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纳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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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盛大的仪式

“奉纳仪式？”

这四个字，如同四道惊雷，同时在绫华、裟罗和心海的脑中炸响，将她们残存的理智，炸得粉碎。

她们呆呆地看着八重神子，一时间甚至无法理解这四个字背后，那令人惊骇到颤栗的、疯狂的含义。

“神子大人……您……您在说什么胡话！”九条裟罗最先反应过来，她的脸颊涨得通红，不知是羞耻还是愤怒，“您是鸣神大社的宫司！怎能说出如此……如此荒唐、有悖伦理的话！”

让她，和神里绫华，和珊瑚宫心海……一起……以阿伟的身体为“道场”？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最淫靡、最堕落的想法！

“伦理？”八重神子轻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小裟罗，伦理是凡人为了维护社会秩序而制定的规则。而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关乎‘神明’的修行。你打算用凡人的尺子，去丈量神的领域吗？”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裟罗刚刚燃起的怒火上。是啊……在神的面前，凡人的伦理，又算得了什么？如果这是将军大人的“修行”所需，那么，她的抗拒，她的羞耻，是不是又一次的……“不忠”？

裟罗的内心，再次陷入了天人交战的巨大痛苦之中。

“可是……可是这……”神里绫华也失神地喃喃自语，她的世界观已经完全被颠覆了。她从小接受的是最正统的、最严格的贵族教育，知礼仪、守廉耻。八重神子的提议，已经远远超出了她能够想象的极限。让她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她曾经的“情敌”？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感到难堪和屈辱。

但……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影。

如果……如果这是唯一能够接近他，能够让他“感受”到自己心意的方式呢？

如果拒绝，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将永远地、彻底地失去他？将他完完整整地，推向了雷电将军的怀抱？

那份不甘心，那份即便是被伤透了心，也依旧残存着的、名为“爱”的执念，像一株毒藤，开始在她的心底疯狂滋长。

“呵呵……这真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大胆赌局呢。”

珊瑚宫心海忽然轻笑了起来。她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那双星辰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与算计的光芒。

不愧是八重神子。

她看穿了她们每个人的弱点，也看穿了她们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对裟罗，她用“忠诚”来捆绑。

对绫华，她用“不甘”来诱惑。

而对她自己……

心海知道，八重神子是在用“未来”来下注。

这场所谓的“奉纳仪式”，表面上看，是一场荒唐的淫宴。但其本质，是一场政治联姻，不，是比联姻更加牢固、更加私密的“同盟契约”。

通过阿伟这个“介质”，她们四个人——社奉行、天领奉行、海祇岛，以及鸣神大社，将与稻妻的最高统治者雷电将军，形成一个前所未有的、以“情欲”和“身体”为纽带的利益共同体。

这个共同体，将凌驾于一切法理和规则之上。

只要加入了这场“赌局”，就等于为自己和身后的势力，买下了一份直通权力之巅的、最昂贵的保险。

放弃吗？

不。

珊瑚宫心海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个词。为了海祇岛的未来，别说是一场“奉纳仪式”，就算是让她与恶鬼共舞，她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明白了，八重宫司。”心海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让阿伟都感到有些不寒而栗的、充满决意的微笑，“您的提议，确实是解决眼下困局，并且能够‘最高效’地帮助将军大人修行的方式。我……代表海祇岛，同意加入这场‘奉纳仪式’。”

“心海大人！”绫华和裟罗同时惊呼出声。她们没想到，一向以稳健和智慧著称的珊瑚宫心海，会是第一个同意这荒唐提议的人。

心海的表态，像一块巨石，投入了本就波涛汹涌的湖面，激起了千层巨浪。它彻底打破了绫华和裟罗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连最理智的珊瑚宫心海都同意了……那么，她们的坚持，还有意义吗？

“将军大人的意志，高于一切。”九条裟罗紧紧地闭上眼睛，仿佛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的挣扎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殉道者般的、决绝的疯狂。“如果……如果这也是‘忠诚’的一种表现形式……那么，我，九条裟罗，愿意为将军大人，献上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身体，和我的……尊严。”

现在，压力给到了最后一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神里绫华的身上。

绫华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她看着阿伟，眼中充满了泪水，那眼神里有悲伤，有屈辱，有不甘，有爱恋……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知道，一旦她点头，她将彻底告别过去那个纯洁的、矜持的白鹭公主。她将踏入一个她从未想象过的、充满了欲望与沉沦的泥沼。

但她也知道，如果她摇头，她将永远地失去眼前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

神里绫华，缓缓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的动作，轻得几乎看不见，却重若千钧。

“……我……愿意。”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凌迟着她的心。

至此，赌局成立。

八重神子看着眼前这三个或决绝、或茫然、或算计的女人，脸上露出了胜利者般的、心满意足的笑容。

“很好。”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作为这场神圣仪式的见证者与引导者，就由我，来为大家拉开序幕吧。”

她站起身，款款走到房间中央那巨大的落地窗前。

“不过，在开始之前，我们还需要……清场。”

她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无声地滑开了。两名穿着鸣神大社巫女服饰的、面容姣好的侍女，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她们的手中，捧着托盘，上面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质地柔软的浴衣，以及一些瓶瓶罐罐，似乎是香膏和精油。

“你们……”阿伟看着这阵仗，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八重神子，她似乎是早有准备。这一切，根本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狩猎。

而他，就是那头被围困在中心的猎物。

“小家伙，别这么紧张嘛。”八重神子走到他面前，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今晚，你是我们的‘神’，是我们的‘道场’，也是我们所有人……将要攀登的‘高塔’。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她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魅惑，紫色的眼眸中，情欲的火焰在毫不掩饰地燃烧。

“至于我们的将军大人……”神子回头看了一眼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仿佛一个局外人般的影，“她将是这场仪式的‘主祭’，是最终的‘验收官’。她会在这里，仔仔细细地，观察我们每一个人，是如何将自己的‘愿望’，通过你，奉纳给她。”

影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阿伟能看到，她那双垂在身侧的手，正紧紧地握成了拳，显示出她内心的极度不平静。她没有同意，但她也没有……反对。

她默许了这场，以她的名义，即将展开的、疯狂的盛宴。

“好了，姑娘们。”八重神子拍了拍手，对着绫华、裟罗和心海说道，“先去沐浴更衣吧。一场神圣的仪式，需要最洁净的身体，和最虔诚的心。”

两名巫女侍女，恭敬地走到三位大小姐面前，引领她们走向房间侧面的一道暗门。那里，似乎通向一处专门为将军准备的、奢华的浴室。

绫华失魂落魄地，像一个木偶般，跟着侍女离去。

裟罗则像是要奔赴刑场的死士，昂首挺胸，步伐坚定。

只有心海，在转身的瞬间，回头深深地看了阿伟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既像是在看一个盟友，又像是在看一个……即将被她征服的猎物。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了阿伟，影，以及……笑得像只狐狸的八重神子。

“好了，碍事的观众都走了。现在，轮到我们了。”

八重神子转过身，面对着阿伟。

然后，当着影的面，她缓缓地，褪去了自己身上那件华美而繁复的宫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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