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暖和。

　　有点热了。

　　醒来时躺在一张不大的床上，稍有挤挨。你扭头打量四周。这个房间的布置相当简单，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旅馆房间——衣柜的样式是定制的，旁边还有个小小的梳妆台，墙壁悬挂的架子里摆放着瓶罐。书桌正对着这个小房间的一扇大窗户。

　　房间充斥着熟悉的气味。

　　翻身看见的是躺在一边眯眼盯着你看的菅牧白狐。

　　“呼...早上好，塔克阁下。”

　　你明白了事情经过。

　　她家。

　　你俩身上都只盖着一层宽松的睡袍。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换上的。

　　“你家？”你坐起身掀开被子。

　　“嗯嗯，所以呀，”狐妖翻身正对你，故意把暴露一切的领口松开，“过来吧？塔克阁下，到这边来。”她敞开怀抱，连眨三次眼睛。

　　“你啊...”你抿起嘴唇注视典。那双光光溜溜的大腿和前门大开的胸口丝毫不输恶魔的魅惑妖术。你克制下冲动——当然想。但绝对浪费时间。“总让我在错误的时间想做爱。”也不知道几点了。

　　没报备的夜不归宿...搞不好会挨灵梦的打。早饭更别提了。

　　等一下，菅牧典才更重要的吧！

　　博丽灵梦排在......

　　你陷入混乱。

　　“真是的，塔克阁下。”她敏捷地扑过来，三两下掀开袍子脱掉你的内裤，“明明很想很想的吧？看，丁丁君已经勃——起成这样了哟？”她拖长了音调。

　　...

　　“好好，停停！”你精疲力尽地恳求，双手摁住狐狸脑袋。她不顾你抗议把你狠狠推倒后，你实在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勉强允许她用嘴巴，却没想到她的舌尖如此出类拔萃，几乎一瞬间就不得不缴械。但她还是不管不顾地继续又舔又吸，仿佛你的那话儿是什么美味佳肴，从头到尾在她喉咙里灌进三回她才心满意足舔舔嘴唇放开你。

　　“操，”你气喘吁吁，下体传来阵阵钝痛，“你这畜生...”

　　“多谢款待——”她称心如意地嘟哝着，摇摇尾巴贴到你身上蹭起胸口。

　　“唉...”你松了一口气，无奈地揉搓她的头发，用大拇指和食指拨开刘海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好在胡闹没有耽误太久。“欸嘿嘿，被表扬了❤”

　　起床后菅牧典提出要带你去守矢神社。“早苗酱想见您！不去吗？”“哦，当然——什么事？”“地下设施哟，塔克阁下明明是出钱最多的人，却不知道？”

　　“啊？”钱？？

　　出钱？

　　路上，你向她交代了最近的事，这是她的工作内容，你并不反对。

　　这样走一趟...得花个半天。

　　还有一件事，要去找那个谁问一下...至少要第三天才能回去吗...井上别太无聊才好。八云紫会去陪他的吧？

　　这么关心井上干嘛。他又不会怎样。

　　你费力地整理思绪。

　　“YAHOO塔克先生！”刚抵达山顶神社就听到东风谷早苗活泼的招呼声，她在稍远处拄着一把竹扫帚冲这边挥手，“欢迎光临守矢神社！”

　　直到看见广场上热热闹闹的景象你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神社应当是要有参拜客才对的。

　　每日来守矢的参拜客数量极多，是...专车的缘故。你注意到山崖那一侧正在运行的缆车，那里直通村落内部。神社边缘插着许多警告木牌——“请通过缆车下山！请不要沿参道阶梯进入森林！”写着重复的内容。

　　这么一比，灵梦真有点可怜。

　　“人真多，”你钦佩地说，“很有神社的感觉。”“嗬嗬，”绿发巫女被逗笑了，“我们当然是正经神社啦！”“所以，什么事呢？”“噢噢，”她恍然大悟地一拍手，笑呵呵地说，“今天我想带您去地下，参观我们的设施！”“核聚变设施对吗。”“是的！您一定会大吃一惊的，这个技术哪怕在外界也尚未投入应用。据我所知，塔克先生您更是来自几乎等于外界文艺复兴早期的魔法大陆，对吗？”“喔。”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忆课程内容。那是极久远之前，你刚开始为隙间妖怪干活的时候，紫拜托村里的稗田大小姐和上白泽慧音为你普及地球知识。她们俩都是无比严苛的教授，你牢固地掌握了知识。

　　文艺复兴时期......真要这么说倒确实蛮像，但区别也相当明显。不知为何到目前为止你感觉自己接触的大部分人都有很好的教养，在这种环境里仔细一想其实还挺奇怪的。你兀自回忆着之前遇见过的每个人——暗精灵，伊文·斯凯勒。嗯，他活了很长一段时光，时间会磨砺出教养。更别提他是王族；罗兰·古德菲洛，德尔诺齐的贵族，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却没有特权阶级特有的派头和虚荣，这倒新奇；厄芬，谭斯和西祀，三人都是勇猛的战士，厄芬话少，谭斯健谈一些；还有那个术士：波奥特·弗兰克斯，一名谦虚的学者，从他说话方式和语气就能知道，明明是大学者却在雇佣兵大老粗面前不显得盛气凌人，简直太绅士了；井上旅葵，这家伙的一言一行是最粗鲁的一个，但爱丽丝做得太可爱了所以全部原谅；之前在马科铎山脉追猎牙狼的队伍：阿贡，考克斯，浮麦和莱恩以及布里奇，还有库劳，这支队伍倒确实有点那种“疏离感”，只有“外地人”库劳称得上健谈，其他人都是不好搭话的本地硬汉。尤其是浮麦·尔，他跟阿贡有不浅的私人过节。看得出来待在这支队伍里本来就已经令他恼火不已，执行任务时他更是常常随意发作情绪。

　　眼前飘动的绿色把你从思考扯回现实，东风谷早苗站在你面前歪着头诧异地凝视你，山风将她长长的亮色头发吹散开。“哦，对不起，请继续。”“塔克阁下，别人讲话的时候走神相当失礼喔？”菅牧典调皮地发难。你尴尬地微笑，敷衍了过去。“对不起对不起，会注意听会注意听的。”

　　看着路旁的风景，你很快又走神了，想到城市的路面。

　　非同小可，到现在为止你途径的城镇路面的洁净程度。污水垃圾是不少，仔细一想确实不特别干净但至少不会有突然踩到大便的危险，路面上也没有外界下水道那种井盖。这么一想，着实奇怪。下回问一下那些杰出领主们——管理城市废弃物的秘密方法。

　　考虑大便的事情时你又被守矢巫女打断了思路。

　　“那里是入口。”她指着岩壁上一孔黢黑的洞穴，“在里面找对路的话，可以走到‘桥’那边。”

　　嗯。

　　不会飞...也能到达地底的路。

　　“那条路很长，走的话得走三四个小时。”“我很有兴趣。”你直截了当地说，“请务必教我。”“嗯嗯，当然可以。”

　　一开始你就对这个绿油油的巫女有所猜测，一路上的交谈更坚定了想法。她就是想游说你再多投一些钱给她们了不起的聚变设施和神社。

　　洞穴里相当潮湿闷热，成排的钟乳石不断滴下水珠，滴在头顶稍有不快。

　　“早苗小姐，”你深呼吸，费劲地打断她滔滔不绝的讲解，她正在热烈地介绍设施对于山脉乃至幻想乡的益处，“你说动我了，之后我也会多关照的，所以休息一下吧——看看，满身大汗。”经提醒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蓝白上衣已被汗水和露水浸透，其中的充实内容物若隐若现。她的脸颊腾地染满粉红，局促不安地摆起双手，“啊！这个！十分抱歉！十分感谢！呜呜...”巫女语无伦次地比划着手势。你耐心地露出微笑。巫女稍微冷静下来，勉强回应以微笑。你脱下硬布外套递给她，“诺。”“谢...谢谢您...”她接过衣物。“呐呐塔克阁下，典的呢？”跟在你屁股后面的菅牧典当然也一样，她身上那层白色连裤裙比早苗的巫女服薄得多。而且典压根没穿内衣，该看的东西早看光了。这只不知廉耻的白色小狐狸依然笑嘻嘻地向你讨衣服。“虽然我想说，”你无奈地长出一口气，“‘谁管你！’，但，算了。”你从戒指里摸出一件袍子，一不小心把一柄硬头锤一块扯了出来。它摔到地上，铁块与石块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喔，不好意思，”你在二人惊讶的注视下捡起锤子放回原位，“我失礼了。”

　　“说起来，我还不了解您的事。”总算把守矢巫女从推销模式解脱出来，早苗的喉音失去过度兴奋的高亢以后，含着一股细润。“喔，你想听啊，”你向旁边狐狸使了个眼色，“那我给你讲讲！”

　　你和典一唱一和地讲起你那并不光彩的冒险经历。这些对你自己确实缺乏乐趣，但对于东风谷早苗，估计会像她玩过的电子游戏一样？讲述时简直能在她的眼睛里看见蓝色的星光。

　　“...呃。”你吞下一口唾沫，感到口干，“嗯。”如此草率地作结不是你的风格，但你想先听听巫女的看法。“哇！好厉害！”山巫女的情绪高涨起来，“简直...简直像小说一样！”“唔。”你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东风谷早苗自己的经历要写成故事绝对不会比你的荒唐冒险逊色。

　　你们到达了地下设施的所在位置。

　　站在悬空的钢铁走廊上眺望远处洞壁阴影中那个周身散发蓝光的庞大柱状物的时候，你确实被震撼了——这个科技感强烈的设施就是核聚变发生的位置，运用了神奈子和诹访子两位神明的力量使其安全运作。

　　“这里被水淹过一次，对吧。”“嗯嗯。那时三途河的水被命莲寺的村纱水蜜小姐引了过来，整座设施熄灭了一次。”“污染什么的，不要紧吗？”“里面是核聚变反应哟，塔克先生？不是核裂变反应，只会产生一丁点无害的氦气而已啦！”“喔，我搞混了...”

　　看样子能从这里直接通往地底。离开之前你扒着栈道的铁栏杆伸头往下面看了一眼——发光柱子一直插到深渊般漆黑的悬崖底部。

　　“这么说，幻想乡的未来在你们手上啰。”有这种能源，妖怪之山的势力群必然如虎添翼。你托起下巴。“没有啦，”巫女尴尬地呵呵笑起来，似乎突然肠胃不舒服，“我们能做到的都是可以预见的，也相当有限——毕竟，这里是幻想乡。”你留意她的表情。她没有刻意掩饰失落。

　　“原来如此。”你点点头。结界里闹不明白的事情太多，甚至“有资源=强大”这种理所当然的等式都不一定成立。

　　可能一有钱就会被贫穷神之类的脏东西糟蹋掉...真危险。

　　与早苗告别后，你用一两句话把菅牧典打发回家。“喂，你身上，不是全湿了吗，还不回去洗澡——衣服之后再还，嗯，下回见。”

　　沿着参道的石阶下山的时候已是傍晚。

　　如果说有什么发生了最大的变化，那就是天狗们的态度。你走在山腰的某处下坡上，路上偶尔会遇见巡逻的白狼天狗和鸦天狗。他们不再躲着你，更不会袭击你。有人还会朝你挥手或点头。原来这就是钱钱的力量。

　　八云紫说总共只取用了不到五千格的黄金，对幻想乡内外的各项事务进行了捐助或者投资——这不过是财产总数的十九分之一。这些钱...你自己根本用不完。

　　你想起四季的话。

　　“嘛，还是得干活的吗...”前阵子在安姆为帕秋莉购买压电晶体就花了四百一十七格。那几块大石头真的死贵死贵。四百格省着点用几乎可以维持一整年的生计了。就算住“水手之家”那种档次的旅馆......绰绰有余。

　　迎着夕阳的光芒，你步行在山脊之上，考虑着抠门的事情。不时有一两个妖怪从你身边经过，他们笑着，走着，对你熟视无睹。你也无心注意他们。

　　“哈啰——灵梦！我回来了！”刚踏上广场你就扯着嗓子冲坐在走廊上发呆的博丽巫女喊话，“累死我了今天。”她没有应你，只是微微偏了一下目光。魔理沙从屋子里走出来。“喔，塔克，怎么啦？”她好奇地注视你东倒西歪的样子。

　　“哇，你去她家住了一晚啊，怪不得。”魔法使忍俊不禁。你浑身酸痛地瘫在走廊上，就像铺开的破地毯。“怪不得昨晚没回来，”这个标志性的嗓音突然出现在你的右耳朵边——紧贴你的脑袋，是小个子形态的少名针妙丸，“好久不见，塔克。”“哦哦，少名阁下，”你惊奇地回应道，“确实好久没见。”虽然针妙丸就住在博丽神社，但之前因为各种机缘巧合你俩都没机会说上话。这位奇小无比的公主的嗓门相当响亮。这个性总感觉很熟悉。

　　阿吽不在神社，好像去寺里玩了。连分身都没留一个。

　　“你们吃过了吗？”你问。得到一致否定的回答后，灵梦准备去厨房做饭了。“好累啊，但还是要帮忙——”你勉强拖起身体，“等我一下，灵梦小姐——”“那我也来帮忙。”魔理沙跟上你的脚步。针妙丸啪嗒啪嗒迈开小步子一起追了过来。

　　“喂，我说，”你微微低头靠近魔理沙的耳朵，用非常小声的气音说道，“灵梦今天有没发火？”金发魔法使耳朵被吹得直痒痒，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哪有，灵梦今天心情好得很。哈哈哈你这么怕她干啥。”魔理沙的话让你放下心。

　　巫女竟然没有发火，连白眼都没甩一个。

　　“塔克，过来把肉切了腌起来。”灵梦像往常一样头也不抬地用词句指挥你，她在炒锅旁边走不开，“魔理沙，烧水，那边的锅，不要加太满。”“噢，对不起。”厨房对三人来说还是太拥挤，时不时会发生小小的磕碰。“塔克，把碗端出去，魔理沙？过来择菜。”“好嘞。”“马上马上。”你一板一眼地执行命令，不敢有半点差池。少名针妙丸不知何时爬进了你的兜帽。

　　“哼哼，少名阁下亲亲。”你点点头用脸颊蹭了蹭趴在肩膀上的小公主。“唔噫！狎昵行藏、失大臣体！”半边脸被挠了。

　　不一会儿魔理沙端着第二道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她说灵梦还在里面煎麦穗鱼，再等一小会儿就行。

　　等待时闻到了很香的油煎味。没几分钟，博丽灵梦端着最后一样菜肴慢慢走进餐桌厅。“塔克，去把汤拿过来。”她扭头用眼神快速示意身后厨房。“好的！”

　　三菜一汤。而且这是魔理沙和你都在的情况，还有一个小小国的公主。你不敢想巫女在仅有她自己一人的情况下会怎么随意应付晚饭。吃饭时你汇报了今天在山上和地下的事，没有提钱的问题。

　　“哎，真好啊，我上山都会被天狗们刁难咧。”女巫羡慕地说。

　　“......”巫女不动声色地吃饭。

　　“你咋那么喜欢待塔克肩膀上。”魔理沙盯着吃完饭爬上你左肩歇息的小人族公主。

　　“宽敞啊！”少名针妙丸理直气壮地嚷道，“你俩肩膀又细又窄坐都坐不稳，竹竿似的。”

　　“非得是肩膀吗。”女巫咂了咂舌头。

　　“你自己屁股太大还说我肩膀窄。”巫女随口讥讽道。

　　“你才屁股大！”

　　耳边迸发的嘶吼几乎把你震聋。

　　要说在场屁股横纵尺寸最大的...

　　是你？！

　　晚饭之后你自告奋勇去洗碗。“那我去...不，提前一次也好，今天我洗。”坚决推回了巫女的阻拦，你把不多的餐具抱进厨房。“他咋了？”灵梦略带疑问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哈哈，塔克好像以为你在生他的气。”“我？啊？...我的错？”巫女大惑不解地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脸，“没啊？”“说不定他干了啥亏心事。”“......唔。”巫女闭上眼睛。

小说相关章节：品德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