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希望伤亡小一点……」白鹫镇中央的小山坡上火光冲天，幸好小山坡周围没有什么居民，火光一路向下烧去，也只是烧掉了小杰克刚刚建立的几个木屋。

　　「有一点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完全不见得你担心担心露娜丝那丫头？我记得她不是在山坡上闭关学习么？」洛汗—铁锤将手中的大锤往地上一插，好奇地问道。他的身后，矮人们正收拾着战场，可用的铁器皮革，在矮人手中，没几天就能将价格翻上一翻。

　　「哈哈哈，铁锤大叔！你没见过几次露娜丝，可能不知道她的天赋有多恐怖！几发火球就想结果了她？那可是露娜丝—寒霜。」艾伯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们提前了2天返回是谁给我发的魔法信函？」

　　「臭小子，白瞎了我们多年的交情。一路上也不见得你提一句……」洛汗—铁锤嘟囔了一句，神色轻松了不少，这些小鬼都鬼精鬼精的，倒是没有德雷克那一辈那么憨直。

　　待得最后一声惨叫从黑暗中发出，满身鲜血的烈风十分满意地跟上了艾伯等人。即使有着堪比人类的智慧，那来自灵魂深处对鲜血的渴望依然是烈风所追求的。

　　此刻的白鹫镇外，红云了了，除却烈火炙烤的声音，已然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第二十九章：选择

　　切莫善待你的仇敌！用利剑刺破他的喉咙，当死寂身躯的最后一滴血液流尽后，再大度地展现你的怜悯吧！

　　——《第一课》

　　昏暗的地牢中，照明用的油灯正摇曳着微弱的火光。小杰克皱着眉头，强忍住掉头离开的冲动，这个从上一任领主手中继承的地牢中淤积了太多的黑暗，身为骑士的他无比厌恶这样的环境。

　　但谁又能想到呢？仅仅获得领地3个月后，这座黑暗满是污垢的地牢就迎来了新的访客。那有些生锈的巨大铁索上，两个血肉模糊的干瘦男性正有气无力地垂着脑袋。他们是幸运的，被露娜丝已经达到初级水准的寒冰利刃洗礼后，还能得以留存一条小命。

　　艾伯看了看两个刺客身上的血痕后，摇了摇头，如果救治得当，或许以后还能给他们的主人看个大门吧？冰系魔法的森严寒气已然深入他们的骨髓，没有中级以上的牧师全力救治，怕是一辈子都必须忍受着发乎骨髓的痛苦。

　　「姓名？」

　　「尤克，提尔。」

　　「职业？」

　　「初级刺客。」

　　「效忠对象？」

　　「……」

　　「我再问一句，效忠对象？」鲁达克用唯一完好的右手敲了敲桌子，一旁的一名战士从水桶中拿出被浸润已久的荆棘长鞭。

　　「……」两名刺客有些畏缩，这种长鞭攻击力不强，唯一的用处就是增加痛苦，两三鞭下去足够令他们的伤口再度皮开肉绽！

　　他们咬着牙，脸上没有愤恨，只有深深的绝望。他们的级别不高，效忠对象的名字或许是他们能活这么久的唯一原因。

　　「打。」鲁达克没有等待多久。因为他们的袭击，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有伤在身！也就是小杰克这样心地善良的雇主愿意花重金去圣福尔城请最好的牧师来治疗，不然，恐怕就会有不少年轻的战士落下残废，结束他们的军旅生涯。

　　对于这些刺客，他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浸润过水的长鞭「噼啪」作响，每一下都会从刺客的身上带下不少血迹！

　　「他们会说吧？如果不会，还是给他们个痛快吧？」小杰克转过头去，叹了口气。对于敌人，他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但这种为了获取信息而使用的酷刑，他还是感到强烈不适。毕竟，小杰克一直从心底认为，他是一名骑士。

　　「说不说其实没有太大关系。」艾伯吹了吹手上墨迹未干的纸张，「查一下最近哪个中小型佣兵团突然损失颇大，一口气去掉好几名骑士那种……虽然会花费更多的时间……」

　　或许是家族刻印的缘故，艾伯完全不排斥这地牢中的环境，无论是血腥味还是淤积已久的臭味，都无法影响他的状态，使他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鲁达克，差不多就行了。在这种环境下呆太久，黑暗会腐蚀你的心灵的。」小杰克向艾伯招了招手，让他先行一步离开地牢。小杰克作为一方领主，这种较为黑暗的事物总得接触锻炼的。但是艾伯可不需要，观察了一会儿囚犯的痛苦表情，足够他记录一些特殊素材了。

　　「啥也没有问出来吧？」地牢门口，铁锤大叔正无聊地抛着手中的碎石。

　　「嗯。」

　　「没事，小子！抓这种小人物就算问出来了，也没多大价值。就是可惜了，这一次去山里面几乎算是白跑一趟。倒是你，小杰克也没付你什么钱财，亏大发了……」铁锤大叔嘟哝一声，和艾伯并肩走在白鹫镇的小路上。

　　威尔逊山脉是最为慷慨的，任何生灵都能在此获得充足的馈赠。铁锤大叔带着手下一批矮人工匠在小杰克的领地山林间转了一圈，虽然发现了不少矿脉，但大多数价格低廉，开采成本和收益几乎持平，实在不值得花人力物力去大力开采。

　　「哈哈，铁锤大叔，反正小杰克是付了你工资的，至于我嘛……嘿嘿！」艾伯哈哈一笑，他的《白鹫镇资源分布分析》论文已经几乎完成，这次走一圈下来唯一亏本的还是小杰克，除却花了钱没有收获外，被袭击的白鹫镇也是成片的损失。

　　洛汗—铁锤有些沉默，沉重的眼神看得艾伯心里发毛。

　　「兰德家的小子……」铁锤大叔难得犹豫了一下，「你父亲应该和你说过吧，他掉进龙巢里的事情？」

　　「说过啊，怎么了？」艾伯感到有些奇怪，铁锤大叔的年纪在矮人里也算是大的了，他的父亲德雷克—兰德也是铁锤大叔看着长大的，家里的一些隐秘对于铁锤大叔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那他有没有说过他是被人追杀进山林中的？」洛汗—铁锤的双眼露出一道饱经风霜的智慧目光，他停下了脚步。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到了白鹫镇的一处山坡上。就在不远处，小杰克和鲁达克刚刚离开地牢，露娜丝正在小镇中心指挥居民清理废墟。已然是冬季的迅猛海风卷席过山坡，遮蔽了旁人能够听到的可能。

　　「那时候，战争刚刚结束不久，联邦内部贵族间的斗争依然还在发生。」铁锤大叔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你爹那时候比你还年轻，有点儿小聪明，没什么本领，却能够帮助杰克—雷尔在贵族的斗争中抢下一块地盘。」

　　「然后他们遇上了强敌。一个子爵，放在战争中或许不够看，但是足够碾压当时仅仅是开拓骑士的……杰克—雷尔。」铁锤大叔转过身来，原本有些奸猾的眼神无比郑重，看得艾伯后背冷汗直流。

　　「杰克帮不了他。他和他的私军或许能够堵截住子爵的大军，但是离开杰克的领地的德雷克就没有人能够救他了。」铁锤大叔顿了顿，「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分水岭了。你是小杰克的好朋友，好兄弟，但不是他的家臣！今天之后，是改变你自己的梦想，帮助小杰克抵御仇敌，治理领地。还是抽身而去，去完成你自己的旅途？」

　　海风散去，铁锤大叔又恢复了以往精明奸猾的状态。他踢开脚边的碎石，大声怒骂着摧毁了木炭加工设施的「该死的强盗」没有在保修期过后再动手，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铁锤大叔和你说什么了？」小杰克正好走来，好奇道。

　　「没什么，没能拿到加工费发泄一下罢了。」艾伯挠挠头，表情有些不自然。

　　「对了，小杰克……帮你查完敌人的来历，我也差不多……该离开了。」艾伯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兰德家的最大缺点就是不会拒绝。当初说好帮助小杰克两个月，如今却也过去了3个月有余。

　　「行啊！这段时间真是多谢了！」小杰克大大咧咧地回应道。

　　「额……」艾伯反倒是有些无语了，被铁锤大叔劝说的影响瞬间呼啸而过，「你不打算挽留一下？」

　　「哈哈哈，艾伯！你帮助我们够多的了！接下来是我和露娜丝需要面对的了！虽然我没你聪明，但是人还是会成长的不是？」小杰克一脸的理所应当，「不过当初说好了是帮两个月，如今待了三个月可不是我强迫你的哈？反正我雇不起你，别来找我要账啊！」

　　「没事，就算是给烈风挣点儿伙食费。」两人有说有笑，艾伯也恢复了以往的轻松自然。命运的轨迹或许相仿，但每一段路途都会是独一无二的。

　　三日后，在贿赂了烈风3条深海鱼干后，艾伯终于得以将背包拴在了烈风的背脊上。脱去重担的艾伯步行如风，一举一动中倒是开始接近精灵的敏捷轻盈。他的腰身上挂着铁锤大叔重新打造的野营匕首和魔法短剑，那简易的回路在矮人工匠的巧手下变得稳定凝实，足够支撑得起艾伯现在实力的魔力输出。

　　白鹫镇的小山坡上，小杰克和露娜丝等人正在为艾伯送行。

　　「艾伯将调查结果交给你了么？」露娜丝虽然可惜小杰克没有留住艾伯这样的人才，但还是默默祝愿着好友出行顺利。

　　「嗯。野狼佣兵团，一听就不是什么高级货色～～身后是提尔德家族，男爵。再往后拨开一层，则是一名伯爵。」小杰克轻松地说道。

　　「伯爵么？」露娜丝神色倒是有些凝重，寒霜家族的族长也是一名伯爵，她深知这样的大家族背后有多少底蕴，有着多么庞大的关系网。

　　「哈哈哈，不用担心，露娜丝。王对王，将对将，我们当好小兵的角色就行了。」小杰克几番犹豫，终于握住了露娜丝的小手。

　　他偷偷看了几眼露娜丝的神色，这才长舒一口气：「起码现在，我们并不是弃子呢！」

　　艾伯离开的另外一个方向，身材魁梧的迦沽拉大婶正带着十多个穿着斗篷的行人向白鹫镇匆匆赶来。他们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气息，四周的生灵感知到危险全部四散而开。除却威尔逊山脉深处这样的隐秘之地外，十多个起码是中级水准以上的职业者，绝对足够守卫白鹫镇这样的边陲小镇！

　　　　　　　　　　第三十章：出发！埃德尔之都遗址

　　致艾伯—兰德阁下：

　　佣兵公会在威尔逊山脉腹地发现大型精灵城市遗址，疑为破败多年的埃德尔之都的一角。现在佣兵公会协同，建筑公会，学者公会等7大正式公会向所有注册学者发出邀请，我们由衷地希望在发掘遗址的过程中能够有幸拥有您的加入。

　　所有参与者在佣兵公会将获得B级任务的完成指定，佣金为500金币。同时学者公会将提供100点学者积分作为参与学者的酬劳。发掘期间，所有精灵方面的资料将对参与学者免费开放，拥有特殊贡献者，将会另有奖励。

　　期待您的参与，

　　学者，佣兵，炼金，草药，锻造，建筑以及魔法师公会

　　PS：我在落日余晖。

　　莹珞

　　威尔逊山脉山脉，绵延数万公里，将艾瑞亚联邦的地图板块不断向未知的远方延伸。山中的清晨总是寂静的，肆虐了一夜的各色生灵潜藏在山林的各个角落，利用好阳光的普照缓缓恢复着体力。

　　莹珞有些失落地走在山林之中，精灵的长耳微微垂下，只有已经成为本能的轻盈步伐还在带动着她矫健的身姿，在山林之间窜梭。

　　在她的身后不远处，跟着一支有些奇怪的队伍：魁梧的佣兵拿着各色的武器防护在队伍两侧，队伍中间则混杂着人类，矮人，半身人……等形形色色的人种。他们不是按着人种区分，每一个小团体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标识，佣兵公会，建筑公会，学者公会……艾瑞亚联邦的七大正式公会几乎都能在这支队伍里寻找到身影。

　　「莹珞小姐，你似乎兴致不高呢？昨夜在这山林之间怕是没有休息好吧？」此刻一名面色白皙，着装华丽的青年快步追上了莹珞，他的嘴角带着贵族特有的矜持微笑，一举一动都洋溢着优雅。

　　很明显，就职于佣兵公会的莹珞身上有一种不同于精灵一族随性自然的独特气质，再配合上无论如何都不会低于人类审美基准线的美貌，引起了这名青年的强烈兴趣。

　　「要不要喝一些花茶呢？我们克里弗尔斯家族盛产的忒瑟提提在联邦北方可是大受欢迎……」贵族青年在一旁喋喋不休，吹鼓着自己的见闻。

　　莹珞微笑着侧着头，礼貌地倾听着青年讲述着联邦北部的风土人情，可心中却翻了翻白眼。不知什么时候起，一直热衷于了解各地民俗，文化，知识的莹珞对于他人的讲述失去了绝大部分兴趣。她突然有种渴望，从佣兵公会离职，出去旅行，去见一见那自己没有见过的事物，去探寻那名为未知的无尽乐趣。就像……艾伯一样。

　　想到这里，莹珞小脸一红，精灵长耳快速地上下抖动了几下。她撅起嘴唇，心中有些嗔怪：距离白鹫镇恢复生产也有1个月了，距离佣兵公会发出的邀请函也过去了近一周的时间，距离……艾伯回信也过去了3天之多。她带队往返于落日余晖和威尔逊山脉多次，却始终没有看见过艾伯的身影……

　　贵族青年见到莹珞突然面色一红，心中狂喜，看来被那啰嗦的管家灌进耳中的点滴知识还是有着用武之地，若是能获得这个精灵小姐的芳心，回去一定要好好奖励他一番。

　　他当然没有发觉，莹珞的步伐散溢着特殊的节奏，带动着整个队伍的脚步变得迅疾，快速穿行在山林之间。感到厌烦的莹珞不惜利用了精灵的天赋力量，仅仅半个钟头后，队伍已经越过艾伯曾经到达的乱石山，来到了位于威尔逊山脉腹地的大型营地。

　　「齐亚斯阁下，感谢您的分享。我仅代表佣兵公会全体同僚，祝您此行顺利。」交接完手续，对名为齐亚斯的青年报以一个标志性的微笑，莹珞几个纵跃消失在了返回的山林，速度比来时还快了三分。

　　「等等……莹珞小姐！」被莹珞的微笑迷得神魂颠倒的齐亚斯这才反应过来，他转过身去就想去追，却被队伍中的两个守卫拦住了脚步。

　　「咳咳，齐亚斯少爷。族长吩咐过，要你主持家族在这里的事宜。」

　　「不……」齐亚斯欲哭无泪，他已经几乎要把握住那美丽小姐的内心，却被两名守卫无情地『押送』去了克里弗尔斯家族的营地。

　　「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莹珞想了想，随即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只要是在山林之间，就是精灵一族特有的主场。两边的景色在快速地呼啸而过，离开腹地，越过乱石山，穿过密林……随着发现埃德尔之都的消息越传越远，各地的生灵纷至沓来。这一侧的的大型飞禽野兽大多迁徙到了别处，莹珞飞速前进着，完全不担心安全问题。

　　原本两天的路程在莹珞的脚下压缩到了一天不到，在早春的明月开始升起时，莹珞已然一脚踏进了千月潭所在。

　　千月潭，千水千潭千轮月，温润皎洁的月光倒映着潭水的千万般姿态，每一次经过都能看见不同的景色。

　　或许是月神恩泽的缘故，如此美景却没有吸引太多人同时驻足此处，将这份宁静恬淡奇迹般地保留至今。

　　岁月荏苒，温润如月光，快速如流水，走过千月潭的生灵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这片古老之地还在此地静静流淌。

　　莹珞忍不住捧起一把潭水，任由着甘甜的潭水洗净路途的尘埃。晶莹的水珠滚落在她细腻精致的俏脸上，四周的月光和潭水间的水雾交融，恰是这世间最美好的景色之一。

　　「啪唧～」突然，静谧的潭水边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将眼前的美好彻底打破。

　　「谁？」莹珞的长耳动了动，她警觉地环顾四周，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只有皎洁的月光雾气弥散，将视野内的一切变得朦胧。

　　「发现你了！」莹珞没有被视线的朦胧所迷惑，精灵是山林的宠儿，这里的一切生灵包括土地都在轻轻低语，暴露了那不明身份的家伙所在。

　　抽出腰间的月牙刀，刀刃向上，借着月光折射着冷冽的寒光，莹珞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摆出了战斗姿态：「现身吧，此地的生灵不会掩盖你的痕迹。收起你那劣挫的魔法！」

　　莹珞话音未落，四周浓郁的月光缓缓散开，一道披着灰色斗篷的身影在月光中现身，他的腰间寒光闪烁，别着一把幽蓝色的匕首！

　　「潜影，匕首，斗篷……刺客公会？！」莹珞双眼一凝，7大公会的动作十分庞大，根本不可能保密。只是没想到，历来神秘的刺客公会第一次现身却是在一个佣兵公会的小职员旁。

　　「不好！他要拔匕首！」莹珞见得眼前的刺客伸出手来，手中的月牙刀立刻劈出一道迅猛的刀芒！

　　「等……」灰袍男子嘴中冒出一个音节，可莹珞已然接近了他的三尺之地，那猛烈的刀芒几乎要触及他的鼻尖！

　　没奈何，灰袍男子没有念什么咒语，只是手指微微触摸到了腰间的匕首，一道拇指粗细的闪电便凭空轰击在了莹珞的脚前！

　　「唰！」电光火石间，莹珞凭借着精灵的敏捷急速闪避，但是却失去了先手攻击的时机。

　　「魔剑士！」莹珞的瞳孔一阵地震，一缕金色的秀发垂落在脸颊上：这种复合职介在同等级的对战中，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很快，抢得先机的刺客做出了新的的动作！他松开腰间的匕首，双手高举过头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等等！我投降！我投降！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快，莹珞！」

　　「艾伯？」莹珞的声音由疑惑转变为惊喜，灰色的长袍滑落，不是消失已久的艾伯又是谁呢？

　　潇洒地收起月牙刀，莹珞快步小跑到艾伯面前！或许是发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莹珞又撅起嘴，露出生气的模样：「老实交代，鬼鬼祟祟地用潜行术潜伏一旁到底有什么目的？偷袭佣兵公会的在职人员，你……哼！别以为学者公会就能保护好你！」

　　莹珞的长耳上下挥舞，露出一副你麻烦大了的表情，可那嘴角甜甜的微笑却无论如何也收不回去。

　　「冤枉啊，我真的只是在千月潭练习法术而已！」艾伯苦笑道，莹珞的动作过于迅速，他在一旁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解除法术。

　　「哼！」莹珞转过头去，长耳朵不停摆动，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收纳不住。不知为何，在艾伯面前，她总是想特意耍一些小性子。

　　「嗯……」艾伯挠挠头，想了想，从身上的背包中挑出了几枚种子。淡绿色的成长魔法一阵萌动，一束色泽各异却组合得极好的花束凭空长成。交融在一起的主杆上，花种属性截然不同的花朵和谐地共生着，端是神秘美妙。

　　「莹珞小姐，希望这束来自威尔逊山脉各个角落的花朵能够代表我的歉意～」刻意模仿贵族式的咏叹调，艾伯口中的话语古老拗口，更显得几分滑稽。

　　莹珞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她接过艾伯手中的花束，眼眉间满是笑意。

　　「哈哈哈哈哈……」莹珞神气地看了艾伯一眼，一只小手恶狠狠地比划了一下腰间的月牙刀。两人都笑了起来，静谧的千月潭上，爽朗和灵动的笑声不断回响，在碧波荡漾的水面上泛起点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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