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花音被真琴老师惩罚过后的身体仍然隐隐作痛，但老师对力度的把握使得少女并未伤筋动骨，就如预料的一般，静养了两天的花音终于可以重新穿上那双芭蕾舞鞋了，虽然医务室老师说过“再躺一天也无妨哦”，不过少女还是微微忍耐着起身拒绝了。此刻，少女在舞蹈室内轻盈地转了个圈，裙摆随之飘扬，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一如往常般的，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不过这动作的背后，少女所留下的汗水与泪水只有她自己清楚。

“嗯…虽然还是有点难受，不过稍微降低一下训练强度的话，倒也能够挺过去…”花音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随后转身走向门口等待着的丽奈。

“看来身体应该没什么事情了，那要去学生会嘛？刚好顺路……”丽奈问道。

“丽奈，之前说的那家店，一起去吃吧。”花音回复道。

“哎？那学生会的事情呢？”丽奈问道。

“那些之后再做吧，你不是很早就想去那家店了嘛，都等我那么久了，还是把这件事立为最优先选项吧。”少女笑着回复，她的头发轻轻披在肩上，随微风微微摆动着，偶有几缕发丝拂过脸颊，更添了几分灵动之美。

丽奈口中所说的店铺是光辉学校西侧新开设的一家蛋糕烘焙屋，由于学校本身是全封闭的状态，只有周末或假期时才允许外出，因此为了方便学生们的生活，校内特地设定了一块区域允许商铺入驻，而这家新开的门店的口味据说得到了全校师生们的一致好评。

阳光明媚，两位少女推开大门踏入甜品店，一阵混合着新鲜烘焙蛋糕、浓郁咖啡以及淡淡香草气息的香气扑面而来。店内的装饰简约而不失格调，墙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插画，描绘着各种诱人的甜点。高大的落地窗前摆放着几盆绿色植物，为店内增添了一抹生机盎然的色彩。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斑驳地落在桌椅上，给整个空间带来了柔和的光影变化。桌椅的设计既现代又复古，木质的纹理给人以质朴之感。每张桌子上都有一束小巧精致的鲜花，点缀其间，显得格外有情调。

“嗯…味道真香，环境也不错。”花音轻轻探头嗅了嗅，她的眼睛在店内四处打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

“是吧，相信我选店的眼光。”丽奈笑着回应，同时拉着花音的手走向靠窗的位置坐下。两位少女要了两份热拿铁和主打的巧克力流心蛋糕，奶泡上精心绘制的心形拉花让人心情愉悦。窗外的行人匆匆而过，而店内却是一片宁静和谐。

“巴士，什么时候要来呢。”丽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着急嘛？还早呢，不如再坐一会儿吧。”花音轻轻托起一块巧克力蛋糕，闭上眼睛细细品味。时光缓缓流逝，当天边已经开始染上了橙红色的晚霞后，两人方才互相道别，各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对于所有光辉学校的学生而言，周末回家时的心情想必都是愉悦的。这一点对于花音也不意外，她的长发随风飘动，步伐轻快地走向巴士站。当巴士缓缓驶来时，少女深吸一口气，然后轻松地跳上了车。她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书包放在腿上，眼睛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城市的灯火逐渐亮起，映照在她清澈的眼眸中，形成了一幅流动的画面。

……

但与此同时，在家的那位女孩的心情却恰恰相反。

太阳渐渐西沉没入地平线，渐渐降低的温差将琴房的落地窗上蒙起一层薄雾。音羽的手指在琴键上游移，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在地面织出细密的光网。处于成长期的女孩身体正在抽条，像春日里新发的柳枝一般，带着青涩的弧度。此刻，她穿着母亲美穗挑选的白色蕾丝连衣裙，领口的荷叶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露出纤细的锁骨。即便升入了小学高年级，女孩的手腕还是很纤细，骨节分明，在弹奏和弦时会微微突起。女孩裙摆下的小腿线条流畅，脚踝随着踏板起伏若隐若现，白色短袜上沾着琴凳下的灰尘。长发被母亲扎成一丝不苟的马尾，但总有几缕碎发挣脱束缚，随着她摇头晃脑的节奏轻扫过耳垂，在颈后留下细密的痒意。

“唔嗯……”架在钢琴面板上的五线谱随着微风微微抖动，其上的音符在女孩的眼里如同蝌蚪一般，每当要翻页的时候，为了够到乐谱，女孩的身体便会吃力前倾。琴凳对于此刻的音羽来说有点太高了，脚尖勉强够到地面，这让她不得不挺直腰板。前胸微弯的曲线在薄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现，小巧的乳头像两颗尚未成熟的珍珠一般。每当弹到高音区，她的肩膀会不自觉地耸起，琴谱上的蝌蚪音符像被雨水打散的蚂蚁，密密麻麻爬满视线，让少女略微皱了皱眉。母亲美橞此时正坐在琴凳右侧，一边用耳朵细听钢琴的演奏声，一边盯着女孩游弋在琴键上弹琴的手指的姿势，她一只手含胸，另一只手上则拿着一个木拍。

“左手三指，抬高。”木拍突然轻轻挥下，点在女孩的指关节，即便并不疼痛，但还是让音羽猛地缩手，随即琴键发出刺耳的呻吟。

即便指节处还带着婴儿肥的圆润，音羽的手指相比同龄人来说也算是修长，这得益于她从小就练习钢琴的缘故。指甲被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健康的粉红色。但在小拇指外侧，已经能看见一层薄茧，那是练习的痕迹。女孩的手腕内侧有一道浅浅的红痕，是昨天被木拍抽打留下的印记，这块痕迹并不深入，纯粹是女孩的皮肤过于纤嫩的缘故，所以暂未完全消散。

“继续，从弹错的地方往前一个小节开始。”美橞在一旁催促着，于是女孩的手指开始活动起来，挪到了五线谱上一个小节的位置。女孩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嘴唇微微抿起，她心里显然还是紧张的，不过迫于母亲的压力，还是很快便重新开始了练习。音羽的手腕微微拱起，像一座小小的拱桥。母亲总说这是“优雅的弧度”，但女孩觉得反而更像是囚笼的栏杆。音羽的手指在黑白键上爬行，从中央C开始，开始攀登一座永无止境的山峰：她娇嫩且尚未完全训练到张开的小拇指有些发抖，在弹到高音区时，女孩的手指总是不自觉地蜷缩。

美橞当然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并不擅长一直练习，所以在更早的时候，对音羽采取的也是更为宽容的方式，来首先培养女儿对于钢琴的兴趣。但总是纵容也并不是办法，于是，美橞也采取了在这个年纪上似乎最有用的传统方式，就如同她如何教育自己的大女儿花音一般，最近也得给小女儿立规矩，她边想着，边看向了手中的木拍。

但女孩的自控力在这个年纪仍然处于塑造的阶段，因此很快还是开始了松懈。音羽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视线被窗外的东西吸引：玻璃窗映出楼下的光景，几个穿水手服的女孩正用粉笔画跳房子，彩色的粉笔屑被风卷起，像群迷路的蝴蝶四散扑腾。

“第几次了？”母亲警告的声音滑过少女的耳畔，她手上的木拍敲在谱架上，顿觉不妙的女孩猛地回神，后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蕾丝裙的领口有些发痒。重新调整坐姿时，女孩隐喻听见旧坐得膝盖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有些不太舒服，不过她的手指还是很快便重新落在琴键上。音羽的左脚踩下延音踏板，琴声逐渐变得朦胧，随即，手指便在琴键上滑动，这次练习似乎出乎意料的顺手，如同在抚摸丝绸般顺滑，随即女孩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脖颈拉出优美的弧度。但这份自由只持续了八个小节。当她的手指滑向一个并不熟练的转调时，琴声突然变得刺耳。错音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划破了她的幻想。音羽的手僵在半空，指节一抖一抖地不知如何是好。

“停！”母亲有些生气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吓得音羽感觉后颈的汗毛竖起，于是本能地蜷起肩膀。她的手指还保持着弹奏的姿势，手腕却已经开始发抖。琴房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节拍器还在不知疲倦地滴答作响。

“今天，音羽练习钢琴分心的事情，我会在这周的‘惩罚本’上如此写上的。那么继续，从头开始练习吧。”母亲的声音很轻，却让女孩感到一阵眩晕。她的手指重新颤巍巍地落在琴键上，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后，琴声再次响起。

自从姐姐进入高中，自己目睹了那次激励性的惩罚，并获准进入之前母亲并不同意自己进入的里屋之后，原本和蔼鼓励自己练习钢琴的母亲似乎便对自己越来越严格了起来。比如，之前母亲让她进入里屋后取出的一个木拍。那是和自己那天早晨看到姐姐被抽打屁股所用到的木拍的同款，只是在把手的下方，刻的是自己的名字。当音羽按照母亲的要求略带不解地跪在地上，亲自将木拍用双手呈上之时，她小巧的手腕便感受到了木拍十足的重量。

“音羽，你现在也开始渐渐明白一些事情了，而且也升入了高年级，我希望你能够成长为和姐姐一样优秀的人，所以，请你原谅妈妈。”女孩在当时并不明白妈妈这句话的分量，但当第二天自己练习错误或者分心之时，母亲手上的那个木拍点按到自己的手臂、或是连续的错误让母亲耐心耗尽而收着力拍打到自己的手指上时，女孩还是渐渐木拍所带来的含义。即便如此，音羽还是渐渐摸清了母亲的态度，变着法央求着缩短练习时间，亦或偷偷地分心，毕竟收着力打下的木拍带来的疼痛太过短暂。所以，如此的教导方法虽有一定的效果，但还远远没有达到让小女儿长长记性而不再犯的程度，这一点，美橞自己当然也清楚，所以，她也在背地里开始拟定针对小女儿音羽的家规。

这就是音羽此刻最为害怕的，母亲在上一周告诫她的，即将对她进行约束的“家规制度”。而依托这一制度的，便是母亲手里的惩罚本，那是一个记录着音羽在本周所犯的所有错误的本子，每种违法家规的错误都有相应的惩罚。最近母亲还递给了自己一个记录着家规的规训，要求自己熟读背诵，暂且不论其中描写的惩罚条目，就是单单惩罚准备以及姿势要求，就令渐渐有了自我意识和羞耻心的女孩的内心感到了深深的震撼，甚至在最初几次看到的时候羞涩得完全无法朗读出来。

而且，目前只是家规制度实行的第一周，但略有些健忘的她似乎已经犯了许多错误，并且都被母亲一一地记录了下来，眼见明天就是周末，似乎自己将不得不因犯错而被家规首次惩罚，这令女孩的内心十分不安。她的右脚无意识地踩着踏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琴凳上的皮革因为反复摩擦而发亮，映出她模糊的倒影。琴房里响起母亲翻动惩罚本的沙沙声，对于此刻的女孩来说，如此的声音更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哗啦~”琴房的木门被轻轻推开时，音羽正弹到《车尔尼练习曲》的第三曲目。她的手指在琴键上飞奔，像在逃离什么一般而越弹越快。母亲坐在一旁，手中的木拍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膝盖打着节拍，不时提醒女孩保持节奏不要傻快。惩罚本被她摊开在了腿上，美橞的眼神则留在摊开的纸张上，手中握着的笔随意地旋转着，似乎正在计算着什么一般圈了一圈，然后又勾勾画画。

“我回来了。”花音的声音像一缕清风拂过琴房。音羽的手指猛地顿住，琴声戛然而止。她转过头，看见姐姐站在门口，背着一个小巧的书包，手袋里的芭蕾舞鞋的缎带松松地垂落，舞裙上还沾着排练室的灰尘。

“花音，等妹妹练完就吃饭吧，如果要先洗澡的话，热水已经开了。”美橞转头对着回来的花音微笑。

“好嘞，妈妈…...”少女理了理头发，望向正在钢琴前一言不发的音羽。往常的时候，妹妹肯定会向前迎着自己给一个拥抱，然后就闹着不想再练了，让自己陪她玩一会儿，但此刻，妹妹只是暂时停止了练琴的动作。正觉得有些奇怪的花音随即又看了看母亲手中握住的写有妹妹名字的木拍，以及那个腿间的本子，心中便也渐渐理解了妹妹此刻的遭遇。

“妈妈，关于‘家规’的事情，妹妹是不是……”

“嗯，这周是正式开始的第一周。不过，虽然妈妈也很好奇你这周在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但现在并不是闲聊的时候。”美橞话锋一转，木拍重重落在琴盖上：“音羽，继续练习，待会儿才吃饭，还有时间。”

音羽的手指颤抖着重新落在琴键上，但已经找不准音调。花音走近时，音羽闻到了熟悉的柑橘香水味，混合着舞蹈室特有的松香气息。姐姐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温度透过蕾丝裙料传来。

“妈妈，”花音的声音很轻，“妹妹的手在发抖。”音羽低着头，看见姐姐的舞鞋尖出现在视线边缘。花音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重新放回琴键上。“呼吸，冷静下来。”花音突然用脚尖轻点地板，搀扶起妹妹纤瘦的肩。女孩微微颤动，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后背借着姐姐的力气微微离开琴凳后又落下，在真皮坐垫轻轻扭动了一下，然后一会儿抬头望向姐姐，一会儿又左顾右盼望向窗外。

没有丝毫的怜悯，美橞直接用钢笔在惩罚本上圈出了“音羽练习钢琴注意力涣散。”的语句，她站了起来，用木拍挑起了音羽的下巴，迫使她害怕地直视着乐谱，眼里的世界晕染上了一层灰色的雾霭。

“别这样，妈妈，刚才是我打扰了妹妹练习，不是妹妹的错。”花音斗胆请求美橞将方才圈出的字划掉。

“唉…”美橞轻轻叹了口气，似乎也觉得有些太过于严苛，随后用笔划出一个红叉。

“谢谢妈妈。”这么说着，花音无声地走到钢琴左侧，眼见妹妹似乎还是压力山大的表情，她便伸出手指忽然伸到琴键上方，在中央的C键上轻轻一按。“这个音，”花音唇齿轻吐对着音羽说道，“是我芭蕾的起跳点。”

“音羽，”姐姐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柔，“你知道吗？每次我在舞蹈室练习到深夜，脚趾疼得受不了的时候，都会想起妈妈说的话。”她的手指轻轻擦过音羽眼角的泪痕，“她说，艺术是用痛苦浇灌的花朵。”

音羽的手指僵在半空，她看见姐姐的指甲缝里还沾着舞蹈室地胶的碎屑。“去年演《吉赛尔》时，我在这个音上摔了不知道多少次。即便到了今天，面对更难的曲目，失误还是在所难免的。”花音用手指划过琴键，“在家训练的时候，妈妈每天都会定下新一天的目标，随着一首曲目练习的时间越长，妈妈允许的失误也越来越少，一旦自己疏于练习导致严重的失误，妈妈就在笔记本上记录一次。”花音的声音越来越低。

“其实……我也有惩罚本，那时的我也会很害怕，因为妈妈写上去的东西，都是会‘清算’的”，“但是，后来，这些惩罚，也都变成了我台上完美表演后的谢幕花束。”花音注意到妹妹手腕内侧的痕迹。“疼吗？”少女的指尖悬在手腕上方，像触碰易碎的琉璃一般轻柔地抚摸着。

“疼倒是现在没什么感觉…但是周末…妈妈说…”女孩嗫嚅着娇嘴。

“音羽，我知道你对于这些的害怕心理…”花音把手背在背后：“但是，最后观众鼓掌时，你会忘记所有背后的这一切，然后觉得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她忽然握住音羽的手腕，音羽的指尖随即陷进了姐姐温热的肌肤。

“妈妈记录我过错的本子，”花音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攒了好几本。”她贴近音羽的耳畔，细声地安慰道，“所以，犯错本身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改正就好了。”

“那音羽现在就改，所以可不可以…”女孩的眼角微微含泪，在阳光下折射出珍珠般的光泽。

“这不是求我就可以决定的事情了，这就需要看妈妈的态度了。”花音揉着少女的额头回复道。

“……家教的传统不会改变，已经被记录上的错误，并不会只因为道歉就被抹去。”美橞缓缓起身，“但是，对于自己的错误，最好的改正时间永远是现在。妈妈也不忍心惩罚你，音羽，但妈妈...还是得这么做……”

“嗯…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女孩重新把裙子理好，薄纱掠过琴键时带起细微的风，在姐姐的开导之下，女孩似乎真的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了，手腕也不再僵硬，随即，手指拱起的她按照练习的旋律，再一次地敲下了第一个音符。随后，一小节一小节的旋律便流淌而出。女孩的心理似乎舒坦了不少，这一次，她弹得全都准确无误。

“等再练一轮之后，就一起吃饭吧，难得住校的姐姐也回来了。我去做饭了，花音，盯着你妹妹别让她偷懒。”美橞放下了手中的本子，站在在一旁温柔地说道。

约莫半小时过后，铃木一家人便都围坐在了餐桌旁，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花音讲述着学校里的趣事，分享着她在校园中的点滴生活，同时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询问妹妹和妈妈的近况。大家边吃边聊，灯光柔和地洒在每个人的脸庞上，把妈妈给妹妹夹菜的手、花音托着腮听故事的侧影，都浸成了温软闲适的模样。

……

饱餐过后，花音帮着母亲在厨房里洗起了碗。

“我待会出去一下，音羽已经睡了吧？待会把洗完的碗都放到消毒柜里别忘了哦。”此刻美橞正在玄关整理着她的黑色羊皮手包，金属搭扣开合传来的咔哒声，耳垂上的珍珠坠子则随动作轻晃。

“嗯，妹妹已经睡着了。”花音刚刚经过妹妹房间时，特意贴着门板听了几秒，音羽特有的小猫般呼吸声从门缝渗出，间或夹杂羽绒被翻动时的沙沙响。

“好的，我去去就来，需要做一些家规的准备。”美穗从鞋柜里一边拿出鞋子，一边说道。

少女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她转过头看向妈妈，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妈，这是音羽第一次接受惩罚……您觉得她能承受得住吗？”

美橞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后回答：“我知道这对她来说不容易，但我们家的传统就是如此。需要让音羽明白，成长的过程中犯错是不可避免的，重要的是如何从中学习并改进自己。”

“但是，您这时候出门的话，是去拿‘那个’的吧？”少女的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神色。

“嗯。不过只是用到后续的‘立规’里面，会很温柔的，毕竟音羽犯的错误还不至于那样。不过花音，在你大概这个年纪的时候，不是也…你没有印象了嘛？…”

“……我现在只记得被打得一直哭，所以后续发生的事情反而记得不太清了……记忆太模糊了，又或许是我不太想记住所以刻意淡忘了吧。”少女一边说，一边苦笑道。

“这样啊……不过记得哭也就够了……”美橞推开门，向着屋内的少女摆手。

“明天如果音羽哭的厉害的话，就请你帮忙安慰一下吧，毕竟，我可不能中途停手，不能给她侥幸的心理。”

“嗯……”少女在心里默默祈祷。

……

如果自己睡懒觉把周末睡过去的话，是不是自己就可以逃过惩罚了？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到女孩的脸上的时候，在困意席卷下的女孩如是这么幻想到。但她很快便又似乎想起来之前母亲教导她的家规中似乎就有针对赖床的惩罚，于是内心便不由地一紧，将手中的兔子玩偶抱的越发紧了起来。

当花音叩响妹妹的房门时，她再一次地听见了门内羽绒被翻卷的声响，像春卷皮裹着不肯安分的馅料。

“音羽，该起床了。”她转动冰凉的门把手，“逃避惩罚会被妈妈加罚的。”

“咕嗯!”被窝团突然剧烈抖动起来，露出几绺翘起的头发。音羽把脸埋在兔子玩偶肚子上闷声：“就跟妈妈说我突发性过敏…或者嗜睡症…”女孩突然从被子里探出半张脸，“姐姐你帮我跟妈妈说嘛！”

花音把温好的外套披在妹妹肩上，薄荷绿的领巾蹭过她发烫的耳尖然后打好了一个蝴蝶结：“这样的理由可是骗不了妈妈的。乖，起床吧。”音羽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僵住，突然裹着被子滚到床的另一侧。鹅绒被缠住她的脚踝，露出一截的脚趾不由自主地扣弄着床单。“姐姐，我心里…害怕……”

“不要让妈妈等太久，她会生气的，”花音说道，“要穿白色短袜还是格纹长袜？”花音拉开衣柜门，音羽赤脚踩上地毯，脚踝的卡通创可贴边角微微卷起，她盯着自己蜷缩的脚趾看了十秒，才伸手去够梳妆台上的发圈。

……

晨光透过蕾丝窗帘斜斜切在餐桌上，音羽盯着自己面前那杯牛奶。玻璃杯外壁凝结的水珠正沿着杯脚蜿蜒而下，在浅蓝色桌布上洇出深色圆点。美穗坐在矮茶几前，灰色西装外套搭在靠背上，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处，而茶几上则安静地摆放着那刻有音羽名字的木拍。音羽端着汤碗的手微微发抖，海带芽在奶白的汤汁里起伏，她赶紧夹起了一块自己最爱吃的玉子烧，但当甜味在舌尖泛开时，音羽却感觉喉咙像是被蛋皮糊住了一般，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味，只是机械地咀嚼着。当她放下餐具的时候，陶瓷底座与玻璃桌面的碰撞，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音羽。”美橞的衣摆掠过柚木靠背时，带起一阵薰衣草柔顺剂的味道，“妈妈该和你谈谈家规的事了。”

“我…我可以改正的，妈妈，所以……”女孩的声音冲出喉咙时带着颤音，但茶几旁的那一位似乎并不打算接话。

“吃完了嘛，那么就过来吧，姿势的话，之前家规也给你看过和背过了，我就不再重复了。”美橞说道。女孩握着纸巾的手指关节有些泛白，然后无力地松开，被迫缓缓起身。清晨日光倾斜的角度刚好能让音羽看清，那写着自己名字的木拍上层叠的花纹。

……

“该去客厅了。”女孩心理想着。音羽站在餐桌旁，双手紧握，指尖微微颤抖。女孩的目光在妈妈美橞严肃的面容和客厅茶几之间游移，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羞耻。音羽缓缓地迈出第一步，脚掌轻轻地落在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响声。随着她的移动，女孩的裙摆轻轻摆动，不时露出她纤细的小腿。音羽的步伐虽然缓慢，但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脚下的地板则随着她的步伐发出轻微的响声。

走到茶几前，音羽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女孩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音羽随后又抬头红着脸看向自己的姐姐，但姐姐只是低着头望着餐桌，似乎是既不打算给予帮助，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目光而让妹妹紧张。得不到回应女孩随即在脑海里回想着家规中的安排，这才意识到接下来便是需要将自己的全身衣服脱光至全裸的时候了。

“还愣站着干什么，把衣服都脱了。”眼见女孩没了动作，美橞随即提醒道。

“唔啊......”女孩的眼神躲闪着，眼神想着四处张望，悬在领巾上的手指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但当她的余光瞥到美橞将手臂警告性地缓缓伸向那个，在过去一周里带给了她十足训诫感的木拍时，女孩微微发颤的手还是迫于木板的淫威动了起来。

“嗯…”女孩发生嗫嚅的声音，丝质领巾划过颈间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某种无声的叹息。音羽记得今天早上的时候，姐姐特地把蝴蝶结打得端正，现在却要被自己亲手解开。或许是女孩的手指因为紧张而笨拙，音羽的手指在蝴蝶结领巾下发抖，丝滑的绸料突然变得粗糙，蹭得锁骨发痒，第二颗纽扣怎么也解不下来，音羽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纽扣，却感觉指尖发软。

女孩不得不低下头，看见自己裙摆下露出的膝盖正在微微发抖，然后重新换了个角度用手指解着纽扣，当纽扣终于分开时，外套的衣领便缓缓褪下，露出了女孩那纤细的锁骨，整个室内除了衣物摩擦声之外万分寂静，只有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格外响亮。音羽感觉肩头一凉，随即便是后背暴露在空气中的战栗。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光洁的肩头投下细碎的光斑。她下意识地想要环抱住自己，却在母亲的目光中僵住动作。

然后，女孩轻轻地喘了口气，将手指伸向外套的拉链，指尖在纽扣上轻轻滑过，动作中带着一种女孩特有的青涩与矜持，随即，外套的布料逐渐松开，从她的肩上滑落，露出了女孩内穿的那件纯净结白的衬衫。

接下来是衬衫。她的手指移到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指尖稍稍停顿，呼吸也变得轻缓，似乎是在迟疑着，但又担心妈妈会因为自己的拖沓而发火，所以女孩仅仅只是深呼吸了两次，便又开始了手上的动作。她解开第一颗纽扣，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她纤细的脖颈和隐约可见的胸口，音羽的肌肤白皙细腻，仿佛能透出淡淡的光泽。随着纽扣一颗颗解开，衬衫的布料逐渐松开，露出她纤细的腰肢。正值小学生的女孩的鸽乳只是微微发育，还完全没有到需要内衣包裹的程度，因此，现在只需用指尖轻轻一挑衬衫的后扣，女孩的上半身便会完全裸露。意识到这一点的女孩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微微起伏，但还是不得不将头垂向一边鼓起勇气。

“哗啦——”地一声，女孩的衬衫随之落下，上半身完全赤裸，格外柔嫩的肌肤在空气中微微颤抖，两只在小丘之上的可爱粉糯乳头也随着女孩的呼吸一抖一抖地，真是可爱极了。

“呜呀。”女孩冷不丁地察觉自己面前的妈妈的目光正饶有兴趣地从下之下地打量着自己，朦胧的羞耻心令她察觉到一种不堪与难受的感觉，于是立即开始下意识地用手腕护住暴露在请冷空气中的小小胸部。

“把手放开，继续脱，现在知道羞耻了，之前犯错的时候怎么不自己想一想后果呢。”美橞的目光重新变得冰冷，语气里潜藏着些许怒气。

“唔……”女孩羞涩地嗫嚅。

“还是说，希望我或者姐姐来帮你脱衣服呢，不过这样的话，可是罪加一等，惩罚，或许就需要升级了……”

“不要…妈妈，不要…我自己…马上脱…”音羽站在客厅的茶几前，双手渐渐从胸前移动到垂在身侧，将自己两块略微突起的红樱重新完全展现出来，指尖无意识地轻触着下身的裙摆。女孩的目光低垂，视线落在自己的鞋尖上，脸颊微微发烫，红晕从耳根蔓延到脖颈，像是被晚霞染过的云朵。解开腰间的蝴蝶结时，女孩的裙摆轻轻晃动，她听见布料摩擦大腿的声音，感觉到脸颊发烫，随后，裙摆随着微风掉落，堆在她的脚边，像是被风吹落的花瓣。女孩那像是刚刚剥开的荔枝般透着一层淡淡的奶幼光泽的双腿随之露出。而两腿之间，用可爱的虹线缝制出可爱动物图案、现在已经微微湿润、将女孩的沟渠缝隙微微显露出来的小小内裤也立即暴露出来。

“唔…”音羽的手指微微发抖，慢慢移到腰间的内裤上。她动得很慢，即便是简单得动作也都被她拉长了好几倍。最后，女孩得指尖轻轻一拉，那可爱得内裤便滑落到地上，堆在了她的脚边，与此同时，女孩粉润的雏穴立即显露出来，无毛而洁白的穴口红润稚嫩，此刻正随着女孩的呼吸微微地翁动着。

“嗯……”意识到自己此时全身不着一缕的女孩两脸羞红，她笨拙地蹲下，将方才褪下的衣服叠放好放在茶几上，随后在美橞视线的正前方缓缓下蹲，双手向后支撑着，让自己粉白的小屁股慢慢接触冰冷的地面，然后上半身微微向后仰，并尽力将双腿抬高至与茶几齐平的程度，然后，就是最重要，也是最难堪的一步——将自己的双腿缓缓打开，将自己的私处完全暴露出来——妈妈说过，双腿打开的程度必须要让所有客厅里的人都能看到羞处才算合格。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女孩的耳垂早已是变得滚烫，即便面前不时用冰冷眼神看着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妈妈，但如此难堪的动作还是令女孩的脸颊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此刻，仅仅只是从窗帘缝隙钻进来的微风都能够给予敏感柔弱的女孩肌肤一阵冰凉的刺激。她无助的脚趾在空气中不自觉地蜷缩又展开，可爱的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两个尖尖的小乳头甚至微微发硬了起来。如此让人觉察到自己的难堪与不齿的准备姿势就是美橞有意安排的，让女儿在漫长和羞耻的等待中不断反思自己的行为，让她们意识到惩罚本身就是一件会让人如此不堪的事情。

小说相关章节：光辉一贯制女子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