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心脏搏动的

灯素希温泉旅行

全文1.3w+，前文很精彩量大管饱

MyGO!!!!!已经成立五周年了，椎名立希看上去还是像一开始那样，总是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

“实习啊，不知道凛凛子姐能不能给我开RiNG的实习证明。”她盯着毫无反应的手机屏幕，低声嘟囔着，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地排解某种焦虑。

坐在六座商务车最后排的立希偏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她的眉头依然习惯性地锁着，就和往常一样，仿佛时光从未在她紧绷的神经上留下痕迹。

外面除了树还是树，还有一个看不到边的大湖。

上周末的live结束后，作为目前唯一考出来驾照的人，长崎素世提议她带大家自驾游去泡温泉。爱音的大呼小叫和兴奋提议她可以忽略，但当她看到灯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也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声说“温泉……很温暖”时，立希那句“不想去”就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没有容许自己拒绝的余地。

那场live，椎名立希还深深记得，[[rb:演奏 > 轮符雨]]时，长崎素世不知何时走下了贝斯手站立的垫高台。在变幻的炫光下，她抱着她那把温润的贝斯，缓缓地、优雅地走向主唱的位置。灯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靠近，歌声未曾中断，却微微侧过身，目光迎向素世。最终，在舞台的最前沿，灯光最盛的地方，两人并排对视着，仿佛整个舞台都是她们默契的注脚。

而立希被牢牢钉在了舞台后方的鼓组之中。架子鼓明明是自己存在的理由，是自己灵魂的出口。每一次鼓槌的落下，每一次镲片的轰鸣，都是她与世界对话的方式。当敲响鼓的那一声起，椎名立希才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可此刻，鼓，却成了无形的牢笼，将她与舞台前方那道她最在意的身影生生隔开。她只能远远地看着，看着灯的目光温柔地落在素世身上，看着她们在聚光灯下共享着某种她无法插足的氛围。

椎名立希胸膛里发出阵阵的轰鸣，那不是鼓声的激荡，而是某种酸涩、憋闷的钝响，沉重地敲击着她的肋骨。

这份钻牛角尖的闷气还没消散，就被迫接受了五个人一起去泡温泉的邀请，直到此刻坐进素世这辆宽敞舒适的商务车，闻着车内淡淡的、属于素世的柔和香氛，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才有了一点点实感。

唯一的慰藉大概就是野猫一上车就霸占了中间那排座位，蜷缩着睡着了，而自己可以和灯坐在一起。

身旁传来的摁下快门的声音，是灯在用相机记录旅程。立希望着灯认真的表情，她安静地靠窗坐着，怀里一个小小的背包枕在她的膝盖上，灯的目光也投向窗外那片广阔的湖面，侧脸柔和而温顺。

立希忍不住偷偷看她。五年来，灯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变。除了更坚强的歌声，那份安静和易碎感依然存在。自己的视线也不自觉地落在灯微微被风吹动的刘海上。

立希发呆之际，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前扫过。驾驶座的后视镜里，一双和外面的湖水同样深邃宁静的湖蓝色眼睛，正静静地、短暂地映照出自己的身影。长崎素世的目光在后视镜中与她交汇了一瞬，快得如同错觉，随即又专注地回到了前方的道路上。那平静无波的一瞥，却让立希的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刺了一下，带着一丝被看透的不安和莫名的烦躁。她立刻别开脸，再次看向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机边缘。

高松灯收起手里的相机，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头往立希这侧一歪，向副驾驶的爱音搭话。

“小爱，还要多久才到啊？”

虽然询问的对象是爱音，但灯的语气却飘忽忽的，像是为了打消某种尴尬，眼神也时不时瞟一下立希。

“穿过前面的隧道就快了。”

灯坐了回来，手不经意地碰到了立希，自己的手压到了立希的小拇指。

片刻的迟疑后，立希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胳膊一下就缩了回去。

“不，不好意思，灯。”

灯摇了摇头，轻声说，“没关系的，小立希。把手放回来吧。”

椎名立希忐忑地把手重新放回了座椅上，可灯的指尖又再一次攀附上了自己的小拇指，这才反应过来灯是故意的。

灯勾起自己的小拇指，牢牢地绞着，像是怕立希又把手缩回去。

车开进了隧道，暖黄色的灯光闪烁着。立希不安中夹杂着兴奋，她紧张到快要咆哮。

灯松开小拇指，把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立希的手背上画圈打着转，弄得立希有点痒。

灯就这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在立希的手背上画画，好像入了迷，椎名立希则红着脸不敢动，另一只手羞涩地摸上鼻尖看向别处。

灯又将整只手覆了上去，轻拍了几下，像是在迷宫的大门前犹豫着，然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用自己的指尖填满了立希手指间的缝隙，让两只手紧紧扣在一起。

灯的手，柔软，细嫩光滑，小巧，像是企鹅的翅膀。而灯感受到的立希的手，则是硬朗有力，和她的鼓声一样有安全感。

“灯……从刚才开始就在做什么啊？”

椎名立希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小立希，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这，这是爱音教你的什么网上的新游戏吗，我还不懂规则……”

“不是的，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

灯的话刚说完，千早爱音就转过头来告诉大家已经能看到酒店了，而坐在最后排的两个人也从刚才的暧昧中回到了现实，被吓得立马松开了手。

高松灯已经很满足了，用言语和诗句之外的方式将爱着你的心情传达出去。相比之下立希就窘迫许多。她不知道这次旅行其实是素世和灯为立希策划的。

不为人知的夜雨后的清晨，长崎家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像是空气中的尘埃也摒住了呼吸。

前一晚留宿的高松灯浸在纤如金线的阳光里，意识像是逐渐浮出海面的石子，被某种细微的声响悄然唤醒。

从厨房方向传来的，不连贯的声音，有一种居家的、小心翼翼的节奏。水流掠过碗碟，锅盖提起又放下，这些声音里还有一股醇厚，大海的鲜咸和大豆的香气，丝丝缕缕，逗引着人的鼻腔。

是味增汤。

灯的眼睫毛颤动了几下，挣扎着睁开一条缝隙。这才记起来昨晚大家筹备live时，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拍击窗户的声音越来越急，最后只留下一片白茫茫的喧闹。

长崎素世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灯，语气平淡得像是读课文，“雨很大。今晚，留下来吧。”

于是她就留在了这间过于简约，甚至没有烟火气的客房里。过分柔软的床铺，冷色调的装潢，陌生的环境里，鼻端却萦绕着熟悉的味道，一种奇异的、不真实的安宁包裹着自己。

灯小心地掀开被子，双脚滑出被窝的边缘，悬在床边试探着，赤足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脚尖刚触碰到，脚趾就微微瑟缩了一下，身体也跟着打了个寒颤。稍微适应了被褥之外的温度，便把脚心轻轻地、完全地落了下去。

触感是鲜明的——平滑，冰凉。长崎家锃亮的橡木地板工字平铺着，高松灯两只脚都紧紧贴上去，她蹲下在床底找出了昨晚的拖鞋。棉质的拖鞋穿上去保暖又温软，薄底也能让人感到实打实地踩在地板上。

温暖经由脚踝传遍全身，灯的脚步踏得更稳健，循着香气向厨房走去。

客厅的窗帘只拉开了一角，晨光精准地投射在开放式厨房的中央。长崎素世背对着，站在那片温润的阳光里，身上系着一件略旧的围裙，边缘已经有些泛白，上面小小的花朵图案有些也褪去了颜色。围裙的带子灵活地穿过素世的腋下，在背后系了一个松松的结。她低着头，将一颗饱满的鸡蛋在碗沿轻轻一磕，澄澈的蛋液顺势滑进碗中。手上的筷子有节奏地搅动着，碰撞着碗壁发出“嗒嗒嗒嗒”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阳光慷慨地洒落在素世的发顶和肩头，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亚麻色长发也搭落在颈侧和后背。发梢被光线染色，背光之中显得长崎素世毛绒绒的。

平日里近乎疏离的冷静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灵魂另一半的温柔。

灯站在通往客厅的走廊的影子里，离厨房还有些距离，单脚站立着，手扶上墙壁，像是一头清晨饮露的小鹿。

素世没有察觉身后自家主唱的目光。一直以来就像是照顾小动物一样贴心对待高松灯，即便是愚人节也不忍心对灯玩笑撒谎。无微不至的照顾包裹着宠溺，混杂在味增汤的醇香里，阳光之下还有母性的光芒。

转身想要揭开锅，目光与阴影里的灯猝然相遇。

“妈……妈妈？”

灯张开嘴小声嘟囔着，似乎素世的身影和自己记忆中某个清晨的身影重合了。

“灯ちゃん？刚刚你有说了什么吗？”

长崎素世嗤声笑着，似乎是明知故问。

放下手上忙着的活，朝着灯走去。素世拉起灯的双手，离她越来越近，用手指梳理了一下灯的刘海，最终贴上了她的额头。

“看来可能是还没睡醒呢。”

味增汤和三明治，长崎家简单的早餐。

浅褐色的汤水里，细小方正的豆腐块和海带丝稳稳地漂浮着，八分满的碗从素世手里端在灯的面前。

灯一边举着三明治一边近距离观察着素世，在她低垂的眼睫下，有一片淡淡的、扇形的黑影。

“素世，昨天晚上，你没睡好吗？”

灯用手指指着自己眼角的位置，“眼睛下面，好像有黑眼圈。”

素世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灯会注意到这个。她下意识抬起手，指腹轻轻放在那抹青黑色的疲惫上，而后又立即放下，湖蓝色的眼眸也局促地眨了眨。

“是吗？”她平淡地反问，好像事不关己一样。“最近，立希ちゃん似乎压力很大……连带着我也一起跟着操心。”

临近大三的椎名立希，学业、实习、乐队，每一样都是顶天的重要，因为只有长崎素世和她同校，自然也是她了解得最清楚。

“她总是走得很晚。”素世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静，只是眼神里有一丝悲伤。

“不管是自习室，练习室，还是作曲。好几次路过学校的排练厅，还能听到架子鼓的声音，我们学校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那样努力的人了。”

趁着素世停顿的空隙，灯放下了手里的三明治，“昨天讨论live的时候，小立希趴在草稿纸上睡着了。”

灯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椎名立希，总是冲得那么快，严厉地守护着乐队，笨拙地表达着感情。直率而柔情，保护乐队时往往会忽视自己。维系着乐队的脉搏，却从未聆听过自己的心跳。

如同MyGO!!!!!音乐中疾走的鼓点一样，立希似乎也同样不知疲倦。

长崎素世低头往嘴里送了一口味增汤，又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什么是普通，什么是正确，所以才会迷茫。就像我们以前那样。可正因为小灯说过无论如何都要前进，所以即便如此，为了一辈子的约定，她也在认真地做好每一件事。”

“素世不如把这些话都说给立希听呢？”

餐桌对面的少女拿起三明治，狡猾地挡住了自己变红润的脸颊。

“我……不是没说过。或许由灯来说效果更好呢。”

“……嗯！我，我会努力的！”

高松灯被拜托这样的事的时候总是会很开心，兴奋得像是捕到鱼的小企鹅一样。

素世欣慰地看着恢复干劲的灯。

“她需要休息。”素世的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

灯点了点头，像是一个刚听到别人夸奖的孩子那样点点头。

长崎素世抬起头，目光不再游移，而是径直看向灯的眼睛。那湖蓝色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晨曦中微微闪动了一下，带着一丝灯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近乎不确定的微光。然后，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用一种刻意放得平缓、却掩不住其下笨拙试探的语调，清晰地问道：

“要不要……找个时间，带她去温泉旅行？”

很温柔。

灯听到素世的语气很温柔，但和对自己的温柔不一样，比起对自己的包容，更像是一种占有欲。

素世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那刻意维持的平静面具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她的视线飞快地、不自然地避开了灯探寻的目光，转向了厨房流理台上方一尘不染的橱柜门，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然而，在她偏头的那一瞬间，晨光毫无保留地映照着她小巧的耳朵轮廓。

灯清晰地看到，那白皙如玉的耳廓，从耳尖开始，一点点，如同被无形的画笔晕染，迅速蔓延开一片薄薄的绯红。那抹红晕与她此刻试图维持的、若无其事的面部表情形成了鲜明到近乎可爱的对比。

笨拙。

原来那个总是冷静得像精密仪器、说话滴水不漏的素世同学，表达关心和善意的方式，竟然也是这样笨拙又别扭吗？

和关心自己不同，不再轻松和理所当然，而是有些局促，甚至连长崎素世自己也没意识到其中的一些变化和不同。

这就好像是……和立希一样。

褪去了所有精心构筑的、拒人千里的外壳，露出了底下那份不熟练、却又无比真诚的内里。

灯的眼里，素世和立希，是同一灵魂材质不同的两面。

“立希她……神经太紧绷了。”素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一些，带着一种分析利弊的口吻，像是在说服灯，更像是在说服自己，“长时间这样，对乐队的状态、对她自己的健康，都不是好事。一个环境转换，适当的放松……理论上，有助于提高后续的效率和专注度。”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更严谨的论证：“而且，温泉本身有舒缓肌肉紧张、促进血液循环的作用。立希练习架子鼓的强度……肩颈和手臂的肌肉负担一直很大。物理性的放松是必要的。”

她总是这样，把最珍贵的心意，藏在最实际、最“合理”的理由之下。就像那条褪色的旧围裙，包裹着清晨厨房里那份不为人知的温柔。

灯听着，看着，心底那阵暖流涌动得更加汹涌。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虽然依旧不大，却充满了笃定：“嗯！我觉得……很好！让立希她……好好放松一下！”她顿了顿，补充道，“大家也都会很开心的！”

“Rikki——你和灯灯在后面好像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太狡猾了！”

“哈？谁管你啊？”

素世刚把车停好，千早爱音就去逗立希了。

虽然下车时侯的立希，和跟灯一起上车时都一样窘迫和难堪，但灯也像是被立希传染了一样，让爱音忍不住猜一路上都发生了什么。

“灯灯，Rikki在路上没有欺负你吧？”

爱音挽上灯的胳膊，头却朝着立希的方向说。

“吵死了，说什么呢，我怎么会……”

立希话还没说完，灯就已经回答了爱音。

“立希ちゃん的手，很温暖。”

高松灯握着拳头，似是在回味着。

没有理会立希的抗议，爱音边拉着灯走边继续问。

“诶什么意思，灯灯你快讲讲——”

素世靠近正在扶额叹气的立希，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立希的脚后跟。

“来帮我搬行李。”

当这个坐落在半山腰的，被层层叠叠的枫叶环绕荫蔽的温泉旅店终于出现在眼前时，尤其是在知道了长崎素世包下了整家店以确保今天只会有自己人，立希才很难不想起素世是货真价实的豪门大小姐。

从车到旅店门口，两个人一前一后搬送着行李。立希用看路的余光扫过素世，茶色的长发编了一条麻花辫，额前还别着大熊猫的发卡，那是去年立希送出的生日礼物。

那天是素世的生日，除了在RiNG大家一起做了蛋糕，排练结束后立希还单独约素世来家里做客，发卡就是在家里拿给素世的。

素世坐在立希的房间，真希姐趁立希在楼下准备饮料的时候，把立希的相册“不小心”落在了立希的房间里，并拜托素世等立希来了直接给她就好。素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后不客气地开始翻阅。

“初中一年级，今天我加入吹奏社了。”

一张手拿小号，穿着羽丘初中部校服的小女孩的照片。

那时立希的脸上尚且还有一丝骄傲，表情在姐姐的摸头中变得腼腆，脸颊的婴儿肥也还没完全褪去。整张照片最闪亮最耀眼的焦点，就是手上的这把小号。

“你倒是也不客气。”

椎名立希把端着的饮料放下，合上了素世手里的相册。

“立希ちゃん，要不要现在来拍一张照片放进去呢？”

素世歪着头冲立希微笑。

每次素世这样笑都会让立希有不好的预感。

“我看不如把今天你吹蜡烛的那段视频放进去。”

椎名立希回呛道。

就这么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喝空的易拉罐越来越多，空气也越来越热。

“还没到夏天呢，立希的屋子怎么这么热？”

长崎素世忍耐着抱怨。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素世拿起地上的一个易拉罐努力地辨析着上面的英文。

“立希ちゃん你给我喝了什么，酒精葡萄汁饮料？”

“含酒精？我没注意……我说为什么头晕呢。”

“立希ちゃん总是这样，看着很可靠，其实是个相当笨的笨蛋。”

“彼此彼此吧，跟你学的。不过还好没把你那糟糕的假笑学过来。”椎名立希盯着对方的眼睛回击。

……

“立希ちゃん，觉得我是在假笑吗？”

“我……我不知道。”立希似乎被对方突然的认真吓到了。“我只是觉得，你只是在讨好所有人罢了。”

“但那其中也包括你。”

长崎素世缓缓接近低头不语的立希。

许久，立希才从不知是醉红还是害羞的脸中憋出这么一句话：

“不要用你应付灯的那套来糊弄我。”

“这个时候了还要搬出小灯吗，立希ちゃん在这种时候就意外地可爱哼哼。”

见立希不语，长崎素世微笑着继续追击。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吵架的样子像在撒娇？”

长崎素世在胡言乱语什么……椎名立希心想。

“虽然大家都知道你最关心小灯，但其实——”

长崎素世故意卖关子，饶有兴致地盯着立希俊俏的脸。

“其实什么？”

“立希ちゃん还没懂吗，明明你最在意的人是我。”

“那是因为你是最麻烦的那个！”

……

“立希ちゃん，来年我的生日，你可以为我吹一段小号吗？”

经由椎名立希的口腔，会发出什么悦耳的乐章？

长崎素世半跪着，扶上立希的肩头，在她的嘴唇上送去了一个绵长的吻，平静而安逸。

事后她们默契地保持了缄默，谁也没再提醉后的那个吻，仿佛那天长崎素世没有来过。

“立希ちゃん？”

“嗯？”

长崎素世见立希发呆，便出声提醒她。

“门前有台阶。”

“好。”

没有特意去问立希在想什么，只是大概也能猜到。自那一晚之后，她们很久没有找到机会独处了，也说不清到底是谁在躲着谁。

“立希ちゃん什么时候能把驾照考出来帮我分担一下呢？”

“……是你考得太快了吧。而且，等打工攒好了学费，还要实习呢。”

上了大学之后，椎名立希仍在RiNG兼职，尽量少从家里拿钱。说是打工，实则待遇等各方面俨然和正式员工相差无几，甚至可以说是副店长的地位了。

也不知道是借口还是别的，一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拼命了，突然就懂得“知难而退”了。

长崎素世面对立希常常哭笑不得。

“你来当我的司机，我可以给你开工资的——一个月，四十万日元怎么样？”

“我可忍受不了天天被我的乘客挖苦。”

“我也受不了我的司机天天给我顶嘴。”

噗——

两人几乎同时漏声笑了出来。

“素世，谢谢你。”

椎名立希看了一眼素世的眼睛，只一瞬就没了勇气，转而盯着她头上的熊猫发卡。

“谢什么？”

“最近，我在学校练习的时候，你经常来看我吧？每当听到你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来，门把手上就会多出一袋慰问品。我能感觉的到，我并不是一个人在做着无用功。”

立希ちゃん……这些年还是变得坦率些了。素世心想。

“灯——”

一进大堂，椎名立希就看见灯一个人背着大包小包站在原地，立马拔开腿过去要帮她背。

“素世，这箱子你先一个人抱着。”说罢就只剩下了背影。

是不是，坦率过头了呢？

长崎素世微笑着压住了怒火。

收拾完行李，爱音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灯和乐奈先一步跳进了温泉池水里。

洁白的浴巾下是千早爱音修长的双腿，虽然平时在直播和镜头前爱音总是一副邻家少女缺根弦的既视感，但不可否认的是，爱音也的确和其他网红一样，有着姣好的身材，时不时还有星探来挖掘，可都被爱音以MyGO!!!!!经纪人的名义婉拒了。

“小爱。小爱的腿好长，像是大熊猫吃的竹子一样。”

“嘿嘿，灯灯以后长高了也会有大长腿的。”

高松灯腼腆地更衣，脱下套头的卫衣，乱糟糟的灰色短发和纤细的腰肢，看上去像是沾湿羽毛的幼鸟。

和爱音的明星腿不同，灯小腿的肌肉恰到好处，既不是运动员那样结实，也不是缺乏锻炼的松弛。线条流畅而克制，清晰勾勒出腿部肌肉的轮廓，沿着它向上延申，大腿的弧度饱满而内敛，是非常自然且健康的腿，协调与柔韧。

裹上浴巾，三人就直接泡在温泉里了。爱音倚靠在灯的肩旁，乐奈则有些怕水，但很快适应之后就开始在池水里游泳。

“噗...噗...噗...”

“野猫！不要在水里吹泡泡！”

姗姗来迟的椎名立希一进门就看到要乐奈只在水面上露出半个脑袋，鼻子下面还一直冒出气泡。

“立希ちゃん——先来冲澡吧。”

“啊，嗯。”

起初刚转身时还没注意，直到和素世两个人走进淋浴室，椎名立希才发现自己不小心盯着素世看入迷了。

饱满的曲线，丰腴的大腿，即便裹着浴巾也难以忽视胸口的一片白皙。

“素世，那个……”

“嗯？”

“没事。”

椎名立希难以启齿，说不出来让素世多注意一下。

要注意什么？

要小心什么？

椎名立希扪心自问，她也几乎从未想过要用朋友以外的眼光看待其他人。

“立希ちゃん，来坐这里。”

长崎素世指了指她自己脚下的矮凳，示意立希坐她旁边。

见椎名立希还站在原地，素世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拍了拍立希的肩膀，立希顺势坐下，而素世则自顾自地放起了水。

“素世，你在干嘛？”

椎名立希刚要转身去问，就被素世用手扶住了头，慢慢地转了回去。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当然是帮你擦身体了。”

没等立希抵抗，长崎素世就从后面解开了立希的浴巾，而她也只能拎着浴巾的领子等候素世“发落”。

“水温怎么样？”

素世的声音在氤氲的水汽里格外温柔，有一种熨帖人心的暖意。

立希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听到肯定的答复。素世也直接用花洒冲洗立希的后背。她背对着素世而坐，身体绷得很直，肩膀和上臂的肌肉线条硬邦邦地隆起。

黑色的长发湿漉漉地紧贴在后颈，发尾黏在后背的皮肤上，长崎素世将立希的长发盘在手上，一齐捋到了肩膀前面。

椎名立希低着头，一只手揪着只覆盖了前胸的浴巾，一只手则搭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抠着腿上的皮肤，指尖用力到发白。

清水顺着她紧绷的脊背沟壑流下，但仅靠水似乎无法浸润她的紧张和疲惫。

长崎素世一边打着沐浴露，一边打量着这个随时准备逃跑的背影，但她没有被这肢体语言的抗拒所影响。

她拿起木盆，将提前倒好的温泉水淋遍立希的身体，再把已经浸润好的毛巾覆在立希半个后背上。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