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umtk】琵琶湖泛不起梦里的涟漪

小说: 2025-09-11 21:59 5hhhhh 8960 ℃

自有记忆以来,椎名立希便经常做梦。

虽然梦境内容纷杂,但场景却意外地单一:永远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水面,清澈得能映出任何东西的倒影,也坚实得能承载几名头发颜色各异、神情语调熟悉得诡异的少女的脚步。

而有时,则是寥寥几张桌椅,耳边是令她昏昏欲睡的讲课声、有时则只有隐约的歌声,每一首的曲调都莫名地让她想要流泪。

但,最令椎名立希刻骨铭心的,是一个舞台。

总是红黑色交织的布景,血色的月悬挂在上空——总有一个人在舞台上,孤独地伫立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般散发出比死亡更寂寞的气息。

而椎名立希站在水面上与那人对视,呼吸间低头,却只能看见自己脚下空无一物——既没有倒影,也没有她。

然后,椎名立希便会从梦中醒来,像是灵魂被从躯壳中抽离。

偶尔,她也会想:那人站在那里,究竟是在等什么人靠近,还是——在等着谁的归去?

……只是,梦从不会告诉她答案,亦不会对她有所怜悯。

————

椎名立希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很得老天爷垂怜的人,能论证这一点的证据很多:即使在羽丘,她的学习也说的上一般、没什么特长、人际关系更是很不值一提地乏善可陈;生活平静得像自绳文时代起便波澜不惊的琵琶湖,既不曾突然得到过什么不属于她的东西,也未曾对任何事情充满期待。

……这是对的吗?

椎名立希不经常思考,她偶尔会觉得生活是一潭死水,但……似乎不止于此,她本该拥有一些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模糊而温暖,这种感觉一直在暗中拉扯着她,直到她最终走向另一个她原本想都不会想的方向。

究竟是什么呢,究竟是什么呢。

不知为何,越思考,椎名立希便越感到一种怅然若失的悲伤,似乎只要这样持续思考下去,她就会发现一个让她崩溃的事实一般。

不,她不想这样。

于是椎名立希卷动刚刚开始就叠在口腔里的舌头,咽下在口中积蓄过多的口水后,再次迈出了走向那个她已经无数次回到过的家的步伐。

其实,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去的原因,她漫无目的地想着,努力为自己思索一个不知为何需要思索的理由:天色早已不早,傍晚的风也开始发冷,她应该回去了。

一步两步三步,鞋尖蹭过那条她无比熟悉的石砖裂缝,余光扫过高度永远一致的杂草,眼底映出从未改变过角度的夕阳,和……

和?

——一个突然撞进她视网膜的影子。

惊愕乃至生出几近恐惧情绪地,椎名立希沉默地盯着面前很明显属于人类的、带着点毛躁的轮廓而被夕阳拉得有点长的影子。那影子的头部很刚好地嵌在她的脚尖上,随着其主人的呼吸微微颤动着。

不对,这不对。

椎名立希僵硬地扭了扭脖子,影子下半身的一部分也随着并非其主人本意的视角移动闯入了眼帘——那道人影的背后,还拖曳着一道长长的、很明显不属于人类的部分。

……那是一条尾巴吗?

就在椎名立希生出这个可笑猜想的一瞬间,投射在她脚边的人影像是才注意到她似的歪了歪头,原本完美地融入她黑色的学生鞋与黑色袜子的、她本该注意到的部分也随着这个动作突兀地展露在了她的眼前:

那绝对、是一对动物耳朵的影子。

椎名立希在尖叫的边缘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在被击碎最后一丝幻想的惊恐中深深地呼吸着,想要闭上眼睛逃避现实或者干脆转身就这样跑掉的欲望是如此强烈,但不知为何,在一种如果她这么做了就会失去什么的强烈预感中,她把自己钉在了原地,并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长长影子的主人就这样一点点转身,最后彻底面向了她的方向。

椎名立希知道,她是时候做出选择了——一个在她过去的人生中不经常去做的事:转过身离开,欺骗自己今天没有看见过任何怪异而不属于她生活的东西;或者——抬起头,打破这一切。

也许疯子才会选后一个选项。

但,椎名立希选了。

颈骨互相摩擦,声音生涩有如久未上油的零件,肌肉比任何时候都要酸痛,牙齿轻微地相互撞击,眼睛也开始刺痛——她也许在做一个会令自己感到后悔的决定。

琵琶湖泛起涟漪,夕阳开始移动,杂草开始疯长,地砖上的裂缝再次蔓延。

她看见了她的脸——准确来说,看见了“她”一部分的脸。

面前人由影子浓缩而成的形象在世俗意义上地非常出人意料:属于杜宾犬的犬耳与尾巴本就与“常理”不沾边,这人的衣装也是犹如身处舞台剧中一般华丽而怪异——而她的下半张脸上覆盖着一个花纹瑰丽的黑色面具,只露出上半张脸高挺的鼻梁和祖母绿色的眼睛。

少女模样的人眼睛对上椎名立希魂不守舍的目光后弯了弯,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合上了手中用于确认时间的金色怀表,她向着椎名立希的方向优雅地行了一个极为标准的骑士礼。

“下午好,立希。”她的声音带着沙哑,像很久没说过话。

她说出这句话的方式自然得像已经在此排练过千百遍,以至于让椎名立希生出——也许她们刚刚就在昨天的此刻分别一般的错觉。

一个荒谬到可笑的想法气泡似的浮现出来:也许、她们相识已久——也许,这只是一场超乎所有人意外的久别重逢:

“你愿意,让我带你回去吗?”

————

时间从那一刻开始扭曲,空气中的灰尘与流动着的气味变得急躁,街边的每一颗草木都随着椎名立希心跳的节奏开始低吟、歌唱,强烈的“将要面对什么”的预感最终在她打开家门的一瞬间达到了巅峰。

椎名立希踏入门框,身旁从刚刚开始就默不作声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的人上前两步,非常自然地接过了被死死掐在手中的书包,流畅得像是她已经这样做过千百万次一般。

椎名立希沉默着,行尸走肉般木着脸。她顿了顿,最终僵硬而缓慢地扭动脖子,看向了身旁的人——那人看着她,眼神平静而柔和,其中并无椎名立希最恐惧的怜悯,也无疑惑与心虚——她只是,就这样看着她。

而椎名立希被她的眼神击溃了。

不,她不该哭的。她不应该为任何人而流泪的。

但最终,椎名立希还是失控地颤抖着蹲下身,把脸埋进了掌心,而即使被手掌掩盖,也能听出她硬撑着压下的痛苦:

“为什么……”

这个脱口而出疑问囊括了有太多可以回答的问题:但那人只选择了其中很显然是她认为最重要的那个进行回答。

绕到她身前,虔诚地单膝跪地的骑士神色依旧平静,但如果椎名立希是那个椎名立希,她会看得出来她压抑着的、深深的悲伤与痛苦:

“因为,立希,我努力了很久才发现——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立希,我以为我可以忍受的、我以为,我可以忍受从来没有遇见过你的生活的——忍受那个我最讨厌的、完美的世界。”

她伸出手,像面对什么圣洁之物般小心翼翼地抚上了椎名立希仍旧盖在脸上的手指,而椎名立希颤了颤,最终没有拒绝对方把自己的手牵引到自己的脸颊旁,隔着黑色的面罩虔诚地亲吻她的指尖的动作:

“于是,多么自私的我啊,即使在那个从未破碎过的舞台上作为`Timoris'歌唱的每一个瞬间,都没有哪一个瞬间不在想你。”

直白而热烈的词汇让椎名立希的眼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被泛着熟悉苦味的名字投入记忆中的涟漪撞上思绪边缘的陌生感让她抬起头,她看向面前这人,却只在对方的眼中捕捉到几分被逼入绝路的孤注一掷:

“……我太自私了,自私到看见你也许也不快乐时,甚至心生可悲的喜悦,这喜悦源于即使我跨过界限、来到你身边,打碎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的幻想——你也许,也会跟我回去的幻想。”

骑士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轻柔,像害怕惊扰了什么,又像羞于暴露自己——她目光中的意味太闪亮灼热,也太明显,让椎名立希几乎难以直视,再也无力承受这一切般又移开了目光。

“立希,如果——如果你不愿回到那个永远与完美无缘的世界,我会立刻就消失在你的面前——你会忘记我,回到你的人生——这一个人生。”

也许是在话音落下的下一个瞬间,椎名立希被放在对方嘴边的指尖开始变得前所未有地灼热。而透过仍然挡住自己半边脸的指缝,她看见祖母绿色的湖水溢出滚烫的泪,岩浆般几乎要把她的指尖点燃。

灼热的温度蛇行着在椎名立希的记忆中烧灼她所有所有被掩盖的、蒙尘的一切,直到她也落下泪,再开口时有如声带被烫伤般破碎而嘶哑:

“海铃……啊……”

然而,超乎于被称为海铃的人所恐惧的任何一个预想的——椎名立希笑了。

放下仍然捂着自己半边脸的手,椎名立希紫色的眼睛里燃烧着她先前见过千千万万次的表情:咬牙切齿地、几近愤怒但鲜活的——永远不会独属于自己的表情。

但是,也是最漂亮的。

椎名立希笑着,流下的泪蔓延着滑到下巴又滴在地板上砸起惊叫的尘埃,她却没有去擦,反而用掌心碰上了海铃的面具——而这一次,叫她名字的人带上了她最熟悉的腔调:

“八幡——海铃——”

被叫到名字的人似是喜悦,也似惊惧地睁大了眼睛,却看见了更令她惊讶的画面:椎名立希笑着,把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她的,汗津津的冰凉触感让很多从记忆中涌现的画面喷薄而出,最终堵住了她原本想要发声的喉咙,只能听椎名立希继续慢条斯理的话语:

“你确实很自私——是谁允许你假定,那个没有你的世界是‘好’的?”

……琵琶湖破碎了。

椎名立希剧烈地呼吸着,她其实并没有在思考,她只是把在一瞬间密密麻麻涌上心口的话就这样一股脑呕出了口腔,再看着这些话语让贴着她的人随着她落下的话音瞪大了因此甚至开始有点傻得可爱的、近在咫尺的漂亮眼睛。

真近啊,近到椎名立希能看见她因情绪而渗出的更多的泪、和在半透明的黑色面罩下拧紧绷直成琴弦般的细线的、未能说出哪怕一句话的嘴唇。

但,哪里还需要语言呢?她们已经说得够多了。

多不公平啊,这人像梦一样出现,就这样把她的生活从中间撕开、扯碎;她把她的痛苦、她的疑虑、她的阴暗、她的自私、她的一切内里都翻出来展示给椎名立希看,却并不奢望着她的回答,只是像被雨水打湿的、无家可归的动物一样看着她,一动不动地、温驯地等待着她能裁定生死般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这么卑微呢?

八幡海铃,眼神明亮、身形挺拔的八幡海铃,即使是在梦中沉默地站在舞台上都似乎在发着光的、漂亮的八幡海铃,却像一条急着给自己套上项圈的狗一样,几乎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放在她面前,恳切地求她:“求求你,把它收下吧。”

……而她自己呢?

悲伤的、胆怯的、懦弱的椎名立希,永远不懂自己的椎名立希不知道。

而当她扪心自问,想要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找到答案时,却迷茫地发现——她也不懂她。

但,椎名立希在比她过往体会到的、比起颓丧、愤怒、恐惧与狂喜还要浓烈的、翻涌而混杂的着的情绪中察觉到了自己胸口比任何时候都要激烈的、心脏的搏动——她察觉到了,她在此时此刻最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她。

接近本能地,椎名立希伸出了自己沾满了液体的、湿漉漉的滚烫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地捧住了八幡海铃的脸,最终隔着黑色的面罩吻上了八幡海铃的唇。

很难说得清具体是什么定住了八幡海铃:也许是狂喜过头的震惊、也许是出乎意料的空白。此刻,面前的杜宾犬耳朵下压、尾巴僵直,几乎变成了真正的人偶,木木地就这样任由椎名立希毫无技巧地隔着一层蕾丝面罩摩擦着自己的嘴唇。

没有任何接吻经验的椎名立希舌头伸得太早,那个自始至终都很碍事的面罩终于在又一次不得章法的触碰中掉落,露出下面陌生又熟悉得令人狂喜到恐惧的面庞。

亲吻,触碰,在这之后的一切都水到渠成般理所应当——椎名立希的手颤抖着拂过八幡海铃的背,指根从未长过的茧搁着布料摩擦着犬类的皮肤,换来几不可闻的、颤动的呜咽声。

海铃睁着眼,眼前是那张她无数次无数次因为痛苦想要遗忘,但最终还是让她追随着梦踏入此地的脸,也许会太卑劣,但八幡海铃此刻想不到别的词了——

她属于她了。

于是,在又一次换气的间隙,也许是想要确定什么一般,八幡海铃接近虔诚地,轻轻地舔了舔椎名立希因亲吻而红润的唇。

她主动吻了上去,这个吻远比椎名立希更用力,也更深,几乎要吞噬对方的呼吸与生命——如果这被允许的话。

她一点一点地试探、勾勒因惊愕而愣住的人的齿面,触碰她和自己一样因情动而颤抖的、柔软的舌尖——八幡海铃知道她们的行为将带来什么,但她不再在乎了。

爱与欲是同样浓重的、能把人溺死的东西。即便是在这里也仍旧会因为同一个人而兴奋的器官将衣料顶起,并在椎名立希颤抖着将裤子褪去时压在了她的小腹上。八幡海铃的尾巴僵硬地蜷在腿侧,呆呆地看着椎名立希把她的那物什含入口中。

温热的口腔与笨拙的舌配合得并不是很好,但久违的、还是很快便让八幡海铃便喘息着缴械。白色的浊液从椎名立希的嘴角溢出,但那疲软下来的器官却又因为椎名立希平静地解开自己的校服,露出衣物下包裹的、健康而白皙的肉体而缓慢地再次挺立。

椎名立希的眼睛里闪着犹疑的光,却仍咬着牙没有移开目光。她坚持着、一点点向八幡海铃张开了双臂,皮肤因羞涩在空气中颤抖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坦然的无所谓,但更多的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海铃……”

她直视着八幡海铃的眼睛,耳尖上浮现出更甚以往的红晕:“在离开之前——给我吧。”

于是八幡海铃明白,再也没有拒绝的选项了:她看着椎名立希,眼神前所未有地悲伤,她再次牵起椎名立希的手,轻轻地用唇摩挲她的指节,声音轻得像湖水的涟漪:“……好。”

魔咒在触碰地面前就开始生效:阳光开始尖叫,空气里熟悉的味道开始折叠,迷乱而疯狂的高潮带来的沉沦感伴随着必将到来的末日袭来,却无比让人安心——因为她们终将回到现实。

破碎的坠落感袭来,在椎名立希最后一次在收缩和颤抖中亲吻八幡海铃的唇角后,她听见八幡海铃说:“回去吧,立希,我会等你的。”

于是世界再无声息——直到椎名立希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熟悉的房间,空调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她望向身边,看见蜷缩着的八幡海铃呼吸着,面色平静,眼角却有一颗凝结了一般未曾滑落的泪。

她凑近去看,看到有一片平静的湖面,倒映出不再是孤独一人的身影。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