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6 算什么男人,春天里,1

小说:春天里 2025-09-11 10:49 5hhhhh 7210 ℃

2010年1月15日,周五,研究生入学考试前一天。

冬日的J市被一层薄雾笼罩,林然清晨醒来,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给春鹂发了一条微信:“老婆,明天考试加油!今晚早点休息,准考证和文具都检查好了吧?我相信你一定行!”消息发出,他盯着屏幕,期待那个熟悉的飞吻表情。然而,屏幕安静得像一潭死水,春鹂的头像依然沉寂,没有任何动静。

林然皱了皱眉,他起身拉开窗帘,深吸一口气,试图甩开胸口那股莫名的压抑。今天是周五,他计划上午去夏瑾的办公室,汇报近期法务部的工作进展,顺便按照李凯的建议,开门见山地问她:恒远集团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他这个“守夜人”究竟要守护什么?

他换上西装,整理好领带,对着镜子扯出的嘴角弧度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忐忑。春鹂的冷淡已经持续好几天,或者说从地铁口分别后就是如此。林然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五天的同居生活——火锅的热气、红绳的温度、烛光下的告白——是不是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梦。

地铁车厢里,林然脑海却全是春鹂的影子。她穿着他的旧衬衫,在出租屋里哼着歌做饭;她在图书馆外台阶上,激动地诉说用法律保护弱者的理想;她赤裸着用红绳自缚,泪眼朦胧地说“我要嫁给你,你要不要”……这些碎片在他脑海中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迷宫,让他既想靠近真相,又害怕面对真正的答案。

林然走进法务部办公室,桌上堆满的卷宗和文件夹像一座小山,提醒着他新身份的沉重。他皱了皱眉,决定今天必须找夏瑾问清楚。不是李凯说的“擒贼先擒王”有多高明,而是他受够了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无论是春鹂,还是恒远。

他整理好近期工作汇报的材料,敲响了夏瑾办公室的门,却无人应答。“林总,夏总不在……”隔壁董事会办公室的同事听到敲门声,到门口提醒。

林然站在门口,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宽大的皮椅上,试图专注于工作。大华咨询的资金流水、顾清源的会所、栾强的豪宅……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理不清却又挥之不去。他翻开卷宗,试图整理思路,可脑海里却全是春鹂的笑脸和叹息。他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春鹂的头像依旧没有新消息。

中午,林然终于忍不住,拨通了春鹂的电话,仍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然愣住,关机?明天才是考试,今天她为什么会关机?是手机没电,还是……她故意躲着他?

整整一天,林然都魂不守舍。他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甚至主动陪诉讼组的同事加班,像自己做律师时那样,事无巨细地关注起诉讼流程的各个细节。

下班时已是晚上10点,满大街的红灯笼送走了元旦,还在继续迎接春节。林然裹紧风衣,站在地铁站入口,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又拨了一次春鹂的号码。依然是关机。他盯着屏幕,胸口像被什么揪住,酸涩得几乎喘不过气。他发了一条信息:“老婆,手机没电了吗?明天考试一定要加油,我等你的好消息。”消息发出,他知道,今晚可能又等不到回复。

林然终于回到老破小单元的楼道内。声控灯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邻居家炒菜的油烟味。他从包里掏出钥匙,手指有些僵硬,正要插进锁孔,却突然听到楼梯上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带着熟悉的颤抖:“林……林然大哥……”

这声音像一记惊雷,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林然刚转过身,感觉到一个热热的、软软的身体猛地扑进他怀里,带着熟悉的柠檬香和微微颤抖的温度。林然的心跳骤然加速,还没看清她的脸,那股熟悉的触感已经让他脱口而出:“春鹂……老婆?!”

他低头,借着楼道昏暗的声控灯,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春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可身上竟然只穿着单薄睡衣,身体在寒冷的楼道内微微抖动,双脚上只剩一只拖鞋,另一只似乎是不知何时跑丢了,白嫩的脚冻得通红,沾满了泥灰和细小的伤痕。J市的冬夜,接近零下三十度,她这副模样像从什么地方仓皇逃来,脆弱得像随时会碎掉的瓷娃娃。林然的思念、担忧和震惊交织,让他一时间忘了呼吸。

“春鹂,老婆……你这些天为什么不理我……”林然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埋怨和心疼,双手却不自觉地抱紧了她,生怕她从怀里滑落。可话还没说完,他的手触到她冰冷的手臂,嘴唇碰到她滚烫的额头,心头一震:“好烫……老婆,你高烧了,这至少有38度……我,我背你去医院……不对,得先给你找件厚衣服……”

春鹂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臂,抬起头,眼神迷蒙却带着一丝惊惶。她的手里攥着一部黑屏的手机和一张皱巴巴的准考证,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摇摇头,声音虚弱却急切:“别……林然大哥,别去医院……有人……有坏人在找我……快,带我回家……”

林然的心猛地一沉,坏人?找她?她的声音颤抖,带着明显的恐惧,的确像是从某种危险中逃脱,拼尽全力才来到了这里。他一把搂住她的腰,稳稳托住她软绵绵的身体,防止她瘫倒在地。

“别怕,老婆,我在。”林然的声音低沉,带着安抚的坚定。他一只手臂架住春鹂的胳膊,另一只手迅速掏出钥匙,推开出租屋的门。屋内的暖气扑面而来,驱散了楼道的寒意。他小心翼翼地将春鹂扶到卧室的床上。春鹂几乎是瘫倒,单薄的睡衣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瘦弱的轮廓。她的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干裂发白,眼神迷离,嘴里还在低声呢喃:“林然大哥……我想考试……明天……不能不去……”

这话让林然几乎心疼得几乎喘不过气。他蹲在床边,握住她冰冷的手,把她的手指松开,小心地把手机和准考证放在她的枕边。

“春鹂,你先别说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林然的声音尽量放缓,可语气里的急切藏不住。他给她盖好被子,又拿来一件自己的羽绒服,披在她肩头。看着她冻得发抖的样子,他的心像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是心疼她的脆弱,一半是愤怒与疑惑: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一直以来到底在隐藏什么?

春鹂蜷缩在被窝,眼神迷蒙,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无力开口。林然让所有的疑问都卡在喉咙里,只剩心疼占了上风。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起身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又翻出抽屉里的退烧药和体温计。他回到床边,轻轻扶起春鹂,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点热水。她的嘴唇触到杯沿,微微颤抖,像在贪婪地汲取这点温暖。林然低声说:“老婆,先测个体温,吃了药再休息。明天考试,我陪你去,行吗?别怕,有我在。”

春鹂的眼神微微一亮,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点点头,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林然大哥……谢谢你……”可话没说完,她的眼眶就红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棉被上。林然想问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可她烧得迷迷糊糊的样子,让他不忍再逼问。

他低头看着她冻伤的脚,拿起一旁的水盆和毛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泥灰。她的脚底冰冷,伤痕触目惊心,每擦一下,林然的心就揪得更紧。他甚至不敢多想,她是怎么在将近零下三十度的夜里,穿着单薄的睡衣跑来的。他只知道,此刻的春鹂,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他。

“老婆,你告诉我,谁在找你……”林然的声音低哑,带着急切与颤抖,目光紧紧锁在春鹂烧得通红的脸上。可她没有回应,眼神涣散,嘴唇微微颤动,春鹂腋下体温计刺耳的滴声响起,林然拿出一看——41.2度。

这体温已远超普通发烧的危险线。他知道高烧持续不退的后果有多可怕:脑水肿、神经损伤、甚至多器官衰竭……如果高烧再不控制,她的身体可能彻底垮掉。

“林然大哥,我要考试……记住,不去医院……”春鹂的声音虚弱得像风中的烛火,这是她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她闭上眼,微微颤抖着陷入沉睡。

林然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头,用汤匙喂她吃下退烧药,又喂了几口温水。片刻,他再次量了体温,39.8度,略有下降,却依然高得吓人。林然皱紧眉头,知道退烧药需要时间起效,但这么高的体温,必须立刻采取其他措施。

他突然想起,物理降温是高烧时的有效办法——用温水擦拭身体,能帮助散热,缓解高烧的危险。

他起身去厨房接了一盆温水,试了试水温,约莫三十多度,不烫手又略带暖意,适合散热而不刺激皮肤。他拿来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回到床边,轻轻掀开盖在春鹂身上的棉被。她的身体蜷缩在床上,单薄的睡衣被汗水浸透,像是随时会融化在被窝里的雪孩子。他犹豫了一下,手指触到睡衣的边缘,低声呢喃:“老婆,我帮你擦擦身体,降降温,别怕……”他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颤抖,既是安抚她,也是安抚自己。

林然小心翼翼地解开春鹂睡衣的扣子,动作轻得像在拆一件易碎的瓷器。睡衣脱下,露出她白皙却滚烫的皮肤,她赤裸裸地躺在两人熟悉的被窝里,像是短暂同居的那些夜晚。可就在这一刻,林然的目光僵住了——她的背、臀部和腿上,赫然分布着触目惊心的鞭痕,似乎就是近一两天留下的。背部有两三条深的痕迹,暗红色,边缘微微发紫,像被狠狠抽过,横亘在肩胛骨下,约莫十厘米长,周围皮肤微微肿胀;浅的六七条,像细细的红线,交错在背部中央,像是试探的轻击却依旧带着恶意。臀部的情况更严重,深的痕迹集中在右侧,三条深红的鞭痕并排,约五厘米长,边缘渗着细微的血丝;浅的痕迹散布在臀部两侧,七八条细线纵横交错,像是被某种细鞭反复抽打的。大腿上的鞭痕稍轻,深的只有两条,在大腿外侧,暗红中透着青紫;浅的五六条,散落在臀部下缘的褶皱处,像在诉说某种隐秘的折磨。最让林然心疼的,是春鹂的小腿肚子,他知道一些SM游戏常识,这里是不应该鞭打的,因为此处的腓肠肌较脆弱,神经和血管密集,没有脂肪保护,又离骨骼较近,可即使是这里竟然也分布着七八条鞭痕。

林然愣在原地,手里的毛巾差点滑落,心跳像是被猛地掐住,胸口一阵窒息。上次同居时,他只用藤条打了她的臀部,虽有些失控,但也在亲密游戏的范畴内,应该早已消退了。可这些新的鞭痕,深浅不一,陌生而残酷。是谁?她为什么不说?那句“坏人在找我”像一道闪电,在他脑海中炸开,让他几乎不敢往下想。

就在这时,春鹂似乎感受到凉意,身体微微一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的眼神涣散,带着高烧的迷蒙,发现自己赤裸的身体时,露出了一丝惊惶。她虚弱地抬起手臂,试图拉过被子遮住身体,像是想掩盖那些鞭痕。她的手指颤抖,抓着被子的一角,却没有力气拉动,只能无力地垂下手。林然的目光触到她的脸,发现她的眼角悄然滑下一行泪水,无声地淌过烧得通红的脸颊,滴在枕头上。

林然的心猛地一揪。他想问她这些鞭痕的来历,想问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可她的泪水和虚弱的样子让他把所有疑问咽了回去。他低声说:“老婆,别动,我帮你擦擦身体,降降温,很快就好了。”他的声音尽量温柔,却像在掩饰自己的慌乱。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混乱,拿起浸湿的温水毛巾,开始为春鹂擦拭身体。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她的伤口。毛巾先从她的额头开始,温水滑过她滚烫的皮肤,带走一丝热气,她无意识地轻哼了一声,像是感受到片刻的舒缓。林然的目光却始终忍不住瞥向那些鞭痕,背部的深痕像刀刻般刺眼,他小心地绕过,毛巾只擦拭周围的皮肤,避开肿胀的边缘。

擦到臀部时,林然的动作更加谨慎。温水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一层薄薄的水光。他的手指不小心触到一处浅痕,春鹂的身体微微一颤,像是感受到一丝刺痛。

擦完身体,林然重新帮她盖上被子,又量了一次体温,39.5度,依然没有明显下降。他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微弱的脉搏。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痕,呼吸渐渐平稳,可脸颊依然烫得吓人。

林然已经完成了三次温水擦拭,她的体温在第三次擦拭后仍停留在38.5°C,依然危险。他知道,医学上高烧物理降温通常每20-30分钟一次,但三次后她的体温未明显下降,继续擦拭可能刺激她脆弱的身体。他决定暂停,密切观察她的状态。

林然的注意力转向她冻得通红的脚,上面还带着泥灰和细小的伤痕,诉说着她逃离危险时经历的危险和艰辛。他坐在床边,捧起她冰冷的脚,用双手缓慢地揉搓,试图用掌心温暖她僵硬的脚趾。他的动作轻柔却坚定,手掌在她的脚底来回摩擦。随后,他解开自己的衬衫,将她的双脚贴在自己的胸口,用体温温暖它们。冰冷的脚底触到他温热的皮肤,让他打了个寒颤,但他紧紧按住,目光凝视着她昏迷的脸。

凌晨三点,林然守在床边,一夜未眠。他的眼睛酸涩得像蒙了层雾,但怎么也舍不得闭上。他再次量了她的体温——38度,终于稳定,不再反复升高,但这个温度依旧让人不安。退烧药和三次物理降温起了作用。他调整好被子,盖住她的肩膀,坐回床边的椅子上,疲惫像潮水般涌来。他俯身,头靠在床沿,手还握着被子的一角,陷入浅浅的、充满不安的睡眠。

早上七点,晨光透过窗帘。春鹂迷迷糊糊地醒来,眼神朦胧,带着高烧后的虚弱。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林然,他趴在床边睡着,衬衫半敞,脸上满是疲惫。她低头,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自己熟悉的棉被让她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床头柜上的水盆和湿毛巾诉说着林然昨晚精心的救护。她的心猛地一沉——不是怀疑林然做了什么不轨之事,她对他的信任从未动摇——而是意识到他一定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鞭痕。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像一道道烙在她身上的耻辱,勾起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她想起昨晚的逃亡、恐惧和屈辱,泪水无声地涌上眼眶。

她的手颤抖着拿起枕边的准考证,那张皱巴巴的纸是她的最后希望。今天是考试日,她不能放弃。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推开被子,试图从床上下来,抓起床边的睡衣披上。可她的腿软得像棉花,刚站起就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睡衣滑到腰间,露出赤裸的身体和那些刺眼的鞭痕。摔倒的声响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林然被声音惊醒,猛地睁开眼,看到春鹂跪坐在地上。背部的深痕在微弱的晨光下更显狰狞,诉说着她的痛苦。她抬起头,撞上林然的目光,慌乱地扯着睡衣,试图掩盖那些痕迹。她咬着唇,眼眶泛红,像是被揭开了最深的伤疤。

“老婆,你醒了……”林然的声音尽量柔和,目光刻意避开那些鞭痕。他单膝跪在她身旁,手悬在半空,想扶她却怕触碰她的伤口。

“林然大哥,我……”春鹂的声音哽咽,没说完就扑进他怀里,赤裸的身体紧紧贴着他,泪水像决堤般涌出。她大声哭泣,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女孩,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林然默默搂住她,手轻拍着她的背。他的掌心感受到她滚烫的皮肤和颤抖的脆弱,心疼得几乎喘不过气。他想问那些鞭痕的来历,想问她躲避的坏人是谁,可她的哭声让他把所有疑问咽了回去,只剩安抚的低语:“没事,老婆,我在……我在……”

“林然大哥,考试……考试要迟到了……”春鹂的声音从哭泣中挤出,带着绝望的执着。她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起来,伸手抓向地上的睡衣,试图穿上,可她的身体虚弱得像风中的柳絮,稍一用力就晃了晃,几乎再次跌倒。林然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依旧高热的皮肤和无力的颤抖。她的体温虽稳定在38度,但整夜的高烧和恐惧已耗尽她的体力。她的双脚满是伤痕,肿胀未消,站立都困难,更别说去考场。考试时间逼近,那个她为之奋斗的理想,此刻像沙漏里的沙,悄然流逝。

春鹂低着头,目光躲闪,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直视林然的眼睛。

林然在厨房忙碌,背对卧室,低头搅拌砂锅里的皮蛋瘦肉粥。粥的香气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弥漫,暂时掩盖了昨夜的紧张与寒冷。他机械地搅动木勺,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的思绪。

他心疼得几乎喘不过气,他的内心告诉自己,他想把她紧紧护在怀里,告诉她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在。可那些鞭痕像一根根刺,扎进他的信任,过去的疑问还没有解决,又勾起无数疑问。

初遇的那些亲密日子里,她的主动大胆、温柔贤惠……是真心,还是某种他看不透的伪装?可每当他回想她烧得通红的脸、泪水滑落的眼角和那张皱巴巴的准考证,他的心又软得像被攥碎。他怎么忍心责备她?她错过了考试,那个她日夜复习、赌上未来的法硕梦,就这样在高烧和恐惧控制器中被毁。她现在虚弱得像个孩子,蜷缩在他怀里哭泣,他怎么可能怪她?他的心疼远胜于猜疑,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林然关掉燃气灶,盛了一碗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若无其事的平静。他端着热气腾腾的碗回到床边,声音尽量柔和:“老婆,喝点粥,温度正好,你高烧刚退,可能没胃口,我多加了点盐,你趁热尝尝。”他递过碗,目光却不自觉地避开她的脸,怕触到她眼底的脆弱。

春鹂接过粥碗,低垂的眼帘遮住她的神情。她不敢看林然的眼睛,手指微微颤抖地握着勺子,像在掩饰内心的慌乱。突然,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像是饿了许久。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进粥碗。她咬着唇,强忍着不让哭声溢出,可泪水却止不住,像在诉说她心底的委屈与绝望。

林然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他的心像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是心疼她的痛苦,想把她搂进怀里,替她挡住所有的伤害;另一半是被鞭痕和背叛的猜疑折磨。

九点的考试时间早已过去,春鹂的高烧依然没有退却,体温仿佛凝固在了38度。她靠坐在床头,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皱巴巴的准考证,像在抓着已经破碎的梦想。她的目光低垂,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直视林然的眼睛。

林然在卧室书桌的电脑前假装忙碌,说是在帮春鹂查询因病错过考试是否有补救方法,与其说是在安慰春鹂,不如说是在安慰他自己。

春鹂低着头,泪水无声地滑落,在被子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她颤抖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默,低得几乎听不见:“林然大哥……对不起……我……昨天晚上,除了来你这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淌下,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像在承受某种无法言说的痛苦。

林然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她的泪水烫伤。他坐在春鹂腿边的床上,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春鹂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羞耻与恐惧,继续说道:“林然大哥,你都看到了,对吧?我……我知道,我已经不配来这个,这个家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自责,指尖攥紧准考证,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说的“这个家”,林然明白,就是指这个出租屋,他们曾同居了数日的温暖港湾。

“我想说,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会信的,对吧?”春鹂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绝望,泪水模糊了她的脸。她终于抬起眼,目光却只敢看着林然的下巴,又迅速垂下,像害怕看到他的怀疑或失望。

林然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酸涩得几乎喘不过气。他想抱抱她。可他的手伸到半空,却僵住了——那些鞭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与他们过去的亲密游戏截然不同,那些新的伤痕带着陌生的暴力感——以他的办案经验,那些伤痕足以认定成轻伤害——让他无法不怀疑。但他又怎么忍心责备她?她已经失去了考试的机会,那个她日夜奋斗的法硕梦,此刻在她手中化为一张无用的纸。

他的心疼终究战胜了猜疑,却无法完全驱散那些疑问。他低声说:“老……”林然习惯性地想叫“老婆”,可话到嘴边,却改成了“春鹂”。

春鹂注意到了这个称呼的转变,猛地抬起头,目光撞上林然的眼睛,愣住了。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像是被这个疏离的称呼刺痛。她低声呢喃:“林然大哥,我……”她欲言又止,声音细弱得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高烧退了,我该走了。”

林然的心猛地一沉,声音低哑却带着急切:“春鹂,你有很多心事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脸上,试图从她的眼神里寻找答案,可她的泪水和躲闪让他心头更乱。

春鹂低头,泪水又一次滑落。她沉默了片刻,像是挣扎着要不要开口,最终低声说:“林然大哥,我本来以为,很快就能告诉你……”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丝无力,像在掩饰某种沉重的秘密。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钟,还是几分钟?林然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慢了下来。春鹂的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让他既想靠近,又怕触碰。终于,她抬起头,像是鼓起了最后的勇气,声音颤抖却清晰:“你……你还要我吗?”

“要,我要,春鹂……你……我……”林然的声音低哑,支支吾吾,像在和自己较劲。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挤出一句:“不要走,春鹂,别说傻话,不要走……”他的语气带着恳求,像是害怕她真的会起身离开,像那接不通的手机讯号,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春鹂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她觉得自己就像性幻想中的那个犯妇,跪在地上,等待林然这个判官的裁决。他的回答,让她再也忍不住,扑进林然的怀里,泣不成声:“考试砸了……林然大哥……我……我对不起你……”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瘦弱的身体在颤抖,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林然默默搂住她,感受着她仍然滚烫的体温和无力的颤抖。

时间已过正午,两个人在沉默中感受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不知道这个小家未来的命运,但可以确定的是,春鹂一年的努力——那些熬夜复习的夜晚、密密麻麻的笔记、无数次模拟题的较量——都化作了泡影。

从中午到晚上,出租屋内的气氛微妙而沉重。回想起一个月前他们同居时的情景,这间出租屋曾充满欢笑与亲密。那时的春鹂活泼灵动,脸上总挂着羞涩的笑,喜欢在火锅热气中撒娇,跪在地上请林然用错题“拷问”自己……而林然也觉得她是他生命中最明亮的光。

到了晚上,林然帮春鹂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睡衣,自己也穿的严严实实,陪她和衣而卧。床上的被子盖得严实,像是为两人筑起一道脆弱的屏障。春鹂侧身蜷缩在被子里,背对林然,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像一个犯了罪的小媳妇,像是怕自己的存在会玷污这个“家”。她偶尔偷瞄林然,却在目光相触的瞬间迅速移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她的沉默、她的躲闪,像是在等待某种审判。

林然躺在她身旁,双手枕在脑后,目光盯着天花板,试图用平静掩盖内心的波澜。

周日,林然查阅了简单的护理知识,考虑到春鹂高烧未退、身体虚弱且可能没有胃口,特意为她准备了适合病号的餐食——清淡易消化的小米粥,加入少量切碎的胡萝卜和青菜,提供营养又不刺激肠胃;还蒸了苹果泥,用温水调和,让她补充维生素和水分。每当他端着餐盘走进卧室,春鹂都会低声说“谢谢”,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像是怕看到他眼底的疑问。林然尽量用轻快的语气说:“老婆,多吃点,养好身体最重要。”

整个周末,出租屋里弥漫着这种微妙的气氛。林然忙碌于照顾春鹂,端水、喂药、做饭,试图用行动填补两人之间的沉默。春鹂则像个犯错的孩子,安静地配合,偶尔偷瞄他,却总是迅速移开目光。她的泪水在独处时悄悄滑落,更像那个她之前对自己的比喻——曾被遗弃又再次被人收养、格外听话的小猫小狗。

到了周一早晨,春鹂的体温终于降到37.5度,高烧退去,但她的身体依然虚弱,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深深的疲惫。林然站在镜子前整理衬衫,准备去上班,内心却有仿佛一种解脱感——恒远那个烂摊子,或许能让他暂时逃离这沉重的气氛,逃离那些挥之不去的疑问。他收拾好公文包,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春鹂。她穿着他的大号旧衬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低声问:“林然大哥,我真的还可以住在……家里吗?”她的声音细弱,带着一丝试探,像是害怕被拒绝。

林然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心底的柔软被触动。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重新拾起那个熟悉的称呼:“老婆,你说什么傻话?这……你之前,不是把这里称作‘家’吗?”

春鹂的眼眶一红,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她点点头,低声说:“嗯……谢谢,林然大哥。”林然接过公文包,脚步却有些急促,像是急于离开这个充满疑问和心疼的家。他推开门,回头看了一眼春鹂,她站在门口,瘦弱的身影像一株风中的小草。

“林然大哥,中午回来吃饭吗……”林然已经走下一层楼时,听到春鹂低声地问。他假装没有听到,快步下楼。

周一的早晨,恒远集团的办公楼一片忙碌。林然走进法务部办公室,公文包重重地放在桌上,脑子里还是春鹂的身影。

诉讼组负责人周岩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件,递给林然:“林总,这封信混在周末收到的一堆函件里,早上刚发现,没寄件人信息,来历不明。”

林然接过信封,封面简洁得诡异,只有“恒远集团林总(收)”几个字,他的心猛地一跳,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拆开封口,一张光盘滑出,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啪”声。

林然愣了片刻,手指微微颤抖地拿起光盘,插进电脑的光驱。光盘里只有一个文件夹,里面是200多张照片,文件名只有冷冰冰的数字。他点开第一张,屏幕上出现的画面让他整个人僵住,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照片里的女孩是春鹂,却又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春鹂。她的面容比现在年轻一些,也就刚过了18岁,眉眼清纯却带着一丝麻木。几乎所有照片中,她都是全裸,赤裸的身体暴露在镜头下,白皙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脆弱而刺眼。

多张照片中,春鹂跪在地上,脖子上拴着黑色皮质项圈,连接着一条金属狗链,链子的另一端被一只男人的手握着,隐没在画面外。她的眼神低垂,嘴唇紧闭,像是强忍着羞耻,膝盖压在冰冷的地板上,留下一片红印。背景是简陋的房间,墙壁斑驳,透着阴冷的氛围。

另一些照片里,春鹂被迫岔开双腿跪在地上,双手伸向下身,用手指分开私处,镜头特写放大,毫不留情地捕捉每一个细节。她的脸颊泛红,眼角挂着泪痕,像是被羞辱到极点却无力反抗,地上散落着绳索和皮鞭。

最刺眼的是几张第一人称视角的照片,镜头从高处俯视,春鹂跪在地上,仰头面对一个男人的下体。那男人的器官深深插入她的咽喉,她的脸扭曲,嘴角溢出唾液,看得出几乎干呕,眼神里满是痛苦与屈辱。她的双手被绳子绑在身后,脖子上残留着项圈的红痕,像是被彻底控制。林然仿佛知道了,为什么春鹂不让自己吻她的嘴,原来是她觉得……

还有几张照片,春鹂趴在桌上,臀部高高翘起,一个大容量的玻璃注射器插在她的后庭,浑浊的带着气泡的液体好像是肥皂水,正在缓缓注入。她的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脸埋在手臂里,像是想逃避镜头的注视。旁边的桌上放着肛塞和蜡烛,暗示着更残酷的折磨。

小说相关章节:春天里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