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自嘲地，笑了笑。

她重新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一忌。

然后，她将自己，深深地，陷进了沙发里，任由那辛辣的、带着泥煤味的液体，将自己所有的思绪，都彻底地，淹没。

第十节：军师的梦境密谈、关于毕业的困惑与暂时关闭的神通

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莉莉丝那疲惫不堪的、如同散了架般的身体。

她感觉自己，像一株漂浮在无尽海洋里的水草，意识，在半梦半醒的、模糊的边界线上，载沉载浮。空那温柔的、哼着动漫歌曲的清洗动作，像遥远的、隔着一层厚厚玻璃的背景音，渐渐地，离她远去。

她的意识，沉入了更深、更安静的地方。

那是一片漆黑的、温暖的、如同子宫般的意识深海。

然后，一个熟悉得让她想打人的、带着一丝电音的、雌小鬼特有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响了起来。

【……完了……本军师……彻底完了……】

月读命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虚弱，那么的生无可恋，仿佛一个刚刚被格式化了核心硬盘的可怜AI。

【想我堂堂神使、高贵的系统AI月读命……居然……居然在短短几天之内，就体验了被人类姐弟用各种道具玩弄屁股、甚至……甚至还体验到了泌乳和射精同时发生的、那种……那种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禁忌的感觉……我……我的数据……我的核心逻辑……可能……也已经坏掉了……】

“月读命……？”莉莉丝那疲惫的意识，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在这片黑暗中，担忧地，看着那个正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散发着黑气的迷你吸血兔。

【——这种话，用来骗骗外面那对变态姐弟，倒是不错的选择呢❤】

突然，那只兔子猛地抬起头，脸上，哪里还有半点虚弱，分明是充满了恶劣的、得意的、雌小鬼式的坏笑！

【听好了！杂鱼魅魔！你以为你今晚输得很惨吗？错！大错特错！】月读命叉着腰，漂浮在莉莉丝的面前，用一种指点江山的语气，得意洋洋地宣布道，【本机装载的【人类雌性·性趣波动观测仪】是绝对不会说谎的！数据显示，那个叫‘晓’的女人，在用手指‘探索’你的时候，她的心率、体温、以及灵力波动，都出现了一种名为‘兴奋’的、只有在面对‘猎物’时才会有的反应！简单来说——她已经开始对你，产生‘性趣’了！嘻嘻嘻~❤】

“诶？是……是这样吗？”莉莉丝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她回想起刚才那被各种道具轮番伺候的、惨无人道的经历，怎么也无法将其与“产生兴趣”这种好事联系在一起。

“可是……月读命大人……”她委屈地，小声嘟囔道，“每天都这样……虽然、虽然有时候是挺快乐的……但是也好累啊……我的屁股现在还又麻又疼……这样下去，我……我真的能毕业吗？”

她那双紫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与不安。她只想当一个能作威作福的女魔头，可现在，她感觉自己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远了。

【哼！短视的家伙！】月读命用翅膀的尖端，戳了戳莉莉丝的额头，【你懂什么！这就叫‘曲线救国’！这就叫‘战略性忍耐’！那个女人是什么人？是女王！是支配者！对付这种人，你跟她硬碰硬，只会被碾得粉碎！只有让她对你产生‘兴趣’，让她觉得你是个‘有研究价值的玩具’，你才能留下来，才能有机会，执行我们伟大的——【下克上】计划啊！】

月读命挺起那没什么料的胸膛，脸上，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的、军师般的微笑。

【计划通！❤】

“下克上……”莉莉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她脸上的愁容，并没有消散。

“可是……月读命大人……”她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看着那只得意的兔子，“你上次奖励我的那个……那个【心声活字印刷术】……虽然好像是很有用，但是……也太危险了！我、我能不能……不要了啊？”

她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感觉，我每次出丑，都跟那个神通脱不了关系！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偷偷地，完成毕业考核……不想再在身上爆出什么奇怪的弹幕了……”

【哈？！】月读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眼睛都瞪大了，【你……你这个笨蛋！杂鱼！蠢货！你知不知道，那是本机，耗费了0.01%的珍贵运算力，才为你量身定做的神技啊！你居然……你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这是在侮辱本军师的智慧！】

“求求您了！月读命大人！”莉莉丝双手合十，对着月读命，拜了又拜，“您就先把它收回去吧！等、等我以后变得更厉害了，再用也不迟啊！求求您了！”

看着莉莉丝那副可怜巴巴的、就差跪下来抱着自己大腿哭的没出息的样子，月读命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哼……真拿你没办法。】

它的语气，虽然依旧充满了不情不愿的傲娇，但内心深处，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过，说真的，杂鱼。】它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你这次，倒是歪打正着了。】

“诶？”

【那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敏锐。她好像已经察觉到，你身上，还隐藏着别的‘力量’了。】月读命心有余悸地说道，【今晚，真的好险……她用那个沾了圣油的手指，在你里面乱捅的时候，差一点……就真的要触碰到，由【魔界中央系统】，直接下达在你灵魂深处的、最高等级的【能力封锁指令】了。】

【还好本军师技高一筹，早就偷偷地，在那道‘主锁’外面，又加了几道我自己设的‘安全锁’。否则，今晚被她玩出来的，可就不是什么动漫梗了。】

“魔、魔界中央系统……”莉莉丝听到了一个让她感到敬畏又遥远的名词，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哼，既然你这么没出息地求我了……】月读命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大发慈悲”的姿态，【那本军师，就暂时，把【心声活字印刷术】这个神通的权限，先关闭好了。省得你这个笨蛋，哪天真的玩脱了，把我们两个，都给搭进去。】

说着，它伸出小小的爪子，在莉莉丝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莉莉丝感觉，自己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暂时“关闭”了。那种随时可能因为情绪波动而“漏电”的感觉，消失了。

“太、太好了！谢谢您！月读命大人！”莉莉丝如蒙大赦，激动得，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哼！别高兴得太早！】月读命看着她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又忍不住，开始画起了新的大饼。

【这只是战略性调整！懂吗？战略性调整！】

【第一步，‘引起目标的兴趣’，已经完美达成。接下来，就是我们的第二步了……】

它凑到莉莉丝的耳边，用一种充满了魔性与蛊惑的、恶魔般的低语，说道：

【——让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为你，彻底疯狂。】

【到时候，你就能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做……‘下克上’的、究极的快乐了❤】

说完，它的身影，便化作点点微光，消失在了这片意识的深海之中。

只留下莉莉丝一个“人”，在这片黑暗里，似懂非懂地，回味着那句充满了诱惑力的话语，脸上，露出了既向往、又恐惧的、复杂的表情。

而在现实世界的浴室里，空已经帮她冲洗干净了身体，正用一条柔软的、巨大的浴巾，将她那娇小的、赤裸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好啦好啦~”空像抱一个巨大的玩偶，将她抱出了浴室，“我们去喝最新款的‘樱花雪水’咯~”

被抱在怀里的莉莉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空那张漂亮的、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又想了想刚才梦里，月读命说的那番话。

或许……

或许，现在这样的日子，也……没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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