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叮！”电梯门滑开，常超和杨正义一前一后走出来，身后跟着唐若若和曲笑。常超下午原本只想从杨正义那儿顺几瓶好酒给沙乐乐她们，谁承想这才知道晚上庄笙的饭局也邀请了杨正义—准确说，是邀请了整个人事部的核心成员，和常超这个“外人”。

“老杨，这庄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年不年节不节的…”常超边走边嘀咕。

“鬼知道！”杨正义语气有点冲，倒不是对庄笙的局有意见，纯粹是心疼下午被常超连哄带骗打包带走的那两瓶玛歌红酒。

厚重的包厢大门被服务员推开，里面是一张气派的十人圆桌，已经坐了一半人。常超眼睛一扫，主位坐着庄笙，她左手边三陪位坐着培训专员辜璨，四陪位是法规专员葛桢，都是庄笙的铁杆心腹。但挨着辜葛坐着的两个年轻姑娘，常超看着眼生。

“来了…两位！”庄笙今天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柔和不少，脸上还画了妆，粉底腮红眼线一样不少，努力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温婉靠拢，跟她平时在公司里那个冷面严师的气场差了十万八千里。杨正义没吭声，右手推了常超后背一把，示意他去主宾位，自己则绕到圆桌另一边，在副宾位落了座。唐若若和曲笑对视一眼，就近坐在了三宾和四宾的位置，正好挨着那两个不认识的姑娘。

“人都齐了，那咱们就…开席？”庄笙清了清嗓子，脸上堆起一个努力显得亲切的笑容，“咱们部门从杨经理入职到现在还没好好聚一聚，今天刚好常总监也肯赏脸大驾光临，让我们这顿饭也是蓬荜生辉…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服务员端着菜品鱼贯而入，转盘上很快摆开了几碟精致的冷盘。杨正义压根没看菜，眼珠子直勾勾粘在服务员刚放下的几个酒樽上，尤其那个最大的玻璃樽里，琥珀色的液体晃荡着—分明是他尤为喜爱的麦芽威士忌。

常超斜眼瞥见杨正义那副魂儿都被酒勾走的模样，嫌弃地撇撇嘴。他自顾自拿起分酒器，往自己杯里倒了半杯，端起来朝着庄笙虚虚一举，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庄组长太客气了…本来就是你们人事部的内部聚会，我这外人来蹭饭，实在是不好意思…” 话还没落地，庄笙也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杯口刻意放低，轻轻碰了碰常超的杯壁，脸上是那种精心练习过的笑意：“常总监说哪里话，再说了，我很快就不是什么外联组组长了。”

“嗯？” 常超举着杯子的手顿在半空，旁边正美滋滋咂巴酒的杨正义也猛地呛了一下，酒液差点从鼻孔喷出来，他赶紧捂住嘴硬生生咽下。桌上除了那两个一直安静坐着的陌生女孩，连辜璨和葛桢也都是一脸错愕。

“庄笙！” 杨正义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你他妈到底又要搞什么花样？”

庄笙却像没看见他的怒火，反而慢条斯理地拿起那个大号威士忌酒樽，稳稳地往杨正义面前空了大半的酒杯里续酒，琥珀色的液体汩汩注入。她眼皮都没抬，声音不高不低，“杨经理，消消气。你手头…应该攒了不少东西了吧？”

“嗯？” 杨正义脸上的怒容瞬间僵住，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慢慢坐回椅子上，没再吭声。这段时间他确实在暗地里收集庄笙违规操作、收受好处、给人开方便之门的实锤证据，只是分量还差点，便一直按兵不动，等着致命一击。没想到，这女人门儿清！

常超这下是真有点意外了，忍不住多看了杨正义两眼—行啊老杨，看着不声不响，差点就让你成了？他目光重新落回庄笙身上，“所以，庄小姐…你这是怕了？”

“当然怕了！” 庄笙回答得异常干脆，她又给常超的杯子也满上。“顾氏企业盘根错节多少年，被您常总监收拾得七零八落；荀凯琪带着猛龙过江，结果一夜之间，“五虎将”投的诚，跑的路。我要是再不知死活，铁着头跟您对着干…”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点自嘲，“哪知道会步谁的后尘？”

“那你的下一步是…” 常超眉头一挑，不动声色地又端起酒杯，杯沿轻轻碰了一下庄笙的杯子。

“卡塔尔的分公司刚建好，我已经申请过去统筹人事工作了。” 庄笙仰头就把杯中酒干了，杯底亮给常超看，“所以这顿饭，就当是我的送行宴。我保证，三年之内绝不回总部。只求两位…高抬贵手。”

杨正义这人精，哪能不明白话里的意思，于是也慢悠悠地也举杯和庄笙碰了一下：“哦？那这两位…” 他下巴朝曲笑旁边那两个陌生姑娘点了点，“就是你找来接替你摊子的？” 他话锋一转，“不过庄组长，按公司规矩，你这个位置的继任者，好像得由我这个人事部经理点头才算数吧？”

“您放心！” 庄笙碰杯时，杯口压得比杨正义的还低，姿态放得很软，“我已经向董事会提交了正式申请。外联组组长这个位置，权力确实过于集中，容易滋生问题。我建议直接裁撤掉这个职位。” 她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以后所有的人员审核、入职手续，统统回归人事部经理，由您全权决断。”

常超是真有点意外了。他看着庄笙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心里啧了一声。这女人，素来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没想到这次落荒而逃不算，还要自废武功？

庄笙见常超和杨正义脸上还是那副将信将疑的表情，抬手指向曲笑旁边那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生：“这位，任融，我大学师妹。我内推进来担任‘招聘专员’。” 她特意加重了“专员”两个字，“只负责整理各部门提交的招聘需求，筛选简历，安排初面。没有任何定职权限。” 她目光转向杨正义，“至于最终录用谁，人员怎么调动，以后，全凭您杨经理一句话！”

听到指示的任融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拘谨，双手端起自己的酒杯，朝着杨正义的方向：“杨经理您好，我是任融。以后…请您多多关照。”

庄笙的手没停，顺势指向唐若若旁边那个穿着蓝色风衣的女生：“至于这个…” 她声音顿了顿，“庄竽，我亲妹妹。以后，就是常总监您二组的兵了，您随意差遣，她绝无二话！”

被点名的庄竽明显兴致不高，甚至有点不情不愿，只是抬起眼皮很小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好家伙！真是把“滴水不漏”玩到了极致。连亲妹妹都当“人质”送上门了？常超忍不住又仔细打量了庄竽两眼，那眉眼间的确和庄笙有几分相似，只是气场弱了许多。

最后一道热菜也端了上来。庄笙立刻抬头对服务员吩咐：“菜齐了，后面不用进来了。”

常超恰好收回目光，看向庄笙，“庄组…哦，现在该叫庄经理了？你只是外派工作，又不是流放，何至于…把亲妹妹都搭进来？”

“哈哈哈…” 庄笙忽然笑了几声，拿起酒杯晃着里面残余的酒液：“常总监，我在公司这几年，手底下确实不太干净。” 她倒是坦率，“杨经理手里那些东西，虽然不至于让我进去蹲着，但要是让我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我可舍不得。更何况…” 她将酒又喝个精光，“这次去卡塔尔，说不定是个新机会呢？我可不想留个雷在后方…”

杨正义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目光沉沉地看向庄笙：“庄经理，你该不会以为留两个人质下来，再请我们吃这顿饭，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账就能一笔勾销了吧？”

庄笙没接杨正义的话，反而抄起那个大号酒樽，又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液几乎要溢出来。她仰头，喉管滚动，一整杯烈酒瞬间见了底，杯底重重磕在玻璃转盘上，脸上迅速漫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眼神却亮得惊人。

“吃啊，都愣着干什么？” 她声音拔高了些，带着昔日命令口吻，“菜都凉了！该吃吃，该喝喝！” 她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手机，都给我老老实实揣兜里。谁要是敢拿出来…我跟她没完！”这像教导主任的训斥音让整个包厢的空气都凝滞了。唐若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曲笑赶紧低头扒拉碗里的菜。

常超和杨正义都没动，只是看着她，像在期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庄笙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带得椅子腿在光洁的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她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包厢中央那片相对空旷的地方。然后开始解自己那条剪裁精良的西装裤侧边的纽扣。

金属搭扣弹开的声音在死寂的包厢里异常清晰。接着是拉链被拉下的“嘶啦”声。她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抓住裤腰两侧，连同里面的内裤，猛地往下一褪。

两条光裸的腿瞬间暴露出来，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裤子连同内裤被褪到了膝盖弯处，堆叠在那里，形成一团尴尬的布料。她上身还穿着那件挺括的白衬衫，下身的赤裸与上身的齐整形成了极其刺眼、极具冲击力的反差。她微微侧过身，将整个臀部毫无保留地朝向饭桌方向，腰背挺得笔直，头却微微低垂着，盯着地面。

“以前的事，是我庄笙对不住二位。” 她的声音响起，带着酒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今晚，算是我给两位赔罪。请吧。”

不知道谁的筷子掉在骨碟上那一声突兀的“叮当”，任融死死捂住嘴，庄竽也停下了筷子，目光像探针一样刺向常超和杨正义。

常超也是吃了一惊，庄笙竟然会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把自己剥光了送到砧板上？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感觉嗓子眼发干，目光落在那片赤裸的皮肤后，又看向杨正义。

杨正义脸上的肌肉也在微微抽搐。他刚才还敲着桌子质疑庄笙的诚意，现在这“诚意”以一种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方式摆在了面前。震惊过后，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有被这极端方式取悦到的扭曲快感，也有对庄笙能狠到这种地步的忌惮。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眼神变得幽深难测。他缓缓站起身，椅子腿同样发出摩擦声。他没有走向庄笙，反而踱步到那个巨大的威士忌酒樽旁，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你这‘诚意’，还真是…别开生面。” 张正义晃着酒杯，“不过，谁打？怎么打？打多重？打多少？这规矩是不是也得…说清楚？”

庄笙那句“无所谓”轻飘飘地落下，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维持着那个那个姿势，仿佛那具身体已经不再属于她自己。

杨正义的目光转向常超，看见他正夹起一块水晶肴肉，蘸了点醋，送进嘴里，细细咀嚼着，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包厢中央那具赤裸的身体和刚才那番惊世骇俗的宣言，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杂音。这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意思再明白不过—随你。

杨正义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的弧度。他拖着自己那张沉重的实木椅子，走到庄笙侧后方，距离她赤裸的臀部只有一步之遥。他稳稳地坐了下去，身体微微后靠，双腿分开。

他伸出右手，先抓住了庄笙垂在身侧的手腕。那手腕纤细，带着凉意，杨正义的手掌宽厚、温热。他稍一用力，不容抗拒地将庄笙的身体拉得一个趔趄，重心不稳地向前扑倒。庄笙低呼一声，上半身不受控制地栽了下去，腰腹正好卡在杨正义分开的大腿上，整个臀部被迫高高撅起，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和杨正义的视线下。

杨正义的左手放在了庄笙的后腰上，右手高高扬起，五指并拢，庄笙的心跳骤然停止，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慢慢闭上眼睛，等待着那预料中的剧痛撕裂自己。

“啪！”

第一记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她左臀偏上的位置，一股尖锐的痛感猛地炸开，瞬间盖过了之前的麻木和凉意。庄笙的身体剧烈地一颤，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短促的抽气。被打中的地方迅速泛起一片边缘泛白的红痕，像一朵迅速绽放的诡异花朵。痛感是纯粹的、原始的，带着强烈的羞辱感，让她头皮发麻。

“啪啪啪！”

杨正义的巴掌开始有节奏地落下，不紧不慢，却异常稳定。他并没有用尽全力，但每一掌都足够沉重，落点均匀地覆盖在庄笙整个臀峰上。左一下，右一下，再回到左边，偶尔落在臀腿相接的敏感处。

最初的剧痛开始叠加、累积。每一次巴掌落下，都像点燃一小簇火焰，然后这火焰迅速蔓延，将整个臀部都烧灼起来。成年后第一次挨打庄笙再也无法抑制喉咙里的声音，压抑的呻吟开始从紧咬的牙关中泄露出来：“嗯…呃…啊…”。她的臀部已经不再是苍白的，而是变成了一片均匀的、滚烫的深红色，像被煮熟的虾子。皮肤表面开始微微发亮，那是痛觉神经高度兴奋下分泌的汗液。臀峰处，几个重叠的掌印颜色最深，让原本圆润的曲线显得更加饱满，也更为脆弱。

巴掌还在继续，大概已经打了三四十下。庄笙的脑子被持续的痛感和酒精搅得一片混沌。最初的恐惧和极致的羞辱感，在重复的击打下，竟然开始发生一种奇异的转变。痛，还是痛的，每一次巴掌落下都带来一阵新的刺痛。但不知是因为杨正义始终控制着力度，还是因为身体在持续的刺激下开始分泌内啡肽…

一种奇怪的的感觉开始滋生。那持续不断的“啪啪”声，杨正义稳定得近乎机械的节奏，甚至自己那无法控制的呻吟，都开始带上一种…诡异的“游戏感”？就像小时候玩的冒险游戏。她紧绷的身体在某一刻，极其短暂地、几乎无法察觉地放松了一瞬。当又一巴掌落下时，她喉咙里溢出的那声“啊…”，尾音似乎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音？不再是纯粹的痛苦，反而夹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被这粗暴对待所引发的、生理性的微弱反应。她甚至模糊地意识到，杨正义的巴掌虽然响亮，但落下的瞬间似乎刻意收了几分力，避开了最脆弱的尾椎骨和臀腿根，只专注于制造最大程度的表皮痛感和视觉冲击。这发现让她心底深处，那根一直紧绷到极致的弦，悄然松动了一丝。这顿打，似乎…也没那么可怕？至少，对方还“留了情面”。这个认知，在痛楚的间隙，荒谬地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安心。

(八十二)

“行了！老杨！差不多了！”感觉这气氛越来越邪门，常超顺手拿起两个空杯各倒了半杯酒，走过去塞了一杯给杨正义。

杨正义意犹未尽地落下最后一巴掌，接过酒杯，大剌剌地咂了一口，眼睛还瞟着庄笙那片通红发亮的皮肤：“啧，庄经理这屁股平时裹得严实，看不出来，肉感还真是不错！你真不来两下试试手感？”

“滚！”常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还趴在他腿上的庄笙气得反手就捶了他小腿一拳，这才撑着杨正义的膝盖，慢慢直起身。她动作倒是一点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接过常超递来的另一杯酒，仰头就灌了下去，丝毫不在意自己下身还光着，更没管那几个姑娘正偷偷摸摸往她腿间瞄的眼神。

庄笙整张脸都红透了，分不清是酒劲上涌还是羞耻心作祟。她狠狠剜了杨正义一眼，声音不高不低，带着点埋怨，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一点情调都没有…早知道还不如让常总监来打我！”

“嘿！你…”杨正义刚想呛回去，庄笙已经两条腿一蹬一甩，脚踝上挂着的裤子连同内裤飞出去老远。她就这么光着屁股，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扭地走回自己座位。坐下时，屁股刚沾到硬邦邦的椅面，她眉头立刻狠狠皱了一下，身体明显僵了僵。

“你要不还是先…”常超看她这样子，忍不住开口。

庄笙眼皮都没抬，抄起筷子就精准地夹起一块酱牛肉塞进嘴里，嚼得腮帮子微鼓，含糊不清地顶回去：“看都看光了，还要遮什么？矫情！” 她甚至还故意在椅子上又小幅度地挪了挪屁股，试图找个不那么疼的支点，结果换来更明显的吸气声。

“嗯…好吧！你开心就好！”常超彻底没话说了，摇摇头重新坐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杨正义则愤愤不平地坐回原位，抓起筷子狠狠戳向盘子里的鱼，心里那股憋闷劲儿更重了—明明是他占了上风，打了人，怎么感觉这女人光着屁股往那儿一坐，气场反而压了他一头？这场子，好像还是没找回来！

包厢里只剩下咀嚼声和碗筷碰撞的轻响，气氛有点诡异的安静。常超放下酒杯，手指在玻璃杯壁上轻轻敲了敲，目光转向正努力和一块带筋牛肉较劲的庄笙，话锋一转，“对了，你就这么走人了，沈炎那边…就没什么意见？”

庄笙正用后槽牙对付那块顽固的牛肉，闻言动作一顿，随即用力一扯，把肉丝咬断，腮帮子鼓动着，眼神带着点不屑：“他？凭什么有意见？” 她一边嚼，一边扭着身子在椅子上又调整了一下重心，“他有我的把柄，我手里也攥着他的小辫子，我们一直就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的关系。你该不会真信了公司里那些风言风语，以为我对他有意思吧？” 她嗤笑一声，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让她微微眯了下眼，那股子“教导主任”的冷硬气场又隐隐透了出来。

“呃…”常超被她这直白又带着点嘲讽的反问噎了一下，耸耸肩，“行吧！那就祝庄经理这一路顺风，财源滚滚！”

“谢谢！”庄笙放下酒杯，脸上挤出点笑，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旁边正闷头灌酒、一脸不爽的杨正义，那眼神再明显不过：你看看人家常总监这格局，再看看你，小肚鸡肠！

看着常超似乎真的放下了敌意，庄笙眼珠转了转，身体忽然朝常超的方向一扭，半边还泛着深红掌印的屁股就拱了过去，几乎要蹭到常超的胳膊肘。她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的笑容：“常总监，您真确定不来几下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哦！”

“噗！”常超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语惊得差点把骨头吞下去，呛得连连咳嗽。他赶紧放下筷子，伸手虚虚地扶住庄笙的肩膀，把她那拱过去的身体推回原位坐稳，“真不用了，庄经理。只要我们不是敌人…我就不会对你出手的…”

“哈哈哈！”庄笙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话，猛地放声大笑起来，“果然！沈炎斗不过你，那是注定的！他要有你这格局，也不至于…”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到了。笑声渐歇，她身体微微前倾，凑近常超，“那这样吧常总监，为了感谢您今晚的‘不打之恩’，我跟你透漏一件事…就当是临别赠礼了。”

“嗯？”常超眉毛一挑，来了点兴趣，也配合地微微侧头。

“荀凯琪…”庄笙的声音压得更低，眼神扫过桌上其他人，确保没人注意这边，“其实是个同性恋…这个你应该多少知道点吧？”

“嗯。”常超点点头，神色平静，“倒是听悦澜提过这一嘴。不过就现在这社会，这也不算…”

“不对！”庄笙神秘兮兮地用力摇了摇头，打断他，“这根本不是重点！她还有个非常严重的要害，一击致命的要害，而这个要害…”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才一字一顿地说，“就把握在你们二组手里。准确来说，是你们二组的某个人手里…”

“你说…？”常超的心猛地一跳，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身体也不自觉地前倾，想听得更清楚。

然而，庄笙却像突然按下了暂停键。她脸上那分享秘密的兴奋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恶作剧得逞的狡黠笑容。她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刻意的的兴奋：“喝酒啊！都愣着干什么？这酒是不好喝还是不够喝？啊？” 她抄起那个威士忌酒樽，不由分说地就往常超已经半满的杯子里哗啦啦地倒，“这可是我庄笙这么多年，第一次在部门聚会上这么放开了喝！别让我失望啊…辜璨！葛桢！小融！你们以后好好听杨经理吩咐！今晚大家不醉不归…”

庄笙离开后的一周，公司运转如常，水面下暗流涌动，表面却风平浪静。销售二组在常超的掌控下，业绩稳如磐石；销售一组那边，庄笙临走前搜罗的那批销售悍将开始发力，加上荀凯琪拒绝了协作，彻底单飞，一组也迅速恢复了元气，步步攀升。两个组在业绩榜上你追我赶，数字咬得极紧，都交出了让董事会颇为满意的答卷。

这局面，显然不是沈炎想要的。他坐在宽大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指关节无意识地敲击着红木桌面。沈光坐在他对面，慢悠悠地品着茶，镜片后的眼睛精光内敛。“常超这块骨头，硬啃，容易崩了牙。”他放下茶杯，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既然打不倒，那就想办法，让他变成‘自己人’。至少…表面上要是。”

沈炎沉默片刻，眼神里的不甘渐渐被一种更深的算计取代。他点了点头。于是，一场无声的转变悄然发生。销售一组和二组之间，那些明枪暗箭肉眼可见地少了下去。虽然竞争依旧激烈，业绩榜上的厮杀分毫不让，但至少在明面上，两个组之间维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和平”。沈炎甚至开始在一些非关键性的资源分配上，对二组表现出些许“关照”的姿态，连陈彤等人的屁股也消停了一段时间。

“啪啪啪！”清脆又带着点闷响的击打声，有条不紊地在二组办公区回荡—不过这次不涉及斗争，只是单纯的泄愤。顾盼春手里的浅蓝色塑料拖鞋，正一下下精准地落在顾若曦那已经锃光瓦亮的屁股上。

“嗷！姐！轻点！轻点！”顾若曦上半身狼狈地趴在办公桌边缘，徒劳地扭着腰想躲开那不讲道理的“凶器”，“你昨天！昨天亲口说的！茶味太重了！要多加点奶！我加了！嗷！”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顾盼春左手叉着腰，右手挥舞拖鞋的动作快得带风，“我每个月就这几天想喝点淡的，你还给我往死里加甜？两颗！最多两颗！你数数你放了几颗？嗯？”话音未落，拖鞋底又结结实实地印在臀峰最饱满的地方，那一片皮肤瞬间更红了。

“两…两颗半！就多半颗！嗷嗷嗷！别打了！奶！奶我多放了点！你说奶味不够的！”顾若曦疼得直抽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噗！”扒在隔断玻璃边的阎晗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立刻火上浇油地喊：“盼春姐！打得好！就得让她长长记性！这丫头片子就是欠收拾！哈哈哈”

“啪！啪！”顾盼春仿佛得到了声援，下手更快了，“奶是放多了！可甜份也多了！比例！比例懂不懂？水呢？热水添满了吗？摇匀了吗？你当是拌猪食呢搅两下就完事儿？”

“我摇了！摇了好久！胳膊都酸了！水…水也添满了！就是…就是糖…嗷！姐！拖鞋底太硬了！”顾若曦疼得直跺脚。

“哈哈哈！”苏千千也加入了看戏行列，指着顾若曦那红彤彤、随着击打微微颤动的屁股蛋儿，笑得前仰后合：“哎哟喂小曦曦！你这屁股，快赶上门口挂的红灯笼了！真喜庆！盼春姐，再加把劲，争取对称点！”

顾若曦又羞又恼，扭过头冲着看热闹的两人龇牙：“两个兔崽子！你们…嗷！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嗷！你们来泡！”

“啪啪啪！”顾盼春的拖鞋可没停，专挑肉厚的地方招呼，落点尤其刁钻，左边一下右边一下，打得顾若曦的屁股蛋儿像着了火，又热又麻又痛。“红茶一半！牛奶三分之一！糖两颗！摇匀！加热水添满！这很难记吗？猪都学会了！”她一边打一边复述，每说一个步骤，拖鞋就配合着落下一记。

“你才是猪！嗷！暴君！法西斯！虐待狂！”顾若曦被打急了，口不择言。

“嘿！还敢顶嘴？”顾盼春眉毛一竖，拖鞋举得更高。

“盼春姐！打！使劲打！让她嘴硬！”阎晗拍着隔断玻璃接着起哄，“这丫头就是皮痒！不打不成器！”

“就是就是！”苏千千也笑着帮腔，“你看那弹性，多好！让你平时欺负我！”

“嗷！疼！疼死了！姐！亲姐！我错了！真错了！”顾若曦瞬间认怂，好汉不吃眼前亏，在围观群众的“鼓励”和屁股的剧痛双重夹击下，彻底败下阵来，“明天！明天我一定严格按照您的最高指示！一丝不苟！分毫不差！求放过！屁股真要开花了！”

“哼！这还差不多！”顾盼春终于停了手，把那只“战功赫赫”的拖鞋随手扔在地上，叉着腰喘了口气。看着顾若曦那红得像熟透大虾、还微微发颤、布满了清晰拖鞋底纹路的屁股，心里的火气总算消了大半。“记住教训没？”

“记住了记住了！刻骨铭心！屁股帮我记着呢！”顾若曦龇牙咧嘴地慢慢直起身，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护着身后滚烫的伤处，一点一点地揉着，每碰一下都疼得倒吸凉气，还不忘用眼神狠狠剜了旁边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一眼。

顾盼春下巴一扬，点了点那杯被嫌弃的奶茶，又瞥了眼那个可怜巴巴的人：“愣着干嘛？去，按标准重做一杯。做好了端回来，才准提裤子！”

“啊？”顾若曦眼睛瞪得溜圆，脸瞬间涨得比屁股还红，“姐！这…这光着…多丢人啊！”

“丢人？你的屁股部门里还有谁没看过的？”顾盼春眼皮都没抬，慢悠悠地坐回自己工位，“赶紧的，别磨蹭！”

顾若曦气得直哼哼，可屁股上那火辣辣的痛感还在提醒她姐姐的“权威”。她只能认命地撅着嘴，双手别扭地虚掩在身后，一步一挪地往茶水区蹭。每走一步，那暴露在空调冷风里的、又热又肿的屁股蛋儿就跟着颤一下。

阎晗和苏千千交换了一个贼兮兮的眼神，立刻猫着腰跟了上去。

茶水区里，顾若曦正踮着脚尖，努力去够着柜子顶层的红茶罐，光溜溜的屁股毫无防备地撅着。阎晗瞅准机会，一个箭步上前，伸出“魔爪”就在那红彤彤的左半边屁股上飞快地揉了一把。

“哇哦！”阎晗夸张地叫出声，手指还意犹未尽地捻了捻，“好软！跟刚出炉的馒头似的！就是烫手！”

“啊！”顾若曦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惊得差点跳起来，手一抖，红茶罐差点掉地上。她刚想回头骂人，右边的屁股蛋儿又被另一只“魔爪”覆盖了。

“嘶—真的好烫！”苏千千也摸了一把，还故意用力按了按，“盼春姐这手艺，火候掌握得真到位！熟透了都！”

“你们两个死丫头！活腻歪了是吧！”顾若曦又羞又怒，猛地转过身，也顾不上拿红茶了。她一眼就瞄到离她最近的苏千千，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闪电般出手，一把揪住了苏千千的耳朵！

“哎哟！疼疼疼！”苏千千猝不及防，被揪得歪了脑袋。

顾若曦趁她吃痛弯腰的瞬间，另一只手快如疾风，“唰啦”一下就把苏千千的休闲裤连同里面的小内裤，一股脑儿扒到了膝盖弯！

“让你摸！让你烫！”顾若曦气疯了，扬起刚才还饱受蹂躏的巴掌，对着苏千千那突然暴露在空气中白生生的屁股，“啪啪啪”就是结结实实的三下！声音清脆响亮。

“嗷！”苏千千又惊又痛，捂着屁股想跳开，可裤子绊在膝盖上，动作滑稽又狼狈。

收拾完苏千千，顾若曦冒着火的眼睛立刻锁定了旁边看吹口哨的阎晗。

“还有你！”顾若曦指着她，气势汹汹，“转过去！手扶膝盖！快点！”

阎晗被她这架势镇住了，下意识地就转过身，乖乖弯下腰，双手扶住了膝盖。她今天穿的是一条弹性不错的运动裤，包裹得圆润挺翘。

“让你软！让你馒头！”顾若曦毫不客气，抡起巴掌，“啪啪啪！”同样三下，狠狠抽在阎晗的屁股上。那弹性十足的臀肉被打得波浪般晃动。顾若曦抽完还不解气，看着那晃动的弧度，脱口而出：“哼！屁股还挺大！”

阎晗被打得往前一耸，扭过头，对着顾若曦做了个大大的鬼脸，不服气地嚷嚷：“大怎么了？总比你那被打得肿的好！”

“你！”顾若曦被戳中痛处，恼羞成怒，扬起巴掌作势又要打。

“咳！嗯哼！” 一声不高不低、却带着十足威严的咳嗽声，清晰地从办公区方向传来。

顾若曦浑身一僵，扬起的巴掌瞬间定格在空中。她像被施了定身咒，脸上的怒气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心虚和惊恐。她飞快地收回手，看都不敢看办公区那边，手忙脚乱地抓起红茶罐，嘴里小声嘟囔着：“红茶…牛奶…糖两颗…摇匀…加热水…” 动作麻利得像是屁股上的伤瞬间痊愈了，只留下微微发颤的背影在茶水间里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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