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時間撥回到稍早之前

用我們最熟悉的視角來看看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陽光從大片落地窗透進屋內，V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

V一醒來就看到了擺在床頭櫃的那條項鍊，那顆子彈射進V的大腦並喚醒強尼的事彷彿是前幾日才發生一樣，似近非遠，然而現在子彈雖然還在，強尼卻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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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再有人一大清早就吵著要自己趕緊去哪條街上開兩槍，或是吵著要自己趕緊去餵哪隻企業狗吃屎，甚至也不會再聽到那熟悉的滿嘴髒話，V突然覺得世界變得好安靜，安靜到寂寞⋯⋯

V順手打開了擺在床尾的收音機，然後站到落地窗前望著眼前的風景

自從V那天『獨自一人』殺穿荒坂大樓後，V就成為了夜城街頭巷尾廣為流傳的傳奇，而且是活生生的傳奇，實現了她與阿傑當初的夢想：成為大人物，住進豪華套房、站上夜城的頂端

傑克，你看到了嗎？我也成為大人物了⋯⋯

V摸了摸後腦的聖物，雖然現在那片生物晶片裡面已經空空如也，但那仍然是乘載了兩位摯友願望的存在

「哈~囉~夜城！快點爬出你可憐的小狗窩，抬頭看看天空吧！今天！只限今天，你也許能親眼目睹水晶宮的真面目喔，就是你們這些凡人一輩子都進不去的那個巨大軌道太空站啦！」廣播電台的主持人興奮的大喊著「大家都說現在水晶宮有最高級的賭場、最美麗的女人還有極致美景！但是，欸，人家也是這麼形容夜城的啊！地球上的天堂，軌道上的天堂，但對我們這些吃垃圾、吸灰塵的傢伙來說，有差嗎？」

V回頭瞥了一眼那台收音機，夜城的廣播電台永遠都是講這些垃圾話，雖然也確實是實話沒錯⋯⋯

嗯⋯⋯水晶宮啊⋯⋯最高級的賭場、最美麗的女人⋯⋯嗎？

「但有件事得提醒各位，最好找個舒服的高地觀賞水晶宮，是的，夜城地勢低窪的居民，我很抱歉，人生還是這麼不公平，不過，坐在臭水溝、看著霧霾的各位注意了，我為大家送上好一陣子沒出現的人：銀手強尼！為你送上這首歌，你這該死的混帳，不管你現在身在何方」

嗯⋯⋯這句真是這個主持人唯一講得好的話，隨著廣播電台開始撥放強尼的歌，V將收音機的音量開到最大聲，然後走進一旁的浴室淋浴

然而澡沖到一半，V就突然猛咳了幾下，望著手中的鮮血，V只是讓那些血順著水流走，心中早已沒有了以前的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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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月⋯⋯

自從艾特在御輿宣告了V所剩下的時日，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半多，強尼已經離開了四個月，而V也正如和強尼約定好的一樣，不停的在『戰鬥』，只是V這次戰鬥的目標不是為了自己的生命，而是為了去見一個人，去見V一直牽掛的那個人

半年也好，半個小時也罷，重要的不是活的時間長短，而是活在當下、不要虛度光陰，強尼一定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當時才會選擇將身體還給V

V隨手抓了條毛巾走出浴室，房子裡的AI人工智能-α隨即向主人打聲招呼

「早安，V，您昨天應該睡得很好」

「嗯」V擦著頭髮隨口回應了一聲

「您沒有新訊息，但您今天有一場會議，地點在來生，德拉曼已確認將準時抵達接送您，我發現您這個月接下來已無安排事項，是否要開始進行規劃？」

「不了，謝謝」V將毛巾丟到一旁，開始著裝「我故意的」

「好的，祝您有個愉快的一天」

V拿起了桌上擺放的一副橘色墨鏡，跟身上的豹紋皮褲還有白色鑲金邊皮鞋很搭，雖然這完全不是V的衣著風格，但相信阿傑一定會很喜歡吧？他最愛豹紋了，連手槍都要選豹紋塗裝

『¡Así se hace！chica，身為大人物就是要這樣穿』V相信阿傑肯定會這樣說吧

此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V一看，是埃默瑞克

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這位稱職的來生門衛通常不會打電話來打擾，V將收音機關了起來，接通了電話

「嘿，BOSS」

「嗨，他到了嗎？」V猜埃默瑞克會打來也一定是跟『那件事』有關吧

「還沒，不過他會準時出現」埃默瑞克敢肯定「他的人手先來檢查過了，確保這裡沒人搞鬼，哼，還以為我們不會發現」

「那東西呢？」V悠閒的走下樓中樓，然後走到廚房給自己泡了杯加糖加奶的熱咖啡

「跟武器一起準備好了，其他的也是，蓄勢待發」

「謝了，我馬上到」V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悠閒靠在廚房的中島喝著她的加好加滿全餐咖啡

V不是沒試著喝過黑咖啡，但V當時喝一口就快吐了，又苦、又酸、又澀

到底為什麼會喜歡喝這種東西⋯⋯V不禁佩服起那個把黑咖啡當水喝的女人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V轉身走進武器庫，穿上掛在裡頭的那件武士外套，將中間架上的梅洛瑞插進後腰的槍套裡，最後再拿上阿傑的豹紋雙槍

不過V並沒有打算帶著阿傑的槍上路，而是走到了客廳，將那對雙槍放在了桌上

「這裡的一切是獻給你的，傑克，你曾說你覺得我肯定會發大財，但我更希望是我們兩人一起」

對V來說，這間豪華套房從來就不是為了她自己而買的

V記得當時阿傑總是嚷嚷著說要住那種有泳池、有高級家具的高樓豪宅，而這裡真的都有了，外面庭院就有一個超他媽大的泳池，家具也都是最頂級的，只是到最後真的站在這裡的人，卻只有V

看著外頭，德拉曼已經降落在停機坪等著自己，V知道時候已到，是時候說再見了

「我要走了，這裡就留給你了」V輕聲的說，手指輕輕撫過槍身

V抓起了在角落養殖箱裡的曼尼，這位老兄總算不用繼續把托盤當窩，而是有一塊木頭做成的『豪宅』，可惜這位老兄現在又要被迫『搬家』，畢竟之後這裡可就沒人能照顧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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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老兄」V抱起曼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外頭庭院的停機坪

跟著V一起發達的可不只寵物，也包括了小德拉曼，從只能在路上跑的計程車變身成了一台能翱翔天際的浮空車，而這個其實是德拉曼還在的時候就有的計畫，德拉曼早就有意拓展空中業務，只是還沒等到實現的那天，就遇上了『孩子們』的反抗，最後當然不只空中業務計畫，整個德拉曼服務也因此終結

V後來接手了德拉曼的那間總部，停放在廠房裡的浮空車也一併接手，並請Nix協助轉移小德拉曼的程式到裡面去

等V一靠近，小德拉曼就主動打開了車門「早安，V，今天要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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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生，我們走吧」V舒服的坐上了皮革製的高級座椅，然後將曼尼放到了一旁的位子上

「沒問題，我們應該很快就到」

浮空車緩緩升空，然後朝著來生的方向前進

「⋯⋯很好」V淡淡的回應道

「天啊，妳看起來累壞了，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V靠著車窗望著外頭的夜城「好幾個禮拜都沒睡好了」

「我的天啊，妳辛苦了，妳進攻荒坂大樓的行動已經讓妳無所不有，妳有名聲還有無限資源，至於身體微恙的狀況⋯⋯要是有幫助的話，我可以提供像是水療之類的追加服務，或許妳現在正好需要，其實，我和搶救團隊已經展開合作，並開始提供包含醫療保障的方案，這是限時優惠，我稱為『安心搭乘』，或許妳現在可以試試，妳覺得呢？」

「現在找醫生來不及了，而且我也沒錢」V還是很清楚自己身體的狀況的，雖然所剩的時間不多，但好險還是有趕在六個月內完成『那件事』

「抱歉我聽不太懂，妳有無限的資源可以動用，我想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合適又可以讓妳滿意的方案」小德拉曼完全無法理解V為什麼說她自己沒錢，V現在是來生女王，錢多到用不完，更是有無數的勢力和企業想貼上來合作，這讓V能夠掌握並動用無數的資源

「沒事，小德，不用擔心我的狀況」V輕輕笑了一聲

「妳說了算」

「現在夜城整體狀況如何？」

「荒坂處境很危險，雖然荒坂華子聯合董事會將荒坂賴宣拉下CEO的位子並試圖重振旗鼓，但還是阻止不了集團的瓦解，股價探底，大眾不信任度創下新高⋯⋯太多了一下說不完，『守魂』本來會變成荒坂的熱賣服務，不過現在卻變成擺脫不了的詛咒，與這個計畫有關的資源都沒了」

「嗯，他們打著不死的招牌，讓有錢人自願上鉤，實際上卻是為了蒐集記憶痕跡和資料，擁權和控制才是真正目的」V用鼻子哼了一口氣，畢竟她可是親身去了御輿一趟，那裡根本就是一座大型監牢「那街頭的情況如何？」

「流言滿天飛，畢竟妳的目標不簡單，幫妳撐腰的人更不簡單，對方的資源要更驚人」

當然了⋯⋯畢竟是個可以隨便生出飛往月球航班的人嘛，V想，雖然跟對方做交易很可能會伴隨著致命的危險，從佩拉瑞茲夫婦的事就已經很能了解那些傢伙到底有多可怕，但⋯⋯如果不這麼做，V是沒辦法達成目標的

「大概就這樣了，荒坂亂七八糟，還在想辦法收拾殘局，不管怎樣，妳跟來生應該暫時都很安全」

「很好，太好了」V露出微笑，她找到了一個新的方法讓來生不必靠著企業庇護也能在夜城繼續好好立足，而這要歸功於V自己的『豐功偉業』

「我們到了」小德拉曼緩緩下降，最後停在了一棟大樓的樓頂「祝妳有個愉快的一天，V！」

「我相信今天一定是」V抱著曼尼下了車，然後又回頭看向了小德拉曼「如果我沒回來，你就自己到處去開開眼界吧，不只是夜城，跟你那些兄弟姊妹一樣，想去哪就去哪吧」

沒等小德拉曼回話，V就搭上了頂樓的電梯一路往下到了位於地下二樓的來生

電梯門一打開，就看到依然站得直挺挺的埃默瑞克守在他的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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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埃默瑞克點頭向V致意

「都沒問題吧？」

「非常完美，妳的包廂已經準備好了」

「很好，那牠就交給你了」V將曼尼交給了埃默瑞克「把牠跟小齧一樣養在來生吧，你、韋蘭、克萊兒三人輪流照顧，可別把事情都丟給克萊兒啊，她已經夠忙的了」

「好的，BOSS」埃默瑞克小心翼翼的把鬣蜥抱好，V一向是親自照顧這兩隻寵物，但如今把牠們全都帶到來生就代表⋯⋯

埃默瑞克雖然還想說些什麼，但他也清楚這是老闆的選擇，老闆這幾個月來努力的沒日沒夜，坐上來生的寶座、讓夜城沒辦法不記住她，為的就是這次的任務，所以他不會多說什麼，只會尊重眼前這位女人的選擇

「看看是誰來了」若惡眼神帶笑的看著走進來生的V

「嗨，若惡，都好吧？一切正常？」

「妳說呢？來生的事都換妳去煩惱了」

V輕笑了一聲，看來若惡似乎很樂於把來生這個重擔交出去「客戶到了？」

「嗯，到了，在包廂旁邊埋伏，不過我們可以讓他等一等⋯⋯」若惡勾起嘴角，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坐吧，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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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來點什麼嗎？」克萊兒問，這種時候不來一杯說不過去吧？

「老樣子吧」V坐上了吧檯的高腳椅

「沒問題」

不過克萊兒才剛打算動手調酒就被若惡的話打斷了「唉呀，不行不行，這不是一般的案子，不適合老樣子，妳今天要去外太空，風險多高不用我多說」

「對對對，妳就怕我忘記⋯⋯」V晃了晃腦袋

「只要有大案子，妳也知道，我會喝一小杯龍舌蘭暖暖身子⋯⋯強尼的愛酒」

「大家都有自己的習慣吧，弄個護身符或是穿開運內衣⋯⋯」V聳了聳肩

「我不是為了求好運，這是為了紀念，只要想起強尼⋯⋯我就不會忘記自己的初衷，也不會忘記自己的目標」

V靜靜的盯著若惡，若惡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她的雙眼依舊銳利，而在談到強尼時則會有一絲的溫柔與火光

「所以妳必須照來生的傳統來，妳選一杯來生招牌，其他交給克萊兒」

「那就來一杯『銀手』吧，我敬強尼」

「他一定很想跟妳一起行動，我很確定，他對這種任務一點招架力都沒有」

這個V倒是很同意，以前V接了什麼『好玩』的委託，強尼總是比V還興奮，在一旁嘰嘰喳喳個不停

「每次他覺得世界瀕臨崩潰邊緣，臉上就會露出那種我忘不了的笑容，今天他一定也是那種表情」

「我懂」V輕笑一聲，自己還真的知道若惡說的是哪種表情，V接過克萊兒送上來的銀手特調，一飲而盡「不過說真的，酒單上也該來個『V』調酒了吧？今天敬我不正好嗎？」

「妳得先下地獄才能登上來生的酒單，妳又不是不知道」

「沒錯，我很清楚，不過我死了兩次了還不夠嗎？」

此話一出，若惡跟克萊兒相視而笑

「的確，來生活生生的傳奇人物，厲害了」若惡勾起嘴角「這種特別人物該來杯特別的酒，克萊兒」

克萊兒打了個響指，看起來似乎是早就躍躍欲試了，克萊兒先拿出一根金屬湯匙，往裡面倒了一點點不知道什麼酒，隨後拿起打火機點燃湯匙裡的酒，等酒精燃盡後將那一匙倒進搖杯中，再加入了V最喜歡的兔神龍舌蘭還有一堆不知道是什麼的材料，搖了搖後倒入放有冰球的酒杯中，最後再放上一片銀箔、撒上辣椒粉，大功告成

克萊兒將完成品推到了V的面前，V則是一臉訝異的來回看著克萊兒跟若惡

「喝吧，不會害妳」若惡抬了抬下巴「這是我跟克萊兒幫妳想出來的調酒」

「哇喔，所以妳們早就準備好了嘛」

「想是想好了，但原本是準備等妳死了才要正式販售」

「這裡面都加了什麼？」V好奇的望著眼前那杯『V』特調「妳剛剛那個點火可真嚇到我了」

「沒錯，炙燒過的苦艾酒，然後是妳最喜歡的兔神龍舌蘭，再加上一點黑檸檬汁、辣椒粉跟煙燻銀箔」

V喝下自己的那杯特調，剛喝下去就感覺到充滿了挑戰，苦艾酒與辣椒的辣意就像V的螳螂刀一樣，毫不留情的割開舌尖，中段則是V最喜歡的兔神龍舌蘭的味道，尾韻則宛如不滅，黑檸檬的殘酸與煙燻在喉頭流連不去，就像V一樣總能從灰燼中復活、站起

「太棒了」V不得不讚嘆於克萊兒的手藝「謝了，妳們兩個」

「祝妳武運昌隆，V，這案子只有妳能搞定」若惡拍了拍V的肩

V跳下高腳椅，只見客戶已經等在了不遠處的包廂門口，但此時V被一旁的韋蘭給叫住了

「嘿，BOSS」

「你看起來狀況超好」

「準備好聽令了」韋蘭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對韋蘭來說，BOSS曾經只有若惡，但聽聞V在荒坂大樓的事蹟後，他就相當佩服V，因此當若惡選擇退位，並讓韋蘭繼續待在來生協助V時，他並沒有拒絕

而V對韋蘭的認識主要來自強尼，強尼之前曾告訴V這小子跟他老爸有多麼的像，都是那種越會死人的任務會越興奮的狂人

V輕輕拍了拍趴在吧檯上的小齧「可惜這次沒有什麼好玩的爆破能讓你去做，幫我照顧好牠們好嗎？小齧會自己亂跑，不過別擔心，牠總會自己回家的，至於曼尼⋯⋯就是個家裡蹲，所以別餵牠吃太多，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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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BOSS」韋蘭點點頭「不過妳今天的案子⋯⋯我覺得，佩服啊，這無人能敵了，妳要保重，也祝妳好運」

「謝了」V拍了拍韋蘭的肩，然後走向了客戶所在的包廂

V才剛靠近，客戶就主動開口了，不過他看起來並不介意V剛剛把他晾在一旁，先去跟所有人都打了一輪招呼

「V，這一刻我等很久了，終於可以親眼見到來生當紅的傳奇人物，我不得不說，我很感動」

終於嗎⋯⋯？V看著客戶那雙散發著藍光的雙眼，V敢打包票，今天絕對不是那雙藍眼睛第一次望向自己

「很高興沒讓你失望」

藍眼先生輕輕伸出手「女士優先」

V坐上了包廂的沙發「說吧」

「嗯，V⋯⋯御輿這招真狠，荒坂被妳打得滿地找牙，這麼一搞，妳不但賺到錢，也闖出名號，不過這件事其實還有後續」藍眼先生也跟著坐上了沙發，他翹著腳說著他今天來的目的「荒坂系統因此癱瘓，我的團隊找到幾個漏洞，立刻殺了進去，能帶走的一個都沒放過」

「所以？」

「賭場目前在測試新的保全系統，而且他們會暫時關閉舊系統，就在今天，這是真的，我相信妳知道該怎麼把握這種機會」

「不用擔心，你可是選了最厲害的傭兵接案」

「我也是這麼聽說的，我更希望這不是什麼假消息」

「你猶豫了嗎？希望這不代表你要打退堂鼓了」

「退出？現在？不，不可能，那對我有害」藍眼先生詭異的回答著「話說，這案子真的空前絕後，我那裡的人都直接說辦不到，他們認為妳過於冒險，文謅謅的說法是，這有如飛蛾投焰」

「huh⋯⋯你那邊的『每個人』都那麼說嗎？不是吧？」V輕笑了一聲

藍眼先生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好吧，我承認，不是每一個人都會那麼說」

「也包括你，不是嗎？所以你才雇用我」

藍眼先生也回以一聲輕笑「妳知道我為什麼選妳嗎？因為就算勝算再小，只要為了活命妳什麼都幹，就算這代表妳即將與死亡擦肩而過，妳也不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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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同一時間，你就會拿到賭場客人的資料了，非常齊全的資料」

「這種自信真不愧是傳奇人物，不過也可能因為這個人豁出去了，嗯⋯⋯不過我覺得妳應該知道豁出去、拚到最後一口氣是什麼感覺，我看得出來」

「別忘了你答應的事」

「喔，我向來言而有信」藍眼先生掏出了一張水晶宮的門票給V「加油吧」

看著手中的門票，V突然抬頭問

「她在嗎？」

藍眼先生露出了深沉的微笑，簡單回了一句

「當然」

V按了按操作面板，將太空船設定為自動駕駛，然後自己則從駕駛座上離開

「好，就定位了」

「很好，非常準時，換我了」藍眼先生的聲音從通訊裡傳出「嗯，衛星暫時失靈，我收到情報了，啟動表徵偽裝，記住，只有一次機會，僅此一次」

「嗯，說點我不知道的吧」V在失重的太空船裡緩緩飄著向前

「只要開始，就不能回頭了，也沒有中止的機會，如果被人發現那是必死無疑」

「誰說要回頭了？」V再次確認梅洛瑞的狀況良好

「要是成功了，妳的收穫肯定超乎想像」

「我還能有收穫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現在我已經豁出去了」V抓起了頭盔，輕輕鎖上自己的太空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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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有點哀傷，不過，這也輪不到我說什麼」

「你只要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就好」

V轉開艙門進入了氣密艙，只要再推開最後一扇門，外面就是廣闊無邊的太空了

「好，拚了」V動手操作面板，開始減壓

「祝妳好運，地球見」

「⋯⋯通話完畢」

V按下門閘，推開艙門，只見閃閃發光的水晶宮就在眼前

原來這就是外太空的景象嗎⋯⋯？V懷顧四周，漆黑的外太空裡有著無數點點星光，比在地球的夜空中看到的還要多，喔，能看到地球呢⋯⋯

V輕輕一蹬就離開了身後的太空船，在無重力的外太空中靜靜的向著前方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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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奇妙的感覺啊⋯⋯不再感覺到身體的重量，沒有上跟下，就像泡在一個無邊無際、透明無聲的水中，感覺不到風，也沒有聲音，只有自己的呼吸，心跳與血液流動的聲音在極度安靜中變得突兀

一邊是地球，那顆藍色星球在漆黑背景中懸浮著，無聲的旋轉

一邊是水晶宮，絢爛的燈光比起星星更加耀眼，然而裡面卻是醉生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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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在噴射控制裝置的協助下向著水晶宮飄去，就在那裡，她就在那裡⋯⋯

V從來就沒想過要回頭，而當V想要停下時，是阿傑、是強尼，是他們推著V向前，但如今兩位摯友都已經離開，所以現在V豁出去了，哪怕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也還想要再見到她一面

懷著堅定的心與堅決的眼神，在這將傳說昇華為永恆的任務背後，是V對一個人朝思暮想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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