香味,穿着暖洋洋的。

“在图书馆里只需要裸露精神灵魂就行啦。”荒兔说完,将那本书轻轻塞了回去。而我们两则感到脸上燥热。

“别太担心啦,这会儿图书馆已经下班了,没什么人看见你们。”荒兔轻声地安慰着我们。然后推着那辆小车,择出几本书,架起梯子。

“两位请稍微等一会儿,先让我把这些书归还回去可以吗。”

我们两也没什么可拒绝,就点点头。荒兔则爬上梯子,将书按一定规律一本本地塞回书架。

“奇怪呀”枞页小声地问:“明明靠几个漂浮法术就能把书送回去的。”

“在这里用魔法的话会对那些已经激活的魔法书造成扰动的。”

“哦,阿镜你还挺懂这个?”

“懂那么一点点啦。”

枞页看了推车里上下两层中堆得高高的书,再看看长长的走道。

“阿镜,这么多书还有这么多书架,他这要多长时间才弄完。我们要不还是帮帮他比较好。”

“帮帮他?”

“和这家伙搞好关系不好吗。再说了,你对这家伙还挺感兴趣的。为什么不顺便和他聊聊。”

“我和他聊聊吗?他应该不擅长和人聊天……”

我话还没说完,枞页已经从小推车上捧起一摞书:“喂,黄兔。我们也来帮你啦”

“哦哦,那个可以是可以,不过……”

枞页不等荒兔纠正他念错的名字,抱起书就往前面的书架跑,中间还落下了几本。

“奇怪啊,这个怎么塞不进去。”

“枞页,你弄错啦。这个书不是这个架子里的。”我拿过枞页企图硬塞进书架里的书,顺便把那几本显然没放对地方的书抽了出来。

“这个应该在上面,这个和这些是一册的。这个标签说明此书不仅没有魔法,而且理论上无法被魔法化,应该收到底部的柜子里才对。”我说着抽出藏在书架间的三角梯,爬了上去。比较这手上三本书的差别,然后将他们依次放进去。”

“阿镜,想不到你很熟练呢。你在哪里做过管理书籍的工作吗,你是不是以前来过这里?”

是荒兔,他拿着几本书,从三角梯的另一侧爬了上来。他的脸往我这边稍微侧了侧。他这张脸算得上软乎或圆润么?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立刻感到很不好意思。

“不是不是。我,我是第一次,第一次来。我以前是做过图书管理的工作啦。”

我一边应付着,一边打算从梯子下来,谁想到此时枞页却堵在下面,悄悄地鼓励我说:“和你的偶像多说点话啦,别害羞呀。”

“那个,我们要不先把正事儿干了?”我指了指枞页夹着的那本我们带来的书。

“不着急啦。你不和他多聊恐怕以后就没什么机会啦。况且把气氛搞得融洽些才有助于办好事儿嘛。”枞页说着,俏皮地抬了两下眉毛。

“那个,别担心啦。”在我上面的荒兔,此时也不好意思地玩弄起耳朵:“我其实遇见陌生人也会害羞的。”

我要和他说些什么好呢?我这样问着自己。忽然,我琢磨着我问自己的这句话,心里有了想法:“荒兔,那个,你说你遇见陌生人也会很害羞么?那么,假如你现在是我的话,你觉得你会说些什么呢?”

我的这番疑问让荒兔的眼框迟疑地挤弄起来,他沉默地握紧了梯子,盯着他面前那些有着花花绿绿封脊的书沉吟了一小会儿。接着他又挤着眉头环顾起图书馆,最后伸着胳膊指了指斜对面:“其实,那里就有不少讲,如何与人人际交往的书。”

“请问,你可以推荐一本吗?”

我说过这话后,荒兔的脸上稍稍地出现了为难的模样:“我,这个。抱歉啦,其实我不怎么看那些情感教学,心理教育之类的书了。我觉得,和人交往这件事,还是不需要有人教授来着。”

“荒兔莫非,不喜欢和人交往?”

“我,也不是,如果能和人交朋友我也会很高兴的。但是我就是对这件事,不太热衷。因为···”

“因为,你更喜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在这里读书。”

荒兔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握着三角梯子,扭头看了看窗户。随后他对我点了点头,慢慢地从梯子上下来。

“对哦。是这么回事儿。图书馆外面总是很吵嘛。而我喜欢安静一点的。不过,不过我们这个世界总是一团乱麻,吵闹的情况太多了。最近送来的书也越来越浮躁,缺乏新意了。不过也可能是我的原因。”

荒兔推起车子,而我和他并排走了起来。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你也有吗,不过···”“不过,不同的人,不同的经历,感受应该会不一样。”“是的是的,我也这么觉得。”“那个,对不起啊。我这样猜你的心里话···”“没关系啦,有人认同我,我还挺高兴。”“是吗,可我觉得。如果我脑子里有个自己觉得灵光的想法,却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我会有点嫉妒的。”“嗯,嗯······其实我也会的。不过,我们这样嫉妒其实也不大合适吧。”“每次这样,我就会考虑,是不是自己的想法不够新颖。”“但是,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考虑新颖的话······”

“今天天气很反常,我看准是我没注意到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们两听见了枞页的大话,一齐回头看了他,然后我们不约而同地对他坐着安静的手势。“对不起呀,我就是想吐槽一下。阿镜今天怎么这么能说话了?”

聊着聊着,我们两靠得近了些,我们开始一齐推着车,一起协作着将书放回架子。枞页也跑过来帮我们,虽然他有一半几乎是在帮倒忙。

“我,我其实挺,挺羡,羡慕你的。”“羡慕吗?你觉得可以时时刻刻读书?不过,我有时也挺忙的,没时间读书。而且最近也没有阅读兴趣了,在图书馆里感觉挺无聊的。”“没有兴趣?难道说,读太多书还会腻么?”“也不能说是腻啦。可能是不少书都有些雷同了。也可能我最近心境不好。”“心境不好······不过,我羡慕的,是荒兔你的那个钥匙啦。”“钥匙。”“对呀。那本能进入书中世界的钥匙。能进去体验里面的故事。还能把一本书做出各种各样的魔法。”“也是,不过······”“不过?”“有时候从书里出来后,会觉得空落落的。”“空落落的?”“阿镜你可能不大理解。就是,像美梦那样,醒来后会觉得梦里的情感和体验都很不真实。然后就会觉得怅然若失。”“会这样吗?对了,荒兔进去过一些比较现实主义的书本吗?”“当然进去过了,那种书从里面挖掘出来的魔法都不弱,只是。现实嘛,进去后多少会很难受。”

“你们聊得也太投机了吧。”枞页幽魂般地游荡到我旁边,对着耳朵悄悄对我说:“我感觉你们两要不了多久都能开房了。”

“你说的什么呢?我怎么···”

“我先去一边呆着,给你两好好相处。不过阿镜你可别因为聊得太多,忘了正事。”枞页的嘴巴如吃了块肥皂那般迅捷地支开话题,又用他的肉垫在我们带来的书上拍出闷闷的鼓点。之后他就一溜烟跑去了休息处,向着自助咖啡机那儿进发。我不管他了,继续和荒兔聊天。

“荒兔,其实我有时觉得,自己有点自恋。”“啊?怎么这么说,我可看不出来啊。和你交谈我觉得你挺谦逊的。”“谢谢,可是。你这么说,我反而更这么觉得了。”“啊?这可真是奇怪。你觉得你是怎么个自恋法?”“我······太关注自己了。老考虑自己是谁,该做什么才更像我自己。想得太多,以至于,我都不怎么关注他人了。而且,实话说,很多时候我也不大愿意去关注其他人。”“这样,你可能需要些外在因素的介入。我还是建议你去读一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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