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賭場的專屬VIP室裡，高文和其他三人圍在桌子旁用紙牌廝殺。煙霧瀰漫在房間的各個角落，高文看著手裡幾張爛牌，從思考該怎麼反攻慢慢開始想到前幾天與小兔子女友的第一次交歡。

寶妮不愧是歌舞學校的優秀畢業生，柔軟度好不說，體力也是相當驚人。他已經很久沒一口氣做那麼多次了，隔天早上只覺得腰酸背痛。不過寶妮可愛又色氣的模樣還是讓他感覺這種皮肉之苦都是值得的。

「我朋友的朋友說林雲幫的最近好像搞到什麼椋洋祕藥……」

「那些草食動物的藥能有什麼？」

「聽說是流傳千年能改變第二性別的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椋洋人不都喜歡吹噓他們的東西是千年古物嗎？連發電站也是？」

其他人聊天的內容和笑聲斷斷續續穿過腦海，高文叼著煙，漫不經心地隨便丟牌，直到手機響起才回神。

他將牌按在桌上，走到旁邊接了起來。寶妮甜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高文的心一下子就飛了起來。

「午安，有吵到你嗎？」

「沒有，怎麼了？」

「想問高文先生明天下午有沒有空？」

高文迅速回憶一下備忘錄，似乎沒有什麼重要的會面，港口的事交給諾瓦應該也沒問題——她已經再三保證會把事情辦好了，於是便答應下來。

「要一起吃晚餐嗎？」

「嗯嗯，還有就是，想要高文先生陪我去百貨公司逛逛。」

身後的黑色大尾巴晃了晃。

「妳想買什麼東西嗎？」

「泳衣。」

泳衣！沙灘！河邊野營！釣魚玩水！高文尾巴晃動的幅度更大了些。

「啊，要我幫妳買嗎？沒問題的。」

「不是的！我希望高文先生能幫我挑！」

高文有點困惑，畢竟他對雌性的泳衣幾乎沒有概念，也覺得寶妮穿什麼都會很好看，要他挑絕對不是什麼好主意。但他不想讓寶妮失望，只好先答應下來，等今天的牌局結束之後再惡補一下泳衣的資料。

「不過為什麼突然想買泳衣？」

寶妮沒有立刻回答，這讓高文有點警覺。他不確定是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難道寶妮不滿意自己前幾天的表現？可是隔天他們又一起吃了午餐、後來也都在正常聊天啊？

「其實是，我接了一個拍攝項目，可能有三個星期見不到面……所以我想努力創造一點開心的回憶好度過那段見不到高文先生的時間……」

高文愣了一下。這才剛開始熱戀馬上就要分開了嗎？雖然不是真的分手，但這也太令人難過了吧？

「我明白了。妳想做什麼我都會陪妳一起的。」

寶妮又是半晌的沉默，可再次開口時聲音卻有著大大的笑意。

「真的嗎？我好開心！」

「要分開那麼長的時間，光想就覺得難受……」

「那今天晚上高文先生有空嗎？」

「呃……今晚我們酒吧有辦活動，我至少要待到兩點……」

「酒吧？我可以去參加嗎？還是要邀請函才能去？」小兔子的聲音更加興奮了。高文雖然有點遲疑，不過還是告訴她如果是自己帶進去的人就不需要邀請函，而他願意帶上她。

「好耶好耶！謝謝你！最喜歡高文先生了！」

「寶妮，我先確認一下，妳的酒量如何？」

畢竟是待在那邊看場子的，高文可沒辦法無時無刻照顧小女友，要是真的喝醉了被人撿走，他肯定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嗯……還算可以吧？」

至少沒有誇下海口說自己超能喝，代表她對自己的極限還是有個底，應該不用太擔心才對。

「那我晚上七點去妳家接妳。」

「好耶！謝謝你姆嘛姆嘛！」

高文被她逗笑了，也回了幾個親吻才掛斷電話，回頭卻看見牌桌上的另外三個人全都在看著自己，眼神裡充斥著對八卦的強烈渴望。

高文退了一步。

「我，我去酒吧看看準備工作怎麼樣了，你們繼續，我的籌碼就給你們……」

「你這傢伙！每次有馬子都不說！」

「誰要你的破籌碼！照片呢！」

「壓住他！不能讓他逃了！」

高文費了一番功夫才成功打開包廂門衝出去，香煙也在躲閃的過程掉落，連外套都沒拿便一路狂奔穿越停車場，鑽進座駕一腳油門逃離這個家族產業。

之後他用訊息告訴寶妮這次酒吧活動是血月之夜，顧名思義就是吸血鬼主題，衣服的色調要稍微注意一下。寶妮回覆了一個「收到！」的蘿蔔表情，高文覺得她簡直可愛得要命。

原以為寶妮會因為化妝耽擱，沒想到晚上七點高文準時來到社區時她已經穿著黑色晚禮服站在街邊等了。她的身旁還有另一個穿著套裝的高挑黑髮雌性，在看見他之前兩人還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寶妮的裙擺不是很長，黑色的高跟鞋上還有亮閃閃的紅色寶石。她的妝也跟平常有明顯的不同，高文不是很懂，不過看起來十分契合吸血鬼主題。而他在酒吧時也已經換上貴族的禮服，於是在來到寶妮面前後他便將左手放在腰後，俯身的同時伸出右手做出邀請。

寶妮將戴著黑絲手套的手放上來，在被他親吻手背時笑得花枝亂顫。

「好像真的王子喔！對吧！」

「嗯嗯對。妳喜歡就好。」旁邊的黑髮雌性發出敷衍的聲音，而高文也趁此機會詢問寶妮是否要介紹一下。

「喔喔對喔，我之前沒給你看過她的照片。」寶妮的手從他的指尖滑開，一下子就撲到那個比自己還高半顆頭的雌性身上，「這位是我的愛妻，維琪！」

「是經紀人兼保姆。」維琪冷漠地將身上的八爪兔推開，然後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交給高文，上頭寫了一組電話號碼。「她有什麼狀況的話無論幾點都可以打給我，我會在她家等她。」

「我明白了。」高文也知道那個愛妻是玩笑話，因此並沒有放在心上，接下紙條後小心放進外套的暗袋裡，「我會把她平安送回來的，請放心。」

「要我去接也可以，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維琪雖然勾著嘴角，但那顯然只是因為嘴型的關係。她的聲音幾乎沒什麼感情，只有在最後讓寶妮玩得開心時才稍微柔和一些。

告別維琪之後寶妮便像平常一樣挽住高文的手，跟著他的腳步回到車上。她的手提包也是黑色的，提把由金色的金屬鍊和紅色的寶石構成。就連她的項鍊都是高文沒見過的款式，白色耳朵上夾了兩隻蝙蝠翅膀的飾品，手臂則圍著黑紗短披肩，遮擋了胸口大部分春光，可膚色依然若隱若現。

「妳今天的打扮很好看。」他誠摯地讚美道。

「嘿嘿謝謝，這些都是維琪借我的喔！妝也是她幫我化的，她的衣服跟配件都好好看。」副駕上的寶妮看起來很開心，一邊稱讚自己的好友一邊拉上安全帶。

「兔族也有吸血鬼傳說嗎？」

「就我所知沒有，不過我有一個哥哥有段時間相信自己是肉食動物的混血，然後那段時間都在強迫自己生喝動物血。」

「……真不衛生。」

「對啊……他覺得這樣會得到力量，然後來找我單挑。」

「單挑……？」

「……嗯。」寶妮突然意識到這似乎不是一個該跟高文提及的話題，不過高文畢竟也是在黑手黨家族長大，很擅長察言觀色，雖然好奇單挑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青春期嘛……總會做點蠢事。」

「是啦，想想我爸媽當時也真的很辛苦。」

「妳之前有提過家裡小孩很多，具體是幾個？」

「八個，同一胎。我上面有七個哥哥，我是最小的。」

高文愣了一下。他知道兔族跟鼠族都特別能生，但他沒想到會誇張到這種程度。

一胎八個也太恐怖了吧？光是要養對普通家庭來說就很不容易了。

「家裡應該……很熱鬧吧？」他發動汽車，在停車場入口處跟警衛拿回證件，慢慢駛向與城市之間杳無人煙的道路。

「嗯，家裡除了吃什麼都得用搶的，所以很常吵著吵著就打起來。我大概小學五年級就下定決心要出去念書逃離那個地方了。」

「畢竟女孩子比較需要私人空間嘛……」

「跟性別沒什麼關係啦……就是雖然飯都能吃飽，但喜歡的食物還是得用搶的，每天吃飯都跟打仗一樣，文具啊書啊也經常被拿走，而且我們是四個人睡一個房間，青春期之後很多事都會變得很麻煩。」

「……所以還是私人空間的問題嗎？」高文不太能理解，畢竟他們家從來不缺錢，四個孩子從小就有自己的房間。而且即使母親會要求他們自己爭取資源，基本上也不會讓他們互相競爭。作為長子的高文並不如母親所期待充滿奪下家族的野心，但他擅長照顧三個弟弟妹妹，也讓母親少操一些心，再加上小姨也挺看好自己，因此沒有寶妮說的這種在家庭裡就必須爭奪各種資源的狀況。

「很多啦……大家的東西都沒地方放所以不能發展自己的興趣，衣服褲子都是混穿所以也不能買自己喜歡的，不然會被其他人穿走弄髒弄破，想藏點小秘密都會被其他人發現或出賣……而且我又是唯一的雌性，開始發育之後哥哥都很好奇……」

要是再不搬出去的話他們可能會因為偷窺被她打進醫院。

「哥哥……不對吧？哥哥會偷看妹妹嗎？」

「會啊，好一點的還會問一下能不能摸，但有個白癡直接襲胸，最後被打得很慘。」

高文家裡也只有最小的一個是妹妹，他大受震撼，並且開始懷疑另外兩個雙胞胎弟弟會不會就對妹妹出手過。

如果真的有，他一定要打斷他們的狗腿，教他們重新做人。

「這種環境真的是早點脫離比較好……」

「就是說啊……」畢竟在被爸媽雙打之前已經先被她拿衣架子追到屋外了，再讓這群兔崽子窩在一起她早晚會把這個白癡哥哥打死丟進垃圾箱。「對了，我好像也沒問過，高文先生家有幾個小孩呀？」

「這個……有點複雜，總之目前存活的是四個，我母親應該也不想再生了。」

寶妮轉頭看著他，高文瞥了一眼，果然是相當困惑的表情。

「存活是什麼意思？」

「可以當作我們家族的孩子很容易夭折。能存活下來的都不是因為幸運，而是本身就很強悍。」

寶妮發出瞭然的聲音。

「所以雄性都有雙開門大胸肌的意思嗎？」

高文笑了出來，連同車身都顫抖一下。

「確實是這樣沒錯……妳可別動他們的歪腦筋。」

「放心啦我可是很專情的。」

「只喜歡大胸肌也是一種專情。」

「喜歡巨乳也是齁。」

「但我只喜歡妳。」

寶妮被猝不及防的告白衝擊得說不出話來，又不能推正在開車的司機，想捂嘴掩飾害臊怕妝會糊，最後乾脆破罐子破摔提高音量說道：「我也只喜歡高文先生啦！你什麼時候要再跟我做愛！」

「呃……明天？」高文也被她的反擊驚駭到，瞄了一眼路邊汽車旅館的廣告又努力告訴自己現在要是來一發肯定會趕不上酒吧活動開場。

「我不介意在車上做喔。我的柔軟度……你見過的。」

早知道就約六點見面了。高文對自己的決定懊悔不已。

「不然等活動結束……」

「在酒吧也可以喔。我會小聲一點……」

高文咬緊牙，可最後還是敗給了慾望，把車停到路邊亮起雙閃之後便和旁邊得逞之後笑得特別開心的小兔子吻了起來，互相愛撫對方的下體。

寶妮今天的膽子是真的肥到不可思議，漂亮的黑裙下竟然沒穿內褲。她背對高文爬上駕駛座，然後趴在已經鎖死的方向盤上撩起裙子讓他已經被摸到硬挺的雄根滑進早已濕透的肉穴。她扭腰的技術高文已經見識過，可愛的白色小尾巴從裙子後的開口伸出，隨著她的動作不停抖動。高文捏住她的腿根，時不時向上頂弄幾下。小兔子的呻吟就像蜜糖一樣甜得令人上癮，溫熱的甬道彷彿是有意識般吸緊柱身。或許是在半開放空間的緣故，高文的神經比以往還要緊繃，而這也導致他很快就有繳械的打算。

然而大概是動作太大的關係，寶妮的胸撞到了喇叭，超大的「叭」讓兩人同時驚叫，然後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寶妮垂著耳朵，高文也垂著耳朵，兩人都不敢正視對方的眼睛。

許久之後高文還是拉下臉小聲道了歉。畢竟這種事讓雌性認錯實在太小心眼，他也想替寶妮找個台階下。

「……是我的錯，車震的確不是個好主意。」寶妮低聲回應，接著從副駕駛座前面的置物箱裡拿出衛生紙開始清理兩人黏糊的交接處。

「明天約會完再繼續吧。」高文輕輕撫摸她未被禮服遮蓋的背部，「我想在沒有壓力的狀態下好好享受跟妳在一起的時光。」

「……嗯。」寶妮輕輕應道，隨即開始找施力點慢慢爬回副駕駛座。

「怎麼了嗎？」

「一想到會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不能跟高文先生抱抱跟做愛就好難過……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寶妮的聲音聽起來可憐得就像被遺棄的小貓……小兔子？高文一時之間也有點慌亂，雖然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整體還是捨不得跟他分開的意思，於是脫口安慰道：「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在妳去錄節目之前先把那一個月的份做滿？」

寶妮看向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真的可以嗎……？」

「呃，可以，應該。」

畢竟只是隻小兔子，體力再怎麼好也不可能好過身強體壯的狼吧？

看到寶妮開心又期待的模樣，明明是值得高興的事，高文心裡卻湧起一絲不安。

到達酒吧的時候門口已經排滿準備入場的人，安保人員正在用手機核對邀請函資料，見到高文立刻挺直腰桿喊了聲老大，並往旁邊站了些讓他先進去，見到寶妮勾著他的手時兩隻眼睛都亮了起來，雖然表情有控制住，不過身後的黑色尾巴還是明顯晃動起來。

「哇，他叫高文先生老大。」進到店裡之後寶妮故意調侃。酒吧裡此時正放著哥德風的金屬音樂，黑色的布幔透著紅光，牆上還掛了羊頭骨裝飾。寶妮第一次參加酒吧活動，被高文拉著的同時還在到處張望，直到被放進吧台最角落的位子。

「畢竟我是這邊的負責人。」相較於第一次提到工作時慌亂的態度，這次高文可是相當冷靜。他告訴調酒師寶妮的帳全部記在自己這邊，轉頭就準備去地下室的專屬角落拿披風，卻被寶妮一把抓住手臂。

「好無情喔，不先跟我喝一杯嗎？」

高文不喜歡工作的時候碰酒，何況等等還會有幾個有頭有臉的人來找他，到時候肯定要陪對方喝幾杯，他也不想提早開始喝。

「今天不方便，下次帶妳來再一起喝，好嗎？」

「我先點一杯，我們兩個一起喝？」寶妮還是抓著他的手，在他第二次搖頭之後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她來回轉了轉吧檯椅，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看起來就像被提了分手，望向正在努力掩飾吃瓜意圖的調酒師。「你們老大要拋棄我了，給我來最烈的……」

「給她今天限定的就好。」高文打斷寶妮。他不介意寶妮開這種玩笑，可一上來就要喝最烈的，說不準還沒十點就倒下去。

寶妮抬頭看著他，笑起來的時候還露出小兔牙，高文沒忍住低頭吻了她一下，然後坐在她旁邊的位子，輕輕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指。

調酒師很快便遞上用馬丁尼杯盛裝的暗紅色調酒。雖說是暗紅色，但底層的顏色明顯比上面還要深，杯緣則有一片圓形的黃色柳橙，看起來就像月亮一樣。寶妮捏著杯莖晃了晃，又抬頭看向高文。

「這是什麼？」

「初擁，從南方的夏日調酒改良出來的。」

「初擁？」

「是指吸血鬼文化裡讓其他人成為同類的方式。」高文耐心解釋，「這是特別為主辦方調製的，只有在今天供應。」

寶妮點了點頭。她對吸血鬼文化了解不多，印象還停留在初中時突然大火的某部戀愛小說和之後改編的電影，裡面確實好像有被吸血鬼咬了之後也會變成吸血鬼的橋段。不過這類次文化非常排斥草食種族，那個妄想成為吸血鬼的白癡哥哥也被學校的同好會……他們好像稱之為「家族」拒絕很多次，也因此他們其實很難真正了解這些群體。

寶妮捏起杯子啜了一口，先是嚐到柳橙和其他水果的清甜，然後是慢慢在舌頭上蔓延開的、葡萄酒淡淡的酸苦。寶妮猜它裡面可能還放了辣椒之類的東西，嘴裡微微的刺麻感卻沒有特別突兀，反而更增添了一股特別的味道。

「好特別……不打算當常駐品項嗎？我覺得很好喝欸。」

「謝謝妳的誇獎。如果反應不錯的話我會跟老大提議。」調酒師笑著搶了高文的話，在收到高文的眼刀後又若無其事地轉身去做別的事了。

收回視線後高文伸手拿過寶妮放在桌上的酒杯，對著口紅印喝了一口。他不太喜歡那股辛辣的味道，感覺再加幾個味道就會變成血腥瑪麗了。可由於主辦也非常喜歡，他們最後還是決定把這個當作這次活動的限定品項，在活動裡得到足夠的點數才能換購。

寶妮看著他，眼睛在昏暗紅色的燈光下就像紅寶石一般閃閃發光，高文起身又親了她一下，然後用鼻尖碰了碰她。

「我愛妳，兔子小姐。」他的聲音比平常低沉，寶妮的尾巴狠狠抖了一下。「我會抽空來陪妳的。」

「我不能去找你嗎……」寶妮可憐兮兮地問道。

「等等有其他貴賓，我不太想讓他們看到妳。」

「為什麼……」寶妮原本被挑逗的情緒瞬間掉進了谷底。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一口一句「我愛妳」卻又想盡辦法掩飾自己伴侶存在的傢伙，擺明就是想替自己腳踏多條船打掩護，又或者真的就是覺得伴侶的條件太差帶不出場。她不知道高文是哪一個，但不管是哪種都讓她感到難受。

然而高文卻給出了十分有說服力的理由。

「因為有些人以為我跟他們關係好就可以隨便碰我的人。妳來找我的話可能會有讓妳很不舒服的情況發生，畢竟妳那麼可愛，那些豬哥肯定也很喜歡。」

寶妮被捧得又笑了起來。她也親了高文一下，兩人這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嗯。注意安全，有人騷擾妳的話打電話給我。」

寶妮朝他擺了擺手，在他轉身前又給了他一個飛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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