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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9-11 10:50 5hhhhh 7750 ℃

22时30分

“我来帮你拿?”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将斜挎包拉向了身体另一侧。

“不用,快带路吧。”

一路无言,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

门后是对于他和她都很熟悉的房间,他再次试图提出帮助,试图搀扶已经有些摇晃的她,她再一次拒绝了。

“都走到这步了,就不能和睦相处一会吗。”

“没那心情。”

二人在沙发处坐下,双方的距离有些好笑的遥远。

“...总之,我需要先核对你来时的细节。”

“...随便。”

他事无巨细的询问着她来到这里的每一步流程,而她则面无表情的回答着。从混淆路线,到各种中转,从SNS平台的伪装到各种身外事的处理。

“满足了?”她藏不住的,是一种不耐烦和疲倦的神色,他这才意识到,严格执行计划让她已经接近30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了。

“对不起,你受累了。”

“没关系,毕竟你背负的风险是为我坐一辈子牢。”

“你想洗个澡还是休息一下?我们的时间还足够。”

“你知道你真的很恶心吗?”她的眼神里却没那么多情绪,更多的是一种已了然对方是个什么货色的麻木。“我路上把糖都吃完了,给我点糖就行。”

但她还是按照他的要求断食了,这几天只靠糖维持着走完了这段漫长的旅途。

他从衣袋中摸出几颗糖,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她则直接捡起一颗剥掉包装塞进了嘴里。

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她起身“我去洗个澡。”走出几步后又站定“不需要你帮忙,我自己来。”

“你想问就问吧,我看心情决定要不要回答。”在等她头发干下来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到。

“你真的恨我吗?”

“恨,是你抛弃了我,又是你自顾自的跑了回来,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再伤害我,你希望听到这样的回答对吗?”

“那为什么你找到了我。”

“因为,在这件事上在我认识的人中间只有你能帮助我。”

“...你知道我很讨厌你这么看我。”

“那你在乎过我吗?在你当初祸从口出的时候你有考虑过一分我的感受吗?”

“那是因为...”

“又要来那套放不下我因爱生恨的理论了是吗,很恶心得,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往下说了。”

沉默。

“哪怕一丝一毫的好感也没有了吗?”

“我不知道。”

“哪怕是骗我也不肯?”

“你不是最讨厌我骗你吗?”

又一次沉默。她皱着眉揉起了肚子,他则起身,递过去一瓶药和一瓶水。

“就不能等我头发干吗?”

“这是奥美拉唑,吃完了会让你的肚子好受些。”

“这有必要吗?”

“至少让我的良心过得去。”

“...你说话真是从头到尾都不中听。”

“毕竟我一向和浪漫有仇。”

她嗤笑出声,为了掩盖尴尬,有些粗暴的接过了药和水,他也笑了,气氛一下子突然缓和了下来。

“你不后悔吗,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

“问这个问题?你认真的?”

“认真的。”

“其实我以为一开始提出这个要求时你会劝阻我的。毕竟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因为这是约定。”

“哈?你打破的约定那么多最后跟我说这是约定?你只是想等我死了之后爽玩罢了对吧。”

他的微笑消失了,眉毛逐渐聚拢在了一起,最后又握手言和,各自归位。

“对。”

“嗯哼,终于诚实了一回。我现在对你有些好感了。”

“你对一个即将杀了你的人有好感?”

“死了之后的事我又管不着。”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理由了吗。”

“什么理由?”

“为什么寻死。”

她嘴上的浅笑也消失了,沉默再次隔开了二人。

“没心情说。”她喝了一口水后补充道“而且你也没在能了解这个原因的关系位置上。”

“对不起。”

“哈?你在道什么歉?”

“为过去的一切。”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道歉。”她把左腿放在了右腿的膝盖上“算了,我说多少次你也不会听,你想道歉就道吧。”

“这确实会让我心里好受。”

“我知道,你不用连这个也重复一遍,怪恶心的。”

再一次,沉默。

“我能提个要求吗?”

“你说。”她放下了毛巾,精心打理的黑色齐肩长发已经干了大半。

“能抱抱你吗。”

“不行。”她反应性的回答到“结束之后你想对这皮囊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但是现在不行,不许碰我。”

“就算是哄我也不行吗?”

“我哄过太多次了,这次并没有这种心情。”她打了个哈欠“头发差不多干了。”

“你要换个衣服什么的吗?”

“要,你去做你的准备吧。”

卧室和客厅,二人忙活起了不同的事,约十分钟后,她来到了卧室,而他也放下了针筒和输液管,一切准备就绪。

他看着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的她,心情颇有些古怪,但他难得的体谅了对方的心情,示意她躺在床上。

他看着他那五味杂陈的表情,心情好了些许,反而平静了下来,从见到他之后就有些过于主张存在感的心跳也缓和了下来。

“首先是镇静剂,你会先感觉到平静,然后很快的睡过去,路上你也没休息过,所以这个过程会很快。然后是停搏液,你会在沉睡中停止心跳,我会多给一些镇静,你会完全无痛的死去。”他看向已合上双眼躺在床上的她问道:“...我最后再问一次,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这是最后反悔的机会。”

她没说话,只是把胳膊伸向了他。

在针刺入她的皮肤之前,她睁开了眼。径直的看向他问道:“你还记得我们聊过的那件事吗?”

“什么事?”

“如果某一天你杀了我,你会不会在杀了我之后为我哭。”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问题。”

“回答我。”

“我不知道。”

“那你能为我哭吗?”

“事到如今你居然问这个?”

“我马上就要死了。”

“...”

“我知道你更喜欢的是死女人,虽然你从没杀过人。你到底喜欢她们什么呢?”

“她们会平等的看待我,不会对我做出任何事情只会服从我,更不会伤害我。”

“我伤害过你吗?”

“不止一次。”

“你也伤害了我不止一次。”

“...我喜欢过你,但是我被我的罪恶感和过去的回忆束缚住了,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得不到奶就只会闹,而这一切只会伤到我在乎的人。”

“长不大这点我同意。”她叹了口气“算了,下辈子再说吧。晚安。”

“...晚安。”

药剂顺着透明的输液管缓慢流入她的身体,她早已合上了双眼,也无法去判断她是否还醒着。他有一种拔掉针头的冲动,现在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她摧毁的不光是她自己的人生,还有他的人生。

但是就如他以往的所作所为一样,他只是看着,什么都没有做。

镇静液已经输入过量了,他这才机械的换下快空了的输液袋,把红色的苹果换成了女巫的剧毒。

他想确认下她是否已经进入麻醉,但看着她已沉稳的呼吸,却舍不得叫醒她,她也不会允许他去触碰她的。

更换成新的药袋,一切已经无法回头,他坐了下来,却不敢看向她的脸,过去的一幕一幕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回转,就像那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一样。但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早就被这些刺激到了麻木,除了茫然已经不会产生任何可以慰藉自己的痛苦了。

回过神来,他才注意到,第二个输液袋也快空了。长期的习惯让他反射性的快速拔去了针头。

她还是那样安静的躺在床上。光线昏暗,很难确认她是否还在呼吸。

他的手颤抖着摸向了她的颈动脉,一开始认为是手法问题没有触及,直到他确认她的胸廓也不再起伏,才确认她真的已经死了。

她死了,她慷慨赴死,但杀死她的,是他自己。

他呼唤她的名字,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再以名字相称,如果她还活着,一定要拒绝他的这种称呼——他不配。

翻开眼睑,那曾饱含着对他的失望,憎恶和厌恶的眼睛,如今只是平静的望着他,瞳孔正逐渐的扩大,望向他身后的天花板,望向她触不可及的天空。

他本以为这时自己早已陷入狂喜,按照步骤,和这位旧情人留下的皮囊共度良宵,这也是她允许了的。

但他只是整理好了她的裙子,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久久说不出话。

他感觉有汗滴落,明明空调开的很足,但毕竟是头一次杀人,会紧张也是正常的——他试图用这种荒唐的想法减缓自己的紧张,但试图去擦的时候,那汗水分明是从他的眼角渗出来的。

她得逞了,她赢了,她虽然被他杀死了,但她完全胜利了。

数小时后。在地下停车场一处监控照不到的地方上车,他将装着她的箱子扔进后备箱,开向约定好碰头的地方。

对方已有些不耐烦,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厚厚的信封才缓和了些,吐出一口烟“来一根?”

“戒了,算了吧。”

“两个小时后过来,穿我给你的那套衣服,保安会把你放进来,你直接到后面找我。”

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信封。

“你这是干什么?”

“帮她...好好收拾收拾,也不许动她,这些就归你了。”

“...你是不是以为大伙都跟你一样啊?”

“你就当我买个心安。”

对方接过了行李箱,放在了面包车的后备箱里。

“她的衣服呢?”

他无言的递过去一个书包。

“行了,两个小时后见。”

凌晨5时

殡仪馆的焚烧炉每天早上会进行一次预热,有些很早就进行仪式的家属会早早的聚集到告别厅等待工作人员的安排,所以殡仪馆虽然是死者长眠的地方,但这里反而无时无刻都有人醒着。

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情,穿着工作人员的制服的他,经过了保安,来到了正在预热中的焚烧炉室。

“快点,把门反锁了。”

“...时间够吗?”

“够了,你赶紧确认一下。”

拉动把手,他看见了在那滑稽纸棺材中的她,她穿着自己带来的白色连衣裙,双手交叉放于胸前,虽然想细致检查,但被这么一催也没那个心情了,他是在乎形式和体面,但其实也没那么在乎,困倦和锅炉散发出来的热浪让他有些烦躁。

“可以了。”

烧锅炉的人差不多抽完了半包烟。

“好了。”

用铁钩拉动把手,对方熟练麻利的操作,将热腾腾新出炉的灰烬倒置到那个能放下一个成年人的托盘上。

和多数人以为的不同,骨灰其实多是块状的,当你去触碰它的时候才会散成灰烬,所以除了人类烧焦的皮肉味,它大部分还残存着骨头的形状。无时无刻提醒你这是人类燃烧后的灰烬。

她的骨头很白很白,是烧留下的颜色,而不是她的本色,下面黑色的细灰则是她曾穿着的白色连衣裙和那口临时的棺材。此时,最赤裸的她在他的面前一览无余。

“我们动作快点,骨灰盒你带了吗?”对方把嘴边的烟头吐掉,催促道。

抛尸不容易,但抛骨灰是却是很容易的。

他问过她,她希望她的尸体要怎么处理,而她只回答了不希望被埋起来独自腐烂,也不想被酸液腐蚀冲进下水道。

于是他来到了这里。深秋的海滨当然没什么人,只有恼人的海鸟在不识好歹的聒噪。

他取出那个有些重的盒子,将雪白的灰烬一把一把的撒进海里。

这当然不如想象中那么浪漫,海水很凉,也没想象中那么干净。

没关系,至少比他最开始设想的方案好很多了,她可以去向大海,或者被冲向其他的海岸。那都是他管不着了的事情,她终于自由了。

毫无仪式感也毫无浪漫感的撒完灰,毫无如释重负感的他在沙滩上坐下,这不是开放的游客海滩,沙滩上不少粗石子,坐着也没那么舒服。

看着阴沉的天空,他感觉有点好笑。自己设想的事好像就没几件事是能达到预期的。

除了她符合她自己的预期毫无顾虑的赴死了。

他感觉很累,他们合作的失踪计划和处理计划都很完美,但一个大活人消失了多少还是会引起些风波的。

“你真不知道她去哪了?”

“你知道线索吗,她家里人挺着急的。”

而每次都要回答一句“她最恨的就是我你指望我知道她去哪了?”已经烦的他也打算给自己来一针了。

下雨了,海的界限和天空的界限模糊了起来。

他也懒得去掏雨伞,就这样让不知好歹的大雨抽打着自己。

只是雨实在是太大了,太痛了,抽打在这个罪犯的身上,定要让他服罪的雨终于听到了忏悔的呜咽声。

雪白的灰,灰色的海,海此时已不见踪影,这里实在是有太多的水,没人关心其中的某滴水是不是咸的。

海鸥掠过,在那一片灰色的幕布上留了了一抹固执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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